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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才不会害怕!”蔻蒂不开心地蹬腿,晃得横沟重悟差点把她扔下去,“及时报警,保护现场,我可没有做错,横沟警官你应该夸夸我!”
“噗,对啊横沟警部,小朋友多厉害您可
得夸夸她。”旁边的麻生巡查部长不知死活地打趣,完全不顾上司羞愤到红里透黑的脸。
横沟重悟黑着脸把蔻蒂扔出去,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
神奈川县警在横沟重悟的领导下效率相当高,分批问询了整个俱乐部的人后,排查出了三个有作案时间的嫌疑人,其中竟然还有一个熟面孔,正是真田和幸村他们小学组的教练,远山航平。另外两个分别是死者的助教,向井大。以及死者的学员筱田和也。
三人均与蔻蒂先前判断的身形一致,从人海种划出三人的依据也相当简单,网球俱乐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除非刻意避开人群,否则基本没什么时间是一个人独处的。更不用说死者死在厕所这样的地方,空闲的时间很短。
俱乐部有两个男厕所,一楼一个,二楼一个,二楼的厕所旁边就是淋浴间,因为临近课程结束的时间,所以学员出了一身汗准备洗完澡再回家的学员们大多会直接在二楼方便,一楼的在这会便会空下来,有人在里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容易被发现。
在淋浴时间,三人都没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远山航平说是去找俱乐部老板,希望对方能不惜代价给自己挖一个好苗子过来,这里指的就是有栖川蔻蒂。
向井大说是去了教练更衣室拿备用毛巾,手上的那条掉地上不能用了。
筱田和也的说辞更加敷衍,只说最近遇到瓶颈,所以留下来加练了一会。
俱乐部除了大门口其他地方没有摄像头,所以对于三人的话无从印证真假。
横沟重悟亲自将三人分别带进房间询问了一遍,房间是俱乐部的小会议室,门口站了两个警察,根本没办法混进去,蔻蒂急得跺脚。
“妹妹,你是想偷听吗?那个会议室是连着外面花园的,我可以带你从另一边绕过去哦。”真田弦一郎顶着一张老实脸,眨眨眼就给蔻蒂出了一个“好主意”。
“我最喜欢哥哥了,走!”蔻蒂兴奋地拉着真田的手准备突破警察们的视线包围溜出去,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来。
“哥哥,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弦一郎哥哥不是研磨和小黑,跟她经历过了好多事情,甚至是她成为侦探的第一见证人。他真的明白并且接受自己的妹妹整天和案子打交道,经常面对尸体的小爱好吗?
“不知道呀,但感觉是很厉害的事情,是我和幸村一起组队打网球一样既开心又重要的事!而且你是我的妹妹,妹妹想做什么事情,哥哥都会帮你的!”
反带着帽子的少年用稚嫩的话语轻易就许下了沉甸甸的诺言,小孩子才不会用甜言蜜语去敷衍人,喜欢和爱当然要用行动表达。
有一个哥哥,好像还不错嘛。
蔻蒂高兴地跳起抱住了真田弦一郎:“那我现在告诉你哦,哥哥,我想要解决这起案子,找出真凶,我想要做世界上最厉害的侦探!”
第28章
整个俱乐部加上员工和会员有上千人,警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留下,所以将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人记下联系方式后就全部放走了,这给有栖川蔻蒂从正门混出去绕道花园提供了大方便。毕竟再怎么看,那种痕迹也不是小孩子能做出来的啦。
蔻蒂和弦一郎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同样要离开的幸村精市,幸村宅和真田宅是一个方向,对方邀请他们一起回家被兄妹俩婉拒。
小幸村沮丧且害怕,他有点不太敢一个人回家,要不还是等爸爸妈妈下班以后过来这里接他吧。正当他准备问警察借一下手机打电话时,突然看到刚才说要去中华街买小吃的兄妹俩,绕了一圈又从外面悄悄溜回来了。怎么办,要跟过去看看吗?
小伙伴带来的安全感是无人能比的,小幸村咬咬牙,也趁着警察先生在忙碌的空挡溜了过去,于是偷听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三个小孩到达会议室另一侧移门的时间刚刚好,正处在横沟警官大展身手的时刻。隔了一层玻璃门,声音听得不真切,三个孩子从上至下脑袋叠起来挤在门缝边上偷听。
三个嫌疑人里筱田和也看起来是个闷葫芦,向井大像泥鳅似的滑不溜手,远山航平性格比较直爽,横沟重悟便选择他作为突破点。
横沟重悟:“你是叫远山航平吧,同为俱乐部的教练,你和死者关系怎么样?”
远山航平:“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能怎么样。”
横沟重悟:“听说你想要升去初中组,但初中组教练的人数已经满了,只要少一个人,你应该就可以上位了吧?”
被怀疑成杀人凶手,远山航平心情本就不妙,听到警察的话就更生气了:“你什么意思?!”
“好过分,怎么可以怀疑远山教练!”
“远山教练人很好的,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两人一点都没有偷听的自觉,激动着就要冲上去,蔻蒂一手一个按住:“小声一点,这是横沟警官的一种审讯手法,他是故意激怒远山教练的。”
正如蔻蒂所说,远山航平冷静不了一点,拍桌而起,大放厥词:“我倒是真想杀了武藤幸男这个狗东西,你们都不知道这个王八蛋干的是什么破事!”
这不就来了么,横沟警官摆手,叫旁边的警员赶紧记下。
“他根本不配为人师,自己不想着好好培养就会去别的教练那抢好苗子。抢回来了又不好好对待,一直用超额的训练量揠苗助长,还介绍孩子们去打针吃药,从中中饱私囊,他玷污了网球这项运动,也玷污了孩子们的梦想!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教练啊!”
横沟重悟警惕地看着远山航平,对方把桌子敲得“咚咚”响,粗壮的肱二头肌让他觉得这人会控制不住自己去鞭尸:“好好,远山先生还请您冷静一点不要激动。武藤幸男做的事应该对学员的身体有所损害吧,没有人举报他或者您知道有什么人特别憎恨他吗?”
“呵,这就是那混蛋精明的地方了,他只会挑选一些家庭条件没那么好的学员下手,全家供养一个运动员肯定都是希望拿好成绩以后反哺家庭的,牺牲一些、付出一些代价就能获得名次被职业球探看上,当然会觉得划算。这种家庭就算出什么问题了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给一点赔偿事情就能翻篇。”
“你们老板不知道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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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哼,他要不知道,这种祸害怎么留的下来。不过事看在武藤能给他赚钱业绩不错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出什么问题把这人丢出来就行了。”
得到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横沟重悟安抚了两声后,就叫了下一个人,向井大,武藤幸男的助教,今年32岁,只比死者小4岁。
横沟重悟感觉不太对,外面的有栖川蔻蒂同时也发现了异常,她询问真田和幸村:“除了远山教练的助教外,其他的助教年纪都和向井先生一样大吗?”
真田回忆道:“我记得小学组的助教都很年轻吧。”
幸村观察得更为详细一点:“助教经常换,但好像除了向井先生都是大学生或者刚工作的哥哥姐姐。”
“他球打得怎么样?”
这一点两人不知道,毕竟每个组别都不在一块练习,他们能认得人就很不错了。
会议室里横沟警官也问到了这一点:“我发现俱乐部的助教工资并不高,恐怕不能负担一个家庭的支出吧。”
向井大是个戴着副圆框眼镜,笑眯眯的中年人,他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确实确实,所以我现在还没结婚,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嘛。”
“三十岁还在做助教,你也的确太没上进心了点。”
“没办法啊,我没上过大学,之前干什么都感觉不
顺,年轻的时候也想着要赚大钱什么的,想了几年也想不动了,在这边做助教稳定还轻松,饿不死就行了呗。”
横沟重悟眯起眼睛,这种嘴里漫无目的跟你聊一堆的,有时候比一个屁都放不出来的还要难搞:“向井先生这么说就有些不太厚道了,武藤先生应该带着您赚了不少外快吧,哪里是才果腹的程度了。”
“啊?警官您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不要给我继续装傻充楞了向井大!你的账户记录我们都能查得到,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和武藤幸男合伙欺骗学员,兜售违法药物的!”
向井大愣了两秒露出一个苦笑:“那警察先生您还是赶紧去查查吧,我虽然又穷又胆小,不敢揭发武藤教练,但也不是什么钱都挣的。武藤教练的确有两次想拉我入伙,可我都拒绝了。我老老实实赚点明白钱住出租屋里花,不比提心吊胆地大吃大喝去好吗?”
不像是假的,既然他这么说一定经得住警察调查。可就是太顺了,从横沟警官质疑,到向井大自我辩解,他完全没有一个惊吓慌乱的过程,这段话说得也极具感情,完全将一个世故却不市侩的小人物形象立了起来,精彩得就像是……演戏一样。
虽然心有疑惑,但横沟重悟也没什么能继续问的了,叫了下一个嫌疑人进来,筱田和也,死者的学员,今年15岁,读初三,却已经有一米八七的身高了。
高大的少年沉默地坐在会议室的折叠椅上,对教练的死亡不惊讶也不伤心,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警察问什么都只回答几个字。对于教练私下的恶劣行径表示知道,但不关心。
“走吧,没什么好听的了。”蔻蒂招呼两人跟上,再待下去指定要被横沟警官发现。
“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妹妹?”
“不知道,审问只是让我对嫌疑人有些了解,破案怎么可能光靠口供,现在当然要去找凶器和其他证据。”
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真田弦一郎和幸村对杀人案的恐惧也消退了不少,兴奋地猜测着到底谁才是凶手。两人一致排除了远山教练,纷纷怀疑向井大。
有栖川蔻蒂径直走到麻生警官的身边,扯了下他的衣摆:“麻生警官,你检查过他们三人放在俱乐部的私人物品了吗?有没有疑似凶器的东西?”
“有栖川小朋友,你别为难我呀,横沟警部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的。”麻生警官显然是个乐子人,他口风转得比圣诞节的拐杖糖还快,“但是没关系,过来过来,我可以悄悄跟你说。”
蔻蒂配合地走过去,看到了麻生警官笔记本上的字。
远山航平:网球一个,手机,水壶,备用衣物,高血压药,录音笔,跌打喷雾,创可贴,一本崭新时尚杂志和一本体育杂志。
一个和女儿关系不错的中年父亲。
向井大:一卷手胶,护腕,钱包,钱包里夹着的一叠小票和折扣券,安眠药,钥匙,手机,半包皱巴巴的烟。
过得粗糙且抠搜的独居着,倒是很符合他的人设。
筱田和也:护腕,毛巾,钥匙,水杯,单词本,除臭喷雾,发出响声的网球玩具。
和远山航平的东西差不多,看出来的确对网球以外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要说能做凶器的东西,他们每个人包里都有一包网球线,都带回去检查了。”
“查不出来。”
就算凶器是网球线,也没有直接接触到死者的脖子,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痕迹。
“他们手心也没有勒痕对吗?”
“没错,毛巾啊,护腕什么的,都可以绑在手心抵挡反作用力。怎么样,小朋友,你有什么想法了?”
“差不多吧,麻生警官,能给我看一眼向井大和筱田和也的包吗?”
“看完你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嗯!”
“那没办法了,这样的话我可是拼着写检讨的觉悟也要帮你。”
麻生警官像是带着三个孩子出游,支走看官物品的警官,将三个孩子都放进去,除了不能用手直接碰,其余的都让他们大大方方地看。
蔻蒂拿起向井大的钱包翻了翻,又将筱田和也的除臭喷雾拿起看了看,然后自信地大声喊出:“死者早就留下的死亡讯息,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真田和幸村一脸懵,等一下,中间没有跳了一集吧,你怎么就知道了,他们也没看出凶手写在哪呢?
蔻蒂地让麻生警官去把横沟警官和三个嫌疑人叫来,有栖川侦探要进行推理啦,怎么可以没有观众参与!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幸村精市面前充满敌意地说:“看好了,我的推理绝对不会输给你的网球的,给我震惊到下巴都合不上吧,网球妖怪!”
第29章
有栖川蔻蒂,已黑化,记仇版现在上线。
网球和推理有什么可比性嘛,幸村精市委屈地扣扣小手,他被真田的妹妹讨厌了吗?为什么?好难过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明明是在挑衅,却只得到一个甜甜的笑容的有栖川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笑笑笑,就算你笑得再好看,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个人被真田弦一郎一手一个拉着一起走,他真的好激动哦!虽然一直有听爷爷说起以前的刑警故事,但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破案子诶!
十分钟后,所有相关人员全都站在了网球场上,地上放着四个网球包,分别是三个嫌疑人和死者的。
横沟重悟不太开心,他觉得这孩子就是乱来,大费周章地把人都叫过来陪她玩,干扰办案进程,但同时他又想着要是这孩子真的知道些什么,那阻碍办案的人又变成他自己。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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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之下,横沟重悟还是决定以案子为主。
“不能通过凶器,凶手也没有在行凶途中留下任何痕迹,这起案件看似是死局,其实在你们的随身物品中早已揭晓了答案。”
“随身物品?”横沟重悟闻言自己又翻看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异常,这些都是很普通的日常用品,没什么特别的。
“横沟警官,它们分开来看的确没有异常,但是放在一起,有一个人的物品却充满了矛盾。”
新一哥哥侦探法则:解说的时候不要直接说出答案,这不是考试,没有人只想要一个答案。跌宕起伏的解说过程才是王道,要记得和周围的观众制造互动,多提问,多引导。
听到蔻蒂的提示,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地猜起来,可惜没有人猜对,蔻蒂得意地拿起筱田和也包里的网球,对着筱田晃了晃:“这是你的备用网球吗?”
筱田和也抬了下眼皮:“嗯。它是一个玩具。”
蔻蒂点头,然后用力捏了一下,网球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然后她把手中的玩具交给了横沟重悟:“横沟警官,你能帮我剪开它吗?”
一个贴心的侦探一定充分尊重VIP客户的及时体验,剪刀是蔻蒂提前叫麻生警官准备好的,横沟重悟无语地看着“同流合污”的下属,用力剪开手里的球,里面的结构很简单,一块能发出声音的响片,和一个布包。
“没错,它是一个玩具,更是一个装着猫薄荷的猫玩具。筱田先生,请问你养猫吗?”
第二个问题,筱田和也没有回答,或者不敢回答,众人看见他按在腿上攥紧的双拳在微微颤抖。
看到他这样的表现,阅人无数的横沟重悟还有什么不明白,犯人是筱田和也没跑了。只不过还要继续听完有栖川蔻蒂的解说,掌握切实的证据。
蔻蒂又从筱田和也的包里拿出了另一样东西,除臭喷雾。她将其成分表转过来递给横沟重悟看:“男士除臭喷雾的味道大多是较为清新的柑橘类和薄荷类,而这一瓶就是柠檬香气,猫咪非常讨厌的一种味道。当然,如果只是讨厌不能证明什么,但是成分中添加的精油则会对猫咪产生毒害,我相信一个养猫爱猫的人,应该会避免这一点。”
“所以,我又拜托麻生警官去翻了死者的网球包,其中同样有一瓶除臭喷雾,但这一瓶就回避了所有会伤害猫咪的物质。除了这个,里面还有许多猫咪用品,猫条、猫粮、梳毛器……”
“我
猜,筱田先生你的网球玩具应该不是你的,而是你在杀害死者武藤幸男时,他趁机塞在你口袋里的吧。用爱宠的玩具当作死亡讯息,这应该是喜爱猫咪的武藤先生最后能想出的办法。”
横沟重悟:“筱田和也,对此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等一下!这种东西不能当证据吧!”向井大突然跳出为筱田和也说话,在这之前,似乎他们一点也不熟,“我可以作证,这是武藤送给筱田的,没人规定不养猫就不可以有猫玩具了吧!”
没有用的,武藤幸男在被杀害挣扎时抓破了指尖,网球上有清洗过的痕迹,一定是沾上了他的血,只要带回去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没有等蔻蒂把这一层证据说出来,筱田和也就认罪了。
“够了向井先生,我不想再忍受这种日子了!喜欢猫就是什么好人吗?他根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他垂着头,眼泪在地上凝成一汪。
筱田和也的故事就和远山航平在被审讯时说的差不多,普普通通的家庭,孩子喜欢上了网球这项烧钱的运动,家长没有责怪和嘲笑反而全力支持。这样家庭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乖巧懂事,他努力练习,球线换了一次又一次,鞋子磨烂了一双有一双,就是希望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不要辜负爸爸妈妈的期待。
俱乐部里一起走来的伙伴都慢慢沦陷在了武藤幸男为他们编织的虚构里,筱田和也在俱乐部里形单影只,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得越来越粘稠,像是水银,流淌着诡异的光芒。
说不清是武藤幸男的教唆,还是其他人见不得筱田和也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太过纯净。
水壶被不小心打翻,结果对手递来的水以后,筱田和也就失去了意识。
更衣室的长椅硌得腰疼,昏暗的灯光被肥胖的白肉遮挡住,忽明忽暗地闪动着,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案板上被拍晕的蠢鱼一样。武藤幸男那张嘴角流下涎液,令人作呕的脸回过头来在他泪水弥漫眼眶的转瞬变成了相机黑黝黝的镜头。
少年的诉说宛如杜鹃啼血,不成句的细碎词语从他从来没有结疤的伤痕中溢出,叫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今天训练结束后,那个人渣又把我叫去一楼的厕所。他这个人就是一向不要脸惯了,人越多的地方越兴奋……”
“别说了,筱田!”向井大想要让他停下,这样的讲述是对受害人的二次伤害,他不想让筱田一次次撕裂自己的伤口。
“最近感觉遇到瓶颈,就换了17的线试了试,能够多打半圈旋转。”筱田和也笑了下,这是蔻蒂见到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因为说到他喜欢的网球。
“不过线越细越不耐磨,今天训练结束本来是要去换线。自己带线总是便宜一点,我就放在了包里,武藤幸男让人叫我的时候,我就顺手把线放在口袋里了。”
“呵,也不算顺手吧,其实我心里早就想这么做了。”
“趁他背过身的时候,我把护腕套在手上,球线从他衣领下穿过去的时候他还没有察觉,满脑子都还在想那些恶心的事情。”
“用打网球锻炼出来的肌肉勒死一个成天不动弹的死胖子简单得要命,十秒还是二十秒?我听到‘咔哒’一声,他的头就扭到了奇怪的方向。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短短一会就能做到的事,我居然忍受了两年。”
“呼——”他长叹一声,“如果没有那瓶除臭喷雾是不是就不会被发现?不知道我到底在矫情什么,身上那种时时刻刻存在的腐烂的臭味,怎么可能用除臭剂就去掉。武藤幸男是我杀的,我认罪。”
说完了作案经过的筱田和也似乎轻松了些,杀了武藤幸男他一点也不后悔,想到这个混蛋威胁他会把照片寄给父母,筱田和也甚至想要再杀一次。让他觉得好像还可以再留恋一下的东西,也只有网球了,监狱里面应该不能打网球吧。
横沟重悟没有让人将他的手拷上,只叫两个警察搀扶他的胳膊离开。
有栖川蔻蒂望着筱田和也的背影发呆,放在地上准备作为证据收走的网球包被拉上拉链。
心里空空的,完全没有之前解决案件是舒爽和喜悦。想到筱田和也,甚至觉得自己之前洋洋得意的质问都显得不近人情,像是逼着皇后穿上烧红的铁鞋跳舞的白雪公主。
这么说来买凶杀人的皇后和大仇得报的白雪公主,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又在哪里?
忽然,蔻蒂向筱田和也跑去:跑到他面前将人拦下后,她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顿了顿,她还是拿出自己最擅长的话题:“你应该在去年杀了他,不满14岁的未成年儿童,即使杀了人也不会承担刑事责任。”
她之前对于这条法条是报以非常拒绝的态度,小孩子的聪明和恶是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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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输给成年人的。但现在,她觉得用来帮助筱田和也逃脱责任也未尝不可。
“有栖川!”横沟重悟额头突突地跳,情感上他很赞同,理智上他必须反驳,不能对犯人产生同情。身为警察他得保持相对的公平正义,不能放任她公然说出这种话。
筱田和也:“可我现在已经15了。”
蔻蒂着急地说:“那你也不会去监狱,不满20岁是少年犯,由家庭裁判所来决定。”
筱田和也:“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谢谢。”
“我,我,我会帮你去请求妃英理律师的帮忙……”
“不用了,谢谢。你不用感到对不起我,是我做错了事情。说实话,你能揭穿我,我很高兴。隐瞒着杀人的罪恶活下去,应该比通宵打网球还要累吧。”
筱田和也向身边的警察做出请求,走到有栖川蔻蒂身边蹲下。:“坏人要被绳之以法,你做的很对,不要有顾虑,继续加油,小侦探。”
他的眼睛是浅褐色的,像是淋在松饼上的晶莹香甜的蜂蜜。
第一次被陌生人以侦探的身份对待,她好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正义,侦探付出一生也要坚决维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第30章
“爷爷来接我们了,要走咯。”
因为耽搁时间太长,等不到孩子回家的真田弦右卫门直接杀到了俱乐部。祖孙俩站在一起,真田弦一郎向有栖川蔻蒂招手,真田祖父则是和远山航平谈论最近孙子的学习情况。
他们背后是看台,看台边向井大颓废地坐在那,似乎为筱田和也被带走感到极度心痛。
“你后悔了吗?”
向井大抬头,看到走到自己身边的女孩:“什么?”
“筱田和也杀人时你在现场。”
“……”向井大没什么反应,不悲不喜。
“钱包里的优惠券都是随便抓起来放进去的,但钱包的表面却保存得很好。SHUN,这是钱包角落的铭牌字母,他是你的亲人吧,以前也在这家俱乐部打网球,或者说,也在武藤幸男的指导下打网球。”
“……小骏是我弟弟。”
“你本来打算怎么报仇?”
“不知道,或许也会用网球线吧。”
“所以在他杀人的时候你没有制止,不用自己动手还能够报仇,你当时应该是不后悔的。现在为什么又这样悲伤?”
她没有要讽刺向井大的意思,只是今天让她看不懂的事情真是太多了,筱田和也和向井大,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蔻蒂没有想到一个词能够形容。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悲伤。”向井大痛苦地捂住脸,筱田和也被带走的背影和小骏多像啊,如果小骏能够长到这个年纪,两人还在,两人应该能成为好朋友吧。
有栖川蔻蒂没有得到答案,陷入悲痛的受害者家属也没有义务去向她阐述心路历程。
有关于武藤幸男被杀的案件调查结束了,而关于武藤幸男□□多名男童的案件还没有,以及俱乐部老板包庇武藤幸男向未成年人兜售虚假违禁药物的案子也在同步展开。
回家的路上蔻蒂忧郁地看着窗外,真田弦右卫门刚才好像和横沟警
官聊了几句,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样就认输了?你以后的路还怎么走。”
“……祖父,有人说过很讨厌你的说教方式吗?”心情本来就不好,没有得到何时的开导和安慰,就迎面听到一通这样居高临下的话。就算祖父又怎么样,有栖川蔻蒂的人生准则可没有尊老爱幼这一项。
她只是一时迷茫,有太多事没有搞懂,怎么就到认输的程度了。
“哼,忠言逆耳。”
“嗨嗨,那请问祖父你四十几年的警察生涯里,经常遇到这种让人同情的罪犯吗?”
“剥夺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行为,从他动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只有一个身份,罪犯。警察要做的就是依据法律逮捕罪犯,同情、怜悯等等情感都不该在作为警察时出现。社会的稳定不是依靠情感建立的,只有秩序,才能保护更多人不受侵害。筱田和也许的确是值得同情的,但下一次,又怎么能保证同情不会被利用,不会被欺骗从而放过真正的罪犯?”
真田弦右卫门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当然不止会无聊的说教。字字句句都是他自己用经验,用血泪总结出来的。
她好像明白了一点,但没完全明白,或许只有在下一次自己做决定时才能再次体会这段话。
“还好我不是警察,我可以同情筱田和也。”蔻蒂苦着脸说道。
“天真,现在不转变想法,以后你的教官可不会因为你的善良给你的评测上打高分。”
“我为什么要得高分?”
祖孙俩四目相对,他们发现相互的沟通有些偏差。
“你这种天赋不想当警察你想干什么?”由于老对头手冢国一完全没有提过侦探这件事,所以真田弦右卫门一直都默认孙女是准备子承母业,长大以后做刑警才想要锻炼锻炼身手。现在看来,好像她完全没有做警察的打算?
“侦探啊,祖父您没看过报纸,记者问我的时候我就说了啊,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侦探!”
“胡闹!”他当然看了,但他以为是记者炒作的噱头!对于侦探,真田弦右卫门的态度和横沟重悟差不多,甚至要更激烈一点。
不如说像他这样的在警察内是大多数,目暮十三才是少数。抢功劳,浮夸高调,干扰办案,没有证据就胡乱猜测种种都是他对侦探群体的固有印象。
“略略略,我就是要做侦探,世界第一侦探。”
真田弦右卫门气得说不出话来,误入歧途!虚度年华!不学无术!
都不想跟对方说话的祖父俩愤愤别过脸,夹在中间的真田弦一郎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先哄谁。
他对着坐在前面搭便车回家的幸村精市疯狂眨眼,怎么办呀,救救我吧幸村!
坐在前面被蔻蒂不小心踢了一脚椅背的幸村不敢说话:呜呜呜,不要讨厌我哇,我也超级想有一个侦探朋友的!
蔻蒂气呼呼地吃完,气呼呼地洗漱,然后气呼呼、热腾腾地钻进被窝里拿出手机给在东京的好朋友打电话。
珠英女士和春生先生在这方便对蔻蒂很大方,当然,也有这个年代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以外没有好玩的原因。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有栖川夫妇希望知道自己的女儿又在哪作妖了,没错,这个手机是上次打完架以后配的。他们希望通过这部手机让蔻蒂知道,打不过的时候记得摇人,打得过的时候,记得叫救护车。
现在,蔻蒂准备拿手机给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打电话。
八点,小黑应该吃完了饭在垫球,研磨没有被孤爪阿姨叫去花园整理的话,应该在打游戏。好!那就先骚扰研磨吧!
电话一被接通,有栖川蔻蒂就热情地表达了自己的关怀:“研——磨——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我?”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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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哦,阿姨也很想你。”孤爪阿姨笑着说,然后捂住话筒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研磨,蔻蒂的电话——”
在楼上打游戏的孤爪研磨吓掉了手柄:……
他仍旧不能适应他妈这种宣告全世界式的“传唤”方式,太考验心脏和房屋的隔音处理了。
听到对面换人的蔻蒂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热情关怀,研磨吐槽地指出事实:“我们从暑假到现在只有一天没见,根本算不上好久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就是太想你了才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呀,研磨你还没有说想我呢,快说快说!”
孤爪研磨看了眼在旁边看似在看电视,实则竖着耳朵偷听的爸爸妈妈,冷着脸用后背对着他们,然后用手圈住嘴巴和话筒,小小声说了一句:“很想你。”
蔻蒂“咯咯”地笑起来,像是流水账一样,把和他们分开后走错路遇到绑架,救了一个卷毛妖怪,以及跟着表哥去网球俱乐部,见到网球妖怪,并且破了一件杀人案的经历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研磨在电话边一站就站了半天,孤爪妈妈后来还给他找了一个小板凳在旁边坐着。
孤爪爸爸:“要不然给研磨房间里也装一个电话吧,可以和下面连接的那种,也不算太麻烦。”
孤爪妈妈:“诶~那样不就不能偷听了吗?”
孤爪爸爸:“你现在也听不到吧。”
孤爪妈妈:“也是。呜呜呜,我们家研磨真是长大了,也有女孩子跟他煲电话粥了。”
没有听到爸爸妈妈对话的孤爪研磨认真地倾听蔻蒂的讲述,时不时给予一些回复和提问。女孩的经历总是跌宕起伏,好像是游戏的主角,总有新的冒险在等着她。
他不喜欢做主角,那种人生又累又麻烦,但这不妨碍他在“主角”身边占据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能够时时刻刻近距离地观察她。偶尔成为冒险的队友之一,偶尔成为主角身后的操纵者,看着她一点点成长,干掉挡在屠龙路上的小怪。
现在是TAVG时间,主角似乎陷入了重大的人生选择中,他应该选择哪一边?是可能打出极致暗黑路线的BADENDING?还是充满爱与美的HAPPYENDING
怎么可能这么想,莉亚是重要的朋友,是虽然相处短暂,但已经成为家人的存在。
对于这样亲密的关系,研磨只有一个很简单的想法,陪伴、支持、希望她开心。
“研磨,我是不是应该和祖父说的那样,要更客观地看待这种事情,因为同情可能会造成更糟糕的结果?”蔻蒂在被子里从这头滚到那头,不安分的睡姿和她的心情一样。
“可莉亚不是那样的人。”研磨的声音像是把嘴巴堵住瓶口一样讲话,闷闷的,和这个年纪小孩子尖细的声线完全不同。说不上来有多好听,但总能让有栖川蔻蒂平静下来。
“你总说自己是在思考后才行动的,可在平河银行,莉亚明明安全地逃出去,却又跑回来了,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吧。如果没有一个善良、勇敢的莉亚,我和小黑说不定早就死在那里了。”
“呸呸呸,我不要研磨说那种话!”
研磨轻笑:“莉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那如果我做不好呢?”
“我相信莉亚,莉亚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没有人能够做到欺骗你利用你。筱田先生的运气不好,我相信,如果再早一点遇到莉亚,你一定可以阻止犯罪,帮他重新回到美好的生活。”
“阻止……犯罪吗?”
有栖川蔻蒂的心猛地漏了一拍,研磨的话好像一下子就点出了她心里一直说不清的那种想法。
制裁罪犯的侦探很酷,但是阻止犯罪,帮助受害者更好地生活的侦探更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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