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药香锦帛(2 / 2)
将人拽过来,顺势按在桌边坐下。
随着药膏被打开,草药的清苦逸散开来。
江鹤汀正要取药,却瞧见越珩身子微微前倾,作出要起身的架势。
连忙按住了他的肩,“别动。”
掌心刚触到那清瘦的肩骨,便感受到越珩肩头微挣,带着执拗的抗拒。
见状,江鹤汀忽然松了按住他的手,转而捂住自己昨日受伤的手腕。
“嘶。”喉间低低吸了口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喑哑,“疼。”
越珩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安静了下来。
眼底浮起些许担忧,可转念想到这扭伤,是他听从太子吩咐,掌掴自己得来的,心头就又闷又涩的。
暗道,活该。
馥郁的香气趁着此时迎上前来,似乎是从幽谷深处的鲜花上撷取而来的,鲜活清润。
随着俯身靠近,越发清晰真切。
江鹤汀伸手,两指轻轻捏住越珩的下巴,稍稍用力向上,这一抬,不仅露出了利落的下颌线,侧脸那片掌印也更加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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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药膏的指腹,轻轻往那红痕处擦去,落在肌肤上带着凉意。
细致轻盈的动作,也像是在安抚般。
越珩奇异地平静下来,定定地看着身前的人。
他们离得极近,近到他甚至能看得出,江鹤汀那肆无忌惮的得意。
这并不使人反感,至少越珩就不觉得。
好像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该被纵容着,哪怕为所欲为伤到了人,也能轻易获得谅解。
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也只敢有一点点,多了怕会令人生厌,连眼下这点敷衍的温和都留存不住。
毕竟他还没能力像太子一样把人锁在身边,那就只能暂时藏起心底的念头,乖乖地蛰伏着。
越珩生得极好,承了他母妃冠绝后宫的精致骨相。
线条流畅,不见半分赘余。又带着少年人初显的锐利,像块未经雕琢却已见光华的璞玉,风姿难掩。
这样的人,乖乖巧巧地坐着,湿润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江鹤汀按耐不住,做出了上次想做而没做成的事。
抬手便在那半个完好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
带着几分轻佻的举动,成功换来了少年的怒视。
他忽又忆起昨日情形,越珩被按在那里挣得凶狠,背上定是也少不得磕碰。伤在身后,他自己应该是没办法涂药的。
于是重新拿起药膏,敲了敲他的肩,说道:“解开上衣,我给你擦药。”
越珩耳尖倏地泛起红,仰身向后拉开距离,“不用,身上没伤。”
江鹤汀伸手勾住他衣襟的系带,轻轻一扯,系得不算紧的绳结便散了开来。
他热心问道:“剩下的,还需要我帮你吗?”
“我自己来!”越珩脸颊涨红,像是被这随意的举动给惹恼了。
越珩觉得这人很是过分,从来都只按自己心意行事,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想法。
他背过身,带着几分隐忍的顺从,上衣缓缓褪了下来。
挺拔的背脊上,新伤是昨日磕碰的青黑红紫,旧疤则早已淡成浅白。
江鹤汀知道,这不过是开始而已。往后一年年,越珩身上的伤只会更重。
要面临的甚至是刀光箭雨,生死攸关的重伤不知要熬过多少回。
异族叩关,屠城三座,边报雪片似的送进皇城。民声鼎沸间,龙椅上的帝王一时激愤,拍案要御驾亲征,事后却悔了。
不好当众改口,便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诸位皇子。
其余几位皇子要么怕战败担责,要么怕远离京畿错失皇权,毕竟帝王近来多病,谁都更想守在近前。
最后,这差事便落到了越珩头上,轻描淡写,封了个顺王,就打发去边关替君亲征了。
江鹤汀陪太子在东宫理事时,每当太子收到‘越珩重伤’这类密信,带着倦意的面容便会瞬间舒展,叩着紫檀木案,言语轻快找个由头大赏东宫。
等到再听闻人没死,接下来的几日,宫内总会凝着层化不开的阴郁,连侍从们走路都踮着脚。
想取越珩性命的,从来不止阵前的敌人,更有藏在军伍里的自己人。
可他偏一次次熬了过来,没教任何人得手。
在刀光箭雨里硬生生蹚出条路,成就了后来的大业。
药膏落在身上时,肩胛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每一下都带着颤栗。
江鹤汀以为他是耐不住疼,劝慰道:“再忍忍,会好的。”
他想起来之前的冬日,风雪满京城。
越珩确实会有好起来的那一日。
余光瞥见江鹤汀神色里的沉凝,越珩顷刻明悟了其中暗藏的含义。有些不敢置信,“我与太子,你更盼着谁好?”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锋锐。
江鹤汀眼睫微颤,指尖在药膏盒上顿了顿。
平心而论,太子自然是更稳妥的。可那些未来的风雨,他早已知晓结局。
他抬眼望着越珩,声音轻却笃定:“你会过得更好。”
这是对结局的陈述。
越珩的眼眸被瞬间点亮,神采熠熠不熄不灭。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凉薄的世间,或许对他还是有那么一分善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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