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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很普通的流水账
◎第十一天的格罗斯特◎
蒙葛特的伤势在一天之内就好得七七八八。
原本,这支临时组起来的塑料小队在任务完成后就该一拍两散,但不知是出于责任还是什么,蒙葛特坚持等到我恢复自保能力。
这个“恢复自保能力”就很灵活。
我委婉地表示其实我有护卫,只不过没放出来。
蒙葛特置若罔闻。
于是这条塑料小船续了个期,慢悠悠地继续沿着安瑟尔河前进。
我短暂地过上了自亚坛高原后最不用担心受怕的日子。
毕竟威胁最大的死敌现在是绿名。
罗德尔之王亲自为我护卫,遍地红名不得近我身——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沿安瑟尔河一路下行,路过王朝遗迹,因为没有我的特意带路,猫在角落打盹的流浪商人自然是被错过,可是灯火昏暗,蒙葛特依旧替我找来了疗伤的药。
——一捧星星的泪滴。
这种东西的存在感最近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高了。
我迷茫地摸了摸瓶子,然后在瓶子的底下找到了流浪商人专用的商品标记。
我:“……”好好好。
“安抚精神,舒缓伤处。”罗德尔的王对于这些宝物有独特的使用心得。“直接喝。”
我听话地掰开瓶盖一饮而尽。
星星泪滴喝起来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以前也没喝过,入口就和白水一样。
喝完后望向蒙葛特:“喝完了。”
蒙葛特还来不及收回有些讶异的神色:“好。”
看来星星泪滴的味道比较特别。
我心想。
不过味觉这东西,被发现就发现吧,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想清楚后很坦然地随他看,将瓶子还给他:“附近也有流浪商人?”
“有。”蒙葛特移开停留得有些久的目光,顺手在地上画出路线:“大约总是会在几条路口的交汇处,很好找。”
我:“……”
回去就劝流浪商人,该改一改习惯挪一挪窝。
“不过我认为也只是短期内的规律。”蒙葛特说:“在被我找到后,他们应当会改。”
我于是又:“……”
蒙葛特:“我对自己的不受欢迎程度还是有所了解。”
我:“…………”
“你的表情很好读,”蒙葛特又道,“好了,把震撼的表情收一收,我并不会读心。”
我张嘴,吐出一个词。
蒙葛特:“Wht?”
我:“脏话,我在骂你。”
“你想了半天,只有这个?”蒙葛特居然笑了:“有点过于没有攻击力了。”
那当然,谁比得过您怒斥群臣啊,陛下。
我走过去,给了蒙葛特一脚。
……
地下的三座永恒之城,诺克隆恩,无名永恒之城,诺克史黛拉,诺克史黛拉是安瑟尔河流域的主城。
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黑夜女巫领着此地的黑夜氏族一路追着我到了腐败湖。
安静躺在背包里的诺克史黛拉之月一直在提醒我,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现在想起来,或许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解决方法也很简单。
只要我没有道德,谁都不能道德绑架我。
当初黑夜女巫未必不知道这一层,才会选择以退为进。
如今我以另一个身份来到诺克史黛拉,我倒是很好奇他们的态度会有什么差别。
……
结果是没有态度。
整个诺克史黛拉的原住民全都躲了起来,面对来意不明的黄金之王与龙女祭司,他们选择避其锋芒。
“明智的选择。”蒙葛特锐评。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我探头。
“我们的动静并不小。”蒙葛特扫了我一眼,“在没有黄金树冠的地底,没有什么能遮挡太阳。”
他这句话好像别有深意,我选择听不懂:“打出风采,打出威名?”
“……”
我默默解读蒙葛特的表情: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话糙理不糙,意思到了就行。”我挥挥手,随后沉思:“这么说,整个诺克史黛拉可以随便逛啦?”
蒙葛特显然想起我在罗德尔四处逛街的行为:“理论上是可以。”
“实际上不行。”我想到自己的血条,抱紧了脆皮的自己:“小心些,我记得在这里有蚂蚁和虫出没。”
蒙葛特:“?”
“就是蚂蚁,和虫。”我强调:“超大号的那种。”
蒙葛特的疑惑在看到一个骑着大蚂蚁飞快逃离的诺克斯剑士后得到了充分的解答。
随后更多的疑惑产生了。
“地底能养出这么大的虫类么?”
“地底不能,”我意味深长地:“但某个神祇能。”
蒙葛特即答:“玛莲妮娅?”
“是觊觎玛莲妮娅半神身躯的腐败女神。”我奇怪地看他一眼,更正:“想一想盖力德的畸变动物,再看看这里的,是不是有些共通处?”
蒙葛特很快从已知信息中推出了可怕的结论。
“腐败女神——”
“就在附近哦,”没有看到蒙葛特瞳孔地震的样子,我有些遗憾:“你要去的话我们可以顺路过去。”
蒙葛特侧目,这是顺路的问题吗?
然后问出口的是:“你对于地底很熟悉?”
“还行,也不是所有地方都知道,”我谦虚道:“比如信仰者森林东方头顶那一片开满血蔷薇的大陆我就没去过。”
忍不住刺了一句结果被刺回来的蒙葛特:“……”
我:“所以去吗?”
蒙葛特:“去。”
又过了一会,蒙葛特:“我是说去腐败湖。”
“知道啦,不去找你弟晦气。”
“其实可以,”蒙葛特好像叹了口气:“太远了,不方便,下次吧。”
“好耶。”
至于有没有下次?
先答应下来再说。
……
于是就潦草地决定顺路去腐败湖。
腐败会导致畸变、白化,是虫豸的培养皿,没有免疫力的玛莲妮娅是上好的培养皿,如今没有皮肤屏障的我自然也是。
但话又说回来,我的内里看似是蜜糖,实际上可是砒霜啊。
可能这就叫恃癫火行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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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养伤,皮肤破损面积太大,旅行女巫套装层层叠叠好似花瓣的衣料反而成了累赘,在尝试了穿什么都不得劲后,我干脆就着贴身衣物外裹着大黑斗篷过的。
蒙葛特的斗篷材质真好。
就是看起来和蒙葛特的衣品无限贴近了。
那种事情不要啊。
我是喜欢勇者套那种布料清凉的辣妹,不代表能接受穿着比基尼套着大斗篷上蹿下跳……总觉得像个变态。
所以在伤势刚一有好转,主要是伤口终于不会糊衣服后,我立刻就准备回归正常人。
套着斗篷和破布的蒙葛特:“?”
“没有在骂你变态的意思,你这样穿着,”我绞尽脑汁:“……别有风味。”
蒙葛特看起来更生气了。
于是正查看着新上供的诺克斯剑士套装和黑夜女巫套装的我迟疑:“那分你一套?”
这是两套以白色与黑色为主的、并非是金属制式的服装,两者在设计上无不显示来自显然同一个体系。以布料为主裁的诺克斯剑士服主打飘逸和轻盈,又不失防护。
很适合我这种皮肤将愈未愈的柔弱患者。
蒙葛特的目光缓缓落在明显是XS型号的服装上。
我真诚地胡说八道:“尺寸可以改。”
“不用,不需要。”蒙葛特走到门口,转身背对我不动了。
“好吧,绅士。”我嘟哝着,在剑士和女巫中选择了更加帅气的剑士。
这个场景总让我幻视自己像个洗澡都要骑士放风守卫的柔弱公主。
实际上公主比谁都坚强,一个人压制魔王一百年。
诺克斯剑士的蒙眼头冠被我戴了又摘,我最后还是决定不勉强自己,往外披上大斗篷,完事。
我爱兜帽。
……
去往腐败湖的路需要经过诺克史黛拉水潭。
那附近有一个可供通过的山洞,其中密密麻麻的铺满了蚂蚁、蜘蛛、以及其食物的残骸。
一脚踩下去,清脆的外壳沙沙作响,分不清是动物还是人的脊椎与骨骼散落一地,头顶上还趴着硕大复眼的红蚂蚁——话说这条路我有没走过来着?
“好像不大对劲,”我总觉得记忆和现实差距过大,拉住蒙葛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蒙葛特驻足,对我抱之疑惑的回视。
“你听。”
沙沙沙,沙沙沙,这是虫类触须摆动的声音。
蒙葛特的表情显示他什么也没听到。
咕噜,咕噜。强腐蚀的湖水死寂且一如既往。
曾被我警告过的湖底,某个存在并无异动。
那是什么?
我皱起眉头,继续听。
沙沙,沙沙……
很轻微、很轻微的摩挲,很接近虫类造成的动静,如果不仔细捕捉,便完美地融入到环境音中,可它——
大脑还没得出结论,我旋身跃起,脚背与暗处刺来的影子相撞。
当啷一声,影子的利刃被强行改变轨迹,撞在石壁上,随后沉入水中。
回转过身的我看见横在自己身前的咒剑,以及落在地上的残破箭羽。
我踢飞了即将没入蒙葛特后心的匕首。
蒙葛特斩断了刺向我咽喉的箭。
隐藏在暗处的暗杀者见已经暴露,纷纷不再隐藏。
蒙葛特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黑刀,还有什么?”
“影子,野兽。”我脚尖挑起沉底的匕首,“还有指头。”
这一批刺客的质量,比我当初在风车村遇上的那群高多了。
第162章 火焰的疗愈啊
◎庇护,赐福,爱◎
我和蒙葛特互相背对而立。
这一批的刺客源源不绝,誓要将我们留在这里。
我们。
最初,攻击的重心放在一看就重伤的我身上。
被蒙葛特拦截后,意识到看似柔弱的我并不好突破,转而又去集火蒙葛特。
蒙葛特一个人顶着压力,新增的伤势和治愈的光持平。我站在远程的距离补位,枯竭的魔力没有这么快恢复,受伤的躯体支持不住大范围活动,我做的是辅助的活。
战斗不仅在治愈蒙葛特的伤势,同时也在填满我的补给。
作为队友的蒙葛特造成的击杀也算在我的头上,我空置的圣杯瓶已全部补满。
魂……卢恩也自动收集了不少。
只要我想,顶着马甲掉了的风险,随时可以恢复满血状态。
我稳住了。
看似凶险,实则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刺客们虽多,却无法同时将我与蒙葛特击杀。
若只集火一个,另一个却会给予支援。
很神奇,我与蒙葛特组队不久,此前并没有共同作战的经历,却配合默契,仿佛心意相通。
我是因为作为敌对的了解,以及曾经受过实战教导的影响,那么蒙葛特呢?
蒙葛特不知,但蒙葛特杀疯了。
没有后顾之忧,越打越能回血,后方不仅没有拖后腿的,还有一个加增益状态的队友,蒙葛特这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甚至这个队友还有脑子。
我与蒙葛特的配合越是默契,刺客们的攻击反而更加猛烈,他们之中应当有一个指挥,哪方弱势,立即转火。
目标也从带走两个,变成无论如何都要杀死一个。
……我们两人的组队,是刺客后方的势力不乐意见到的吗?
我正要将这个发现告诉蒙葛特,和浴血的罗德尔之王视线对上时,发现他也意识到了。
看,这种默契。
我掐着时间,给他刷新增益,心想,这种默契。
不仅是会算着时间回来吃辅助的默契,还有同时想到一块的默契。
对面也注意到了,悍不畏死的刺客们已经拿命往上填,就为了在我们身上留下几个技能。
培养一个这种等级的刺客付出的资源不小,有什么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我下意识地换位分析。
注定会随着黄金树一同落幕的末代之王,遇上了一头横空出世的古龙。
他们相处融洽,甚至很快就培养出了默契。
王城出过弗尔桑克斯与黄金王子这对至交好友,古龙信仰中也有兰斯桑克斯这位古龙祭司和青睐的骑士传闻,那些等待着将神权与王权瓜分的势力,如何不会忌惮呢?
忌惮到,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扼杀?
我皱眉,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没有想到。
蒙葛特似乎知道,只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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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我有些后悔,在先前蒙葛特明显想要同我说正事的时候打岔过去了。
他当时说的半句话“你有没有考虑过……”,考虑什么?
能够让蒙葛特慎重以待,让旁势力如临大敌的,是什么?
褪色者人嫌狗厌的身份遭遇刺杀不稀奇,一个此前毫无痕迹的古龙,并带一个拥有实权和军事能力的黄金之王,为什么也会遭遇刺杀?
还是说,只通过这段时间“灰烬”的表现,被过度解读出了什么?
头顶着一串的问号,越思考越疑惑,我最后归结于,可能交界地的人都有病吧。
脑子里的思考并不妨碍我时刻注意战局的变化,我敏锐的注意到,当双方陷入僵局,局面变成一种拉锯战时,对面在有意地逼着我们往后方的腐败湖撤退。
我快速地进行了权衡。
猩红腐败的威名无人不晓,可也并非毫无办法。
目前已知能勉强抵御腐败的有:流动的水,坚定意志,燃烧的火焰。
加上配方并不复杂的腐败苔药。
以及基本主义黄金律法中的回归性原理。
平局拖久了对我们不利,最重要的是,白龙的鳞片并不是永久材料,它有耐久度,会碎。
从它被嵌入蒙葛特的咒剑后,使用频率早已超过它能承受的范围,能一直坚持到现在我也很意外,可正因如此,我真的很担心它打着打着就碎了。
那就完蛋了。
蒙葛特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说这肯定也不合适,更糟糕了。
想到这里,打破平衡的迫切程度就更高了。
这样下去被逼入腐败湖是迟早的事。
我甚至还想起来,在湖中心还有一个不知道干嘛在闲逛的祖灵之民。
巴特雷火力覆盖的牛头人对蒙葛特的敌意历历在目,我一点也不想赌这位袖手旁观的可能性。
快想想办法呀小春!
小春我的脑子再次转出火星。
然后被我时刻关注的蒙葛特率先做出决定。
他在主动往腐败湖的方向撤退。
作出这个决定前,他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点头。
我也有撤往腐败湖的想法,这么做的收益的确更高。
之所以迟迟不下决定,主要还是担心蒙葛特撑不住腐败的侵蚀。
既然蒙葛特下了决定……
我紧急演算将癫火模拟成火焰的疗愈祷告的可行性——因为早前专注值透支的关系还没完全恢复,只有癫火这种自身能源可以取之不尽。
迦尔纳赠予的大招是真的只能用一次,可这一次成功的释放,让我对于能量,尤其是以火为主要形式的能量使用有了突破性的理解。
心中略有成算,且因为站位较远,距离更近,我率先进入猩红腐败的范围。
空气中都遍布猩红色的烟雾,体内,被压制许久的癫火察觉到我的意图,正在蠢蠢欲动。
蒙葛特拖着鲜血淋漓的步伐且战且退,他的周围还有一群锲而不舍的影子刺客。
他苍白的发丝也在往下滴血,脸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
这副模样,倒是有几分他孪生兄弟的样子了。
这个距离我超出我的攻击范围,我手里捏着准备好的几个新的增益,在他拉近距离的一瞬间,续上断掉的辅助祷告。
“最后一股了。”蒙葛特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在陈述。
沉寂的腐败湖在今天迎来了它接二连三的饺子们。
最初的两个饺子,我和蒙葛特的血条都在以一种跌破谷底的趋势往下猛掉。
同样的,踏入的刺客们也在累积腐败量表。
他们早有准备,腐败苔药很快将不良状态清除。
我对此毫不意外,在将刺杀地点定在此地时,刺客们必然会做好万全准备。
真是奢侈啊……只是,我和蒙葛特都明白,药物必然会有用完的那一刻。
蒙葛特仿佛不会疲倦,他再次迎上了刀刃,猩红腐败的侵蚀扣血太快,他需要源源不断的战斗激发白龙鳞片的治愈效果。
然而,不断增加的外伤加内部猛烈的侵蚀终究超过了鳞片的治愈范围。
而这一刻的我,在蒙葛特的身上看到了黄金王朝最鼎盛时期的影子。
黄金一族的一员,骨子里总是带着好战的疯狂因子。
战王葛弗雷的孩子,又岂会避战呢?
刺客们仿佛终于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我也终于完成了演算。
该加入战场了,我可不允许让给蒙葛特独占高光。
“蒙葛特。”
我呼唤我的队友。
地底的腐败湖如此的安静,交手的双方既不是话唠,也不是什么放技能还要大声喊出来的笨蛋。
导致我微微提高了点音量,就听到了自己的回声。
蒙葛特微微侧头,却无暇给予我一个眼神。
于是我又喊了一声:“蒙葛特。”
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蒙葛特应当清楚。
于是他开始调转攻击的面向,直到与我遥遥相对。
第三次,我说:“蒙葛特,看着我。”
隔着刀锋、箭矢、匕首,隔着沸腾的战意和滚烫的鲜血,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凝视蒙葛特暗金色的双眼。
癫火中有一个祷告,叫发狂扩散,它的描述中有这么一句话:
眼神相对、互相凝视──
这大概是人类最为频繁的接触。
只对褪色者有效的发狂不会沾染黄金一族的成员,能够被传染过去的都是我能控制的。
火焰的疗愈啊,在自身体内燃起火焰,燃烧病原。
一直被打压的癫火此刻欢快地涌出,交界地同样凶名赫赫的黄色混沌之火与猩红色的腐败交锋,形成了更加安全的橙色。
是无比接近太阳的颜色,在遍布猩红腐败的深潭中,是最完美的伪装。
生为与赐福无缘的恶兆之子得不到黄金树的庇护,但,癫火百无禁忌。
它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回视。
蒙葛特的身上有火光自内而外升起,眼见得来源似曾相识,像极了之前在地底升起的太阳。
狰狞的猩红腐败犹如柴薪,太阳仿佛特别眷顾他,火光源源不绝,那庇护也荣光灿烂、牢不可破。
蒙葛特的咒剑刺穿了一个拥有野兽特征的黑暗影子,影子有一双智慧的眼眸,眼眸中盛着浓烈的憎恶。
他是这群刺客的大脑,原本他将自己隐藏得很好,直到他看到了不应存在的庇护之光。
生而邪恶、流着污秽之血的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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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凭什么能够被庇护?
蒙葛特面无表情,他转动剑柄,随后用力拔出没入影子胸口的咒剑,刺入原先看准的咽喉。
影子野兽的生命极其顽强,他心中有一股愤怒支撑着他不愿意合眼。
眼前的半神拥有什么?畸形的角与丑陋的尾巴,流着玷污的血,一个恶兆之子,就连黄金树都拒绝了他!
凭什么——会有未知的神祇愿意爱他?
暖橙色的火焰不语,它们温柔地、也激烈地燃烧,犹如它们的主人,懵懂的、连律法都尚未成型的、也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初生的神祇。
没有在威胁成长起来之前彻底杀掉这个变数——哪怕去掉其中一个都好,任务失败的影子野兽死不瞑目。
所有刺客全部被蒙葛特斩于剑下。
同样的,离别的时刻也到了。
这场立于谎言之上的相遇,即将在最热烈的时候,戛然而止。
第163章 空白
◎sinyou,sincereyou,deryou◎
该如何对付一个蒙葛特?
要给他英雄的倾佩,为王的尊重,给他友人的随和与嬉闹,战友的默契与信赖,给他没有过的日常相处,带他见没见过的风景,同他一起完成为未竟的遗憾,一起逃亡,一起疗伤,并肩作战,生死相托。给他从未拥有过的一切,真诚,友情,爱。
然后告诉他:蒙葛特,我是来杀死你的。
……
距离那场刺杀已经过去了一天,和蒙葛特分开后,我正坐在诺克隆恩的最高处发呆。
我在给出庇护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群刺客——当我看蒙葛特像是曾经的初代之王时,他人看我又何尝不像曾经与王并肩作战的那一位神祇。
对于早就各自押宝的指头也好,黑刀也罢,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神祇”何其不可控,更何况这位“神祇”肉眼可见的亲黄金树侧。
当局者迷,被埋伏围剿真的不冤。
当然,我在尽力保住底牌的情况下底牌尽出,也算是做到极致。
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呆呢?
我茫然地看着虚空,前段时间挂着忙碌和勿扰的好友列表,此刻热闹得很。
其中的大多都来自达芬奇亲的疯狂输出。
此时此刻,最近更新的签名被她暗箱操作,加粗高亮置顶。
【抗压能力合格了吗,就敢搞诛心这一套!】
我缓缓地将自己团成团,下巴抵在膝盖上,思维犹如千钧重,提不起回复哪怕一个字的动力。
事情,是这样的。
犹记得当初我初到亚坛高原,被蒙葛特定点针对,重点埋伏,高强度噪音攻击,直接把我听力干废了。
大意之下险些折在升降梯的门口,不得不靠着奥雷格在几个洞窟狼狈躲藏的日子,我至今还记得。
当时的心情与想法,我也还记得。
多谢您狠辣的一课,蒙老师,他日我必将百倍讨回。
报复么,怎么狠怎么来。
死敌交手,不论手段。
借着迦勒底两位高级成员的指导,我给出恶兆囚具的参照,原是打算手搓一个诅咒物的。
以黄铜短刀为主要承载物,我的血液为引子,连咒语和附魔都已经刻好了,就等着收集到蒙葛特的血液,然后完成这个诅咒。
蒙葛特的血液,我自然也拿到了。
这中间正好迦勒底忙着拯救世界,我一时间又联系不上,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
然后就是各种意外,阴差阳错,我直接越过迦勒底,和那边的英灵搭上线了。
我本着大家活的够久,打生打死的宿敌基本人手一个,在搞宿敌这方面一定很有发言权。
随后就看到了一些大开眼界的故事。
大家的经历,也都相当精彩呀,不愧是英灵!
这其中又以一些颇具老中风格的评论极其突出。
对方也是个匿名,但看这个出招的阴损……不是,出招的深刻程度,总觉得是本国人,大约是哪个朝代的老祖宗。
也就老中人想着杀人不过头点地,最狠还是诛心。
在这种熏陶下,我难免会萌生一些想法。
归根结底,我与蒙葛特必然会有一场生死之战。
这不是单纯的个人矛盾,而是更加难以调节的立场冲突。
无数个闭目养神的间歇,我总是会在当下与以后挣扎。
作为对手,我理应全力以赴,给予我能做出的最沉重一击。
作为同伴,我却又真切地触碰到蒙葛特作为“蒙葛特”时的模样。
如果没有横贯在中间的黄金树,我们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闭上眼睛,压下胸口无法排解的憋闷。
最后的最后,浴血的蒙葛特隔着尸山血海望过来时,我笑得得意又悲伤。
那一场刺杀的最后,我无可避免地暴露了一些东西,蒙葛特何等的敏锐,必然是有所怀疑。
我了解他,正如他了解我,那是一个眼神就能够明了的默契。
可有没有发现已经不重要了。
报复在那一瞬间已经完成。
这一场压上真情的交锋,蒙葛特已经预订输家,可我也没有赢。
再多合情合理又充沛的理由,我依旧无法与自己和解。
我沉默地咬住自己手腕,心想,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很想放弃一些东西,可是做不到。
也想无视一些东西,可是做不到。
想要杀死蒙葛特是真的,想要蒙葛特活下来也是真的。
欺骗是真的,报复也是真的,可这之中的真诚,信任,生死相托,也全都是真的。
最后,是一直旁观的草莓蛋糕察觉到了什么,他戳了戳我,邮给我一块切开的草莓蛋糕。
【想不通就别想了,去找你的朋友吧,他们已经等了你很久,很担心你,记挂你。去和他们说说话。你已经做到很好了。】
我一口一口地吃完了那个蛋糕,犹如被指派了任务的工具,听话地爬下高塔,接下来……是要去哪里?
……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了史东薇尔城。
还穿着那一身白色的诺克斯剑士服,蒙葛特的黑袍套在外身,我的茫然没有持续一会,强行出现的奥雷格按住了我。
他恢复成了最初最让我觉得安心的样子,哄着我喝掉了背包里的红露滴圣杯瓶。
随后一步三回头地护卫在我的身侧,后来甚至想直接背着我回去。
之所以没有成功,同样不知怎么强行出现的托雷特用尖尖的角把他拱开了。
很久没有见的托雷特用脸蹭了蹭我,微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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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抱住了它的脖子。
托雷特驮着我轻盈地跑起来。
宁姆格福的风吹起我散落的头发,我将脸埋在托雷特的毛毛上,听到了啜泣半岛的雨声和摩恩城士兵们训练的口号声。
“小春……?”
伊蕾娜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停留在我的面前,错乱的脚步声后,一双手把我从托雷特的身上挖起来,伊蕾娜有些慌乱的脸印入我的眼帘。
“小春?”
她看不见我,满脸的担忧却溢了出来。
我缓缓地眨了眨眼,低声道:“伊蕾娜。”
只是这一个回应,就让伊蕾娜倒吸了一口气。
我从来没有听过伊蕾娜那么慌乱的声音,她似乎高声在喊着什么,很快更多的人动了起来,整座史东薇尔城就像地震了一样。
我的肋下被更加有力的手穿过,像是抱小孩一样从托雷特背上抱下来,周围的人像是涂鸦一样来回移动,我转了下眼珠,又有一只手轻轻盖住了我的眼睛。
当那只手移开时,戴着辉石头罩的瑟濂老师正在给我擦脸。
我很听话,经历过失聪的一段时间,我很能看得懂手势,她让我低头我就低头,让我抬手我就抬手。
瑟濂老师轻声地和我说着什么,我什么也听不见,连唇语都无法读,很奇怪,我的耳边,啜泣半岛的雨声越来越大,盖住了其他所有的声音。
一杯刚刚好的温水抵在我的唇边,我喝了,差点呛住,后背被拍了拍。
瑟濂老师俯过身抱住我,她比我高,手在我的头顶摸了摸。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遍布了烫伤疤痕的手接替了那个碗,手的主人在我的面前蹲下来,她像是深秋的檀木,左眼是扭曲的年轮,右眼是装着树种的琥珀。
她嘴唇开合,随后,瑟濂老师便对她点了点头。
我于是再次乖乖被投喂,这次,碗里的液体换了一种颜色。
总归喝着都没有味道。
连梅琳娜都没办法让我有所反应,他们好像更加慌乱了。
藏在袖子里的手腕被轻轻拉出来,露出上面深可见骨的牙印。
红露滴圣杯瓶只有一瓶,它只治愈了最严重的皮肤伤。
梅琳娜把军队中的外伤药涂在我的伤口上。
我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梅琳娜用沾着点药膏的手按在了我的额头。
我对着她笑了一下。
梅琳娜看起来却更担忧了。
背包里安静异常的拉卡德被挖了出来,一部分人跟着他走了。
梅琳娜拦住了更多想要靠近我的人。
我轻轻地把头靠在梅琳娜的肩膀上,疲倦地闭上眼睛。
这场雨下得有些久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
可是周围他们这么在意我,他们那么的温柔,我反而更加放任自己陷入这种泥沼中了。
再让雨下一会吧,我想。
等到明天,我就振作起来。
我没有等到明天,因为……蕾娜菈来了。
疯癫的满月女王,自囚在大书库的满月女王,不知道是谁去请的她,当我睁开眼时,这位已经很久没有踏出学院的满月女王来到了史东薇尔城。
她氤氲朦胧的目光在看我,却也没在看我。
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象征最高阶魔法师身分的长袍,怀里没有那个从不离手的琥珀。
女王的身型比好多人都要高大,于是她很轻松地把我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抱在怀里。
就像是怀抱着那个大琥珀一样,她挥挥手,满月的魔法缓缓升起。
舒缓的歌声穿过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听到了歌声。
听到她在唱,我亲爱的,亲爱的小春。
你不要哭。
你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