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90-100(第1/23页)
第91章 坦白 “谢谢你们。”
屋门一关, 后脚,暴雨便带着要将整片天地都淹没的气势,倾盆而下。
混合着泥土闷腥的浓郁水汽猛地钻进鼻腔, 化为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谢瑾宁的喉咙,心脏狂跳, 震得他胸口发麻。
他有点喘不过气。
耳边依旧嗡嗡作响, 大脑被空茫占据,谢瑾宁下意识隔着衣服攥住了胸前的玉佩, 呆坐了整整半个时辰,手脚才从彻骨的冰寒中找回了些知觉。
“瑾宁,瑾宁。”
谢农急切的拍门声混杂在雨中,不甚明晰, “瑾宁, 爹给你烧了你爱吃的鱼丸汤, 多少出来用些吧。”
“到底怎么了?你跟爹说说, 不管出了多大的事,爹都想办法帮你解决, 别一个人憋着啊,瑾宁!”
谢农真的快急死了。
他今日一整天都在隔壁帮邓悯鸿,踩着点做好饭, 等谢瑾宁从竹堂回来就能够吃上口热乎的, 没曾想人是回来了, 却如游魂一般飘进了屋。
门一关一扣, 任他如何喊也没个应答。
想去找人问问是不是竹堂出什么事了,这场雨又来得太过突然,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怕谢瑾宁不吭声是在屋子里晕过去了, 谢农是心急如焚,正寻思拿刀把门栓挑开进去看看,吱呀一声,门开了。
“爹。”
少年垂着脑袋,乌发凌乱披在身后,总是被他戴得端端正正的银月簪如今歪斜地挂在发髻上,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抿紧的唇瓣开合,他的声音被揉碎在雨中。
“我没事,只是有些话……想跟爹说。”
谢农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见谢瑾宁全须全尾的,他大大松了口气,“你这孩子……害,上了一天课也累着了吧,有啥话我们边吃饭边说去。”
“不了,我没胃口。”谢瑾宁小声地说,“爹,要不你先去吃吧,我怕你——”待会儿就吃不下了。
雨滴斜飞,谢瑾宁不适地眨了眨,眼眶骤红,那滴雨水像是从他眼尾淌下的泪。
谢农赶紧替他挡住飞来的雨,将人往屋里带,“走,咱爷俩进屋说去。”
……
猛然遭到冲击的谢农双眼发晕,面上是肉眼可见的僵硬,“啥,啥叫在一起了,爹没明白。”
“就是……”谢瑾宁偏头避开他的视线,“两情相悦的意思。”
“两情相悦?你和小严?”谢农先是愣了半息,然后唰地站起身,伴随着木凳落地的是他拔高的声调:“你们不都是男的吗,那男的跟男的,咋能在一起……”
脑中闪过的种种他曾觉得异样的画面一下有了缘由,怒火冲上头顶,谢农捏紧了拳头,呼吸加粗,胸口不住起伏。
他此刻万般后悔救下了严弋,这才导致自家儿子被他带坏了去,正要开口呵斥让谢瑾宁断了这个念头,忽地想起邓悯鸿跟他讲过的一则往事。
他初出茅庐时,曾医治过一名大家公子,可惜没能治愈。
公子出身清流之家,家教森严,而他身为长子,为人聪敏良善,父母弟妹皆以他为荣,周围之人提起他时也赞不绝口。
可就这么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男子,在婚事这一块却并不热衷,直至及冠也没能与人定亲,不是他本人出了意外不便与女子相见,就是女方临时反悔另寻良婿。
眼看二儿媳、三女皆已有孕,长子却仍孤零零一人,房中甚至连个适龄的暖房丫头都没有,父母急昏了头,对愈发寡言的长子下达了最后通令,要他一月内务必与女子成婚,再不济,也要纳一房妾室。
没想到这一逼,就逼出了毛病。
长子突发恶疾,一病不起,寻遍大彦名医仍药石无医,最后气虚而亡。
谢农当时听完唏嘘不已,追问他是何恶疾如此骇人,连他都治不好,邓悯鸿却笑了笑,说:“身病易治,心病难医。”
“若是一男子天生性殊,不好女色,隐忍数十载,却被逼着与女子同房,自然心有郁结不得释怀。”在谢农似懂非懂的神色中,他继续道:“身在那般视脸面声名重于泰山的宗族,如困于樊笼,亲命难违,又不忍辜负无辜女子,身不由己,遂则一死。”
“对他来说,亦是种解脱。”
邓悯鸿说得文绉绉的,谢农越听越听不懂,挠破了头也没想明白,怎么成个亲还把人逼死了?人都死了咋还解脱了?
后来事儿一多也就抛之脑后了,现在想起,不好女色,那不就是好男色吗?
那公子哥儿是个断袖啊!
这,这——
“爹,对不起。”
午饭也没怎么吃,谢瑾宁按了按饿得抽痛的胃,褪至浅粉的唇再度失了血色,如缺了水,即将干枯凋零的花瓣。
曾显出几分稚嫩的饱满颊肉也在煎熬中悄然消了下去,屋内未燃烛火,只有窗外时不时闪过的紫光,照在他如枝头落雪的眉目间,恍若一阵风再吹重些,就会将他吹散。
听不到动静,谢瑾宁的心沉了下去,他站起身,出口瞬间就是一句呜咽。
“我……”
一声刺耳的刮擦,他弯着的膝被谢农重新按回木凳。
头顶传来幽幽一声长叹,似是从肺腑深处发出的,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向他靠近。
将头快埋进胸口的谢瑾宁倏地一震。
他想过谢农会愤怒,会难过,会对他失望,可到头来,却是谢农握着他的手,轻声问他。
“和小阎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不?”
本以为的狂风暴雨化作和煦暖阳,谢瑾宁抬起脸,眼神慌乱又迷茫,待看清谢农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时,他挂在睫毛上的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心脏升回原地,恢复跳动,谢瑾宁抿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开心的。”
“那就好。”谢农撑着他的肩膀,“瑾宁,你没有对不起爹,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知道了不?”
“只要你过得高兴,爹也就放心了。”
他的笑如一股热流,拂平了谢瑾宁的所有忐忑与不安,他唇角颤着,哽咽难言:“……嗯。”
“等等,那爹之前说要给你定亲那会儿,是不是也吓到你了?”
谢农越想越后怕,瑾宁本就是个敏感的性子,要是他也跟那个公子哥一样,把自己憋出毛病来,他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怕是阿芳都要半夜入梦来掐死他不可。
他一拍脑门儿,懊恼道:“唉,也是爹不懂事,爹给你赔个不是。”
“没有的事,爹,你别这么说。”
父子俩推来推去,房中的沉闷气氛顿时荡然无存,雨声渐歇,更大的咕噜声却响彻云霄。
谢农会心一笑:“好了,爹饿了,咱爷俩吃饭去。”
谢瑾宁揉揉不争气的肚子:“好。”
吃饱喝足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90-100(第2/23页)
,谢农放下筷子,拧着眉头沉思了会儿,突然道:“你刚刚说小阎他,他是定威将军?那个打过很多胜仗的定威将军?”
谢瑾宁被他吓得一口呛住,憋得脸发红,“嗯……咳,他是。”
“乖乖也,真是没想到啊。”谢农盯着自己这双粗糙得不能再糙的手,眼中闪烁起奇异的光芒:“我也是打过大将军的人了!”
“咳咳,咳……”
闻言,谢瑾宁好不容易忍住的气息又是一乱,捂着唇咳得眼泪汪汪,谢农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在心中冷哼。
再是个将军,等人回来了他还要再打他一顿,不然他好好一孩子就这么被拐跑了,抱孙子的梦也彻底碎了一半,他上哪儿说理去!
——
翌日,雨过天晴。
无课,谢瑾宁坦白后一身轻松,特意起了个大早。
谢农和邓悯鸿去了药田,谢瑾宁独自一人在院中对着木人找了会儿穴位脏腑,门外的喧闹声愈发近了。
“谢瑾宁,你出来!”
院门被拍得震天响。
“别躲在里面不吭声,我知道你在家,做了这么些恶心事儿,还不麻利点滚出来,给我们大伙儿一个交代。”
手上一偏,刺错了穴位,谢瑾宁蹙了蹙眉,收起针。
“你想要什么交代。”
何瘸子拍了个空,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站稳,对上那双清泠泠的眸子,他混浊的瞳孔中飞快划过妒恨,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大剌剌道:
“还装什么装,不就是个被人玩儿烂了的二椅子,在路上跟男的搂搂抱抱,脸都要贴在一起去了,恶不恶心。”
“什么得罪了大人物才被送回来,我看是你太龌龊,那富贵人家怕被人看了笑话,容不下你把你赶回来的吧。”
何瘸子满是恶意的狞笑划破长空,惊起院中飞鸟,谢瑾宁面不改色,视线掠过他看向身后,问: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跟随何瘸子而来的几人被他目光扫过,眼神飘忽着,没开口应和,也没吭声。
谢瑾宁胸中一下有了成算。
仔细想想,最开始说话的女童,和紧接着附和她的男童,有一共同之处就是——他们都是何瘸子的邻居。
而何瘸子,正是之前在街上对他和阎熠阴阳怪气的老光棍。
至于跟人搂搂抱抱……怕是中秋那日看到了他和谢竹,又见阎熠久久不归,这才敢上门来吠。
两小童的父母并不在此,而他身后的又皆是外村之人,不清楚事实,许是受这何瘸子蒙蔽,才跟随而来。
果然。
“严弋把你盯得那么紧,我还纳闷儿呢,现在看来什么哥哥,是情哥哥才对。”
见谢瑾宁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何瘸子更气了,是越说越来劲,“对了,严弋人呢,这么多天没见着他,不会是见你跟别的男的勾勾搭搭,被你这副水性扬花的姿态恶心跑了吧。”
“小小年纪的,还当夫子呢,我呸,谁知道你课上会不会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要是害了孩子,你担当得起么!”
提到孩子,仍有些犹豫的几人一下有了主心骨,纷纷开口:
“谢夫子,我家二龙以后就不来上课了,那个束脩……”
“我家大丫也是,害,我就说她个女娃上啥学,她娘非要,现在好了吧,也不知你这种有伤风化的能教出个什么名堂。”
“跟男的搞,他爹的,老子想想都恶心,这课我也不上了,退钱。”
谢瑾宁冷静地看着这些神色迥异的面孔,心中半分波澜也无。
他的确是喜欢男子,但在教书这方面,他从未向孩子们灌输过任何不该有的念头,自认为问心无愧。
不过,他也尊重个人的意愿。
谢瑾宁抚了抚袖,缓缓张口,“好……”
“何瘸子你个老王八蛋,一大早在这儿满嘴喷粪呢。”
浑厚的高昂女声自不远处传来,李婶带着李奶奶打头阵,身后跟着浩浩汤汤一行人,男女老少,赫然是谢瑾宁竹堂最初的学子和他们的父母长辈,邻近村民。
学子们一窝蜂挤进人群,一个个人小鬼大的,盯准何瘸子撞,把他撞得仰倒在地,做了个鬼脸,又将谢瑾宁围住了。
明摆着是要保护谢瑾宁。
李永安搓搓他的手,“美人夫子别怕,我来了。”
牛晓雅不甘示弱,握住另一边:“我也是我也是,谢夫子,晓雅保护你。”
“嘿,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
“何瘸子,你敢动老娘儿子一个试试!”
李婶怒气冲冲地瞪他,大有他敢碰李永安一下就撕烂他嘴的架势,何瘸子惹不起她,一下子怂了,不甘心地嚷嚷:“咋了,我哪点说错了?”
他指着谢瑾宁,“不信你们自个儿问他去,做了亏心事还不让说,有本事就别干啊。”
谢瑾宁还来不及开口,只见李奶奶上前一步,挡在他跟前。
这个常笑呵呵的圆脸老太太冷着脸,朝着的却不是何瘸子,而是跟着他来的几人。
“你们几个没良心的,当初开竹堂,你们腆着个脸跑来河田村,求着要谢夫子收下你家孩子,谢夫子心善体恤你们往来不易,主动帮你们降低了束脩,结果呢,听了些风言风语就跑来闹事!”
“现在认识几个字了,有了新夫子了就想把谢夫子一脚踢开是不是?你们别忘了竹堂是怎么开的,人谢夫子为我们河田村做了这么多,我们能有现在的日子,都是沾了他的光,你们的娃能来河田村上学,也是沾了他的光!”
“还有,你们可别忘了,谢夫子还是邓大夫的徒弟。”
这一番敲打,不仅是对着那几名外村人,也是讲给与她同行的人听。
她就是要让河田村的人记住,他们都该感谢谢瑾宁,是他回来了,才有了河田村的今天。
“就是就是。”
“人喜欢谁跟你们有嘛关系,还想退钱,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不要脸!”
“滚滚滚,外村的来凑什么热闹,不上算了,我家孩子还等着呢。”
李奶奶气得不轻,谢瑾宁连忙上前扶住她,温声道:“奶奶,你怎么来了?”
“你都叫我一声奶奶了,我怎么能看着你被人欺负呢。”李奶奶拍着他的手背,“你这孩子啊,就是心肠太好了,我们河田村乘了你和小严那么多情,是该好好报答你们一番。”
连同何瘸子在内的几人被众人指责,脸色越来越差,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里。
李婶冷哼:“就是,谢夫子,要我说啊,下次这都应该去找村长,让他把闹事的人都赶出去。”
眼看局势彻底沦为下风,几人飞快像谢瑾宁道了声歉,狼狈遁走。
而何瘸子被人团团围住不放,说是要等村长来,替谢瑾宁讨个公道。
为他讲话的声音此起彼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90-100(第3/23页)
伏,谢瑾宁只觉像是被大团柔软而温暖的云托住,连呼吸都带着阳光的味道,热流顺着心口向上,朝眼眶里涌。
他深深呼吸。
“大家。”
喧闹的院外一下子安静,目光齐刷刷看向谢瑾宁。
他白衣翩然,长身玉立,眼神清澈而明亮,站在日光下时,是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美好。
挺直的腰背弯了下去。
他深切地,向他帮过,也帮过他的村民们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
第92章 缚春 龙阳画册
李东生很快就到了, 给谢瑾宁陪了不是,派人押着何瘸子离开。
而后,在众人的安慰声中, 谢瑾宁当即宣布,要辞去竹堂夫子这一职位。
并非出于此事, 而是他逐渐发现, 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学医本就耗费心力,何况教书育人, 在这两件事上,谢瑾宁都想做好,最后的结果便是在学医时偶尔出神惦记学子的功课,教课时脑中闪过各类医术口诀……
现在的竹堂有了更好、更合适教学的江夫子, 他这个半吊子也该退位让贤了。
当然, 谢瑾宁也会做好收尾, 确保江夫子能够顺利承接教学, 若不愿继续在竹堂学习的,他也会退还相应的束脩。
此话一出, 惋惜劝声连连,但谢瑾宁下定了决心,众人劝说不成, 只好遗憾作罢。
这下, 遭殃的自然就成了何瘸子。
承受了大半河田村民的怒火, 何瘸子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往日跟他还算说得上话的纷纷对他避而不及,别说上门蹭饭了,不被他们的媳妇骂得个狗血淋头都是好的了。
吃了顿半生不生,还混着沙的饭, 何瘸子骂骂咧咧地收拾起自己的全部家当,准备去投奔他在四方镇的亲戚,没曾想路上被人抢了包裹,他拖着瘸腿追逐时不慎跌进深坑里,头着地,等人发现他时,早已凉透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邓悯鸿早就想让谢瑾宁辞了竹堂的活,全心全意跟着他学医,奈何谢瑾宁不肯,这会儿倒是得偿所愿。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谢瑾宁日复一日跟着邓悯鸿学习理论知识,动手实践,村民有些伤病,邓悯鸿诊治时,他便在一旁观看记录。
一般都是些咳嗽风热等小毛病,看过几回后,他便能够有模有样地望闻问切,邓悯鸿也就放心大胆地交给了他。
在外伤处理这一块,谢瑾宁更是下了苦工,缝合日益细密齐整,处理扭伤擦伤时也毫不马虎。挑破的脓液污了指尖,他也能目不斜视地擦净,上完药后用纱布包裹好,温声嘱咐其几日后再来换药。
村民口中的谢夫子逐渐换成了小谢大夫。
倘若说曾经的谢瑾宁是一朵春日芙蓉,活泼娇艳,性子沉下来的他就更像一朵月下玉兰,清雅而高洁。
学倦了,他就进阎熠的屋子里坐会儿,再出来时依旧专心致志,偶尔在院中踢毽子时,从他扬起的唇角与翻飞的衣摆中看几分活泼与灵俏。
邓悯鸿坐在树下,目光转向不远处正为患者煎药,袖口不慎被燎黑一片的谢瑾宁,忽地有些恍惚。
少年垂落的眼睫像是沾了露的蝶翼,在眼下形成一道扇形密影,偶尔抬眼,琥珀色的瞳眸在天光下愈发温润澄澈,捏着竹箸拨弄炭火的指尖莹白如玉枝,腾起的白汽裹着清苦药香,袅袅而出,缠绕在他周身。
飘然若仙。
“臭小子,走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递个消息回来,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邓悯鸿低声抱怨,“老夫都要心疼坏了。”
不过最好的消息,也便是没有消息了。
下次入镇时,邓悯鸿给谢瑾宁带了不少小玩意儿回来,糕点,还有一堆话本,语重心长地劝他学医不可一蹴而就,要劳逸结合,别把自己累着了。
自认为学得算慢的谢瑾宁抿抿唇,“师父,我知道的。”
是有些累,但看他们重回康健,听着他们感谢的话语,莫大的成就与满足感油然而生。
年少时无力救助那只幼雀,在终年后重新飞上了枝头。
将这满满当当一大包东西抱回了屋,刚放上桌,谢瑾宁抬手擦了擦汗,完全没注意到一本小册子从垂下的布料缝隙中滑出,落在了桌底。
待整理完,夜已深了,谢瑾宁正欲上床,这才看到桌下静静躺着的东西。
册子不过巴掌大小,极薄,封皮上画着繁复艳丽的精美花纹。
“缚春录。”
邓悯鸿买回的话本大多都是他曾看过的,而这本,他没见过,也没听过。
睡前看这本好了。
上了床,谢瑾宁照例褪去亵裤,看了眼腿根的疤痕。红肿早已好了,但伤口被反复扣弄过,俨然形成了阻生。
微微凸起的绯红印迹比起齿痕,更像是散落在这馥香软盈之地的细小桃瓣。冰凉指腹轻轻拂过,许久无人造访的软肉瑟缩了下,桃瓣在雪浪中翻涌,泛起无边艳色。
有话本看,谢瑾宁无心抚-弄,他扯过加厚的被子将双腿盖得严严实实,靠着床头,缓缓翻开了第一页。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竟然是本龙-阳画册。
讲述了一只小狐妖为报恩,化为人形后离开青丘,于途中救下一条灵智未开的小黑蛇,与其相伴开启人间旅途,遇到不同的男子,知道了他们与同性间或悲或喜的故事。
画风艳而不俗,人物栩栩欲活,故事引人入胜,谢瑾宁不知不觉看入了迷。
故事来到小狐妖遇到曾救过他的书生,春心萌动,可又怕自己妖的身份会惹得凡人惧怕,于是向小黑蛇倾诉自身苦恼,醉酒睡去。
而后,小黑蛇竟也化作一俊美男子,将小狐妖打横抱起。
正当谢瑾宁以为下一页会是小狐妖明白心迹,向对他亦有好感的书生大胆示爱时,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瞳孔震颤,下意识反手挥落。
但良好的记忆让此景浮于脑海,久久不散——
被黑蛇拥入怀中的小狐妖衣襟大敞,侧卧在榻,袒露在外的肌肤被一只肤色较深的手捉着,腰腹也被禁锢在男子掌中。
凌乱衣摆处,两道黑影自细白间的狭小缝隙穿出,与他身前物并作一处。
小狐妖眉心蹙着,娇艳动人的面上染着大团红霞,眼尾凝泪,神色痛苦而欢情。
夜色寂静,谢瑾宁听到血液流动的哗哗声,他面红耳赤地在床上呆坐半晌,心跳才平缓些许。
师父怎么会买这样的画册给他!
是不是他看错了?
谢瑾宁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拿起屏住呼吸又往后翻了翻。
依旧是那场景,不变的房,小榻,赤与黑交缠。
变化的是各异的姿势。
到最后一页,黑蛇甚至化作了一半原型,蛇尾紧紧缚住被逼出狐耳的狐妖,头颅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90-100(第4/23页)
垂在他脸侧,吐出蛇信卷弄着狐妖口中软舌。
狐妖却始终双眸紧闭,似是被困于无边春色中,不得清醒。
就这么结束了。
飞快翻完的谢瑾宁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像是拿了块烫手山芋,慌忙间他又扔了出去,整个人往被子里一钻,连露在外的头发丝都透着羞意。
画册轻飘飘落在床脚。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被中探出,在床下摸索片刻,指腹方才触及书面,又缩了回去。
反复数次,被下定决心的少年一把攥起,带进了被子里。(捡书啊正儿八经的捡书你要锁几次是不是有毛病。)
最后,谢瑾宁做了一整晚乱七八糟的梦,梦中他成了那只狐妖,而黑蛇则长了张阎熠的脸,用细长蛇信将他从头到尾舔过一遍,尾巴也被逼了出来,被那只粗粝手掌握住揉——玩
醒来时,怀中的衣物湿了大半,皱得不成样子,已经完全闻不到阎熠的味道了。
翌日,面对欲言又止的徒儿,接收到他视线中若有若无的怨念的邓悯鸿:?
昨天不还很喜欢为师送的东西,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吗?
……
某日晨起时,谢瑾宁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一个哆嗦,才发觉阶上与屋檐生了白痕。
冬日已至。
院中“噼啪”声不绝于耳,谢瑾宁转头望去,见一玄衣身影立于柴棚前,挥刀劈砍,三两下将树干砍成适宜燃烧的柴段。
“阎……”
谢瑾宁被天光晃了下,下意识出声,男人听到动静,举刀的手一滞,缓缓回身。
“宁弟。”
谢瑾宁敛下眸底的怔忪与浅淡失落,弯唇一笑,“许大哥,晨好。
许桉反手将刀背至身后,抹去额上汗水,“可是……我吵醒你了?抱歉。”
“没有的事,我往常也是这个时辰起。”
昨日柴棚已空了大半,此时再度被填至将满,谢瑾宁收回视线,眉心微蹙,道:“许大哥,诊费你已给过了,实在不必再帮我们弄柴火。”
自半月前许桉带着何瘸子身故的消息回村,特意来见了谢瑾宁一面,邓悯鸿一眼看出他左臂曾受过暗伤,帮他疗愈后,他便常来河田村,明里暗里帮了谢家不少忙。
村里的人都从怕见他到已经习惯了,路上碰到还会问一句,“许捕头,又去帮小谢大夫的忙啊。”
也别说,自从许桉来得勤了,别说是河田村了,就连这附近的村落,也再没出过小偷小摸之事。
至于村中人在背后怎么说,那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
“邓大夫帮我治好暗疾,不过费些力气,宁弟不必同我客气。”
的确,许桉亦是习武之人,砍柴在他眼中不过是日常炼体的法子之一。
“那我就替家父和师父谢过许大哥了。”
往来多了,谢瑾宁与许桉慢慢熟悉,了解他是个心形坚定之人,也没再劝,只关切道:“日头渐寒,许大哥切莫注意,当心着凉。”
“宁、宁弟也是。”
寒暄几句,谢瑾宁提了壶茶放于院中木桌上,请许桉自便,他该去隔壁学医了。
少年拱手作别,旋身之际,半束墨发随风扬起,发间那只简单的银月簪在天光下漾开一层浅浅的白,又像是蒙了层薄雾,失了几分亮泽。
院门半阖,许桉回过神来,从腰间取出一方锦布包裹之物,用衣摆擦净指腹,小心捏起一角展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素银蝴蝶簪。
蝶身简约,只在蝶翼边缘錾刻几道细密浅纹,蝶背中央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青金石,靛蓝中杂着几点金,似夜空星子,素净而不失灵动。
许桉喉间溢出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还是没送出去。
三百里外,一劲装少年正驾马疾驰在小道上。
他模样不大,面容仍带青涩,一双眼眸却明亮如辰星,洋溢着蓬勃朝气。
待解决不知第多少批暗中跟随他之人,在一地尸身中,少年嫌恶地用脚踢飞离他最近那人的腰间令牌,漫不经心地在他身上擦净剑身鲜血,干净利落插回腰间剑鞘。
“这东厂真是落魄了,也不知道派个厉害的来,这些小喽啰,还不够小爷我热热身子呢。”
“没劲。”李蔚然扯过正慢悠悠吃着草的骏马缰绳,旋身上马双腿一夹,“春花,走了。”
“好不容易抢到这个活计,咱们早点到了,早点回战场杀北戎人去。小爷倒要看看,那村姑长得一副什么模样,才让大哥思念成那样,受了伤还非得捧着那个破木雕看个不停,碰都不让人碰。”
春花不紧不慢地踱了两步:“呼噜噜——”
“屁嘞。”他呲了呲牙,一巴掌扇在马屁股上,“我才不稀罕!”
第93章 嫂嫂 “真热闹啊。”
接下来的路程, 李蔚然加快马力,困了就找棵树躺躺,饿了就啃口饼对付, 终是在日头西斜时到了河田村。
这一路越走越偏,跑得个灰头土脸不说, 仅存的一点兴致也给他抖散了。
李蔚然跳下马, 伸手一扬,脑袋上的尘土簌簌直落。
“呸呸呸!”
他忙吐出飘进嘴里的沙子, 抬头,一大婶儿正好奇地盯着他看,李蔚然侧眸,又跟一挑着扁担的大爷对上视线。
都盯着我干嘛?他低头看看, 衣裳没破, 也没沾血吓不着人, 剑好端端的挂着, 摸摸胸口,东西也还在。
不管了, 他拱手:“大娘,请问你知道——”
“又是来找邓大夫看病的吧。”
热心肠的大婶了然一笑,“沿着路直走, 最里面的就是。”
“我不——”
“你这孩子, 也不知道来早些, 这马上就到邓大夫休息的时辰了, 我们村子小,又没个客栈啥的地方,你再不去就只有等明天了。”
“我想说的是谢——”
“害,谢啥, 甭客气。”大婶将他往前一推,挥挥手走了,“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吃饭呢。”
毫无跟大妈大婶交谈经验的李蔚然被堵得够呛,正准备去问大爷,一旁的春花打了个响鼻,想偷摸一把的大爷被马尾扇了个正着,像是怕他怪责,挑起扁担跑得飞快。
“嘿。”他挠挠头,“大哥待的是个啥地方啊。”
村道狭窄,骑马不便行走,李蔚然只得任命地牵着春花,一路收获无数注视,都新奇地看着他……身旁的春花,边看边啧啧称奇。
“看这毛,这体格,这一看就是匹好马啊。”
“哟呵,你啥时候还会看马了?”
“咋看不出,你没觉着这比许捕头那匹精神多了?”
“娘,我也想骑马。”
“那你要好好读书,以后当了大官,想骑多大的马就骑多大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90-100(第5/23页)
李蔚然一抖,握住缰绳的手更紧了。
村中只有一条主道,好歹是找到了谢家的位置,就在那什么邓大夫的旁边,李蔚然拴好马,整理好衣襟,上前敲门。
“谢瑾宁在吗?”
听大哥说起过,他失忆时靠打猎为生,以大哥的本事定能挣个盆满钵满,结果见到他时还穿着那么破的衣服,身上连一个子都没有。
这座院子瞧着比旁边邓大夫的家都好,怕不是用大哥的钱修的。花他以前的就算了,大哥从来不要战利品的,以往的俸禄也都私下拿去给镇北军的兄弟们补贴家用了,要不就用作战死家属的抚恤,这次却主动开口要了几样,还把手头上的房产田铺的契书都让他带了回来。
这小村姑最好是对大哥一片真心,否则,哼,他才不会认这个嫂嫂。
李蔚然越想越替阎熠不值,手上也没个轻重,将门敲得震天响。
“谢瑾宁在家吗,找你有事。”
“我在。”
清润如流泉的嗓音自门扉飘出,李蔚然一顿,听这声音,怎么是个男的?
“所谓何事?”
李蔚然揉揉莫名发起痒来的耳根,轻咳两声,“我是来送将军的……”
话音未落,脚步声急促,视野中骤然出现了一张清透灵动、莹白光洁的脸。
似循声而出的小鹿,他面如美玉,目似秋水,眼波转动间潋滟生澜,灵动非凡,又纯净得仿佛霜雪凝成。
如此仙姿佚貌,实在不像是生在这乡野之中的人。
许是跑得急了,他面颊稍红,推门而出的气流带动李蔚然的额发。
幽香拂鼻。
李蔚然下意识吸了口气,话就这么卡在嗓子眼。
来人实在陌生,瞧着比他还要年少,腰间却带着剑,像是名剑客。
许桉告知他北愿已找到了那名女子,但仍劝谢瑾宁对生人保持警惕,谢瑾宁自然应下。可这少年口中的将军二字,让他无论如何也生不出警惕之心。
“将军?”
他一眨不眨盯着李蔚然,眸光晶亮,急切问道,“可是阎熠?是阎熠让你来的吗?”
院子里是种了很多花吗,怎么这么香?
不是,大哥也没跟他说过是个男嫂嫂啊!
“啊?”李蔚然愣愣点完头,才后知后觉谢瑾宁说了些什么,“是,是阎,阎熠……”
阎熠是定威将军一事,村中知晓也就谢家与邓悯鸿三人,眼前人方才巨大的敲门声本就惹人注目,眼看周遭来看热闹的身影多了起来,不等他反应,谢瑾宁直接伸手将他拉进了院子。
直到被拉至桌前,李蔚然仍跟个木头似的,直挺挺地站着,谢瑾宁让他坐,他才坐,接碗时还差点打翻了,洒了自己一胳膊,一副手忙脚乱,不敢看他的心虚模样。
但谢瑾宁无心关注他的异常,开口便是一连串问询:
“阎哥回去的时候有遇到什么危险吗,如今可安顿下来了,他可还好,我今日才听说了大彦和北戎再度交战的消息,他有参与么,可曾受伤?”
这么关心大哥,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善良纯然。
不管了,男嫂嫂就男嫂嫂吧。
李蔚然咽下口中分外清甜的水,逐一回答。
“将军一路北下,辗转半月才正式与我们会合,镇北军重聚,我们抢回了镇北军营,压住消息等交接的北戎人一来,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还将他们赶出了麓城,大获全胜。”
说到这儿,李蔚然眉峰挑高,眸光亮得惊人。
谢瑾宁“哇”了声,弯起的两汪秋水如含了璀璨星子,“这么厉害啊。”
自七岁那年被阎熠救起,跟他去了军营就一直生活在臭烘烘的男人堆里的李蔚然何曾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颦一笑都漂亮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