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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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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浮生憾(三)

下山的路上,苏晴窗委屈极了。

昨夜不知道奚泊渊发什么疯,非要她赶在回伴月海前,去跟那个姜氏女赔个不是。

平心而论,她不喜欢姜遇, 哪怕她自认有错在先。

她于是去找奚琴评理, 没想到奚琴哥哥桃花眼一弯, 说:“认错?我陪你一块儿去。”

苏晴窗眼下怀疑,让她道歉这事, 根本就是奚琴哥哥撺掇的——那日姜遇撞他怀里了不是吗?

早上姜宁宁告诉她, 姜遇一早就去山脚长留坞了。苏晴窗于是跟着奚泊渊和奚琴一起下山, 岂知还没到山脚,就看到长留坞外一前一后出来两人。

正是姜遇与徐知远。

两人似乎起了争执,一个沉默地往前走, 一个在身后追。

奚泊渊“啧”一声, 推了苏晴窗一下, “快去,正好当着人家师兄的面,把玉珏的事解释清楚。”

徐知远连唤了阿织几声,见她没反应, 快步上前伸手将她拦下, “期期,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也不愿跟我说话,可你能不能先听我的解释, 几句就好。”

阿织不是不愿与他说话。

姜遇余愿已尽,余下事端,不是阿织一个外人可以替她原谅的。

何况逝者安息, 诸多纷扰已经放下,生前的余情,有时候对逝者来说只是一种打扰。

可徐知远执意要解释,阿织只好顿住步子,“说吧。”

“期期,我知道你在气我把玉珏借给旁人,那是师父的遗物我知道,我也十分珍惜,借出去的时候,我在它上面加了护持法阵,我还……”

这些话他早就与姜遇说过,她都知道了。

阿织不想听下去:“说完了吗?”

徐知远讷讷点头,见阿织转身又要离开,他终是忍不住道:“期期,我想在仙盟站住脚。”

奚家三人就在不远处,徐知远看见了,这些话,他本来不愿当着人说的,可他知道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在姜家时,我总觉得自己天资过人,百中无一,可到了仙盟,见识到了仙途辽阔,我才发现自己的平庸。我想在仙盟站住脚,如果修为上暂不能精进,有时候……有时候,多结交些人,人情往来,利益换取,也不失为一条路子。哪怕……“徐知远自嘲一笑,“哪怕我给予的这点人情,在他人看来,可能不值一提。借出玉珏后,我也时时自责,时时反省,我甚至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你,我怕你因此气我,误会我辜负了你……”

阿织道:“你多虑了,我从未想过‘辜负’二字。”

姜遇那时候,更多只是对姜瑕的追忆,以及发现除了自己一人枯守,他人皆已远走的荒凉罢了。

徐知远蓦地抬眼,目光灼灼:“那年离开徽山,承诺过你什么,我一直不曾忘记。我答应要为你寻一把可以出鞘的剑,我也知道你重情重义,放你一人在徽山,你可能永远无法对师父的故去释怀。我想在仙盟站住脚,有朝一日接你去伴月海,带你在那里安家,四海辽阔,天大地大,你或许能过得开心一些。”

他说到这里,沉默片刻,轻声道:“玉珏凑在一起是一对,当年师父把它留给你我,让我照顾你,我其实明白他的意思。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会娶……”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

阿织伸出手,祭出水碧色的玉珏。

这是姜瑕的遗物,所以她一直带在身边。

只是原本圆环状的玉珏而今已四分五裂——那日她在焦眉山洞遭遇溯荒灵袭,玉珏自行催动,帮她承接下了汹涌的灵力。

徐知远看到玉珏,一下就说不出话了。

阿织道:“你的选择并没有错,我也并未因此责怪你什么。你说你在仙盟,人情往来,举步维艰,我信;你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仙盟站住脚,我也信。

“可是,当你赋予玉珏一份价值,把它当作一个可以换来利益的物件时,你我的初衷就已不同了,因为在我这里,它是无论用什么都无法换取的。初衷不同,你我今后踏上的路必将不同,所以谈何共赴仙盟?谈何照顾一生?

“又譬如你今次回到徽山,分明知道我就在水鸣涧,分明知道你我之间芥蒂已深,却不曾第一时间来见我,而是在长留坞一住多日,你是真的因为内疚,所以无颜面对我吗?还是对于今后种种,其实你也有诸多犹豫,只不过碍于承诺与过往余情,你无法如实相告?”

徐知远听阿织说着,心中只觉得仓惶,想解释,又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张了张口,只唤一声:“期期……”

“如果你问我,在得知你相借玉珏那一刻,我的感受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你以为的负心与背叛,是失望,这种失望就好像……”

阿织说着,目光望向雾茫茫的远山,安静了许久,才道,“这种失望就好像你一直守着一个地方,除了这里,你没有别处可去,这里就是你的家,这里的人就是你的家人,你对它珍之重之,惜之护之,总以为旁人也与你一样,可到头来,那些人都一个一个离开了,你孤身四顾,荒野无人,于是开始疑心过往一切是否是自己错觉的那种失望。”

阿织道:“说来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种失望,有时候,是不可挽回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如实相告。

阿织想,如果姜遇还有什么话留给徐知远,便该是这些吧。

徐知远落寞地听她说完,须臾,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期期,不,师妹……师妹不日要去仙盟,不如由我相送一……”

“不必。”阿织道,“言尽于此,师兄珍重。”

语毕,她转过身往山道上走去。

直到这时,苏晴窗才后知后觉地有了一点真正的愧意,看着昔日师兄妹因此分道扬镳,她迎着阿织走了几步,期期艾艾地“哎”了一声,想说“如果你们的不合是因为我,那我跟你们赔不是”,但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场事端里,或许根本无足轻重。

奚泊渊也觉得愧疚,一开始提出相借玉珏的毕竟是他,与之同时,他又觉得庆幸,这种“流水溯洄归来,落花已乘风远走”的窘境太难堪了,还好他们奚家的男儿从不曾面对这些,说出去指不定要被人笑掉大牙。

奚琴从阿织方才那番话中回过神,目光落在她左眼下那颗痣上,在他的眼中,那颗痣的深处,隐隐有繁复的茎叶纠缠。

奚泊渊正准备拽走同行两人,就见奚琴迤迤然上前,在阿织跟前拿折扇一拦,唇角噙起一笑:“仙子要去仙盟?徽山距伴月海千里之遥,就算御器而行,少说也要十来日,刚好在下有一辆追风辇,不如由在下相送?”

奚泊渊:“……”

苏晴窗:“……”

奚琴看着阿织,继续道:“仙子可能不认识在下,在下姓奚,单名一个琴字,几日前与仙子在焦眉山中有一面之缘,仙子想起来了吗?”

不等阿织回答,他扇子一收,自己往回找补,“仙子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正如有的人曾经相熟,过了今日各自陌路,有的人从前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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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今后说不定缘分匪浅呢。到了仙盟,仙子若遇上麻烦,不必寻旁人,来驻仙台寻在下即可。”

他长着一双桃花眼,浅笑起来,长睫微微下压,眸子里的似水柔情直要溢出来。

“对了,在下还有一个名,叫寒尽,取‘寒尽春生’之意,这名除了奚家亲眷,少有人知道,仙子到了伴月海,若是觉得报在下的大名不方便,也可以跟驻仙台提‘寒尽’二字,仙子可记住了?”

奚泊渊觉得简直没眼看,小声问泯:“你主子今早打坐把筋搭错了?”

同觉得没眼看所以藏身在一片虚无中的泯:“……”

阿织:“让开。”

奚琴眸中浅笑不褪,片刻,微微颔首,往一旁让了一步。

等阿织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奚泊渊大步上前,一把拽过奚琴,一手往他额稍探去——纵使这样根本探不出仙人病痛。

奚泊渊语无伦次:“不是吧?你……那个,她……”

要说姜遇好看,确实是好看的,尤其她自带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只有青山徐徐滋养,名仙言传身教,风霜淬骨磨炼,才能养成,奚泊渊都不知道她这气质哪里来的——他觉得单凭徽山出不了这样的人。

可仙盟中独特的美人数不胜数,景宁奚家的公子都见过世面,奚琴的亲师父更是鼎鼎有名的灵音仙子,区区姜氏女,真不至于令琴公子青眼相看。

奚琴拿扇子撩开奚泊渊的手,轻飘飘道:“你懂什么?”

他的目光还注视着阿织离开的方向,问:“泯,你那还有‘暗尘坱’吗?”

泯是沧溟道的魔,暗尘坱,是沧溟道一种肉眼瞧不见的尘土,无色无味,无害无毒,十分罕见,只要放一点在人身上,百日不会消散,是追踪行迹的极佳之物。

“……有。”

“借我一用。”

她适才说她是两日后启程去伴月海吧?

两日后,正月十四,诸事皆宜,百无禁忌,是个好日子-

阿织启程的日子定在正月十四。

正月十三,立春了。

去水鸣涧不远,徽山后山的山腰上,多了一个坟冢。

这坟冢就垒在姜瑕坟冢旁边,背后是青山,坟前是清泉流水,是个静谧的好地方。

坟冢里没有葬人,只埋着一块碎了的玉珏与一柄木剑,这些都是姜遇的遗物。

阿织在指尖聚起灵诀,为坟冢四周划出禁制,她看着眼前相依偎的坟冢,片刻,开了口:“那日,是你们吗?”

焦眉山洞生死攸关,若不是玉珏自行催动,帮她承接了一半灵袭,她根本无法穿过溯荒之威,斩杀食婴兽。

玉珏是灵物,可灵物也是物,若无人的意念驱使,它怎么会被催动呢?

阿织不知道在那一刻,帮助她的人究竟是姜瑕还是期期,又或是他们共同的残念。

但她不会知道答案了。

坟草青青,于风中轻晃,无人应她。

阿织道:“多谢。”

“我要走了,今后若是有机会,就回来探望你们。”

“姜遇……我不知道你我有何渊源,连经历都如此相似,但我会找到因果。长路漫漫,日后还会借用姜遇这个名字,期期二字,就留给你了。”

“希望在轮回之后,你们都可以与自己真正牵挂之人重逢。”

阿织在坟冢前又待了片刻,直到望见金乌西移,她才动身往山下走去,明日就要启程,她还要去孟春殿拜别老太君与几位长老。

刚走没两步,却见前方山道尽头等着两人。

是姜宁宁与初初。

他们似乎早就来了,只是看见她在与姜瑕道别,没有靠近。

等走近了,宁宁看到姜瑕墓边多出来的一个坟冢,但她没有多问,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那个坟冢或许是姜遇想留下些什么,陪伴着自己师父,又或许是她生死一场,想要跟过去好好道别,宁宁从无名坟冢收回目光,指了指初初,“他一早就嚷嚷着说要来找你,把他带过来,我就去孟春殿啦,老太君好像开了灵器库,要给你再挑一把玉尺呢。”

阿织点点头:“嗯。”

宁宁冲她摆摆手,转身走了没几步,忽然回过头,有些赧然地道:“姜遇,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孟春试炼那日,食婴兽出现,明明那么危险,你最后为何落下石阵,让我们先走?是觉得我和木晗师姐是拖累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阿织道:“不是。”

她没觉得她们是拖累,两个筑基修士,即便在凶妖面前不值一提,多少能襄助她一时。

至于为何让她们先走,阿织也不知道,在那个瞬间,她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宁宁忽地笑了,“其实你不必说,我都知道。”

山间风很大,将她的团子发吹落一缕,她伸手把发丝拂去耳后,轻声道:“姜遇你……看上去有些孤僻,有时候我跟你说话,我说上十句,你能回一句就不错了。但我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比谁都要重情重义。你让我们先走,我猜……只是猜,大概是我把长留坞的秘密告诉了你,把你当朋友,至于木晗师姐,因为试炼开始以后,她是所有人中最信任你的一个。你是那种……虽然从不多说什么,但旁人对你哪怕只有一点好,你就会记在心里,然后十倍百倍奉还的人。”

宁宁说到这里,轻轻吁了口气,她一向怯懦,这样跟人说心里话还是头一回,好在万事开头难,第一步迈出去了,余下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我还想告诉你,纵然徽山这里,发生了许多让你伤心的事,但你不要忘了,徽山还有我们。我……小白、阿紫,还有长留坞的所有精怪们,都很喜欢你。”

说完这句,她朝阿织招招手,往山下跑去,扔下一句,“我今后会勤加修炼,下次再发生焦眉山那种危险,不会再让人挡在我身前啦。”

阿织看着宁宁的背影,沉默片刻,引了一缕她的气息到坟冢的禁制内,这样宁宁日后若是来探望姜瑕和……期期,不至于被这禁制拦住。

她做这些的时候,初初就蹲在一旁悄悄看她,等她往山下走去,他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阿织蓦地停了步子,初初没反应过来,险些撞在她的背上。

“无支祁,找我什么事,说。”

“那个……”初初迟疑一会儿,“你真的,明天就走了。”

“嗯。”

初初“哦”一声,“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在徽山脚下住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到山上来看过,随便逛逛,跟你没什么……”

阿织听他说的都是废话,没再停留,继续往山下走去。

“喂,我话还没说完!”初初急了,沿着蜿蜒的山道急追几步,“我想说,你、你不要一直叫我无支祁,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和别人一样喊我初初,要不,你唤我的大名!我姓孟,叫孟初!”

山中暮风再度催停了阿织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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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身,看向初初。

妖是不能随便告诉人自己的全名的,如果说了,那就表明它愿意奉那个人为主,此生此世跟随她,甚至可以与她签订灵契。

姓孟……如果阿织没记错,无支祁中有一支来自桐柏,因为实在厉害,后来被古神锁于淮阴山下,直到神隐后才得以释放,它们后来自称姓孟,有无支祁之始祖的意思,是所有无支祁中妖力最纯粹的一支。

初初这会儿是人形,七八岁的男孩模样,因为困窘,他脸上的红晕清晰可见。

可是姓名都说出口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呢,他胡乱挠了挠头发,一屁股坐在山道上,泄气地道:“我本来打算把姓名告诉姜瑕的,但他不在了,便、便宜你了。你也知道,我是无支祁,天生属水,可以聚川凝冰。我擅变幻,你不方便的时候,我可以变成一只蜂虫,桌子椅子,什么都可以,因此普通的阵法和结界很难困住我。妖兽百岁才成年,我知道我还很弱小,但我不需要你多照顾,夜里我会自己找地方住,饿了会自己捕食。你……焦眉山中,说到底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凭我自己对付食婴兽,可能早就把命赔进去了。你去伴月海,找那个什么溯荒碎片,谁知道路上会遇上什么呢,说不定有比食婴兽更厉害的妖物,如果带上我,至少我可以……“

“明日卯时。”阿织忽道。

初初怔然:“啊?”

“明日卯时,徽山脚下,长留坞外。”

夕阳西下,老太君和诸位长老还等在孟春殿,阿织不能再耽搁了,说完这话,撇下初初很快离开。

初初傻了眼一般坐在山道上。

身后是故人坟冢,仙山云海边,风自天外来,轻轻地掀起他黑发中的一簇白,像是有谁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他忽然明白了阿织究竟说了什么。

他一下起身,望着山外,呲牙露出一个笑来,在无人处兴奋地一蹦三尺高:“……不见不散!”-

正月十四,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卯时,阿织领着一只无支祁,轻装简行地启程了。

年幼的无支祁很兴奋,一会儿化作人形,一会儿变作兽形,一会儿成了飞鸟,一会儿又落下来,乖乖跟在阿织身边。

与之同时,一辆马车从徽山正门使出,跃上云渊,朝伴月海驶去。

这马车正是奚家的追风辇,可以行于云端,一日千里。

泯浮在追风辇外,看着山道上一人一兽两个身影,犹豫了片刻,化入辇中,用密语问:“尊主,您真把暗尘坱下在姜姑娘身上了?依属下看,这个姜姑娘不简单,未必不会发现。”

奚琴正闭目养神,漫不经心道:“怎么会?仙子不简单,无事岂可轻易怠慢?”

“那您是——”

“仙子不简单,仙子身边,不还有一只头脑简单的水猴子么?”奚琴睁开眼,撩开车帘朝山下望去,笑了笑道:“我昨日上山,发现那只水猴子独自在山中又跳又笑,犯了病似的,顺手就把暗尘坱抖了些在他身上,等他觉察出异样,暗尘坱该被他洒了几千里了。”

初初的确什么异样都没发现,他只管载欣载奔地跟着阿织,见阿织祭出玉尺,要御器而行,他立刻变作一只鹰,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唤道:“姜遇——初初——”

阿织与初初同时回头。

远处的山脚下,竟是宁宁带着长留坞的精怪来送他们了,在这些精怪后,还有些熟悉的身影,他们或许是虽然陌生却从不抱有恶意的明月崖弟子,或许是虽然严苛却秉持着善意的山中仙侍与长老,是始终心疼这个徒孙却从不宣之于口的老太君,是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的姜木晗,以及虽然分道陌路,心中到底留有一份牵挂的徐知远。

姜宁宁高声道:“姜遇,初初,记得常回徽山呀——”

初初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送自己,一时间开心地从鹰形化成人形,想与他们招手,然而他已身在半空,失了翅膀支撑,瞬间下落,还好阿织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后领,把他捞回玉尺上。

她回过身,看向这些相识不长的故人,低声说了句:“再会。”

无形的风翻卷,握一把在手,再送离人一程,她在心里说,姜瑕,期期,再会。

随后她闭目诵诀。

玉尺乘风,疾驰向天边,消失在云海之外。

第二卷

第23章 伴月海(一)

从徽山到伴月海, 路途逾千里。

不到出窍中期的修士,没有凭虚御空的本事,也无法瞬息千里,只能靠着御器, 在途中慢慢颠簸。

阿织本打算用魂力赶一程路的, 转念一想, 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这幅身躯的修为太低, 遇上危急关头, 虽然可以从灵台引出魂力, 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左右沈宿白把誓仙会的日子定在二月十二,她大可以在这段时日调息打坐, 提升修为。

她走得慢, 初初也不催她, 偶尔变成一只大鹏鸟,还能载上她一程。

转眼大半月过去,二月十二,伴月海到了。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浮云孤峰。

伴月海不是海, 而是数座高逾万丈的险峰。由于这些险峰的灵气太过浓郁, 弥散入浮空之云,远望过去, 如同灵海一般。尤其到了月圆之时,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孤峰之上, 月辉洒下,灵海浮动间泛出粼粼波光,恍若人间仙境, 故此得名“伴月海”。

早年伴月海也是仙家必争之地,因为地势过于险峻,仙家们争来争去没个结果,最后只好化干戈为玉帛,把此地划为众仙家共有,各大玄门分别派人驻守,又在四方结了四神乾坤印,建浮台仙梯于孤峰之间,这就是仙盟的雏形。

也因此,仙盟起初是十分松散的。

但人么,总也想着要出人头地,在一个地方混不下去了,那就换一个地方,觉得自己身怀经世之才,奈何无处施展拳脚,好说,仙盟接纳八方来客。

久而久之,那些在大世家中抬不起头的,那些觉得小门派困住了自己的,那些走投无路的,那些自以为明珠蒙尘的,便都来到这个地方。

后来天衍宗的明松道人与宗门不合,一气之下舍下宗门,扎根伴月海,立志把这里无“家”可归的修士组织起来,建立一个真正的仙盟。这个明松道人苦修百年,当时已至分神初期,本来就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兼之这些散落在仙盟的修士因为背井离乡,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可以加入一个组织,立刻让他们的身份“正经”起来,何乐而不为?人心所向,“真正”的仙盟很快建立起来,它是独立于各个驻守玄门之外,有自己的盟主,分堂,与部属的一个所谓的联盟。

这样的仙盟是玄门不乐见的,因此百年下来,纷争不断。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溯荒出世,当世第一剑尊携溯荒作乱。彼时仙盟的盟主已不是明松道人了,而是洄天尊。洄天尊没有誓要与一众玄门争高下的意气,为了救苍生于水火,他与各大世家门派勠力合作,终于在昆仑山下令问山伏诛。经此一役,仙盟与众玄门言归于好。

如今的仙盟,盟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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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仍由洄天尊担任,但盟主之下的三个长老位,分属楚家、奚家、与白家的家主。长老之下又设四堂,四堂堂主有出身世家门派的,有出身草根的,堂下部众亦然,可谓一派其乐融融。

沈宿白提醒过阿织,说伴月海有御空禁制,到了孤峰附近,如果看到有浮台,要赶紧下落,否则很可能被禁制打入峰底深渊。

阿织落在一个浮台上,取出沈宿白给的符咒,给接应的仙使传了信。

浮台感应到有修士落下,边缘亮起一圈铭文,继而出现一级一级用法印结成的阶梯,引着阿织与初初往下方走去。

下方竟不是宝相庄严的仙楼殿宇。

四下里热闹极了,青石铺就的街道能容八匹马并行,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卖什么的都有,长了耳朵的法宝、可以自行念咒的咒诀,或者吃了能让心上人钦慕自己的药材——自然时效极短。

不同面孔的修士穿街而过,或是独行,或是三五成群,若不是这些修士都带着法器,身边偶尔跟着灵兽,阿织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人间。

直至此时,阿织才明白徐知远那句“到了仙盟,见识到仙途辽阔”是何意。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阿织循声望去,骚动来自于一个三层高的楼阁,楼门前题着“客说四方”四个大字,不知是酒馆还是客栈。

四周已围了一圈人,阿织刚走近,忽听楼中有人大骂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你爷爷提要求?!”

下一刻,一个身形矮小的少年被人从楼阁里踹出,摔了个狗啃泥。

阿织看到这个少年,第一反应竟是脏。

伴月海的修士不计其数,当中或有不修边幅的,甚少会有脏的,毕竟使一道“净咒”就能把自己浑身上下清理干净。

但眼前的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脏污的,脸上沾满泥灰,右颊有一道新鲜的血痕,宽大的袖袍下,露出他细如麻杆的手腕,他的发胡乱垂落在眼前,脸色发黄,眼窝深陷,双唇也是干裂的,就像人间吃不饱饭的乞儿。

他撑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站起身,往后一看,立刻惊恐地瞪大眼,一步一步地朝后退去。

楼阁里跟出了三五个人,为首一个阿织居然认识,正是楚恪行。

孟春试炼,她指认姜衍是食婴兽的同谋,那个为姜衍据理力争的楚家内弟。

当初在焦眉山外,阿织便觉得这个楚恪行仗着山阴楚家的势,多少有点跋扈。眼下看来,楚恪行在姜家的行径,已经算十分客气了。

“狗养的竖子。”楚恪行再度一脚踹在“乞儿”的心口,“乞儿”闷哼一声,又一次摔倒在地。

楚恪行俯下身,“让你跟来,只不过因为你有一点用处。你别以为你跟那人认识,能从他口中诈出一点线索,你就能跟我要求。在我这——”他竖起小拇指,拿指尖比了比,“你连这个都不是!”

“乞儿”呛出一口血来,这回竟是吃疼,半晌起不来身。

初初看不下去,在一旁呲着牙问:“要帮他吗?”

阿织摇了摇头,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何况这二人一番话说得语焉不详,她初来乍到,不清楚来龙去脉,如何插手?正好这时,手中的符咒忽然有了反应,是接应她的仙使回信了:“来人是姜家仙子吧?仙子过来‘浮野台’即可,怎么走路上有标识。”

阿织依言照做,很快找到浮野台。

浮野台与孤峰外的那些浮石差不多,是虚悬在半空的,不同的是浮野台上有个法阵,可以把人送去同一结界的另一个空间。

仙使启动法阵,很快,适才那些喧闹不见了,阿织与初初来到另一个一望无际的平台上。

“这里是迎仙台。”

仙使笑眯眯地说:“其实整个伴月海,仙子可以理解为一枝莲花。”

“仙子适才所在的地方,叫做玉轮集,是位于最下方的莲叶,欢迎八方来客。

“浮野台是莲的根茎,通过浮野台,便可传至上方‘莲花’,‘莲花’正是仙盟所在。

“从高处俯瞰,仙盟一共有六片‘莲瓣’,中间的‘伴月天’是莲蓬,即中枢,我们眼下站立的迎仙台,是东南面的莲瓣,所有来仙盟的修士,都会被传送至这里。

“正东与正西分别是驻仙台与游仙台,顾名思义,驻仙台是各大玄门世家的驻地,他们在仙盟都有自己的驻院,游仙台则是提供给其余修士的住所。

“东北方向高耸入天的险峰叫做眷风岭,那里是春祭祈福的地方。西北方向的石台叫守仙台,那里是仙盟盟主、各大堂主的所居之地,无事不可打扰。”

仙使说着,顺着法印结成的仙梯,引着一人一兽来到位于中枢位置的莲蓬,伴月天。

伴月天有伴月殿。伴月殿外,有一个极其辽阔的花池,池中假山飞瀑,鹤唳兽鸣,池的中央竖着句芒神像,那是一个眉眼温润的男子,手持一枝春藤,目光中有对苍生万物的怜悯。

仙使在花池前停住脚步,与阿织一起,双手交叠于胸前,对句芒神像拜下。

行完礼,仙使交给阿织一个玉牌,道:“誓仙会快开始了,仙子这就去伴月殿吧。”-

伴月殿又分内外殿,此刻,外殿中已等候了不少修士,阿织粗略一算,竟有逾百人。

誓仙会是沈宿白召集的,为了寻找溯荒碎片的盟会,各方修士应召而来,他们有相互认识的,已经三三两两地攀谈起来。

初初是妖兽,不得进殿,与许多灵兽一起被拦在了春神花池边。

阿织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楚恪行也在殿中,他正跟身旁的人说着什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阿织独自在角落等了片刻,忽听人群中一阵喧哗,循声望去,只见一行六人进得殿中。

为首的沈宿白一身玄衣白铠,衣摆上有浮月纹,他身后两女一男的衣饰与他相近,应该是仙盟的另三个堂主。

最后的两个人阿织竟然认识,正是奚家的两位公子,奚泊渊与奚琴。

不知是不是阿织的错觉,奚琴竟像知道她在何处,一进殿,便漫不经心地朝她这里扫了一眼。

第24章 伴月海(二)

伴月外殿十分宽敞, 内设七根仙柱,分以北斗七宫命名。

最高处的玉台后,立着一扇镂刻着凤鸟翔天的宽阔石屏,沈宿白来到石屏前, 单刀直入道:

“焦眉山中溯荒出世, 诸位想必都知道了, 二十年前的那场溯荒引发的劫难,诸位想必也有耳闻。此前种种, 不必赘言, 单说今日召集诸位前来的目的, 很简单,当年问山剑尊伏诛后,溯荒一直下落不明, 而今忽然现世, 谁不驰惶?为了避免让二十年前的灾劫再现, 仙盟决意与诸位勠力合作,找到余下溯荒碎片,随后将之封印。

“沈某知道诸位都是各大玄门精心挑选的佼佼者,诸位既敢身先士卒, 仙盟对于诸位自是十万分的信赖, 仙盟眼下就可以把手上的线索如实相告——昨夜,洄天尊用已有的溯荒碎片卜算, 感应到另一枚碎片的位置,它就在东南方向, 距仙盟千里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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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宿白环视一圈,缓了缓语气道:“沈某知道这条线索十分宽泛,然而这已是仙盟所知的全部。自然, 诸位来自各大玄门,或因族中秘辛,或因祖上渊源,能够取得一些别关于溯荒的线索,但,仙盟并不要求诸位把线索坦白相告。实话实说,即便仙盟这么要求了,诸位便会这么做么?谁没有私心,谁不想出头,谁不愿为自家夺下首功?再者,仙盟由各大玄门与散修组成,只不过是一个供众玄门议事的地方,并不凌驾于谁人之上,也没资格多要求诸位太多,是故诸位手上若有别的线索,不妨把线索紧紧握着,只要你能因此找到溯荒,仙盟必当鼎力支持。”

沈宿白这话说得十分直白,毫不避讳玄门间的明争暗斗,正因为直白,在场诸人反倒放下心来。

这时,阿织听到人群中有人笑了一声,她看过去,又是那个楚恪行,他一副傲慢自得的神色,似乎是对找到溯荒十分有把握。

沈宿白接着道:“不过,仙盟也有两点要提醒诸位,其一,溯荒虽然碎了,其中蕴涵的灵力依旧可怖,在焦眉山,区区一只魇兽得了溯荒碎片,险些晋为凶妖,是故诸位今后是否会遇上天妖鬼煞,犹未可知。此行凶险,不可刚愎自用单打独斗,是故仙盟提醒诸位,最好结伴同行。其二,结伴人数可以多,但不可太多,毕竟人太多反而不好办事,因此仙盟认为,结伴人数最好在八人之内,哪怕你们结的十人二十人同行,仙盟最多只提供八人的供给。”

人一多,纷争就多,溯荒碎片就那么一块,谁不想抢来立头功?人少还可以商量着来,人多了,容易变成人跟人斗,多少偏离初衷了,仙盟的顾虑并没有错。

“至于找到溯荒碎片后,诸位能换取什么奖赏,如果沈某告诉诸位‘功盖千秋,名垂仙史’,这都是虚的,不能得利的名,要来有什么用?所以仙盟给诸位奖赏很简单,只有两种,其一,顺利找到溯荒的人,其中半数可以得到洄天尊亲自指点。”

殿中诸人立刻发出一阵惊呼。

修行分境界,越往上越艰难,除了勤加修炼领悟天道,有时候,尊长一句令人茅塞顿开的指点也至关重要,而洄天尊是世间唯一一个玄灵境的仙尊,他的一句话,必能让人一日千里。

“至于余下半数,仙盟会打开‘古神库’,任君挑选。”

这话出,殿中连惊呼都没有了,在场修士面面相觑。

“古神库”是仙盟存放灵物的宝库,然而这里面的灵物,又不单单是灵物,它们或有神性,或有鬼煞凶力,或涉及无法为世间知晓的秘辛,传言二十年前,灵音仙子用来破开青荇山守山剑阵的凤鸣琴,就取自于古神库,是神隐时,春神留给人族的神物。

沈宿白道:“仙盟想要告诉诸位的就这么多,诸位若定好日子,到伴月天告知一声即可,不过,谋定而后动,仙盟劝诸位先行做好准备,不要仓皇起行,诸位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殿中修士相议片刻,其中一人道:“敢问聆夜尊,溯荒有什么由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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