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分离焦虑(2 / 2)
是从前相识的世家子弟,脸上堆着笑走近,目光却绕着江鹤汀转了两圈,刻意扬高了声音:“这不是少詹士大人吗?许久不见,今儿倒是巧了!”
少詹士一职,此时被人提起,倒显得有些难堪。江鹤汀头回感到,这官衔令他有些抬不起头。
等进了雅间落座,陈知睿才轻声问道:“陛下没给你调动个其他职位?总不能一直待在宫里,何时才能出来上朝?便是不当官了,只做个闲散侯爷也是好的啊。”
茶水从壶中斟出,热气蒸腾模糊了他的眉眼。
江鹤汀何尝不想如此,只是许多事从来由不得他。
从前是,如今依旧。
陈知睿见他不愿多提,便跳过此事,聊起近来京中的变动。
新帝登基后雷霆手段,心狠手稳各个方面都把控得极牢,眼看朝局稳固,大臣勋贵们便都偃旗息鼓,不敢再妄动了。
江鹤汀听着,丝毫不感到意外,目光落在窗外楼下的喧闹街景。忽然想起那些床帏后堆着的厚厚书册,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墨痕都浸满了夜色。
那是不知多少年,多少日夜努力筹谋的结果。
菜端上来时,热气腾腾的摆在桌中央。江鹤汀夹了一筷子,慢慢嚼着,眉头微蹙:“鱼肉不够鲜,芡也勾得稠了。”
陈知睿夹了块塞进嘴,觉得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不禁咂舌道:“从前你也是曾夸过这家的,怎么现在就嫌东嫌西了?我看啊,就是在宫里吃多了御膳,把嘴给养刁了。”
“温水煮青蛙,你可小心点吧。”陈知睿似是在开玩笑,说完就又挑起了其他话头。
江鹤汀闻言却是一怔。
-
那瓶白梅被置于窗畔,越珩学着江鹤汀的模样,半躺在软榻上,抬手轻轻拨弄着。
这枝共有二十八瓣。
殿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夺嫡站错队,该如何自救》 17、分离焦虑(第2/2页)
外悄无声息,显得格外清寂。
“陛下,要不传膳吧?”徐砚进来时,见越珩仍盯着梅枝发怔,小心翼翼地开口。
越珩没抬眼,“遣人去荣安侯府,喊他回来,没地龙,也不知他怎么待得住。”
“陛下使不得!”徐砚上前半步,出声阻拦,“侯爷聪敏,您遣人去喊,怕是立时就能猜到前因后果。”
“他贯来畏寒,冻到了怎么办?该早些回来的。”越珩语气透着焦灼不耐。
徐砚忙道:“侯爷身边有人跟着,奴这就遣人去递话,让他旁敲侧击劝侯爷早些回宫。”
“速去。”越珩挥了挥手,目光落回梅枝上。
等徐砚的脚步声远了,他又从第一瓣开始数了起来。
冬日昼短,天色将晚。
徐砚再次进殿,躬身时将自己压得低低的,期期艾艾道:“侯爷他……去堂兄江大人房内歇下了。”
怕陛下误会,还特意加重了堂兄二字。
“一同歇下?”越珩咬牙切齿,哪还有半分帝王的沉敛,“他宁愿与旁人同屋而眠,也不回宫里来。”
烛火忽的晃了晃,映得他眼底的郁气愈发浓重,那枝被他捻在手里的白梅,无声无息地断了,断枝垂落悬在瓶口,似美人折颈奄奄一息。
花瓣簌簌落在衣襟上。
夜漏已过三更,越珩仍旧坐在窗边,身上披的貂裘滑落在膝头,也浑然不觉。
听着暗卫汇报查到的侯府旧事,听着他们二人的兄弟情深相依为命,只觉得令人生厌。
他的身边,怎么总有那么多亲近的人。
烛火爆出火星,又迅速湮灭。越珩在殿内来回踱步,纵使烧着地龙,也觉得满殿都是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从前江鹤汀在宫里时,哪怕两人各在各的殿中,他想着那人就在不远处,心也是安定的。
可如今,他在宫外同旁人亲厚,这空荡荡的宫苑,便彻底失去了所有温度。
天快亮时,窗纸泛出淡青的光,殿内的烛火终于燃尽。越珩站在窗畔,手中捏着的梅枝,只剩光秃秃的一截。
徐砚端着热参汤进来,心里一叹,却不敢多言,只轻声道:“陛下,天快亮了,喝口参汤暖暖身子吧。”
越珩没回头,声音透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却带着几分不容错辨的偏执。
“传旨吏部,江楼月政绩上佳,酌升为淮州知府,三日内离京赴任。”
等江鹤汀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是不是就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呢。
越珩开始期待。
“诺。”
徐砚腹诽,明明是陛下自己出馊主意弄塌了地龙,逼得侯爷去了江大人房内将就,如今倒拿江大人撒气。
这无妄之灾,真是倒霉透了。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