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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乐阳知道学校领导的态度是维护自己的,便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到了第二天,这群流氓依旧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拿着和昨天一样的标语,不少家长都听了他们的话,还想跟班上的老师多打听点什么。
而江乐阳走进教室的时候,竟然看见学生拿着花露水,正在擦黑板上的油漆。
可能是半夜写上去的,红色的油漆已经快干了,和横幅上相同的内容,用湿帕子擦不掉,只能用花露水沿着笔画喷上去,溶解之后再用帕子擦。
女生负责擦低处,高个子的男生负责她们够不到的地方,看见江乐阳过来了,章雯慌乱之中跑到她身前,还试图挡住她的视线。
“老师,这节课我们给您背课文吧,就先不上新课了。”
江乐阳明白她的苦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往里走,所有学生的视线都聚焦在她的身上,表情是欲言又止的挣扎。
她拿过讲台上的抹布,也加入到擦黑板的队伍中。
卢瑶红着眼睛扯了扯她的衣袖,委屈地开口:“老师,我们都相信您,外面的人都在胡说,您千万别听。”
其他同学也赶紧跟着响应:“对,我们都相信江老师!”
不用问学历,不用问来处,只是无条件地相信,她就是最好的老师,也只有她们会跟家长反复强调江老师的清白。
江乐阳低着头对她笑,原本被闹到学校她也没往心里去,可是看见这群孩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
“今天我们听写单词吧,等老师处理好这件事,再讲新课文。”
没人听出她隐晦的道别,那群流氓已经影响了到学生们上课,在江乐阳心里,这比拉横幅骂自己还要严重,而且班上还都是初三的学生,正是最关键的一个学期。
下课之后江乐阳就去了主任办公室,主动要求停课一段时间,麻烦其他年级的老师暂时帮忙代课。
教导主任原本还想拒绝,毕竟她清清白白,被逼到停课的程度,岂不是正中那群人下怀?
“这原本是我的私事,已经对学校造成很大影响了,我也需要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所以才想暂停一段时间工作。”
“江老师,你不用害怕,我们可以继续报警,把他们赶走就行了。”
“主任,我不是害怕,只是希望能保护好同学们,而且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看她态度坚定,主任也担心这个负面舆论会影响到她的心情,最后只好点头。而江乐阳收拾好东西离开学校之前,顺便还把陆铠一起带走了。
除了江乐阳手把手带着的初三,其他年级的学生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也有人真的信了她是走后门进的学校,看见风口浪尖的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口,还有几个男生在窃窃私语。
陆铠听话地收拾书包,收着收着突然用力将语文书砸在桌子上,教室里瞬间就安静了。
他不多说也不多问,只是眼神冷得吓人,瞪了后排几个男生一眼,才跟着嫂子一起出了校门。
不上课也没关系,陆铠正担心嫂子心情不好,还发愁回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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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跟大哥交代,所以什么都听她的。
只是在江乐阳要靠近那群混混的时候,伸手拦住了她,皱着眉说:“嫂子,咱们只有两个人,可能打不过他们,回去让大哥找人来帮忙吧。”
江乐阳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不打架,你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受到大哥耳濡目染的影响,陆铠并不想让嫂子靠近任何潜在的危险,警惕地看着围墙边的那群人,还一直走在江乐阳前面。
横幅靠墙立着,几个混混盘腿坐在地上,为首的人还在抽烟,江乐阳扇了扇眼前的烟味,站在他们面前说道:“我已经被学校停课了,你们现在满意了吗?”
这句话倒是让混混们面面相觑,他们是按天收钱的,这才两天,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不过达成了最初的目的,是不是也能要钱?
江乐阳继续问他们:“江映梅给了你们多少钱呢,她应该不会一次性给完吧?如果才闹了两天我就被停课,剩下的钱你们还能要到吗?”
“以我对她的了解,说不定还会要求你们再退还一部分,不如跟我做个交易,只要告诉警察这一切都是江映梅指使的,我可以考虑谅解你们,毕竟如果坐实流氓罪,还是判得挺重的。”
为首的男人踩灭了手里的烟头,且不说他们和江映梅沾了点表亲,不可能轻易变节,拉个横幅而已,又不犯法,怎么可能被这个女人的片面之词吓到?
这个反应倒是在江乐阳的预料之中,耳边好像听见什么声音,语气一转直接开始激怒他们:“当然,如果你们心甘情愿给江映梅母女当狗,就喜欢听她们俩使唤,吃两口她们啃过的骨头,那就当我没说。”
“臭婊子你才是狗。”
其中一个人突然起身,像是想要动手的架势,江乐阳往后退两步,同时陆铠往前贴过去,胳膊刚好擦在那人抬起的拳头上。
只是擦到袖子,连受力点都没有,但他还是顺势就跌坐在地上。
警察就是这个时候赶过来的,挥着警棍让他们赶紧住手。
从左边那个路口转过来,以他们的视角,刚好完整地看见了小混混骂人、还出手打了学生。
派出所的电话是江乐阳走出学校之前拨出去的,碰瓷也是提前和陆铠说好的,但是警察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慌慌张张地抱着陆铠,认真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然后满脸担心地求着警察,一定要这群人抓起来。
这一刻,她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家长。
警察并不知道其中恩怨,只记得昨天已经警告过这群人,今天竟然还敢过来。
陆铠的左手被磨破了一大片,水泥路面上的泥沙嵌在里面,一片血腥,他甚至刻意地举在警察叔叔面前,本来还试图挤出两滴眼泪,实在是哭不出来就低着头喊疼。
如果静坐拉横幅只能批评教育,那么再加上伤害妇女儿童,就足以带回去调查了,要是说不清楚,真的可以按流氓罪判刑。
这个年代的流氓罪,把聚众斗殴、寻衅滋事、破坏公共秩序一系列罪名都涵盖进去了,但实际的法条规定却很笼统,运用得当也可以成为自己的武器。
在他们被押走之前,江乐阳凑近为首的人,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先去派出所冷静两天吧,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我还会去找你们的。”
第65章 摆平 要做对江乐阳最有用的人
江乐阳先带着陆铠去了趟卫生院,简单包扎了一下掌心的擦伤,创面在清理之后就没那么狰狞了,只是碘伏消毒的时候还是有点刺痛,陆铠皱着眉把头偏向一边,没敢盯着医生的动作看。
可是看见嫂子满脸的愧疚时,还是故作轻松地问她:“嫂子,我配合得不错吧?”
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他心里还挺自豪的,倒地之前甚至还有心思去犹豫是左手撑地还是右手撑地,要是右手受伤,最近肯定就不用写作业了,可是又怕江乐阳太内疚,最后还是伸了左手。
纱布一层一层缠得吓人,其实陆铠心里清楚,这点伤口再不处理都快愈合了。
苦肉计而已,其实只要有学生受伤,就能保证那群混混被抓走,给学校留几天的清净,也能避免谣言再进一步发酵。谁来演戏都可以,只是江乐阳在拨出报警电话之后,选定了陆铠,不仅因为两人之间的亲缘关系,也因为这几年一起生活培养出的默契,他是最合适的人。
江乐阳知道他在逗自己,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这场碰瓷的确碰得刚刚好。
医生简单手写了一份小病历和诊断证明,盖上了卫生院的公章,江乐阳仔细放进包里收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确保把江映梅送进去,让她再也不能出来作妖。
陆锋昨天就知道有人在校门口拉横幅的事情,是江乐阳让他先别担心,哪知道今天一回家就看见陆铠举着缠上纱布的左手,邀功似的叫了声哥。
“怎么弄的?”
陆铠简单说了校门口的事,虽然不是很明白嫂子最终的目的,但还是摊开手心举在他哥身前:“我今天帮了嫂子大忙,你应该给我涨零花钱!”
虽然陆锋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从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抽了一张十块钱放在他手里,然后才进屋去找江乐阳。
“乐阳,你不该
这么冲动的,万一警察来晚了,他们真的跟你动手怎么办?”
江乐阳正靠在沙发上看书,手边摆着一盘樱桃,抬手就往陆锋嘴里塞了一颗,她怎么可能带着陆铠冒险,就连出警的时间她都是算好的。
“我俩这不是没事嘛,我心里有数的。”
四月份的樱桃还不够甜,淡淡的酸和涩在口腔中弥漫,逐渐扩散到胸腔,陆锋当然知道她不是鲁莽的人,如果没有把握也不会这么做。可是江乐阳太独立,显得他在这个家里好像可有可无,连陆铠都能派上用场,为什么自己不能帮她做点什么?
他才是江乐阳的丈夫,应该做对江乐阳最有用的人。
“我昨天就应该直接找人教训他们一顿,腿打断了,就不能出来闹事了。”
“你这才叫冲动,”江乐阳合上书,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生怕他真的乱来,认真嘱咐他:“咱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别因为这种人弄脏自己的手。”
“那你想怎么做?派出所估计关不了他们几天。”
“明天拿着小铠的诊断证明,去派出所要求做伤情鉴定,就说受伤太严重,我们还要去大医院检查。”
“还要检查?”
这时候还没有完善的伤情鉴定规定,江乐阳并不想真的鉴定出什么,但她作为受害者家属,只要她不松口,那群流氓一时半会儿就放不出来,除非自己出面谅解。
“查不出什么的,只要能关着他们就行,我要让他们站出来指认江映梅。”
教唆加上流氓罪,如果坐实是江映梅出钱指使,是要按照主犯判刑的。
江乐阳从小是在完整的法制道德教育下成长起来的,这是她在法律底线内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她不可能主动去做违法的事情。
可是在陆锋看来,还是太慢了,而且那群人不一定会因为拘留就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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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更快的办法解决这件事,但是不能让江乐阳知道。
陆锋只想保证她的安全,也不要影响到她的名声,自己的底线再低一点也可以。
为了多晾晾那些人,停课在家的江乐阳悠悠闲闲地休息到下午,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派出所,太阳都快落山了,斜挂在远方的工厂烟囱上,可是她刚拉开院子的门,竟然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庞。
章雯站在最前面,身后挤了一大排学生,张浩杰的个子窜起来很多,站在最后朝她招手,另一只手好像拎着什么,短袖没遮住的肱二头肌明显鼓起。
“你们怎么过来了?”
“老师,我们来找你交作业!”
他们不知道江乐阳是主动要求停课的,只知道今天的英语老师是教初一的,之前只在监考的时候见过,叽叽喳喳地问江老师去哪里了。倒是不至于因为喜欢江乐阳而下新老师的面子,可大家的课堂表现还是足以说明问题。
他们只认江老师。
“没有新老师给你们代课吗?”
章雯从门缝里钻进去,身后又跟着几个女生,挤着挤着彻底把院子大门推开了。
“江老师,我们只想听你上课……”
江乐阳不想耽误她们的学习进度,还跟初一的老师简单交接过,估计也就代一两个星期,这件事情解决了自己还会回去上课,可是这才第一天,他们怎么就都跑过来了?
“代课的老师有什么问题吗?你们跟我说,我可以去跟她沟通一下。”
“老师没问题,但是,但是……”
但是说了好几遍,也没编出个合理的原因。不仅是上课,更是心理层面对江乐阳的依赖,以及想在这种情况下,坚定地和江乐阳站在一起的决心。
最后是张浩杰把手里拎着的小黑板往墙边一靠,接过她的话说道:“老师,我们就想每天放学之后来你家上一节课,您啥时候不停课了,就在教室接着给我们上课。”
“对,江老师就给我们改改作业都行,不耽误太多时间。”
“天黑之前我们肯定就走,结伴回家,保证一定安全。”
院子里闹哄哄的,这群青春期的小孩一句接着一句,又轴又倔,把江乐阳所有可能的劝退原因都堵死了,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有些无奈,可是感动更多。
卢瑶看见她眨了几次眼睛,知道她心里动摇了,赶紧掏出作业本塞进她手里:“老师今天先给我们改作文好不好?明天我们自己带小马扎过来,然后再讲新课。”
她已经答应江老师要考高中了,要考市里最好的高中,给江乐阳争口气。
陆锋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这群简单又赤诚的孩子簇拥着江乐阳,心中也不免触动,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江乐阳会这么喜欢这个职业了。
他隔着学生们朝江乐阳点了点头,去派出所而已,作为陆铠的亲哥,他的身份出面其实更合适。
江乐阳喜欢当老师,那么她就只需要当好老师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会去摆平。
陆锋骨子里的行事风格其实更尖锐,在战场上只讲究你死我活,只要遵守部队的规则就行,甚至在生死之间,连规则都可以先忽视,只是受伤之后又开店做生意,加上年纪渐长,为人做事都稳重了不少。
可是面对流氓败类,是不需要讲法的。
派出所的会见区是个密闭的小房间,江映梅那个表哥不服管教,还上了手铐,坐下之后被反手拷在椅子上。会见时民警并不陪同,屋里也没有监控,只要关上门,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外面随时有人巡逻,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动静,也会进来制止。
但是陆锋跟市公安局的领导有私交,这几年也不少走动,进门前给值班的民警各发了一包烟,只要不闹出人命,都不会有人听见屋里的动静。
在这里动手,对陆锋来说反而更安全。
陆锋关上门之后,一句话都不想开口说,抬起右腿直接踢翻了椅子,连人一起摔倒在地上,因为手被拷在身后,爬都爬不起来。
“你怎么敢在派出所打人?”
他平时最多搞点聚众斗殴,哪见过这种连预告都没有直接动手的,转头对上陆锋眼里隐隐的杀意,后背竟然有些发凉,手掌撑在地上找支点,还想重新坐起来。
陆锋不给他机会,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他身后,拐杖压在他的手背上,左手还在往下用力,好像是想把他的手骨戳穿。
“我在战场上杀人的时候,你断奶了吗?”
手根本抽不出来,拐杖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渗血,纹理清晰的木质拐杖插进他的血肉里,骨头里几乎要被戳出一个洞,屋里环绕着杀人似的喊叫声,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没人开门看看屋里的情况。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还在心里暗骂江映梅母女俩,当时说的是吓唬吓唬就行了,哪想到这两口子竟然前脚将自己和兄弟们弄进派出所,后脚追过来所里动手。
“我错了,大哥,是我有眼无珠,大哥,你放我一马,让我干什么都行。”
“昨天我老婆让你干什么?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我立马就跟民警说,都是江映梅那个杂种,非要诬陷嫂子,是我不长眼……”
“你配叫嫂子吗?”
“不配,我不配,大哥,求你饶了我,我的手要断了!”
陆锋终于松手,抬起拐杖敲了敲他的腿骨,随口说了一句:“咬死江映梅是主谋,要么她坐牢,要么你断一只手。”
“我明白,我明白。”
陆锋弯腰将椅子扶了起来,脸上的怒意已经收敛起来,重新开口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摔倒了?”
“我、我不小心,我没坐稳,不小心摔的……”
第66章 交易 你平时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民警上门抓人的时候,江映梅还在逗孩子,最近曹思明都不着家,她一心想着看江乐阳的笑话,懒得找他吵架,索性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她现在没工资,在娘家还能有口热汤热饭吃,还不用自己动手做。
吃得多了,何莲都开始看她不顺眼,扫把扔到她跟前,让她也动手干点活,她就抱着孩子说儿子离不得人。
“你爸还在里面关着,你就半点不着急,瞎了眼了,你就嫁了个窝囊废,什么用处都派不上,多一张嘴还要回来吃老娘的粮食。”
当年结婚的时候,她还以女婿在供销社上班为傲,哪知道这么快就下岗了,整天啥也不干,就是
个无业游民。
“当年我结婚的时候你不是挺高兴的嘛,放心,表哥那边肯定没问题,他们再吓吓江乐阳,等她上门来道歉,爸就能出来了。”
说起那个三代旁支外的表亲,何莲就更生气,竟然开口就要了两百块,事成之后还要继续要钱,不就是拉个横幅闹事吗,早知道就自己去了。
江映梅翻了个白眼,她妈就是太抠了,对谁都一视同仁地抠,还试图跟她解释:“妈,表哥他们本来就没工作,就算被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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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拘留也没关系,但咱们是有正经工作的啊,怎么能去冒这个险?”
她没想到,那个所谓的表哥脊梁骨太软,陆锋敲打了两下,就已经把她全家都供出来了,甚至还夸大了事实,拼命把她的意图往藐视法纪上靠,就怕她进不去。
民警出示证件把她带走的时候,全家人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大院里其他邻居的窃窃私语时,江建林用力把门一摔,冲他妈发着脾气:“姐在外面又干什么了?她都嫁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以后咱们还怎么做人?”
“小没良心的,你的工作还是你姐找的关系。”
何莲瞪了他一眼,虽然她心里也这么想,可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不能生疏了,毕竟等自己百年之后,江建林还得仰仗姐姐扶持,而且那也是自己亲生的闺女,不可能真的扔下不管,她得亲自去找一趟江乐阳。
看见江乐阳的时候,她才理解江映梅心里滔天的恨意从何而来,能让她连亲爹都不管,迫切地想找人过来闹事。
这个家里所有东西都是江映梅和江建林两姐弟的,这是她历来给两个孩子灌输的观念,小到碗里的一块肉,大到江乐阳的工资,都应该是如此分配。
他们都以为江乐阳嫁了个残废,还是个体户,男方在婚前又被迫出了一大笔彩礼,婚后的日子就不可能好过。可事实偏偏不是这样,这个家里的布置温馨又精致,茶几上的水果保持新鲜,而江乐阳的穿着也得体光鲜。
难怪江映梅每次提起她,脸上都是近乎扭曲的嫉妒。
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可是何莲这么多年高高在上惯了,即便心里想让江乐阳出面谅解,赶紧把人捞出来,她开口也说不出半句好话。
她不请自来,江乐阳甚至都没起身跟她打招呼,只瞥了一眼,低头将手里的小说翻了一页,而陆锋刚把晾干的衣服收回来,换季前的厚衣服堆在沙发上,正在认真地叠着小方块。
何莲清了清嗓子,开口先摆出长辈的架子:“乐阳,都嫁人了怎么还能这么好吃懒做?当媳妇要有当媳妇的样子,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和你爸没好好教你。”
江乐阳心里的嫌弃还没说出口,陆锋先反驳了她一句:“我家的媳妇要有什么样子?跟你有关系吗?”
“没大没小的,我好歹也是她的后妈。”
“户口迁出来之后,就不是了。”
何莲忍着心里的愤怒,原本还想接着骂几句,听见他提起户口,才想起来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
假笑重新挂在脸上,她厚着脸皮坐到江乐阳身旁,开始劝她:“乐阳,你们俩能把日子过好,我们看着也高兴,但是你爸年纪大了,小梅又是你亲妹妹,他俩被抓了,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吧。之前为了买房子确实用了你的份额,可是你也在家属院里住了这么多年,那也是你的家啊,难道不应该出点力吗?”
江乐阳都听笑了,那俩人被抓进去,就数自己最高兴了,心里怎么可能不好受。
她很好奇,这个后妈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言论,索性合上书问她:“所以呢?”
“我们都想好了,只要你把户口迁回家里,然后去派出所求求情,就说都是一场误会,是咱们家庭内部矛盾,就能把你爸和小妹放出来了。”
这个主意是江建林提出来的,毕竟家里就剩他们两个自由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能想出这个办法,希望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只要江乐阳的户口迁回来,伪造户籍文书、侵占国家公有财产就成了莫须有的事情,她在出面表达谅解,江映梅的过错也能从轻处罚。
盘算打得很好,江乐阳隔老远都听见算盘珠子响了。
唯一没算清楚的是,江乐阳听完如此绝妙的主意,还是会笑着反问:“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呢?”
“那可是你亲爸啊,”何莲一时有点着急,对于不再言听计从的江乐阳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劝她:“就算你跟我不亲,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亲爸坐牢吧,他年纪大了,受不了的,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穿,你怎么还能问凭什么?”
何莲只记得给她饭吃,却不记得从小她做了多少家务,做饭洗碗带孩子,就连江建林的尿布都是原身洗的,后来工作了又要求她上交工资,年龄到了又想卖掉她换彩礼。
现在连问一句凭什么都没资格?
江乐阳不想和她掰扯了,面对这种人是讲不明白道理的,起身就想赶人,却被陆锋拉住了手腕。
陆锋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先别生气,让自己来处理。
之后又转头问何莲:“你当年拿了我的彩礼,说好的以后再也不来往,断绝所有亲缘关系,怎么现在又要把户口迁回去,那我的钱不就白出了?”
他没把话说死,重点都放在花钱上,故意让何莲以为还有得商量的余地。
何莲也是突然意识到,这个家的户主是陆锋,户口迁入迁出都还得他点头,那还和江乐阳费什么话,她又做不了主。而且这个冤大头掏了那么多彩礼,难保现在是不是后悔了,说不定也是想趁机捞点回头钱。
只是她有点怵这个女婿,只能堆着笑问他:“女婿,咱们都是一家人,不扯那钱不钱的,都好商量,你看要怎么才答应把她的户口迁出来?”
“我当年花了两千块,现在又要迁回去,我要三千,不过分吧?”
“三千!?你怎么不去抢?只是暂时迁回来,又不是要你俩离婚,就算你俩真离婚,江乐阳嫁给你的时候可是黄花大闺女,便宜都被你占了,现在还能值那么多吗?”
句句都往陆锋的底线上撞,他阴沉着脸,忍着想把她直接扔出去的冲动,不肯再说话。
何莲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她是愿意出一点钱的,毕竟要捞两个人出来,可是三千真的是要了她的命,只能放软语气和他商量:“便宜点吧,女婿,三千我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我也不占你便宜,还是两千块,你先交钱,我就拿户口本。”
话音落下,陆锋不想再听她讨价还价,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扯,几乎是把人直接扔出去,反手就把门锁上了,然后才凑到江乐阳旁边跟她解释。
“乐阳,我不是想要她的钱,也没有拿你当成商品交易,我就是觉得光坐牢太便宜他们一家了。”
其实在他开口要三千的时候,江乐阳就明白他的意图了,所以一直没开口打断,抱着胳膊靠在沙发上看戏。
当年何莲开价要的就是三千块,如同在菜市场卖猪肉一般抬价。
她不会跟陆锋生气,只是担心他没办法收场。
“她要是筹够了钱,你真要把我的户口迁出去啊?”
陆锋赶紧否认,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娶到的老婆,就算是做戏也不可能轻易分开。
“当然不会,就算你答应了我都不同意。”
“她可能真的会给你钱,那你到时候怎么办?”
“她给我钱我就收着呗,还要我怎么办?再卖她俩轮胎?”
陆锋就差直接把黑吃黑说出来了,反正没有收据也没有转账记录,这种不合规的事情何莲也不可能找人来作见证,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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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能怎么样?
江乐阳明白了他的意思,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最后只是笑着问他:“你平时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她从学校里毕业、又作为教师进入学校工作,她的思想和为人处世,很大程度上都受到道德和法治的约束。所以刚听见陆锋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时,会有些震惊,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这样的行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法律并不能惩治所有犯错的人,这是江家应该付出的代价。
陆锋生怕她误会自己做的生意不正经,赶紧解释:“当然不是,我们做生意是讲究诚信的,你可别乱想。”
他在部队要学军事谋略,也要学作战指挥,拉练时唱过无数遍“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1]。
他最懂得对症下药。
只有在面对江乐阳的时候,才会把所有兵法计谋都忘掉,将一颗真心完整地捧到她面前。
她做不到的事情,陆锋会帮她完成。
第67章 请愿书 他让我们瞒着你
何莲本来还有些犹豫,两千块太多了,她实在是不想掏这笔钱,家里的存折上倒是还有余钱,可那是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用的。尤其曹思明家里人还过来闹着要离婚,说不承认这个进过局子的儿媳妇,还要把小孙子带走,闹得她心力交瘁。
她甚至想过索性就谁都不管了,自己好好捏着存款,以后给儿子找个好媳妇,一家人好好过日子,那父女俩就让他们待在牢里算了。
可是去探视过一次之后,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拘留的日子不好过,一个完全没窗户的房间里要住五六个人,从早到晚都开着灯,让人分不清楚白天黑夜。室友都是作奸犯科进来的,看谁不顺眼就明里暗里使绊子,动手打在民警看不见的地方,告状也没用。
“吃的也不好,连点油水都没有,什么都用水煮,我都咽不下去,可是不吃就只能饿着,妈,你想想办法吧,救救我吧,再待在这里我会死的……”
江映梅全程哭哭啼啼,她从小都是被宠着长大的,就没受过什么苦,这才进来几天,脸色都黄了,只能哀求她妈出手救人。江连宗已经一把年纪了,虽然能吃苦,可是身体也熬不住,人已经瘦了一圈。
一个是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另一个是多年相伴的丈夫。
何莲再一次犹豫要不要出钱的时候,半夜竟然梦见他们父女化成冤魂来找自己索命,不停地问她为什么这么铁石心肠。
被这场梦吓醒之后,她赶紧打着手电筒赶紧在柜子里翻存折。
钱是何莲取出来之后,亲自送到汽修店里交给陆锋的,他不愿意江乐阳的清净再被打扰,只说家里的事都是自己做主,让她直接来店里。陆锋把她带进最里面的一间库房,里堆满了汽车配件,他接过那摞钱一张一张地数着,指尖划过每一张钞票好像都是在何莲的心里凌迟。
“好女婿,数目肯定没问题,我都点过了,一张不少,迁户口的事情咱们啥时候去办?”
陆锋把钞票收进口袋里,漫不经心地回答她:“等两天吧,谅解书最好也得乐阳亲自写,我回去做做她的工作。”
“还得等啊,老江他身子骨不好,咱们能不能快点?”
陆锋抬起拐杖敲了敲身旁的货架,然后有些不耐烦地往外走,只留下一句:“搞清楚状况吧,现在是你在求我办事。”
看出他脸上的不悦,何莲没敢继续追问,也跟着离开了,主要是钱都已经被拿走了,她也只能寄希望于陆锋能信守承诺,却没想到这个“等两天”,是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时间。
江连宗的案子证据确凿,又有建设局和纺织厂同时介入,经过必要的流程之后就直接判了两年,确实不用在派出所拘留了,直接转去了监狱。
江映梅那边判决也快要下来了,估计也得蹲一两年,何莲再一次去探视的时候,她的眼睛都凹进去一圈,人不人鬼不鬼的,抱着她妈哭了一会儿,哭着哭着又开始生气。
“是江乐阳一定要把我送进去对不对?你也不管我了对不对?你根本不是我亲妈,你眼里就只有你儿子,那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废物,你难道还指望他给你养老吗?”
“还有姓曹的,我可是他儿子的亲妈,他就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他心里就没有过我这个老婆,魂都被江乐阳勾走了,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想害死我……”
民警看她精神状态不对劲,赶紧叫停了探视,把人连拖带拽送回了拘留室。
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下次见面就该是在监狱里了,想到自己送出去连个水花都没有的那两千块钱,何莲赶紧找了个三轮车,直奔陆锋的汽修厂。
她要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好的迁户口、谅解信,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不知道的是,陆锋已经等她很久了。
天气快要入夏,大部分人已经换上短袖,店里这些修车工人要干体力活,甚至只穿着背心或者直接裸着上身,肌肉和汗水就是最天然的威胁。何莲再泼辣,走进汽修店也还是有些心虚,仿佛这些工人随时都能拎着扳手打她一顿。
今天陆锋也没再把她领进库房,连椅子都没给她搬一张,两人就在院子里对峙。
“你怎么又来了?”
“女婿,不是你让我回去等消息吗?现在乐阳她爸都被判刑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陆锋侧头揉了揉耳朵,像是没听清似的,反问她:“等什么消息?我什么时候说的?我和乐阳结婚的时候,她就跟娘家断绝关系了,我怎么不知道她又多出来一个爸?”
“上次在里面的库房,你亲自跟我说的,你是打算赖账吗?”
“我不记得了。”
何莲终于看明白,他就是打算赖账,什么好商量、什么等消息,全都是谎话,就是为了骗那两千块钱,一时都顾不上捞不捞人,只想赶紧把钱要回来。
“你明明就收了我两千块钱,你赶紧把钱还给我,坐牢就坐牢,我不要你谅解了。”
“谁看见我收你钱了?有收据吗?你上门就来要钱,别是又想讹我吧,当年狮子大开口要了我两千块彩礼,现在看我店里生意好了,又想来要钱?”
此话一出,直接就把她定性成了上门讹钱的丈母娘,店里人也都听清楚了,虽然没过来动手,但还是把手里的扳手和钳子敲得叮当响。
何莲心里害怕,余光瞥向左边补轮胎的李大友,看着他胳膊上的肌肉充血,好像下一秒就能一拳砸在自己身上,可那毕竟是一大笔钱,不要回来又不甘心,还是色厉内荏地指着陆锋骂道:“你就是在敲诈!我可是你丈母娘,你翻脸就不认人,也不怕遭报应!”
陆锋拄着拐杖走到她前面,逼着她一步步后退,最后完全退到墙角,看见她眼里的恐惧,才带着讥讽开口:“还真不怕,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我、我可以去报案,你也不怕吗?”
“我还以为那是你们作为长辈、体恤女儿,特意给乐阳的体己钱,原来不是吗?”
“当然不是,是你说能把户口迁回来我才给你的,江乐阳配拿我家里的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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