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汴京食滋味 > 40-45

40-45(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人间我执笔 赛博宿敌怎么是我同事啊! 我在九十年代开牧场 万梅山庄隔壁 惹权臣 男主他总想娶我[快穿] 貌美又糊涂的前妻 五十年代路人甲翻身了 逐娇雀 今年也没有追到温阿姨

“不行,绝对不行。”沈老太太答得斩钉截铁,“老婆子我干不出这种糟蹋人心血的事儿。你摆小摊赚的都是辛苦钱,已经够累了,不用好心好意施舍我老婆子。再说那食方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怎么说,也得把这五十贯老老实实地揣回去。”

老人家都这么说,江知味实在不好意思反驳了。

“只是两个家常菜的食方实在不值五十贯。要不然这样,我多给您一个食方,是您在筵席上吃过的枫丹白露里的脆糕饼,那物名唤‘饼干’,莫说在汴京城,整个大宋都难寻。您无需素食忌口,我给您一个更好吃的方子,兑牛乳的,无论是配茶还是做零嘴,都很合适。”

沈老太太迟疑,扫了沈寻一眼。

“祖母,江娘子盛情难却,您就收下那饼干的食方吧。如此,就不用一天到晚的,一见到我就念叨想吃酸萝卜老鸭汤和猪油拌饭了。”

沈老太太抽了下嘴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觅之啊。”

沈寻欺身,姿态

郑重:“怎么了祖母?”

“卢伯送那几个孩子回沈宅去了,我看连池也不在,绿腰还得伺候我呢,你正好有空,带江娘子写了食方,去领工钱吧。”

先前说好的,做席工钱五贯,加上这五十贯,江知味今日可是赚大发了。这会子要不是身侧有觅之郎君站着,她都要高兴得蹦起来了。

觅之郎君还是改不了用银子的习惯。这回给的不是碎银,而是十个完完整整的银锭子。

江知味学电视里的人那样挨个咬一口,梆硬,实心的。面上的笑意再压抑不住,露出十二颗上排牙,高兴得像中了五百万。

沈寻被逗笑,陪着她一路走到小苑的正门外。

马车已经在了,还是早晨那位车夫。午后的车夫一点儿瞌睡头都无,见着沈寻,毕恭毕敬地作揖,很是麻利地搬出踏脚,低头、弯腰扶江知味上车。

江知味迟钝,这会子才反应过来他的差别待遇。

不过无妨,钱都进兜里了,小苑的人也都很不错,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以叫她放在心上。

到横桥子桥头,马车在吁声后缓缓停下。

马夫依旧客气,扶她下车后,低声道:“江娘子,不是我故意不把马车驾到你家门前。而是郎君交代过,这车上有沈家的徽记,出入显眼,若是被你的邻居看去,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容易被人说闲话。”

“郎君有心了。”江知味笑着,临走前想到什么,掏出一把铜板给他,约莫二十个,“今日也辛苦你了。”

马夫拿了钱格外高兴,忙不迭地收在衣袖里:“江娘子只管放心,日后您要再去沈家做席,保不准还是我来接您。您放心,我一句胡话都不会乱说出去。”

江知味颔首,慢悠悠地走到横桥子东巷里。直到看不见那马夫的人影,才撒丫子在巷子里跑起来:“娘,娘!”

在门前坐着放哨的孙五娘和刘海纷纷被吓一大跳,都一脸惊悚地看着欢脱的来人。江知味冲她福了福身,道一声“阿嫂辛苦”,一手把刘海搂到怀中,跃过门槛,飞也似地进了家。

刘海的绿豆眼瞪得溜圆,短肥的尾巴夹着,额上的黄白刘海被连亲好几下,后背的毛发在大力的揉搓下变得乱糟糟的。

她摇头晃脑地把身上的炸毛抖平整,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后脚挠挠被江知味吵得发炸的耳朵。

随后冲到狗窝里,把还在睡觉不肯出来的糍粑和糖霜挨个叼到江知味跟前,专注地望进了她的双眸,好似在说:“人,别嚯嚯我,猫给你。”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汴京食滋味》 40-45(第6/10页)

粑和糖霜都睡懵了,倒在地上,晕头转向地喵喵咪咪个不停。

江知味雨露均沾,给他俩狠狠吸了一通,然后又亲从房里跑出来的两小只,在他们肥糯的脸颊嘬得啵啵响,痒得他俩咯咯咯笑着,一个劲儿地闪躲。

江暖边躲,边用气声小声地问:“二姐姐,是赚钱了吗?”

“那是当然。”江知味也用气声,毕竟财不外露,“还不少呢。娘呢,怎么没见着她人?”

“娘在屋里给爹爹擦身。二姐姐,白日里你出去的时候,爹爹的手指头动了好几下,可把娘激动坏了。”

“真的啊!”江知味腾地站起,“那我去看看爹,顺带也和爹说说这个好消息。”

已是昏时,凌花不晓得江知味今晚上还去不去摆摊,保险起见,还是把需要的豆腐都做好了,都摆在灶房里。

江知味路过灶房时看见,会心一笑,抬手敲门:“爹,娘,我方便进来吗?”

得了凌花的应允,江知味侧身进屋,顺手把怀里藏的银锭子掏了出来,一个一个排放在床沿上:“爹,娘,你们看这个。”

凌花的嘴惊成了圆弧形:“怎么这么多?知姐儿,你干什么了。”

“卖了三个食方,又给大户人家家里,做了一顿精美的素食宴,就有这么多了。”

凌花拿起一个银锭子:“她爹,你看看,我们知姐儿是不是很能干,你要抓紧好起来,到时当着孩子的面,好好夸夸她才是。”

江大“呃呃呃”个不停,显然意图发声,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爹,别激动。”江知味果然见着他的手指在抽搐。能动就是好啊,说明吃的药扎的针都有用。有康复的希望,凌花这些日子受的苦就没有白费,“你看我今日,穿了你带我做的这身衣服去。怎么样,漂亮吧。”

“呃呃呃……”

“娘,爹在说我穿得好看。”江知味笑得得意。

“在你爹眼里,你就是披个麻袋他都觉得好。”凌花忍俊不禁,“你赚了不少钱,你爹也在变好,咱家这日子啊,真是越过越好,越来越有盼头了。”

江知味也跟着笑:“娘,今晚上的晡食怕是来不及做了。一会儿你跟暖姐儿晓哥儿他们凑合着吃点,我先去摆摊,明日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凌花眼里那个心疼:“累坏了吧,做了大席还得摆小食摊。她爹,就听这话,你也得快快好起来啊。到时好了,就去摊子上给知姐儿帮忙,有你在,任谁都欺负不了她去。”

横桥子夜市上,的确没人再敢欺负江知味了。

因为临近收摊的时候,郑师差人来递了口信。说是明早巳时,邀她到保康门瓦子一叙。

没想到这事儿还有后续,江知味实在挑不出好看的衣裳穿了,到容双那儿也看过,她身量太小,试过了没一件合身。

因要早起准备吃食,临临时时买又来不及,江知味只得穿了一身常服,白底带碎花的短褙子和一件略有些褪色的褐色襦裙,尽可能做到素净、大方。

也正是换衣服的时候,瞧见从衣襟间掉出来的胡椒荷包,江知味才猛然想到,呀,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看来等这回生意谈妥,得找个机会同觅之郎君当面道谢,顺便把荷包还给他才是。

食盒里装着满满一海碗的辣卤鹌鹑。江知味提前一刻钟到,由小厮引着,坐进了二楼靠窗的包厢。

这处视野宽敞。对外能将蔡河上的船只和横桥子集市上摆的摊子一览无余。对内,能见内堂中布置的戏台、搭起的阳棚,还有一边吃着小食,一边翘着二郎腿在长凳上坐着的看客。

掌声雷动后,那表演杂剧的伶人谢幕下台。敲锣打鼓声止歇,陆续有客人离场。蜂拥而上的小厮们将场子里的果壳垃圾收拾了,过半晌,有报幕声传来。

下一场是悬丝傀儡戏,半个时辰后开场。

北宋时期的勾栏瓦肆还不是妓丨院的代名词,主要提供表演结合买卖的服务。有点像那种汇集了多种表演类型的戏班子,顺带卖些零嘴和酒水,供客人们吃喝。

江知味之所以带着辣卤鹌鹑来,是因为她觉得,辣卤系列很适合作为看戏听曲时候的下酒菜。

想必老姑婆约她来之前,已经派人事先尝过夜市上辣卤鹌鹑的味道了。要不然不会大半夜的,专程差人到夜市上给她递话,这是个明显的暗示。

很快巳时整点,郑师如约而至。还没进门,就闻见了楼梯上飘飘荡荡的鹌鹑肉香。

就是这个味道,这妮儿果然一点就透。昨日因为这鹌鹑,她差点儿破了荤戒,本以为这位江娘子做素食已经很好吃了,没想到做荤食更有一手。

若非他们早就明令不准携带外食,江娘子的辣卤鹌鹑,老早把她的瓦子给攻陷了,哪还有今日这种面对面商谈的机会。

见人来,江知味福身,唤道:“郑掌柜。”

“你怎么知道我姓郑,觅之告诉你的?”郑师坐下,靠在藤椅背上,轻笑。

“谁人不知保康门瓦子的郑掌柜呢。我虽没来过此处,却早早有所耳闻,只是昨日才第一回得见。”

一番恭维的话,把郑师笑得眯起了双眼。

“你知道的,我这人脾气不好,也没什么耐心,咱们长话短说。你明知我吃素,却特意带着一食盒的鹌鹑到我这处来,摆明着不是来送我吃的。说说吧,想做什么?”

“想和您谈合作。”

“你想把这鹌鹑的食方卖给我?”

江知味猜测,她已经知道了沈老太太买食方的事,却摇头:“我想您允我,将辣爊的吃食卖到瓦子里来,不过不是鹌鹑,而是素菜。”

食盒盖子一揭开,一大碗辣卤鹌鹑先端出来。郑师被迎面的浓香香得咽了下口水,又见她抽掉食盒之间的夹层,端出另一碗酱色相仿的吃食来。

里头有藕片和香干,表面附着着薄薄的辣油,整齐划一地码在碗中,散发着诱人的浓浓香味。

“您先尝尝?”

郑师蹙了下眉,手却不受控制。接过递来的筷子,夹了片香干,进嘴之前,却猛地顿住。

“您放心,鹌鹑和素菜用的是不同的卤汁,素菜里头葱、蒜都没放,您不用担心

破荤戒的事。”江知味笑着,将她的疑虑排除。

香干坦然地进了口中。

江知味准备的香干,每片只拇指甲盖大小。边缘有细小的锯齿花纹,质地偏硬,嚼着干而细薄,吸汁能力不如大块的厚片香干,却可以一口一片十分文雅地吃,不至于叫豆腐干里头孔隙间的汁水溅得到处都是。

还可以用竹签子串起来,放在带卤汤的小锅里小火焖煮,卖的时候,五片十片地计价,。无论是盛在碗中用筷子夹,还是举着签子边走边吃,都不容易掉,也不会脏污了衣裳。

香干微微辣,老幼妇孺皆宜,还适合佐酒,这销售面就广了。而且一旦双方的合作达成,江知味可以保证做保康门瓦子的独家供货,她自个儿小摊上也不卖这个,叫她享有汴京城里的独一味。

郑师边吃,江知味就一边把这些话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汴京食滋味》 40-45(第7/10页)

同她说了。

到了这种正经谈生意的时候,郑师听得比吃得更专注:“是不错。但你我都是生意人,自知利益为重。这事借了我的东风,于你有利,于我却无分毫,为何我要应允?”

“在这瓦子中,既不允许外头的吃食入内,您定下的价钱,绝对比外头高得多。但客人们享受了听曲听戏的服务,在兴头上,口中干乏,腹中饥饿的时候,再贵,他们也都乐于接受。”

“我每日给您供最鲜的吃食,当天做的,您随时可以来我家监督、考察。就按最低价给您,您一转手,翻一番,两番,那都是您的事。要说得利,您得的利保准比我多得多。”

郑师的身子坐正,没立马答复,微微一笑,又去夹那藕片吃。

寻常的藕片很难入味,尤其是脆藕,因藕片自身长得扎实,没多少汤汁浸入的余地。郑师自个儿会做饭,自然清楚这点。

但她此时吃的藕片,不仅口感生脆,吃到内心深处,还能吃出卤汁浓郁的别样风味。

鲜香浑厚的卤汁将她的周身席卷。在舌头灵活地搅动下,藕片的甘甜味道由内而外地蔓延开来。卤汁本身辣味不重,微微麻嘴。二者相得益彰,空口吃不咸,配茶吃亦美。

甭说看戏听曲的时候下酒,就算是不爱饮酒之人,配一杯冰镇的林檎渴水,或者干脆什么都不配,就徒手抓来几片,吃完后嘬嘬手指头,也能品出其中无穷的滋味。

五脏庙里的馋虫彻底将郑师侵占。如果说那辣爊香干是今日的开胃头菜,那这爽口的藕片绝对是在她的腹中攻城略地的主力军。

而她作为旌旗的持有者,此时只想举手投降。

因此难以自制地一连吃了三五片,直到对上江知味晶亮的一双眼,一时慌乱,猛地被嚼碎的藕片呛了一口。

剧烈的咳嗽打扰了品鉴吃食的兴致,郑师满脸通红。还好桌上有茶水,江知味帮她拍背。等咳完一阵,又倒茶给她顺顺。

“抱歉郑掌柜,我不是故意看您的,只是您吃的太沉浸,我不好意思开口打断。”

郑师边喝茶水,缓过一口气来,勾着嘴角笑:“你不是来谈生意的么,怎么还说起你生意伙伴的风凉话了。”

江知味一愣:“您这是答应了?”

“别着急,我还有几句话要问。这个季节,藕片和香干能行,等天再凉些,集市上找不到藕卖,你可有旁的菜蔬替代?”

“天冷了,我可以爊茶鸡蛋,和香干一锅出。开春吃春笋,夏季爊毛豆,一年四季,除了香干固定不变,其他都可以换着来。”

郑师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就是那茶鸡蛋,嗳,可惜她吃不了啊,犹豫片刻,还是提了个要求:“茶鸡蛋和香干得分两锅,可不能混煮了。”

“明白,那就两锅。”江知味一下子参透了她话里的真意,老姑婆这是还想吃卤香干呢。

郑师起身,把吃剩的辣卤装到食盒里,拎着往外走。

“这里头还有好些辣爊鹌鹑,不能浪费了,我拿去分店里的伙计们尝尝,晚些差人把食盒送回你摊子上。契书的见证人也不必找了,瓦子有合作的文书,咱俩先签,签完后,我让小厮送到觅之那儿,叫他补个私印送回来。既是他介绍来的人,作为姑婆,我自然得卖他个面子。”

原来觅之郎君搭的是双线桥。江知味顿觉脸颊发烧,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似那意欲攀扯的小心思被人当面戳穿,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那寿宴?”

郑师看她一眼:“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婆子,本来不想多管。可看我阿姐,一年过两次大寿也不容易。苦心摆在这儿,就算是鸿门宴,是个明晃晃的圈套,我也得两腿一蹬往里跳。”

江知味哑口。

“江娘子。”郑师狡黠一笑,“我对你很看好。”——

作者有话说:知姐儿:合作达成!(叉腰.jpg)

喂,有人想点菜吗——[熊猫头]

第44章 鹌鹑馉饳儿

一直到从保康门瓦子出来,江知味的胸腔里,还在猛跳个不停。

郑师的那句“看好”,叫她很是受用。也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借了觅之郎君的势,才能搭上老姑婆这条线。

她此前全然没想到,那寿宴竟然是假,就算在做席和后来与卢伯交谈的过程中有所怀疑,也觉得沈老太太她老人家不至于牺牲这么大。

江知味一时间哭笑不得,所以在双方定下合同的时候,给出了一个相当好的价钱。

虽然此前说好了给出“最低价”,但又有哪个商人,真乐意毫无利润地给出一个半点不赚的成本价呢,都是客套的说辞罢了。

然而这回,她却真的把价钱压得极低,原本六成的利润,她只要到了四成。打破了餐饮行业至少赚一半的底线,是真的推心置腹,想要回报这一家子的好意。

也当交个朋友,毕竟她如今算是在创业前期。按曾经外婆的教诲,人脉的积累与厨艺的精进同样重要。

郑师一听她报价,就知道没有弄虚作假,欣然签下了手书。

双方的供货协议为期一年,与十三香一样。卤水的制作离不开十三香,江知味手里掌握的秘方,就是她胆敢与人叫板的底气。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把卤水或者卤料直接卖给郑师,而选择了另一种劳心劳力策略的原因。

保康门瓦子几乎十二个时辰都营业,客人们吃茶就酒,一天吃掉数百斤藕片和香干不在话下。

郑师体谅江知味尚没有固定的菜蔬合作商,便答应了日结,开始先按每日一百斤藕片和八十斤香干供货,具体看客人们的反响,宁少勿多,确保卤味不过夜。

这个量,江知味每日在辣卤素菜上,可得约莫一贯的净利。

如此,需得一早起来准备全天的辣卤,然后由郑师出人去她家拉货。也考虑到了天热卤味易坏的问题,等拉过去后,都藏在保康门瓦子的冰窖里。

冰鲜辣爊素菜别有一番风味,江知味把这个吃法也同郑师说了。

当然还有一件要事,便是那些盛放素材的木桶、木盆由江知味提供,上面会刻上江记小食的“味”字徽记,叫别人一看,就知道这些爊菜源自何处。

双方就合作的细则,畅所欲言地聊到了晌午。郑师客气地留江知味在瓦子里吃午食,她婉拒,毕竟辣卤明日就开始供货了,她得早些回去,打点打点横桥子周边的菜蔬贩子。

既如此,郑师不强求。

江知味走到家门前,总算把乱跳的心脏压制住。

和孙五娘笑着打了个招呼,

进门后,被乌泱泱的几个人孩、猫孩、狗孩围住。

“二姐姐,谈成了吗?”江暖满脸殷切,抱着她的腿,双眼明亮。

“还用说么。”凌花和容双一起,从豆腐铺子的方向过来,“看知姐儿这得意的模样,指定成了。”

俩孩子激动得又蹦又跳,惹得脚边的猫狗也跟着竖着尾巴蹦跶。

凌花眼中带笑:“我看这个家里,就驴子稳重些,一个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汴京食滋味》 40-45(第8/10页)

两个三个,知不知道什么是财不外露啊,都收敛着些。”

笑声戛然而止。

江暖第一时间闭嘴,顺带把江晓的嘴捂上了:“娘,我们听话。”

这一手捂得有些偏,江晓的鼻孔被堵住,后退两步躲开,蹲下身,把吠叫不止的刘海嘴筒子捏住:“嘘。”

大人们都看笑。

容双道:“知姐儿今日这么辛苦,不如咱们不做饭了,到外头食店吃吧。”

江知味正好也想躲躲懒,她今日可是起了个大早,明日开始,为了做辣卤素菜,也睡不了懒觉了。她往后啊,就得跟生产队的驴似的,吭哧吭哧干个不停。

好在牺牲的睡眠换来黄灿灿的铜钱,那玩意儿用麻绳串在一起,叮铃哐啷响的时候,简直叫人比打了鸡血还要亢奋。

午食在保康门对岸的李四分茶解决。

汴京城里,但凡比较大的食店都叫“分茶”。穿过彩楼欢门,进店走几步,就能看见一个天顶开敞的院子。左右是上了红漆的廊道,有跑堂来招呼,带他们在廊道中落座。

两小只叽叽喳喳想吃肉,这两日江知味总不在,他俩吃的又是凌花做的黑暗料理。

这会子能吃出差别了,顿顿边吃边呕。小脸虽不至于消瘦,却的确没前阵儿那么白里透红了。

江知味便依各人口味,照着屋顶椽子上挂下来的菜单,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金玉羹、大小骨、白肉胡饼、入炉羊、鹌鹑馉饳儿、桐皮面。

那点菜的小厮手持纸笔一一记录,问得十分细致。

包括金玉羹要滚烫的还是温热的还是冰凉的,桐皮面上的浇头要瘦肉还是肥肉还是半肥瘦,白肉胡饼里的肉馅儿要肉块还是剁烂的肉糜,当然,同样离不开肥瘦相关的问题。

还有辣与不辣,葱和芫荽都要否,羊肉几分熟,羊的年纪、分量大小,口轻还是口重,椒盐还是麻辣,装在木盘、瓷盘还是琉璃盘中……

江知味都被问懵了,没想到宋时的食店在食客的口味方面能做到如此细致。仔细想想也没错,这种主打中高端服务的食店,店里的常客大多非富即贵,不好伺候。

不过这些话术到是有用。汴京城的餐饮业竞争很大,百战百胜的前提是知己知彼。江知味默默把小厮问的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看来以后要多到各家酒楼食店走走。

不久后上菜,只见传菜的那名小厮,左手和小臂上托着三个瓷碗,右胳膊从肩膀到手掌,足足叠放了二十四个碗。

一桌桌路过,一桌桌唱菜、分菜。

江暖和江晓看得直鼓掌惊呼,他俩跟江知味一样,都没见过这么壮观的传菜场景。

上回还是在连池的胳膊上见到排列的几个碗,今日现场得见,远比连池当初摞起来的多得多,江知味看得新奇,又狠狠替那小厮捏一把汗。

凌花连忙叫俩孩子住嘴,万一害得人家不小心打翻碗盘,那小厮不仅会遭叱骂、罚工钱,还可能会被驱逐出店。小孩子得懂这些规矩,不能做这种害人的事儿。

两小只旋即乖乖坐好,不吭声了。

到他们这桌时,传菜小厮的手里,只余下五个碗盘了。显然,都是他们的菜,一份一份安静地躺在净白的瓷碗中,有汤、有肉、有主食。

其中那金玉羹,用山药、栗子加以羊汤煮制,是李四分茶的秋季限定吃食。

如今已是阴历十月,方才那小厮点菜的时候就说了,这金玉羹全靠店里库藏的栗子,吃一回,少一回。点的人多,估摸着再过三四日,就吃不上了。

江知味他们赶上了好时候。

瓷碗中五色俱全。略带乳浊色的清汤中,红嫩的枸杞、翠绿的葱花、金黄的栗子、白糯的山药,配上切得大块的净瘦羊肉,都淘洗得透彻,没什么羊膻味。

山药切成均匀的寸长,外皮粉糯,芯子里却带了些许脆感,显然炖煮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栗子在这个应季的时节总是稳定发挥,果肉细腻香甜,粉感不重,想来这羊汤中不少的甜鲜味,都来源于它。

江知味埋头喝了老大一碗,虽觉得汤中存有缺憾,但她意志坚定,坚决不肯犯职业病,只说好的,不谈其他。

那碗盖半肥瘦浇头的桐皮面,凌花已经给它拌匀了。

虽叫桐皮面,实际这碗面中,没有桐树皮也没有桐树汁,而是在面粉中,掺了少量榆树皮粉。是以揉出的面团韧性高、不易断,能拉得极为细长。

与浇头中的肉臊子、小蕈干与胡萝卜丁一拌,根根挂满肉汁,油汪汪的,还放了芝麻香油,闻着香吃着更香。

鹌鹑馉饳儿做成杏叶形,类似后世的炸饺子,装在竹编的小盘中,底下垫油纸。

皮子是与熟栗子媲美的金黄,咬一口,那脆皮呲啦啦地裂开,酥脆得不行。内馅儿是去骨后剁碎的鹌鹑肉,肉汁十分丰沛,与辣卤鹌鹑比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细腻体验。

那白肉胡饼,其实就是猪肉胡饼,江知味倒觉得没甚特殊,皮厚偏干,多吃两口噎得慌,远不比她自个儿做的肉饼子好吃。

至于入炉羊,就是炉烤羊肉。他们这桌的入炉羊是和其他几桌的客人拼的,烤的小羊羔,皮肉嫩得拿在手里果冻似的发颤。配一碗酸辣带韭菜花的蘸水,用手抓着吃,鲜香又过瘾。

到了大小骨,就更有意思了。

取的羊蹄筋和猪耳朵附近带肉的软骨,羊蹄筋是为大骨,后者为小骨。都先在汤汁里熬过,然后在风炉上烤。

外层撒了茱萸粉、芝麻碎、胡桃碎、孜然等干料,初入口是焦脆的。里头有油脂饱满的湿润感,因胶质丰富的部位被提前熬得软烂,吃着又韧又弹,黏糊糊的。

这一顿简直是全肉宴。几人吃得餍足地瘫在靠椅上,都快翻肠了,碗里还有剩呢。

吃剩的都打包带回去,主打一个粒粒皆辛苦。反正家里有人兜底,吃完再有剩,还有猫狗光盘,能把一家子都吃过瘾了,半点不浪费。

容双执意请客,肚子一挺,就把四百多钱给了。在场的见她身怀六甲,没人敢和她拉扯。

那跑堂的小厮又来,笑眯眯地接过铜板,道一句“贵宾离席”,立马冲上来五个差不多衣裳的,簇拥着他们出门去了。

到午后,江知味到横桥子集市,把郭阿婆和其他菜蔬贩子那儿今日卖剩的莲藕包圆。但还不够,一百斤不是小数目,周边都是卖菜蔬的散户,显然供货不稳,只能临时用用。

但去菜蔬店也不大行。都是二道贩子,而且她又和菜蔬店的店家不相熟,哪怕买的量大,恐怕也拿不下一个好价。

在如何给辣卤素菜节约成本方面,当真伤透了脑筋。

驴子吭哧吭哧地驮着四处收集的百斤莲藕,稳稳地行走在横桥子东巷干燥的泥地上。路过周婶的杂货铺前,江知味灵光一闪。

周婶的杂货铺时常有萝卜卖,有时是那种大根的腌白萝卜,从腌菜的土缸子里捞出来,搁在盛了酸汁的陶盆里,就放在杂货店支起的窗子下,整根也切片卖。

有时卖的,是孩子们爱吃的小水萝卜。一把一把地码在桌案上,时不时观音点化似的,用树枝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汴京食滋味》 40-45(第9/10页)

叶往上头洒点水,能叫萝卜一直保持水嫩、鲜红。

这种萝卜是甜脆口的,吃着很嫩,水分比人参果还足。江知味给两小只和小孛萄都买过,一文钱三根,从萝卜缨子上切下来,淅沥沥地淌汁水。

江知味差点儿忘了,周婶经常一车一车地进萝卜,显然有相熟的长期供货商。她立马去周婶家的杂货铺问了,果然确有门路。

在周婶的指路下,

江知味一个人骑着驴子,从内城走到外城,终于找到了周婶口中那味萝卜贩子。

又在萝卜贩子的引荐下,结识了他的堂兄程磐谷——一位在汴京郊外包了大片池塘,养了几大亩莲藕,正愁开不了销路,怕莲藕统统烂在池塘里的中年汉子。

也算是双向奔赴了。折腾了一下午,江知味总算把接下来一直到彻底入冬前的莲藕都定好了。

要不是周婶,这事儿一下午难成。为报答周婶的恩情,她在做朝食的时候便多捎带了一份。

热气腾腾的吃食置于木托盘中,端到周婶跟前时,她面上笑意藏不住:“呀,知姐儿,这是什么呀,你婶子我白活大半辈子,没见过哩。”

第45章 肉蛋肠粉

陶碗中酱汁浓稠,缱绻地垂挂在布满褶皱的米皮上。

周婶定睛一瞅,碗中静静躺着的原来不止米皮。酱汁底下,米皮透白的缝隙中,还藏了老大一块金黄的鸡蛋和颜色粉嫩的猪肉团。

不用凑到碗边,就能闻见酱汁里飘来的浓浓蒜香。

另有一碗汆丸子汤。碗中的肉丸子鸭子凫水似的地漂浮,底下若隐若现的,是烫好的青菜和小蕈。汤里大约放了香油,除了蒜香,便是香油的淡淡芝麻味了。

早起尚有露水,周婶没来得及吃朝食,还在杂货铺里收拾。这会子饥肠辘辘,见着这两碗滚热的吃食,顿觉身心大好。

江知味笑着把托盘递给她:“阿婶,这个呢,叫作肠粉,汴京城里可吃不着,就我家有。里头半点茱萸都没放,酱香的,二丫和三丫都能吃。”

“哟,那我们今天可有口福了。知姐儿你说你来就来,这么客气做什么。”

周婶心里门清,知道这孩子是为了昨日萝卜贩子的事情来。昨日后来两人没碰上,但看这情形,回礼都来了,莲藕应该已经有着落了。

出于关心,她还是多嘴问了:“可都安排妥了?”

“妥了,包妥的。”江知味笑得眉不见眼,“谢谢您啊,要没您的帮助,我今日还得为莲藕的事情发愁呢。”

“傻孩子,跟你周婶说什么谢不谢的。你出生那会儿的第一口奶还是我喂的,咱两家什么关系,没必要这么客气。”周婶笑得温和。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江知味这个孩子。模样生得标致,勤快、大方、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说起话做起事都一套一套的,身上自带一股劲儿,与她相处时,总觉得很舒服。

江知味跟着笑:“那我不耽搁您嘞,我还得回去继续做吃食,等会儿再来收碗筷。”

周婶“嗳嗳”应着,这就快步走到了杂货铺子里。

桌案上刚摆的小水萝卜被她小心挪开,找了块干净地方,她把木托盘放下。二丫和三丫都还在睡着,她唯恐肠粉和肉丸子汤放凉后要不好吃了。

便先喝了口肉丸子汤,咂咂嘴,口中喃喃:“见鬼,知姐儿做的肉丸子汤都和别人做的不一样,这也太鲜了。”

她自个儿偶尔也做肉丸子汆汤,那汤底就是比不上人家调得好。光在香味上就有欠缺,显然知姐儿的肉丸子汤里,除了香油,还放了丁点葱油。

周婶见过知姐儿家的葱油,是用猪板油熬出来的。每回熬的时候,整条巷子的人都被香得嗷嗷叫。

那香味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攀上屋檐、顺着墙缝就往人的鼻子里钻,一点儿不给人掩鼻躲藏的机会。更叫人闻得见吃不着,只知道在那儿抓心挠肝。

今日她总算亲口尝到了知姐儿熬的葱油,不单靠闻了。

真香啊。

要是能来上一碗稻米饭,就这么舀一勺香喷喷的葱油,哗地兜头淋下去,浸泡得每一颗米粒都裹满油脂,一口下去,保准能把人的五脏庙香个透。

这般想着,她舀起一颗肉丸。

肉丸嘛,实心的。嚼口虽好,吃多了也柴。但今日这肉丸,周婶咬下,呲溜一道滚烫的鲜汁射出,溅到唇畔,叫她哇啊哇地跳着喊疼。

她赶忙拿凉水洗过,回头看勺子里被她咬下一个缺角的肉丸。

这肉丸居然有两层,外层是灰粉色的猪肉丸子,嚼头十足。咬开的口子上,能看出肉丸子一层一层的纹理,像树的年轮那样,每一层里头,都夹着水样的肉汁。

但烫到周婶的,不是肉丸年轮里的肉汁,而是它的肉心,也就是那第二层。

第二层包裹着一个赭色的小肉球。肉球酥软,被一大池子的油水裹挟其中。便是那油水,看着平平无奇,吱地一下迸出来,差点儿把她的嘴皮撩出一个大泡。

好在舌头没事,还能尝出味道。周婶定了定神,极为小心地把肉丸里那该死的肉球吹凉,用嘴衔出来,愤愤地咀嚼,势要把它嚼个通透。

然而她很快忘了自己方才的愤怒源自何处。

肉球的荤香味很重,别看油水池塘似的那么多,却半点不显得油腻。随着咀嚼的深入,口中那一小团酥烂的肉球越来越香。

周婶都怀疑,知姐儿不会在肉里兑陈年老窖了吧,要不怎么叫她越吃越上头。

吃完一颗完整的肉丸子,旋即续上了第二颗、第三颗……这回有经验了,先给肉丸子破开一个小口,让里头的肉汁流到勺子中,然后彻底咬开,吹凉,把那肉汁和肉丸一并吞吃入腹。

天呐,怎么能这么会吃呢。

周婶得意洋洋,吃着吃着,猛拍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嗳,还得给二丫和三丫留点,别急着吃肉喝汤整个水饱,还有肠粉没吃呢。

但她整不明白,为啥这扭曲在一起的米皮,会取一个“肠粉”的怪名,难不成是因为它的褶子多,像猪肠那样歪来扭去,所以得名?

但这并不是关键。知姐儿能把寻常人家的肉丸子汤都做出花来,这肠粉肯定好吃,好吃绝了的那般好吃。

果然,一口下去,把周婶惊艳到了。

肠粉的皮子水润爽滑,薄薄一张,单吃无甚味道,必须得在碗底的酱汁中狠裹一番,再往嘴里塞,能品出其中的蒜香、小蕈香、淡淡的鸡蛋香、肉香,还有酱油打底的酵味咸香。

粉皮本身微韧,潮湿中带着糯意。嚼着嚼着,就在嘴里悄无声息地化开了。酱汁来去匆匆,先行一步入腹,残留的米香和肉蛋的荤香就在嘴里荡秋千似的来回晃。

肠粉极好落胃,周婶情不自禁地吃得飞快。顺带着又吃了几颗肉丸,到末了,就剩一颗了,俩姊妹没法儿分了。

正踌躇,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动静。俩丫头都揉着眼睛,从后屋出来,争先恐后地往她的大腿上爬:“娘,你在吃什么,好香啊。”

周婶眼疾手快,趁二丫三丫都还迷迷瞪瞪地没睡醒,把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攀金枝 温柔纵我 剑修另类速成法 想滚就滚! 软萌小甜妻:恶魔轻点虐 小娇妻撩夫日常穿越 满级绿茶三岁半 我的冥王夫君 重生之贤后要造反 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