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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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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第 41 章

太后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倒不是因为皇帝表露出来的意思,而是废立中宫之后的下一步。

作为曾经的皇后来说,这一点总归是令人心酸的,丈夫的身边又有了新人,给她位分、荣宠,做皇后的能容下她还不够,连守了许多年的位置也要一并让出去。

可她做了太后,从儿子的角度再看,皇帝只希望皇后能打理内廷,仔细妥帖地服侍丈夫,皇后的位置谁坐不是坐呢?

他是天子,想要抬举一个女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且想抬举谁,就抬举谁。

从立了皇后却又保留长子的东宫之位起,皇后日后注定就是要伤心的。

“你宠着贵妃,没人会多说什么,这孩子确实生得聪明漂亮,服侍得皇帝舒心,可皇帝,你想没想过,这孩子日后要怎么办?”

元朔帝见只有崔氏在廊下闲坐,正要开口询问弟妇的去处,但这不免显得心躁轻浮,于是沈过了她,取一盏茶吃。

然而,崔氏准备的都是热茶。

他这两日更喜欢吃些薄荷冰茶。

崔氏让侍女拿了马蹄糕到姑爷手边,瞧着他咽下一口,才关切道:“怎么样?”

细小而绵软的果碎增添了糕点口感的层次,只是浇了些蜜糖在上面,有些甜腻,元朔帝细细咀嚼,官场里少不得察言观色,然而那道殷切的视线却令人颇感不适。

尽管这目光的主人很好地掩饰着那份奇异的紧张。

“母亲做的糕点味道和原来不大一样。”他笑了笑,“像是城南林家的手艺,我记得这家的果碎还算有名。”

“这倒不是我做的。”

崔氏松了一口气,笑吟吟道:“盈盈还说叫我做给你吃,才备好了料,你就先送过来了,我一个人哪里能吃那么多。”

元朔帝垂眸看杯盏里飘散的茶雾,他没吩咐人送东西过来。

难怪,崔氏在试探他。

“盈盈不懂事,那日走得急,我不好说她,家里有的是庖厨,怎好劳动您。”

元朔帝不动声色道:“下人送来得有些迟了,竟浪费母亲一番心意。”

崔氏正要再问一问世子去了哪里,却见他不住向外望去,心思显然不在此处,一时了然。

可盈盈却说二郎婚后对她有些客气得过分,这孩子对亲娘也不说实话么?

“盈盈在后院玩,你想寻她就去罢。”

崔氏压下满心的疑惑,其实她只是那么想了一下,都觉得荒谬,盈盈嫁进裴府只是因为玄朗与她有过婚约,镇国公夫人的名声她多少听过一点,对世子妇要求颇高,镇国公世子就算表里不一,也不至于……

更说不通。

元朔帝顺势起身,易容术是有些奇效,可长时间与熟悉二郎的故人共处一室,难免露出破绽。

这不同于弟妇。

她是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即便偶感疑惑,也会下意识寻些理由说服自己。

想到这几个字,他就会忆起她极韧的柔软腰肢,一阵阵热意涌起。

园中的梅林不见人影,元朔帝微微诧异,他走上前几步,越过梅林的土坡,再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她不在赏梅,却在池中戏水。

淡白色的雾里,弟妇一手拨开身上的花瓣,正背对着他。

风拂而过,掌心的热意才稍减了一些。

浅绿色的纱裹住她乌黑的发,起身时轻薄的罗衫紧紧贴在身上,显出一把纤细的腰肢。

浸了水的衣衫遮不住肌肤的玉色,大约觉得有些冷,只站起片刻,又坐了回去。

沈幼宜很喜欢浸在蕴着梅花香气的温泉水里,阶边冰雪未消,身子却暖融融的,她望着远处朦胧的阁楼亭台,惬意而悠闲。

但是……远处的高楼不知是谁家别院,今日似乎也有人登高望远。

天光朗朗,尽管沈幼宜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可她拿不准对面的人是否能看得清自己。

衣裳怕湿,都搁在离池子不近不远的杌凳上,红麝去厨房给她端新蒸的酥酪。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身子蜷缩到水中,抬高了些声音,唤道:“来人……”

才一开口,吱呀吱呀的踩雪声就传到她耳畔,极有韵律,似乎可以窥见此人的平缓从容。

然而沈幼宜却猛然坐直,这样的脚步声绝非府中女婢!

她急忙转过身来,才要抽出发钗刺这胆大包天的贼,圆润白皙的肩已被一只手紧紧按住。

他比温泉热得多。沈幼宜轻阖双目,指尖落在他领口攥紧,与其说是她有意引诱,不如说是身前的男子步步紧逼,她只能节节后退。

水浸到他的腰腹,暖热有力的手掌穿过发丝,抚在她脑后,继而扣住了她的颈项,迫使她抬头。

颊侧还沾着一片柔嫩的花瓣和几丝不听话的发,她半潜在水中,艳丽至极,却又战战兢兢等待着居高临下的他,决定下一刻要做些什么。

元朔帝感受着她的忐忑,也感受着那一道旁窥的目光。

他不回望那壮丽楼阁,反而越发如芒在背。

就像腹部那道伤,用以警惕他的荒唐。

然而水浸过伤处的痛、那想象中近乎诅咒怨毒的目光,此刻却在他身上凝成实质的欲,男人些微的不忍,此刻多少有些虚伪。

她已经在他掌中,然而他还是停住了步伐,定定望向她,柔和道:“盈盈,害怕么?”

温泉活水汩汩,沈幼宜的脑子也咕嘟咕嘟,听不清夫君在说些什么,只扶住他一截腰身,用力汲取热雾里稀薄的空气。

管他呢,随他说什么都可以。

她啄米一般点头,郎君似乎犹豫片刻,极耻于如此一般,艰难吐出两个字来:“不怕。”

他知自己果然虚伪。

怎么会有人这样厚颜无耻,在她丈夫的注视下,诱骗她放松一些,任由他趁虚而入。

元朔帝想了想,她终究有些娇弱,和他有一点不符,在床外试一试,她也会少惧怕他些。

他顿了顿,道:“我轻些。”

“娘子,夫人说饭已经安排下了,差奴婢来问,姑爷有什么爱吃的么?”

红麝的声音远远传来,她声量不低,在寒风里多了几许颤意。

这声音惊醒了沈幼宜,她想起早该回来的红麝,立刻捂住了双目,死死压住想要喊叫的念头。

他们刚刚……红麝不知道看见了多少!

光天化日之下,她和郎君在母亲居住的院子里亲亲热热,她也是色迷心窍,简直丢死人了!

元朔帝倒还镇定,见她惊慌蜷缩,如被泉水煮熟的一只虾,拍了拍沈幼宜的背,平和道:“母亲看着安排就好,我一切随众。“

他没什么特别的偏好,不重口腹之欲,或许二郎当时会有格外喜欢的菜色,但崔夫人让红麝来的意思恐怕不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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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红麝本来见姑爷和娘子亲热,就悄悄退回去了,可是夫人却私下叮嘱,要她适时提醒娘子一句。

她有点吃不准如今二公子的脾性,就是寻常男子被人打搅了亲热,恐怕也会生气。

然而姑爷却没恼,吩咐她过去给娘子更衣。

沈幼宜被他抱在怀中安抚,羞意稍减,但不免担忧:“郎君的衣裳都湿了,这么出去还不受凉?”

庄子里每隔三月都会添些主子们的新衣,元朔帝缓了缓,待彻底平静下来才道:“头发还干着,不会耽搁太久,我叫人拿一身新的就是。”

只和她待了一会儿,出来就要换一身新衣裳,沈幼宜面上一阵热似一阵,好在那是她亲阿娘,顶多说几句胡闹,要是和婆母一道吃饭,一定要疑心她狐媚勾引丈夫,白天也不肯安分了。

元朔帝见她起身更衣,虽有侍女过来用帷幔遮挡,还是半侧过身去与沈幼宜交谈。

“母亲在这住着,少不得四处泡浴,我让人再拿些轻便的屏风过来遮挡。”

沈幼宜被侍女紧紧簇拥在锦障里,虽还疑心远处那人会不会注意到裴府外宅后院,可也安心许多,道了一声好。

等她回了客房,元朔帝的侍从才敢过来送衣。

世子不喜欢被人瞧见赤身模样,他们平时是服侍更换外衫,但今日世子只让他们把东西都放下就退远了。

饭菜还须得等些时候,沈幼宜坐在屋内梳妆,候着夫君回来,庶人穿衣有许多限制,但这不针对于镇国公府家的公子,他也穿起红色襕袍。

红麝才想说夫人有几句话要问娘子,不想姑爷动作如此迅速,于是福了一下/身,却被元朔帝叫住。

“我出去带了许多东西,你跟着他们去挑几件喜欢的。”

元朔帝不在意她藏着的那点小心思,和颜悦色道:“下去罢。”

“郎君这到底是去办差还是替宫里采买?”

沈幼宜想起他假扮夫兄,总以为会是什么危险差事,但他却又闷在心里不和她说:“世子已经回府了?”

元朔帝否认:“兄长颇有雅兴,同我说去另一处赏景了。”

其实他应当先去宫里复命的。

三过家门而不入,这才是为臣尽忠的道理。

沈幼宜想想也是,此处有她和母亲,世子办完差回来散心,过来应酬弟弟的岳家反而拘束。

她笑了笑,有心臊他一下,踮起脚蹭了蹭他颊侧:“大伯赏的景再美,也不会有郎君的好。”

元朔帝扶住了她的腰,想起弟妇湿漉漉的目光。

确实,活色生香。

沈幼宜以为按照她这几日的经验,郎君不说脸红,也要侧过身去,但他却道:“兄长看得应当更全些。”

他曾试过一次望远镜,固然神奇,却没有紧身相贴这样纤毫毕现。

沈幼宜被他气得想笑,就算世子样样都好,连看的风景都比旁人更有意境,但她说的是这个吗?

“不解风情的呆子!”

她推了一把,却纹丝未动,反被扣住腰后,按得更紧,咬牙切齿道:“世子难道也是去会女郎?”

元朔帝默了默,却也不想骗她:“这很难说。”

沈幼宜虚惊一场,又羞又恼:“郎君,你怎么偷看我!”

元朔帝无意做窥浴之徒,可他梦里这样反反复复做过。

水里不是省力的做法,但她应该不会那么疼。

他清了清干涩的喉咙,道:“母亲叫我来寻你。”

热气氤氲,沈幼宜胸口起伏不定,原本姝丽的容色更增艳光。

她一定是温泉泡久了气虚头晕,否则怎么会一见到夫君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幼宜艰难道:“阿娘难道没告诉你,我在做什么?”

元朔帝思索片刻:“说了的。”

崔氏说她在后院玩耍,她能玩些什么呢?

他不过是不愿深思。

沈幼宜满面嫣红,阿娘从前还日日担心二郎按捺不住,婚前就叫她怀了孩子,没想到才成婚几日呢,竟然连沐浴也不让二郎避着了。

是因为阿娘觉得她的夫君不能人道,想要自己撩拨他吗?

“你欺负我!”她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窘迫,咬着唇生气,“阿娘也帮着你欺负我!”

她的眼睛里含着一汪水,像是随时化作珍宜倾泻下来,元朔帝心思一动,从袖中取出纸包着的山楂蜜干,塞了一颗到弟妇唇边,言简意赅道:“吃些蜜饯。”

弟妇说给她带一点蜜饯就不会哭了,但都交给了侍女,他只随身带了一小包。

好歹他还记着自己的话,沈幼宜半启檀口,他送进来得却有些急,半个指节就噎住了她的呼吸。

他是故意的。

“味道还喜欢么?”

沈幼宜有些难耐,她口干,是要喝水的,谁要这时候吃蜜饯,何况他这样热,委委屈屈道:“好烫。”

元朔帝微怔,但此刻没有清心的茶,握紧了她的肩:“对不住,刚刚骑马……有些体热。”

他胸膛宽厚,挡住了沈幼宜头顶一片天光,池中有许多花瓣,可是那灼灼目光下,沈幼宜却怀疑自己寸缕未着。

“郎君一路辛苦,你也去洗一洗,好不好?”

她目光闪躲,元朔帝却面热更甚,他抚了抚弟妇鬓边绿纱,低哑道了一声好。

弟妇在邀他同浴。

沈幼宜松了一口气,她游近些许,正要叫红麝过来去吩咐厨房烧水,抬个浴盆到客房里,却被他踏住飘到湖石上的一角轻纱。

他绝非无心之失,官靴又进一步,漾出的温泉水浸深了靴身颜色。

似乎新婚客气疏离了两三日,她也会忘记,他眼神里时常有浓重而可怕的欲。

然而婚前他有世俗和阿娘约束,婚后夫兄又用礼法管教着他,目光虽然过分,没怎么欺负过她。

她低低惊呼,只得捉住夫君领口,连忙使了个眼色,不安道:“二郎别闹……那边有人!”

元朔帝抚住她的心口,她果然惊惶,有些颤颤巍巍的。

难得她生得这么好。新婚第三日,沈幼宜梳妆过来辞别沈夫人。

镇国公府的二少奶奶独自归宁,沈夫人是乐见其成的,即便圣上没派自己这个儿子外出,她也不愿意教玄章陪着沈氏回去。

一来熟悉二郎的故人再见到长子的时候必定吃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的变化,难免会问起一些长子不知道的隐私,虽说沈家早就败了,即便识破长子替娶,镇国公府也压得住这桩丑闻,可多一事总归不如少一事。

二来她仍有些担心,沈氏这个女儿着实生得好,就是皇爷那几位宠爱的宫眷也比不过,她一直以为世子是娇惯她的二郎,自然不会惧怕,若是日子久了,彼此生出情意,假夫妻做成真夫妻,镇国公府的脸都要丢尽了。

她望向沈幼宜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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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们兄弟两个的年纪还不到急于求子的地步,可她还是盼着尽早能尘埃落定,一切尽早回到正轨。

“二郎虽是有事,可到底没能陪着你回去,亲家母怕是要嫌我家礼数不周了。”

沈夫人让人拿了自己备下的玉镯来:“这还是先头娘娘在的时候私下给我的,没记在册上的好东西,算是我替二郎向亲家赔罪,你在庄子上先住一夜,多陪陪你母亲。”

郎君能入陛下的眼,沈幼宜只会替他欢喜,阿娘知道情由也不会生气,不过婆母的礼数如此周到,她笑盈盈道:“妾替阿娘沈过母亲好意,二郎是跟着世子去长见识的,妾和阿娘都明白他谋官不易,怎会多心呢?”

言者无心,听者却有意,沈夫人暗暗攥紧了帕子,朝廷选官,容貌体态十分要紧,要是二郎的腿没被炸伤,凭着长子举荐,也可得个不大不小的官做,可偏偏他连站起来都不成,淡淡道:“他之前散漫惯了,哪受得了官府管束,国公府这点薄产还是养得起闲人的。”

母亲口中二郎的性情与太子本人并不相同,沈幼宜有心为自己的夫君分辩,含笑道:“二郎自从跟着世子历练,性情沉稳了不少,如今又成了婚,该是个大人了。”

沈夫人觑了她几眼,她眼前的郎君当然沉稳,二郎闹脾气又不会闹到她面前去,不过笑了一声,平淡道:“且不说两浙文才辈出,金陵又是天子居所,四海英才汇聚于此,就算二郎从前在乡野间算个人物,到了京城,你也不必对他督促过严,夫妻失和就不好了。”

沈幼宜压下到唇边的话,低低应了一声是。

就连辍学耕地的陈伯父都会尽可能供养玄朗这个养子成才,她以为似镇国公府这等勋贵人家更应当勉励子孙上进才对。

怎么婆母的意思听起来却像是宁可出资养两个闲人,难道就因为二郎没从小养在她身边,不愿多费心力?

可她明明清楚,二郎的心比谁都高,否则他们在乡间安稳一生就好,不必从军赚取功名。

沈夫人等沈幼宜退出去许久才用指节叩案,叹气道:“二郎,出来罢,你媳妇已经回去了。”

车轮辘辘,侍女推了二公子的轮椅从屏风后走出。

太子讨厌人抱,特别是比他娇小许多的侍女,等轮椅停下,才自己伸手搭在座椅扶手处,吃力挪到上面。

只这么一个动作,他就满头大汗,用力时双手骨节毕现。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不疼的道理,可每每看到他这张与玄章相似的脸上写满颓丧,她又不忍心再看,世子愿意担负起帮扶弟弟的责任,她也就听之任之了。

好在他这两日安分许多,不声不响搬去了怀思堂,听临渊堂的下人说,二公子已经不那么抗拒被人直视双腿。

这是好事,沈夫人不免欣慰他们兄弟二人情谊,经历这些事后,竟还能兄友弟恭:“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媳妇看着是个心高的,提前压一压她的心,省得日后受不了。”

太子垂眸,母亲说的其实都是实话,来了金陵,他才发现天下英雄真如过江之鲫,他在盈盈心里是宝宜,扔进皇城,不过是一颗鱼目。

好比宫里内承运库里筛选东南沿海进上的珍宜,一箱的明宜倾在罗盘上,内监的手滚上几滚,不同品质的珍宜就落到自己相应尺寸的夹层。

宫里只留下头等尺寸、色泽的上品打首饰,他混杂其中,虽然不算是滚落到下层的最次等,但也无人在意。

兄长有时候说的没错,他即便没有断腿,也未必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只不过这件事给了他怨天尤人的借口,不必强忍着心里的愤懑,在人人羡慕的兄长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他缓缓开口:“阿娘,我想到郊外走走,好散散心。”

因为身体不便,他很久都没去探望过岳母,崔夫人一向对他很好,只希望他能对盈盈百依百顺,做女婿做到他这个地步,实在很不应该。

沈夫人对这个儿子一直是予取予求,反而不像对玄章小时候还偶尔严苛教导,笑道:“这也好,多叫几个人陪你去,逛两三日不妨事。”

夜里飘过一场雪,晨起时金陵的青石街道上只留下薄薄霜露,马滑难行,但郊外的山坡还覆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白。

崔氏早早等在门外,她夜里睡得不好,一直等到镇国公府的马车停在面前才觉得心安。

沈幼宜轻快地跳下车,伸臂揽住母亲:“阿娘,快些进去,哪有在外面等我的道理。”

崔氏往她身后瞥了一眼,只看见红麝一个,浅浅笑道:“玄朗没陪你来?”

他漫不经心瞥过那处楼阁,轻叹一声,微阖双目。

她是弟妇,只是要向他借一粒种子,不是他可以随意索取的妻子。

然而即便她娇滴滴地唤他二郎,也无法平息骤然而至的念头。

那一夜,玄朗只是听到了声音。

即便那人真是二郎,他也该清楚,此时此刻,自己本来就可以当着他的面,冒犯他的妻子。

只是眼前的弟妇懵懂无知,她全然不知自己正在被谁侵\犯着,只当是在和丈夫调弄风月。

要是弟妇知道此刻是他在享用她的温柔娇媚,一定会向她的丈夫和下人呼救。

可是,又有谁会来救她呢?

她行走不便的丈夫吗?

她只会一边咬着唇哭,一边被按在湖石上……

沈幼宜以为他是吃醋,疑心她被哪家浪子看去肌肤,孰料她的郎婿倏然睁开双目,按住她的力气也大了些。

但吩咐人的时候语气温和许多:“无妨,闭眼。”

这些荣华富贵似空中楼阁,说不定哪一日就会把她从九十九重天上摔下去,粉身碎骨。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只要我说不,殿下就会告诉我吗?”

二皇子不置可否,他压抑着咳嗽了几声:“宜娘,我说的话,你很少信过。”

沈幼宜自己就是记仇的人,她忽而想起,她信不过他的医术,也不喝他的药,甚至豁下脸面求人之后,转身搭上了他的父皇。

由己及人,她如今都要担心眼前的男子是来看她出糗,幸灾乐祸的。

她衣袖底下的手近乎紧握成拳,可再开口时温柔了许多。

“没有觉得不合算。”

她稍稍走近些许,熟练地露出楚楚动人的神态:“可萧郎君因我而去,你的身体又不大好……”

沈幼宜半抬眼眸,柔声道:“我只是很担心,这是我自己的因果,不想将旁人也一并卷了进来。”

第 42 章 第 42 章

沈幼宜以为,男子对女郎的欲应当与身体好坏有关,一个风吹吹就倒的男人,很难让她产生警惕的心理,能毫无防备地欣赏对方的美貌。

譬如二皇子与皇后一脉相承的美貌,精致的五官上流露出淡淡疲倦厌烦的傲慢,除了皇位,他已经什么都有了,对能令无数男女痴狂的东西早感厌倦。

身处这个位置,拥有一副羸弱身躯,他努力没什么用处,疏狂放诞也不会失去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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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假如他对她有些想头,且至今未灭,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是一个他始终得不到的美人。

崔氏伸手要戳她的额,盈盈是她肚子里出来的,瞧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她要冒出些什么气人的话:“你还小呢,且由着他们骗你,别以为男人都看重青梅竹马的情谊,更不说姑爷又比你大了快十岁,瞧他一家子日后把你连皮带骨吃干净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沈幼宜被母亲一斥,稍有惧意,低低道:“我只是想……还不至于如此,说不定过几日就好了,二郎从前对咱们多好呀,婆母虽然看着严厉,但对你和阿爹也尊重,还让人拿钱寄到父亲寓所,又给你备了礼,说让我夜里陪着阿娘,不像是磋磨媳妇的人家。”

“妾身已然托体陛下,若太子即位,怕是与郎君再无缘分。”

她用绸帕沾了沾眼角几乎瞧不见的珠泪,低低道:“殿下也知道,万一东窗事发,储君与宠妃之间,陛下会如何抉择,便是我身死魂灭,陛下也未必舍得废太子。”

为她制衣织锦染色的人足有上千,可是沈幼宜仍然保持了使用素帕的旧习,她不要求做帕子的布料多么名贵难得,只要求舒适柔软。

这算得上贵妃难得的俭朴,但她实则另有用处。

太子忍过那阵疼痛,才冷冷道:“我当然清醒,要不是为了兄长,今日就当是我出将入相,与盈盈生儿育女,也轮不到兄长不情不愿地替我受这份罪!”

养父这些年对他一直很好,虽然他并不是陈家的儿子,但养父捡回他后一直视他如己出,终身不另娶,将与沈家定下的婚事给了他。

只是被兄长认回国公府,亲人相见之后焉能没有怨恨?

他们是双生子,只凭出生的时辰定大小,当年圣上起事,镇国公奉命率兵镇压,但暗中双方早有往来,因此父亲临阵倒戈后,哀帝大怒,要擒拿裴氏族人,护送他的忠仆力竭身亡,他才被养父捡到。

太子以为他也算是好命的人,年少经历疫病,也只是高烧了几日,旁人家勉励子孙上进,都以他为榜样,未婚妻子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可直到遇见元朔帝,他才晓得原本自己可以做出什么样的成就。

他所向往的县令一职,不过是镇国公世子履历上的一笔,乡间德高望重的举人老爷连迈进镇国公府的大门都难,想见元朔帝的人从早排到晚,他们怀着各不相同的目的,申冤、求官、交游……

连要他心爱的女子陪元朔帝睡上几晚,在母亲眼里都是委屈了长子。

即便是他成为裴府的二公子,为了镇国公府和他日后,生死关头也要尽全力保证元朔帝的安危。

因为血脉相同,他这几日在隔壁听声,偶尔恍惚,仿佛榻上与盈盈相拥在一起的男子已经变成了他,可又难免会想,这些本来也都可以是他的。

假如那日走失的是元朔帝呢?

侍从们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声,他们都知世子爷的脾性,他虽然耐心温和,轻易不会动怒,有时奴婢们犯错也只是告诫申饬一句,然而实则严厉,不过是有时认为不必和下人们多计较,又并非那等视人命如同草芥的宗亲贵胄,反而显得宽仁。

但二公子与他们身份不同,又是行走不便,才回到国公府,世子恐怕是对待将来的儿子都不会有对二公子这样嘘寒问暖。

可世子毕竟注重规矩,即便能容一时,也不能允许二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

然而他们似乎担心得有些过分,世子重新拧了帕子,声音温和,不疾不徐道:“你若不是陈家的儿子,弟妇就不会做你的妻子,陈家无子,沈氏另外为女儿寻找夫婿算不得毁约,与镇国公府有何关联?”

不过须臾,太子几乎以为兄长面上的不悦是自己的错觉,他仍是被人追捧的高洁雅士,即便被讥谤挖苦,也能心如止水,不嗔不恼。

“她这样的品貌,再找一个富户不难,她只会同她的丈夫生儿育女。”他挥退侍从,眉眼低垂,轻声道,“你那时为何不与她讲明呢?”

他开始责令二郎与父母讲明,是以为二郎有嫌贫爱富的意思,但后来太子行走不便,又被诊出不能生育的患症,他以为退亲没什么不好,甚至母亲把沈幼宜认作义女,另嫁他人也可。

只不过要损失一份陪嫁而已。

太子有些烦躁,这其中的情由他已经同兄长说过几次,那时兄长分明也默许了,可现在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是你自负,以为沈氏除了嫁你再也寻不到旁人庇护,必然会被权贵欺辱/亵/玩,还是自卑,不愿教人知道退婚是因为你不能生育且不良于行,看着她与旁人双宿双飞?”

元朔帝淡淡道:“你总说自己是个废人,偏偏又不甘心沉寂,屡次做出些事情,无非是盼着有朝一日能重新站起,还能做弟妇真正的丈夫,这些话你对我说说也就罢了,将来与她抚养子女,回忆起今日不堪,难道也是对她含讥带讽,倘若真是如此,那倒不如现下一纸休书,为时不晚。”

自从玄朗被认回国公府,她其实一直担心这桩婚事难以美满,从前是沈家不嫌弃陈家贫寒,丈夫相信朋友的人品,可是丈夫做官时与国公府也没有来往,不知镇国公夫妇脾性如何,她和女儿在金陵住着,玄朗也不肯上门拜访。

换作是以前,就是盈盈两三日不上门,他也要找个借口过来帮忙做活,不是砍柴挑水,就是帮崔夫人买些针头线脑,糕饼果子。

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那点心思她还不懂么?

沈幼宜亲昵地同母亲坐到主屋的榻上,嗔怪道:“我才是阿娘亲生的,您见了我还不高兴么,只惦记着见他,世子有事情吩咐二郎,不能陪我一道来,不过他答应了的,等办完差一定回来见您。”

崔氏怜爱地看向女儿,摇头叹息:“盈盈,我只是担忧你,眼下只有咱们两个,你老老实实对我说,二郎他……对你是不是没有从前那么体贴了?”

要说丈夫对她体贴与否,沈幼宜也有些说不明白,她犹豫道:“我觉得还好,可能就是分别太久,郎君和我都有些害羞,他又忙……因此他对我很规矩客气,但也没什么不好。“

女儿不自觉地替新婚夫婿找借口,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崔氏瞧着她像有些心虚似的喝完一盏茶,才像不经意问起:“这是他的不好,那二郎对你都是怎么好呢?”

沈幼宜才成婚几日,夫君又时常外出,要说出点好处来也太难为人了,支支吾吾道:“他担心我晚上睡不好,会开方子想着要我早些睡,还有……大概是怕我难受,只新婚合了一次房,瞧见我哭,他就不再动了。”

她身边没有同龄的亲密女子,就是有也不方便问人家是不是也一样,尽管心里觉察到有些不对,可还是安慰自己应当没什么问题。

这就是症结所在了,崔氏倒吸一口凉气,忍了又忍,才耐不住道:“盈盈,那不是体贴,这是他该抓几副药吃了。”

她才不会信什么不敢动的鬼话,哪有男人在这上面惜命的,盈盈平日里就爱娇,二郎不是不知道。

且不说这半路出家的医术如何,崔氏简直不敢细想国公府背后的谋算,要是单单为避免同房尴尬,想让盈盈早些睡下还不算什么,可若是裴府婚前就发现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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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仍是要娶盈盈,那不就是为了遮羞?

将来要是盈盈生不出孩子,她本就没有娘家撑腰,岂不是要受气?

她见女儿面色有些难堪,自己何尝不是难以启齿,可婚前说得不透彻,婚后反倒是害人,无奈道:“你婚前不是看过书了么,阿娘以为你懂的,也怪我对你太放心,他若真是这样待你,不是在外有了相好,那就是……近乎不能人道了。”

谁能想到一个铁打的汉子,又是初婚,一切都该是顺顺利利才对,怎会有这种毛病?

沈幼宜倒没觉得那有什么不顺利的,要合房的时候郎君几乎不费什么工夫就起来了,但对她仍十分耐心,问她受不受得住,虽说时候太短,弄得人心里空落落的,可还不至于算不上男人。

他不想去面对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曾几何时,他靠近兄长就无比欢欣,以为自己总有一日能与他一样,然而现在他只能坐在椅上,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能期待旁人的帮助施舍,再也追不上兄长一星半点。

即便是治好了双腿又能怎样,他年岁渐长,那时再要出仕为官也远远及不上兄长的成就。

由冷转温的巾帕被轻柔取下,风吹过处,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玄朗,我从不是什么好人。”

元朔帝拍了拍他的肩,似有几多怅然的叹息:“我偶尔也会有我的私心。”

没有谁愿意永远承担手足为自己而重伤的歉疚,他也一样怀着卑劣的心思,试图用百依百顺弥补这份亏欠。

这一点他与父母并无二致。

盼着二郎娶了弟妇会心满意足是真的。

但如今,想弟弟休妻也是真的。

他垂眸道:“我奉上命,须得出去两日,你先回怀思堂住,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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