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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前去看看。”
兰卿晚扶稳他靠向后背堆叠的枕头,接着下榻去开门。
因夜里冻人得很,怕风刮进屋里头吹着了昭云初,兰卿晚只开了条缝,待看清了来人,着实是意外。
“宁公子?”
“李大夫,你回来了?!”
短短两句对话,叫人一下便猜出来者何人,等兰卿晚迎了宁南清和吴教头进屋,昭云初瞧见那孩子头上扎着白布戴孝,并未作声,只是神色隐隐沉了些许。
“南清惦记着山里缺东少西,拖着我翻进你们住的宅院里收拾了冬日里的衣物。”
吴教头进门就把手里的包袱放置桌上,等兰卿晚引他入座,才接着道:“那帮人之前去搜罗过,宅院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你们日后若是还要搬回去,可要提前收拾一下。”
兰卿晚打开包袱翻了翻里头的衣物,都是昭云初平日穿的,现下正是需要的时候,忙拜谢道:“二位雪中送炭,我不胜感激。”
“不用客气,别的忙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往后还得靠你们自己。”
吴教头答得直爽,与兰卿晚说了这一会儿话,再转向靠在榻上的昭云初,“怎么几日不见,气色这么差,生病了?”
“大哥哥。”
宁南清怀抱着一小坛酒来到榻前,把东西递过去,“天寒地冻,我买了一坛酒过来,你若是怕冷,就煮热了喝下暖暖身。”
“你……”
昭云初低着眼,接来酒壶时,刻意避开和人对视的目光,只道:“快些离开吧,往后别来了,好好待在镇上,过自己的日子。”
“云初……”
兰卿晚听着他的话不太对劲,刚想劝阻,昭云初只偏过脸,目光扫来,语气沉得听不出几分情绪,“我的意思,吴教头清楚。”
“我明白。”
吴教头自然记得他们那日在宁老板坟前的对话,起身搭上兰卿晚的肩膀压了压,接着对昭云初道:“今日来,主要是给你带些东西,往后,我会管好南清的。”
“大哥哥,你当真不想再见我们了?”
听着他们这番对话,宁南清眼底已经慢慢变红了,昭云初听出了这孩子话里的哭腔,却也只能交待一句,“好好保重。”
木屋外的风声正猛,吴教头追着宁南清跑出去,辞别得仓促,兰卿晚伫立在屋门处望了一小会儿,再等关上门,回头走向昭云初时,看他一声不吭地捧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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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酒,便伸手搭过去,“云初,他们是真的关心你,何必要急着赶人呢?”
听着,昭云初只是闭上眼,翻身躺了下去,背对着人低诉道:“都是些老百姓,少沾染江湖是非,对谁都好,我也不需要和他们来往。”
只这一言,叫兰卿晚想起前几日昭云初在山下时,抗拒与人接触之事,思索着,心中的不安愈加深了,握上他的手时力道不由地重上几分,“云初,你还有我。”
……
屋外刮了一整夜的风,声音似野兽嘶吼,吵得人难以安枕入眠,等兰卿晚晨起做饭时,雨雪才停下。
昭云初躺久了只觉胸口闷得慌,起身揉揉胳膊,自觉没有昨日那般酸痛了,才穿了鞋下榻去走走。
行至桌前,看到了昨夜被拆开的包袱,昭云初随手翻过几下,却无意间瞥见了那绣着老虎纹样的暖套……
“这绣花手艺怎么这么眼熟,哪儿买的,还绣了个这么幼稚的虎头?”
“是那绣花的老婆婆送的,她听说你病了怕寒,特地缝制了个套子让我转交给你用。”
耳边晃过在药铺里与洪掌柜的对话,接着闪过老婆婆被一箭射中的画面,眼底情绪如浪翻涌,昭云初猝然闭了眼,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静默了好一会儿,等再睁眼时,已悄然褪去眼底的情绪,只轻轻拾起这一物件,握进掌中。
是不是,只有他一人行事,才不会牵连他人?
第55章 第55章 周家心腹 听闻周家要嫁女……
兰卿晚端着热粥进屋的时候, 昭云初正抱着汤婆子安坐在窗前,怔怔地望着林中的山景,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起来了?小心受凉。”
一件外袍披到他身上, 兰卿晚仔细替他裹紧,心中庆幸宁公子他们及时送来冬衣, 这会儿才能好好保养身子。
无意间,瞥见他捂在手里的汤婆子多了个暖套,之前并未见过, 不禁有些好奇,“这个绣了虎纹的套子是从哪儿来的?”
一问,昭云初原本飘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微微低头, 轻磕了眼,“前些日子绣荷包的老婆婆送的, 包袱里找到的。”
兰卿晚本还想拿来瞧瞧, 听了他的话, 察觉到了压抑的情绪,探去的动作一顿,想到了老婆婆死在山中的消息,不由地倾上前去,包覆起他的手,“云初,你心里在想什么, 可以告诉我。”
“我没事 。”
隐匿心底的思绪不想让人窥探,他下意识地垂下眼,“你别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只刻意避开目光这一瞬,让兰卿晚心中发怵, 这么明显的逃避态度,自己看得清楚。
兰卿晚单手搭上他的肩膀,无声地唤了昭云初一次,试图要他正视自己,可他仍旧斜望着窗外,不想作声。
“云初,你以前不这样的。”
轻揽过昭云初的身子,兰卿晚贴在他耳旁,“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的折磨,受了很大的刺激,为什么不说,我明明陪在你身边,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一番倾诉,说得有些委屈,隐含着哽咽的声音,想要寻求安慰般,兰卿晚蹭进他的颈窝里,“这些天看着你变得沉默寡言,不愿同旁人接触,我会害怕,云初,难道你连我也不信……”
“兰师兄。”
昭云初低喃着拥上身前的人,旁的也就罢了,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兰卿晚难过,“我已经快什么都没有了,我身边只有,又怎么会不信你?”
“那你别再一个人闷着。”
兰卿晚抵在他的肩上,语气有些迫切,“我说过,你经历的所有,我都要一起分担。”
听得让人动容,昭云初颤动着眼底,几乎要深陷进兰卿晚的一片柔情里,缓缓闭上眼,“我明白。”
“卿晚,少主起了吗?”
门外传来灵心长老的问候,昭云初适时缩回手,替兰卿晚擦净眼角溢出的泪渍。
“云初已经起了,我们正准备喝粥。”
匆匆掩去了方才的情绪,兰卿晚扶着昭云初走到桌前,“厨房还有粥,灵心长老可要一同进食?”
“不用麻烦,我已经在山下吃过了。”
灵心长老瞧着昭云初能自己拿碗动筷,神情里甚是满意,“少主的气色不错,让我安心不少,原本还想着估计要躺上三五日才能下榻,现在看来,也许能恢复得更快些。”
“昨日的确痛得要命,夜里睡不着,还是兰师兄一直替我按揉各处,早起才缓上许多。”
昭云初应着灵心长老的话,眼神看向身旁的人,“若无兰师兄悉心照料,只怕我也难捱这一遭。”
“见你们师兄弟如此和睦,不禁让我想起了宗主和卿晚父亲的手足之情,他们若地下有知,定是欣慰的。”
灵心长老感慨了罢,随后转向正题,“今日来,是想告知你们周同寅女儿即将成亲之事。”
“周莹珠要嫁人了?”
一听与周宗门有关,昭云初思绪立马集中起来,“这么说,她很快就要离开周家了?”
“是啊,只是她要嫁的是周同寅亲信赵元的儿子,离得不远,若是周家出事,她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咱们用蜡的计划,还是要小心为上,切不可让人察觉。”
“赵元的儿子?”
昭云初听得仔细,兰卿晚却疑惑不解,“周莹珠先前定亲的不是周同寅手下汪鹤的儿子么?”
“你有所不知,半年前汪鹤之子和赵元之子奉命办差,出行路上出了意外,汪鹤的儿子死了,周同寅身边没有更适合的女婿人选,就定了赵元的儿子。”
一番讲解,昭云初却从这里头听出了些许门道,只是思路未清,只问道:“那他们成亲之日选在何时?”
“谷雨之日,不到两个月。”
昭云初掐算一番,日子隔得这么短,诸多事宜都还未安排好,心底蓦地生出些燥意。
“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
兰卿晚一旁问着,昭云初只摇了摇头,“我本想拿周同寅嫁女之事做做文章,但只时日太短,想来是不好筹划。”
想得头疼,昭云初也只能先把此事搁置一旁,转而对兰卿晚道:“许多事我们知道得太少也太慢了,要想尽快掌握周宗门的动向,还得靠一个人。”
“你是指……”
兰卿晚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不确定有何人选,昭云初却笃定回复——
“顾瞻。”
“少主说得有理。”
灵心长老听着,紧接一番分析,“周同寅最信任的就是赵元和汪鹤这一文一武两名亲信,若是能在这门亲事上分化他们,的确能省不少力。”
“可顾师兄现在处处受制于周同寅,又如何能帮上忙?现如今连传递消息都怕暴露。”
“是啊,正因如此,所以才棘手。”
兰卿晚道出不妥,昭云初亦是苦恼,扶额冥思,忽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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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闪过一个人,他蓦地抬眼,“周延峰!”
……
托灵心长老带来的几味草药放置桌上,昭云初将它们一点点捣碎成粉末,让兰卿晚在厨房里帮忙练蜜,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
让顾瞻直接取信于周同寅怕是很难,可若是能帮忙治疗周延峰,至少能让顾瞻往后方便行事些。
“你们忙完了吗?”
昭云初正收拾着桌子,听灵心长老在外喊了声,兰卿晚随即邀人一同迈进屋来,“差不多了,只等云初备的药粉糅合进去,就能制成药丸了。”
“拿去吧。”
他将盛好的一碗药粉递给兰卿晚,掂量着道:“这剂量下去,周延峰大概双手能活动了。”
“只有手能动?”灵心长老皱起眉头,有些不解,“那等吃完了,往后要怎么办?”
“往后?”
昭云初目光投向那碗药粉,语气陡然转冷,“等死。”
昭云初说得直接,让人心领神会,灵心长老点了头,转而对兰卿晚道,“事不宜迟,赶紧去制药丸吧,我在这儿陪少主坐着休息会儿。”
“也好,云初一下午没停,是该休息了。”
兰卿晚应了声,转身而去,灵心长老见着昭云初已掏出第二包药,还是忍不住上前想劝,“少主,其实听卿晚的休息一日也无妨。”
“我要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先争取在短时日内恢复内功,否则只会拖大家的后腿,能快一日算一日。”
昭云初回应着,踱步走回榻前,等看向灵心长老时,神色透着坚毅,“拜托你了。”
木屋里愈发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窸窸窣窣的微小动静,昭云初张开的胳膊已用布绑在床榻两侧,双腿也并拢一处被固定好。
昭云初试着挣动几下,仍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再多捆几圈?我怕会挣脱开。”
“少主眼下没有内力,应是挣不开的,请放心。”
灵心长老手里握着纸包,目光朝外探了眼,再回过头时,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昭云初了然地喊了人,“灵心长老,如果兰师兄察觉了,一定要劝住他。”
“是。”
应了声,两人便不再耽误时间,灵心长老摊开纸包,端了水上前。
药粉合着温水入喉,今日不是毒蝎的气味,虽依旧苦涩难闻,但昭云初好歹能忍受,不至于像昨日那般恶心作呕。
等服了药后,灵心长老拿出备好的布条,“我今日在布条上沾了麻沸散,也许可以让你减轻些痛苦。”
“嗯。”
昭云初点头应着,待嘴被堵上后,才安心些,目光移向窗前点燃的一柱香上,算着药效何时发作。
待燃香断下一截,针刺的痛感如期而至,昭云初不自觉绷紧四肢,一双手掐上床榻两侧的边缘,随着那股刺痛扩散至全身,昭云初倏忽瞪大眼睛,扭动起身躯,有了明显的挣扎。
麻沸散在这种剧痛上的效果并不明显,一柱香燃尽,身上传来的痛感愈加强烈,昭云初咬紧了嘴里的布条,压抑着喉咙里的声音,呜咽几声,颈上很快就暴起青筋。
见着昭云初脸上生了汗,灵心长老往一旁扫去,随即拧来湿巾替他擦拭,“少主受累了,为了报仇,为了兰氏,请坚持下去!”
说得恳切,可昭云初已听不进去多少,身体里像是爬满了毒虫,五脏六腑都要溃烂一般,比之昨日好不到哪儿去,他一双眼上布满了血丝,梗着脖子的模样,似乎恨不得扑上去作出些狂暴的举动才能缓解些痛苦。
左熬右熬,折腾了许久,麻沸散才发挥了一些作用,灵心长老眼看着他虚虚喘着,眼神慢慢涣散,才跟着松了口气,正要去换洗湿巾,屋门处忽然一阵响动!
第56章 第56章 强行服药 师兄伤神难安慰……
“云初, 蜂蜜不太够了,剩下的药粉明日再……”
兰卿晚推开屋门进来,话音未落, 目光就对上了榻上四肢被绑的人,痛苦挣扎的情状直直映入眼中, 瞬间被震得呼吸一滞。
兰师兄……
昭云初努力地朝外睁了睁眼,目睹兰卿晚面容失色,几乎站不稳的样子, 掐在床榻边缘的手抖了抖,本能地想伸过去。
恍惚间,他看到人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走来, 黑暗吞噬的感觉再次袭来, 意识便沉了下去,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能依稀听到灵心长老劝阻的声音。
……
陡峭的石山像是走不到尽头, 昭云初经过一具具尸体, 只能忍着满身剧痛硬撑着向山顶攀登。
他的仇人在那儿,他要在那儿把一切都终结!
可四周突然变换出无数条毒蛇,疯狂地向他扑来,缠绕,撕咬,想要将他锁进无尽的深渊,昭云初目光盯着石山上的仇敌, 眼看着离得越来越远,他挣扎得越发激烈!
直到猝然惊醒,烛灯晃得他眼前模糊,笼罩在一片光晕里, 只能看到有个逆光的身影待在身旁,正握着自己的手。
“兰师兄……”
眼皮沉得很,昭云初唤人的声音虚若无声,好一会儿,慢慢觉着不扎眼了,才抬起眼帘,见面前的人怔坐在那儿,眼底微红,面色看着也憔悴,只得用力回握了下。
今日自己这么做,兰师兄定是急坏了。
“为什么要特地把我支开?”
到了这时候,兰卿晚才低缓开口,语气里压抑着苦闷的情绪。
“怕你不答应。”
拉过手来,他轻贴在脸颊旁蹭了蹭,本想讨好一番,可对上兰卿晚的目光,却察觉到了那神情里流露出受伤的意味。
“兰师兄……”
昭云初心中一紧,想要坐起身去安抚,可刚一使力,身上就碎了骨头似的发痛,叫他好一通受罪,“嘶——”
瞧他疼得龇牙咧嘴,兰卿晚搭了一只手来扶人躺好,而后垂眸敛目,依旧沉默不语。
“还嫌折腾得不够?”
忽的传来月雁秋的声音,昭云初一惊,偏过头去才注意到坐在桌前的人,她正喝着热茶,调侃道:“再动,小心你这身子骨散架。”
“师父?!”
方才一门心思全挂在兰师兄身上,全然没注意还有人在屋里头,昭云初倒有些意外,“这时候怎么来了?”
“本想来看看你恢复得怎样,却没想到赶上你第二次服药。”
月雁秋说着就起身走来,讲起方才所见,“看你痛晕过去了还在抽筋,你的兰师兄急得要给你松绑,好在灵心长老拦着,要不然,还不知你又要摔我多少东西!”
顺手给他探了脉象,待摸清情况后,月雁秋轻轻甩了他的手回去,“总算平稳些了,算你命大。”
顿了顿,月雁秋转而对一脸阴郁的兰卿晚劝道:“既然死不了,你还是顺着他的心思吧,反正拦也拦不住,还省得他花心思支开你。”
听她一言,兰卿晚眸光越发黯淡了,昭云初想再说些什么,可还未开口,月雁秋突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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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今夜过来,我有件事要嘱咐你。”
昭云初目光在两人间游走,最终落在月雁秋身上,“什么事?”
“周同寅的人四处搜寻你们的下落,虽一时半刻没查这儿,但也离得不远,我打算明早离开一段时日,亲自引他们到别处,你也好静心养伤。”
“师父你要亲自出马?”
昭云初对她的打算颇感意外,顾虑不小,“就你一人,会不会太冒险?”
“不过是一群后生晚辈,有什么可冒险的?”
月雁秋似乎对周宗门的人并不忌惮,昭云初瞅着,联想到她能从周同寅手下救出自己,也稍稍安心些。
“你经脉恢复后,切记要好好修习避魔清心法,到底你才是我名下的徒弟,别尽给你兰师兄一人学去了!”
闻言,昭云初与兰卿晚双双抬头,目光朝她聚拢过去,惊讶不已,月雁秋低哼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我面前走过一个人,我都能把他的内功程度摸得七七八八,何况学得还是我独创的避魔清心法。除了你最重视的兰师兄,避魔清心法还能给谁学了去?”
说得清楚,兰卿晚总算知道为何月雁秋当时那么容易就认出了自己,昭云初想要起身解释,她只从袖里掏出那本避魔清心法,扔到榻上,“好在你离开临江镇时把它带在身上,要不然,就该落入周宗门的人手里了。”
“我当时是想,万一兰师兄在景安城受了伤,也许用得上,就顺手带走了。”
低头瞥了眼榻上的秘籍,昭云初咬咬牙,强撑着坐起。
“你这是要做什么?”
月雁秋见他掀开被褥还想下榻,兰卿晚欲要阻止,却被他挡了手,有些疑惑,“非要这时候下床?”
“师父,我还欠你个拜师礼。”
昭云初手撑在膝盖上,站都站不稳,全靠兰卿晚搀扶着,神情却认真得很,“之前太随意了,这回我是诚心的。”
少见他这般正经,月雁秋还真有些意外,微挑了眉,领会地点点头,随后退开两步坐回桌前,顺手将椅子上的坐垫递给兰卿晚,“用这个,别跪疼了。”
待兰卿晚扶着他跪到垫子上,稳好重心罢,昭云初才抬头正色道:“我一谢师父救命之恩,二谢师父收容庇佑,三谢师父不怪罪我私下转送秘籍。”
说罢,叩拜三次,接着道:“今日正式拜师,一日为师,终生如母,我昭云初日后,定当用心修习避魔清心法,尽心侍奉师父。”
这么一大段话下来,月雁秋听得动容,听她呵笑着,“终生如母……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有你这么个徒弟,也不怕没人养老送终了。”
难得她心有感慨,他随即被扶了起来,月雁秋拍过肩膀,“好好修回内功,等我回来,把轻功一并教给你,到时候,就再不用担心受怕了。”
等目送人离开,兰卿晚关上了屋门,昭云初满心欢喜自己多了个师父,正要聊上两句,瞥见身边的人依旧面色低沉,回想着刚刚一直未吭声,才意识到兰卿晚还在生气。
“兰师兄。”
他停下脚步,侧了身去面对,包覆上兰卿晚的双手,坚定道:“我不怕身上受折磨,我只怕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二人静静对视着,他等着兰卿晚神色里慢慢显露出妥协的意味,悄然揽紧了些,“谢兰师兄成全。”
……
清晨的雨珠滴落林间,昭云初在窗前擦尽积水,稍稍按揉了下发酸的胳膊。
至月雁秋离去后两日,他已服下第四包五毒散,只差最后一包,就能彻底化去经脉的损伤和体内的毒素,无论如何,他都要挺过这一关。
“云初,你快躺好,我来就行。”
兰卿晚烧了热水进屋,看到昭云初在窗前擦得吃力,忙上前拾走他手里的抹布。
“没那么娇弱,我躺了好几日,脚就没怎么碰过地。”
昭云初被人扶着坐回榻上,小心坐稳,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扭起脑袋,“再不动一动,等天气回春,我也得跟着发霉了。”
“耍什么嘴皮子?”
兰卿晚没半点想和他玩笑的意思,拉下他的手,替他接着按揉肩膀,“灵心长老交代了让你多休息,你就听进去。”
知道兰卿晚这几日心里崩得紧,昭云初本想逗人放松会儿,却反倒让人更不放心了,只好及时打住,乖乖靠过去,“好,听兰师兄的。”
“少主,今日感觉如何?”
人还未进屋,就听到了灵心长老的问候,昭云初稍稍正坐,回应道:“还能坚持,多谢挂念。”
灵心长老大步迈进屋中,也不入座,直直走到昭云初面前, “只剩最后一包,等为少主接通了经脉,我就要动身了。”
“何事如此匆忙?”
兰卿晚听着,到桌前备了碗热水奉上,灵心长老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我的人在顾府周围仔细打探了一圈,得不到消息,也不知空辞和顾瞻在里头究竟是何情况,我想着先把散落各处的兰氏子弟先召集起来,转移据点,避免重蹈临江镇的覆辙。”
“说得有理。”
昭云初明白灵心长老的顾虑,转而对上兰卿晚的目光,“兰师兄,你快把名单列出来,我也想想,有哪些据点不易被发现。”
“好,我这就研磨。”
屋里头的人好一阵忙弄,等灵心长老摊开地形图纸,昭云初也跟着坐到桌前,反复斟酌几处据点,直到晌午时分,才敲定了计划。
灵心长老叠起勾画好的地图,简单用过午饭,起身行至门前观望了一番,怕有所疏漏似的回头看向兰卿晚,“我会派人留守在此,如若有变故,会及时送你们离开。”
“一切听你安排。”
昭云初应了罢,已拿出最后一包五毒散,灵心长老随即快步而来,提醒道:“少主,此次服下药后,我要直接为你打通经脉,要持续好几个时辰。”
说得严肃,兰卿晚听着便忍不住上前握起他的手,昭云初却笃定相看,“你陪在我身边,我能扛过去。”
第57章 第57章 接通经脉 接通经脉庆生辰……
意识被困在一片混沌里, 钉满长针的双腿难以动弹,仿佛深陷泥潭,昭云初被铁链束缚的双手用力拨开迷雾, 可火浪卷来的烟尘呛得他快要窒息,连眼睛和耳朵都被沙粒割得生痛, 全身都被烈火烧灼得血肉模糊。
痛苦和恐惧在不断加剧,火光之中,忽然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匆忙回握上去,紧抓着不放, 从堵满沙尘的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求救——
“救我……”
被抓着的那只手的主人好似感受到了他的害怕, 也不急着缩回,散出一片清凉之意, 从掌心慢慢扩向全身, 扑灭火团的瞬间, 也消去了口鼻里磨擦的沙粒尘土和腿上的长针,一点点治愈着流血的伤口,安抚他惊惧过度的情绪。
不知持续了多久,昭云初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要看清来救自己的是何人,可头顶的强光晃眼得很,让人看得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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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 恍如熬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那强烈的光芒才一点点褪去,可他眼前黑白不断转变,只能依稀看清那个模糊的影子。
眼皮像是灌了铅水一样沉, 昭云初强迫自己抬起,直到混沌光景一同化去,出现在眼前的是燃着香的木屋,理智才慢慢恢复。
“少主,你的经脉已顺利打通。”
安坐于桌前的灵心长老面色淡然,不等昭云初彻底清醒,已拱手道:“可喜可贺!”
“我好像昏了很久。”
午后天光有些刺眼,他单手捂着还有晕的脑袋,闭上眼缓着,勉强撑坐起,“梦里感觉浑身都痛,怎么这会儿,倒没那么疼了?好像……还有了些内力。”
“少主昏了三天三夜,噩梦缠身,难免折腾,如今经脉已通,也许是少主底子好,在体内形成了一股内力,自然也就不疼了。”
灵心长老解释着,并没有直接下定论,“毕竟这样的人少有人经历,每个人体质不同,少主运气好。”
“兰师兄呢?”
昭云初视线扫过周围,却发现屋中并没有兰卿晚的身影,灵心长老不疾不徐地摇摇头,转而目光稍有下移,落在了趴卧榻前的人身上,“有一批兰氏子弟要安置据点,我要在这儿看顾你,卿晚昨日就替我去安排了。”
听着这话,昭云初倏忽抬眼,有些担心地张了张口,就听灵心长老宽慰,“少主放心,我派了人护送,不会有危险,明日就会回来。”
不等他下榻,灵心长老已站起身,携起桌上的包袱,“我也该即刻启程了,我让我的义子小纪过来,备了些吃的放在厨房,这些日子少主要吃什么就吩咐他,免去上下山的劳累。”
“那就万事拜托了。”
几句简单道别后,昭云初目送灵心长老辞行而去,随后躺回榻上,回忆着在梦魇时渐渐被冲散的疼痛感,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第二日清晨,山林里刮的风渐渐猛了,昭云初前去关好窗扇,只听屋门作响,回头就见着了兰卿晚的身影,脚下步子虚,面容很是憔悴。
“……兰师兄!”
一声低唤,兰卿晚抬眼,望向朝自己走来的昭云初,已然是清醒的模样,随即握上他伸出的手,“你怎么样了,还疼吗?”
摇摇头,昭云初被人拉着坐回榻上,“刚恢复经脉,过度使力还会有些麻,但已不碍事了。”
宽慰了罢,昭云初抬手撩开兰卿晚散在额前的几捋长发,轻抵过去,“你在外面有遇到危险么?”
“没有,只是赶着回来,有些累。”
兰卿晚低眉垂眼,思绪追忆着他昏迷时的情景,仍心有余悸地掐了掐手,“我当时听着你在昏迷中一直喊痛,只怕你醒不过来。”
“没事了,都过去了。”
昭云初揽上面前的人,抱得紧,受这么多罪才修复了经脉,恍如大梦一场,经了这大半日才慢慢平复好心绪,抚上兰卿晚清瘦的后背,“我明日应该就可以重新练内功了,兰师兄陪我一起练。”
兰卿晚听着,亦释出了久违的轻松笑意,“好,我陪你。”
……
山中光阴容易度,日复一日天气渐暖,春分已过,冰雪消融,雨水冲刷着山中的泥泞小道,兰卿晚在阶上扫去积水,转身进屋,见着榻上正在收功的人,随即拧来一条湿巾。
昭云初睁眼就看见递到面前的湿巾,接过擦了把脸,又朝窗外瞥去,“昨日春分下了大雨,要是下午能放晴就好了,难得好日子,晚上还能赏月。”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
听兰卿晚发问,昭云初目光转去,瞧人露出疑惑的神情,微扬的嘴角上含着些无奈,“兰师兄,你惦记我的生辰,却把自己的给忘了。”
前世复仇期间他无心去想,到底是遗憾了,这一世总得补上才好。
被人点明,兰卿晚有些意外,后知后觉记起自己生辰之日,却又眨眼闪过,“大敌当前,你忙于练功,我也不在意,这次生辰不过也罢。”
“兰师兄真这样想的?”
听着,昭云初敛下眉眼,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摇头叹笑,“我还让人去买了寿桃包和好酒,备上花生芝麻馅,倒是可惜。”
未料到他早就费了心思,兰卿晚神色一顿,又见昭云初这般反应,赶上前的步子有些匆忙,搭上他的肩膀,“我不知晓你有所准备,我……”
“算了,反正兰师兄也不在意,过了也不见得高兴。”
话音未落就被他打断,又见昭云初偏了脸去,兰卿晚急着解释,“我怎会不高兴?我是担心扰到你练功,所以才……”
抬头瞄了眼兰卿晚紧张的神情,昭云初一怔,再次确认,“那你还要过生辰么?”
面前的人倾身蹲下,包覆上自己的双手,迎上真挚的目光,“自然是要和你一起过的。”
夜云渐散,零星闪烁,朦胧月下的山林显得有些飘渺。
桌上绕着中间的寿桃包摆齐了酒菜,昭云初盛出热腾腾的浮元子放在兰卿晚的位置旁,才安坐下来。
“这桌菜兰师兄满意吗?”
自打出事后,他就再没好好下过厨,大多时候都是两人随意做些吃的,难得安排得如此丰盛。
“你的厨艺,自然是极好的。”
兰卿晚帮忙洗了碗筷来到桌前,看到浮元子和长寿面,眼底不禁释出笑意,扶上昭云初的肩膀,随他一同入座,“心意更好。”
“我第一次陪你过生辰,今日高兴,醉了也不妨事。”
昭云初抱起一坛酒掀去盖子,且斟满两碗,继续道:“往后诸事繁多,恐怕会有一段时日难再这般清闲。”
兰卿晚明白他的意思,待相敬过一碗酒后,转而倾前了身子拉上他的手,“只要你我相伴一处,怎样都是好的。”
低眼凝视着被握上的手,昭云初眸底流过一抹晦暗的光彩。
前世重振兰氏前后,诸事凶险,许多状况都难以预料,只怕事与愿违,难以事事都带上兰卿晚。
眨眼间,已隐去自己的迟疑,既已重生,还是该先好好活在当下。
“兰师兄。”
酒足饭饱后,彼此挨得很近,昭云初突然唤了人,略显醉意的眼中映满了兰卿晚的面容,“你有什么心愿?我帮你完成一个。”
“心愿吗?”
他瞧着兰卿晚静默了片刻,嘴角不自觉抿起浅笑,探来的目光里满含期待,“是有一个。”
“什么?”
“心意相通,与君不离。”
生辰之愿,听得昭云初眼底颤动一片,脸上笑意微颤,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陪侍着兰卿晚在红纸上写下这八字心愿,再将红纸折成千纸鹤送到自己手中,昭云初依旧保持着微笑,试探起面前的人,“为什么要特地许这样一个愿?”
“云初,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
随着突转严肃的语气,兰卿晚的神色陡然下沉,手上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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