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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别努力表现的更好吧
公冶慈将眼前的这株赤色莲端详片刻后,才同样催出自己的一滴灵台血,滴在莲花中央。
瞬间,灵台血便被赤色莲完全吸收,本就盛开旺盛的莲花更极力的展开层叠花瓣,仿佛是想要展示什么一样,花瓣完全摊平朝外延展,几乎要脱离花枝而去,看的公冶慈都为它胆战心惊——只是一滴血而已,没必要这么激动吧,相比起来,千秋雀吃他的灵台血时,就很淡定了。
幸好最后花叶枝干还是安稳的衔接在一起。
又有道道金光从花蕊生出,顺着花瓣上的纹路蔓延,最后将整个赤色莲都变得金光熠熠。
然后公冶慈就毫不留情的折断了赤色莲的长茎,将莲花取了出来。
旁观一切的锦玹绮,可谓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太过震惊,甚至有些忘记自己心口传出来的疼痛,等到师尊将莲花递给他,才回过神来,连忙伸出双手将这只融合了师尊之灵台血的莲花接了过来——虽然师尊没表现出任何疼痛的感觉,但,应该是灵台血吧。
他下意识的这样推断,而因为这样的推断结果,叫他心中那一点因为剥离灵台血而生出的不舍,被彻底而完全压了下去,师尊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要怀疑师尊要利用自己的灵台血做什么事情么,就算是真要利用,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在他心绪未平时,又听见师尊说:
“这只赤色莲你带在身上,它会是你保命的唯一法宝,就算你自己被人卖了,也不能把它交给第二个人。”
果然是为了自己啊,只不过一只莲花也能做法宝吗?
锦玹绮在大为感动之外,又难免生出疑虑,但他刚才也看到师尊的举止——将他的灵台血收起,又将自己的血滴入这只莲花中,显然不是无缘无故的行为。
难道是带在身上,师尊就能时刻感知到自己的状况吗?
锦玹绮脑子里天马行空的猜测着,一边很快的点了点头,同样慎重的将莲花收了起来,说:
“我不会让第二个人知晓它的存在的。”
公冶慈凝视了他半晌,直到锦玹绮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而让神色显露出不安时,才慢慢的说:
“这只莲花只能使用一次,用的时候,只需要在花蕊中滴入一滴你自身普通的血就可以了——在你完全确定,就算付出你,乃至所有同行之人的所有生命,也无法阻挡麻智古逃出生天时,你才能用这只赤色莲,如果你还是和昨天一样急躁行事,被随便一吓就以为命将休矣,轻易损失掉这唯一的救命次数,不会再有任何第二次弥补的机会。”
于是锦玹绮更加慎重的点头,能让师尊如此严肃叮嘱第二遍的事情是很少见的,这一刻他隐隐约约猜测恐怕是个无比艰巨的任务,并且从心中涌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师尊,难不成已经预想到,他们这次抓捕麻智古的行动,是一定会失败,甚至是惨烈的落败吗?
不然濒死的情况有很多种,师尊没必要特地强调使用的境况啊。
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在锦玹绮的脑海中晃了一下,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还没出发就说失败的话,也未免太没自信了。
交代完这句话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最后留下一句“今日早课,辰时开始”之后,公冶慈便率先离开庭院,留下他们几个小崽子去说什么分别的话。
***
真正踏上朝着山上行走的小径时,公冶慈望着两侧郁郁葱葱的山林,倒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公冶慈并不是习惯主动为旁人准备太多保命策略的人,但谁让他是师尊呢,身为师尊,总是要为弟子兜底的。
纵观公冶慈的过往,可从未出现过委托人全盘按照他的计划行事,结果却死于非命的事情。
总不能重来一世,先让自己的弟子因为自己的安排而意外死掉,那就太荒谬了。
又想难道这就是做师尊的感觉么,徒弟还没出门呢,就担忧起来各种状况,甚至准备各种预防万一的法宝,饶是如此,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但也没有更多了。
公冶慈背手在后,迈步向前,很快将这点担忧抛之脑后,甚至颇为恶趣味的联想,锦玹绮等人此一趟大荒之行会发生的各种难以应付的状况。
修为不够,彼此间信任也不足的人类,又总是有着旺盛的好奇心,盲目的自信心,以为能够磨合一心的凝聚心,然后便觉得拥有了制服一切敌手的勇气,结果总是打开了关着恶魔的牢笼之后,无力再将其关押回去,只能在彼此间的指责中,眼睁睁看着对方逃出生天。
无论是锦氏长公子,还是那位瑶连山丛的山主,都太年轻,也没足够的信任,更没有没有真正对战过麻智古,所以过分低估他,以为公冶慈能够制服他,并且过去这么多年,此人肯定也被磋磨的如同强弩之末,所以换了其他人,也一定能够诛杀此人……
如果真是抱着这种想法,想要过去斩杀他来为自己扬名,可是要大吃苦头的啊,诸位年轻气盛的小朋友。
在这些人来找自己说明这件事情的时候,公冶慈就已经预料到他们此行困难重重,但在别人兴头上浇冷水不是个好习惯,公冶慈也懒得劝慰和自己无关的人,同样他也没任何随同旁观浪费自己时间的念头,所以点名让锦玹绮代替自己前去。
但也不是让弟子送死。
他交付给锦玹绮的两样东西,足以应付最致命的困局,至于其他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刁难或者意外,那就要看锦玹纵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了。
倘若无法招架……公冶慈是不会承认有糟糕到这种地步的徒弟的。
所以努力表现的更好吧,乖徒弟。
这可是你真正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机会,如同那些第一次登台的优伶一样,成败在此一举,演出完美就一举成名,但如果搞砸了第一次亮相的戏台,之后想要再有一个挑大梁的,被众人以欣赏目光谈论的机会,可就很艰难了。
***
锦玹绮离开之后,山上的生活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郑月浓变得无比忙碌,仅仅是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收集晨露,以及还要匆匆忙忙的去上早课这两件事情,就足够她忙的焦头烂额,精神不济了。
再来修行完毕后,又要匆匆跑到药庐熬制汤药,然后送到主峰去,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刻。
可宋问道却很不领情。
他好像真是完全崩溃疯掉了一样,对郑月浓说着充满嘲讽的话,尽管坚持十几天后,对方终于不再冷言冷语的嘲讽,而且见她如此忙碌,也有很多人帮忙,但还是很累啊。
无论是熬制汤药,还是修行练剑,都让郑月浓感到焦虑无比。
然后在某一次又被突然抽风的宋问道嘲讽一顿后,郑月浓回去后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然后叹气说: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等他好了之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那个时候,林姜正站在一旁,偷偷地尝试一颗闻起来有些香的药草,然后被苦的瞬间面部扭曲,呸呸两声,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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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吐出之后,才“噫”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想不到的说:
“哎呀,难道不应该是守在他门前,成为他出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让他深深的记住你,爱上你吗?”
“林姜——!”
郑月浓瞬间躁红了脸,又哀叹一声,托腮看向远方,慢吞吞的说:
“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受虐待的人啊,每天劳心劳力帮他熬汤药,结果他还不领情,还不如以前不理我呢,至少不用听这种让人冷心的话。”
还有一点,郑月浓没说出口的是,她怀疑师尊是故意的,故意用漫长的一个月来慢慢折磨她,让她无比确切的体会这种无比疲劳的日子,再怎样鲜活的心,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劳苦与得不到回应,甚至是“不识好人心”的回应后,也会冷淡下来。
此后就算是再次完好无损的见面,所想起来的也不再是对方光风霁月的君子风姿,而是挥之不去的汤药苦气,自己的疲劳愁苦,对方的狼狈表现,疯癫样貌,肮脏景象。
那样的话,还会心动吗?
再也不会了。
所以,这种日子快点结束吧。
她可再也不想每天半夜就想着起来采集晨露了——这正是她产生师尊故意折磨她之想法的原因。
就连最嫌麻烦的花照水,也会早起一段时间,来帮忙收集晨起的朝露,然而师尊却毫无动容,仍旧在固定的时间传授剑道,并没有丝毫要为郑月浓着想,将早课时间向后推迟的想法。
就是要她要么在救人和修行之间二选一,要么就牺牲自己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来兼并完成两项任务。
然后一日日的疲劳积累下来,便将心动消磨为心累,并且期待着这种产生联系的时光尽快结束,然后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说起来,其中这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测,并没很确切的理由证明师尊是故意的。
毕竟除却送行大师兄那一天,师尊将早课向后拖延了一个时辰之外,其他时候——是说包括锦玹绮在的时候算在内,即使是狂风暴雨这样无比恶劣的时候,早课时间也从不取消或者延迟。
暴雨最为猛烈的那一天,天好像是开裂了一样,漆黑的夜幕被列缺霹雳破开一道道狰狞裂痕,雨水如珠帘一样串落。
起床后想要出去询问师尊早课是不是还要去山上,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原本露天的庭院上方,不知何时竟然覆盖了一层密不透风的藤蔓,藤蔓中盛开的花朵发出明亮的光辉,将因为下暴雨而显得格外昏暗的庭院,映照的如同白昼。
而这层藤蔓朝着庭院外一路延伸而去,恰好遮挡出来一条上山的道路——于是师尊是什么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他们站在廊下彼此间苦着脸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收拾好一切,然后沿着被交错枝叶遮挡起来的小径,踏着流淌的雨水,飞快的朝山上的练武场跑去。
所谓练武场,就是最开始的时候,师尊为便于他们修行和讲课,顺手开辟出来的一大片空地。
这么长时间下来,那一大片空地又被弟子们借由练习剑道的原因,朝外扩了一大圈,又围上了篱笆,放了许多的木桌木凳,甚至盖了简易的房屋,还放了一些茶水小食,总之在师尊默许的前提下,他们把练武场也装点的越加舒适,只是从未想过加上什么顶盖之类……也完全做不到啊。
但在暴雨肆虐的清晨,天色仍是漆黑一片的时候,师尊同样早已经在巨大的练武场上空,用藤蔓与草木凝结出来一个巨大的顶篷,中间有白色的花朵散发着明亮的光辉,同样照亮这练武场的整个空间。
听着大雨瓢泼之声,那一日的修行竟然格外高效。
而师尊讲课完毕之后,也没和以前一样直接离开,反而坐在藤椅上,欣赏倾盆而落的大雨,并且拿起来徒弟们放在屋子里的茶叶小食,亲自来为弟子们煮茶热食。
乃至于最后所有的弟子在练剑完毕后,全都聚集在师尊的身边,望着眼前的雨景,不知道是谁开头,讲述起来自己与雨有关的事宜。
比如锦玹绮每次在下雨时候练剑,都会被那时候尚在的母亲唠叨,然后又被逼着喝又苦又辣的姜药汤;
比如郑月浓跟着父母仆从,在雨雪将来前,手忙脚乱的抢救各种晒在天光下的药草;
比如花照水待在风月庭的时候,一场暴雨将所有练习技艺的少年们困在曲折蜿蜒的游廊上,不知道是从谁开始,信手弹奏随意一段乐章,随后所有人都参与进来,丝竹管弦合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那是杂乱却又奇异的使人心情愉快的合奏;
比如林姜抱着一只流浪狗在庙里躲雨的场景;
比如白渐月在被关禁闭时,所有人都不被允许看望他,但有一场春雨悄然拜访;
再比如独孤朝露记忆中那座湖中小楼,下雨的时候,小楼上噼噼啪啪的的雨水声,总是会让她昏昏欲睡。
……
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来历,对于雨的体验完全不同,但将这些不同的故事讲出来之后,彼此间有关“同门同脉”的这个身份,倒是又亲切不少了。
就连师尊也讲了几个与雨有关的故事,譬如与那个天下第一的邪修与天下第一宗门的大师兄在暴雨中比剑斗法时的场景,历经三天三夜,从晴空万里到大雨倾盆,再到细雨初歇,是被称为千百年未有的剑道巅峰之战,或可称之为修行者们的一场修行盛景;
但实际上本来只是两个人约定私下进行的剑术切磋,不知道怎么,后来结束的时候,周围已经人山人海,甚至还有人连夜奔来,也不知道怎么都那么闲。
以及那场由渊灵宫所发起的,命名为“星光暴雨”宴会表演,据说换算普通灵石要三千万颗,才能够制造出来的如梦似幻,可比拟天道灵雨,甚至比那更加绚烂的人造烟花灵雨,所有参与宴会的人,都察觉到了灵雨落下之后修为提升的微妙感觉,乃至于让人过去数十年还津津乐道,感慨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奢侈狂放的极乐之宴。
也是这一场宴会后,才让渊灵宫成为所有人发自内心承认的天下第一华贵无双之宗门。
但在这场轰动世人的极乐之宴之后,是渊灵宫少宫主上山下海,锲而不舍跟在公冶慈后面三个月长吁短叹,威逼利诱,终于打动(惹烦)了公冶慈,才让公冶慈答应转让那颗巨大的,近乎一座山高的天生灵石,然后才能让渊灵宫一爆绚烂三千丈夜空,实现震惊人间界的愿望。
公冶慈讲述这些往事的时候,用词其实十分平淡,却仍能让弟子们心潮澎湃,联想起那些波澜壮阔的斗法场景,以及背后使人哭笑不得的趣闻。
其实这些事情也不算是什么辛密事,只是从师尊口中讲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更增添一种如临其境的真实感。
于是又都忍不住说:
“师尊,你知道的好多。”
“是啊,就好像是亲自经历过那些场景一样,但师尊整日都待在山上,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呢,我都完全没听说过。”
“还有那些秘籍功法丹方什么的,师尊到底是哪里来的啊。”
公冶慈只是慢悠悠的喝茶,然后慢悠悠的回答:
“因为师尊读的书足够多,所以知道的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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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是连剑谱都背不会的小崽子,所以见识浅薄,随便什么时候都能让你们失色。”
骗人的吧!
这种理由到底谁会信啊——在其他弟子都露出怀疑眼神的时候,只有独孤朝露十分捧场的“哇”了一声,兴奋的说:
“那我也要和成为师尊这样读很多书的人!”
首先你得是人啊小鬼。
其他人心中默默感叹。
许多漫长的时候,就在这样时而深刻,长久平淡的时光中度过了。
***
在郑月浓掐指算到二十八天时,宋问道所居住的那座庭院爆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声响。
据围观之人讲,是一股飓风盘旋而起,将整个房屋都掀翻了,到处都是碎屑,却又半点没飞溅到其他地方,全都又被控制着落回到了庭院之中,而在一片废墟之中,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师兄。
白色的布匹被裁开,将整个面部都包裹了起来,漆黑的衣袍下,双手与小臂上也缠绕着雪白的布条。
可能是害怕自己被完全摧毁的容貌露出来吓到人吧,但这样把整个庭院都破坏掉的状况,也足够让人害怕了。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的看着他,是怕他发疯起来攻击旁人,郑月浓赶到时,就是一群弟子拿着剑将大师兄围的水泄不通,而大师兄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他看到郑月浓的时候,才朝她投过来一眼,然后朝她走过来,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还有人拉着郑月浓后退,但她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抱着盛满汤药的竹筒站在原地。
直到宋问道走到了她的面前,沉默片刻后,才郑重其事的说:
“我身上的痘疹已经完全拔出了,多谢你辛苦救治,多亏你医术高明,对你说的那些伤心话,也望你见谅,以后……不劳烦了。”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离开,朝着掌门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
无论是围观群众,还是郑月浓,都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无言以对。
虽然其中很多人,此前对郑月浓迷恋大师兄有一种“不自量力”的轻视,但此刻也不禁为她感到委屈和不值得了,一个月的辛苦劳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结果就只是说这么一句话啊,也太“负心”了。
只是郑月浓在无奈之外,更多了一些轻松感——终于不用两头跑,忙的好像是被抽打的陀螺一样了。
但随后无论周围人的“打抱不平”,还是郑月浓的轻松感,都被宋问道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他朝着掌门郑重其事的行了一道礼节,然后语气平淡的说:
“师尊,我……闭关多日,想通一些事情,却又有更多不解之处,想要下山去外面看看,或许能使我的心更加澄明清澈。”
所谓下山看看,肯定不是在秋叶城附近转悠,而是往更远的地方飘荡。
掌门没有问他想去哪里,只是问:
“出去多久?”
宋问道摇了摇头:“道未可知,归期不定。”
这样说的话,是三年五载都不打算回来的意思了。
不知是否是被某些话伤了心,才有这样远离宗门想法呢,掌门劝慰了许久,其他人也劝说许多,但宋问道心意已决,于是最后也只能无奈同意这件事情。
而另外一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是宋问道离开山门前,竟然特地前去了入微山一趟。
这可真是……太过惊悚了,。
毕竟在不少人的猜测中,宋问道患上这一场大病,十之八九和真慈长老脱不了干系,怎么临走还想着去和他道别……总不会是去报复真慈长老的吧。
那能报复成功吗?!
只是随便想一想,都觉得结局一定是惨败。
就连掌门都不放心,也跟着过来,但最后也还是被宋问道劝下,停在山道处,目送他一步步走入山上的那处微尘庭院。
第62章 赌局宋师兄,再会。
在迈步踏上前往微尘小院的山道上时,宋问道心情颇为复杂,不知道对真慈长老该怨恨还是感激——
他再怎样迟钝,也察觉出来自己这一场好像永远不会痊愈的大病,和真慈长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若不是这一场大病,使他受尽身躯上的磨难熬煎,言行疯癫,心智摧残,也不会最后破而后立,顿悟另外一层境界。
进而领悟出来除却那一张剑谱序言之外,另外两张剑谱上的招式含义。
在得病之前,宋问道对那两张真慈长老所留下的剑谱想法,是觉得上面的剑招太过沉重迟缓了,尝试练剑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觉得大汗淋漓,手臂酸痛,甚至提不起来剑。
但当他在病中时候,默念那一张剑谱序言,从中悟出新生的含义,再次挥剑的时候,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静下心,耐下心,放下心……轻快的少年意气太过急躁了,用尽一生才领悟出来的剑道,可不是什么轻快无忧的剑招啊。
宋问道在漆黑的房屋中,默念剑谱,提起剑再次运转两页剑谱上的剑招时,竟然没了那种沉重停滞的感觉,挥出的剑招看似很慢,但落下去的时候,却力若雷霆。
如轻飘之风的剑招,化为如沉稳之山的剑势,那是比他过往所有剑招都更有气势的一剑,一剑斩下时,将地板斩断了一道深刻的裂痕,纷飞的木屑尘埃中,仿佛也斩断了一身的病气。
那好似一生都好不了的病症,在这一天后,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好转,几日之后就完全痊愈了。
说不清这种痊愈到底是因为他彻底领悟了剑招,还是因为郑月浓的汤药,但似乎也没分清的必要了,所以宋问道当着众人的面,只感激郑月浓的医术高明,没提其他的因由。
而在时隔多时再次见到真慈长老后,宋问道更是感触颇深——山道再怎样漫长,也很快走到尽头,宋问道脱下了头上带有幕帘的斗笠,手指在虚掩的院门上抬起放下,又深吸一口气,才轻轻推开院门,便见真慈长老就躺在庭院树下的躺椅上,正看着一本书册,也许是在等候他前来。
宋问道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停下,目光看向一旁的竹丛,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宋问道才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在黑暗中,感觉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结果才只有一个多月啊,却好像度过一生。”
公冶慈只是若无其事的翻过一页书,闻言微微一笑,说:
“恭喜,你比其他人多了一生的体验,现在可以开始新一生的经历了。”
这算不上是什么可称之为恭喜的事情吧,说是笑话……也未免有些飘冷了。
但宋问道还是很捧场的笑了一下,然后认真的和小师叔告别。
只是临走前,小师叔将手中的书册递给了他——那是完整的韶武剑谱,是小师叔事先答应过他,要兑换给他的承诺。
果然小师叔是在特意等他前来——看来他通过了师叔的考验,才得到了这份奖励。
但还不等宋问道展露高兴的表情,或者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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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感激之类的话,就又见真慈师叔朝他眨了一下眼,轻声说:
“剑谱是我偷偷抄录下来的,这可是显圣学宫真传弟子才能修行的剑谱,你游历在外,最好不要被人发现破绽,倘若不幸遇到看懂你之剑道传承的人——随便什么理由都好,不要说是我给你的。”
宋问道一下子愣在原地,觉得手中的剑谱颇有些像是烫手山芋了——是真没想到这居然是“赃物”,而且看样子,还要让他自己编造不存在的“奇遇”理由……
从未做过这种事情的宋问道,本来对下山游历之途充满期待,此刻却蓦然多了不少紧张。
但他看着师叔一脸轻松的样子,又怀疑是师叔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吓唬自己,于是最后也还是硬着头皮道谢,捧着书册,一脸沉思的离开了。
公冶慈可不管他给眼前这个师侄照成多大的心理压力,将剑谱交给他之后,就躺回去闭目养神,完全不打算给少年小辈任何游历人间界的建议。
只是不可避免又想起一些往事。
其实也算不上是偷吧——但说偷也没差别,毕竟公冶慈潜入显圣学宫的时候,确实是一个无星无月的深夜,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但当他踏上显圣学宫储藏各种重要典籍的帝子台后,有一道身影已经在台前端坐多时了。
那是当时的显圣学宫学正,如今的学宫宫首荀伯知。
看到他的到来时,荀伯知长叹一口气,似乎是有些失望:
“我等了半个月,你到底还是前来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那种好似看到好人作恶自甘堕落的感慨语气,让公冶慈忍不住噗呲笑了一声,一步步走了过去,纠正对方的说话:
“我本来就是邪修,可从没做过正人君子,有何可惜——而且,既然学正大人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么。”
荀伯知却是正色道:
“我是来阻拦你的,显圣学宫是清圣之地,帝子台更是显圣学宫极其庄重之处,绝不许传出有窃贼光顾,又无力制止的污名。”
公冶慈对此不以为意:
“名门世家的机密之地我去过的不知凡几,也不差显圣学宫帝子台一个了,学正大人何必如此在意,如果有人嘲讽显圣学宫,您大可以嘲讽回去。”
这就是全然的诡辩了。
公冶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让荀伯知眉心皱的更深了,但他想要说服公冶慈“改邪归正”,那无异于异想天开,于是在片刻后,还是叹息一声,说道:
“下一局棋吧,你若赢了,帝子台内的所有典籍随你挑选看顾——名满天下的第一邪修,据说对不知结果的赌局最感兴趣,又无所不能,不知对弈之道是否也包涵在“无所不能”之内。”
这是一种折中的处理方式,不知道私下苦思冥想多久,才想出来这个欲盖弥彰的办法——反正是阻挡不了公冶慈的到访,倒不如选择主动来为提供一个正当进入帝子台的机会。
公冶慈领悟对方的言外之意,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世人都说衍清宗太过肃穆严苛,身不由己,但在公冶慈看来,果然在循规蹈矩这一点上,还是显圣学宫更胜一筹,为了维护清白名声,甚至不惜主动送出典籍啊。
虽然代价是自己坐在帝子台前,和这位学正大人下了整整七天的棋——那并不仅仅是下棋,乃至于论道,器乐,史册……仿佛是想要彻底摸清他到底有多少底蕴,荀伯知近乎把能够想到的方方面面全都提了一遍,结果也确实是试探出不少公冶慈的相关事宜。
但相应的*,荀伯知在试探公冶慈时,也提及了许多公冶慈感兴趣的事情,让公冶慈收获匪浅,所以枯坐七天这种事情,公冶慈也耐心进行了下去。
唯一让他感到不太好的就是,从第二天开始,帝子台外围就开始坐了不少旁听论道的显圣学宫学子,乃至到了第七天时,下面的空地,帝子台之外的临近建筑全都人满为患了。
也不知道他们这种没头没尾,话题改换频繁的谈话有什么好听的,公冶慈自己都觉得很多是漫无目的闲话,可那些旁听的学子竟然还摆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其中还有不少人只是故作高深的思索,实际上困倦的头颅差点栽倒在地上,还是没有,或者不敢离开。
大概又是什么来自学宫的强制性任务,才让这些学子不得不来装腔作势,倒是让公冶慈对显圣学宫的迂腐刻板有了更深的领悟。
而在七天后的日暮时刻,荀伯知才拖着疲乏的身体站起来,留下最后一盘难分胜负的棋局——彼此机谋用尽,最后完全僵持下来,从一开始错手下棋几乎没思索的余地,到最后一个棋子需要花费一个时辰才迟疑的落下。
公冶慈花费了一个时辰才若有所思的落下一个棋子,而在同样思索一个时辰之后,荀伯知才找到一个合适却还是分不出胜负落子点,但他却放弃了落下棋子,投子认输。
“如何解开这道残局,留给学子们参悟吧,旁观这许多天,也该轮到他们来动脑子思索难题了,以及——”
荀伯知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公冶慈,眼中却没俯瞰的高傲,更多是一种无奈的妥协:
“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内你可以任意阅览帝子台内的所有典籍,七天后,帝子台会换上全新的防御阵法,你最好不要再随意挑衅,显圣学宫给予了你足够的诚意,希望你不要辜负。”
说完之后,荀伯知就转身离开,身后紧闭的帝子台大门应声而开。
然后公冶慈就很无负担的将所有感兴趣的典籍看了一个遍,韶武剑谱也是在这七天内阅览过的——说起来,这种典籍应当是不许外传的,但当时荀伯知也没说不许他传给外人。
更何况,说不一定,自己可是为韶武剑谱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传承之人,那荀伯知可还是要感谢自己才对。
是以,公冶慈稍微回想了一下这件事情,就将其抛之脑后了。
***
此时已是冬日,前去找寻真慈师叔告别时,分明还只是寒风呼啸,待到宋问道从微尘小院出来后,空中竟然飘荡起了零星雪花。
踏着初雪开始自己的游历,倒也是颇为美妙的体验。
在宋问道准备带上斗笠下山时,听到了郑月浓在背后轻声呼喊他的声音。
回身望去,少女穿着鹅黄的衣裙,杏眼中含有不舍的看着他,但那种盲目痴迷的神情倒是消退不少,近乎于无,宋问道心中有了一个预想——然后郑月浓便在一阵踌躇之后,说出了印证他之猜测的话。
“宋师兄,我不喜欢你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郑月浓心中仍有微微的痛楚与不舍,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终于放下石头的轻松。
但也有那么一点忐忑——毕竟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
幸好宋师兄也没表现出什么厌烦的表情。
果然是这样——宋问道在心中默默道,看到了自己那样无比狼狈的疯癫状况,就算是对自己有再多美好的念想,大概也完全破灭了。
而在听到郑月浓真正语气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后,宋问道感觉好像是有一条缠绕在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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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风筝线嘭的一声,断掉了。
风筝飞向无拘无束的高空,自己也再没有被细线缠绕的困惑,虽然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怅然若失,但很快宋问道就展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隐藏在蒙面的绸布之下,郑月浓完全看不到。
于是隔着一层绸布,宋问道显得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
“那很好啊,恭喜。”
郑月浓:……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啊。
没了迷恋的情绪后,郑月浓发现宋师兄实在是很不解风情。
同样的,多余的情谊消退之后,发现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在对视了片刻之后,郑月浓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认真的说:
“在外游历,万请保重,宋师兄,再会。”
“再会。”
说完这句话后,最后看了郑月浓一眼,宋问道便重新带上了斗笠,然后转身下山。
郑月浓站在山上,目送着宋问道在越飘越大的风雪中越走越远,最后大雪如鹅毛,纷纷扬扬,掩盖了视线内所有的景物,而宋问道的身影也已经没入看不见的远方。
直到感觉手脚冰凉,她才若有所思的转身,慢慢走回去了庭院,没有再回头看上一眼。
少年时懵懂而生的迷恋之情,由此无疾而终。
***
在宋问道离山后没几天,公冶慈掐指一算,觉得也差不过到了他们启程前去昆吾山庄,参加千秀试剑的时候了。
但在出发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又一场雪落时,公冶慈悄无声息的下山,进入到了秋叶城中的最大赌坊——春风赌坊。
他踏步进入到赌坊中时,正在三楼玩的兴起的三长老真定,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真慈性情大变,成为了极其可怕,会带来无穷噩梦的妖魔。
这是真定如今对真慈的评价。
所以在听人说真慈出现赌坊的时候,真定长老是真真切切被吓的哆嗦了一下,分明是寒冬腊月,却热汗直冒,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真慈到底还是,或者说终于来找他报复了。
老二的真传弟子被磋磨后失踪不见,掌门师兄的真传弟子也在被真慈磋磨一顿后,心灰意冷,离山出走,只剩下他和四长老真英的徒弟还幸免于难,但今天——自己看来是难逃一劫了。
不过,真慈还没对自己以及自己的弟子出手,就算是希望渺茫,真定还是想争取一下获得赦免的机会。
在回神之后,真定便立刻放弃了手气正佳的赌局,脚步匆匆的出了房门,下楼去找真慈。
真定长老的表现太过反常,太过惊惧,让同屋中的其他人也警觉起来,是以为有他的仇家找上门——又觉得这仇家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跑到别人的地盘闹事么。
无需多言,屋内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走了出去,又传话赌坊的护卫,随时待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砸场之人。
然而当他们下楼之后,找到真定的身影,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仇家”时,却都不约而同的感到疑惑了。
那是一个清逸俊美的年轻道人,正坐在叶子牌的牌局中,一手支着下颚,一手百无聊赖的来回点着覆在桌上的牌。
侧面看去,此人略有些狭长的柳叶眼微微弯着,嘴角也含着笑意,全然没任何凶神恶煞的感觉,看起来甚至是有些柔和温润。
而且穿戴的白衣青袍也轻飘飘的,似乎是较为清瘦的躯壳,挽发用的还是青竹木簪,也非是富贵之人,无论怎样看,都不是什么能构成威胁的人——当然,许多修行之人本也不能从外表看出修为高低,只是人总是先入为主,忍不住以貌取人。
在旁人看来,这位年轻道人确实是百无一害,但在赌坊也颇有名望的真定长老,往常总是眼高于顶,走路带风,此刻却弯腰躬身,分明愁眉苦脸,却还是苦笑着讨好这年轻道人:
“师,师弟啊,你今天怎么忽然大驾光临,来此消遣?那个,师兄我帮你兑一些筹码来,好让你玩个尽兴。”
公冶慈只是轻飘飘飞出一张牌,对着其他三家黑如锅底的脸,笑吟吟的说了一句:“抱歉,我又赢了。”
然后才看向真定,也发自内心的询问:
“师兄觉得,有必要吗?”
真定看了一眼他旁边堆叠成小山的筹码,颇为尴尬的笑了两声,知晓完全不需要自己帮什么忙,心中又惊疑不定的想,真慈什么时候有这样高明的牌技——虽然赌坊的人总会让第一次来的新手开局多赢一些,但在对方沉溺其中之后,就会使手段让对方接连输局,以此挑起这些人好胜之心。
可是现在……真慈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一样,也可能他早就识破手段,只是默不作声的破局了,说不一定,还会因为被算计,正想着要报复回来——可千万不要连带着也记恨起来。
但想想这赌坊本也有自己的参与投入,说是半个东家也不为过,于是真定更愁苦不堪了,也不顾其他人惊讶的表情,甚至无法去想以后还在这里混,近乎恳求的说:
“师弟,之前忘记发你的分额,我可都早早给你了,下个月的份额都已经提前给你,而且多加了不少呢,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就是,咱们好歹同门一场,你就看在师兄真心悔过的份上,不要和师兄我一般见识了吧。”
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