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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97年◎
97年过得很快,一晃就过去了,这一年何维淑生活的重心就是读研,而在假期休息的时候,要不就是崔承安来省里找她,要不就是她回县里,总而言之,还是聚少离多。
而这一年,最让人有记忆点的就是七月一号香港回归了,所有电视台都在转播,大家都守在电视台前,屏息凝神,见证着历史性的一刻。
家里有电视的在自己家看,没电视的就到别人家一起挤着看,何维淑也跟同学们在食堂观看这一幕,食堂有一台小电视,不只是他们,学校里的很多同学都来了,食堂里坐满了人,而因着这个特殊的日子,即使是在深夜,学校也没有驱赶他们,反而灯火通明,甚至来了几位老师维护秩序。
零时整,电视上响起熟悉的国歌,当韵律环绕在食堂时,大家都热泪盈眶地跟着唱起来,紧接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在维多利亚港畔的香港冉冉升起!
时间分秒不差,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那方小小的屏幕,坐在后面的人站起身往前探,大家挨挨挤挤,但没一个人抱怨,都企图看得*更清楚,希望将这令人沸腾的一幕刻在心间。
镜头紧紧捕捉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升至旗杆顶端,在灯光下迎风招展的画面,这一刻,食堂里许多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眼眶湿润,甚至激动地鼓掌、欢呼起来。
年轻的学子们在这一分这一秒中为自己的国家感到骄傲,也为香港的彻底回归感到激动和自豪。
“滴滴”,何维淑的BP机响起,她低头看去,是崔承安发过来的消息,问她有没有看直播,她抿唇笑了下,点了点头后,就又将眼神放到面前的电视上。
同一时刻,同一片天地,他们都因为同一件事感到兴奋。
电视上解放军战士英姿飒爽地接管军营,听到指挥官掷地有声的宣告,观众们感到无比自豪和安心,那份扬眉吐气的民族情感油然而生。
而当□□宣布香港特别行政区成立时,许多人激动地互相拥抱,甚至流下了喜悦的泪水,长久以来的期盼和等待在这一刻化为巨大的喜悦和民族自豪感。
高华月眼眸湿亮地看着何维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何维淑也是,她紧紧拉着她的手,心脏剧烈到要跳出胸膛。
窗外,许多地方也响起了庆祝的鞭炮声和欢呼声,整个国家都沉浸在回归盛世的巨大喜悦之中。
等看完后,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走出食堂,口中仍在不停交流着今晚的心情。
何维淑看着BP机上崔承安发的消息,对高华月道:“你先回宿舍吧,我去公共电话亭打个电话。”
高华月抹了下眼泪,点点头,她早已泣不成声。
何维淑跟她分开后朝着公共电话亭走去,只是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电话亭前排起了长队,大家都在与远方的亲朋倾诉,听筒放在耳边,谁也不肯轻易挂断。
何维淑排了两个小时才到自己,此时天都快亮了,她也就没有打电话,而是打给寻呼台给崔承安留言。
而等她放下听筒准备交给下一个人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犹疑着接起,本来还想着应该不是他,结果下一秒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控制不住咧出笑容,问:“你还没睡吗?”
“没呢。”崔承安的声音一听就充满了精神,“我们看完电视太兴奋了,就一起出来吃了点东西,现在刚回局里。”
“你明天不还要上班吗?”
“是啊,所以大家就打算趁这会儿眯个觉,要不然估计没精神。”
何维淑笑起来:“那你赶紧眯会儿吧,我也要回宿舍睡觉了。”
挂掉电话,何维淑回到宿舍,激情褪去,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地打,换上睡衣,爬上床躺下睡觉。
好在她今天上午没课,能一觉睡到下午才起。
接着时间又晃到年底,何维淑坐上车回家,崔承安去车站接她,从她手中拎过行李,笑道:“待会儿到家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好事坏事?”何维淑看着他,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讲,还非得回到家才能说。
崔承安笑着,颊边酒窝隐隐浮现:“我也说不上算好事还是坏事,到家再说。”
何维淑撇唇哼一声,“真是,还卖上关子了。”
“那你就让我卖一会儿关子吧,反正很快就到家了。”崔承安将她的行李放到提前叫好的出租车后备箱。
两人坐在后排,何维淑有段时间没回来了,看着县里有些新奇道:“县里修路了?之前的路被压得坑坑洼洼的,坐车上都一颠一颠的,现在看着新多了。”
“前段时间刚修好的,修新路好过年。”
“哦。”何维淑点点头,眼睛盯着窗外瞧,县里除了修路倒也没有其他的不同。
两人很快到楼下,崔承安拎着行李上楼,没让她沾手,到门前,何维淑掏出钥匙开门。
进了屋,何维淑问:“现在能跟我说是什么事了吧?”
“别急嘛。”崔承安去倒了两杯热水,一杯递给她,“喏,喝点热水暖暖。”
何维淑睨他一眼,把杯子握在掌心捂着:“你还挺能忍住不说。”
崔承安嘿嘿一笑,进屋拿了个东西出来,放到她面前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何维淑疑惑地看他一眼,打开牛皮纸文件袋,把里面的文件拿出来,突然惊讶地瞪大眼睛:“调任?”
“昂。”崔承安凑到她身边跟她一起看这已经看过很多遍的调任通知,“过完年就调到市里刑侦。”
“那是好事啊,你怎么还说不知道是好是坏,成心逗我是吧?”
“你别冤枉我,我可没这想法。”崔承安笑,“我主要是觉得咱们在县里都买好了房子,安好了家,这突然调到市里,也有点没做好准备。”
何维淑不信,哼哼道:“还说没做好准备呢,你这个调任一看就废了功夫,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下来的,你估计早想好了,就故意瞒着我呢。”
崔承安眼睛睁大,忙说:“我真不是故意瞒你,我是想着你研究生毕业后,不是准备留在省里就是市里,那我不也得进步进步嘛,要不然到时候我们夫妻俩还分居两地?那我可受不了,所以我就想使使劲先往市里跑,但我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让你失望,就先没告诉你。”
“那调任结果出来后,你怎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何维淑晃晃文件,纸张沙沙响。
崔承安嗫嚅着:“那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结果现在看来,除了惊倒没多少喜了。”
“好了,我又没怪你,做出这一副委屈样儿。”何维淑仔细将文件又装回去,放到他手上说,“好好收着,年后去市里报到。”
想了想,何维淑突然又问:“那我要是准备留在省里呢?”
“那我就再努力努力,咱往省里调,反正我是不想跟你在两个城市生活,一忙起来,一个月都不一定能碰上面。”
何维淑瞧他这小眼神,笑着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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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委屈的。”
“本来就是嘛,你这一年都在省里上学,我想你都想得心脏疼。”
“哟,都心脏疼啦?”
“昂,你摸摸。”崔承安捧着心口往她面前挤。
何维淑被他逗的笑得前仰后合。
等两人一块儿把东西收拾好,崔承安问:“我们待会儿去吃什么?”
何维淑思考了下:“吃酸菜鱼吧,感觉省里的酸菜鱼没县里那家好吃。”
“那当然了,那老板可是专门从外地学会来的。”
“瞧把你骄傲的,搞得跟其中有你一份功劳似的。”
崔承安摇着脑袋道:“我这是与有荣焉,为咱们老乡感到骄傲!”
“好好好,骄傲吧。”何维淑把架子上的围巾和帽子取下来戴上,回头瞥了他一眼问:“不走吗?”
“走走走。”崔承安赶忙跟上,拿上围巾帽子,换上鞋就跟在老婆后面出去。
“别忘了锁门。”
“没忘没忘。”
两人没打车,走着去的饭店。
冬天天寒,热气腾腾还带点麻辣的酸菜鱼很受人欢迎,两人到的时候,里面桌子几乎坐满了,好在还有位置留给他们。
何维淑坐下,崔承安去选鱼。
崔承安选好鱼回来问:“要不要再点点其他的?”
“那再点个小炒肉和炒时蔬吧。”何维淑把碗筷用开水烫过。
“行。”
店里客人多,菜上的就有点慢,两人坐下后就不停喝水聊天,水都快喝饱了,酸菜鱼才被端上来。
不过念在实在美味,两人都没空计较,拿起筷子扒着碗就开始吃。
撑得肚皮溜圆才舍得从店里出去。
冬天天黑的早,等他俩出来时,外面已经黑透了。
何维淑还不想回家,牵着他的手道:“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久没一起看过电影了。”
路灯照进她眼眸,亮晶晶的,崔承安握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点头笑道:“好,你想看什么?”
“听说最近上了部喜剧电影,葛优演的,叫《甲方乙方》,好像挺好看的,我们去看这个吧?”
崔承安对看什么电影没意见,只要是跟她在一起,就是蹲在路边看蚂蚁都是有趣的。
大马路上的路灯有的亮有的不亮,不过因为临近过年,外出务工的人都回来了,县里倒是很热闹,路上时不时就开过去一辆车,大多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一辆车里能钻进去好多人,交错坐着,一晃而过的脸上稚嫩又肆意。
何维淑看到笑起来:“感觉我们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张扬的。”
“时代在变化,风气也在变,等再过十年,街上的年轻人肯定又变了一个样子。”
“有道理。”何维淑笑,“那你说,到那时候,我们会不会就变成他们口中那种整天板着脸跟别人欠了他八百块钱的大人?”
“我觉得不会。”崔承安嬉皮笑脸的,“咱俩多有趣啊,到时候肯定是特别受欢迎的那种,小孩子都争着抢着想跟我们俩做朋友。”
“你说这话不心虚吗?”何维淑毫不留情拆穿他的幻想,“小朋友不被你吓哭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们上赶着跟你做朋友呢。”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真是太令我伤心了。”崔承安捂着心,一步一软,做出一副十分受伤的样子。
“我的错,我的错,我不应该说的这么直白,我应该说小朋友们还不懂得欣赏,等他们长大了就知道你有多帅气多威风了。”
“这还差不多。”崔承安昂头挺胸,斜她一眼,“那帮小屁孩哪里知道我的好,我的好都留给我老婆了,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两口子边拌嘴边到电影院门口,这个时间点,正好赶上《甲方乙方》的最后一场。
崔承安问:“吃不吃爆米花?”
何维淑摇头:“不吃了,我现在好饱,感觉肚子里的食物都还没消化呢。”
等两人看完电影再出来,天就已经很晚了,路上也没几个人了,何维淑搓着手,指尖发冷。
崔承安注意到,握着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暖着,“我们快回家,回家躺被窝里就暖和了。”
“嗯。”
前一夜玩的有点晚,第二天两人睡到自然醒,起来后先去了崔家。
董芳苓知道他俩今天过来,早早就买好了菜,就等着给他俩做顿好的补补。
董芳苓见到何维淑第一面就拉着她有些心疼道:“怎么感觉你瘦了呢?是不是学习太辛苦了?”
“没瘦,是冬天穿衣服厚,显得人瘦。”何维淑笑着摇头,捏了捏自己的脸说,“你看,脸上都是肉呢。”
“瞎说,这小脸还叫有肉啊。”董芳苓不赞同,拉着她到饭桌边坐下,“待会儿得多吃点,好好补补,十里不同俗,省城的饭菜肯定吃不惯的。”
何维淑笑盈盈的:“妈的手艺好,我在省里的时候最想的就是您做的饭了,我待会儿肯定使劲吃,一点都不剩。”
“你要是喜欢,你回来这段时间你们也别买着吃了,天天来家吃,正好我天天也在家闲着。”
“哎。”
吃饭的时候,崔承安跟爸妈说了年后要调到市里的事情。
崔建同点了点头,表情淡然:“行,到那边好好表现。”
董芳苓就有些惊讶了,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怎么到现在才说?”
“也是前几天刚下来的通知。”崔承安解释说,“正好今天过来,就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你们。”
董芳苓神色黯然:“唉,你大姐大哥都在市里,现在你也要去市里了,我还想着你们能待在县里呢,住得近,我也方便照顾你们。”
崔建同:“孩子上进是好事儿,还这么年轻,哪儿能就窝在县里不动弹,去市里也好,机会也多,而且几个孩子都在一个地方,互相之间也方便照应。”
“我知道,我这不是舍不得吗。”
何维淑在这个场合不好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饭,时不时真诚笑起来夸道:“妈,你这道菜烧得真好,特别入味,还特别嫩。”以此来缓和一下不太对劲的气氛。
不过直到最后,这顿饭还是吃的不够尽兴,董芳苓虽然理解,但还是免不了心里有些难过,小两口也只能尽力哄着。
两人在县里又待了一天,接着就回乡下接杨桂英。
他们到的时候,杨桂英正在鸡圈里喂食,看见他们连忙把套袖摘下来招呼他们进屋,惊讶问:“怎么这时候来了?”
何维淑道:“我放寒假了。”
“放假啦?”杨桂英想了想点点头,“是差不多该放假了,村头那几家小孩都在家玩一个多星期了,我还想着回头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啥时候放呢,那你这能放几天?我记得你去年就没放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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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维淑回道,“今年跟去年差不多,放不了几天就回省里了。”
“你这是研究生了,跟小学生不一样了,他们小学生能放一个多月呢!”杨桂英笑起来,问,“你俩晌午想吃啥?吃不吃鸡?我现在杀。”
“不吃鸡,别杀了,麻烦。”何维淑说,“我俩想着今天接你去县里呢,等过完年再回来。”
“今天就去啊?”杨桂英低头看了眼脚边不停摇尾巴的大黄,“那我待会儿跟你婶子说说,麻烦她们帮咱喂喂畜生。”
这两年都是这样,她过年去县里跟闺女女婿一块儿,家里的牲畜就只能麻烦邻居们,让她们天天来喂一趟。
农村里就是这样,大家有啥事儿都是互相帮着的,也正是因为平时愿意帮着别人,现在人家才愿意来帮她。
因着过年,家里买了很多年货,成箱地堆在小房间,何维淑今年寒假没怎么回县医院上班,天天都闲在家休息,没事儿就去小房间摸几个东西吃。
也就是家里没买电视,要不然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日子别提过的多滋润了。
过年不光要买年货,家里还得炸丸子之类。
杨桂英买了很多东西,在厨房架起油锅就开炸。
油炸的“滋滋啦啦”的声音传到客厅,炸物的香气四溢,何维淑耸着鼻子进来,问:“妈,你现在在炸什么?好香啊。”
“炸丸子,马上就好了。”杨桂英头也没抬,眼睛一直盯着锅里。
何维淑也看过去,面糊和菜裹起来的丸子在热油里沉浮,飘在最上层,慢慢变色,随后杨桂英将其捞出滤油。
焦黄焦黄的丸子散发诱人的香味,何维淑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杨桂英笑道:“瞧给你馋的,再等会儿,凉一凉再吃。”
没等她话说完,何维淑就拿起筷子夹了一颗吹气降温,随后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外酥里嫩,嚼起来韧韧的,让人吃完一个忍不住再吃。
杨桂英赶忙拍掉她的手:“稍微吃几个就行,待会儿还炸藕盒炸小鱼儿炸鸡肉呢,你现在丸子吃饱了,看你待会儿还吃得下不。”
何维淑嘿嘿笑,又捏了颗丸子送进嘴里说:“吃得下吃得下。”
杨桂英摇摇头无奈又宠溺地笑,她小的时候,家里没这条件,别说藕盒小鱼儿鸡肉了,就是最简单的菜丸子都没办法炸多少,而且炸货费油,能炸个一小碗就是留着过年了。
丸子这种东西就是刚炸出来的时候最好吃,但炸的量少,要留着过年,每次何维淑就只能吃一个尝尝味儿,就那么一颗小丸子,她能在嘴里抿半天,最后都化成糊糊还舍不得咽,她每每瞧见这一幕都觉得心酸。
但好在,维淑从小懂事儿,吃这么多苦也从来不跟她抱怨,总是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温情地看着她。
时间重合,眼前的女儿与记忆中的孩童重合,脸蛋变得成熟,眼神却还一如既往。
杨桂英笑起来:“吃吧吃吧,吃饱了就歇息歇息,等肚子空出来再吃其他的。”
“嗯!”何维淑点头,又往嘴里扔了颗丸子,嚼巴嚼巴咽下去。
崔承安虽然年后就要调到市里,但这段时间还是要到县局上班的,等他晚上下班回来时,杨桂英已经把炸货都准备好了,一样一盆,炸了满满四盆,何维淑守着炸货就跟老鼠掉进粮仓一样,时不时就捏两个往嘴里塞,手指油乎乎地擦到纸巾上,接着看她的书,瞧着好不惬意。
崔承安笑起来,走过去刚想也拿一颗尝尝,就荣获老婆的瞪眼一枚:“洗手去!手上都是细菌,就捏东西吃。”
“就洗就洗。”崔承安讪讪笑,赶忙到水龙头下洗手,洗完还要拿到老婆面前展示,“喏,现在洗干净了,打了两遍肥皂呢,你闻闻香不香?”
“我才不要闻。”何维淑撇过头,继续翻着自己的书,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她不理,崔承安偏要挤过去,把手正反面晃在她眼前,耍宝似的道:“检查检查嘛。”要不是顾忌着丈母娘也在,他早一口亲上去了。
42
第42章 受伤
◎肚子被人捅了一刀,浑身都是血……◎
98年,平州市的牙防所初步建成,准备招揽医护职工。
而招收职工的方式主要分为两种,一是计划调配,卫生局从本市的其他医院口腔科调过来,但这要充分尊重其他医生医院,而且牙防所所需口腔医生众多,也不能一下子把其他医院的骨干人员都抽干抽尽,所以更多还是通过市场招聘,这个招聘大多就是从目标医学院校招了。
那省医科大学的口腔医学系自然是招收重点。
牙防所所长陈莉萍亲自到省城去,而第一站就是到张云英家中去。
陈莉萍到她家一点不见外,开门见山就道:“云英,咱俩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还是你们校口腔医学系的院长,这事儿你可千万得帮帮我。”
张云英笑呵呵的:“行,你直说让我怎么帮,只要我能帮的,我肯定不会推辞。”
“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也知道,我们市的牙防所是新建,医护都还没招全,差了许多人,我倒是想从咱们省医科大招学生,但平州在咱们省里毕竟是有些落后的,条件更是比不上省里,咱们医科大的都是高材生,前途也好,我就怕他们不肯来呀。”
张云英垂眼想了想,也明说道:“那要是学生们不肯去,我们肯定也不能强求。”以前分配还要看学生想法,现在取消分配,学生更具有自主性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莉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忙补充说,“我们市牙防所虽然新建,但我们是立志打造成省里数一数二的口腔综合医院的,平州的确较其他市不算有优势,但是我们不管是资源还是待遇都不会亏待他们的。”
张云英笑起来:“那行,那我帮你们牵个线,到时候你们对应届生开个招聘会。”
“就开个招聘会啊?”
张云英瞪眼:“那不开招聘会还能怎么办?我直接把学生绑你们医院去?”
陈莉萍摸了下鼻子笑起来,起身要给她杯里添茶。
张云英生怕上她的当,手快地把杯子端走。
“你看你,警惕心还是这么强。”陈莉萍哼一声,又把茶壶放下。
“你有话直说,别跟我来这一套,这么多年了,谁不了解谁啊?”
“哎呦,行了行了,真是的,防我跟防贼似的。”陈莉萍眼珠子溜溜转了转,在她紧逼的眼神下又坐端正,摆摆手说,“我就是想你有没有什么学生能直接介绍给我,你也知道,我们牙防所跟其他医院比起来,优势没那么明显,那开招聘会同台抢人,我们哪能争得过人家,你要有什么好苗子,你私下跟我讲,我直接去联系学生开条件,那说不定能多招点人呢。”
“你别说,我还真有一个人。”张云英不紧不慢地将杯子放下。
“谁?”陈莉萍急迫的身子前倾。
“不过她得等到明年才能毕业呢。”
“明年毕业也行啊。”
“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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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张云英笑道,“而且她还是你们平州人呢,长明县的,叫何维淑。”
陈莉萍眼睛一亮问:“就是前段时间在核心期刊上发了一篇关于种植医学论文的何维淑?”
“你知道?”
“哎呀,我正好看了那篇文章,可以看出来写作者的研究基础很扎实,没想到竟然是我们平州人,那她能愿意回平州吗?”陈莉萍虽然渴求人才,但也怕耽误人家自身发展。
“这个得你跟她细聊了。”
“那行。”陈莉萍喜笑颜开,“不过就一个可不太够,你还得给我再多找几个。”
“行!真是欠了你的。”
何维淑从张老师这知道这件事后,没两天就收到了陈莉萍的见面邀约。
何维淑按时到约好的地点,陈莉萍已经在那等着了,看见她走过来忙伸手笑道:“看来你就是何维淑了?你好,我叫陈莉萍。”
“你好,陈所长。”何维淑与其握手,随后微笑坐下。
“我听云英说,你也是咱们平州人,那肯定是知道咱们牙防所建成的事了。”
何维淑点点头:“是,我是长明县的,在考研前就在县医院的口腔科上班。牙防所在建之前我就已经听说过了。”
“你还在县医院上过班呀?”陈莉萍有些惊讶。
何维淑笑了下:“应该说我现在还在县医院挂着职,只是因为学习没办法出勤。”
陈莉萍也笑,问:“那你目前有回平州的想法吗?”
她问的是回平州,而不是回县里,何维淑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道:“我家人都在平州,目前还是倾向于回平州工作的。”
陈莉萍脸上的笑意更深,开始向她介绍牙防所:“咱们牙防所虽然新建,但一应的设备资金都不会缺少,而且你们过来就是咱们医院的骨干成员,我们肯定会重点培养,而且新单位,不用怕论资排辈,也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待遇上,我们严格按照市属事业单位标准,该有的编制、福利、晋升通道,一样都不会少。当然,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想要留在省医院肯定也是轻轻松松的,但省医院什么样,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他们虽然更先进,但竞争也更激烈,你现在过去,肯定要从底层做起,一步步往上爬,这个过程不会太短的。”
这就是已成名的医院和新建的单位之间对个人的优势与劣势之处了,没有孰好孰坏,纯看个人需求。
何维淑笑了笑:“陈所长,我要等到明年研究生才能毕业,到那时恐怕你们医院都已经满员了。”
“不管满不满员,只要你愿意来,我肯定给你留一个位置。”陈莉萍答允道。
两人相谈甚欢,但各自都是忙人,聊的差不多后,简单吃了下午茶就各自离开。
*****
“我刚刚问了,你下午不用去医院,最近有部电影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吧?”
何维淑抱着书,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拦路的丁嘉树,道:“我是不用去医院,但我现在研三了,有很多事情要做,真没时间跟你去看电影。”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过来了,她也不明白她都已经结婚几年了,他怎么还这么执拗,学生时期的那点感情,跟风吹似的,一刮就散了,就算是朋友,也不会这么频繁的见面吧?
丁嘉树垂着眼有些受伤:“真的就是看个电影,看完我就送你回来,我都约你好多回了,为什么你老是拒绝……”
“滴滴!”他话没说完,何维淑手里的BP机响了,她随意的低头看去,不过一瞬,便变了脸色慌了神,左右摇头寻找公共电话亭。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丁嘉树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忙问。
熟悉的黄色电话亭映入眼帘,何维淑没心思回答他,拔腿就朝那边跑。
丁嘉树也赶忙追上去,刚追到电话亭口,就听里面传来声音:“妈,你先别哭,承安伤的重不重?”
是她丈夫受了伤?丁嘉树敛眉,手指动了动。
何维淑握着听筒,使劲靠近耳边,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电话里去,电话那头是董芳苓,哭得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说着:“虫虫他,现在在手术室,我们也,刚赶过来,说是肚子被人捅了一刀,浑身都是血……”
她声音发着抖,“血”字都没说清楚。
何维淑听到这话只感到眼前一黑,但此时不是着急的时候,她得回去,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管崔承安接下来是生是死,她都要陪在他身边。
“妈,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回去。”
“市第一医院,我们现在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因为董芳苓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所以是崔建同接过电话说的,只是以往一向稳重的公公,这时声线也在颤抖着。
何维淑撑着头,从他们的声音中也能大致判断出崔承安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好,否则公公不会这么焦急的。
她在医院上了这么久的班,没少见急救的病人,以前见过的影像与想象集合,眼前顿时浮现出崔承安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样子,闭着眼耷着手,脸色一定苍白极了。
挂了电话,她视线没往旁边瞥,径直朝大路走去,想尽快拦一辆车送自己去火车站,买最近的票回市里。
丁嘉树眼疾手快抓住她,何维淑挣脱着:“别拦我!”
丁嘉树赶忙问:“你是不是要回平州?我送你,我开了车,比去坐火车快。”
何维淑这下才定神看向他,眼神凶厉的像是要吃人,重复他的话:“你开了车?”
“是。”丁嘉树把车钥匙掏出来放到她手心。
何维淑紧紧握着钥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丁嘉树拉着她上车,一路上风驰电掣,终于赶到市医院。
何维淑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进医院就抓住一名护士问:“急诊手术室在哪?”
护士被她的样子吓到,颤颤指了跟方向道:“上二楼往右走。”
何维淑听后连道谢都忘了说,就立马朝二楼跑去,丁嘉树也紧随其后。
他们到的时候,崔承安的手术还没结束,门口等了许多人,除了父母兄姐,还有他的同事。
何维淑眼睛通红,有些踉跄地走过去,声音倒还稳着,问:“情况怎么样了?”
崔平安过来扶着她说:“人一直在手术室,还没出来,医生只出来一趟让我们签了个风险告知书,其它就没有消息了。”
何维淑点点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随后她又问:“怎么会被捅,捅了几刀?深不深?”
这时与崔承安一块儿出任务的同事上前,一脸悲痛与愧疚:“我跟承安一起去捉拿嫌疑人,本来都已经抓住了,结果没想到嫌疑人藏了刀,趁我们不备捅向了承安,但承安反应很及时,没让嫌疑人有二次机会。”
何维淑点头,没有说什么,这是他们的正常工作,谁都不是神算子,不能将每一步都算无遗漏,受伤对他的职业来说更是家常便饭一般,谁都不想出现目前这种情况,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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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权力也没有立场去指责谁。
崔平安看向一直跟在她旁边的丁嘉树,有些疑惑问:“这位是?”
何维淑现在没有心情去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只简要道:“我同学,他有车,当时刚好在我旁边,就送我过来了。”
听这话,大家都以为丁嘉树是她研究生同学,也都没说什么
丁嘉树冲他们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个场合也不适合互相结识。
崔平安于是对他扬了下唇角道谢:“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我也是碰巧了。”丁嘉树又看向何维淑,轻声问,“你来的路上都没喝水,我去给你买瓶水吧?”
何维淑静静摇了摇头,只是盯着手术室的门牌看。
“手术中”的灯牌熄灭,医生带着口罩从里面出来,眼神在外面巡视一圈,冷静问:“你们都是崔承安的家属?”
“是。”
“崔承安手术很成功,目前脱离危险,但接下来要转到ICU观察,如果没有意外,明天早上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好,谢谢医生。”董芳苓瘫软着身子,脸上是劫后余生般的后怕。
何维淑听着医生跟他们的对话,整个人愣愣的,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觉得好像只是一个呼吸间,又好像过去了半个世纪。
她缓慢眨了眨眼,恍然回神,嘴唇苍白发抖,手术成功了?
崔平安脸上终于正常笑起来,穿过人群来握她的手,庆幸说:“虫虫脱离危险了,终于可以放心了。”
何维淑嘴唇动了动,颊肌向上牵,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ICU里面不用陪夜,崔平安家离这边近,就把爸妈都接到了自己家睡。
但何维淑怎么都不肯跟他们一起回去,“医院对面有旅馆,我就在这边凑合一夜就行。”
崔平安劝着:“在这边休息不好,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们明天一早就过来,你也有精神看着。”
何维淑还是摇头,她现在不想离崔承安太远,只想离他越近越好,要不是不允许,甚至她都想夜里就在病房外守着。
她固执起来,谁也劝不动。
眼见着董芳苓也想跟她一起住在旅馆,崔平安也就不再劝,赶忙带着爸妈回家,他俩年龄大了,旅馆嘈杂,心里又记挂着小儿子,到时候睡不好,明天还要过来守着,身体都要熬坏了。
丁嘉树刚才就听着他们商量晚上睡哪的事,听何维淑说要住旅馆,就先出去订好了房间。
家属不能进ICU,何维淑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即使与他隔着一道墙,也看不到他现在什么样,仍然觉得心安许多。
她一直在走廊待到深夜不能待为止,才出门去了旅馆,简单洗漱后和衣而睡,不过一会儿就进入梦境中,梦中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崔承安成了个血人,像刚学会走路的人一样一步一摔地奔向她,一会儿是崔承安穿戴整齐走到她旁边,等她低头一看,却在他*肚子上看到一个血窟窿,还在汩汩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