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08(2 / 2)
男人用指腹擦去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心痛难忍,哽咽地问:“很疼吧……”
“有点。”洛明冉疲惫地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快要被风吹散似的。
温以珩收紧手臂,想要把人揉进骨血,磁性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
“睡一觉,等你醒来,就能见到我了。”
洛明冉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他的身体逐渐透明,点点蓝光从皮肤下渗出,化作一只只灵蝶。
温以珩徒劳地抓住那些光点,却只能看着它们从指缝间溜走。
最后一只灵蝶从温以珩的手心飞出,轻轻碰了碰温以珩的鼻尖,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温以珩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怀中空空如也。
寝宫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苍天仿佛也在恸哭。
云吟萧挣扎着爬起,手颤颤地发抖。
他看着洛明冉消失的地方,如坠冰窟,喉咙发出狐狸的哀鸣。
身后的一条尾巴,断了。
断尾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都不及胸腔里一颗心脏被生生捏碎的绝望。
雨滴打在琉璃瓦上,像无数个小徒弟练剑归来的黄昏。
云吟萧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曾为小徒弟绾发煮茶的手,如今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留不住。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第503章 一念永恒(83)
暴雨倾盆,一道森白的闪电劈开夜幕,惊雷在皇城上空炸响。
瞬间的强光,照亮了飞檐斗拱上狰狞的狻猊,也照亮了宫中一人苍白的脸。
他盘坐在冰冷的玉髓地面,殿内未点灯烛,唯有窗外间歇的雷光映出他额角滚落的汗珠。
夏榆桑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将自己的灵根剥离,就像在用烧红的钝刀在神魂深处反复切割,这种痛,远超剔骨削肉、抽筋拔髓的酷刑。
他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在他的周围悬浮着另外六枚灵根,加上夏榆桑的这一枚,便可炼制幻彩琉璃灯。
此灯华美无双,流光溢彩,堪称修仙界最极致的美学造物,亦是公认的无用之物,除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华,再无半分神通。
炼制它需以不同属性的灵根为基,且成功率低得令人绝望,才成了传说中最为珍贵、也最显痴情的礼物。
它唯一的价值,便是承载一份至死不渝的祝福与真心。
许多年前,夏榆桑那位以铁血君王著称的父皇,为博国师一笑,曾做过更疯狂的事。
他派出暗卫,擒回四十九位金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转移恋爱脑(快穿)》 500-508(第6/14页)
期修士,生生抽出他们的灵根。
在毁掉了四十二枚灵根,炼废了六次之后,幻彩琉璃灯才终于现世。
据说,那盏灯的光芒能让整座皇城黯然失色。
夏云峥捧着心血与罪孽铸成的绝世珍宝,献给江晏清,眼中是帝王从未有过的期待。
然而。
那位心性纯善的少年国师,看着那盏光华流转的宫灯,脸上没有欣喜,只有难以承受的悲悯。
他仿佛看到了四十九位修士被抽离灵根时痛苦扭曲的脸,看到了他们修为尽废、道途断绝的绝望。
江晏清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像叹息:“陛下,此物太沉,清,不敢受。”
骄傲的帝王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拒绝的滋味。
男人笑声凄厉,随即将幻彩琉璃灯毁去,绝世珍宝化作满地冰冷的碎屑,如同一颗碎裂的心。
夏榆桑的灵根从体内抽离,灭顶的剧痛几乎将他吞噬,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险些倒下。
他艰难地催动余下的灵力,将灵根融合锻造。
夏榆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盏灯对洛明冉而言,或许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洛明冉拥有他无法企及的修为,坐拥天下奇珍,心性通透如璃,世间万物在他的眼中宛如过眼云烟。
夏榆桑搜肠刮肚,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拿出什么,能讨得他片刻欢心。
但,他想让洛明冉知道——
知道在这污浊的世间,在他被权力与算计浸透的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一颗纯粹的真心。他想让洛明冉看见这份真心,哪怕换来的只是对方了然却疏离的一瞥。
他曾对洛明冉心怀恶意,伤了世上唯一给予他庇护与温暖的人。
悔青了肠子有何用?
辜负真心的人,不配得到原谅。
洛明冉收他为徒,或许是基于那点微薄的旧情,又或许,只是对他残存的一点怜悯。
原谅?
重新接纳?
夏榆桑连想都不敢想。
这份迟来的以自残为代价的真心,不过是徒劳的自我感动,是苍白无力的赎罪。
又一道狂暴的雷声炸响,夏榆桑身体剧震,口中鲜血狂涌。
就在惊雷的顶点,七道流光爆发出无法形容的璀璨光芒,七种颜色交织轮转,仿佛将九天之上的虹霓尽数揉碎,再以星辰为引,重新熔铸。
光芒充斥了昏暗的寝殿,连窗外惨白的闪电都相形失色。
待流光渐渐停歇,一盏手掌大小的灯盏,悬浮在夏榆桑的身前。
它通体剔透,似冰晶,又似纯净的水玉,却散发出比水玉更温润、比冰晶更璀璨的七色虹光,
灯身没有一丝雕琢的痕迹,浑然天成,光华在内部缓缓流淌,变幻出无穷无尽的瑰丽图案,时而如烟霞蒸腾,时而如星河流转,时而如繁花绽放。
它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不似凡尘之物,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关于“美好”的想象。
成了!
夏榆桑几乎虚脱,身体摇摇欲坠,全靠意志强撑着。
他伸出一双发颤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幻彩琉璃灯。
灯身冰凉,光华却带着奇异的暖意,透过掌心,微弱地熨帖着千疮百孔的身躯。
他低头凝视着灯盏中流淌不息的梦幻光影,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眼眶被滚烫的液体充满,视线模糊一片。
这灯……真美啊。
就像那个人一样。
只需静静地看着,心头那些沉重的、冰冷的、尖锐的东西,都会被柔和的光芒融化,生出虚幻的幸福。
就像洛明冉给予他的感觉一样,在他犯下大错之后,洛明冉那静水深流般的包容,是他在深渊里唯一能抓住的光。
看着这灯,就像看着洛明冉的眼睛,明知自己不配,也要贪恋他的目光。
“明冉……”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破碎在殿外轰隆的雨声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奢望洛明冉能原谅他,他这样的人,连祈求原谅都是一种亵渎。
他只想……只想让洛明冉看到这盏灯,哪怕只换来对方一丝极淡的笑意,哪怕笑意里没有丝毫暖意,也足够了。
只要能让那人开心一点点,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他夏榆桑抽筋拔髓、修为尽毁,亦是无悔!
夏榆桑挣扎着站起,丹田处空空荡荡,剥离灵根后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一呼吸便牵扯到脏腑,带来尖锐的痛楚。
他紧紧抱着幻彩琉璃灯,仿佛抱着唯一的救赎,踉跄着冲出寝殿。
七色霞光穿透雨幕,所及之处,湿漉漉的朱红廊柱被镀上了一层流动的彩釉,雨珠也染上梦幻的色泽,如同坠落的七彩星辰。
“天啊!那是什么光?”宫女无意间抬头,失声惊呼。
“神迹……是神迹降临了吗?”旁边值守的侍卫也瞪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那团越来越近的光源。
光芒纯净温暖、变幻莫测,有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慰藉,驱散了暴雨带来的阴郁寒意。
“太美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宝物!”
“是陛下,是陛下捧着它!”
各种敬畏与惊艳的感叹,飘入夏榆桑的耳中,让他满心欢喜。
他们都说美,师尊会不会也觉得美?会不会也有一点点喜欢?
微弱得近乎卑微的希冀,竟像一剂强心针,压过身体的阵痛。
夏榆桑抱紧怀中的灯,脚步又加快了几分,跌跌撞撞地冲向洛明冉的寝宫。
近了,更近了。
那扇熟悉的大门,就在长廊的尽头。
然而,一股莫名的不安,毫无征兆地攫住了夏榆桑的心脏,让他奔跑的脚步猛地一滞。
那扇门……竟然大开着!
沉重的殿门敞开,就像一张无声嘶吼的巨口,将殿内深沉的黑暗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疯狂地灌入殿内,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一道狰狞的闪电再次撕裂天空,亮白的光涌入殿门,将殿内的一切都映照得纤毫毕现,如同地狱的浮世绘在眼前展开。
在刺目的电光中,温以珩的周身萦绕着神祇般不可逼视的威压,一只手死死扼住云吟萧的脖颈,将人整个提起,狠狠地掼在冰冷的殿墙上。
云吟萧脸色青紫,嘴角淌着暗红的血,九条蓬松的狐尾无力地垂落在地,其中一条的根部已经断裂,只剩下一点皮肉相连,断口处血肉模糊,涌出黑色的血。
温以珩向来冷漠如神像的脸上,是夏榆桑从未见过的冰冷与暴怒。
男人的眼中燃烧着焚毁万物的怒焰,空着的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掌心对着云吟萧的胸口,将充满生机的翠绿色灵泉灌进云吟萧的身体。
“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转移恋爱脑(快穿)》 500-508(第7/14页)
—”云吟萧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在温以珩的钳制下剧烈地抽搐。
温以珩的声音比寒冰更冷,化作冰刃狠狠扎入云吟萧的心脏。
“从今往后,绝望地活着吧……”
用你余下的万年生命,日日夜夜,承受炼狱之苦。
这就是你对他动用禁术、害他身死道消的下场!
话音落下,温以珩的身影寸寸消散,化作细碎的光尘,湮灭于虚空,再无一丝痕迹,唯有空气中残留的神威余韵,震荡着夏榆桑的心。
温以珩……消散了?
“轰隆!”
又一道巨雷在头顶炸开,震得天地颤抖,夏榆桑脑中的弦骤然崩断。
夏榆桑手脚冰凉,血液倒流,整个人被钉在原地。
怀中的幻彩琉璃灯再也抱不住,从他僵硬的双臂间滑落。
“啪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心碎的碎裂声,在雨声中格外刺耳。
灯,碎了。
晶莹剔透的碎片飞溅开来,散落一地。
如同一场短暂而凄美的梦。
“不……不!”
夏榆桑踉跄着,手脚并用地扑向殿内,一把抓住云吟萧的衣襟,将他从地上狠狠提起。
双目赤红如血,声音嘶哑,如同濒死的野兽在咆哮:“洛明冉呢!他在哪?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说啊——”
云吟萧的头无力地垂着,长发凌乱地粘在脸上。
他掀开沉重的眼皮,露出一双空洞死寂的眼睛。
眼中,缓缓淌下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
他翕动着开裂的嘴唇,声音微弱得如同呓语:“我对他用了禁术……魂火造梦。”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的味道。
夏榆桑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整个天灵盖都仿佛被强行掀开。
他恍惚地晃了晃,抓着云吟萧的手松开,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魂火造梦……
这是狐妖一脉最为惨烈的秘术。
此法需要燃烧施术者的灵魂本源,化作魂火,强行将心上人的魂魄拖入其中,为其编织一场真实到无法分辨的梦境囚笼。
一旦入梦,除非施术者主动解除,或者受术者强大到能彻底碾碎整个梦境,否则……永世沉沦。
受术者如果强行破开梦境,整个灵魂都会被狂暴的魂火烧成灰烬,永世不得超生!
绝望如同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将夏榆桑淹没。
夏榆桑两眼一黑,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揉碎。
他脚步飘忽地后退一步,脊背撞在冰冷的殿柱上,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梦境困不住他的师尊。
所以,
洛明冉,魂飞魄散了……
“啊——”一声凄厉的嘶吼从夏榆桑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和疯狂。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帝王威仪,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俯下身,抓起地上最锋利的碎片,锋锐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淋漓,染红了依旧闪烁着微光的琉璃。
他像一头失控的凶兽,双目赤红地扑向云吟萧,手中的琉璃碎片朝着云吟萧的脖颈划去。
“云吟萧!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琉璃碎片毫无阻碍地切开皮肉,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夏榆桑满脸满手。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云吟萧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带了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还有一丝诡异的满足。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气若游丝,祈求最后的恩典。
“杀了我吧……”
云吟萧的身后,又一条蓬松美丽的狐尾断裂。
这一幕如同冰水兜头浇下,夏榆桑僵在原地。
云吟萧颈间深可见骨的伤口,在断尾落地的瞬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新肉痕迹。
他想死。
他想结束痛苦,结束煎熬。
一股更加暴戾的恨意,在夏榆桑的体内疯狂滋生。
杀了云吟萧?
太便宜他了!
第504章 一念永恒(84)
“你想死?做梦!”夏榆桑抬手,一巴掌扇在云吟萧的脸上,将他半边脸都打得变形。
夏榆桑的眼中再无半分温度,只剩下刻骨的怨毒与仇恨。
他一把揪住云吟萧被血浸透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杀我至爱,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让云吟萧活着,用剩下的七条命,在人间地狱里承受无尽的煎熬!
一日后。
在阴冷潮湿的刑房深处,玄铁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轰然关闭。
冰冷的石壁上凝结着暗黑色的血渍,角落里堆放着锈迹斑斑、形状可怖的刑具,铁链拖曳的声音偶尔响起,如同毒蛇在黑暗中爬行。
夏榆桑亲手将云吟萧锁在刑架上。
冰冷的铁链缠绕着狐妖伤痕累累的四肢,勒进皮肉。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丢弃一件秽物,大步离开刑房,回到满地狼藉的寝殿。
夏榆桑跪在地上,颤抖地伸出手,一片一片地捡起地上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掌,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他执拗地将它们拼凑在一起,泪水从脸颊上不断滚落。
“师尊……你在哪……”
“你不要我了吗?”
“你看……我把它拼好……我把它拼好了……”
夏榆桑语无伦次,神情病态。
仿佛只要将这盏无用的灯能复原,消失的人就能回来。
五指连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不及心上的万分之一。
他固执地拼接着,血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琉璃灯的碎片。
这盏灯终究是碎了,就像他们的过往,再也无法恢复如初,无论他如何努力,失去的都不会再回来。
琉璃碎片躺在伤痕累累的掌心,映着绝望的泪眼,嘲笑他的痴妄。
半年光阴,足以让戒瘾所的沈容尘脱胎换骨。
现在的沈容尘,已经是景舆司人人称道、风光霁月的沈大人。
男人的官袍一丝不苟,眉目清朗如画,处理公务条理分明,待人和煦有礼。
唯有眼眸深处,沉淀着挥之不去的空茫。
他在景舆司任职已有数月。
每一次踏入熟悉的大门,每一次在案牍间抬起头,每一次走过回廊转角……
沈容尘总是不由自主地望向宫门,带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转移恋爱脑(快穿)》 500-508(第8/14页)
隐秘的期待,望向任何一个洛明冉可能出现的方向。
但是他没有来。
一次也没有。
他处理好了积压的卷宗,梳理了紊乱的案牍流程,甚至接下了几件棘手的方案,每项都办得滴水不漏。
同僚们的赞许声不绝于耳,上司也对他青眼有加。
可这些,都填补不了心底的空洞。
为什么……还不来?
是他做得还不够吗?
是他不够好,不足以让那人多看一眼吗?
还是……那人早已将他忘在脑后,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失落仿若藤蔓,在心上缠绕收紧。
每一次等待落空,每一次希望燃起又熄灭,藤蔓便又收紧一分,勒得他喘不过气。
可他不敢贸然打扰。
洛明冉那平静下的疏离,让他心生怯意。
他只能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在日复一日的公务中,任凭名为“失望”的钝刀,一点点凌迟自己的心。
终于,在回到景舆司整整一年后,沈容尘坐不住了。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他必须知道,必须问清楚!
洛明冉到底怎么了?
那个人即使讨厌他,不想看到他,也不会整整一年不来景舆司视察一次。
沈容尘开始不动声色地打探,向平日里关系尚可的同僚,向负责传递消息的司吏,向宫门值守的侍卫……旁敲侧击,询问国舅爷洛明冉的近况。
起初,对方只是面露难色,含糊其辞。
直到他问得急了,一个与他私交不错的司吏才将他拉到无人角落,脸上带着复杂神色,压低声音,就像在讲述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沈大人……您、您就别再问了!那位提不得!”
沈容尘只觉一阵寒气从脚底窜上头顶,温润的眼眸骤然紧缩。
一股不祥的预感,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他顾不得什么仪态规矩,转身冲出景舆司,穿过重重宫门,不顾侍卫的阻拦,运转最后一缕灵力,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内,夏榆桑坐在御案后批阅奏章。
他穿着一身素白无纹的常服,尚存几分少年意气的脸,如今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眉宇间积压着化不开的阴郁。
他周身散发的气场冰冷骇人,宛如蛰伏在深渊边缘的凶兽,让人不敢大声呼吸。
沈容尘冒然闯入,夏榆桑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笔锋沉稳地在奏章上移动。
“只许谈公事。”
沈容尘看着不似故人的新帝,颤声问:“明冉呢?他在哪?”
笔尖一顿,夏榆桑终于抬起头。
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两口枯井,幽幽地看向沈容尘。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夏榆桑的唇边溢出。
“你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放下笔,身体后靠,倚在冰冷的靠背上,“我还以为,你有多在乎他呢。”
夏榆桑看着沈容尘瞬间惨白的脸,才用最平静也是最残忍的语气,撕开即将结痂的伤疤。
“云吟萧对他用了魂火造梦,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魂火,造梦?”
沈容尘重复念着,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血液涌向头顶,又在下一刻顺着四肢百骸倒流回去,留下彻骨的冰寒。
他恍惚地向后退了两步,目光涣散地喃喃自语:“不可能……那天,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会?怎么可能!
巨大的悲痛和荒谬感之后,是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怨恨。
他倏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如血,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疯狂,嘶吼出声:“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夏榆桑!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让他在你的眼皮底下出事!”
这一声声泣血的质问,狠狠捅进夏榆桑用冰冷外壳强行封住的心脏。
是啊,为什么?
当时,他满心欢喜,沉浸在炼制幻彩琉璃灯的期待里。
他剥离了自己的灵根,忍受着抽筋拔髓的剧痛,心里却像揣着一团微弱的火苗,想象着洛明冉看到这盏灯时,眼中能掠过转瞬即逝的暖意。
带着卑微的期待,他熬过了非人的痛苦,结果呢?
他捧着灯,往回跑,一头撞进了绝望的地狱。
迎接他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师尊,而是洛明冉身陷魂火造梦的噩耗!
空欢喜?
不!这哪里是空欢喜!
这分明是人世间最绝望的白事!
一场他亲手为自己捧上的盛大的葬礼!
一股尖锐到无法忍受的剧痛攥住了夏榆桑的心脏,痛得生不如死。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手指按住扶手,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色。
为什么?
他也在问自己!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残忍?
他什么都不要了!
权势、修为、尊严……他统统都可以抛弃!
他什么都不求!不求原谅!不求回应!只求能远远地看着那人,只求能用自己这条贱命,换那人一丝微不足道的愉悦……
为什么……连这点愿望都要夺走!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夏榆桑惨然一笑,“你是洛明冉最依赖的师兄,你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好好守护他?他被人算计、被人利用、被人一步步推入深渊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夏榆桑的质问如同九天惊雷,重重劈在沈容尘的天灵盖上,将他的怨恨击得粉碎。
是啊……
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他才是那个,在洛明冉最需要庇护时,因为自己的嫉妒与自私,一次次缺席的人。
是他先一步,弄丢了他的小师弟。
“呃……”沈容尘痛苦地闷哼一声,扶住冰冷的墙壁,身体佝偻下去,五脏六腑仿佛被掏空,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痉挛般的剧痛,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窒息。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砸落在地面上。
过了许久,他才从灭顶的绝望中找回声音,“云吟萧,在哪?”
声音里再无半分温润,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恨意。
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此刻猩红一片,压抑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夏榆桑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漠然。
他重新拿起朱笔,视线落回奏章上的墨痕,声音平淡无波:“在刑房,最多给你杀一次。”
他顿了顿,笔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转移恋爱脑(快穿)》 500-508(第9/14页)
锋悬停,“我要他活着。”
“活着?”沈容尘气急攻心,“他凭什么活着?凭什么!”
凭什么在害死洛明冉之后,还能苟延残喘!
夏榆桑抬起头,目光穿透厚重的宫墙,投向某个遥不可及的地方,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悲戚,“我的寿命远不如他,如果明冉有一天能回来……我要留一双眼睛,最后见他一面。”
所以,云吟萧不能死。
至少,在夏榆桑活着的时候,云吟萧不能死。
他要留着云吟萧的命,留着这具躯壳。
在他夏榆桑油尽灯枯、行将就木的那一天,他会亲手剜出自己的眼睛,移植到云吟萧的身上。
也许那样,他还能有机会,隔着生死的界限,隔着无尽的时光,最后再看那人一眼。
即使这个愿望渺茫如尘,虚幻如影,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萤火。
这点近乎自欺欺人的执念,支撑着他没有在洛明冉消失的那一刻彻底疯掉,支撑着他继续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躯壳,日复一日地坐在龙椅上,批阅着永远处理不完的奏章,成为一位冷酷无情却不得不英明的帝王。
他要成为一个好皇帝,替洛明冉守住他曾守护的江山,就像他的父王为江晏清做的那样,哪怕那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沈容尘离开了御书房,一步一步,走向那间连阳光都吝于光顾的刑房。
傍晚,沈容尘从刑房走出来,身上的官袍被暗红粘稠的血液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在身后蜿蜒出一条血路。
那张让无数闺秀倾慕的俊脸上,溅满了血污,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不再是风光霁月的景舆司沈大人。
他成了一个刚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活修罗。
刑房深处,云吟萧如同一摊失去生机的烂泥,匍匐在冰冷污秽的石地上,身上那件看不出原色的破烂囚服,被新旧交叠的鲜血染了又染,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
身后仅存的七条尾巴,又少了一条,身下的血泊慢慢扩大。
他的意识早已麻木,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肿胀不堪的脸上,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断断续续音节,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温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祈求着早已不可能得到的垂怜。
“小冉……疼疼师尊……”
师尊喜欢你,爱你,可你再也不需要了。
第505章 拂雪成春(1)
虚无吞没了一切。
没有光,没有声,只有纯粹到令人窒息的空。
洛明冉的意识漂浮其中,如同沉船后被打捞起的碎片,在混沌的洋流中艰难聚合,每一次聚拢都带来尖锐的刺痛。
模糊的面孔、破碎的琉璃灯盏、撕心裂肺的呼喊、暴雨中的奔跑身影……刚一触及,便引发更狂暴的撕裂感。
【角色:洛明冉,本世界任务完成】
机械声突兀地响起。
【开始结算】
【结算失败——】
提示音顿了一下,仿佛遇到了某种意料之外的阻塞。
【世界关闭】
【世界关闭失败——】
提示音毫无波澜。
【开始进行资产转换】
【所有资产归宿主所有,无需转换。】
【开始封印出逃灵魂】
【出逃灵魂处于破碎状态,无需封印。】
一连串的播报如同冰冷的流水线作业,宣告着上一世的落幕。
过往的人与事都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封存在记忆的角落。
“唔……”洛明冉蜷缩在意识深处,发出痛苦的闷哼。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剜走了,留下一个空洞的伤口,每每回想,都像在往伤口上撒盐,疼得他冷汗直冒。
“主人!您别再回忆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意识边缘响起,“睡一会儿,就一会!我马上送您回家!求您了……”
小迦楼罗的眼睛里全是担忧,看着洛明冉痛苦的模样,恨不得能替他分担这份折磨。
洛明冉强忍着快将头颅炸开的剧痛,强行凝聚起一丝精神力,逼迫自己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系统空间。
他捂着头,缓慢调息。
“诺诺……为什么要封印我的记忆?”
诺诺沉默,将小脑袋贴在他的身侧,撒娇似地蹭了蹭。
【检测到小世界滞留的记忆严重超标,存在干扰宿主原世界认知逻辑的风险。】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依据《跨维度体验安全协议》第17条,为保障宿主核心人格完整性及现实社会适应性,系统将强制启动记忆封印程序。】
【封印范围:本次任务相关的人物交互数据、事件进程记录、情感关联信息】
【封印完成后,您的原世界生活将恢复预期状态,请宿主配合。】
洛明冉若有所思。
他的精神海不稳,等他恢复状态,再冲破封印也不迟,不必急于一时。
“回去吧,我累了。”
洛明冉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疲惫如潮水将他淹没,系统的声音被海浪推远。
【检测到当前任务已全部完成,位面坐标锁定中……】
【时空隧道构建完毕,正在为您启动跨世界返回程序。】
【位面坐标校准:3、2、1——传送启动。】
【请您保持稳定状态,返回过程预计60分钟,期间可能出现轻微的时空波动,属于正常现象。】
【即将抵达原世界,感谢您的参与,祝您路途愉快】
同一时间,宇宙深渊。
温以珩悬浮在流淌的星河之间,神袍残破,残存的神辉犹如风中残烛,明明灭灭。
男人脸色惨白,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磐石般的执念。
他缓缓抬手,黯淡无光的“无字天书”浮现在掌心。
书页灰败,边缘微弱的金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凝聚起最后一缕残存的神力,点向天书,将灵魂书签全部释放。
嗡——
天书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书页疯狂翻卷!
十三枚闪烁着璀璨魂光的书签如同被点燃的星火,瞬间挣脱束缚,化作十三支离弦的金箭,带着脱落的书页,朝着洛明冉消失的方向飞去,为温以珩铺开一条金色的归途。
光路延伸,映亮温以珩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他嘴角弯起一个虚弱的弧度。
无字天书彻底黯淡,化作微光没入眉心,陷入死寂,温以珩的身影剧烈晃动,化成金色流光,追随而去。
医院内,消毒水的味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