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正文完】(2 / 2)
祁染的笑容凝住,明亮灯光下,面具般的表情中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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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开,露一条小小的缝隙,撕扯开后,暴露出的是曾以为死死压在内心处就能当作无事发生的一隅。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
谢华误会了他的神情,以为他不高兴,赶紧赔笑道:“是这么一回事,这不平时也影响不了什么,就没怎么宣扬。”
杜若插声道:“师哥你别生气,我们不是故意瞒你的,主要是宋导也嘱咐过我们尽量少提,免得影响不好。”
祁染听见自己怔忡的声音,“什么影响不好?”
谢华抓了抓脑袋,“其实宋导是我和若若的舅妈,这不说出去怕别人以为我俩走裙带关系吗。我对天发誓,我和若若可是正儿八经考进来的。”
“确实是正儿八经考进来的。”杜若吐槽道,“只不过区别在我是真喜欢理文献,你是调剂过来的。”
谢华不乐意了,“臭丫头,你怎么专拆人台呢!”
两人小声拌起嘴来,远处白简拎着几杯刚买来的冷饮,和几个小朋友们分了,又闲聊了一会儿,约好明天出来吃饭,闭馆后各回各家。
白简不乐意回家,正好去年年末郭大爷把银竹院的另几间空厢房翻新整理了出来,祁染就带着她回银竹院住。
正值春日,曾经绵延绿意再现眼前。
白简轻声赞叹,“原来这儿的春天这么漂亮。”
祁染同样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一片花海。
郭大爷曾经说过,他来得晚,没赶上花期。等到下次春天,他就能知道这一片种的是什么花。
他如今终于看到了。
“太美了,是山茶啊。”白简的声音飘摇在耳边。
漫天遍野的赤红纯白,傲然绽放,倒映于碧波荡漾,微风吹动花枝轻摇,迎接祁染的归来。
白简还想再发表点感言,就看见祁染低下头去,身形沉重疲惫,匆匆走入庭院。
毕竟刚结束了一整场演讲,累也是理所当然的,白简也跟着走进去,“以前公园还没废弃的时候种的都是玉兰花,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后面有这么大一片山茶。”
祁染忽地开口,勾走了她的注意力,“姐,你要不多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白简打了个响指,“放心吧,年假都用上了,这回你得陪我好好玩玩。”
祁染随后道:“会不会耽误你副业?”
“哦,那个啊。”白简应声,“没事,我副业在哪儿都能做。”
祁染迟钝地冒出一丝关心,“姐,你副业是做什么的啊?”
白简轻咳一声,露出一点神秘的笑容,卖起了关子,“想知道啊?”
祁染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一瞬间,又十分自然地撇开。“想啊。”
眼前的人穿着衬衫牛仔裤,线条随意简单,是现代气息强烈的一身衣服。
只要他不去看姐姐的脸,避开那双美丽又带一点狡黠的眼神,哪怕如今身在银竹院,他也可以让自己不去想起另一位与姐姐长相如出一辙的姑娘。
也就可以让自己不去想起另一段时光中,发生在这个庭院内的点点滴滴。
“我嘛。”白简笑了笑,随手把耳边碎发拨开,右眼下的痣在阳光下蒙上一层暖色,几乎像是一颗朱砂痣,“在写小说。”
啪嗒。
祁染手中的挎包掉了下去,落在地上,里面的演讲稿散落飘零。
白简愣了愣,弯腰就要去捡,一旁的祁染像是脱了力一样,背靠着廊柱滑坐下去,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小染?”
她还没来得及将那些东西捡起来,抬头看见祁染坐在廊下墙根边,似乎在发着呆,又似乎是因为秋日天凉,慢慢地抱着自己的双膝蜷了起来。
他的头也埋了起来,许久过后,白简看到他肩膀一颤一颤,声音由小渐大,直到号嚎大哭。
“姐,我难受我好难受”
白简吓得手忙脚乱,“小染?你怎么了?”
她抱着祁染,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弟弟从来都无比懂事,遇到再难过的事情,脸上也始终挂着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祁染哭,他哭得那么伤心,像是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童。
杜若和谢华和她说过祁染之前晕倒的事,但又说祁染这段时间状态看着一切正常,大概已经走出来了。
“有什么事你和姐姐说,不要一个人憋着,好不好?”
祁染似乎把以前从来没流过的、或许之后也不会再有的眼泪,在这一刻都流尽了。
本以为自己可以整理好内心,哪怕是自欺欺人,时间一长,也会像风卷残云,淡淡飘过。
可试过才知道,有些回忆这一生都无法装作忘记,越是忍,越是断肝肠。
这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再也回不去了
杜若和谢华看着埋头苦读的祁染,好一阵惊讶无言。
杜若拉了拉白简,“简简姐,师哥怎么啦?”
白简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休息好后他突然就说要回学校,我不放心,就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哦哦。”杜若看了一眼谢华,两个人眼里都是担心和困惑。
连宋导都不知道,其实在准备好新馆开幕的事情后,祁染就再也没碰过任何与温知雨有关的资料,不知道是累了想歇一歇,还是已经失去了兴趣。好长一段时间,他们甚至没再听祁染提起过以前他那么执着的那个论文课题。
怎么今天又提起兴致了?
谢华和杜若已经带着白简把学校内参观了一圈,回来后,祁染还坐在桌前,连姿势几乎都一模一样。
谢华看见他给祁染带的午饭放在一旁,碰都没碰,早已经凉透了。
他坐下来,叹了口气,“染子,你琢磨什么呢?”
祁染没有反应,他又说了一遍,才看见祁染抬起头来,“什么?”
谢华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噢。”祁染夹上书签,“从工地最近整理的资料上来看,说闻珧最后在沄台触犯众怒被弹劾,但在被朝廷实际降罪之前,附近观礼的百姓先暴动声讨国师,对吧?”
谢华心想,祁染用“声讨”这个词未免有点太轻描淡写,从各方资料来看,是百姓直接接杆围剿,其余对立诸党乐见其成,无人阻拦,任由其发生。
他点头,“是啊,咋了呢?”
“我只是觉得。”祁染的眼神又转回面前资料,“这些东西只反映了当时沄台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没有明确写明国师死于暴乱,说不定国师没死。”
谢华有些欲言又止。
文字有修饰作用,在他和杜若看来,没有写明是因为无需写明而已,遭遇了这样的事,温知雨的下场显而易见。
“他在温祸时期已经侥幸逃过了一次,那时是天高皇帝远,如今沄台这回”谢华没说下去,因为看见祁染的嘴角紧紧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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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很倔强的弧度。
“国师在任时期在民间风评良好,百姓怎么会突然暴动?这不合逻辑。”祁染说。
谢华纳闷道:“是吗?你怎么知道?”
祁染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谢华不解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染子,这已经是一千年以前的人了,你何必这么执着呢?”
祁染没有出声。
一连五六个月,大半年的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种通宵达旦孜孜不倦的状态。
但他搜寻遍每一处记述,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中,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国师的内容。
谢华和杜若如今已经有点习惯他这种魔怔状态了,某天谢华想起来一件事,提了一嘴,“染子,之前你家留下来的古书你找到了吗,宋导前两天说起过一回。”
他刚说完,就看见祁染猛然从书堆里抬头,看了他好半天。
谢华摸了摸脸,“咋了,我脸没洗干净吗,你——”
还没说完,祁染两三下收拾好东西,提着包冲出了档案室。
他打了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
他记得母亲留下的那些遗物里,古籍不止白茵亲笔的那两卷。但他小时候看不懂,长大不愿触景生情,从来没有仔细翻看过。
表舅一家正在吃午饭,看见直接插了钥匙开门进来的祁染,表舅妈脸上好大不乐意,“什么事突然过来,来之前也不知道说一声,我们——”
“我的房子,我自己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还用跟你们请示吗?”祁染直接打断她的话。
表舅妈呛了一下,没想到一向只会沉默不语的祁染竟然也能厉害起来,一时之间反倒反应不过来了,悻悻然收了声。
祁染冲到自己那间小隔间里,将所有杂物都翻了出来,终于在最底下翻到了另外一本积满尘埃的古籍。
熟悉的褚体小楷,是白茵的字迹,他快速翻阅了一整遍,前面大半本是像日记一般的随笔,或记述身边事,或评点一二朝堂。
终于在最后的几页,他看见一行极其不起眼的文字。
[丙辰年七月初三,关外日落大雨,三日不休。遥思故人如当年,不知雨似当初否?]
白茵是惜字如金的文风,如果没有特殊用意,她绝不会多余着墨。
他胸口内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似乎再次重新跳动起来。
七月初三,对应到公历,八月二十五日,正是今天。
祁染抬头,窗外天光明亮,蓝天万里无垠,阳光清透,不见一丝下雨之兆。
正如同他回来的那天。
他抱着那本已经发脆,如果不小心谨慎,轻易就会碎裂的古籍,压在胸口处,再度从房中走出。
客厅里,表舅妈似乎回过劲了,看祁染旁若无人地来,又目不转睛地去,刚想张口说什么,就听见祁染反手关上大门前丢下的最后一句。
“这套房子之后我要收拾一下,你们最好在月末之前找好新房子。”
离开小区,他直接打车,已经顾不上车费问题,报了南市市郊,已经接近海市辖内的一处已经规划为自然风景区的地址。
路程遥远,两三小时的时间里,祁染没有一丝困意,一直坐在后座,看着窗外。
斗转星移,平地拔起高楼,泥泞修筑高速,但山还是那些山,海还是那片海。
有些东西,始终亘古不变。
脚踏在地面上时,鞋底是熟稔又久违的草木沙沙声。
他忽然生出一丝胆怯,但脚步仍然坚定,走入林中。
日影西斜,但仍旧安静温暖,树影婆娑,空气漂浮着钢筋水泥中没有的湿润清香。
祁染蓦然陷入了缥缈思绪。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呢?
如果这次他仍然寻不到一丝踪迹呢?
如果雨依然不会为他而下,他以后该如何度过?
夕阳过于明亮,刺痛了他的双眼。
祁染闭上眼睛,睫毛轻轻发着颤。
一丝细微的声音传来,恍若错觉。
所有枝叶响起轻柔的窸窣声,第一滴雨珠落下,仿佛在迎接这场阔别已久的雨。
是场夕阳雨。
婆娑声中,有一道声音格外明显,由远而近,直至身前。
祁染睁开眼。
阳光从那颗雨珠中折出万千虹光,雨水再落进他的双眼,模糊了他的视线,直到被隔绝开来。
绵绵细雨中,四周水帘独独蔽出一方天地,所有雨水终于在此刻重叠,再度相逢。
一如初见。
眼下炙热,一只温暖的手抚过祁染的眉眼,擦去与雨水混杂在一起的眼泪。
男子眼神温柔,衣诀翩翩,情谊万千。
“这次,先生还会再问我的名字吗?”
祁染眉眼微弯,眼泪伴随着笑容,在他俯身吻上来之前回答他。
“知雨,好久不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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