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翡翠珠串(2 / 2)
但在太子冷凝的目光里,还是选择了妥协,成为其中一员。
他记得年少时,那人力气极大,要好几个宫人一起,才能将之掼在地上。
学宫的青岩玉地砖冷硬,瑞兽纹在他脸上拓印出红痕。被人钳住后颈按在那里,血顺着眉骨流淌,糊了大半张脸,既狼狈又狰狞。
就算如此,头也是挣扎着向上昂起的,从不肯示弱低下。
而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剜着他们。
似无尽深潭,恨意与阴翳在其中翻涌交织,曾让江鹤汀做了许久的噩梦。
梦中他被毒蛇紧紧缠绕,近乎窒息。
直到太子请来护国寺的大师,为他讲经祛秽,赐下开过光的珠串护身,日夜佩戴着,才慢慢好了起来。
而现在,太子被废了,大师圆寂了。
噩梦成真了。
如今越珩一朝大权在握,当年他们那般行径,怕是一笔一笔,都记在账上等待清算。
恍惚间,他想起曾听过的一则传闻。
打蛇不死,蛇必记仇,总有一日要循着气味寻来,缠得人尸骨无存。
由此可鉴,传闻不虚。
江鹤汀扯了扯嘴角,比石头还僵,这次他是真笑不出来了。
也挺好,省得担心在丧仪上失礼了。
如果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抬手摸了摸,自己这颗还算周正的头颅,希望能有个体面的死法,若是少受些罪那就更好了。
又苦中作乐地想着,要不要抄首传世佳作留下来,好歹死之前洗刷下草包的名声。
想到最后,江鹤汀终究还是不甘心。
他都还没等到系统回来呢。
外面传来‘铿锵’之声,是甲胄互相碰撞的金属锐响,越来越密,越来越近。
好似有人在阻拦,于是又夹杂了呵斥声,直向着这处院落而来。
见这些黑甲侍卫,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松子虽吓得腿肚子打颤,却还是梗着脖子,将嗓门提得老高,“还请问诸位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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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在意的角落,响了这么一声,然后又归于平静。
江鹤汀全副心神,都落在了外面的黑甲侍卫身上,根本就没察觉到这丝异动。
为首那人跨前一步,声如洪钟:“我等奉陛下旨意,来请荣安侯入宫。”
这个陛下,指的是越珩。
人生际遇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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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奇妙至极。
忽而想起,少时他娘曾说的话本故事,讲些身世微寒的少年,口中喊着莫欺少年穷,然后一朝腾达杀遍仇家。
当时只觉得荒诞不经,是他娘编出来哄人玩的,没想到现下真真切切落在了眼前。
那越珩应当就是,所谓的龙傲天男主了吧。
江鹤汀敛眸,暗恨自己站错了队。
不过事已至此,他知道无谓的挣扎,只会凭白吃更多的苦,不如从容赴死,保留最后的气度。
这样千年之后的史书上,说不定还能写得稍微好看些。
“松子,取件大氅来。”
青年推门而出,眉眼生得清雅,像被雨水洗过的远山雾霭,不见半分骄矜凌厉。
松子背对着黑甲侍卫,双手微微发颤,抿唇为他披上。
“积雪湿滑,行路艰难,侯爷……您多保重。”一开口,便淌了泪下来。
落在江鹤汀手上,热得烫人。
府邸处处凄风楚雨。
廊下的侍女、阶前的仆从,一个个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悲恸。
这种感觉很玄妙,使得江鹤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然怎么能活着看到旁人给自己哭丧。
整了整衣襟,江鹤汀利利落落踏出府门。
他父母具已不在,这府中的主子,除了他和堂兄再无旁人,索性什么都不必交代了。
上马车前,仰头看天。
铅云低垂,青白厚重压得沉实。
怕是还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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