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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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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江南知府的人蹲守好几日,都没见美艳寡妇出过门,

急的抓耳挠腮也没法子,就算知府大人每日怒火中烧斥骂,那娘们不出府邸就是没法子敲晕带回去,

知府大人又催的紧,实在没招只能夜里越墙而入,想着悄悄神不知鬼不觉带走,方飞到半空之中,就被暗处一道黑影用杀招打落,两伙人当即刀光剑影,

没一会儿,随着属下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领头暗叫不好,这寡妇还雇人暗中保护,身手高强,反而在他们之上,想到此,领头不再恋战,高喊一声:“撤。”就带着人迅速退走,趁着夜色离开,

一行人损失惨重,想把那寡妇带回给知府大人,怕是要另想法子,这回事情反倒难办了,那娘们跟窝冬抱崽子似的不出门,府邸又有高手把守,他怎么完成知府大人的任务,命门都捏在旁人手里,这滋味真是他妈的不好受,

愁眉苦脸回去复命,一路上心事重重,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杞人忧天,因为知府大人全家都被抄了,哭天喊地,还没凑到近前,他就听到知府府邸里传出来的惊天喊冤叫屈的哭声,

外圈围了一层层看热闹的百姓,他没有轻举妄动,跟着站在外圈听了一会,

“这是怎么了,”有人不明所以,

“嗐,听说犯事被抄了,”

“可算抄了,知府那侄子前年强取我家邻居闺女为妾,呸,狗官。”

“后巷陈大人家也被抄了……,”

“……”

“……”

听了几耳朵,府邸里的知府抄家也快接近尾声,官差们押着哭天喊地叫屈的知府家眷,渐行渐远,他当机立断离开人群,怕被押出来知府认出,赶忙退开人潮远去,

能恢复自由身,谁又愿意替人干那些见不得光沾血的龌龊事。

***

这厢,亲亲热热用膳的母子二人,瞧着不请自来的男人,

肃着一张脸,威严又一丝不苟盯着小娘子瞧,没一会,下移视线到她怀里抱着的那个软乎乎一团,

颇有些头疼,女人早不将麟儿接回来,偏偏是这时候接到家中,他蹙眉,一会缉拿衙人就要到了,儿子还小,何况自幼没养在他身旁,衙人来的阵势唬人,实在怕吓到儿子,

但儿子被接回来,也表明着小娘子不安分老实,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心眼子,

她四年里跟江南知府一众官员同流合污,虽事出有因,被人欺辱不得已为之,可桩桩件件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摘得清,

牢狱之灾肯定是要平众怒的,不然他堂堂一国之君徇私枉法,传出去有损天子威严。

小娘子还一副不知大难临头的样子,有些不高兴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平日两人私下相处,小女人都会唤他“爷”之类,瞧着儿子抱在怀里,不知是不是给她长了胆子,竟然敢直呼你我了,

“爷耽误你事了?”殷稷无波无澜瞥她一眼,而后视线定在她怀里的儿子身上,

仿佛示意着她什么,又仿如她错觉,

桑娘哑然,“没……”能耽误她什么事,莫名其妙的,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只是低头瞧着怀里的儿子正撑着身子,粉嫩嫩的脸上,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凝着男人的脸猛瞧着,

她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桑娘自然不想跟儿子坦白,面前这个威武男子就是爹爹,可眼下情况,不是她说不想就能行的,没法再揣着明白装糊涂,

倘若她敢说出一句歪曲事实的话,譬如“这是大伯”之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何况外头又不太平乱得狠,日后说不准还要用到男人……

桑娘低头亲了口儿子的肉嘟嘟小脸,“隶儿,娘亲方才不是问你,爹爹活了怎么办吗?”

隶儿鼓着两腮,瞥一眼娘亲没吭声。

在男人近乎逼迫的视线下,桑娘没法子,硬着头皮,轻声细语跟儿子说,“爹爹原来这些年都在外办事,才没法子来找我们,但爹爹一直都是念着隶儿的,”

“这会儿爹爹回来了,你跟爹爹说说话好不好?”

小小的胖人还是抿着唇,两手环着娘亲的脖子,闷在娘亲的怀里不吭声,

桑娘抬眸,耸耸肩,对着男人摇了摇头,只能示意他别太心急,

殷稷瞪罪魁祸首的女人一眼,若不是她非要给自己这么大一个“爹”立个晦气的牌位,成日让儿子似模似样祭拜,哪会有这些麻烦事,

但毕竟是自己一把年纪盼来的唯一儿子,殷稷心里稀罕得狠,儿子暂时接受不了他这个爹,自然就不会逼迫他,反正来日方长,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饿了吧,快用膳罢。”毕竟一会娘被捉走了,该没胃口吃膳了。

四年缺失,儿子与他不太亲近,但转念一想,等屋里这小娘被官差衙人缉拿入狱,儿子没有母亲依靠,必然脆弱难当,到时候大把时间能让他培养感情,岂不美哉。

而这小女人,殷稷眸色一转,将视线定在小女人脸庞上,介时被捉走,她必然也会惊慌失措,夜夜难安,到时候唯一能依仗的,也就只有他罢了。

母子两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殷稷心下略微满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破天荒给小女人夹了一筷子绿蔬,关怀,“瞧你瘦的,多吃些。”

桑娘凝着碗碟里的绿蔬,心里还有些狐疑,不过没说什么,勉强夹起来吃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嚼着,

一家三口用完膳,殷稷强迫小女人抱着儿子,跟他培养感情,

殷稷揽抱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当着儿子的面,俯身亲了一口她的侧脸,向儿子传达爹爹跟娘亲感情很好的信号,

小女人笑的一脸勉强,只骂男人鸡贼,知道怎样触动儿子柔软的内心,

她跟儿子朝夕相处四年,自然就是儿子唯一的软肋,只有跟她这个娘亲的感情好了,方能容易跟儿子打好关系。

没看这会儿,儿子已经不太抗拒男人的亲近了,

桑娘不得不感叹亲缘的强大,过往也不是没有想通过隶儿来接近她的男子,但都没有这般立竿见影的效果,

隶儿并不太爱搭理那些想要当他后爹的男人,每日严肃着一张脸,毕恭毕敬地给他那个死人牌位的爹孝顺上三柱香,

人小嘛渴望爹爹也是正常的,桑娘就没怎么太抗拒男人接近她儿子了,毕竟抗拒也没用,不如讨个好呢,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主家……”

“主家不好了,官衙来人了。”

122

第122章

听到官衙来人,桑娘心中一惊,进而是迷惑,衙人怎么会这时候来她家,

她转头去瞧男人,男人还是波澜不惊伸手逗弄着儿子,仿佛没听到官衙的人闯入她府邸,万事充耳不闻,

桑娘心里略有不安,上前几步,凑到男人身前,小声询问,“爷,衙人怎么会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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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又唤他爷了,殷稷垂眸瞥这小娘一眼,顺势从她手里接抱过来儿子,方才强迫着女人跟儿子身前说了他不少好话,儿子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抗拒他了,

只是还有些扭捏不自在,伸手抚了抚儿子脑袋,平淡回女人,“不知。”

“……”桑娘咬牙暗恨,

抿了抿唇,还是凑上前挽住男人结实的臂膀,不安道,“爷帮妾问问……,”

明明之前夜夜都趴在男人怀里告过小状,她都是迫不得已,还被那些官员欺辱,怎么还是牵扯到她了,当时男人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口一口亲的跟什么,心疼的不行,怎么事却办得这样差劲儿,

心里略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泪眼婆娑,可怜兮兮依偎在男人怀里,怎么都不肯出去见官差。

怀里抱着儿子,还有娇妻在侧,放作以往必然是一件人生快事,

可眼下状况,很显然不是,这女人跟水捏得似的,半边肩膀都被她浸湿了,儿子在他怀里心疼的扑腾给娘亲吹吹,哄的殷稷无语,

“娘亲不哭,儿子吹吹,”

“儿子给你撑腰,打跑他们。”

“……”

他才多大,还知道撑腰这二字了,

殷稷觉着是小女人教育有问题,但到底是孝顺,没瞧见他都死了,还每日坚持给他这个爹上三柱香,单手颠了颠怀里乱扑腾,心疼娘亲要给吹吹的儿子,

到底是伸出手,一手揽住小女人纤细肩膀,不咸不淡道,“先出去瞧瞧。”

说罢,男人抱着儿子,揽着女人行去前院。

一众衙人在外等候,瞧见殷稷在这家府邸,还揽着主家美貌寡妇出来,心中吃惊不已,一时有些犹豫拿不准主意了。

“大……大人,”衙人抱拳道,

他在外行走,并未透露天子身份,还是用着那个世子名讳,只是给他封了个巡察办案的总官,

殷稷不冷不热嗯一声,“何事?”

“这……这……”衙人低头瞧瞧手里的花册上列的一长串名字,这家主人还特意被红砂标红了主犯二字,

但大人跟这美貌寡妇举止亲密,一看就关系斐然,他满头大汗,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凝着衙人们办事的不牢靠,殷稷忍不住皱眉,暗骂一声废物。

装模作样,“但说无妨,”

天子犯事与庶民同罪,何况这小娘只是天子的女人,更不能徇私枉法,

起码明面上不能,

衙人冷汗津津,只能颤着胆子将事情叙述一遍,而后反问,“大人,你瞧这……,”

殷稷瞥他一眼,办事跟个浆糊一样,直接上来押走女人就是了,反问过来岂不是让他来当这个恶人。

小女人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仰头凝着他,“爷,妾是被冤枉的你是知道的,怎么能捉妾去大牢……,”头埋在男人怀里,“别让他们捉妾走……妾不想走……,”

殷稷一手揽着小女人纤细脊背安抚,不经意瞪衙人一眼,嘴上却说,“无事,许是搞错了。”

当然没搞错,这小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殷稷心里比谁都清楚,罄竹难书,

押肯定要押回衙门的,但不能从他嘴里押回去,

蹙眉又瞥一眼那蠢货衙人,索性这回那衙人领头总算开窍了些,连忙不近人情道,“这是衙府下的通牒,夫人别为难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跟下官走一趟,”

桑娘烦躁不安,又去摇男人结实手臂,“妾不去……”

“爷帮妾去说和说和好不好,”

“莫急,”殷稷继续抚摸着女人脊背安抚,偏头看那衙人,暗含警告,

衙人立马冷漠无情,“夫人,朝廷律法在此,别让属下难做,还请跟着走一趟,”

殷稷无奈转过身,哄着道,“乖啊你先跟着去一趟,我去了解了解情况,在帮着你周旋,”

桑娘不想去,紧紧抱着男人,胡诌着找借口,“妾身子弱,去了哪里还能活着出的来。”

她蜜齿都快咬碎了,这案子从头到尾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办的,他是最高话语权人,怎么可能不了解事情始末,就知道搪塞唬弄她,气煞她也,

这男人怕不是要卸磨杀驴,

但瞧着男人现下轻声细语安抚着她的语气又不大像,毕竟她的身子还没沾过呢,应当是还舍不得,那桑娘也不想去牢狱里吃苦,当即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殷稷:“……”

“娘亲,”儿子在他怀里扑腾着急坏了,吵着要下去接住娘亲,

放下儿子,另手倒是稳稳托着装晕过去的小娘,

儿子围在身边慌不择路地吵闹掉眼泪,

殷稷垂眸望着女人凝思,心下也有些犹豫,这衙门大牢还去不去,

转头望着一众吃惊不已的衙人们,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也懵了,

领头看着殷稷阴沉沉的脸色,以为大人不高兴,自作主张唤人抬了副担架过来,

抱手道,“大人,原谅则个,实在律法难为。”

看着担架,殷稷到底没再说什么,抱着女人放上去,瞧着女人急的乱转的眼皮,沉痛道,“路上小心些,别伤着她了,”

桑娘气坏了……

她心里着急,想着这会儿能不能装作醒过来的模样,怎么醒来才能不那么刻意,可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担惊受怕缘故,眼皮子阖上就睁不开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随着她睡过去还有远远传来的幼子哭闹声,

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被关在了阴冷潮湿的大牢里,

周围静悄悄的,桑娘张了张口,“有人吗?”

没过一会,有个衙人过来给她递了一碗水,桑娘过去端起来饮尽,可能外头天黑了四周昏暗暗的,

桑娘过去不是没入狱过,但都没有这次的环境差,空气流通的都是腐人阴沉气味,不是很好闻,

大牢用木头柱子关着她,里面只有一张简单土炕,上面铺着杂草,旁的什么都没有,细指握着手里的碗,心里盘算着那诨人什么时候回来看她,

以前她入狱,男人当晚就不放心地来瞧她了,

还给她带了细软被褥,吃食,那时候她入狱日子并不难熬。

可她左等右等,直至天明露白,男人都没有来过大牢里看望过她,

桑娘蹙眉,有些不高兴了,

123

第123章

一连几日过去,桑娘都没有等来男人来大狱里看望她,

桑娘每日恼火的不行,甚至都没有人来提审过她,就被衙人冷漠无情给了判决,七日后问斩,

冷不防听到这消息,桑娘一愣,她蹙眉,不大相信那诨人真舍得她就这么死了,

但其实心里底气也不是很足,毕竟人心难测,虽然重逢后,男人对她表现出来兴致极高,她留着后路一直没让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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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手,

她低头沉凝,按道理说应该不至于问斩她,顶多就是暴怒呵斥她几句罢了,

桑娘紧皱的眉头一直没缓解过,

牢狱里日子并不好过,土炕稻草并不舒服,她已经好几日没好好睡过一觉了,身子骨产子后就一直不太好,近日感到很不舒服,

她唤衙人过来,想让他们帮着递个话,也无人搭理,除却每日一日三餐,根本没人肯跟她说一句话,

好在牢狱里衙人们送来的吃食还算尚可,果腹倒是不成问题,

就这样接连几日,没人审问她,都被搓磨得不成样子,

殷稷从暗门往里瞧了一眼小女人近况,没叫她发现,不用想都知道,只要他敢出现在小女人面前,她必然会想着法子逼他心软,

这回他是铁了心要教训小女人一回,不然怎么带回朝京那样规矩森严的威严之地。

她太不乖顺了,行事张扬没分寸,

隶儿日后是要登基皇位的大统之人,母亲自然不能罪迹斑斑,他现在要求已经降得极为低廉,只要她清清白白活着就行,

过往劣迹斑斑的罪责,自然要在江南一并洗洗干净,而后清清白白带回朝京,

瞧了一眼小女人没什么事,嘱咐衙人三餐送的精细些,旁得再多就没有了,

朝夕相处的娘亲这么久都没归家,家里还有个成日哭闹的小胖人,操心完这边,殷稷又打*道回府,哄哭成泪人的儿子去了。

儿子这几日虽然哭闹不已,想娘亲想的厉害,但对他却亲近不少,毕竟娘亲出事,能够依仗的也只有他这个爹了。

抱着儿子哄了许久,不知是不是像他娘亲缘故,性子被遗传了个十足十,作闹的厉害,

但殷稷哄儿子哄得乐此不疲,“好了,莫哭了,爹爹不是跟你保证过,过段时间就能见到娘亲,”搂着儿子亲了亲,耐心道,“爹爹每日都出门为你娘亲奔波,爹说娘亲能回来就能回来,”

小胖子隶儿哭得抽抽噎噎,“那……那娘亲吃苦了怎么办,”伤心不已,“娘亲说……说她最吃不得苦了,”

这倒是难办,殷稷想了想小女人大牢里的吃食待遇,应当算不得吃大苦,顶多吃吃小苦,但嘴上说道,“放心,爹给人打过招呼了,不会让你娘太过吃苦,你乖乖的不哭啊,”

儿子随了小女人皮肤白的晃人,一哭起来眼皮泛肿,红的让人瞧着就心疼,反正殷稷是心疼坏了,

“真……真的吗?”隶儿抽抽噎噎,有些不太确定地犹豫问道,

“爹爹不会骗你,不哭啊,”

隶儿小脑袋埋进爹爹宽阔的胸膛里,躲起来偷偷地哭,上气不接下气,这哭起来就没完的劲儿,实在太像他娘亲了,殷稷都无奈了,

站起身,抱着小胖墩儿,来回走着耐心哄,

这辈子他那点子所存不几的耐心都留着给这母子两了,简直来跟他讨债来的一样,

夜里好不容易哄睡儿子,殷稷抽空去书房处理完案件,剩下一些乱七八糟琐事,就不打算再管,准备带着妻儿回朝京了,

江南贪墨案,贪墨饷银庞大,举朝震惊,一众涉案官员连根拔起,拔了江南尽大半数,全部抄斩,株连九族,可以说伤筋动骨了,重新择了新任江南知府过来主持大局,又点了几个身家清白副官辅佐,江南之事暂告一段落后,他就不再理会。

唤人收拾一家三口行囊,准备不日启程回朝京,

被斩首名单里,自然也有小女人在江南的化名,这化名罄竹难书,根本就用不得了,

反倒是过往在那小村子里的名讳,曾经就被他洗过身份,还可重新拾起重用,知晓她不堪往事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就灭口得差不的了,

现在留下活口里,都是对她有正面评价的人,四年里,他又一直用着小女人名讳,在那个州府赈灾济贫,比江南这个声名狼藉的名声好多了,

殷稷一切都规划妥当,按部就班的相当完美,

可总有一些跳梁小丑,非要打断他的规划,实在令他恼火非常,

男人寒着脸,冷若冰霜,“你说什么,”

暗卫首领李康道,“江南知府狗急跳墙,劫持了夫人,想要出城。”

“人在哪。”

“衙府大狱。”

“一群废物。”殷稷咒骂一声,

一群衙人管不住一个犯人,他当即撂袍赶去衙府大狱,李康不敢吭声,低头恭敬地跟着主人身后走,

衙府大狱不似外面,暗卫是没法子进入大狱里保护夫人的,等到大狱门口一阵骚-动,他们发现为时晚矣,夫人已经被劫持了,

了解后才知晓,知府那个行之将死的人,用藏起来的大笔银子买通一个官吏,给他放行绑了那个乖巧蹲大狱的小女人,那个官吏得到大笔银子现下已经远走高飞,

殷稷冷笑,“下杀令,不论天涯海角,带项上人头回来见我。”

“喏,”李康只能抱手应声。

赶到衙府大狱,衙人们将大狱门口围的水泄不通,警惕着里头那位劫持美艳寡妇的知府大人,

殷稷一出现,知府大人就神色癫狂,“本官知晓你对这寡妇有心思,放本官出城,这寡妇自然就能留下一命,”他哈哈大笑,“不若黄泉路多个美艳娘们陪我,也是快哉。”

殷稷脸上冷若冰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嘴角嘲笑,“你觉着,你有资格跟本官讨价还价?”

知府冷笑,“是吗?”他刀尖没入女人脖颈,顷刻一道血流沁润了白皙肌肤,刺眼得很。

男人眼眸危险眯起,提醒,“一同跟你被判决处斩之人,她也逃不掉,”

“大家都是男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多没劲啊,”知府不以为意,只冷笑将刀划在怀里女人的脸上,狞着声,“这娘们身子软的厉害,哪哪都香,皮子又白又嫩,难怪你们这些权贵能瞧得上了。”

哪怕生过孩子,这身段却妖娆销-魂,过往他虽起了心思,却没用强迫手段逼她就范,如今想来到成了遗憾,

他越发搂紧小娘子的细腰,深深闻嗅,

殷稷脸色已然相当难堪了,

桑娘被捂着嘴,只能泪眼婆娑呜呜呜呜唤着,白皙脖颈间还留着一道刺目血迹,生生剜着殷稷的心,

他阖眸,“备马,送他出城。”

知府嘴角仍旧狞笑,知道自己赌赢了,这娘们果然还有点用处,他知道这娘们不能放,在他手里就是自己活命的筹码,一旦放了,自己也就命不久矣。

上马一路疾驰出城,他也没有如约放掉怀里绝美的女人,带着她一路颠簸北上,哪怕后面一直有追兵跟着,浑然不在意,毕竟手里捏着这个女人,就算撵上他又如何,只要他到了崇州一带,他的势力地盘,再想捉拿他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能救出他的妻儿,

荒郊野岭疾驰,桑娘被颠簸的不成样子,这会儿恢复些力气,瞧着四周树影重重,向后一瞥,看到男人带着人马缀在身后,眸色一凝,用力推搡了一下拉着缰绳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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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的男人,

她力气本就大到出奇,只是近年身子不好,才敛了些气力,但并不是真成了肩不能挑的柔弱女子,这一下推搡,疾驰策马扬鞭的男人措不及防,跌落马下,跌下去时反应极快紧紧拉住缰绳,马匹身子一歪,两人都齐齐跌落了下去,

骤然发生变故,殷稷当即跳马飞跃过来,在知府恼怒伸手捉住女人肩膀时,侧拳挥开,知府立马回身同殷稷打起来,

余光瞥见那小妇要跑,眸光一寒,躲过殷稷一击,反手将匕首挥向那小妇单薄的身姿,殷稷瞳孔一缩,跃过去将女人护在怀里,刀刃入肉,

“爷——!”桑娘抱着男人护着她的身躯,满手都沾满可鲜血,她颤颤:“爷你别吓我,”

后面跟来下属们治住叛逃犯人,赶忙过来救援主子,李康打头过来,给主子喂了一颗丹药,护住心脉,

他蹙眉,这一刀恰巧挨在心脏位置……,

殷稷昏迷前,皱眉一句,“明日处斩,将她押回大牢,”

“……”

突然就不太心疼他了。

124

第124章

◎“你讨厌死了”◎

桑娘又被关押回那间阴暗潮湿大牢里,

就连江南知府都被押了回来,只是这回没有人再敢掉以轻心,派了四个衙人一眼不搓盯着他,

明日处绝,在那之前实在不敢再出岔子,为保险起见,狱头还将他手脚挑断了,

大牢里,桑娘被迫关进来,心里担心受怕又难过,关押进来前,男人一直昏迷不醒,哪怕这个时候,男人当时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保护的画面还还之不去,

匕首接近心脏,桑娘眉眼含泪,咬着唇瓣忧心着,

男人办事一丝不苟,有时候还透着些不近人情,桑娘本以为这回不知还要在大牢里关多久,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一行人来到大牢,将她秘密接走了,

在大牢里出了这档子事,李康不敢再将主子的心肝搁在大牢里关着了,若是又来一次劫持戏码,大家头顶的脑袋就真要落地听响。

何况主子并不是真想砍掉夫人脑袋,只不过吓吓而已,再者要大公无私做个戏码,夫人在江南这个身份不堪大用,没有留着必要,跟着案件主犯处决斩首,是最好的妥当安排。

现在昏迷不醒,主上虽嘴上说着让夫人关进大牢,等明日抄斩处决,实则早就找了身段相差无几的女犯人来顶替,明日掉谁的脑袋也不会掉夫人的脑袋,

主上心心念念寻了夫人这么久,哪里舍得要夫人的小命,关押在大牢里这几日,主上都不知心疼成什么,每日点卯跟上衙一样,都要悄摸摸来大牢里瞧一瞧夫人方能安心,

昏迷的主上最是脆弱,肯定希望夫伺奉常伴身边,李康将夫人带至主上房间,

“他……他怎么了?”桑娘惊慌瞪大眼,

床榻上,男人阖眸紧闭,呼吸微弱,蜜色胸膛缠了沾血的白布,唇色苍白,桑娘下意识扑过去抱住他,心疼地泪水盈眶,没一会就忍不住从眼角划落,泣不成声,“呜呜呜呜……你别出事……我…我少气你些就是了,隶儿好容易才找到爹,正是亲香时候,哪能真成——”牌位了,呜呜呜呜,后面的话桑娘余光朝后瞥一眼,实在没敢说出口,

都是男人忠心耿耿下属,最是忌讳大不敬的晦气之言,她只能捂着脸呜呜哭泣,掩下自己心中担忧,何况这是当年在小村子里宠过那么久的男人,还是为了救她变成这样,她是真的悲伤又心疼,心疼得胸口都抽抽的不行,

桑娘捂着脸呜呜哭泣得不能自持,

李康立于身后,见状略显犹豫,不知要不要煞风景开口——主上体魄强健,恢复能力惊人,现下瞧着惨了些,可来医治郎中都是朝京最好的太医。

主上惜命,哪怕微服私访也未雨绸缪,谨小慎微,暗中随行太医院里的侍医都有四五个,躺在床榻上的主子,只是外伤严重并没什么大事,

李康踌躇,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不多嘴了,平日他就不是多嘴的人,何况他从小一直在主上身旁伺候,最是了解主上性情,当年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州县,就惯常爱使苦肉计什么的让夫人心疼,为他忙前忙后照顾着,

主上……主上还挺享受被夫人环绕伺候的……

他还是不多事较为明智。

傍晚时分,桑娘跟着侍医帮男人换了一次药,方给他用湿帕子擦拭干净男人的身子,男人就幽幽转醒了,

四目相对,桑娘心中一喜,忍不住探过身摸摸男人额头,不烫不烧了,“爷,你醒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见到她,眉头先是一皱,朝外喊了声,“李康,”

李康霎时出现屋子里,“主子,”

“她怎么回事,”殷稷抬手朝榻边女人指了指,

桑娘有些不高兴,“什么怎么回事,”

殷稷拍拍她白皙娇嫩的脸庞,示意她别说话,而后视线落在李康身上,

“主子,桑氏寡妇还在大牢里关着,明日会按时处决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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