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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橘眼眶一红,强忍着泪道:"承徽别多想,老爷们吉人自有天相……"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东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惶急:"贾承徽,荣国公府那边出事了!"
迎春手中的药碗"啪"地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像是一滩干涸的血迹。"出什么事了?"她的声音发颤。
只见那小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刚传来的消息,锦衣卫已经拿了荣国公府众人下诏狱,罪名是参与谋反。"
"谋反?"迎春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她扶住窗棂才没倒下,腹部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啊——"她弯下腰,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承徽!"绣橘惊呼一声,扶住摇摇欲坠的主子,"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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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承徽要生了!"
东宫顿时乱作一团。迎春被扶到床上,阵痛一阵紧过一阵。她咬着帕子,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荣国公府被查封的场景:父亲贾赦被铁链锁着拖出府门,继母邢氏哭天抢地,二叔贾政面色灰败,宝玉、贾琮他们惊恐无助的眼神……
"啊——"又一阵剧痛袭来,迎春死死抓住床幔,指节泛白。产婆在一旁焦急地喊着:"承徽用力啊!孩子卡住了!"
血,到处都是血。迎春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她想起小时候在荣国公府的日子,想起老祖宗慈爱的笑容,想起姐妹们一起作诗赏花的时光那些美好的日子,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保保孩子"迎春气若游丝地说。她知道自己可能熬不过这一关了,但至少,要让这个孩子活下来。
就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太子妃亲自带着太医院院判赶来,一进门就厉声道:"都让开!贾承徽若有三长两短,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院判迅速诊脉,取出银针在迎春几处穴位上扎下。奇迹般地,出血渐渐止住了。迎春攒起最后一丝力气,在产婆的指导下用力……
"哇——"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东宫凝重的空气。
"是个小郡主!"产婆喜极而泣,将包裹好的婴儿抱到迎春面前。
迎春虚弱地睁开眼,看到女儿皱巴巴的小脸,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手指轻触婴儿的脸颊,轻声道:"我的儿……"
与此同时,紫宸殿内,雍景帝正在批阅奏章。锦衣卫指挥使跪在地上,汇报荣府查抄的情况:"荣国公府确有参与谋逆之嫌,私收甄家赃物,证据确凿。贾赦、贾政等人已下诏狱,请陛下示下。"
雍景帝沉吟不语。荣国公府世代功勋,两代荣国公都曾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若就此灭门,未免
正思索间,太监总管匆匆进来,低声道:"陛下,东宫传来消息,贾承徽受惊早产,诞下一女,母女平安。"
雍景帝眉头一动。他想起自己刚出生的小孙女,又想起宁国公府那位德高望重的姑母襄宁大长公主——宁荣两府都是同族。若真将荣国公府满门抄斩,恐怕……
"传旨。"雍景帝终于开口,"荣国公府夺爵抄家,贾赦、贾政、贾琏流放边关。王氏放印子钱、包揽官司,致数人死亡,罪大恶极,着即处斩。其余人等,查无实据者,释放。"
锦衣卫指挥使一愣:"陛下,这……"
雍景帝冷冷扫他一眼:"怎么,朕的旨意不够明白?"
"臣不敢!"指挥使慌忙叩首。
消息传到诏狱时,王熙凤正被关在牢房里。还是薛家太太在外打听到消息后,派人来给宝钗报信,众人这才知晓。
大半个月前,王熙凤亲眼看着府里被翻了个底朝天,值钱的东西全被抄走。最让她心惊的是,官府查出了二太太王氏放印子钱的账本,听说已经定了死罪。
"奶奶"平儿偷偷塞给她一个冷馒头,低声道,"我刚听薛家的人说,东宫贾承徽生了位小郡主,陛下开恩,咱们府里除了老爷们和二太太,其他人都能活了。"
王熙凤咬了一口馒头,却尝不出滋味。她想起当初管家时,府里入不敷出,自己差点也听了周瑞家的的话去放印子钱。若不是后来一连串的变故让她无暇顾及,现在跪在刑场上的,恐怕就不止二太太一人了。
"平儿,"她突然抓住丫鬟的手,声音发颤,"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在保佑我?"
平儿含泪点头:"奶奶福大命大"
王熙凤望向窗外飘着雨的天空,第一次感到后怕。那天,阴沉得可怕,像是要把所有的罪恶都掩盖起来。
而在东宫,贾迎春抱着熟睡的女儿,望着窗外渐停的雨。天,终于要放晴了。
荣府众人陆陆续续被带出去审问,中间只薛家下人匆匆来送了一次吃食。荣府众人以为事情有变,心中开始就焦躁不安。
薛宝钗却是失魂落魄的靠在墙壁上,她从来送东西的下人处得知,哥哥薛蟠当年失手杀人之事被查了出来,哥哥也被下了狱,母亲病倒了,嫂子丢下府里回了娘家,还让人送来了一封和离书。母亲心力交瘁,却只能强撑着身体去打点,也不知道如今情况如何了……
大半个月后,荣府的判决才正式下达。贾赦贾政贾琏等人连女眷们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就步上了去往北疆的发配之路。
因女眷们身陷牢狱,连个来打点的人都没有。还是宁国公府看在宁荣两府先祖的份上,给贾赦贾政贾琏送了些东西,还让管事花银子打点了差役,好歹别把命丢在了半路上,这是宁府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了。
秋风阵阵,卷起荣国公府门前一地枯叶。昔日朱漆大门上的封条已被风雨侵蚀得斑驳不堪,门前石狮也蒙了尘,再不见往日车水马龙的盛况。
在王氏被判斩首后,其余女眷男丁倒是被放了出来。
史太君拄着一根粗糙的木杖,站在府门前,浑浊的老眼里蓄着泪。她身后站着李纨、邢氏、王熙凤等人,个个衣衫褴褛,面色憔悴。一个多月的牢狱之灾,已将这些金枝玉叶折磨得不成人形。
"老太太,咱们走吧。"王熙凤搀扶着史太君,声音嘶哑。她怀里搂着年幼的巧姐儿,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史太君长叹一声,颤巍巍转身。就在一个多月前,圣旨突至,锦衣卫如狼似虎地闯进荣国府。贾赦、贾政、贾琏当场被锁拿,王氏因放印子钱、包揽官司致数条人命,罪证确凿,被判斩立决。其余人虽无罪释放,但家产尽数抄没,连祖宅也被查封。
"去史家吧。"史太君喃喃道,"我娘家总不会见死不救。"
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史家门前,却见大门紧闭。史太君亲自叩门,半晌才有个小厮隔着门缝道:"我家老爷说了,如今朝廷正在清查各家关系,实在不便接待,还请老太太见谅。"
史太君身子一晃,险些跌倒。王熙凤连忙扶住,却见老太太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老太太!"众人惊呼。
"无妨。"史太君摆摆手,强撑着站直,"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天色渐暗,夜晚的风更冷。荣府众人无处可去,只得在城郊一座破庙暂歇。庙里漏风漏雨,众人挤在一处取暖。史太君坐在角落,望着破败的佛像发呆。她活了八十多岁,何曾想过会落得如此境地?
夜深人静时,宝玉悄悄来到史太君身边跪下:"老祖宗,都是孙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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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太君抚摸着他的头,老泪纵横:"傻孩子,这如何能怪你?是咱们家气数已尽啊。"
正说话间,庙门被轻轻推开。众人警觉抬头,却见紫鹃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进来。
"紫鹃?"宝玉惊讶地站起身。
紫鹃向众人行礼,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我家姑娘听说老太太和各位主子出狱后无处可去,求了襄宁大长公主后,特地命我送来这个。"
史太君颤抖着手接过锦囊,打开一看,竟是一处庄子和百亩良田的地契,还有五百两银票。
"这"史太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黛玉她"
紫鹃轻声道:"姑娘说,虽然往日有些龃龉,但老太太终究是她的外祖母。这庄子虽不大,却也够各位安身立命。银钱虽不多,却也够置办些常用的东西,解了燃眉之急。姑娘还说请老太太保重身体。"
史太君捧着地契,泪水打湿了纸张。她想起往日对黛玉的种种,想起王氏对黛玉的刻薄,想起自己明知不妥却未曾阻拦如今竟是这个外孙女雪中送炭。
"黛玉她可好?"史太君哽咽问道。
紫鹃犹豫片刻:"姑娘打娘胎里底子就差了些,如今虽怀有身孕,却不太安稳。太医说需静养。"
史太君闻言,心如刀绞。她明白黛玉这是求了宁府那位大长公主后,才拿自己的嫁妆来接济他们的!
"替我谢谢黛玉。"史太君紧紧握住紫鹃的手,"告诉她,外祖母对不起她。"
次日清晨,荣府众人按图索骥,来到城南三十里外的一处庄子。庄子不大,但屋舍整齐,田亩肥沃。庄头是个老实巴交的老汉,见新主人来了,连忙带着庄户们前来拜见。
"给老太太请安!"庄户们跪了一地。
史太君看着这些朴实的庄户,再看看身边憔悴的家人,忽然觉得,或许这才是老天给贾府的一条生路。
"都起来吧。"史太君温和地说,"以后先照着旧例安排。"
宝玉站在田埂上,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他想起大观园里的诗社,想起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想起黛玉含泪离去的背影如今一切都变了,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宝玉,"宝钗走过来,为他披上一件粗布外衣,"天凉了,回屋吧。"
宝玉握住宝钗的手:"你说,林妹妹为何要帮我们?"
宝钗沉默片刻:"因为林妹妹心里始终记挂着老太太。"
宝玉望向远方,眼中泛起泪光。他忽然明白,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富贵荣华,而是患难时那一颗真诚的心。
第213章 第213章【VIP】
秋日的庄子里,落叶打着旋儿从窗前飘过。史太君靠在褪了色的锦缎靠枕上,望着窗外那棵老槐树出神。这庄子原是贾敏的嫁妆,后来留给了黛玉,如今倒成了贾家众人最后的容身之所。
"老太君,该喝药了。"鸳鸯捧着药碗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史太君缓缓转过头,昔日威严的目光如今只剩一片浑浊。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却在碰到药碗时突然停住,盯着自已枯瘦如柴的手腕——那里原本戴着一对翡翠镯子,是先皇赐给荣国公府的恩典,如今早已被抄没。
"我这老婆子,活到这把年纪,倒成了平民百姓。"史太君苦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荣国公府呵,如今连块匾额都没留下。"
药汁顺着她嘴角溢出,鸳鸯连忙用帕子擦拭。史太君却突然抓住她的手:"玉儿玉儿可知道我这老婆子病了?"
鸳鸯眼眶一热:"林姑娘如今快生产了,一听说您身子不适,立刻就派人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还送来了上等的人参。"
史太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暗淡下去:"那孩子到底是敏儿的骨血,心肠最软。"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染了点点猩红,"只可惜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辜负她的好意了。"
鸳鸯见老太君情绪低落,忙劝解道,“老太君您可别伤心,千万要保重身体,林姑娘很是关心您。也多亏了林姑娘把奴婢买回来,让奴婢能有机会再伺候您。”
史太君想起自荣国公府被抄没家产贬为庶人后,娘家避而不见,平日里交好的老姐妹也都再没了动静。唯独玉儿还记得她这个老婆子,“是啊,玉儿是个好孩子。”
窗外,王熙凤正指挥着几个粗使婆子搬运箱笼。自从荣国公府被抄,她那些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十不存一,连平儿都差点被官卖,还好求了林妹妹把人买了回来。想到此处,她心头一阵绞痛,手上的帕子绞得死紧。
"凤丫头。"邢氏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声音出奇地平静,"老太太的药可煎好了?"
王熙凤转身,脸上堆起勉强的笑容:"太太放心,鸳鸯亲自看着呢。"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位往日懦弱的婆婆——自从贾赦流放,邢氏竟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唯唯诺诺,反而把庄子里的琐事管得井井有条。
邢氏点点头:"你叔叔家的事我都听说了。节哀顺变。"
王熙凤身子一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叔叔王子腾被赐毒酒,婶婶“殉情”,堂妹在夫家"病逝"曾经显赫一时的王家,如今只剩她这个出嫁女和下落不明的兄长。她强忍泪水,硬生生挤出一句话:"多谢太太关心。"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马蹄声。黛玉派来的老管家领着大夫匆匆进门,后面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个红木箱子。
"这是我家姑娘特意嘱咐送来的补品。"老管家向邢氏行礼,"姑娘说,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请务必好生调养。"
邢氏连连道谢,眼角却瞥见王熙凤脸色煞白。待众人散去,她轻声道:"凤丫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眼下这光景,咱们能仰仗的也只有宁国公府和林丫头了。"
王熙凤咬紧下唇,一言不发。曾几何时,那个寄人篱下的林妹妹,如今竟成了她们需要巴结的对象?
夜深人静时,史太君突然精神起来,命鸳鸯唤来了宝玉。她颤抖的手抚过孙子的脸庞,轻声道:"我这一生享尽了荣华富贵,临了却成了贾家的罪人。"她长叹一声,"你们要记住今日的教训。"
宝玉早已哭成了泪人,强忍悲痛:"老祖宗千万别这么说,您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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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太君摇摇头,目光越过他们,望向窗外的月光:"敏儿的玉儿是个有造化的。你们若有机会,多与她走动"话音未落,她的手突然垂下,眼睛却还睁着,仿佛要看尽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眼。
"老太君!"鸳鸯一声悲呼,惊动了整个庄子。
三日后,一场简单的丧事在庄子后的山坡上举行。没有往日的排场,只有几个和尚念经超度。
宁国公府派人来吊唁,紫鹃还送了一笔银子玉,她估摸着黛玉应该生了。
果不其然,从紫鹃口中得知黛玉昨夜刚诞下一子,如今正在坐月子,没办法来,便让紫鹃走一趟,代她送老祖宗最后一程,还送来了一笔银子,好用来打点老太君后事。
久,关切询问了黛玉的情况,让她保重身体。
良久,才目送紫鹃离去。
李纨跪在灵前,神情木然。她悄悄摸了摸袖中的文书——官府终于归还了她部分嫁妆,虽不及当年十分之一,却也足够她带着兰儿另立门户了。
"问道,轻抚着四个月的肚子,算算时日是成亲不久,宝玉醉酒那次怀上大,经历了狱中一番折腾,竟还□□着保住了。
李纨点点头:"兰儿该正经读书了,我打算在城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她是不打算再待了。
另一边,贾环扯着赵姨娘的袖子哭闹:"娘!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赵姨娘面如死灰,只是机械地拍着儿子的背。自从荣国公府被下狱,她这个姨娘就成了累赘,官府来人清点人口时,直接将她列入了发卖名单。
"环儿别怕,以后赵姨娘就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王熙凤突然走过来,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对母子,"是我之前托人给林妹妹送了信。"
赵姨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王熙凤别过脸去,声音低不可闻:"她答应帮忙买下你和平儿,不用再担心被发卖了。"
原来平儿也在发卖之列,王熙凤求了黛玉两日,才换来这个结果。想到自已竟要低声下气求那个曾经被她暗中刁难的林妹妹,王熙凤心如刀绞,却别无选择。
丧事过后,李纨果然带着贾兰离开了。邢氏成了庄子实际的主人,王熙凤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宝玉和宝钗住在东厢,赵姨娘和贾环则挤在西边的小屋里。
深秋的宁国公府,黛玉站在廊下望着南边的天空。紫鹃为她披上斗篷:"姑娘别站太久,仔细着凉。"
"老祖宗走的时候痛苦吗?"黛玉突然问道。
紫鹃轻声道:"听说是睡梦中去的,很安详。"
黛玉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抚上隆起的腹部。她想起小时候初入贾府,史太君将她搂在怀里心肝儿肉地叫着如今那个曾经辉煌的家族分崩离析,而她这个外姓人,反倒成了他们最后的依靠。
"姑娘,贾府那边又来信了。"雪雁捧着封信走来,"说是琏二奶奶想见您一面。"
黛玉接过信,却没有拆开:"告诉她,我身子不便,有什么事等孩子出生后再说吧。"
她知道王熙凤想说什么——无非是求她再多帮衬些。但黛玉心里清楚,贾家的衰败已成定局,她能做的也不过是让那些人有个容身之处罢了。
风吹过庭院,卷起几片枯叶。黛玉转身回屋,裙摆扫过门槛时,她恍惚听见远处传来钟声——像是某个时代的终结,又像是一个新生命的开始。
北风呼啸的腊月,京城的刑场上积雪未消。薛太太瘫坐在囚车旁,十指深深抠进雪地里,指甲缝里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她仰头望着刑台上被五花大绑的薛蟠,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我的儿啊——"薛太太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扑上前去却被衙役拦住。她散尽家财打点,连祖传的翡翠镯子都变卖了,却只换来刑部一纸"维持原判"的批文。
宝钗挺着肚子死死抱住母亲,雪花落在她鸦羽般的鬓发上。她看着兄长薛蟠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想起他从前横行霸道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刽子手的大刀落下时,宝钗猛地捂住母亲的眼睛,自已却死死盯着那片猩红在雪地上蔓延。
回程的马车上,薛太太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昏死在宝钗怀里。车窗外,薛家最后一座宅邸的匾额已经换了名,为了救薛蟠,薛太太散尽家财,可最后……
贾府庄子的角门吱呀一声打开时,宝钗脸色惨白几乎撑不住母亲的重量。王熙凤快步迎出来,看到姑母和宝钗惨白的脸色,眼圈立刻红了:"快抬进去!平儿,去请大夫!"
东跨院的厢房里,药香终日不散。宝钗轻抚着肚子坐在母亲榻边,一针一线绣着帕子。她的嫁妆早已被抄没,便是从诏狱出来后母亲送来的银子也所剩无几,如今只能靠接些绣活维持家用。手指被针扎出血珠,她只是轻轻吮掉,继续绣那朵将开未开的牡丹。
"姑娘,琏二奶奶让送炭来了。"莺儿推门进来,呵出的白气在眉梢结成了霜花,"说是二姑娘托人从宫里捎了五百两银子来,家里总算宽裕些了。"
宝钗指尖微颤。她望向窗外,宝玉正带着贾琮、贾环清扫祠堂的积雪。自从荣国公府抄家夺爵、府上老爷们被流放,昔日钟鸣鼎食的荣国公府,如今连除夕祭祖都凑不齐三牲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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