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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池萤怔了会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替她涂抹脐下的鞭伤。
他平日
总能摸到那处,大概记在了心里,除此之外,也就那些被他吮出的红痕,不过这种痕迹很快便会自行淡化,她没跟他提过,他也看不见。
可她还是隐隐察觉,昭王今日情绪不太对。
平日他不会如此吩咐,同房时褪下衣裙也多是水到渠成,而非用这种类似下令的语气,命她脱衣,上床。
哪怕是替她涂药,她心里也有股微妙的不适。
尤其是躺到床上,解开衣襟的那一刻,淡淡的酸涩从心脏蔓延开来,好像并不是在等他来上药,而是等待某种屈辱的惩罚。
冰凉的膏体甫一接触到皮肤,池萤的身子下意识开始颤栗。
他的力道并不算轻,指腹按压在凸起的疤痕上来回涂抹,就算早已痊愈的地方,也让她从心底泛起细微沉闷的痛意,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床褥。
“殿下……”她有些难耐地开口,“其实你不用如此费心,这个伤很多年了,藏在这处也没人瞧得见。”
晏雪摧:“没人瞧得见?”
池萤咬紧下唇,不太明白他为何偏偏重复这句。
这个位置过于隐蔽了,别说是外人,就算是贴身侍奉的香琴和宝扇,轻易也不会留意到这处。
晏雪摧笑问:“你是说,这道伤疤除我之外无人知晓?”
池萤抿唇道:“嗯,连我母亲都不知道。”
晏雪摧没去细想她说的是殷氏,还是薛姨娘,重点落在,除他之外,无人知晓。
他心情忽然愉悦起来。
可这愉悦很快便荡然无存了。
他想到自己除了知晓这道疤的存在,对她的感知只能建立在指尖一处处的描摹。
世人皆见过她的容貌,唯独他,无法亲眼见到自己的王妃是何模样。
双目失明后,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与自己的残缺和解,他不断告诉自己,他可以听声辨位,行动如常,视觉的丧失让他更加警觉,可以游刃有余地躲过各处明枪暗箭,大多时候他都表现得从容淡定,借以掩饰失明带来的焦灼与不安。
可他终究,还是个瞎子。
连最简单的看她一眼都做不到。
池萤见他灰沉的眸底漫过一丝阴郁,不由得呼吸发紧,小心问道:“殿下今日是怎么了?”
晏雪摧回过神,唇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嘲。
她再怎么装作无事发生,该惩罚的还是要惩罚。
只是晏雪摧还没想好怎么罚,罚她跪着,还是束缚手脚,不准她挣扎呢?
上完药,晏雪摧先去沐浴,回来时,池萤听到一阵清脆窸窣的铃铛音。
晏雪摧坐在床畔,微微倾身,将一条细细的金镶宝石铃铛链系在她的脚踝上。
“活动活动看。”
池萤缓缓缩回蹆,金铃随动作晃动出清脆的叮铃,铃音并不喧躁,反而清透好听。
晏雪摧低头问她:“好看吗?”
池萤抿唇:“嗯。”
很难不承认,的确很漂亮,金链缀满细碎的红宝石,细细流苏包裹着脚脖,烛火下宛若浮光跃金,衬得脚踝莹白纤细。
晏雪摧目不能视,对美的感知只能来源于指腹下纤细滑腻的触感,与晃动时清泠悦耳的声音,他猜想,应该是极好看的。
池萤还不知他送她脚链的用意,刚想道谢,身子却被他抱起来,猝不及防地悬空,她惊呼一声,下一刻,人已直直坐在他身上。
池萤吓得抓紧他的手,满脸惊魂未定:“殿下……”
晏雪摧托着她往前挪移、下沉,直至与他紧紧貼合。
汹涌的暖意顷时涌向四肢百骸。
晏雪摧喉结轻滚,沉声道:“你不是一直在学吗?那就尽你所能,让这铃铛响足一个时辰。”
池萤满脸怔愕,人被缓缓抬高,铃铛被他带动起来,开始响起细碎而有节奏的声响。
她浑身发抖,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极致,被他箍紧双蹆发狠用力,身体随着顿挫缓急的铃铛声剧烈地震顫。
如此不知过去多久,她实在没了力气,人倒在他怀中,脑海中一片空白,意识也被这金铃声不断地填滿、沖撞,直至震得粉碎。
晏雪摧却在此时掰过她的脸,迫她正视自己。
“阿萤,我是谁?”他哑声开口。
池萤瞳孔早已失了清明,脑海中只余一片混沌恍惚,喃喃地开口:“殿下……”
晏雪摧抬起她下颌,力道收紧:“说清楚,哪个殿下?”
池萤感受到一丝轻微的痛意,泪水模糊了眼眶,“你……昭王殿下……”
话音落下,人已浑身酥软无力,闭上眼,软塌塌得伏在他心口。
怀中娇躯柔软得过分,丝丝缕缕的呼吸拂过他胸口,她抱着他、依赖他,眼泪濡湿了他的胸膛。
晏雪摧向来淡漠冷硬的心肠,就这么一寸寸软了下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心性,哪怕素日表现得再温润如玉,骨子里都是凉薄冷酷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令他在床笫间放下所有戒备,贪恋至此,也心软至此。
他揉了揉怀中人凌乱的青丝,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
宝扇隐隐发觉不对劲。
这几日她主动揽了添香的差事,在素日惯用的伽蓝香中掺入了少量麝香。
两种香料本就常被香铺配伍使用,气味不会相冲,加之用量甚微,很难被人察觉,便是她自己,也只有鼻尖靠近香炉时,才能嗅出细微的差别。
可今日她却发现,炉中香似乎被人动过了。
熏香燃至中途,她拿黄铜香匙拨了拨香灰,凑近时却没有嗅到半点麝香的气味。
只是她并不擅香道,单从香灰也难以断定麝香是否被人调换过,但本能的谨慎还是让她消停了两日,没敢往熏香上再动手脚。
然而昭王与王妃夜夜同寝,那金铃深夜都还在响动,这样下去,王妃只怕很快便会有身孕了。
宝扇再次暗中找寻机会,这日又将麝香丸捏成陶粒形状,悄悄撒几颗在王妃时常侍弄的两盆芍药花下,麝香气息被花香掩盖,哪怕近身侍弄时嗅到轻微麝香,也不会猜到这香气是从掩于泥土下的陶粒中散发出来的。
可次日清早,她假借修剪花枝,行经从那两株芍药花时,却只闻到花香混着泥土的气息,她在陶粒中几番翻找,也没能找到那埋于土中的麝香丸!
宝扇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几乎是瞬间冷汗直流。
难道她被人发现了?
先是熏炉中的麝香被人悄然更换,如今连她埋于花土中的麝香丸也消失不见,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
只是她不确定,究竟是她偷放麝香时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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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打从一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在昭王府卫的监视之下?
宝扇心下忐忑不已,却想不通究竟是何人发现她在暗中动手脚,既发现了,为何又不当场擒获她,处置她?
这一整日下来,她做什么都如芒刺背,实在没办法,只好寻个由头溜出王府,与宣王府的接头人碰面,恳请求见宣王。
宣王正为工部的事焦头烂额。
晏雪摧执掌北镇抚司不过几日,便有人自称上阳行宫修建的工匠,暗中告发刚竣工不久的行宫偷工减料,不论事情真伪,锦衣卫现已堂而皇之地把手伸进他所在的工部,一旦查出哪里不对,他只怕很
难向父皇交代。
此刻听闻宝扇求见,宣王按了按眉心,压下心中烦躁,叫人进来说话。
宝扇小心翼翼地将近日之事上禀。
宣王眉心愈发蹙紧,“你是说,香炉中的麝香被人撤了,花盆中的香丸也不翼而飞了?”
宝扇颤颤巍巍地应了是。
宣王扯了扯唇。
眼下宝扇在明,昭王在暗,之所以不将她当场抓获,恐怕是按兵不动,就盯着她下一步行动了。
除此之外,宣王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宝扇担忧地问道:“那……奴婢接下来该如何做才是?”
宣王冷笑,还能如何?
宝扇这颗棋相当于废了。
不过彻底废掉之前,她还能发挥最后的效用。
宣王思忖片刻:“上回你说,庄妃的癔症似有所好转?”
宝扇赶忙点头,虽然她不知内情,但跟着王妃去过几回寿春堂,庄妃的精神状况的确比先前好了许多。
宣王低声向她吩咐了一句。
宝扇当即惊愕地睁大双眼:“殿下您是要我……可一旦刺激到庄妃娘娘,昭王殿下绝不会饶恕我的……”
宣王云淡风轻道:“你给昭王妃下避孕的麝香,他不也没有惩治你么?因为你是王妃的陪嫁,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昭王也只是命人暗中撤去麝香,并未发落了你,让王妃难堪。”
宝扇为难道:“可是……”
宣王:“庄妃不会有大碍,无非还如从前那般罢了。昭王就算动怒,你便只管去求王妃,你替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心地良善,定会替你求情,不会让你有事的。”
见宝扇仍是迟疑不决,宣王笑了笑:“还想不想让你兄长在工部做下去了?”
此话一出,宝扇浑身一颤,面色惨白如纸。
她替宣王做事,便是因他提拔兄长在工部营缮司下担任一名小小主事,俗话说“公鸡头上一块肉,大小是个官”,兄长书读不好,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多年荒废在家无所事事,家里一无钱财二无人脉,靠她二两银子的月钱勉强过活。
直到宣王找到她,要她为他所用,替他留意昭王府的动向,并许以银两与营缮司主事之位,兄长有了体面差事,还能捞到油水,让家里吃香喝辣,宝扇怎能不心动?
先前一切都很顺利,不过是替王妃办些差事,宝扇也乐意,可宣王的要求却越来越难办,先前要她给王妃下避子香,如今又要伤害庄妃娘娘……
宣王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能想通,欣然道:“回去吧,吩咐你的事尽快去办,办成了本王重重有赏。还有,千万守住王妃身份的秘密,莫要让昭王疑心。”
“否则,”说罢语调转冷,“本王会收回你兄长现在拥有的一切,单凭他这两月贪下的砖瓦木材钱,都够他死上十回了。”
宝扇心知宣王说得不错,兄长为人贪婪,做了这小官,只怕就如那老鼠进了粮仓,不吃得肚大腰圆怎么甘心!
她自知别无选择,只得磕头应是。
宣王盯着她退下,眸中闪过一丝寒戾。
晏雪摧害得他母妃降位禁足,如今又查到工部,翻那些陈年旧账,一心想要扳倒他,既然已经撕破脸,闹到这一步,他索性也不再有所顾忌!
宝扇凄凄惶惶回到昭王府,望着屋内明黄的灯火,听着细碎的铃铛声,心里盘算着,明日还是得同王妃去趟寿春堂——
作者有话说:大家放心哈,就算昭王误会阿萤,在阿萤不知情的情况下,昭王也会在心里原谅她八百次[奶茶]然后自我催眠八百次,谁让她是亲亲老婆呢[害羞]
第42章
池萤睡到巳正方才起身,昭王已经出府了。
芳春和宝扇进来伺候她洗漱,映入她们眼帘的,便是这一幅琼英腻云、檀晕旖旎的海棠春睡图。
池萤刚醒来,眼尾还洇着抹绯红,薄衣挂身,衣襟半掩,一截纤细雪颈之下,锁骨玲珑,削肩莹润,凝脂般的雪肤缀着点点嫣红,宛若春梅绽雪,暖玉生香。
她见人进屋,慌忙拿锦衾遮盖下半身,难为情地将脚踝的金链解下来。
只是接连数夜,屋里这么大动静,只怕她们早已心知肚明了,再怎么遮掩也是徒劳。
那些湿透的床褥和寝衣亵裤,早就让她丢尽颜面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一个瞎子,哪来那么多花样……
正漱着口,芳春姑姑递上来一张请帖,道是下月庆王小郡主柔宜的两周岁生辰,邀请她与昭王一同前往庆贺。
池萤迟疑地接过请帖,没有表态。
说实话,上回入宫赴宴几乎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人人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却处处刀光剑影,丽妃设计八皇子,拉睿王妃下水,连她也深受其害。
这回小郡主生辰宴,不光要与公主、妯娌们周旋,还有那些瞧池颖月不顺眼的,譬如惠贞公主的两位手帕交,怕也难免会见到。
芳春道:“这柔宜郡主周岁时病了一场,故而没有大办宴席,改在今年给她补办两周岁的生辰,不过王妃不愿去也无妨,到时候挑件贺礼送过去便是。”
池萤只能先道:“且看殿下的意思吧。”
打从内心她自是不愿去的,可若是人人都去,偏她缺席,反倒显得特殊,免不得糟人议论。
沉吟片刻,又道:“晌午过后,我去寿春堂给母妃请安,贺礼的事正好问问她的意思。”
这会过去,寿春堂都快传午膳了。
宝扇整日提心吊胆,一听要去寿春堂,更是紧张起来。
趁芳春姑姑去准备膳食,宝扇斟酌着对池萤道:“趁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奴婢抽空去趟柳绵巷,看看姨娘那里可有需要添置的家用。”
池萤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此事,她总是怕自己这些私事会劳烦旁人。
若非连云、奉月寸步不离地跟着,每回出府都要绞尽脑汁避开她们,自己这几日又被昭王折腾太过,她早就想去看看阿娘了。
也不知阿娘在外头住得习不习惯,丫鬟们有没有尽心服侍。
她感激地看着宝扇:“阿娘的事,只能劳烦你费心了,等过段时日,我再寻机去看她。”
宝扇点头应下:“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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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待王妃再好一些,也让自己显得更有用些,到时候冲撞了庄妃,触怒了昭王殿下,王妃才能替她求情。
可一想到先前偷放麝香之事,恐怕早已在昭王跟前记了一笔,如今又要……也不知王妃能否护得住她。
思及此,宝扇后背冷汗涔涔,即便已将事先备好的说辞在心中过了百遍,也仍是跼蹐不安。
晌午过后,池萤估摸着庄妃午憩起身了,便带着刚出炉的点心前往寿春堂。
宝扇也跟着一道过去。
午后日光和煦,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寿春堂内绿意盎然,清润的草木香飘浮在温暖的光尘里,庭院中海棠慵懒,芍药热烈。
庄妃午睡刚醒,正倚在贵妃榻上休息,没了那离魂丹,加之林院判开给她调理的方子初见成效,庄妃面色不再如先前那般苍白枯槁,反而透着淡淡的红润,眉眼间郁气散去,连皱纹都好似淡了许多。
池萤说起庆王郡主生辰,也让庄妃想起了昔年在宫中的旧事,“我出宫时,这庆王才十六七岁,他行六,就比七郎大几个月,没想到小郡主都两岁了。”
琼林在一旁笑道:“娘娘也不必羡慕旁人,昭王殿下与王妃恩爱异常,早晚能让您抱上小皇孙的。”
池萤抿着唇瓣,满脸赧然。
庄妃见她羞得不成样子,忙叫琼林住了嘴,又道:“我那倒是有个现成的赤金璎珞项圈,送给柔宜正合适,到时你与七郎带过去。”
池萤点头应下:“多谢母妃。”
庄妃道:“说起来有几日没见到七郎了,他又在忙什么?”
池萤与芳春相视一眼,如实道:“殿下刚接管了北镇抚司,想必是公务繁忙。”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庄妃已经不是先前癔症发作时那般好糊弄了,眼下昭王确有公务在身,倒不如直言,往后庄妃问起来,她们也能言之有物,不必含糊其辞,处处遮掩。
庄妃却蹙起眉头:“他不是在兵部待着吗,好端端的怎去了那处?”
北镇抚司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锦衣卫缉捕拿人时常闹得满城风雨,诏狱更是人间炼狱,臭名昭著。
芳春忙哄道:“兵部的差事自也兼顾着,只是陛下看中殿下的办案能力,又命殿下协理北镇抚司。”
又将群芳宴上,丽妃诬陷睿王妃与八皇子之事细细说来,“慎刑司查不出结果,还是殿下入宫协助,两日便揪出了丽妃身边的小太监。”
果然,庄妃的注意力都被这件事吸引过去了。
一旁的宝扇默默听着她们的交谈,攥紧了早已被冷汗浸透的掌心。
趁琼林等人七嘴八舌地夸赞昭王明察秋毫,她强抑着狂乱的心跳,也故作轻松地跟着插话:“是啊,殿下虽然双目失明,心却如明镜似的,谁能想到那牡丹……”
话音未落,满室目光骤然聚在她身上。
池萤、芳春等人一时瞠目,连向来八面玲珑巧舌如簧的琼林,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众人惶然看向庄妃,果不其然,庄妃闻言已经站了起来,双目紧紧盯着宝扇,嘴角微微抽搐:“你……你说什么?七郎他……双目失明?”
宝扇为这一刻已在心里斟酌许久,见此情状,立刻哆哆嗦嗦跪下来,满脸惊慌失措:“娘娘……是奴婢一时嘴快胡说八道,没有人双目失明,是您听错了……”
又转头跪向池萤,颤声哭诉道:“王妃,奴婢口不择言,奴婢当真不是有意的……”
池萤更是惊慌失色,脑海中一片空白。
谁也没想到,阖府上下瞒了那么久的秘密,竟然被宝扇捅出来了?
她颤颤转头看向庄妃,一时心乱如麻,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
懵怔,惶惑,歉疚,甚至是恐慌……
庄妃听到宝扇这番话,再看到众人震愕惶恐的神色,再不敢置信,也不得不信了。
她浑身发抖,已然双目通红,“她说的是真的?七郎他……他看不见了?”
芳春与琼林回过神,赶忙解释道:“绝无此事,是您听错了,这丫头说的是殿下心如明镜……”
庄妃不信这些说辞,一把抓住琼林的肩膀,厉声道:“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何时的事!”
琼林还想找话搪塞,庄妃脸色绷紧,沉声道:“还想瞒我?我是疯了癫了,可我不傻!好,你们都不说是吧?我自己去问!我就不信这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敢说实话!”
说罢便要往外走,池萤与琼林赶忙将人拦着。
恰在这时,晏雪摧一身玄袍出现在屋门外,面容平静如常,“母妃。”
屋内众人俱是一惊,宝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庄妃强压着胸口剧烈的痛楚,缓缓上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也许是他素日表现得过于从容淡定,她竟从未发觉,这双眼睛细看来也是灰蒙冷寂的。
庄妃颤抖着抬手,在他眼前缓缓晃动两下,果然无波无澜,几乎没有任何感知。
她瞬间泪流满面,咬牙切齿道:“告诉我,何时发生的事?”
事已至此,晏雪摧也不再隐瞒:“两年前。”
竟然已有两年了!
庄妃咬紧齿关,浑身发抖,她竟有两年都未曾发觉!
她双手紧紧攥住他手臂,颤声问道:“是谁?”
晏雪摧轻叹一声,如实说道:“追查荣王时所伤。”
此话一出,庄妃瘦弱的身躯宛若绷紧的弦骤然断裂,眼前一黑,人已晕了过去。
晏雪摧立刻伸手将人扶稳,琼林等人也即刻上前,将庄妃搀扶到床榻上休息,又赶忙命人去请林院判前来医治。
屋内几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宝扇的哭泣声在这时便显得格外突兀。
她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慌,双腿发软,牙关打颤,跪在地上求饶:“殿下,奴婢只是一时嘴快,不是有意的……”
晏雪摧唇角轻扬,反而是笑了。
众人心下亦是惴惴不安,甚至不敢去看昭王的表情。
谁都知晓庄妃身子虚弱,癔症多年,定王殿下已经是她心中永远过不去的伤痛,绝不能再让她知道昭王殿下也出了事。
好不容易瞒住了,眼看着庄妃气色日渐好转,竟又被一个丫鬟说漏了嘴,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宝扇见到昭王唇边笑容,更觉毛骨悚然,又膝行至池萤面前,紧紧揪住她衣摆:“王妃,您知道的,奴婢并非有意,您替我向殿下求求情……”
池萤脸色苍白,浑身发冷、僵硬而麻木,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软肉,她也毫无痛觉。
宝扇是她的陪嫁丫鬟,她的一切错处,都与她脱不了干系,也该由她一力承担。
“殿下,对不起……”
她想开口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昭王。
她整个人被深深的愧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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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笼罩,如溺入深渊,手脚动弹不得,连抬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只祈愿庄妃娘娘吉人天相,千万莫要有事,千万不要……
她宁可折尽自己的寿数,也不愿娘娘有半分差池。
晏雪摧听到她哽咽的嗓音,与几乎停滞的喘息,缓缓闭上眼睛。
良久之后,沉声命道:“将宝扇押入地牢,过后我亲自审问。”——
作者有话说:请大家心中默念:倾倾是甜文作者,我们不怕[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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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林院判匆匆自太医院赶来,原以为庄妃精神已有起色,今日却不知何故竟再度昏厥,致使他一路心惊胆战,唯恐出意外。
至寿春堂,见众人面如土色,林院判心下又是一沉,再进门内,见昭王负手立在床前,神色凝重,满室沉寂,他更是惴惴不安,赶忙上前替庄妃诊脉。
所幸从脉象来看,并无大碍,林院判暗舒一口气,道:“娘娘是惊惧过度导致的气机逆乱,微臣为娘娘施上几针,再服过药,应当很快便能苏醒了。”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暗暗松口气,池萤攥紧手中锦帕,心中的巨石也终于落下。
林院判开好方子,吩咐双喜去煎药,自己凝神屏息,专心施针。
庄妃醒来时,已是夜幕降临。
屋内众人皆被屏退,庄妃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儿子。
昏迷前的种种仿佛噩梦一般,突然有人告诉她,她这向来清朗温润、从容有度的儿子,竟已失明整整两年,他遭人毒手,毁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却瞒着她两年之久……
晏雪摧听到庄妃不再平静的呼吸和轻微的哽咽,知道她已经醒了。
他温声问道:“母妃可还有哪里不适?”
庄妃并不回答,只盯着他的眼睛,“倘若不是那丫鬟说漏嘴,你打算瞒我到几时?”
晏雪摧沉默良久道:“瞒到瞒不住为止。”
庄妃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我是你母亲!你我相依为命,我却不知自己的孩子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日日守着这方小院,过着犹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却让你一人在外腥风血雨……”
晏雪摧叹道:“母妃便是知晓,不过是多一份痛苦,何必呢?”
他伸手替她掖被,行止间并无眼盲之人处处摸索的笨拙与不安,语气仍是平静从容:“母妃你看,这两年你都未能看出我眼盲,这便足以证明,眼盲并不能限制我的行动,更无法限制我的思维,如今我也已经习惯了,看不看得见都一样。”
“如何能一样!”庄妃双目通红,含恨咬牙,“你并非天盲,却被人毁去双目,这千百个日日夜夜如何过来的?你如何看书习字,舞刀弄枪?为了能够行动如常,你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晏雪摧只道:“都已经过去了。”
庄妃满目悲伤,声泪俱下:“从前我也曾为自己有两个耀眼出色的儿子感到骄傲,我并不阻拦雪霁去争,他有勇有谋、雄才大略,又为皇长子,自是当仁不让,可我没想到,他的德才兼备却让他
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他惹来杀身之祸……母亲如今只有你了,却没想到你也……”
晏雪摧叹息道:“我的眼睛并非没有复明的可能,母亲放宽心吧。”
庄妃目光微动:“果真?”
晏雪摧颔首:“我双眼并非刀剑所伤,而且中毒所致,林院判已经在替我医治了。”
庄妃连连点头:“好,这就好……既是中毒,你便留在府上安心医治,莫要再理会外头的纷争……我怎么听说你扳倒了丽妃,还去了北镇抚司,此事当真?”
晏雪摧如实道:“是。”
庄妃摇头恳求道:“我已经失去了雪霁,此生别无所求,只望你能平安喜乐,莫要再卷进你死我活的争斗中了……”
晏雪摧却道:“可兄长之死、母亲的癔症皆非意外,大仇得报前,我做不到安之若素。”
庄妃愕然:“你是说,我这癔症也是人为?”
雪霁战死之后,她困于丧子之痛中难以自拔,日夜辗转难眠,以致精神错乱,伤人伤己,原来竟非悲伤过度所致,而是被人所害?
晏雪摧暂未提及背后主使,只道:“母妃且看着吧,这些人我会一个个收拾。也请您放心,无论前路多艰险,我都会想办法全身而退,护母亲周全。”
庄妃泪流满面:“皇家倾轧素来凶险异常,我的孩子一死一伤,你让母妃如何能放心?”
晏雪摧叹道:“人不招祸,祸端也自会来找你,身在皇家,我别无选择。”
庄妃沉思良久,终是叹口气道:“罢了,你若执意去做,我又如何阻拦得了?这些年我在府中偏安一隅,病骨支离,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你只记着,你若有不测,母妃亦绝不独活。”
晏雪摧道:“母妃信我一回吧,不会有那一日。”
庄妃忽想起什么,“今日那丫鬟……”
如今静心细想,一个默默无闻从不插话的小丫头,偏在那时不经意地抖落真相,多半就是见她病情稍有好转,有意刺激她心神。
晏雪摧抿唇道:“此事我会处理,母妃只管调理好身体,切勿多思多虑。”
庄妃叹道:“这丫头抱着怎样的心思我不知道,可颖月素来是个温顺懂事的,我瞧她今日也受了惊吓,你可莫要迁怒于她。”
晏雪摧想起方才屋内那一声颤巍巍的“对不起”,闭了闭眼睛。
“我会问清真相,母亲放心吧。”
池萤一直站在廊下等着。
天已经黑了,夜风不算凉,却吹得她浑身僵冷麻木,几乎没了知觉。
从未有一刻如此的慌乱自责,迷茫无助,她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心中想过无数措辞,却又一遍遍推翻,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
直到昭王从屋内出来,她急忙追上,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手指攥得发白,良久才启唇:“殿下……母妃如何了?”
晏雪摧却反问:“你希望她如何?”
池萤强忍着眼泪,“对不起,我真的不知宝扇为何会那样说,我……我能不能见见她?我想亲自问她。”
晏雪摧沉默良久,冷声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的确不知情?”
池萤嗓音发颤:“是……”
晏雪摧喉结滚动,溢出一字:“好。”
池萤试探着问道:“殿下要如何处置她?”
晏雪摧嗓音沉冷:“如若她足够聪明,应该知道今日这话一出,她必死无疑,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蠢到让你来求情。”
“必死无疑”四字刺入耳中,池萤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
“我不敢求殿下饶恕,更不会替她开脱,可她毕竟是我的贴身丫鬟,我想亲口问问她,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如果我说,”晏雪摧开口打断,“她日日寻机在你房中熏炉、花盆中偷放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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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让你难以受孕,今日又言语刺激母妃,意图令她癔症复发,你还会觉得她是无心之失,还要替她求情吗?”
池萤满脸怔愕:“什么?”
宝扇给她下麝香?
晏雪摧冷笑道:“从她第一回在炉中掺放麝香,我就已经暗中警告过她了,倘若她及时收手,也许我还能容她多活几日。”
他言尽于此,转身前往雁归楼。
池萤脑海中一片混乱,头重脚轻地怔立在原地。
这世上最不愿见她有孕的人,莫过于殷氏母女,她们既希望自己继续充当赝品,又生怕她过得太好,来日不能居高临下地使唤她、控制她。
可宝扇若是殷氏的人,何必冒着得罪殷氏的风险,百般殷勤地替她东奔西走、安置阿娘呢?
今日她那些话,明显是冲着庄妃娘娘去的,所幸庄妃的癔症已有好转,否则骤闻昭王失明,她如何承受得住?说不准就会加重病情。
难不成,宝扇是旁人安插在王府的内应,不光要她无法生育,要昭王子嗣不继,还要加害庄妃娘娘。
先前为她处处奔波打点,只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以便暗中下手?
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糊涂至此,轻信她至此!以为她办事得力,将阿娘之事尽数交代给她。
也不知阿娘现下如何了……
思及种种,池萤更是懊悔不已,只觉得压力如山崩一般倾倒下来,将她整个人吞噬其中。
眼前忽明忽暗,胸口漫上沉闷的痛意,她整个人头重脚轻,下一刻,人已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
雁归楼下,王府暗牢。
宝扇被水泼醒,满身的刑伤鲜血淋漓,稍加动弹都是撕裂般的痛楚。
这是暗牢中一贯的待遇,未及审问,几道酷刑先下来,就足以摧垮受刑之人所有的意志。
宝扇不过是个小丫鬟,哪里经受过这样的酷刑,从一开始求着要见王妃,到此刻痛到浑身痉挛,恨不得即刻去死,也不愿再面对狱卒手中的长鞭和烙铁。
疼痛模糊了意志,隐隐见到面前长身玉立的人影,她压抑着心底浓重的恐惧,艰难地张口:“殿下……奴婢并非有意,求您看在我侍奉王妃有功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晏雪摧拨动着炉火中的烙铁,轻笑一声:“看来是我平日太过仁慈了,让你屡屡偷放麝香不知收敛,今日还敢到寿春堂胡言乱语,如此种种,竟还敢求我宽恕?”
先前麝香被人调换,宝扇就已猜到自己或许暴露了,可当昭王亲口说出来,她还是害怕得牙关打颤,“那麝香,奴婢不知情……”
晏雪摧冷笑:“都这时候了,还敢嘴硬。”
他以掌心感受烙铁的温度,一边开始问话:“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宝扇盯着那烧红的烙铁,浑身颤抖不止:“奴婢没有……”
晏雪摧唇边泛起一抹轻嘲:“你以为你死之后,宣王会放过你那个贪婪无度的兄长吗?”
“兄长……”宝扇闻言瞳孔骤缩,昭王竟然查到了宣王殿下,还查到了自己的兄长,他什么都知道……
晏雪摧道:“你们这些人的命,在他眼中连蝼蚁都不如,明知你已经暴露,还要榨干你最后一点价值,让你来刺激我母妃,你该不会当真以为,王妃能救你吧?”
宝扇泪流不止,伤口的剧痛与心内的恐慌侵袭全身,令她几乎感到绝望。
晏雪摧:“若你不想死得太难看,那就回答我几个问题。”
烙铁的温度蔓延到掌心,滚烫的刺痛钻进神经末端,涌出一股异样的愉悦。
他指尖发颤,一字一句地问道:“本王的王妃,究竟是何人?”
宝扇再度愕然,原来昭王早就开始疑心王妃的身份了,她答应了宣王不能泄露,可……可她与哥哥都要死了,她又何必自寻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