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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还是很热闹的,嗡嗡响着的烟机,灶台上咕嘟着的炖菜,锅里不断冒出又被向上抽走的白色蒸汽。
樊均在灶台前站了一小会儿,打开锅盖准备看一眼锅里的菜们都什么情况了。
锅盖拿起来还没看清里头,手指就被通体铸铁的锅盖烫得差点儿想骂人。
为了不吓着还在客厅里发呆的邹飏,他迅速把锅盖扔到了旁边的擦手布上,又飞快地把手放到了之前没用完的冰块里。
大概还得炖个十分钟的,豆腐还差点儿火候。
他拿了防烫手套,把锅盖又盖了回去。
手撑着案台,看着窗外出神。
正午稍过的时间,太阳变得有些直白。
四周很静,窗外也很静。
静并不是他听到的,是他感觉到的。
静得他似乎能听到刚才邹飏扑到他脸上的呼吸。
不知道盯着窗外看了多长时间,樊均再次打开锅盖看了看。
应该可以了,他关掉了火。
正准备把这锅炖菜拿出去,厨房门被邹飏推开了:“哎。”
“嗯?”樊均回过头,发现邹飏居然再次双脚着地靠在门边,他皱了皱眉,“你腿还要吗?”
“要不要都行,”邹飏把左腿又抬了起来,低头思考了两秒,“我是想说,刚才,对不……”
“不用,”樊均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没事儿,不用。”
邹飏愣了愣,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我是怕吓着……”
“不会。”樊均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邹飏沉默了。
“我明天二十四了小孩儿,”樊均说,“不会被吓着。”
“……嗯。”邹飏应了一声。
“去等着吧,”樊均说,“马上好了。”
邹飏转身回了客厅。
樊均撑着台面轻轻呼出一口气。
“大黑黑,”邹飏靠坐在沙发前,冲大黑招了招手,“过来,哥哥抱抱。”
大黑打了个呵欠,爪子在沙发上抓了两下,并没有理会。
邹飏啧了一声,拿出了手机。
刚手机响了一声,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也没看是谁。
哦是刘文瑞。
那不看也没事。
刘文瑞发过来的是一张球场照片,还两天放假了,球场上已经空无一人。
给樊均过完生日,李知越和张传龙也差不多该回家了。
邹飏把自己左腿抬起来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刘文瑞。
【瑞思拜】你来记分,顺便帮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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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yng】滚
【瑞思拜】听这意思,就是不来了呗
【瑞思拜】那你晚上还回吗
邹飏看着这条消息,莫名其妙突然有些心虚。
迅速地熄掉屏幕,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拿起杯子,仰头把最后一口柠檬水喝掉了。
打开门看到黑暗里拿着甩棍站在窗边的樊均时,邹飏的第一反就是今天不回去了,他不懂这些,只是凭直觉,樊均那样的状态得打断才行。
但是……
现在事情已经变了。
瑞思拜不问他都还没开始琢磨这事儿,一问他突然就开始有些茫然了。
怎么办?
手机又响了一声。
虽然邹飏并不想看,但这时樊均端着锅出来了,他立马又回手一把抓过了手机。
一边点开一边问了一句:“能吃了?”
“嗯,”樊均把锅放到小桌上,“这个锅非常烫,你不要动,就坐那儿。”
“哦。”邹飏应了一声。
【瑞思拜】不对劲
邹飏心里抖了一下。
【瑞思拜】邹羊你不对劲
靠。
邹飏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冷汗都快下来了。
樊均又回厨房,拿了碗筷出来,然后打开了锅盖。
客厅里一直都能闻到炖菜的香味,但盖子打开的同时,邹飏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主食就粉条了啊,”樊均在他旁边坐下了,“尝尝咸淡合适吗?”
“嗯。”邹飏飞快地盛了一碗,不知道为什么,就正常的吃饭的时间,感觉比平时都饿。
低头吃了一口,很烫,他停下吹了吹。
感觉樊均正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对菜的评价,不过他没抬头。
连筷子带嘴地一通忙活,他终于吃到了一块儿肉和几片菜叶子,这要是老爸在场,就得开骂了,吃得乱七八糟的没规矩。
“合适。”邹飏点点头。
“什么?”樊均问。
“你不是让我尝尝咸淡合不合适吗?”邹飏看着他。
“哦,”樊均愣了愣,“我拿出来之前已经尝过咸淡了。”
“那你还问我?”邹飏也愣了,“害我一通忙活。”
“那个就是……一个流程,”樊均说,“一般不都这么说么,尝尝咸淡合适吗。”
“不是,”邹飏没忍住笑了起来,往沙发上一靠,看着他,“转人工。”
樊均也笑了笑:“003号为您服务。”
“这也是你妈妈……”邹飏说到一半突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樊均会做的几个菜都是妈妈教给他的,这个流程……大概也是妈妈做菜时会带着的固定“流程”。
“嗯。”樊均点点头。
“她也总这么说,对吗?”邹飏低头吃了一口豆腐,炖得还挺入味儿的。
“是。”樊均应了一声。
邹飏没再说话,两个人沉默地吃着。
太安静了,甚至能听到大黑在沙发上舔毛的声音。
安静得有些难受。
“樊均。”邹飏放下了碗,转头看着他。
樊均没说话,但也放下了碗。
“我是想说……我,”邹飏突然开始结巴,嘴跟被张传龙夺舍了似的,“我今天……”
他不得不停了几秒。
豁出了去吧,还措什么词呢。
“我今天就是担心你,过来看看,”邹飏摘掉了眼镜,有些模糊的视野,在某些情况下就像多了一层护甲,他突然就不磕巴了,“本来并没有别的想法,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知道。”樊均说。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趁着……”邹飏说。
“邹飏,”樊均笑了笑,“我是在南舟坪长大,不是在真空里长大。”
“什么意思。”邹飏看着他,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樊均说。
邹飏心跳猛地一下加速,嗓子眼儿都差点儿勒不住地要往外蹦。
“我初中高中都在二十一中,”樊均语速平稳,“我不少同学,上学那几年,排列组合,恨不得把这辈子的感情都谈完了,除了不琢磨学习,什么都琢磨,除了课本上的东西,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
邹飏还是看着他,暂时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以……”樊均说。
“嗯。”邹飏应了一声。
“吃饭吧。”樊均说。
“嗯。”邹飏重新拿起了碗。
樊均的妈妈教他做炖菜真是很明智,感觉这应该是一道怎么做都会好吃的菜。
邹飏吃得很香,感觉自己鼻尖都有点儿冒汗了。
樊均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豁出去了”,也许是因为樊均的那些话,也许是因为饿了。
虽然邹飏脑子里依旧还是很乱,虽然依旧是沉默地吃着,但那种手足无措的尴尬,慢慢消散了不少。
还没什么感觉,一锅炖菜居然被吃光了。
樊均收拾了锅和碗筷去洗。
小桌子被拿走之后,邹飏伸直腿,很舒展地往后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吃饱了就有点儿犯困,人一犯困就迷糊,一迷糊……
眼前晃过樊均的唇。
还有从他的呼吸里扫过的樊均的呼吸……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
邹飏猛地睁开眼睛。
大黑正站在他头顶的位置,低头在他脸上闻着。
“你瞎闻什么,一边儿去。”邹飏有些无语,兜着它的肚子把它扔到了沙发靠垫上。
樊均回到客厅的时候,邹飏还是闭着眼睛仰靠在沙发上没动。
“要……睡会儿吗?”樊均站在他旁边问了一句。
“不用,”邹飏睁开眼睛,看到低着头的樊均时,又赶紧把眼睛闭上了,“我觉得你应该睡一会儿。”
“嗯。”樊均应了一声。
“那你去睡吧。”邹飏说。
“我在……沙发上睡。”樊均说得有些犹豫。
“嗯?”邹飏愣了愣,睁开眼睛坐直了,回头看了看沙发,“为什么不回屋里睡?”
樊均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不踏实。”
“那你睡沙发。”邹飏撑着沙发想站起来。
“你不用动,不影响,”樊均很快地按住他的肩,“你如果想睡……可以去我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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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没有午睡的习惯。”邹飏说。
樊均没再说话,顿了顿之后走到沙发前坐下了,先是往沙发那头倒了下去,接着又坐了起来,再往沙发这头倒下去,又坐了起来。
“消食儿呢你?”邹飏说。
回头看的时候才明白了樊均为什么在这儿仰卧起坐。
往那头睡,自己就正好在他脚边儿上,大概是觉得不礼貌,但往这头睡,他俩脑袋基本就是挨着了……
于是他赶紧往沙发中间蹭了蹭:“你睡吧。”
樊均把大黑从沙发上拿下来放在了他腿上:“我……关一下灯?”
“嗯。”邹飏点点头。
樊均关掉了客厅的灯,四周先是猛地一阵黑,然后才慢慢浮现出淡淡的轮廓。
坐在沙发上又犹豫了一会儿,樊均往他这边儿躺了下来。
他坐的这个位置差不多在樊均胸口,樊均躺下时,他能清楚地闻到樊均身上那种淡淡的青草香。
刚吃完饭,身上居然不是猪肉白菜炖粉条的味儿。
屋里很静,这回是真切地能听到两人的呼吸,还有大黑踩奶的呼噜声。
“你这个窗帘,”邹飏轻轻挠着大黑后脖梗,“是钢板吗?遮光效果这么好。”
“夏天这块儿西晒,”樊均声音从他左耳后绕过来,带着些许没休息好的沙哑,“不用这样的窗帘,屋里扛不住。”
“哦。”邹飏应着。
“我一会儿如果睡着了,可能会……”樊均说,“睡很久,你如果……”
“不用管我,你睡你的。”邹飏说。
“嗯。”樊均笑了笑。
“为什么在床上会睡不踏实呢?”邹飏问。
“太正式了。”樊均说。
邹飏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问下去。
黑暗中,樊均身上隐约的青草香一直能闻到,邹飏实在没忍住:“哎。”
“嗯。”樊均应着。
“你用香水吗?”邹飏问。
“……不用。”樊均说。
“那是洗衣液的香味吗?”邹飏问,“草香味儿。”
“我洗衣液是无香型。”樊均说。
“那这是什么香?”邹飏有些好奇了。
“那只能是我的体香了。”樊均说。
邹飏愣了两秒,没忍住笑出了声音:“靠。”
黑暗中,气氛不再那么别扭,邹飏也放松了很多。
樊均还看着天花板上出神的时候,就听到他的呼吸慢慢放缓了,接着头也慢慢往后,枕在了他放在身侧的胳膊上。
这个声称不困并且没有午睡习惯的人,从沉默到入睡,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樊均侧过头,窗帘缝隐隐透进来的微光,在黑暗里勾出了邹飏带着淡淡光晕的侧脸。
看着宁静而踏实。
他闭上了眼睛,几天都没睡踏实过,得好好睡一觉。
明天还要过生日,他不想状态不好,让邹飏和几个为他一块儿过生日的舍友失望。
……他又睁着开了眼睛。
看着邹飏,有些出神。
但还是看着。
一直到视线模糊。
“樊均。”
“喂,樊均。”
是邹飏的声音,很轻,很远。
樊均有些吃力地辨认着方向。
“均儿?”
“嗯?”他应了一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远。
邹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五十八分。
樊均睡得很实,迷糊地应了一声之后眼睛半天都没睁开。
他开始有点儿后悔这会儿把樊均叫醒了。
“邹飏?”樊均迷糊地叫了他一声。
“嗯,”邹飏点了点头,算了,叫都叫了,就叫到底吧,他在樊均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醒了没?”
“醒了。”樊均声音有些沙哑,看着他愣了半天像是没回过神。
“等等。”邹飏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还有四十秒。”
“什么?”樊均问。
邹飏没出声,只是盯着手机。
57,58,59……
“生日快乐。”邹飏说,“樊均,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樊均愣住了,看着他没有说话。
邹飏又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屏幕先是一黑,接着突然炸出了一片焰火,紧跟着是一朵接一朵的焰火……
樊均一直没有说话,就那么愣着,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
“这个……”邹飏也看了一眼屏幕,这段烟花一共就三十秒,樊均已经看了两遍了,“你是又睡着了吗?”
“没,”樊均的视线离开了手机,看着他笑了笑,“我只是……太震惊了。”
“这么好骗,”邹飏说,“还说什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
樊均笑了笑,坐了起来:“我是没想到……你还掐着点儿……”
“生日嘛,”邹飏转了转手机,“我是第一个吧?”
“嗯。”樊均点点头,又站起身,往屋里走过去,顺手打开了墙边的一盏夜灯。
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那天装手串的盒子。
“这个,可以戴上了。”他走到邹飏面前,打开了盒子,从里头拿了手串,戴在了手腕上。
“挺好看。”邹飏挑了挑眉。
“嗯。”他点点头。
两人一块儿看着他手腕上的手串,都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樊均突然转身往浴室走了过去:“你……等我一会儿。”
“尿急啊?”邹飏问。
樊均没说话,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接着邹飏就听到了水声。
第44章
洗脸池的水龙头和浴室的花洒都被樊均打开了,都开到了最大。
站在洗脸池面前,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转身又拿了个桶放到花洒下,把水调到了水柱模式。
高处落下的水砸进水桶里,发出了更大的声响。
他回到洗脸池边,弯腰洗了洗脸,重新抬起头看向镜子。
眼眶有一点儿发红,眼睛里能看到血丝。
没有眼泪。
哪怕是沉在眼前这样复杂的情绪里,他依旧是哭不出来。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
无论经历了什么样的情绪,是愤怒,恐惧,伤心,还是高兴,激动,感动……
所有的情绪永远就那么堵在胸口,无法宣泄。
最终都只会变成一声带着委屈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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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他缓缓地蹲下,拿过浴巾捂在脸上,狠狠把头埋到胳膊里。
“啊——”
他听不清。
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吼多大声,也不知道要多大的水声才能掩盖住他这份无奈和憋屈。
他不介意让邹飏看到他哭,他希望邹飏知道自己的感谢和感动。
但不愿意让邹飏发现他所有的情绪最后都会因为这份无奈和憋屈而转化成一声单调的音节。
邹飏还在站在客厅里,看着浴室方向。
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听不到什么别的动静。
等了一会儿,他往浴室那边走了两步,犹豫了几秒,又还是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了。
大黑精神抖擞地跳了过来,在他伸手想要摸摸它的时候,大黑一个灵活跳跃,蹦到了沙发靠背上,疯狂地来回蹿了两趟,最后蹬着他脑袋飞驰而去。
“神经病吧?”他无语了。
都说养宠随主人,樊均这样的性格怎么养个猫能养成这样?
他又看了一眼浴室那边,水声依旧。
没想到一个卡点生日祝福会让樊均反应这么大。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几乎没有正式庆祝过自己生日的人。
邹飏拿着手机转了两下。
屏幕被他转亮了,信息栏里提示有微信消息还没看,应该是刘文瑞的,刚才他俩聊到一半……
邹飏把手机又扔回了小桌上。
【瑞思拜】负心玩意,真不回来睡觉了啊
【邹yng】嗯
【邹yng】明天上午你们去取了蛋糕直接过来
【瑞思拜】你俩到底干什么呢?你俩肯定有事
【瑞思拜】说话,别装死
【瑞思拜】不说话绝交
【瑞思拜】绝交了
【瑞思拜】嗨,认识你很高兴
【邹yng】我可能真有点事
【瑞思拜】怎么了?说出来,我帮不了你起码也能听个八卦
【邹yng】你还记得你初中的时候说过我什么吗
【瑞思拜】?说过你什么
【瑞思拜】我是什么搜索引擎吗?????
【瑞思拜】行吧,关键词总得给一个吧
【邹yng】早恋班会课
【瑞思拜】?什么鬼
【瑞思拜】我操,我想起来了
聊到这儿的时候时间距离12点还有二十分钟,但邹飏已经没有勇气再看刘文瑞的回复了,退出了聊天框,静静地等着樊均的生日到来。
一直到现在,刘文瑞后面发过来的起码七八条消息他都还没有看。
刘文瑞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但其实人挺聪明的,要不他俩也不可能十几年朋友,邹飏知道他肯定能猜到点儿什么。
后面的消息他不敢再打开。
怕瑞思拜猜到了,也怕瑞思拜猜不到。
浴室里的水声终于消失了,屋里变得非常安静。
邹飏站了起来。
浴室门打开,樊均走了出来,看到他愣了愣:“你一直就站在这儿吗?”
“……没,”邹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确定自己没有两足站立,“我听到……我估计……我刚站起来的。”
“我没事儿。”樊均走了过来,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屋里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邹飏也看清了樊均的脸,发稍是湿的,脸上很清爽,眼框不红,眼睛也没肿……
他以为樊均是去哭了,但似乎并没有。
要不就是他哭起来也这么精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人家还有体香呢……
“饿吗?”樊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问谁呢?”邹飏看着他。
“问你和我的肚子。”樊均说。
邹飏笑了起来,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非常饿,中午那顿一直挺到现在……”
“忘了跟你说那个小柜子里有零食了,”樊均走到窗边,掀起窗帘往外看了看,“去……吃点儿东西吧。”
邹飏愣了愣:“出去吃……吗?”
“嗯。”樊均看着窗外坚定地点了点头。
凌晨十二点半,南舟坪一片死寂,居民区那些楼里的灯没几盏亮着的了,路灯也都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
坐在轮椅上被樊均推出楼道的时候,一阵带着些许凉意的夜风扫过,邹飏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困吗?”樊均低头问了他一句。
“不困,我睡到差不多六点,饿醒一次,”邹飏很舒服地靠着轮椅打了个呵欠,“然后八点多又睡着了……”
“饿醒的时候,”樊均叹了口气,“为什么不出去吃点儿东西?回学校也……”
大概是想到了邹飏明摆着没回学校的打算,他话没说完。
“跟刘文瑞聊呢……”邹飏说一半又想起了他和刘文瑞的聊天内容以及手机里还没看的那几条消息,心跳变速了几秒,后面想再说句什么瞬间就忘了。
这个点要在别的地方,吃东西不难,但萧条的南舟坪跟别的地方有代沟,得到酒吧街和交个朋友桌球厅那边才有吃的。
樊均推着他走了没几分钟,邹飏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樊均出门没戴帽子。
“你没戴帽子吗?”邹飏问。
“嗯,不戴了。”樊均说。
樊均一般都是在没什么陌生人的地方才会摘掉帽子,平时武馆里睡个觉都还要用帽子遮脸呢,这会儿虽然是晚上,但酒吧街那边晚上也算是鱼龙混杂,而且路灯还不瞌睡,不戴了?
“为什么?”邹飏还是没忍住不多问。
“压我发型。”樊均说。
“放屁吧你那个头发的长度,压不压都那样。”邹飏想也没想。
樊均抓了抓头发,笑了起来。
邹飏没再说话,他感觉差不多能猜到为什么。
樊均过了一会儿才低头放轻声音说了一句:“如果他真找来了,我希望他能……一眼认出我,直接找到我。”
邹飏握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猛地收了一下,这跟他猜的不一样。
一眼认出我,直接找到我。
“樊均。”他仰起头看着樊均。
“嗯?”樊均应了一声。
他伤害不了任何人,他先找到谁都不怕……
这样的说法没有任何力度,毕竟樊刚是涉嫌严重刑事案件的人,是个残暴的亡命徒。
邹飏开口之后才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樊均。
这种情况下,十秒内没有能驳倒他的理由,也就不用再开口了,太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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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没再说话。
“谢谢。”樊均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扒拉了两下。
“客气了。”邹飏叹了口气。
酒吧街还是有些行人的,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奇形怪状的醉汉。
当然,一个坐着轮椅还要让人推着上这儿来的人,也没有多不奇怪。
“你想吃大餐还是随便一点儿?”樊均问。
“明天有大餐呢,随便垫点儿就行,”邹飏说,“我怕吕冠军跑完新场地回头一看,他的金牌教练增重十斤,他要找我麻烦。”
“嗯,”樊均笑着说,“那去前面那家海鲜炒饭,挺好吃的。”
“行。”邹飏点头。
这家小吃店人还不少,樊均把他安顿在门口的一张小桌边,然后进了店里。
说实话,樊均不戴帽子挺帅的,虽然戴帽子也挺帅,但露出整张脸和额头时的樊均,会带着几分说不清是酷还是嚣张还是杀气的气质。
不过看着他就那样走进起码有十几个人或站或坐的店里,从那些人或有意或无意的目光中穿过时,邹飏又有些难受。
他看着樊均的背影,无意识地摸出了手机,低头扫了一眼,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聊天界面上瑞思拜发过来的消息已经尽收眼底。
他大爷的不愧是属于汉语言文学的阅读能力。
是说你没什么喜欢的女生那次吗?
我靠,是我说你没准喜欢男的那句吗
喂!死了啊!是不是啊!
操,真的假的啊!回话,不回话我打电话过去了啊!
邹羊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记着!
我操,不会吧?樊均?
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狗!邹狗!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今天晚上我怎么睡得着啊!
行
行行行
你俩睡去吧
邹飏把手机塞回兜里的时候手都有点儿发抖。
樊均过来坐到他旁边的时候盯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邹飏摇头。
“不舒服?”樊均问。
“我看起来不舒服吗?”邹飏看着他。
“……嗯,”樊均又盯着他认真看了看,点了点头,“嗯。”
“就是饿了,”邹飏笑笑,“我一饿就发慌。”
“等等。”樊均起身又进了店里,从一张桌子上拿了两个烤串又出来了。
邹飏震惊地看着他。
那桌还坐着两男一女正吃着呢。
明抢啊?
不戴帽子就是这样的吗?
“给,”樊均坐下,把烤串递给他,“先垫两口。”
“怎么回事儿啊?”邹飏都没敢接。
“大头鱼他哥。”樊均说。
“……哦。”邹飏松了口气,接过了烤串。
“要……”樊均犹豫着,“喝点儿什么吗?”
“啤酒吗?”邹飏问。
“随便你。”樊均说。
邹飏却突然有点儿答不上来了。
莫名其妙就觉得这会儿喝酒……像是要奔着酒后乱点儿什么去的,虽然他可以拿自己的石膏腿发誓没这么想,但还是有种樊均会不会觉得他是这么想的纠结……
“你腿现在能喝酒吗?”樊均问。
邹飏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能吧。”
“那啤酒吧。”樊均说。
“好。”邹飏松了口气。
吃完烤串,他俩的海鲜炒饭还没炒好,于是两人一块儿对着桌上的四瓶啤酒发愣。
愣了一会儿,突然两大盘海鲜炒饭被人哐哐地放到了他们面前。
“哎操。”邹飏吓了一跳,往后蹬了一下,差点儿闪着左腿。
樊均明显也是被吓了一跳的,但反应跟邹飏不同。
邹飏发现他人几乎没动,但手已经抓住了桌沿儿,只要有需要,下一秒就能直接把桌子掀到来人身上。
还好下一秒这人出声了。
“你听不见也就算了,”一个男人站在桌边,“他怎么也听不见!”
“谢了。”樊均笑笑,松开了抓着桌沿儿的手。
邹飏抬头看了一眼,这人应该就是大头鱼他哥,长得挺像的……
“我睡着了。”邹飏说。
“吃完再睡吧,”鱼哥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凉了不好吃。”
邹飏看了樊均一眼,樊均也正看着他。
“靠,吓我一跳。”邹飏笑着说。
樊均没说话,往后靠到椅背上,也笑了起来。
海鲜炒饭还可以,料还挺足的,邹飏吃得很欢,一大盘炒饭就着啤酒,没多大一会儿就吃完了,甚至把盘底的饭粒儿都拾掇干净了。
“……还要吃点儿什么吗?”樊均看着他的盘子。
“不用不用,”邹飏赶紧摆手,“只要不是太难吃的东西我都习惯吃干净。”
“嗯。”樊均于是也低头把盘子里剩下的饭渣子都吃光了。
往回走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街上的人比之前更少了,月光变得亮了起来。
邹飏一直仰头看着夜空,有种微微眩晕的感觉。
像是喝了酒。
哦,就是喝了酒。
……不过就两瓶啤酒而已,按他的酒量,理论上到不了这个程度。
一路上他俩都没怎么说话,街道上已经没车了,樊均推着轮椅在车道上走着,比人行道上要平稳很多。
邹飏就那么仰着头,看着月亮,和樊均的下巴颏。
他的脑袋其实靠不着轮椅的椅背,仰着头脖子会有点儿酸,但他一直也没动。
最后是樊均伸手托了一下他后脑勺:“你别一会儿把脖子扭了。”
邹飏笑了笑没说话,活动了一下脖子:“还成。”
回到樊均那儿,已经快两点过了。
“早上……他们几点过来?”樊均问。
“十点左右吧,”邹飏拿出手机,又放了回去,“过来之前会给我打电话的。”
“嗯,”樊均犹豫了一下,“有……什么安排吗?”
“保密,”邹飏说,“也就是常规的流程,没有很特别的,时间不够,要不肯定……”
“不用,”樊均说,“就常规点儿就可以了,不用太复杂了。”
“明年吧,”邹飏靠在沙发上想了想,“明年提前点儿准备,避开考试周。”
“明年……”樊均看着他。
“怎么,”邹飏挑了一下眉毛,“明年不跟我一块儿过了吗?”
说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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