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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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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租赁铺子

江知味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和他人斗智斗勇的时刻碰上沈寻这么个拦路虎。干脆停下,在沈寻边上站定,却不看他,只望着不远处跑来、满头大汗的孙牙人。

孙牙人头上的花都跑掉了好多个瓣,腰背弓起,扶着双膝气喘吁吁:“江娘子,凡事好……好商量嘛。”

其实孙牙人这阵儿的营生做得并不好。冬季本就是赁屋的淡季,难得来了个大主顾,开口就要一间地段绝好的铺子,他难免贪心,想要趁机多赚一笔。

没想到这小娘子居然是个硬茬,不砍价,不还口,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带着他跑出了二里地。

见了鬼,他都跑得快没气了,这人怎么还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再看她身侧站着的那郎君,这衣裳、这模样、这气度,哟,不对劲。

孙牙人赶紧收拾了衣裳站定,笑得十分谄媚:“江娘子是觉得,价钱不合适?”

江知味笑着,斜睨沈寻一眼,又把目光转到牙人身上:“不合适极了。你坐地起价的事,要是被店宅务的官人知道了,你觉得还得了吗?”

店宅务是汴京城里负责廉价公租房的官方机构,还有一个职责,便是维护赁屋这行当的生态环境,对这些个中介、牙人来说,很有威慑力。

孙牙人眸光一颤,青天白日地打了个寒噤。一下便明白,她身侧站着的这位,肯定就是店宅务的官人了,难怪眸光冷冽、气度不凡。

本来干这事儿就是偷偷摸摸的,一下子被人当场抓包,这要不摆出点态度来,那可不仅要吃杖刑,说不准日后,都别想在牙人这行当混了。

有这层关系在,方才怎的不早说,害他费这老劲儿来追。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孙牙人的话张口就来:“怪我,是我没说清,光用手比划了个数,害得江娘子您误会。我那意思是,那铺子两进起赁,每一套呢,二十贯钱。您瞧瞧,这一共四进,您要想单赁,那就是租一半,一个月就二十贯,不多吧,给您把税钱、赁钱、中人钱全包,这个数,够诚意了吧。”

江知味琢磨着,是挺实诚了。不过四进的屋子对目前的她来说,负担还是有些大了。尤其开店以后不免税,这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她不想把自个儿弄得跟房奴似的,成天为房租、房贷的事情操心。但面上没显露,扬起下巴:“那我单赁的话,可还能再便宜些?”

孙牙人面露难色,飞快地扫一眼她身侧的男人。被那冷冰冰的眸光一凛,又是浑身一哆嗦:“我晓得江娘子诚心,这样,我帮您去房主那头问问,只要他肯松口,我这儿保准没问题,一切好说。”

江知味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早这么说,就不用你追我赶这么长时间了是吧。”

“是,是。江娘子说得是。”孙牙人奉承得把头都低下了,双手在腹前抱拳握紧,“不如这样,江娘子,我先行一步,您和郎君慢聊,我这就去问问那房主,指定多劝劝,要他出个更好的价钱。明日……不,今日午后,我就去横桥子那儿找您,给您个准话,您看,成吗?”

“成,当然成。”

孙牙人笑得僵硬,转身告辞,一溜烟跑得没影。

江知味得了便宜直笑,转头对上沈寻意味不明的目光,面上猛地一沉,连忙退后一步,福了福身:“郎君安好。”

“江娘子安好。”就没后话了。

江知味偷瞄他一眼。

沈寻笑与不笑,活脱脱像是两个人。

笑起来,春风和煦、衣袂翩翩的,是个很和气的贵公子。可一旦没什么表情,或是拉下脸来,就如方才对着孙牙人那般,那眸子里就跟带剑似的,欻欻歘射出无数寒光,光用这双眼睛,就能蛰死个人。

想来是在大理寺审人贩的时候练出来的。

气氛略有些尴尬,你不言我不语的,两人就这么僵着。

江知味都想遁地跑了,可惜这一带外头都是泥巴地,连个地缝都见不着。又觉得刚利用完人家,再做出这样的行径实在不厚道。

忽而听见头顶方向,传来轻咳一声:“我近日有些忙,顾不得去摊子上。没想到江娘子闷声做大事,都已经开始赁铺子了。”

“托郎君的福。”江知味也跟他客套,“只是来之前,我也不知道,牙人说的地段绝佳的铺子,就在旧曹门边,栆冢子巷的临侧。”

“是啊。”沈寻笑得温和,“就在小苑旁边,那是不是意味着,近水楼台,以后我有口福了。”

江知味赶紧顺杆爬:“要赁铺子的事能谈妥,那是肯定。”

沈寻轻点两下头:“那……需要我这个店宅务的官人,再帮你从中说和说和吗?”

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道理,江知味欣然笑道:“那自然最好。那我在这里,先谢过郎君了。”

沈寻却收了面上的笑意,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但要拜托官人办事,是需要报酬的。”

江知味一愣,旋即在怀中摸索

起来。

花开富贵的钱袋子刚掏出来,却听沈寻那头痴笑出声:“我帮你省钱,却管你要钱,哪有这般给报酬的道理。”

“那是?”江知味更错愕了,抓住钱袋的手僵着。

“上回答应你的事,我一直努力在做,如今只有头绪些许。要想摆脱如今情形下的沉疴积弊,只有通过改制,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达到重启案件的目的。但改变而今冗杂的官制、削减重复设立的审刑机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以我一人之力,也远远不够。我需要一级一级拉拢那些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官员,如此,可能会花去很多时间精力。江娘子,你可以等等我吗?”

江知味没想到,会突然听见这么长篇大论的一席话。

但是改制这事,一听就叫人觉得,很难,是那种堪比登天的难。

他一个大理寺少卿,在老百姓眼中,已经是个大官了。但放在朝廷之上,不过沧海一粟,要做这事,与蚍蜉撼树有何区别。

明明当时,她只是在近乎绝望的情形下张口一问,没想到竟得到了他如此虔诚的答案。

就好像溺水时候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被发落于暗无天日的深渊、早就不奢求光明的人,见到了从天而降的神光。

这个时候,她这个星星之火,怎能在抛下难题后选择置身事外。既然沈寻一往无前地做了,那她也要入局,尽她的绵薄之力。

“说到拉拢官员,觅之郎君,你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沈寻笑得眯起了眼睛:“正有此意。听说江娘子的小食摊,新上了辣爊鸭货。不若就选这个,作为这一次的报酬吧。”

*

午后,孙牙人那头的好消息传来。

也不知沈寻是怎么发的力,孙牙人来时喜笑颜开,眼角那一道道鱼尾纹,都是他春风得意的证明:“江娘子,妥了,谈妥了。”

他小小卖了个关子,就等对面的来人主动开口。

但江娘子不紧不慢,剥着手里的辣爊茶鸡蛋。

茶鸡蛋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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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在下锅之前就已敲碎,以便入味。剥出来的雪白鸡蛋上,绘满茶褐色的蛛网纹路。

只见她顺手把剥出来的蛋壳丢进蔡河。又听桥下哗啦啦一阵响,孙牙人低头一看,一群黑不溜秋的大鱼小鱼涌来,争先恐后地把带着汤汁的蛋壳吃掉了。

紧接着,就闻见了一阵阵辣爊茶鸡蛋飘起的浓香。好似家中老母在灶台前炖肉,那肉香总是不由分说地往人的鼻窍里钻,这香味也是,逃不开、躲不去。

孙牙人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差点忘了话该怎么说。

还是江知味提点了下:“嗳,具体怎么说?”

她刚咬下半颗茶鸡蛋。茶香味醇厚,卤水的调味她再一次改良过,叫那香料的芬芳变得更加馥郁,统统沁到了鸡蛋浑圆、饱满的身体里。

平常在外吃的茶鸡蛋,好些煮得都不入味,尤其是蛋黄,煮久了不仅会产生一圈青绿色的外皮、卖相不佳,还格外干噎,脖子都抻直了还咽不下。

但她做的茶鸡蛋,最精华也最好吃的部分,就在那蛋黄上。

蛋要冷水下锅,老酒、姜片就在此时放了,煮到差不多火候捞出,把每个蛋敲两下,再在手心里轻揉,揉到表皮起裂口、却不那么碎的程度最好。

另起一锅冷水,放茶叶、卤料、盐、糖、酱油等调味,缓缓下入揉好的鸡蛋,煮个一刻钟。而后转小火,就那么慢慢地熬煮,半个时辰后,熄火、不揭盖保温,要想里头的蛋黄是流沙的,得闷个足足一夜,五个时辰打底。

这时候出锅的茶鸡蛋,不仅各个儿蛋白入味得不行,里头的蛋黄也是那种流油、流沙的湿润口感。咬下去,吱一下金灿灿的蛋黄油就冒了出来,又沙又糯,空口吃不咸、不腻,老少皆宜。

孙牙人的表现,好似被茶鸡蛋勾走了魂。他猛地回神,目光却锁紧江知味手里的茶鸡蛋不放,鼻翼翕动,想来是在狠狠攫取茶鸡蛋的蛋香。

他舔了舔嘴唇,又咽一口唾沫,轻声道:“那房主不知怎的,今日忒大方。开口便是,这铺子他急出,钱不要多,每月拢共给个十五贯的租子就好。”

又省了五贯钱,一年下来,能省六十贯。

江知味在心底暗暗感谢了一通沈寻,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就这么谈妥,在前往签契的途中,江知味热络地分了一枚茶鸡蛋给孙牙人。

孙牙人这一整日,腿都跑断,午食正好没来得及吃,这会子吃上一口香喷喷热乎乎的茶鸡蛋,差点儿感动得落下泪来。

有了沈寻的提前打点,一切进行得都格外顺利。

江知味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分,拿到了店铺的锁匙。流心柿子一般颜色的夕阳扑了她满脸,走在归家的途中,欣喜和雀跃与她相伴相随。

她终于在这偌大的汴京,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铺子。虽然不大,但不用风吹雨淋,就像成长期的树苗,总算抓地生根、蓬勃向上。

但接下来,问题也接踵而来。

食肆距离小食摊太远,得利用好小食摊的热度,为将来的食肆盘算、引流。要做到“人无我有”,从装修风格开始,就不能千篇一律,得做出点自个儿的特色来。

还有这么大的食肆,光她一人经营可不够,伙计得找,食材得提前约好、定好,还得找个专门的账房,毕竟现有的人力中,一个现成的算钱好手都没有。

需要操心的事情可太多了。江知味迎着灿烂的夕阳,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挑战还在继续,壮士仍需努力。

第52章 辣卤鸭舌

次日一早,连池如约上门,带着现成的礼盒,是来取鸭货的。

江知味本还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把这些鸭货捯饬得漂亮些,没想到沈寻都已经想好,这就准备好了。

一个方形带雕纹的木制食盒,用朱色带金闪的丝布盒身上围了一圈,看起来高贵、典雅,上头的提手也是方形,却没什么旁的装饰,显得有些光秃了。

江知味请容双帮忙,从食盒上裁出一条金边的布料,手扎出一只带蝴蝶结的小黄鸭,绑在提手上,如此,叫人一眼就能瞧出这食盒里装的是什么,也不会显得单调。

连池在旁相当捧场,拍手直叫好。

在他的捧臭脚之中,江知味把整理好的鸭胸、鸭腿、鸭翅放在食盒的上层,齐齐地摆好,鸭头、鸭脖、鸭爪之类骨头多的,放第二层,鸭肠、鸭胗、鸭肝之类的杂碎,置于食盒的底层。

如此分门别类,把爱吃肉、爱啃骨头,吃内脏和不吃内脏的都考虑到了。

另用自家的食盒,上下两层的那种,装了满满当当的鸭货大杂烩,递给连池:“这个是给你家郎君准备的,就说江娘子谢谢他的帮助,等食肆开业了,请他随时来吃,管够,她分文不收。”

连池高声应“好”,面上笑开了花。就好像开了食肆的是他一样,这高兴的,尾巴翘天上去,有得意忘形那味道了。

等连池走后,江知味关了门。

鸭子简直全身都是宝。余下的那些鸭舌,量太少,江知味就没掺进去送礼,也不打算卖,留着自家吃就好。

凌花到赵太丞那儿给江大取药取了,她便和容双、两小只他们,分吃起了鸭舌来。

要说这鸭子的精华,还真就在这小小的一根鸭舌上。家乡的特产不是盖的,鸭舌此物,能在后世火了这么些年,真有它独特的道理。

鸭舌吃时得小心,因舌根的部分有倒刺,江知味就算身在后世,一次也不敢多吃。

吃时先把鸭舌尖柔滑的皮子咬下来,带一点舌尖软骨,脆中发韧,极有弹性。咬到舌骨中段,有一小截米黄色的脂肪,那里皮薄、肉厚,边啃边吮,嘴里填满荤油。

再小心避开舌根上的倒刺,去吃根部的两根须须。那是鸭子的舌系带,肉质精瘦,也是整条鸭舌上,最最入味的部

分。

啃咬得太过起劲,江知味每回吃个四五根,舌尖就有要破皮的意思。但总耐不住想要多吃,是那种痛并快乐着的神奇感受。

这便是鸭舌吧,总叫人欲罢不能。

容双和两小只都是头一回吃鸭舌。容双起初,还有些怕,觉得这部位奇奇怪怪的,是舌头诶,总觉得和吃自己的舌头没差,心里头膈应。

被江知味鼓捣着,尝过第一口后,新世界的大门打开,她也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鸭舌嘛,一定要用手抓着吃。吃过后,吮一吮手指上残留的酱汁,就跟吃完薯片舔手指一样,是品尝过程中的必须。

两小只早早洗过了手,这会子嗦手指嗦得起劲儿。剩下的没啃完的骨头也不能浪费了,江知味把骨头捣烂,清水洗过,拌了点米饭给猫狗吃。

猫狗而今随他们,一天吃三餐。基本人吃什么,涮涮水,他们就吃什么,长得也特别快。

不过这会子,三个毛孩子都在抽条期,尤其刘海,先前那么奶胖的一只,如今瘦长瘦长的,除了眼睛还小,其他无论耳朵、手爪子、还是嘴筒子,都比先前大了不少。

而且看这体型,难道江知味赌对了,这狗娃子真是往威风凛凛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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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长的?怎么瞧着越来越大,这势头,总觉得要长成一只威武的小豹子。

衬得两只猫崽子小鸟依人,被她身子一罩,安全感十足。

不过今日,江知味倒是没那么多时间撸猫逗狗了。

装修的匠人已经约好。泥瓦匠还是那位胡六,带着他的徒弟来。合作的这两次,无论是修屋还是垒土窑、园圃,她都对他挺满意的。

木匠那帮,也都是老熟人了。茶坊里原有的桌椅柜架都在卸招牌那日被移走,都得重新量过、定做。

江知味在钥匙交接时粗粗看过一眼,跟被扫荡过一般。

需要动工动土的地方不少,那些原本的仙桥洞府和她的装修风格不符,都得拆。

食肆八十来平,再加上搭了棚的后厨、露天的院子、还有后头那些供人起居的空间,整体面积在一百二十平左右。

还不包括地底下。原茶坊做了个冰窖,一边藏冰、一边做瓜果菜蔬米面粮油的仓储。这下好,都不用江知味费心费力找人挖了。

汴京的冬日会下雪,等汴河水面结冰那会儿,河上的船运便都停了。

因此这里的人们大多有囤冬菜的习惯。此前江知味囤了一些在家里的地窖,但随着地窖里的十三香越存越多,冬菜的储藏空间被挤占,看来到时挪到食肆放着就挺好。

整个午后,江知味都和匠人们在食肆里讨论装修的事宜。

她有思路,却画不来图纸,便由她口述,许木匠的小徒弟代笔,涂涂改改,一直到黄昏时分快掌灯,还没定下稿来。

看来装修这事一时半会儿真急不来。

不过她已经在许木匠那头,先定了一块落地的木牌子。那木牌子要求彩绘、上漆,直接把“知味食肆”的招牌打出来。

等明日他把牌子带来,她会用浆糊粘一张纸上去,另添上一行字:原横桥子夜市江记小食摊乔迁新址,敬请期待。

如此,在装修的过程中,就能吸引一波客流了。就跟后世那些个店铺,在装修的时候会用巨幅广告,把铺面围起来一样。

当然,这期间,小食摊还是得继续摆下去。

尤其为了帮食肆做好宣传,宽婶的吆喝词变了,多了一条:“江记小食摊即将乔迁至旧曹门边,更名为‘知味食肆’,开业当日全场五折。”

这时便有不少人来恭喜,同时也问了:“江娘子的食肆何日开张?”

这个日子倒是没定。主要是还没找杨三算过,先看装修进度,再看黄道吉日。于是江知味应道:“到时必然会让客人知晓。”

先吊一吊口味,等人们口传口的,第一波广告,就算是打出去了。

江知味又想到了发传单。可彼时的汴京,还没有发放传单、卖报纸的习惯。

调研过才知道,主要是识字的人没那么多。尤其在市井百姓中,这个比例更少。找周婶打听了横桥子东巷及周边的数十家街邻,除了她这儿,就四五户人家的个别读书郎识字。

其他的,要么纯文盲,要么囫囵识几个,多的也不成。

但也不是没有广而告之的余地。写字不行,可以用画画嘛,小孩子不识字的时候,不都是靠乱涂乱画记录世界的么。

不过这个画工,倒是得费时间找找,主要没法儿复印,人工费又太高,在装修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琢磨起这事儿来,费时费力,不大划算。

然而江知味留了一招。先前积攒的人脉,这会子都能用上了。

比如杨三,像他这样的算命先生,汴京城里遍地都是。这里的人都讲究“商会”“联盟”,江知味找杨三看日子时,就顺便问了,果然他们算命的也有个盟会。

要打点也简单,给几个铜板,让他们在招子上添一句广告词,那是妥妥的没啥问题。

还有那说书先生,也是自成一班。尤其横桥子上那位,指着江知味先前那智斗恶霸的事儿挣了不少银钱,初时一穷二白的,后来听王婶说,都在汴河边上买上屋子了,光那院子,就占二亩地呢。

当然,这话的可信度一般,谁叫那是从王婶嘴里说出来的。

江知味眼珠子一转,王婶啊,这么大一个营销号利器,怎么能放过呢。

翌日,江知味大老早的,抱着一大盆卤鸭货,去了趟王婶家。

这个点,门是王婶来开的,背后站着的“我男人”正在水缸边洗漱,嗷地含进去一大口凉水,龇牙咧嘴地在腮帮子里来回地推,咕嘟咕嘟一阵儿,呸一声吐出来。

江知味打过招呼,热情地把鸭货塞给王婶:“婶儿,有件事,还想请你帮一帮。”

王婶还没开口,她男人便热心地凑过来,随手摸了一截剁好的鸭脖子到嘴里,吸吮啃咬,被辣得斯哈斯哈倒吸凉气:“知姐儿你直说,东西都吃了,哪还能有不帮的忙。”

一五一十地把诉求说了。

王婶越听,脸上的神色就越是诡谲,把她男人看了又看,到后来,莫名有些扭捏起来:“这,我能行么。”

气势弱得很,一点儿没有平日里胡编乱造时候的精神头了。

江知味笑道:“您把我说的这话背熟,就跟平常一样。您不是嘴巴闲不住嘛,走到哪儿,说到哪儿,我给您钱,您坐个驴车,把整个汴京城能走的地方都逛一遍,权当郊游了。”

“那这得不少钱吧……”

江知味说着,闪进王婶家院门,掏起钱来:“路上车马、吃喝,具体需要多少我不晓得。先给您这些,您不够了,再来管我要。”

给出的是一粒微小的碎银,一两不到。

王婶差点儿惊跳起来:“这不好吧,知姐儿,我怕我不行。你也知道我这嘴,不把门的,万一说不好。”

“说不好记不牢也没事,您只管往好的说,往夸张的说,但凡想说出点对我、对食肆不好的,您就想想您兜里的碎银子。当然。”

江知味话音一转:“您要是做得不好,咱们的合作就这一回,下不为例了,就当我在赌。您要是做得好,王婶,来知味食肆做工吧,就干这嘴皮子活,到时我给您开工钱,包您不亏。”

王婶激动得嘴都合不拢,夺过江知味手里的碎银,一拍巴掌,应下:“有知姐儿这话,我肯定好好干,信我的。要说这方圆十里,就没我王碎嘴传不出的话。”

“我男人”在旁补充:“王碎嘴是绰号,我给她取的。”

这夫妻俩,真相处起来还是挺逗的,难怪王婶成日里“我男人”长“我男人”短的。

到这会子,开业前广而告之的事儿,差不多都解决了。剩下来要紧的,是装修图纸,还有监工的事儿。

江知味赶着去食肆验收定做的广告牌。到门前时,见连池穿着厚实的袄子,抱手站在门前,还有食肆里外,乌泱泱的都是人,不免大吃了一惊。

什么情况啊这是。

第53章 大锅烩菜

“江娘子。”连池都在此处等了半个时辰了,终于见到江知味的身影,一路蹦跶过去,“江娘子安好。”

双眼渴盼,就等着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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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自个儿开口问下去。

江知味被他的反应逗笑,抬手一指:“这么多人,是你家郎君喊来的?”

“不愧是江娘子,聪慧过人,一下便猜中了。”

一溜的彩虹屁,把江知味夸得脸都要红了:“这是……

来帮工的?”

“对呀,郎君说了,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些虽不是顶好的工匠,但都是郎君精挑细选出来,老实、勤快、好相与的。江娘子原本不是请了几位相熟的匠人么,让那几位,使唤这些个小的做事就好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能这样赶工期的啊。

江知味面上未显,笑着谢过:“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我该不该打探。昨日你家郎君带去的鸭货礼盒可好使,头回出马,该办的事可办妥了?”

身侧往来繁杂,江知味说得隐晦,专挑拣着只有连池能听懂的话来。

“办妥了,今日来,就是郎君差我来谢谢江娘子呢。喏,这些人,就是郎君给娘子的报答。”

这你谢我,我谢你的,说得好听,叫投桃报李。但这么你来我往,没完没了的,双方之间,怕是谢个一辈子都谢不完吧。

但江知味还是点头称“是”,内心琢磨起了,这回她这头,应该做点什么还报回去。

连池便趁此时,从袖间掏出一个绣着梅花云纹和锦鲤的荷包来,不由分说,塞到她手里:“江娘子,这个你收着。这些请来帮工的,许多都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来的。郎君就是怕个万一。”

“万一他一时眼花,看错了人,有人不听,闹情绪、起心思,江娘子无需气恼,就把这个荷包亮出来。上面有沈家的徽记,只要是与商会有关的,量谁见了,都不敢造次。”

江知味拿起荷包,打开来,里头是空的。凑近一些,闻闻嗅嗅,上面胡椒的味道明显还没散去。

这不就是上回,她亲手交到沈寻手里的那个么,怎的兜兜转转,又到了她这里。

江知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连池,我问你啊。这一对锦鲤,头对头尾对尾的,是什么意思?”

“这是云家的徽记。”

云家?江知味倒不曾了解,这个云家又是从哪儿来的。

还记得她去过衣料店打探,记得那些个掌柜、店家说起的,都是沈家为主,抑或是刘家、张家,这两家居于汴京沈家之下、积年不能超越的家族企业。

起初她还以为这成双的锦鲤,是觅之郎君的个人癖好呢,没想到还有云家这一深层的联系。

连池顿了顿,解释道:“这是夫人家祖产的徽记,就是我家郎君的母亲。”

无名山上的无字孤坟,关于沈寻的母亲,江知味此前知道的,只有这个。

一时间觉得自个儿问得太多,着急忙慌地把话头岔开:“那这荷包就先暂存在我这儿,若你家郎君还需要什么吃食,尽管来跟我说。”

“好嘞,江娘子。”连池说着要走,“那我先去给郎君回话,这些人,江娘子安排就是。”

连池走得匆忙。江知味进店后,那群忙忙碌碌四下探看的匠人们就围了来,讨论的还是装修图纸的事儿。

一夜过去,江知味的眉目更多,同他们娓娓道来她的想法。

而此时,许木匠带着几个小徒弟姗姗来迟,硕大的广告木牌在食肆跟前一放,烫金的几个大字一亮,顿时衬得整间食肆金碧辉煌。

便在这金灿灿好似漫天落钱雨的氛围中,一行人在午食前,把最终的图纸定下了。当然,装修途中不可避免地会有小问题出现,即出即改,人多力量大,不是什么难事。

最要紧的,民以食为天,这么多张嘴,江知味抬手点了一圈,十二个人头,到这个时间,都是饥肠辘辘等着吃饭的。

江知味作为知味食肆的业主,加之汴京城里本就有做工管饭的传统,觉得包一顿中午饭合情合理。

昨日情况特殊,临临时时喊了一帮人,来不及准备,她便请匠人们到周边食肆大吃了一顿。

今日万事俱备,她骑驴子来的,顺便委屈驴子,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姜醋茶都驮了来。如此,就能借由后厨的灶台,先给匠人们开火做一顿大锅饭了。

一听说能吃到江娘子做的吃食,许木匠他们激动异常,等饭吃的同时,先把图纸誊了两张。

分头带去,到时那些木桌子木柜子什么的,就统统照着图纸打样,一如先前,先验货,再量产。

毕竟江娘子要求的这桌子,和寻常食肆的桌子可大不一样嘞。

揭开桌盖,要能在底下放炭盆烤肉,合上盖,要能煮拨霞供、放家常的吃食小菜,这究竟该怎么合拢为一,他可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灶房中,江知味大刀阔斧地忙了起来。

匠人们各个身壮如牛,要想让他们吃得满意,量大管饱是首要。先蒸了老大一锅馒头,都是皮白个头大水光肌,蒸时那麦香就在屋前屋后四下里飘,别提有多馋人了。

而后做的,是大锅菜。

江知味不晓得大锅菜在这会子的汴京叫什么名,反正在后世的河南,它就叫大锅菜。别看它的名字朴实无华,用到的食材也普通,但吃起来,大锅菜的味道可绝不一般。

五花肉切成厚片,撒点盐、十三香,先腌一腌。江知味从家里带了腐竹来,泡发了,切成肥厚的一段段。老豆腐切成厚薄正好的三角形,给这大锅菜,增添些别样的形状。

最关键的白菜,还一定得是这冬季里的白菜,被霜打过,熬起来吃特甜。

白菜梗叶分家,梗要片薄,便于入味。油中少下点儿油,切好的带皮五花,先在锅里煸过。

大锅菜吃的就是那一股子荤油香,带皮五花一定得煸透,煸成金黄焦脆的一片片,煸得锅里头的猪油金黄、冒起密集的小泡。

八角、花椒炒出味,下点儿豆瓣酱,炒到油脂变红,下葱、姜、茱萸,继而把白菜梗丢下去翻炒,炒到那菜梗上色、变软,缩水成细细的一条条,就能下白菜叶了。

木耳、黄花菜都是事先泡好的,下锅后调味。按说这后来下锅的,该是红薯粉条。偏这会子没有,江知味用自家使绿豆做的粗龙口粉做了个平替。

老豆腐、腐竹也都依次下锅,添一锅漫过食材的开水,熬过一阵儿,出锅时,来点儿香蕈粉、芝麻香油提鲜,那小味嗷一下就出来了,任谁闻见,都要来一句香得要命。

正量尺寸锯木条的木匠家那几个先挨不住了,争先恐后循着味儿往后屋的灶房跑。美其名曰来量量灶房的进深和门板的长宽,量了许久,江知味也没见这几个在图纸上添上两个小标。

那一双双眼睛,光往锅灶里面瞟了。

业主的气势还是得摆出来,江知味咳了一声:“下不为例啊,下回再这么敷衍,罚你们几个中午只能吃两个馒头。”

都是大小伙子,光俩馒头哪够,光有馒头吃不着菜,那更不行了。

几人刚想灰溜溜地跑走,身后那噼里啪啦戒尺一般的拍打声传来,是许木匠来了,在他们的屁股上一人来了三下,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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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汴京食滋味》 50-55(第5/9页)

“你们几个,是我带过的学徒里头,最差劲的。”

古往今来教训学生的话术还真是万变不离其宗。

江知味想笑,纯憋着,硬生生等许木匠把这几个不听话的揍完,才开口道:“锅端不出去,出去了也没地方放,你们几个,去叫外头的伙计们来后厨盛饭吃吧。”

见好就收,这一个个,头衔尾跑得飞快,叫许木匠看了,恨恨地直摇头:“嗳,一个比一个皮厚。”

领头跑的那位名叫陈一,叫了人来以后,首当其冲的也是他。因长得格外人高马大,显眼得不行,江知味留心,多看了两眼。

陈一八尺男儿,九头身,进出时候,明明弯了腰,还是在门框上蹭了一脑袋灰。

此时大冬天的,江知味在灶台边上站着,身上也还套着薄袄。他倒好,两条胳膊上盖的布条子都掀开,把健硕的肩膀头子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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