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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瑟看着梳妆台上的玉佩愣神,眉心拧成了个川字。
怎么办?若是她就这样把玉佩还回去,晏时锦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掐死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突觉袭来一阵凉意。
都怪她不小心,那日回房后,不慎将案桌上盛胭脂膏粉的盒子拂落,摔散在床榻上,那片绯红不偏不倚就落在了玉佩的月白穗子上。
她一时惊慌,伸手去补救,没注意碰倒了一旁的茶碗,满满的茶水又泼了上去,这下可好,白穗子彻底变成了红穗子。
她又不敢用水洗,怕绳结变形褪色。
故而,那几日她都刻意躲着晏时锦,不敢见他。
谁知,今日他竟然直接把她骗到寿康宫。
幸好,纪云瑟素来脸皮厚,将此事暂时躲了过去,但躲得了一时,躲不过明日。
明日,若是她再不主动还他,以晏时锦的性子,真的会到毓秀宫来找她!
早知有今日,她就应该好好学一学女红,学会打个络子什么的,找个相近材质的给他换上就好了。
谁知能碰上这种倒霉事呢?
纪云瑟心里有事,一夜睡不踏实,谁知到了次日一早,她尚在睡梦中,丁香着急忙慌地拿着一封信来找她,
“姑娘,这是您府上送来的信,说是您家中有急事,您快打开看看。”
纪云瑟心中一紧,边拆边问道:
“什么时候送来的?”
丁香道:
“听小路子公公说,是昨儿个下钥前有人送到宫门处。”
纪云瑟拆开,飞快看完,手一抖,信笺飘落地面。
信里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舅父病重,望瑟儿速归。”
这封信不是来自章齐侯府,而她在入宫前与崇陶和效猗约定好,若是传递消息,称母亲留给她看顾京城私产的方成为舅父。
也就是说,方叔出事了!
第25章
纪云瑟穿戴好,顾不上洗漱,也来不及与丁香解释,径直去了寿康宫。
太后尚在休息,她只能找到周嬷嬷,跟她说家中重要的亲人突发疾病,需回去一趟,求她帮忙。
周嬷嬷见她面色不好,宽慰了她几句,便做主让她先出宫,等太后醒了再告知一声。
纪云瑟知晓周嬷嬷服侍了太后几十年,有时说话比宫里的一些主子还管用,便不想太多,谢过了她之后,回毓秀宫收拾一番。
她手持寿康宫的宫牌出了宫门,却并未回家,而是让送她的小内监驾着马车停在京城颇大的一间酒楼,悦椿楼旁。
纪云瑟遮上帷帽,跳下马车,她塞了一袋银子给内监,道:
“我上街市买些东西就回府,公公辛苦了。”
“回头烦请公公跟周嬷嬷说,已经送我到家了就好。”
内监忙不迭地接过道谢,答应着调转马头回宫。
隔着帽纱,纪云瑟抬眼一看,酒楼大门已经贴了落款是顺天府衙门的封条,原本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的三层小楼,如今已让来往行人避之不及。
她心中一惊,什么事如此严重?
突然跑过来一个人,上前拉住了纪云瑟,悄声道:
“姑娘,跟我来。”
细细一看,正是崇陶。
她一早就寻了个借口出府,在对面的茶庄中焦急地看向窗外等着自家姑娘,一见宫里的马车停在酒楼门口,下来一个纤窈的女子,便知是她,忙迎了出来。
纪云瑟随她进入里侧的一间茶室,摘下帷帽,沉声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
崇陶关紧门,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
“昨日正午,最大的雅间来了一桌客人,看衣着都是达官显贵,点的也都是咱们酒楼的招牌菜,还点了一道鲜笋烹河豚。”
“河豚?”
纪云瑟大致猜到了几分,道:
“你是说,这道河豚出事了?”
崇陶哭着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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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按照日常的做法,都是咱们的厨子先尝了一口,无不妥后,再由客人们吃,以防意外。可是,不知为何,厨子没事,却有位客人却当场毒发。”
“方管事一听说,到雅间看了后,第一时间就要请大夫过来,可那桌客人已经叫喊起来,非说咱们酒楼杀了人,嚷嚷着要报官,不准放走一个人!”
纪云瑟闻言心中一紧:
“你是说,那人已经中毒,死了?”
崇陶看着她,十分无奈地点了点头。
纪云瑟问道:
“方叔和其他人呢?”
崇陶止不住眼泪:
“无论方管事如何说,他们都不听,当场就让人去报了官。顺天府立刻派了人过来,一看那人已毒发身亡,便控制了所有酒楼的伙计。”
“如今,人全都关入了顺天府衙门的大牢。”
纪云瑟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
“有没有去看看方叔,如今怎样?”
“去了,昨儿个傍晚,奴婢得知此事后,就让绸缎庄的宋掌柜去了衙门打听。”
崇陶抹泪道:
“他回来说,方管事因是酒楼掌柜,被单独关押,还受了刑,具体怎样还不知道,宋掌柜并未见到人。”
纪云瑟细思一瞬,道:
“宋掌柜在哪儿?”
崇陶擦着眼泪,道:
“他知道姑娘今日出宫,想必安排好绸缎庄的事就会赶过来。”
说话间,有人在外敲门,崇陶前去接应,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宋掌柜,他拱手向纪云瑟行了一个礼,将昨日去府衙了解到的详情说了一遍。
纪云瑟疑惑道:
“可是,咱们的厨子吃了分明没事,为何单单那一个人中毒呢?”
宋掌柜道:
“老奴也质疑了这点,但衙门一口咬定,仵作已经验尸,那人就是食用河豚,致毒发身亡。”
“同行者都说,那人食用最多,故而中毒。”
纪云瑟明显不信:
“酒楼做河豚不是一日两日了,从未出过事,况且,他们如何能断定那人是食用河豚中毒?”
“万一,是另有人下毒害他呢?”
宋掌柜无奈叹气道:
“只可惜,此案涉及官员,咱们连状师都请不着,无人敢接。”
听他说了那死者的身份,纪云瑟呆住,
“你是说,死的,是一个七品的官员?”
宋掌柜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七品官若是
放在京城品阶不高,但他是通州推官,掌管着一州府的邢狱,就非同小可了。”
“他是前几日刚到京城,昨日刑部的一个员外郎做东,请了这位和刑部的几个同僚私聚,却不料发生这等事。”
纪云瑟一下觉得心凉到了极点,她不懂什么官员品级,但总归不是一般人。哪怕那人只是普通百姓,也是一条人命,这件事,想来十分棘手。
她知道宋掌柜也是扬州过来的,一直得方叔信任,便问道:
“从前,方叔一直打点的那几个人,可有去找?”
方叔虽然没有跟她说过,但纪云瑟大概知晓,做生意之人,必定与当地的一些官员常年维持关系,以备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方叔是个老练的,能在京城将苏氏的产业越做越大,定然少不了这些人。
宋掌柜闻言,面露难色:
“不瞒大小姐,老奴去找了,但无一人露面相见。”
“还是那句话,因此事涉及官员性命,同行的还都是刑部的官员,本就掌管着邢狱,非同小可,没人敢担保。”
纪云瑟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问道:
“您是长辈,比我有经验,您看,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宋掌柜叹了口气,道:
“此事若只靠咱们几个人,恐怕做不了什么。”
“却不知,纪侯爷是否能……”
“不行!”
纪云瑟摇摇头:
“不能让父亲知晓。”
这些产业都是她母亲偷偷留下的,这些年亦是扬州外祖家派人过来一直照管打理,若是此时去找父亲,一时闹起来,外祖那边如何自处?她清楚,方叔是绝不允许她告知侯府的。
况且,以章齐侯府如今的境况,父亲恐怕也帮不了这个忙。
宋掌柜闻言,无奈道:
“那就没有法子了。”
纪云瑟攥紧衣袖,脑海中浮现出方叔的削瘦的面容,心中一痛。
方叔是母亲苏氏的陪房,跟着母亲陪嫁过来后,一直留在京城,从小,她偶尔跟着乳母秦氏外出,以买脂粉钗环的名义去找方叔,每一次,他都会准备纪云瑟爱吃的菜式糕点,提前置办一些时兴首饰给她。
自己的喜好,方叔记得清清楚楚,几乎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般疼爱,京城的产业,更是兢兢业业地打理,从未让她操过一点心。
纪云瑟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称他一声“舅父”并不为过。
但此刻,她面对方叔深陷牢笼一事,却无能为力。
她擦去眼角的泪,拿上帷帽,道:
“走,咱们去顺天府衙门。”
“我要跟方叔见一面,再想法子。”
崇陶和宋掌柜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再拦,忙着叫上了一辆马车,几人径直去了顺天府。
宋掌柜思索片刻,还是拦住她道: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还是让老奴去吧。”
“您不好抛头露面的!”
纪云瑟戴上帷帽,道:
“无妨。没人认识我,就说,我是方叔的女儿。”
她跳下马车,宋掌柜见她如此,叹了口气,先行过去打点,塞了一路的银票后,狱卒终于肯让纪云瑟这个“女儿”去看望所谓的父亲。
纪云瑟被狱卒领着,到了阴冷潮湿异常的地牢中,只看到方叔的第一眼,她的心便猛地揪了起来。
只见他独自一人被关在一处没有窗户的黑暗逼仄的牢房中,衣衫褴褛,全身都是血迹,脸上也被血污沾湿,看不出一丝好皮,躺在地上如同活死人一般。
纪云瑟只觉胸口一阵窒息,半日说不出话来,还是崇陶呜咽着抓着牢门,叫了几声“方管事”。
方成微微睁开眼睛,在看见纪云瑟后,慌忙爬了过来,有气无力道:
“大小姐,这怎么是您该来的地方?”
纪云瑟终于挪动步子过去,握着栏杆缓缓蹲下,流着泪不知该说什么。
方成用尽力气,向崇陶和宋掌柜二人道:
“快,送大小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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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瑟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
“方叔,您一定要坚持住,我定会想法子救您出去!”
她在崇陶的搀扶下起身,抹干了脸上的泪,转身离开,几人又见了厨子。
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已做了二十几年的菜,最拿手的是烹河豚,从未出过事。”
“我可用一家大小的性命发誓,我做的河豚,绝不可能有毒!”
他们从地牢出来,纪云瑟向宋掌柜问道:
“如今,主理这案子的是谁?”
宋掌柜道:
“是顺天府的推官,但是,老奴已想过法子了,就是见不着。”
“如今,只是打点了司狱,让方管事不再受苦。”
纪云瑟道:
“再去想办法,一定要见上此人,问清楚案情,咱们才有机会知道该怎么做。”
几人走出地牢,已行至仪门,宋掌柜应了一声,又去推官廨求人。
不出所料,还是被拒了出来,宋掌柜无奈摇了摇头:
“不管老奴使多少银两,都无济于事。”
就在纪云瑟心灰意冷地抱紧了双臂,准备回家去求父亲,哪怕冒着苏家与侯府决裂的风险也要救方叔时,突然,她摸到了一直放在袖袋中的一块硌人的物件。
她拿了出来,几乎不曾犹豫,立刻将东西交给宋掌柜,说道:
“你拿着此物,再去一次。”
“这次,你就说,我要见顺天府尹。”
宋掌柜双手接过那块通体莹润的白玉,看到上面赫然刻着的一个字,目光瞬间一凛,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薄纱内的自家小姐,答应着去了。
一盏茶后,他如释重负地快步回来,说道:
“大小姐,府尹大人请您进去。”
第26章
纪云瑟随衙役行至府衙后的君子堂,衙役指着正中身着青色官服者道:
“这是本府府尹何大人。”
宋掌柜和崇陶皆跪地叩拜:“草民拜见府尹大人。”
纪云瑟躬身一福:“见过何大人。”
何弼抬手示意她起身,上下打量着面前身姿曼妙的少女,虽遮了帷帽,但难掩明艳的容色,他看向她手中的玉佩,语气有些不善:
“此物应并非姑娘所有,你是如何得来的?”
纪云瑟将玉佩重新收入袖口,面对他的质问,神色从容反问道:
“大人您觉得呢?”
“总归不是我偷来的。”
何弼当然清楚,以那位的身手,能近身就不错了,谁能偷他的贴身之物?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纪云瑟故作气定神闲:
“想必何大人早已遣人去通报晏世子,等他来了,您亲自问问他就知晓。”
他们拿了玉如此久才见她,定是报信去了。
何弼不置可否,毕竟这是晏国公府的掌事玉佩,这女子持玉佩求见,他不得不见,但他更清楚晏时锦的为人,亦不敢随意轻信她。
纪云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进入正题:
“我知晓此物的意义,并不是想用它做什么为非作歹之事。”
“我只想知道案情的细节,还有,提出一些质疑。”
何弼道:
“此案尚在调查,还未到开堂审理之时,不知姑娘有何质疑?”
纪云瑟掩下怒意,声量却高了几分:
“既没有开堂审理,为何对我家掌柜用刑?”
何弼道:
“此案涉及人命,所有涉案人员一概羁押,而首犯并无认罪之意,按我朝律法,对拒不承认者,可用刑逼问。”
纪云瑟想到方成的模样,攥紧双拳,道:
“无罪,为何要认?”
“众人皆知,河豚若真有毒,轻微剂量就会毒发。况悦椿楼做这道菜京城闻名,从未
出过事,酒楼的厨子亦先品尝无碍后,再由客人食用。”
“我家厨子和其他客人都没事,为何单单只有他一人中毒?”
“而且,害人总要有动机,请问大人,我家掌柜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何弼闻言,只道:
“本府自问所有程序皆合律法,且此案尚在审理中,我们也想知道,案犯的杀人动机。”
宋掌柜在一旁,已经看出这位府尹只是托辞敷衍,便上前问道:
“可否请仵作再次验尸?查明死者真正的死因。”
何弼不容置疑道:
“仵作早已验核清楚,死于河豚之毒,不必再验。”
“还有,此案早已由刑部关照,本府定会秉公处理,诸位只需等候开堂传唤即可。”
纪云瑟深吸一口气,强忍怒意:
“若是晏世子亲临,何大人也是如此答复么?”
何弼眉心皱起,捋着羊角须看向她:
“姑娘究竟是晏国公府的什么人?”
纪云瑟面色平静道:
“晏世子,是我的郎君。”
屋外,夜幕已至,刚踏上川堂台阶的隽挺男子脚步微顿,向隔扇门处看去一眼,眸色不明。
紫电侧头瞧了瞧自家主子的神色,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跟在他们身旁的衙役匆忙入内报信,何弼几人躬身迎了出来,拱手行礼:
“不知晏指挥使已亲临,有失远迎。”
晏时锦摆摆手,目光落在虽戴着帷帽,但他却能一眼认出的女子,剑眉微蹙。
纪云瑟心一狠,提起裙摆小跑了几步,向他扑了过去,双手拥住他,貌似十分委屈地娇声唤了一句:
“世子,您终于来了!”
一旁的青霜瞪大了眼睛,刚要过去阻拦,却见紫电已经默默往后挪了两步,向他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紫电平日跟着主子身边多一些,青霜猜他定是知晓什么内情,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跟着退到他的一旁,二人眼观鼻鼻观心,静立不动。
察觉到男子欲将她推开的手,纪云瑟的双臂迅速向上,用力环住他的脖颈,帷帽瞬间罩住了他的半张脸。
纪云瑟在他耳畔道:
“晏时锦,算我求你,帮我这一次!”
“……救命之恩,必涌泉相报!”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男子环顾了一圈四周异样的目光,抵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沉声道:
“先松手。”
纪云瑟抱着他不肯放:
“我只要这案子秉公办理!”
“你答应帮我就松手。”
晏时锦不由她分说,将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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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身上的美人儿双臂解开,看着薄纱后的恳求眼神逐渐带有几分恐吓的意味,他面无表情地吩咐紫电道:
“先送她回去。”
“不必送,我就在府衙外等你!”
纪云瑟扫了一眼那厮不容置疑的眼神,不甘示弱地回应了一个你若不帮我就走着瞧的目光过去,转身拂袖离开。
几位顺天府的署官从二人抱在一起时,就一脸惊诧之色,不敢多看,又忍不住偷偷瞄两眼,想探究一番二人的关系。
直到眼见那女子似对堂堂晏国公府世子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有几分拿捏的意味,不禁暗暗称奇。
纪云瑟出了府衙外,径直坐上了马车,随手将帷帽摘下,气呼呼地扔在一旁。
看那位府尹的意思,分明是要坐实悦椿楼下毒之事,若是如此,方叔做为酒楼掌柜,岂非死路一条?
崇陶跟着上来,小心翼翼地拾起帷帽,问道:
“姑娘,咱们,真的在这里等么?”
纪云瑟道:
“等!”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去求父亲有何用?如今的章齐侯,恐怕见着府尹何弼,还得跟他点头哈腰,哪里能说上话?
如何比得上风头正劲的百年望族晏国公府,她惟有将希望放在晏时锦身上,指着他能拔刀相助一回。
崇陶还想开口问自家姑娘与那位国公世子的关系,但看见她焦躁不安的神色,又缄了口。
纪云瑟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沉默了片刻,说道:
“你放心,我跟他,没有关系。那块玉佩,是我捡的。”
“捡的?”
见崇陶一脸不信地看着她,纪云瑟轻嗤一声:
“你想想,人家是堂堂指挥使大人,最尊贵的国公世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少女带着漠然自嘲的嗓音丝毫不知收敛,紫电不等自家主子示意,主动行至马车旁,上前客气道:
“纪姑娘,请您下车,世子有话与您说。”
车帘掀开,崇陶一脸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深深一福,道:
“我家,我家姑娘,请世子爷上车,她自会交还玉佩。”
对上面前高硕男子看过来的晦暗不耐的眼神,崇陶浑身一颤,低下头站到了一旁,见男子没有动,又哆哆嗦嗦地向他挪了两步,用极轻微的声音说道:
“姑娘说,您和她,又不是第一次共处一室了……”
晏时锦:
“……”
他对身后的青霜道:
“你先去一趟刑部,就按我说的做。”
青霜应了一声,策马离开。
紫电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崇陶和宋掌柜更是站到了马车的一丈外,晏时锦一步跨了上去,掀开车帘入内。
“东西给我!”
他朝侧坐一旁的女子伸出手,直截了当道。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没有空与她废话。
“你真的不能帮帮我么?”
纪云瑟终是软下了声音,毕竟她是在求人,想到方叔受刑后的惨状,她极力说服自己,拿出个求人的态度来。
“方叔真的是冤枉的!”
“你想想,厨子和一桌人吃了都没事,为何偏偏那一个中了毒?”
“我看,分明是有人想害他,让方叔做替死鬼!”
她见这厮不答话,似在思索什么,便起身走到他面前,仰起头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我也不要求什么过分的,只希望能公正审理这案子,不让方叔蒙冤而死。”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襟,娇声道: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少女带着哭腔的鼻音袅袅婉转,晏时锦眸光下移,扫过她脸上的泪痕,顿了顿,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抽回,后退一步,面色平静道:
“此案,顺天府和刑部自会公正论断。”
他从昨日得知那位通州推官之死,就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自然知晓其中的隐情,是有人蓄意谋害死者,而嫁祸悦椿楼。
但此事与庐州那起官司有牵连,他不能打草惊蛇,必须按照背后谋划之人原定的目的走,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手。
这女子想救的那个掌柜,实则只是受了些许皮外伤,看着严重而已,用一些伤药几日就能好全。一切只是为了麻痹此案的幕后黑手,做出来的表面假象。
待幕后黑手一并落网,酒楼的所有人都能无罪释放,到时候,顺天府自会对受伤者和悦椿楼进行相应的补偿。
但是,他没料到悦椿楼竟跟纪云瑟有牵扯,而她,竟然胆大到手持晏国公府的玉佩打着他的名号来顺天府以势压人。
这些事,晏时锦不能对她说,只道:
“你把玉佩还我,回去等消息罢。”
他看了一眼双眼微肿,这次是真有些楚楚可怜的少女,终归没跟她计较偷拿他玉佩,私自来此之事。
纪云瑟见他一副铁面无私,丝毫不通情理的模样,大致明白了,这厮,根本不打算帮她!
他不过跟何弼一样,都是不管普通百姓死活的狗官!
原本谄媚的神色从她明艳的脸庞上褪去,纪云瑟从袖口取出那块硌人的物什,狠狠扔在他身上,
“拿去!”
无助和气愤,夹杂着几分她第一次如此卑微地恳求一个人,却被拒绝的懊恼,让纪云瑟烦躁不已。
“等等!”
她叫住了转身欲离开的男子,心里堵得慌,她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这个不近人情的王八羔子!
晏时锦转头看向她,眸色不明:
“还有何事?”
纪云瑟盯着他那张白璧
无瑕般的完美容颜,鬼使神差地一口咬了上去。
第27章
少女踮起脚,双手将男子的脸用力捧住。当两片柔润贴上他的嘴唇时,从未有过的陌生触感让晏时锦的脑海霎时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是个武将,可以一把推开她。
那阵熟悉的幽香在此刻达到顶峰,他的手顺势搭在了她的后腰,却似突然失去知觉,无法用力,动弹不得。
但这份软柔的触感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唇瓣的刺痛,伴随着一缕血腥涌入舌齿间,他反应了过来。
不是亲,她是在咬他?!
纪云瑟狠狠地啃了他的下唇一口,直到弥漫入口的血腥味让她觉得不适,才没好气地松开了他。
看着他立刻肿胀了起来,艳丽无比的红唇在那张绝美禁欲的脸上,显得异常格格不入时,顿觉解气许多。
这厮不是不喜女色么?她偏要恶心他!
她从袖口拿出一方丝帕,抹去唇角残留的血迹。
有几点温热滴落,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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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垂眸看了一眼手中,原本已染成赭红的玉佩穗子,又沾上了几点鲜红,慢慢混杂在一起,消融于一体。
而罪魁祸首却若无其事地坐回了软榻上,一脸淡然。马车内一时寂静无声,直到纪云瑟将手中的帕子掷给他,淡淡提醒道:
“擦干净再走!”
少女的声音平静,只有尾音流露浓浓的哀怨。
见这厮接住了帕子却半晌未动,纪云瑟轻嗤一声:
“上面都是你的血,忌讳什么?”
说罢,斜倚在软靠上,随手将帷帽盖在脸上,不再看他。
晏时锦无语,他早就该清楚,这女子行事大胆无畏,毫无教条可言,他攥紧绢帕,蹙眉掩下黑眸中不明的情绪。
紫电见自家主子下了马车,便将马匹牵了过来,正想说什么,乍一看他的脸,唬了一跳,不禁叫起来:
“世子,您,您的……”
瞧着自家主子黑沉着脸斜睨过来,方捂住了自己的嘴。
晏时锦擦了擦嘴唇,看了一眼手心,才发现他将那女子的帕子带了出来,默了一瞬,收入了衣襟内。
崇陶见他下了马车,匆忙跑过来从另一侧钻入车帘,焦急问道:
“姑娘,那位,怎么说?”
纪云瑟无精打采地掀了帷帽,扔在一旁,道:
“咱们先回去,明日再看。”
她此刻的脑子清明了许多,想清楚了一些事。
既然案子尚未开审,顺天府如此大的一个衙门,在堂堂京师天子脚下,就不可能将方叔打死。
只要能保住人,其他的事再想办法,无论是花钱还是另行求人,总是有路能走。
实在不行,她也只能去求太后。
崇陶道:
“姑娘今日不方便回府,宋掌柜已经为姑娘安排好了去处。”
纪云瑟点点头,道:
“回去查点一番,看看如今咱们手头上,还有多少银两可以使。”
听见马车内的女子发声,一行人离开,紫电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小心翼翼地垂首问道:
“世子,大理寺那边,您是打算……”
晏时锦一跃上马:
“你替我去,按之前说好的,交待他们去做。”
紫电答应着,又问道:
“世子您直接回府么?”
晏时锦略思一瞬,道:
“昨日,裕王说在何处设宴?”
紫电道:
“在醉花阴,可您不是打算不去的么?”
他家主子从不参与什么应酬,不喜欢,也没有必要。
晏时锦道:
“我去一趟,你办完事再来找我。”
原本,他完全不需要给裕王这个面子。但是,今日他不得已来了顺天府一趟,明日裕王就会知晓,与其让赵檀猜测他到此的目的,不如他直接去,给赵檀个“惊喜”,扰乱对方的思绪,猜不到他的用意。
夜幕下的京城熙熙攘攘,灯火通明,店铺鳞次栉比。城南的闻香街尽是酒楼茶馆,座无虚席,酒香茶香弥漫,击鼓说唱声不断。
一个面如冠玉的高隽男子勒马停在一间三层的酒楼旁,早已有店小二上前来接过缰绳马鞭,守在门外的裕王府小厮一眼认出了他,忙上前躬身行礼:
“不知世子爷亲临,小的有失远迎,殿下已在里等候多时。”
“世子爷,请!”
细看他的脸后,慌忙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小厮在前方相让,一进门是一个超大的天井,中间有一个高台,垂着颜色鲜艳的帷幔,几位身姿曼妙罩着薄纱的女子在其中轻歌曼舞,两侧的珠帘后,有若隐若现的乐伎正在弹奏筝和琵琶。
回廊上摆满了桌椅,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呦,这位爷,里面请!”
一个浓妆艳抹,酥/胸半掩的女子带着浓烈的香气迎了上来,就在将要搭上他手臂的一刹那,被晏时锦冷厉的黑眸扫了过去,讪讪停住了手。
小厮亦上前拦阻,斥道:
“别不懂规矩,这是王爷的贵客!”
“是!”
女子扭着身子微微行了个礼,待二人走开,默默在后翻了几个白眼,叉着腰小声骂骂咧咧:
“嘁,分明是不知在哪里吃干抹净了,装什么纯情公子!”
小厮引着他进入二楼的一间雅室,正前方有两个手持绢帕的女子唱着小曲,一女子端坐一旁用琵琶伴奏。
下侧早已经坐了一桌人,都是素日与赵檀走得近的王孙贵族子弟,每个人的身侧都坐着一个负责斟酒的妙龄女子,赵檀看见晏时锦进来,诧异了一瞬,随即松开了怀里的娇俏尤物,面露喜色地起身拍手道:
“呦,子睿,你来了?”
“稀客,真乃稀客。”
晏时锦微微颔首:
“有事耽搁来晚了,殿下莫怪。”
“欸,子睿何出此言,你来了就好!”
众人皆向晏时锦拱手致礼,赵檀亲自走了过来相迎,早已有人将他左手边的位置让了出来,赵檀引着晏时锦,把他按坐了下去。
“来人,再上一壶酒来!”
“要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有个女子见状,欲上前在他一侧落坐,但见他慑人的眸光,只得悻悻地退在一旁,赵檀知其性情,并不在意,他已饮了许多酒,今日只觉晏时锦的面相有些不同,却又未深究哪里有异样。
晏时锦看了一眼面前的酒盏,和目光涣散的一桌人,皱紧眉头,道:
“不必了,我跟殿下说几句话就走。”
赵檀面色潮红,眼神迷蒙,摆摆手,道:
“欸,子睿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
他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欣喜道:
“实在没想到你会来,本王就说嘛,咱们兄弟从小一处长大,子睿怎会不给本王面子?”
晏时锦见他已有几分醉意,面露不耐,赵檀满脸堆笑,举着自己的酒盏到他面前,道:
“来,本王敬子睿一杯!”
晏时锦看了他一眼,端坐不动,道:
“多谢殿下,您知晓,我从不饮酒。”
赵檀笑容僵硬了一瞬,放下酒杯道:
“也罢,子睿每日公务繁忙,今晚正好先松快松快,缓一缓再喝!”
“来人,叫舞姬进来,把你们这儿体己新样儿的舞跳两支给咱们的贵客瞧一瞧。”
说罢,已有两名只着束胸石榴裙外罩透明纱衣的女子进来,身姿婀娜,翩翩起舞。
席上的神武将军家次子冯二郎已醉了有六七分,见身侧的斟酒女子眼带桃花,娇羞可人,早已忍不住,搂着就亲了上去,在大庭广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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