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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第 31 章
七月流火,由夏转秋,长安的天空澄清缥缈,鸟雀绕枝相戏,望之令人心胸开阔。
可宋院使至长生殿时,连脚步都不自觉放轻了些,他整了整本就端肃的仪容,躬身入内。
长生殿更近外朝,元朔帝偶尔在此处与后妃宴饮听曲、小憩,批阅奏疏,也接见臣下。
陈容寿引他入内,一时欲言又止,朝中有许多事情,陛下不可能为贵妃的一点小事耽搁着,可将奏疏都移到离清平殿极远的长生殿,陛下虽执笔批阅,目光却常常落在燕国公亲笔书写的密折上。
那目光絮软得厉害,似绵绵的蜜糖丝,带了一丝不该属于天子的怅惘。
批阅奏疏的速度比平日缓上许多。
就连午后太子求见,也教内侍随口敷衍回去。
月上星空,明明是安寝时分,怀德院却灯火通明,院中喧闹不已。
沈幼宜还未走到院中就听见了一阵女人的婉转哭声,那声音与其说是哭,更像是莺啼或者猫叫,一股子撒娇的腻味。
“这不行”
玉宁听见沈幼宜在前面叨咕了一句,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便问道:“娘娘刚刚说什么什么不行?”
沈幼宜嗤笑,抬起纤纤玉指,指了一下跪在院子中央的人,笑道:“我说她哭的不行,一点没我半点动听,玉宁你说是不是?”
玉宁:“”怀德院的正殿中,元朔帝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他面色淡淡,缓慢翻看手中的书册,用余光去看下面并排站着的两个儿子。
萧予鸿坦然站着,不理会萧予清的挤眉弄眼。
“呃这文章讲的是”萧予清面露难色,小脸皱成一团,手指去怼亲哥哥的腰,想要萧予鸿透露点答案给他,可惜亲哥哥一点不中用,像父王一样严肃无情。
“我”萧予清叹了一口气,心虚地低下头,喃喃道:“回父王,儿臣不知道这篇文章讲的是什么。”
他说完后不敢去看亲爹的表情,只能偷偷去看表叔江恒之,对着江恒之眨眨眼睛,瘪嘴装可怜。
江恒之被这小孩的表情逗笑,张口为他解围,“小殿下们才四岁,尚且年幼啊,殿下考的文章过于深奥,不会也是正常,臣这个年纪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全,还在玩泥巴呢。”
回想年少时光,江恒之都觉得庆幸,幸好家中父母不在学问上深究,让他幼时过的快活张扬,储君之子身份是尊贵至极,但江恒之却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寻常人家过的自由,荣华富贵不愁,但皇家危机四伏,性命堪忧啊。
元朔帝将手里的书册扔在小桌上,靠着椅背闭眸歇神,清俊冷肃的嗓音中掺杂几分无奈,“萧予清,你既不爱读书,又不爱练武,那你自己说,你喜好什么?”
萧予清困意上来,抬手揉了揉眼睛,长叹一口气,“呃儿臣也不知。”
萧予鸿看了眼弟弟,低眉思量片刻,扬声道:“回父王,昨日二弟背书到很晚,所以今日精神有些不好。”
看见长子有袒护弟弟之心,元朔帝面色稍霁,“罢了,你们去偏殿歇着吧,这两日休假都住在偏殿里,明日再考这些。”
萧予清立马来了精神,欢欢喜喜说了声“是”,拉着哥哥的手跑去偏殿玩了。
望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江恒之笑道:“稚子年幼,殿下切莫太过操心,清儿性子活泼好动,我倒觉得这是个练武的好料子,以后可以带去军营中历练历练。”
“他不喜欢这些,历练便算了吧,日后当个富贵亲王,安稳就好。”
“既然殿下对清儿的期望不高,哪又为何如此严苛?”江恒之不懂元朔帝在想什么,好似他心里想的和做的总是不一样。
“兄友弟恭,才是皇家之福。”
虽然皇后诞下的嫡子就只有元朔帝一个,但皇家庶出的皇子不少,元朔帝并非没有对手,只是他自小严苛对待自己,让所有对手知难而退,望尘莫及,他占了个嫡子的优势,加上自己的努力,这才让这条原本荆棘的路顺畅许多。
他不准备再要其他的孩子了,有鸿儿和清儿就足够,他们是双生子,会比一般兄弟更加亲近,加上长子聪颖勤奋,次子顽皮好玩,对比足够分明。
元朔帝始终认为,次子顽皮懒散的性子是与生俱来的福气,他就这样长大很好,不会有兄弟反目,不会有灾祸临头,而鸿儿是他认定的继承人,他所拥有和承受的,比清儿多很多。
鸿儿少年老成,天资聪颖,这样的孩子招人喜欢,也令元朔帝担忧,怕他生来缺少感情,以后容不得兄弟。
一个经常犯错,一个袒护帮忙,时间久了,他们就都习惯了。
两位小皇孙在怀德院住了两天,而沈幼宜两天没出门,说是又病了。
对此,元朔帝还有些奇怪,平常粘人的紧,怎么孩子们都在怀德院,她却不来了?
称病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以沈幼宜的性子,恐怕就算是真的病了,也得挺着难受来怀德院和孩子亲近吧?现在闭门不出反倒让人看不透了。
见沈幼宜在东宫称病不出,就连江皇后都有了好奇心,让檀青带着太医来了一趟海棠阁。
沈幼宜靠在平塌上任由太医诊脉,她神色落寞,但脸色红润康健,一点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太医不好意思直说沈幼宜没病,是在装病,只能委婉地说是郁结于心,多走走路出去吹吹风就好了。
檀青是个人精,这还有什么听不出来的,她送别太医,转头就过来问沈幼宜。
“沈娘娘明明无碍,怎么还称病在屋里修养,闭门不出呢?”檀青没觉得沈幼宜在耍什么心眼,毕竟这位沈娘娘心机智谋有限。或许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檀姑姑有所不知,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绞尽脑汁讨好殿下,希望殿下能对我改观,真正的接纳我,但殿下实在是不喜我,任其用什么办法都不管用,靠近一下都不肯。”
沈幼宜手里拿着帕子,掩面哭泣,“前几日鸿儿和清儿过来了,我这个当娘的也想去看啊,可是一想到殿下对我的态度,便望而却步了。若是让两个孩子看见生母被父亲如此厌弃,让他们心里可怎么想啊。
所以我想,与其让孩子心里多想,不如我就避一避,干脆不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了,等以后他们慢慢懂事,也就都知道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以为娘娘会说点什么有用的话来,是她对娘娘期望太高了。
福案来海棠阁请娘娘过去的时候就说了,闵侧妃在殿下的怀德院中哭诉,恳请殿下惩戒沈奉仪。
闵樱这两日中泻药,腹痛不止,整个人又瘦了一圈,憔悴得都要脱相了,思来想去,最近和她有恩怨过节的人就只有沈幼宜一个,闵樱搜查了整个院子,最后在膳房送来的莲子羹里发现了泻药。
紧接着闵樱有去问了东宫府医,最后得知,近期只有沈奉仪在府医那里领过通畅肠胃的药丸,所以她坚定地认为这事就是沈幼宜做的,便带着所有的证据闹到了怀德院来,口口声声证据确凿,请太子殿下惩治沈幼宜,谋害东宫侧妃的罪名不不算小,罪责压下来能扒沈幼宜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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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娘娘好兴致,都这么晚了,这么来怀德院赏月吗?”沈幼宜背挺得很直,抬头挺胸跨入怀德院的门槛,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若是领了一副药就定下谋害的罪名,那侧妃姐姐也是太低估殿下的断案水准了,殿下向来公正严明,其实只听你这一面之词就轻易定罪呢。”
闵樱怒目看向沈幼宜,刚刚还柔弱的声音立马变了味道,怒气冲冲道:“本宫已经找到了证据,件件都指向你,沈奉仪敢做不敢认?但就算你不认,这也你一张嘴就能否认得了的,眼下证据确凿,一会殿下出来,看你如何狡辩!”
是的,元朔帝根本不在院子里站在,他在沈幼宜进来之前,一直都在寝殿里没出来,任由闵樱在院子中哭诉。
沈幼宜一听便笑了,站在闵樱身边,自上而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闵樱,“我还当侧妃姐姐哭得这么委屈是给殿下听得呢,闹了半天,原来殿下都没出门看你一眼啊,所以你是对着空气哭了半晌吗?”
“沈幼宜你放肆,还不跪下。”闵樱自己跪在地上,但沈幼宜却在一边站着,这怎看都不对劲啊,好似她才是那个犯错的人。
一看沈幼宜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闵樱就忍不住心里的恨意,她实在看不过眼,正要让身边的下人强制让沈幼宜跪下,谁知太子元朔帝正好在这个推门出来。
她情绪转换强硬,立马又哭了起来,但哭得声音明显不如刚刚可怜了,“请殿下为妾身做主啊~”
连日忙于政事,元朔帝眉宇间有极重的不耐之色,听见闵樱哭声更是面色冰寒,给福案一个眼神,福案立马会意,蹲在闵樱身边暗暗劝告她莫要再哭。
福案是个笑面虎,几句话就让闵樱止住哭声,连哄带吓,成功让闵樱冷静下来,一件件说着她在东宫里找出来的证据。
这些证据摆上一起还想那么回事,但元朔帝不认为这是沈幼宜做出来的事情,她如果要报复,应该会用更直接粗暴的方式。
听见闵樱提起海棠阁取药丸的事情,随沈幼宜一起来的玉书连忙走到前面跪下,扬声解释道:“那药丸不是娘娘取来用的,是奴婢前些日子腹部不舒服,所以请玉宁姐姐帮忙去拿了药。”
元朔帝目光扫过石阶下面的这群人,掠过闵樱哭得通红的脸,在沈幼宜镇定坦荡的眼睛上停留一会,最后去看玉宁。
听过玉书的辩解,玉宁在元朔帝看过来的时候暗暗点头,表明这事确实为真。
说来说去,还是后院女人互相谋害争斗的戏码,元朔帝深觉不耐,目光寒凉,当众让闵樱回去养病,莫要病糊涂了脑子,找到个不入流的证据就来胡闹。
来京都后,沈幼宜自认扮演好了这个无脑美人的戏码,她是演出来的,但这个闵樱却是真的蠢,她从未见过这样愚蠢的人,只要她有需要就送上门来让她利用。
沈幼宜以得意且嚣张的眼神送闵樱离去,转头又换上了看见心上人的欢喜神情,开始了她的表演,“妾身多谢殿下出手相助,殿下”
“孤没帮你,只是在说事实。闵侧妃位分高于你,你该恭敬些,谨守宫规,再有下次,你就随她处置,孤不会再管。”
元朔帝不能不顾及闵樱背后的闵家,他上有生母江皇后的家族要保,下有两个儿子要护着,很多事情不能不顾全体面。
闵家几代为官,根基稳固,没有犯过大错,也算忠臣之家,看在祖辈的情面上,他暂时不能处置了闵樱,也无法将闵樱送出东宫,沈幼宜要是经常与闵樱对上,吃亏是迟早的事。
“不管怎么说,殿下能信任妾身清白,妾身就很欢喜了。”
沈幼宜一字一句说出这番话,眼中像是呈着一汪清水般,深情凝望着元朔帝,“多谢殿下信任。”
在这方面,孤确实信任你,毕竟你连害人都那样浅薄,想不出这样婉转的报复手段。”
有时候冲动浅薄的人,也是最单纯的。
闻言,沈幼宜眼中的感动瞬间消散,转而失落伤心不已,似乎被心爱之人狠狠打击到了。
“原来在殿下眼里,妾身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人吗?”
她紧紧盯着元朔帝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妾身行事确实不入殿下的眼,但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罢了,我报复过的人,都是曾经给我使过绊子的,卑贱时不能反抗,只能咬牙承受,那我在翻身之后加倍报复回去有什么错!”
说完,她便抹着眼泪跑出了怀德院,头也没回。
院中众人愣了会,就连自认为了解沈幼宜的玉宁都没反应过来,没想带娘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和殿下说话,她顾不得对殿下解释什么,连忙追了出去。
元朔帝站在原地看着,直到视线里早就没有沈幼宜的背影,他才缓缓垂下眼帘,往书房的方向走。
福案跟在后面劝,“殿下,已经很晚了,您都忙了一天了,再看伤眼啊。”
他没听见殿下回答,只听见书房门“哒”的一声关闭,紧接着暖黄色的烛光亮起来,照亮了书案那一小片的空间。
沈幼宜大吃一惊,轻轻从天子怀中挣脱:“那他不娶妻,他阿耶阿娘岂不是要气死了?”
她对阿兄娶公主为妻没什么太多感受,原本他们就该同皇帝的女儿一辈,就算是娶了,对他仕途、对沈家都有益,不娶也没什么不好,阿兄的脸生得很好,可脾气足够古板,年纪轻轻比她爹还要严厉,哪能服侍得来公主。
元朔帝见她目光清澈,即便心事重重,也不免有几分笑意,一个离经叛道的女郎为一个迷信神佛的男子担忧他绝嗣不孝,她引诱天子时,难道不为卫氏族人的性命想一想?
“他阿耶在乡里隐居,不愿出来做官,大约是经历过些事情,将这些都看淡了,未必有你这般上心。”
这几个女儿都等不到他三十岁,天家的公主选择何其之多,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端阳也至多是可惜一番,后来还是兴高采烈嫁给了旁人,元朔帝想了想他与贵妃若能生得出女儿,到了及笄时候,沈怀安是三十六七的年纪,做驸马实在是太老了些,早便绝了这念头。
不过是随口拿这些事情逗弄她开心,元朔帝正要说些旁事,胸口却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他吃惊不小,几乎僵在原处,连忙拍了拍沈幼宜,教人去请太医来。
过了许久,竟还能听见父亲和兄长的消息,沈幼宜的脑子几乎一片空白,他们竟然都还活着!
她嘴唇不自觉地颤,直到耳边有元朔帝召太医过来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离谱的事情。
“陛下把我当成瓷娃娃了,就是方才想到女子难产的情景,吓到了而已。”
沈幼宜不想叫太医过来,定了定心神,重新伏在他怀中撒娇:“我听阿耶说陛下可厉害了,做了许多年太平天子,还能亲自出京平叛,不出两月就教称帝的贼子伏诛,我今日躺久了,有些睡不着,您能不能再给我讲一点沙场上的故事,我听了也好安寝。”
第 32 章 第 32 章
或许皇帝只是不经意问起,沈幼宜敛眉,不在意道:“是陛下有意将中元节提前一日过吗?”
她听说有的地方好像有这样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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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帝含笑低头,从容道:“朕记得那日好像是萧侯的忌辰。”
沈幼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她张惶抬眼,却见天子意态温柔,只是随口提起这件事而已,悄悄松了一口气。
元朔帝一开始就知道她同故陵阳侯的关系,只要她不再为了陵阳侯抗拒为帝王生儿育女,他没必要捉住一点小事不放,和她计较。
沈幼宜揽住他的颈项,轻轻凑上前亲了一下,不满道:“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想瞧我心里还装没装着亡夫,您怎么这么坏呀,设了个套让人往里钻,我才不要留在清平殿服侍您呢!”
她松了手转身就要走,男子长臂一伸,径直将她拉到了怀中。
偏殿中水雾弥漫,湿润的水汽混杂着梨花的清香飘散在空中。
温池虽然连接着寝殿,专供储君享用,但因池水温度偏高,元朔帝甚少在这里沐浴,平日里洗漱大多用的都是较凉一点的井水,清凉的水会让人神志更加清醒。
稀稀落落的水声传出,清动悦耳,元朔帝走到偏殿内,停在了青翠山水屏风外面。
他的寝殿没人敢进,除了沈幼宜不会有别人,若是没有他的命令,福案不敢开启温池让沈幼宜用,也不知道她是对福案瞎说了些什么,将这群宫人们都给骗住了。
元朔帝轻轻摇头,无奈笑了一下,缓步往里面走。
温池边守着两位侍女,都是怀德院里伺候的一等侍女,按理说,一等侍女都是储君的贴身婢女,有通房收用的可能,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沈幼宜当年也是怀德院的一等侍女。
但因元朔帝不许贴身侍女近身,所以怀德院里的一等侍女可谓是整个东宫里最清闲的一等侍女了,这样眉清目秀的侍女跟在身份尊贵年轻俊美的郎君身边却不能近身伺候,日子过得可真是一点盼头都没有,好在侍女出身的沈奉仪重获宠爱,几个一等侍女又从沈幼宜身上看见了一丝希望。
她们都上赶着伺候沈幼宜,希望能得沈奉仪的看重,在沈幼宜得宠之余分一杯羹,毕竟大家都是侍女出身,可比世家贵族里的贵女们好相处多了。
两位侍女见太子过来,脸上都挂着惊喜羞怯的笑容,尽管太子的目光都落在了池中人身上。
元朔帝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入夜,月色柔和温婉,衬得来人更加绰约。
慕鸳生得一副清冷长相,在月色映照下显得更加清冷出尘,气质娴雅。
“真是稀客,慕姐姐今日来海棠阁两次,可真是让我这海棠阁蓬荜生辉啊。”沈幼宜坐在正殿的主位上,玉书搬个圆凳坐在她身边,细心为她涂着蔻丹。
慕鸳身后跟着几个婢女,她们手中都端着托盘,规矩端正地走进来,将托盘都放在了长条案上。
托盘上有布料衣裳、首饰头面和胭脂螺黛,每一样都是精品,宫中专门供奉给高位嫔妃的东西,就算是东宫侧妃,也轻易拿不到这些。
“这些都是太子殿下吩咐的送过来的,沈妹妹在东宫是独一份,殿下恩宠你,可真是舍得在你身上用心,两位小皇孙今夜都在怀德院住下了,沈妹妹有两位如此可爱的儿子,当真是命好,生来带福。”
不走心地客套两句之后,慕鸳自顾自地坐在了左侧的玫瑰椅上,含笑看着沈幼宜,看起来似乎是有话要说,一点没有走的意思。
玉静端着茶盏茶壶过来倒茶,行为恭敬,但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却暗暗撇嘴,对太子嫔慕鸳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十分不屑。
东西放完,多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正殿中除了沈幼宜和慕鸳两个主子,就只剩下玉书玉静和慕鸳的贴身婢女。
慕鸳端起茶盏轻抿,又轻寥寥地放下,对茶不太满意,“这茶,有些凉了呢。”
沈幼宜垂眸看着玉书涂抹她的指甲,闻言,掀起眼帘看向下首的慕鸳,笑道:“既然慕姐姐觉得茶凉,那就换一壶热的吧,玉静,你再去重新泡一壶来。”
支开了玉静,慕鸳也找了个由头让她的贴身婢女出去了。
殿门被关上,屋中顿时静下来。
慕鸳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表情静下来,凝着正在给沈幼宜涂指甲的玉书,缓缓开口:“沈妹妹的婢女有些本事,竟然能绕开我院中的一众宫人溜进去,沈妹妹身边养着这样一个人,可要小心了。”
“不过是有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上不得台面的。”沈幼宜回。
“原来在沈妹妹眼里,魏庄白玉牌的杀手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那敢问沈妹妹你,是何阶玉牌啊?”
魏庄是潜藏在大景的杀手组织,成立三十余年,庄内培养无数武功高强的杀手,只要银子足够多,魏庄就能为你办事,表面上是在江湖里讨生活的暗杀组织,但实则却是前朝皇室的潜藏地点,这么多年精心谋划扩大势力,就是为了复兴大魏皇室。
庄内杀手分四阶,从低到高依次是青玉牌、翠玉牌、白玉牌和黑玉牌。
慕鸳是前朝大臣的遗孤,也是魏庄的青玉牌杀手,因为武功不高,所以她的玉牌也是最低级的,但她伪造身份混入宫廷,一直在暗中为魏庄办事,靠着东宫嫔妃的身份和掌管后院的权力,慕鸳在魏庄这群杀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手中有好几位青玉牌杀手可供差遣。
“行了,差不多了。”沈幼宜挥挥手让玉书退下,抬起手欣赏了一会,然后不紧不慢的说,“我是什么玉牌不重要,你也没这个权力知道,你要做的,就是听话。”
慕鸳目光沉沉,冷声道:“魏庄等级森严,只有白玉以上的高阶杀手才能命令低阶,你若不说身份,我怎能安心听命于你。”
她潜伏宫中多年,许多暗桩她都略知一二,但却从未听说沈幼宜也是魏庄中人,要不是玉书潜入她的寝殿送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沈幼宜会和魏庄有关联。
“继续继续,怎么不动了?”沈幼宜肩头露出水面,双臂伏在池边的羊毛毯上,两名侍女原本都在用水瓢往肩头上撒温水,现在突然停下来了,她就嘟囔了一句,想要她们继续。
她趴在池边,双眸是闭着的,殿中水声很大,地上铺着毯子,所以她并没有听见两位侍女离去的脚步声,依旧闭着眼睛享受。
没一会,又有人拿起水瓢在她肩头上浇水,沈幼宜舒舒服服地趴着,双唇微微弯起,乖顺地像个被顺毛的狸奴。
盈润白皙的肩膀袒露,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水面下若隐若现,她就算不睁眼不说话,就已经让殿中染上了旖旎暧昧的气氛,挑衅着男人的本能。
绣着金线的宽大衣袖从沈幼宜手臂上划过,质地稍硬的金线明显不是婢女能用的,宽大的衣摆也不是侍女衣裙的样式,沈幼宜睫毛颤了颤,呼吸略微急促了些。
她闭着眼睛转头,将脸朝着池水的方向,背对着给她浇水的人,缓慢掀开眼帘。
元朔帝一直看着她,自然没错过她身上细微的反应,不一会,她转头背对自己,他就看不见她的脸了。
“不看看伺候你的人是谁么。”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沈幼宜嘴边挂起一抹淡淡笑意,故意不回答他,扶着池边下潜,让池水摸过了肩膀,只露出脖子上面的部分。
她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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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望着元朔帝,眼里尽是潋滟水光,双颊微红,水雾蒸腾后的皮肤水嫩透红,活色生香。
“妾身哪敢让殿下伺候,方才有两位侍女在呢,都被殿下撵出去了,分明是殿下故意戏弄我。”沈幼宜抿唇笑着,双眸直勾勾地看着他,那是无比直白的邀请和引|诱。
元朔帝双眸晦暗不明,单膝蹲在池边,凝着她许久,他喉结滑动呼吸深重,多年教养刻在骨子里,让他无法直面自己的卑劣犹如野兽般低俗原始的欲|望,就算面如此诱惑也没有失态,极为克制地侧开目光,不与沈幼宜对视,
“莫要放肆,孤不想伤了你。”
他还记得五年前那夜的场景,那是他此生第一次没有克制住自己,当时的自己太年少,心智不坚,没有克制住自己,不小心伤了沈幼宜。
元朔帝清晰记得沈幼宜惨败没有血色的面庞,还有中途因为疼痛而后悔的推拒,后面她始终咬唇忍耐,似乎是痛苦极了,不肯张口与他说话。
与其说沈幼宜存心引诱,妄图上位,不如说他心智不坚,没能把控住自己,放任沉沦,最让人不想面对的,不是沉沦的后果,是她中途的反悔和抗拒。
即便她如何说爱慕,元朔帝还是从她片刻流露出的眼神中看见了抗拒和讨厌,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主动引诱呢?是因为他的身份吗,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摆脱贱籍……那夜之后,元朔帝清晨早早起身,给沈幼宜留下一个奉仪的名分就走了,他出了京都,一走就是两个月。
这么多年不见,元朔帝现在看她,从她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抗拒了,只有满腔爱意,他想,当初是他武断了,床笫之欢对她来说太过疼痛,所以才会抗拒,不是因为不爱他。
“儿女情长至深,男欢女爱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殿下怎会伤了我呢。”沈幼宜不知道元朔帝是想到了什么,一看他又离开的趋势,立马顾不得什么,猛地从水里站起来,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不行,殿下今日要是走了,妾身明日就去和皇后娘娘告状,说殿下不能人道了!”蛮横地说完,沈幼宜又换了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表情,“妾身期盼好久了,难道殿下不想吗?还是说殿下真的……真的伤到了那里,不能人道了?”
再度见到这位牵动帝王心绪的贵妃,宋院使也不免心生感慨,贵妃讳医忌疾,陛下不想令贵妃受惊,竟也装作不知,教他今日过来请平安脉。
他不敢多看,垂眼搭上皇帝的手,自然什么也瞧不出来,至多是肝郁不舒,辅以食补即可。
沈幼宜不知道御医是怎么看诊的,见宋院使神色凝重,心下突突地跳起来,可等皇帝收了手回来,不等宋院使开方子就道:“给贵妃也瞧一瞧,她这几日有些体弱,怕是染了风寒。”
宋院使称是,有皇帝在侧,御医看病的讲究不多,沈幼宜不疑有他,虽担忧被人瞧出自己身上的不妥,可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大约更属于鬼神一类的范畴,迟疑了一会儿也伸出手来。
皇帝诊脉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可钟漏一点点滴答入斗,宋院使按在她脉上的手迟迟不撤,她这平安脉诊得实在有些过于细致了。
沈幼宜忍不住道:“是我的身子有哪里不妥当吗?”
宋院使额边缓缓渗出汗珠,他从容地收回手,缓缓禀道:“娘子近来是否有烦闷阴虚、四肢乏力、多梦少眠的症候?”
第 33 章 第 33 章
沈幼宜原本只是不大高兴,她什么病痛都没有,见了大夫一面就被安排了许多苦药,可听了这话,脸瞬时就垮了下来。
她又不是坐拥六宫的天子,皇帝禁欲和她禁欲有什么区别!
可才张口想说些什么,一抬头,便被天子冷峻的神色吓了一跳,把那些话都咽了回去。
难怪这位宋院使方才什么也不说,皇帝半年都难得行幸一回,才到行宫来了一段日子,就又要养身修心,远离她这种缠人的妖精,好像在质疑元朔帝的身体似的。
她想问又不敢问,元朔帝淡淡瞥过胆怯的美人,心里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面上却不显:“要养多久?”
宋院使不敢直视圣容,垂首道:“臣以为一月为佳。”
沈幼宜在东宫的地位非同一般,她是有子嗣的人,为景国储君生下两个儿子,要是没什么意外,她以后会是太子的母亲,身居后宫高位。魏庄如何能保证这样一个人衷心呢?若是沈幼宜心中偏向亲子,岂不是会顷刻间暴露魏庄苦心积虑多年的一切。
玉书走进内殿,拿着一块白玉制成的方形令牌过来,恭敬站在沈幼宜身后,将白玉令牌交到她手中。
“你瞧这白玉令牌可是真的?”沈幼宜拎着令牌的绳子,让慕鸳看个清清楚楚,微微笑道:“是真是假,你能分辨得出,玉书听命于我,自然是因为我的身份高过她,自然也高过你。
慕鸳你幼时背负血海深仇,誓要推翻萧氏皇族,为亲人报仇,是魏庄救下你,也给了你报仇的机会,你忠于大魏皇族,也当衷心于我。难道你没有想过,你在东宫后院生活了这么多年,魏庄却始终没有让你做什么,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在后院监视太子嫔妃的吗?”
沈幼宜这个问题给慕鸳问住了,她潜伏在东宫多年,确实不理解魏庄将她安排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这样做对他们光复大魏有什么帮助。
魏庄很多年没有联系她了,五年来,这是第一次有魏庄的人找上她。
“那你说,我在这里的用处是什么?”
“帮我,就是你的用处。”慕鸳将萧予清送到怀德院门口就回去了,不敢擅自跟进去。
怀德院的偏殿里,萧予清回来之后就坐在萧予鸿对面开始吃糕点。
萧予鸿的书案不大,放了一些笔墨纸砚之后就没多少空余地方,结果萧予清放了一个食盒在书案上,津津有味吃起糕点来。
身为哥哥,他要爱护弟弟,这点小事还是忍忍吧。萧予鸿自己安慰自己,专心研墨,提笔练字,可是萧予清故意弄出吃东西的声音出来,还边吃边夸糕点美味,实在是有些呱噪。
他正要开口撵人,却听弟弟说起了刚刚去的海棠阁所见到的场景。
“我走了好一会才到呢,离得真是不近,我听下人说,那个院子叫海棠阁,位置实在偏僻,不过呢,本殿下可是没有白走一趟,我真的看见她了!”
萧予鸿写字的手停下,抬眼问:“你看见谁了?”
“沈奉仪,他们都叫她沈娘娘,一定是的,沈娘娘好美,她和我们长得很像的!我觉得她很可能是我们娘亲!”
其实不像,他们兄弟两个都更像父亲元朔帝,但沈幼宜太美了,给萧予清的视觉冲击很大,所以在萧予清眼里,他的美貌一定是遗传了这样貌美的母亲,跟严肃冷酷的父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糕点是她亲手做的呢!特意给我做的!她还说以后让我常去呢!”
“那、她还说什么了?”萧予鸿被弟弟的炫耀迷惑住了,一时没听出来有哪些话是随口编造的。
萧予清打开了话匣子,说了一大堆沈幼宜没有说过的话,成功哄骗住端正单纯的皇长孙,最后,他轻咳一声,扬着眉头说道:“叫你不去,现在后悔了吧,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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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下次我去的时候带上你,咱们一起去那里做客。”
“唔……行吧。”萧予鸿思考片刻,认真地点头。
弟弟的提议很有吸引力,他确实有些心动了。
“要去哪?”元朔帝负手走进来,他垂眸看着两个儿子,走到萧予鸿的书案前,拿起书案上的宣纸检查。
他在门外听见小儿子说要去什么地方做客,但没听清楚去哪里,所以顺口一问。
萧予鸿和萧予清都沉默了,一个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实话,另一个则是因为没有完成今日的课业,心里虚得很,不敢吱声。
“怎么都不说话。”元朔帝将手中的宣纸放下,欣慰看了一眼萧予鸿,“字不错。”
说完,转头看着垂眸不语、心虚无比的萧予清,元朔帝打量他一会,视线移到食盒里的糕点上。
这糕点……形状有些难看,好像和他上次在竹林里吃的一样。
元朔帝沉默一会,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轻轻弹了一下萧予清的脑门,“方才跑出去玩了?课业没完成吧?”
“呃、课业我、我……忘了,正要开始写呢。”萧予清紧张抠手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元朔帝蹲下来与萧予清平视,拿起一块糕点问:“清儿刚刚去海棠阁了?”
这么难看的糕点只有沈幼宜会端上饭桌,若是宫人做的,根本送不到萧予清嘴里。
萧予清震惊地瞪大眼,“父王你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他身边那两个小太监告密了?还是那位找他回来的慕娘娘向父王说他坏话了?
他就知道父王后院的女人都不是真心喜欢他!伴读们家里的姨娘都是这样的!坏人!
“这糕点也就只有她能做的出来了。”元朔帝收敛了嘴边的笑容,敛眉看着萧予鸿,“鸿儿,你跟你弟弟一起去了?”
“没有,哥哥没去,我自己跑出去的,他不知道。”萧予清仗义承担责任,满腔兄弟义气,但在对上亲爹十分有威慑力的眼神时又泄了气,小声道:“真的是我自己非要出去的,父王要罚就罚我吧。”
“少时慕父母,乃是人之常情,何错之有。”
话落,萧予鸿怔怔看着元朔帝,早慧稳重的他震惊不已。
“啊?”萧予清则是满眼迷茫,没听懂元朔帝话里的意思。
元朔帝拍拍小儿子的头,起身往外走,出门前扔下一句,“不过课业还是要补上的,晚膳之前送到书房里。”
“是!”
没受到责罚和训斥的萧予清惊喜非凡,连忙收起点心,坐到萧予鸿身边开始写字。
“哥,你看到没!父王没罚我诶!”萧予清抬手在萧予鸿眼前挥了挥,疑惑道:“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萧予鸿端正坐姿,给弟弟翻出写字要用的东西,然后做到了萧予清对面,打开食盒去拿糕点吃。
“你刚刚不是不吃嘛!怎么又要吃了!”
“这不是给你一个人的。”
萧予清不满,“怎么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沈娘娘分明就是给我的!”
“我们一胎双生,母亲不会厚此薄彼的。”
“啊?你说什么?!”
“帮你?你能做什么?”
沈幼宜笑得明媚,轻柔张口,“我能做得很多,并且有些事只有我能做到,只要有我在,光复大魏就不是空谈。”
玉书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粉,放在慕鸳手边,“明日生辰宴之前,请慕娘娘将这包东西放在闵侧妃的寝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