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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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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镜中月(三)

阿采听了这话, 一双杏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奚琴。

片刻,她道:“哦,原来近来召唤大哥哥的人就是你。”

这话一出,阿织和奚琴俱是一愣。

阿织看向奚琴, 他能召唤拂崖?与溯荒……有关的人?

奚琴则是盯着阿采。

一介凡人, 不可能感应到青阳氏的召唤, 还是说……拂崖仍有一丝余息留存?

他问:“你为何知道?”

阿采的眼珠子转了转,忽地笑了,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 “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不过——”阿采稍稍迟疑, 嘴角的笑意忽然一冷,“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最后一个字话音落,阿采的身形忽然原地消失, 一点气息都不曾留下。

一个凡人凭空不见, 初初瞠目结舌:“人呢?去哪里了?”

阿织和奚琴都没答话。

初初急了, 他立刻化形为蜂,在镜中月搜寻了一圈,根本没找到阿采的身影。他回到厅中,落地变回原身, 快急死了, “这个阿采身上肯定有古怪!你们、你们都不追么?!”

泯从一团黑雾里走出来:“她跑不掉的。”

他摊开手,掌心浮现出一团若隐若现的透明尘土。

沧溟道的暗尘坱, 追踪行迹的极佳之物,初初什么都能忘, 不可能忘记这个。

当初他和阿织离开徽山,奚家的琴公子就在他身上洒了此物,害的他们被一只魔一路跟踪。

初初问:“你们在阿采身上放了这个?”

奚琴道:“孟家的四姑娘说, 她怀疑犯案的是他们中的一人,眼下只找到了阿采,‘他们’中的其他人,我们还没见到。”

不如纵虎归山。

泯故技重施,唯恐阿织跟自己翻旧账。他垂着眼,不敢看阿织,解释道:“暗尘坱十分罕见,阿采姑娘是凡人,对仙妖之物见识很少,必定发现不了此物。”

初初:“……”

他怎么觉得他被骂了呢?

当初要不是阿织,他不也没发现他头毛里藏着的暗尘坱?

这只魔在说谁见识短呢?

初初心头无名火起,气愤地“哼”一声,砰一下化为无形,不愿出现了-

夜正浓,天边一轮春月朗照。镜中月左近的一条暗巷中,忽然出现一道裂隙。

这道裂隙悬在空中,当中透着微弱的华光。

阿采轻车熟路地从裂隙中钻出来,朝四下望去。

拂崖教过她,杀手的第一课,牢记宣都的地图。所谓的地图,不是官衙测绘的那一个,而是杀手自己在脑中画成的,哪里有近路,哪里有暗道,从哪一扇窗望出去,可以看到哪户人家,都要牢记于心。

城中早已宵禁,大街上时不时有巡逻的官差,阿采根本不惧,她穿街过巷,很快出了城,来到郊外一座荒弃的寺庙。

四下静极了,阿采警惕地前后望了望,确认没人跟来,她避去墙根下,学了两声布谷鸟叫。

不一会儿,寺庙的大门开了,出现一名身着粗布衣,样貌白净的年轻男子。

如果有相府的人在这,便认得出,这名男子正是相府马厩的马仆。

马仆似乎等了多时了,看到阿采,他目露忧色:“你——”

不等他开口,阿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推着他进了院中,把门掩上,才道:“我失手了。”

马仆听了这话,并不意外。

当年杀手闯入祁王府,最后到来的那位计先生分明会妖术。

他既不是凡人,又岂是他们能够轻易对付的?

阿采一心想要报仇,她记下了计先生手腕上的青莲印,这两年,她蛰伏在暗处,等到时机成熟,便一个一个地找寻当年出现在祁王府的杀手。她在每一具尸身上都留下了一枚青莲印,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计先生,她最后会去找他。

及至那天夜里,她对薛深下手,在他的手里塞入了郑氏的簪花。

她等不及了。

她希望计先生在看到这朵簪花后,能够现身见她。

她想堂堂正正地向害死拂崖的最后一个人复仇。

此事她办得太过莽撞,甚至没跟任何人商量,是以马仆听说后,第一时间就跟去了栖霞寺,后来看她与郑氏被官差们带走,他立刻来了这座荒弃的寺庙——他们说好的接头地点等她。

阿采被计先生破了易容术,此刻她立在月下,身形单薄而娇小,两侧马尾悬垂而下,因为太茂密,瘦削的肩几乎不堪青丝的重量。

马仆眼中忧色不减,他问:“阿采,你可有受伤?”

阿采不回答。

伤?伤是什么?他们这种人,从来不惧受伤。

阿采道:“我的身份已经暴露,裕王的人很快会搜查相府,三年前,混入相府的只有你我,他们发现你是迟早的事,你尽快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马仆却问:“我躲起来,你怎么办?”

“我?”阿采冷声道,“我当然要去为大哥哥报仇。”

她说着,双目中浮现恨意,咬牙道:“那个姓计的狡猾多端,居然用了一个傀儡身来糊弄我。好在,凭他如何防备,只要我感受到他的气息,就不愁找不到他。我迟早能杀了他!”

马仆听了这话,眉心紧蹙:“阿采,你是不是又用那个东西了?”

“你不要再用它了,它根本不是人间之物,你这样下去,迟早被它吞噬,你还能活多久?!”马仆说着,忽地不顾其他,握牢阿采的手腕,“罢了,我带你走!”

“何须你多管闲事!”阿采甩开马仆的手,“当年我就跟你说了,你我道不同,眼下也到了该分开的时候,今后你——”

阿采话未说完,忽然警惕地后退一步。

院中几道华光闪过,阿织与奚琴再度出现。

初初抱着手,扬着头,盯着马仆,自得地道:“原来这位就是你的同伙,他们中的另一个‘他’啊。”

阿织也看着马仆:“祁王?”

马仆听了这话,目光一凝,眼前的两人他认得,相府的“表少爷”和“义妹”,他想否认自己的身份,但这两人连阿采的行踪都能找到,显然不是凡人,在他们面前辩解是无用的。

祁王并不回答。

他不吭声,那就是默认了。

奚琴见状,目光黯淡下来。

其实他一路追来,心中是抱了一丝侥幸的。阿采去找人汇合,他希望这个人能够是鸤鸠。

可是,最终荒寺里只有祁王,也就是说,拂崖真的已经不在了。

奚琴记得,风缨与楹的溯荒,都是他们亲自从灵台上取下来的,而旁人要从青阳氏臣属的灵台上取物,谈何容易?

所以,拂崖的溯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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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怎么落到计先生手中的?难道魂碎?

奚琴问道:“镜中月计先生,他是怎么得到溯荒的?”

阿采一听这话,顷刻红了眼,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背转身,语气中透露着恨意:“还不是你们修士!你们这些修士,自诩仙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

那块嵌在大哥哥眉心,琉璃一样的碎镜,大哥哥最后说,它叫做溯荒,而今这个相府假的表少爷找到这里,也称它为溯荒。

阿采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声音听上去格外沉:“你就是大哥哥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吧?”

“你要的东西,我之后自会给你,但不是现在。”阿采道。

她连这都知道?

奚琴的目光落在阿采手边的唐刀,是了,拂崖已经不在了,她一介凡人,却能感受到他的召唤,那么一定是这把唐刀予以了回应。

这把唐刀上,有拂崖的余息!

“给我看这把刀。”奚琴道。

“不行!”阿采立刻后退一步,“这是大哥哥留给我最后的东西,谁也不能碰!”

奚琴根本没打算跟她商量,一道强横无比的灵气从他掌心涌出,直接便要夺刀。

阿采根本不惧,她打定主意要护住唐刀,面对分神仙尊的威压,一步不退,反是浮空而起。忽然,一股锋锐之意从她体内爆发出来,直面横扫四野,居然将奚琴的灵息逼了回去。

阿织感受到这股锐意,惊异无比,这锐意之锋芒,几乎是她两世仅见。

她当机立断,落下护障,将跟来的初初、银氅,还有泯罩在其中,同时祭出斩灵,斩灵剑身急转,将锐意化散开来。

阿织盯着阿采:“‘匕’在你的身体中?”

他们来凡间寻找溯荒前,楚望危曾让他们寻找另一件神物。

神物为“匕”,相传锋利无匹,可斩万物。

而今这只“匕”,透过一个凡人的躯壳,只是稍微流露锋芒,便已有削山断海之威。

只这么一刹工夫,阿采的脸色已经苍白无比,祁王见状,再顾不得其他,张臂拦在阿采面前:“二位仙人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相商,还请尽快收手,再这样下去,阿采的身子就要承受不住了!”

其实奚琴在感受到“匕”锋芒的一刻早已收手,但神物气息的收放,岂是一个凡人可以控制的,她既用了,只能熬过这一次锐意穿身。

好半晌,阿采才重重地跌落在地,若不是祁王从旁把她扶住,只怕她根本站立不住。

她抬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向阿织与奚琴:“你们居然能接下——”

“等等。”

不待阿采把话说完,阿织忽然道。

下一刻,仓促的拍门声传来,荒寺的门蓦地被推开,孟菁提裙的迈入寺中,看到阿织和奚琴,她的眸中流露出一抹讶色,但她顾不上这么多了,急切地对祁王道:“殿下、阿采,早上不知怎么,朝廷的兵马忽然满城搜捕凶手,官差也到相府来了,他们说不定很快会找到这里,你们、你们快逃吧!”

第122章 流光断(一)

众人听了这话, 俱是一怔。

这也太快了。昨天晚上阿采的身份才暴露,一夜过去,官差已快搜到荒寺了。

凡人没有修士的感知力,阿织放出灵识, “追兵就在附近, 四面都有。”

此言出, 祁王和孟菁均露出忧色。

初初一直看不惯阿采,他得意地扬起头:“怎么样?求我们啊, 求了就带你们走。”

“为何要求你?我自有办法!”

阿采不由分说, 左手掌心浮现一柄光刃, 光刃一斩,半空忽然出现一道裂缝。

裂缝中透着微光,单凭肉眼望去, 能看到缝隙里扭曲的景物。

如果说仅仅感应到锋芒, 阿织还不能确定阿采身体中的事物是“匕”, 眼下见这利器竟能劈开空间,她确信它是神物无疑了。

阿采一个凡人,这样滥用神物,她的身魂如何承受得了?

阿织冷声道:“你也太乱来了!”

阿采根本不理, 转身往裂缝走去。

果然, 不等她迈入缝隙,她手边的刃芒忽然一黯, 下一刻,她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软身昏晕过去。

祁王立刻把阿采接在怀中,连唤了她数声,她毫无反应。

追兵的声音已经迫近, 几乎就在荒寺外,奚琴伸手召来一只玉鹤:“苏若。”

玉鹤另一头,苏若很快应道:“琴公子?”

奚琴道:“布置阵法,有凡人来。”

昨天夜里,苏若为了应对变故,回了他此前盘下的茶楼。

凡人魂弱,经受不住仙阵的拉扯,因此法阵两端都需有仙人护持。

片刻后,苏若道:“好了。”

奚琴闻言挥袖一拂,几朵虚幻的栖兰花坠地成阵,淡淡蓝华笼罩众人,刹那间,所有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正是同时,官差们撞开了寺门,然而除了空中扬起的尘烟,寺中已空无一人-

“……事情就是这样。祁王府之乱后,父皇一病不起,皇兄……裕王把持朝政,日日派人寻我。我和阿采逃出祁王府,东躲西藏了一段时日,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阿采说,镜中月有一种易容丹,相传用一种仙草制成,不但可以改换样貌,还能改换身形,当时的我们别无选择,用了易容丹后,就去了相府。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也是阿采说的。孟相是裕王的人,裕王很相信他,轻易搜不到相府来。”

到了茶楼,苏若把阿采安置在内间歇息,祁王便把当年祁王府之乱的种种告知阿织和奚琴。

“到了相府后,我们并不算顺利,有一次,我险些被孟相识破,还好孟四姑娘先认出了我,及时出言相助,我们才能继续在相府躲藏。”

祁王说到这里,朝孟菁颔首致谢,孟菁的耳根微微一红,她欠身回了一个礼,轻声道:“殿下多礼了。”

她是外室之女,十三岁娘亲过世,她才被接回相府。

赵氏不喜欢她,孟相不在意她,若不是后来相府要招上门女婿,她在相府的处境,恐怕只比奴婢好一些。在相府的几年,只有孟桓待她好,与祁王相识,也是因为有一回,孟桓与祁王相约打马球,顺道带上了这个胆小怕生的妹妹。

当日还有不少女眷在,孟菁独自坐在角落,忽听一旁有人议论她,说她枉为相府小姐,什么都不会,连马球都看不懂。

孟菁委屈极了,她生性胆小,不敢为自己分说,这时,一个马球落入孟菁怀中,祁王从旁路过,淡笑着道:“凡事从不会到会,都有一个过程,四姑娘,本王得回宫了,你要跟令兄玩一局吗?”

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后来发生什么,孟菁也忘了,然而,虽然祁王已用易容丹改换了样貌,两年多前,孟菁与他在相府重逢,一眼就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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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春光下,望向阿采的那抹淡笑,与当年他在马球场上的神情一模一样。

内间传来轻微的动静,阿织隔着门看了一眼,道:“她醒了。”

阿采几乎是强行把自己的意识从一团泥泞中拔出来,神智稍稍回笼,她的右手下意识屈指握了握,掌中空空如也,阿采心中一空,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内间的响动惊动了祁王,他顾不得男女之防,很快进屋,来到床边:“阿采,你怎么样了?”

阿采根本不应,她正匆忙寻找着什么,直到看到拂崖的唐刀就在自己枕边,她一把把它抓过来,紧紧把它握在手中,看向门边的奚琴,“你没有夺刀?”

奚琴没有回答。

其实回到茶楼后,他试着召唤过拂崖。

拂崖留下的唐刀的确应了,但唐刀的第一反应,竟是浮起来,挡在阿采身前保护她。

奚琴拿灵视感知了一下,唐刀上的确有拂崖的余息不假,只是这道余息里,除了拂崖的一抹神识,还掺有愈魂、护魂之力。

青阳氏有治愈魂伤的力量,奚琴依稀记得,青阳氏的臣属中,除了楹所在的祝鸿氏,元离所在的玄鸟氏,其余部族并不擅长愈魂之术,尤其拂崖所在的鸤鸠氏,他应当和风缨一样,是骁勇善战的。

风缨使长戟,在探望流纱的那个梦里,奚琴记得拂崖手持双刃,沉默寡言。

没想到这一世,在他生命的最后,他竟把自己所会不多的愈魂之术注入他生前的兵器中,保护眼前这个小姑娘。

阿采因为吞入了白帝剑刃,魂魄早已残败,如果不是这一丝愈魂术在护佑着她,她怕是早已魂散身消。

强行召唤拂崖,奚琴或许能与他残留的神识见上一面,拂崖的神识散去,阿采……会立刻没命。

奚琴道:“我若夺刀,你恐怕再也感受不到他了。”

阿采怔了怔,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片刻,她垂下眼,低低地道了一声:“多谢。”

阿织问:“你是何时吞下‘匕’的?”

“匕?”阿采道,“你说‘流光断’么?”

或许是因为奚琴不曾夺刀,她看上去比之前温顺了不少,“三年前。”

流光断,这大概就剑刃之名。

阿采思量片刻,看向奚琴,“大哥哥的事,你想问就问吧。”

奚琴稍一颔首,问道:“流光断,当初是在拂崖身体中吗?”

阿采沉默片刻:“……是。”

奚琴心中一沉,果然。

适才他问起祁王府之乱,祁王说,拂崖与杀手们杀至最后,忽然爆身而亡。及至他的魂出现,又与计先生一战,重伤计先生后,是魂碎逝去的。

拂崖这一世纵为凡人,他的魂毕竟是鸤鸠氏的魂,灵台上还有溯荒碎片,单凭一个计先生,如何能把他重伤至此?

可是,如果他吞噬过神物,那就不一样了。

神物存于肉躯,噬身侵魂,或许他在进入祁王府的时候,已经快走到此生的尽头了。

奚琴道:“流光断这样一个神物,为何会进入他的身体中?“

“这事要从司天监说起。”

“司天监?”

阿采道:“流光断本也不是大哥哥的东西,它是司天监的……也不知是哪一朝从外敌手中抢来的,被当做贡品,辗转献入宣都。因为它太锋利,凡靠近它的事物,都会被斩碎,除非有人的肉躯做它的血鞘,它才能被好好保存一段时日。

“所以,最开始,流光断都被封存在大周死囚的身体中。

“后来……大概是几朝之前吧,司天监中,有人称发现了流光断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流光断可斩万物,包括时间与空间。

“它可以劈开时光的裂隙,让人看清一段过往的真相。

“不过,用流光断劈开时光,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办到的,这个人,必须拥有与流光断契合的肉躯,换个说法,他必须曾经是流光断的血鞘。

“每一个‘血鞘’一生中,可以劈开一次光阴,他劈开的这段光阴,必须与他有关。

“发现流光断的秘密后,流光断便转为由司天监保存。司天监,也成了大周皇帝最信任的衙门。”

阿采说到这里,语峰一转:“你们知道当年祁王府之乱真正的起因是什么吗?”

“因为流光断。”不等人回答,阿采径自道。

她垂下眸,这事她谁也没说过,包括与她相伴三年的祁王。

“这是秘密,除了皇帝,只有司天监的每一任监正知道。”

“发现流光断的用处后,大周的皇帝料理政务时,常常会把司天监的监正带在身边,对外称是相信天命星象之说,其实不是,他们相信的,只是流光断罢了。因为自那以后,流光断的血鞘,就从大周的死囚,变成了司天监的监正。皇帝在年迈时,让血鞘跟在自己身边,见他们所见,闻他们所闻,等到合适的时机,血鞘便能劈开一段时光,勘破往日的隐秘,为王朝挑选一个最为合适的储君。”

阿采说到这里,或许因为想起了故人,目色变得异常怅惘,“司天监的上一任监正,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因为成了血鞘,他没有成亲,没有家人,但他常常会去慈幼局看无家可归的孤儿,给他们讲戏文听,带好吃的,好玩的给他们。

“后来……八年前,到了大周该挑选储君的时候了,监正是血鞘,自然得履行他的职责。

“裕王出身好,朝臣们支持他,今上当时也倾向选他。但监正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裕王虽然是人心所向,但他记得,裕王身上,其实是有一桩案子缠身的。”

祁王听到这里,问道:“粮仓案?”

阿采“嗯”了一声,“就是这个。”

案子的细节阿采记得不太清了,大约是有一年,秀州一带发大水,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拨了银子,让裕王去秀洲赈灾,裕王好不容易填足秀州的粮仓,正准备救济灾民,谁知一夜之间,粮仓中的粮食不翼而飞。

裕王指责秀州的知州贪墨,暗中转移粮食,卖去关外,知州指责裕王说谎,称裕王其实根本没有筹粮,粮仓中的许多担米粮,下头堆放的全是石块。

这桩案子,裕王和知州各执一词,后来朝廷震怒,派钦差彻查。

钦差在知州的府中搜出了卖粮的证据,定了知州的罪。知州于是被斩首,知州之妻悲痛不已,悬梁自尽,余下一个少年,在此案后消失无踪。

王朝挑选储君,储君不可不仁德爱民,所以老监正劈开时光,看的就是当初的粮仓案。

“那笔赈灾的银子一到秀洲,就被裕王私吞去大半,秀州知州家中的所谓证据,也是裕王遣人偷放进去的。”

阿采道,“老监正看清过往后,便将真相告诉了今上。”

事实摆在眼前,皇帝自然不会再立裕王为储,可能因为舐犊情深,他也没治裕王的罪。

但这些秘密,裕王不知道,在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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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今上是听信了司天监的谗言,所以才不肯立他为太子。他无数次私下找老监正,请老监正改口,但老监正一次都不曾答应。

“裕王什么脾气,你们都知道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没多久,他便派杀手去老监正家中杀人灭口。

“老监正是血鞘,斩开时光后,就活不长了。”

他怜悯秀州知州一家的遭遇,去寻过那个失踪的知州之子。

这一日,杀手杀入家中,他竟看到了那个少年。

他混在镜中月的人当中,成了杀手中的一员。

阿采看向奚琴:“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这个知州之子是谁了。”

“拂崖?”

阿采点了点头:“你问大哥哥的事,秀州一家的遭遇,就是大哥哥的身世。

“你问流光断当初为何在大哥哥的身体中,因为老监正死前,把流光断交给了他。

“你问大哥哥最后为何会忽然反水帮助祁王,因为裕王害死他的爹娘,本来就是他的仇人。”

“至于我为何会知道这些……”阿采道,“我当年是慈幼局的一个孤儿,出事那天,我也在监正家中。”

祁王听到这里,问道:“所以,拂崖那时救我,是因为裕王把持朝政,一手遮天,若任裕王做了皇帝,即便拂崖手中有证据,也无法为父母翻案?”

“是。”阿采道,“其实证据我们已经拿到了,但裕王在朝廷的势力太大,我们拿出来,根本没用,除非……你做皇帝。”

“大哥哥不在了以后,流光断就到了我手里……”阿采说到这里,沉默许久,望向奚琴:“大哥哥说过的,流光断凶煞异常,会噬身碎魂,我是不是……没几日可活了?”

这话出,祁王脸色立刻一变:“没几日可活?这是何意?”

银氅就在一旁,他自诩是一只见多识广的鼠,说道:“这还用问?她是凡人之躯,却甘为神物作鞘,虽能暂拥神物之力,可她每用一回,神物也会噬她的身,伤的她的魂,眼下莫要说她这幅肉躯了,只怕她的魂也快支离破碎了。”

祁王闻言,一刹失神。

他忽然明白了阿采为何不跟他商量,就在薛深的尸身旁留下簪花,明白了她为何忽然去找计先生报仇。

也许……也许她不是莽撞,她只是感受到自己快支撑不住了,所以想要尽快达成未完成的心愿。

最起码,死得其所。

祁王的心如同被无数针芒扎了一下,他忽然撩起袍摆,朝阿织与奚琴跪下身:“二位仙尊,求你们救救阿采——”

“阿采她还不到十六岁,她还这么年少,她才刚刚长大。“

“只要你们能够救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宣都上空云层翻卷,从高处往下看,整片皇城宫所都浸在一片春雾之中。

依照“溯源”之法所指,计先生眼下就应当皇城外围,东北角的宫楼中。

奚琴立在云端,安静地注视着这片宫楼,片刻后,一旁的云团忽然一动,云雾里走出来一人。

阿织与奚琴并立于云端,垂目下望,片刻,她道:“我已经问清楚了。”

“什么?”

“裕王已经独揽朝政大全,册封太子的诏令近日就会颁布,裕王给了计先生一个通行牌子,让他留于禁中。”

奚琴问:“打听这些做什么?”

阿织道:“册封太子的诏令一下,人间龙脉就会发生变化,你我是入道之人,到那时,若再想帮拂崖翻案,动辄影响龙脉,易遭天谴。”

她说着,看向奚琴,“杀了计先生,拿回溯荒,为拂崖报仇,为他的父母翻案,这不就是你眼下最想做的事?

“阿采如今的情形已经回天乏术,你想救她,只有尽快了结人间诸事,带她回一趟生死殿,左右流光断是楚家想要的东西,虽然希望渺茫,或许……可以让楚家想想办法。”

奚琴听了这话,愣了愣,她竟能一眼看出他的选择是什么。

他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是想质问我为何能召唤拂崖,与拂崖究竟是何关系。”

“……如果说是质问。”阿织沉默片刻,“那么不止这一个。”

“还有?”

阿织“嗯”了一声:“还有。”

“说来听听。”

阿织沉吟半晌,摇了下头。

奚琴有些意外:“不说?”

“我们约法三章过,不可探知彼此的过往。”

奚琴笑了,八百年前的约法三章了,她还是记得这么清楚。

高空刮来一阵清风,奚琴原本郁结的心绪舒缓了不少,他正打算与阿织一起返回茶楼,这时,一只传音玉鹤乘风飞来,苏若道:“琴公子,镜中月的计先生寻到属下,说想与公子和三小姐见上一面。”

“计先生?”

计先生是出窍期的修为,无法知悉阿织与奚琴的行踪,只能辗转让苏若传话。

奚琴注视着云层下方的宫楼:“我们还没找他,他倒是先上门了。”

他挥袖给玉鹤带去一丝气息,“让他过来吧。”

这一丝气息顺着玉鹤,落在苏若手中,再经苏若传至问路人。不一会儿,一个双鬓微霜,模样俊朗的男子就寻来高空云端。

他双手交叠心间,与阿织和奚琴行了个礼:“二位仙尊。”

眼前的计先生看上去与真人无异,实际上也是个傀儡身。

“不知二位仙尊来人间所为何事,如果有计某帮得上忙的地方,不如提出来,让计某聊表诚意。“

奚琴道:“诚意?”

“是。”计先生的语气十分恭敬,“如果仙尊的目的只是阿采那个小丫头,那么从今以后,镜中月与阿采的恩怨一笔勾销,镜中月不会再为难她。如果仙尊想要这个小丫头体内的神物,在下绝不多干涉,只是容在下提醒一句,那神物似乎格外凶险,仙尊取物时,万望当心。”

奚琴道:“哦,你是过来谈判的。”

“谈判谈不上。”计先生温和地道,“只是觉得仙尊与我既同为修道中人,如果能互帮互助,何必彼此为难?”

阿织直言不讳:“我们要你手里的溯荒。”

计先生的傀儡身一滞,“这……万万不可。”

他犹豫了一下,竟也诚实:“二位仙尊想必已看出来了,在下流落人间多年,如今与红尘牵绊已深,加之介入了宣都储位之争,早已违反了玄门定规。而今在下已现五衰之像,修行上亦无寸进,若不是偶然得了溯荒碎片,汲取神物灵力维系至今,在下只怕已快魂衰了。”

计先生说着,很快又道:“若是这皇城中的其他事物,只要仙尊想要,在下都可以取来相赠。或者仙尊不方便干涉人间事,想要假手在下,在下尽听吩咐。”

奚琴笑了笑:“那你回吧。”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计先生小心翼翼地问。

奚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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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来谈判的?我们要的你给不了,谈崩了,那就没得商量。”

第123章 流光断(二)

“宫门立刻分人把守。”

“除了武德司的侍卫, 还得有我们的人。”

“咸池门、青龙门的法阵再检验一遍,不得让任何邪气、灵气流入宫中。”

“尤其太极殿外的宣和门,那里是皇城正门,群臣进宫的地方, 一定要仔细看好。“

皇城的东北角, 内外宫的交界处有一处宫所, 原先是外臣入内面圣的等候处,眼下皇帝病重, 裕王把持朝政, 这处宫所就成了裕王最信任的人, 王府客卿计先生落脚的地方。

计先生一回到宫所,连下四道命令,进到内殿, 他忽地想到什么, 顿下步子接着道:“还有, 今日是裕王的大日子,告诉裕王,宣和门外,可以再增设三千禁卫, 以防意外。”

跟在计先生身后的两人虽然做内侍打扮, 实际上都是引灵期修士,听了计先生的话, 其中一人连忙称是,传话去了。

计先生丝毫不敢松懈, 他早上跟那两位分神仙尊谈崩了。

仙尊们执意要讨溯荒,任凭他如何让步,根本达不成共识, 计先生离开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不知二位何时来取神物溯荒?”

说“取”只是好听,事实上是“抢”。

奚琴笑了一声:“随时。”

宫所的内殿还有一间禁室,计先生理了理衣衫,进入禁室中。

奚琴的“随时”二字如同一片阴影罩在计先生的心头,他把该预备的事宜又在心头过了一遭,转头问跟着自己的修士,“裕王那边知会了吗?”

“知会了。”修士道,“孟相发了一通脾气,好歹是应下了。”

计先生冷哼一声:“发脾气?他也配发脾气?”

早上计先生去见阿织和奚琴前,派人去裕王府中传话,请他下午召群臣进宫觐见,当时孟相也在王府中,听了这话,立刻猜到裕王要做什么,说道:“古来颁布诏书,从来要挑吉日,选吉时,断没有不测算时辰,说颁就颁的。”

“何况还是立储这样关乎一国命脉的圣谕!”

“如何能挑在午后未时?这也太仓促了!”

修士把孟相的话复述了一遍给计先生听。

大周朝的储位之争,孟相一直支持裕王,是以他对于立储诏书的颁布极为看重,唯恐忤逆天时,招来祸患。

修士说完,接着道:“好在裕王始终是相信先生的,听了孟相的话,殿下说,左右诏书早就拟好了,朝中大局已定,立储一事早一些,晚一些,并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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