18、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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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回到会馆的时候,雾岛光希和松田阵平的头发都还在往下滴水。雾岛光希对此的措辞是看到了高桥往瀑布下面跳，所以也跟着跳了下去，然后松田阵平以为他溺水，结果也跟着跳了下来。
目暮警部愣了下：“等等,高桥先生往瀑布下面跳做什么？”
“可能看到了什么东西。”雾岛光希面不改色地撒谎。
他压根不担心在草丛里醒来的高桥一逃跑,毕竟回到上面的时候,他找借口离开了一下,把那家伙的一条腿给打断了,顺便还把人半埋进了土里,威胁满头是血的高桥敢往外跑就直接让他变成烟花。
【“讨厌啦~”】已经看开了的高桥那时说,【“就算有人拿枪顶着我爬出来,我也不会爬出来的~”】
“那高桥先生会不会有危险。”虽然不理解高桥一的为人，但目暮警部还是转头，和旁边的高木说道，“通知守在山脚的警官,要是发现了高桥先生的踪迹,一定要把他安全送回去。”
高木涉点头：“是！”
他说完就去联络底下的警察了。大野小姐冷哼，对刚刚和自己拌过嘴的高桥没什么好感：“这么点高度紧张什么，会游泳的人都淹不死。”
【喂喂,你这完全就是期望别人出事的表情吧】
江户川柯南半月眼,刚在心里吐槽完，就看到安室透从后门走了回来。
他的脸上带了点擦伤,衣服上还沾着树叶,看上去是和人打了一架。
“安室先生！”江户川柯南一愣,立即跑过去。
“安室？”目暮警部回头，看到安室透的样子，面露惊讶,“等等，你也是去追高桥先生的吗？”
“嗯。”安室透微笑道，“不过经过后面的森林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陷阱，可能是谁为了捕猎特地做的吧。”
“这个季节也有人捕猎吗？”佐藤美和子皱起眉头。
安室透笑笑，没再回答警方的话。他紫灰色的眼瞳颜色浅淡了几分，看不出情绪的目光落在远处打算去换套衣服的雾岛光希身上。
哪里是捕捉猎物的陷阱，分明就是做出来针对自己的。
多半是两天前就知道自己会到这里来，所以提前在他可能经过的路上布置了一遍。
安室透忍不住蹙眉。
为什么。
两天前他根本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提到“高桥一”这个人，雾岛警官怎么会知道他要去抓高桥一？
虽然也没有直接的暗算自己的就是雾岛的证据，但既然松田都说了之前那个犯人来自警察内部，风见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支支吾吾的，一问就是九十度鞠躬，说什么“非常抱歉！我已经向上面提交了报告！如果确定是那个人，我一定会告诉降谷先生您！”之类的话……
再加上刚才黑灯的时候，安室透非常确信，眼前的这位雾岛警官和自己一样，都想趁乱对高桥动手——
【是得到了光的情报，故意模仿光的行为方式，打算混进警视厅的敌人吗？
那他之所以离开警护课，难道是因为警护课里有人发现了端倪？又或者是搜查一课里有什么他想要接近的人？】
安室透的神色冰冷，眼神一下就变了。
【高桥一一定还在附近。如果雾岛警官真的有问题，那高桥一待会一定会被他塞到后备箱里，混在人群里带走】
雾岛光希：……
雾岛光希忍不住看了自己打n份工的曾经的同学一眼。
降谷，他是不是忙疯了，一下能想这么多。
“你跟着我做什么。”
不过由于刚刚才憋屈地被人打了一巴掌，雾岛光希现在还是更戒备莫名其妙跟在自己身边的松田阵平。
“更衣室就只有一个。”
“……你自己去车上换。”
“这么讨厌我跟着你，你心里有鬼？”
雾岛光希和松田阵平争辩的声音不大，但安室透还是听见了。他不可遏制地顿了下，不太明白松田阵平的用意。
【难道松田也觉得他和那个叫［日影光希］的犯人是一个人，打算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逼问对方？】
雾岛光希本来还想自己去车上换衣服，但听安室透这么一想，又眯着眼，决定将计就计了。
很好，要问他之前被迫当条子的时候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用所谓的法律条文反着来攻击条子。
呵呵，松田阵平要是真敢滥用私刑，他就把自己几年来几乎没怎么花过的工资全都用来请律师，关松田阵平个三年四年的。
谁让这人刚才在心里说要把他送回警校那个连洗澡都是公共澡堂的鬼地方。假的也不行。
“怎么会。”雾岛光希勾起唇角，“请吧，松田警官，毕竟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
松田阵平：“……”
【又有什么坏心眼】
松田阵平扬起眉梢，毫不客气：“那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两个人心怀鬼胎地越走越远，放心不下松田阵平，安室透皱眉，正想抬脚跟上去，就被毛利小五郎叫住。
“怎么跟睡了一觉似的……安室，你开车来的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坐车回去？”
安室透的脚步停下。只是一个转身的工夫，安室透回答毛利小五郎的时候，脸上已经变回了以往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我车子的油箱出了点问题，那就麻烦毛利老师了。”
江户川柯南看看安室透，又看看雾岛警官和松田警官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和安室透想的不一样，虽然松田阵平的确想确认一件事，但还不至于到要跟人动手的地步。
一开始，松田阵平的确怀疑过【雾岛希】和【日影光希】之间的关联，但随着这两天的观察，加上今天得到的线索，松田阵平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了那种熟悉感的另一种可能。
除了胸针和头发外，【雾岛光】的腰后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疤痕的形状有点特殊。
那是他们刚进警校的时候打架弄伤的，光那时被教官的手电筒吓了一跳，没躲过——也可能是故意不躲过他的一拳。后背撞在地上，腰那里刚好磕到了地上的一大块尖锐石头。
但【雾岛光】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这点。他那人向来对身上的伤口不太在意，伤口又正好在他自己看不到的位置。
松田阵平也是在澡堂洗澡的时候才发现的他腰后的那个伤口留疤了，他那时看了久了点，雾岛光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盯着松田阵平看了几秒，开口就是一句【“你又想和我打架？”】
松田阵平哼了声，说他手下败将还这么嚣张，作业写完了吗。
沉默几秒，诸伏景光见雾岛光起身，立马安慰他冷静一点。
过了几秒，雾岛光说他要冷静地把松田打死。
一下就从冲动杀人进阶到了故意杀人，诸伏景光在旁边欲言又止。
那道疤是松田阵平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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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除了松田阵平外，也就只有总是笑着看着雾岛光的萩原研二知道。
松田阵平觉得那道疤是个勾的形状，萩却开玩笑说像颗爱心。
时间回到现在。
松田阵平看着离自己几米远的人脱掉上衣，他黑色的长发落在腰后，转过头与松田阵平对视时发梢晃动一下，扫过那道浅浅的疤痕。
故意放慢了动作，慢条斯理，特意把后背留出来给松田阵平攻击。
雾岛光希半天没等到有人上当，只能皱着眉与盯着自己的松田阵平对视，嘴巴一张，良久吐出一句。
“松田阵平。”雾岛光希直言不讳，甚至连那句警官都省略了，“……你是变态吗？”
【……哈】
松田阵平的心跳越来越快，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心情，他只能故意转过去换衣服，用力地闭了下眼睛。
“你脑子被高桥那人污染了？”
被骂变态，松田阵平反而心情很好。
“不是都和你说了不要自作多情。”
【zero那家伙大概也被蒙在鼓里，得找个机会告诉他】
【这小混蛋——】
雾岛光希：？
雾岛光希越想越不对，他的脸稍稍侧过去，然而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肩膀往下一点的位置，还没搞懂松田阵平刚刚盯着他看什么。
蒙在鼓里什么？松田终于发现他就是前几天把那个叫风见的公安打晕的人了？打算和降谷零告状去了？
雾岛光希看看背对着自己的松田阵平，又推理了下对方刚才看过来的位置。
……哪来的证据？他腰上写［我是罪犯］了？
雾岛光希摸不着头脑。他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雾岛光希本身对于自己有没有暴露也不是很在意，他平静地将从头上套进的黑色羊毛衫拉下，甚至懒得把套在里面的一些头发拨出来。
“你的声音和前几天的好像不一样啊。”松田阵平解开领带，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道。
自从两天前松田阵平怀疑他穿高领别有所图后，雾岛光希就不戴变声器了。他自己也会一点伪音，只是平日里嫌麻烦，所以那天才让后勤部给了他个走捷径的道具而已。
“哦。”雾岛光希轻描淡写，“有点感冒。”
【我看是和那个叫柯南的小鬼一样戴了变声器吧】
“是吗。”松田阵平没直接拆穿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过安检的时候机器竟然没有对金属报警】
松田这人是不是双标啊。
雾岛光希心想，他都知道江户川柯南不简单了，还放着对方在警察堆里混着。尽管那个小侦探看上去的确和警察是一伙的，但血缘是种奇妙的关系，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他那爸爸反水。
雾岛光希站在原地，刚想偷袭背对着自己的松田阵平一拳，余光却扫到自己外套胸口处的布料。
松田阵平注意到他的停顿，衣服换到一半，转过走去看他：“你怎么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雾岛光希喃喃自语：“不见了。”
松田阵平：“什么不见了？”
那可是太宰第一次送他的礼物，很有纪念意义。雾岛光希一戴就是七八年，没想到会因为高桥的关系丢在这里。
虽然这话被森鸥外听到，后者大概也只会面色平静地纠正他【“光希君，那只是个窃听器而已，你打算纵容太宰君到什么时候”】，但森先生懂什么——
他自己求爱丽丝换裙子给他看时都低声下气的，这样子就不算纵容了？
“你不懂。”雾岛光希说，“是纪念品。”
松田阵平扫了他一眼，很快就发现了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是那个窃听器吧】
哦，他就说松田刚才怎么在推理的时候老是看他，原来是发现窃听器了吗。
【某种意义上，他倒是和那个金毛混蛋很合得来】
金毛混蛋这个词好耳熟。
没再在意松田阵平的心声，雾岛光希决定待会离开前原路返回找一下。
没办法，大概是第一次在横滨捡到太宰治时，对方的眼神太过绝望，仿佛对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丧失了兴趣。
从太宰治第一次愿意开口说话，喊他“哥哥”的那天，雾岛光希就下定决心，他要亲手培养他长大。
这样一来，他就能拥有新的，绝对不会抛弃他的所谓家人-
虽然说因为弄丢了东西，让目暮警部他们先走，但一个小时后——
雾岛光希的手撑在车子的后备箱上方，肩上的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落下。
如果此时有人弯腰去看的话，就会发现雾岛光希的脸色惨白，俨然一副［天又塌了］的表情。
算了。
雾岛光希安慰自己。
有舍才有得，阿莱西奥，你不像魏尔伦那样对弟弟的朋友痛下杀手，也不像斯库瓦罗那样把弟弟扔进水里然后让鲨鱼追着他咬，你只是没做到当初答应弟弟的“我会好好珍藏”的话，你已经很厉害了。
“雾岛警官？”
雾岛光希一顿，抬起头来，和在黄昏中走过来的安室透对视几秒。
……松田不是说这人坐毛利小五郎的车回去吗？
安室透笑眯眯地：“因为有东西要交给你，所以就让毛利老师他们先回去了。雾岛警官，这个是你的东西吧？”
躺在安室透手心的，赫然是雾岛光希找了很久的胸针。
“……谢谢。”虽然有点疑惑为什么安室透会捡到，但雾岛光希还是伸手接过。
【可惜这东西上面提取的指纹有一部分被破坏了，不然可以在公安的数据库里核对一遍。雾岛他平时都戴着手套，得想办法拿到完整的指纹才行】
雾岛光希：。
雾岛光希眼神里的那一点零星的感激消失殆尽，瞬间警惕了起来。
“那江户川君也是留下来等我的？”雾岛光希看着安室透旁边抱着滑板的江户川柯南说。
“嘿嘿。”江户川柯南摸了摸后脑勺，“刚刚吃坏了肚子，毛利叔叔急着回去，就让我跟安室先生一起走。目暮警部说可以坐雾岛警官的车。”
【主动跳下瀑布怎么可能，刚刚发现的那个树上的裂痕，明显就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过的。雾岛警官绝对和高桥先生动了手。既然安室先生很关注高桥先生，那高桥先生说不定真的和组织有联系，如果能抓到高桥先生……】
江户川柯南的心跳加速，追寻着那个组织的秘密。
哦。
原来这两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雾岛光希沉默地看着江户川柯南表演。他对此倒没有厌烦的意思，甚至对于琴酒的私生子明明这么聪明，琴酒却不珍惜，将他培养成组织的接班人而感到惋惜。
他想知道情报，不能直接去问琴酒吗？虽然琴酒对于小孩子的态度的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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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
“我可以把滑板放在后备箱吗？”江户川柯南眨了眨眼睛。
雾岛光希：“……”
江户川柯南：“拜托了嘛~”
雾岛光希被他可爱了一下。
“随便你。”雾岛光希说。
青年按在后备箱上的手松开，在两位侦探的注视中，缓缓打开后备箱。
安室透打起十二分精神，他的肌肉绷紧，生怕后备箱开到一半，这人就以为他们放松警惕，为了灭口也给他们两枪。
然而等后备箱的门打开，见到里面只有一个装了换下来的衣服的手提袋，安室透还是不免有些错愕。
【怎么可能，那高桥去了哪里】
“不放吗。”雾岛光希问。
江户川柯南反应过来，踮起脚将滑板放进后备箱，随即甜甜地笑了下：“谢谢雾岛警官。”
雾岛光希看着他：“……”
【遭了，他察觉到什么了？】
江户川柯南的心声变得紧张。
“上车吧。”雾岛光希转头，拉开驾驶室的门，“把你们送到毛利小五郎的那个侦探所？”
“如果您方便的话。”安室透礼貌道，“听高木警官说，您晚上不住在东京，如果不方便，在车站把我们放下就好了。”
“没关系。”雾岛光希回，“我本来也要去东京买点吃的。”
安室透从善如流：“是要当明天的早饭？”
雾岛光希：“带给别人。”
安室透脸上的微笑不变，心里却已经得出结论。
【看来他不是一个人住的。每天晚上要特地回去……是组织基地之类的地方？】
不愧是公安选出来的精英，安室透的每一个提问都跟套话似的。
雾岛光希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他一眼，有点想把人从车上赶下去的冲动。
“诶～”和安室透隐晦的试探比起来，江户川柯南就可以充分地发挥小孩子好奇的优势，“我还以为雾岛警官喜欢一个人住。”
雾岛光希的手握着方向盘，听到这话神色没什么变化：“为什么这么说。”
江户川柯南：“因为雾岛警官似乎很少主动和目暮警部他们说话，只会偶尔和松田警官吵几句架。”
“……”雾岛光希觉得自己的话挺多的，他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我没有和他吵架。”雾岛光希淡淡地否认，对江户川柯南的确有点兴趣，“倒是你，怎么小学就寄住在别人家，你妈妈呢。”
江户川柯南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老妈当然是和老爸在一起，现在应该在美国……不对，就算是出于关心，他怎么不问我老爸在哪】
“妈妈因为工作的关系要经常出国啦。”江户川柯南谨慎地回答道，“由于要在这边上学，所以妈妈就把我委托给毛利叔叔了。”
美国。
雾岛光希沉吟。
说到与那个组织相关，又经常去美国，还和琴酒关系不错的，那就只有……
“雾岛警官认识柯南的妈妈？”察觉到雾岛光希表情的微妙变化，安室透问。
雾岛光希又瞟他一眼：“不认识。”
降谷零既然加入了那个组织，想必已经认识了琴酒和贝尔摩德。
雾岛光希：“你认识？”
安室透眨了眨眼，神色无辜，回答得滴水不漏：“暂时还没有见过。”
雾岛光希：……
这家伙撒谎比他还不打草稿。
话说回来，他怎么记得降谷零在警校的时候是个无比正直的人，也不知道当年入职培训的时候公安究竟培训了他什么，按理说被选为卧底后降谷零就不该再作为公安活动，然而在被迫给公安打工的时候，雾岛光希还是有次突兀地撞见了对方。
降谷零威胁起犯人那叫一个炉火纯青，雾岛光希那时在巷子里听了几秒，还没听到重点，降谷零就反应过来地迅速转身，他的瞳孔缩小，眼睛的颜色也变淡一些，一个“谁！”字刚说出口，下一秒就呆愣在地。
没想到会碰到同为公安，走路向来没声的同期，降谷零欲言又止，嘴唇张了张，似乎是想解释什么。但为了不打扰他的任务，雾岛光希愣是目不斜视，直接从他身边走开了。
雾岛光希理所当然。
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坏的——过程和结果那就更坏了——但至少他去公安当二五仔的时候已经对降谷零够体贴了吧。
降谷零现在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