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渡平城 > 100-110

100-11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师妹太爱我了怎么办 baby我们的感情好像跳楼机 津岛家明天的饭 [全职高手]身为策划,攻略玩家 他的软萌小仙女 [网游]大神别乱卖萌 废后将军 清穿福运大公主 她的水中月[GB] 僵尸恋爱守则

“阿兄,你看前面,有狼!我去射来,拔了它的牙齿,给你做几个把件玩昂!”

拓跋年还欲再劝的话语就这样断在喉中,不听劝的人策马狂奔,弯弓搭箭,矢矢命中狼眼。

怎得这般刚愎自用!

拓跋年闷闷地锤了锤身下的马鞍,无可奈何地叱马跟上。

……

权欲之箭,一旦沾染了鲜血,就只能用鲜血去不断喂饱它。

拓跋岁拾起案上小刀,刀刃没入桃肉之中,浅红的汁水混着果肉‘咝’地一声冒了出来,让人不由得想起宰杀猎物时,自脖颈处不断滋滋冒出的血蘑菇。

浅浅削了一小片,轻启朱唇。

今年贡上来的桃可真酸呐。

拓跋岁皱眉,将手中的桃子随意扔到一旁的盘中,取出丝帕擦了擦手,“将这些撤了,再给本郡取纸笔来。”

算算时间,她那蠢二兄,应当也该到怀荒了。

不过是个长的好看的女人说了几句好话,弹了几曲箜篌,就被哄得人也傻了,魂也飞了,什么都敢答应。

拓跋岁冷笑一声,恰时下面婢子取来了纸笔,拓跋岁想了想,挥毫蘸墨,以拓跋年的笔迹写了一封书信,又自袖中取出印信,往信上一盖。

一封几无破绽的拓跋年手书就此炮制而成。

高车归附,为历练拓跋年二人,拓跋祎的部众晚七日出发。

“去叫人骑快马,沿官道向北疾行,待至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100-110(第6/15页)

荒,再向南,将这封信交予中军将军手中。”

“诺!”

二兄啊二兄,谁让你这般傻呢,野心这般大,连藏都不带藏的。

不先折你,折谁呢?

拓跋岁轻笑一声,重新拈起被她扔在一旁的桃子,又咬了一口。

还是酸。

拓跋岁阴冷着彻底将它掷再一旁,纯粹的黑眸似某种森蚺,盯得那桃子身上的毛都恨不得立起来。

也不晓得,来日让那冯大人亲手喂自己尝这桃子,能否让它甜上三分。

……

怀荒镇外,毡帐连布,晚风回天曳云高;星罗灯中,人影绰绰,夕阳沉地洇草黄。

新归附的高车人在怀荒镇外安营扎寨,正是用饭的时分,柴草炭火烧出的烟火飘得老高,几里地外都能闻见烟呛。

琵琶胡鼓,羌管箜篌。

高亢散漫的歌声飘荡在敕勒川上空。

及至镇外,拓跋年见拓跋际不断张望,似是在寻些什么人。

“阿际可是在寻谁?”

拓跋际未料得他发觉了自己的异样,打了个哈哈,“我只是见这边民风粗犷,与平城相异,多瞧了两眼。”

拓跋年显然不相信这等话,心里头悄悄留了个心眼。

二人至驿馆下榻,在各自别院安顿好后,拓跋际提着一壶好酒叩开了拓跋年的院门。

“阿兄,陪我喝酒好不好?”拓跋际献宝似的拎着酒壶,“原是陛下给冯大人的,我好不容易从她那儿要来的,怎么样,赏个脸给弟弟?就算这些日子给阿兄赔罪了。”

拓跋年抿了抿唇,他不想用对待恶人的心思去揣测他的手足。

可是……

思虑片刻后,他还是让开了半个身子,“请。”

“就知道阿兄大度,向来待我们极好。”

拓跋际抱拳,朝别院中走去。

烛火昏昏歌未歇,拓跋年缄默地抬袖,饮下他递来的酒水,幸好他方下马不久就洗漱干净,换了身宽袖的袍服,能将酒水在袖子后偷偷倒掉。

手足情深,血浓于水,他只觉得这酒一定是苦的。

他酒量不好,拓跋际是知道的。

阿际,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拓跋年如他所愿,在杯盘狼藉中醉倒了去。

“阿兄?阿兄──阿兄醉了啊……”拓跋际上前,屡屡唤他,见拓跋年似当真醉倒,周围的仆役欲搀扶他回屋,却被拓跋际拦住。

“都不许动,我背阿兄回屋!”

拓跋际确实也是喝得有些微醺,一时竟有些孩子气:

“自小阿兄背我回屋了那么多回,我背他一次怎么了?退后!退后!”

半大少年三两下就将他扛在背上,拓跋年颠簸在他背上,心绪复杂万分。

你既记得我幼时照顾你,背你回屋,怎不信我而今劝告,都是在为你着想?

拓跋际将人放在榻上,有仆役要给拓跋年擦拭身上,拓跋际不耐烦地将人挥退:

“滚,滚远些,让我一个人陪阿兄一会儿,滚──”

仆役被他悉数赶出门外,阖室之内莫名地静了一瞬。

拓跋际眸子复杂地望着躺在榻上的拓跋年,带着微微醉意的声音在屋内格外明晰:

“阿兄……”

“……我……”

他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可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旋即响起悉悉索索的翻箱倒柜翻找东西的声音。

血脉相连的心有灵犀,让拓跋年不消睁眼都晓得他在找什么,让拓跋际无需开口也知晓他将东西放在哪儿。

翻找东西的声音不到半刻就停了。

他知晓拓跋际现在在看他。

忘记你那些从不知晓的事情吧,连带着我从未说过的话,也一并遗忘。

当走到尽头,便让我们彼此道别。

【作者有话说】

拒绝黄赌毒,尤其是毒,碰drug,树莓文中的男配都会嫌弃的哦[狗头][合十]

第105章 生忧

“肋骨又疼了?”拓跋聿头也不抬地批完一本折子,“过来,我给你揉揉。”

冯初未曾想拓跋聿就连批着奏折都能察觉到她的肋骨泛疼,她笑笑,不肯麻烦她:

“陛下安心批折子便是,不过有些钝疼,不妨事的。”

拓跋聿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讲道理,“阿耆尼要么过来,我替你揉揉,要么过来帮朕批折子,你边批我边替你揉揉,你自己选一个吧。”

这哪有选择的余地?

冯初失笑,起身坐在了拓跋聿身边,如她所愿,靠了上去。

拓跋聿抽出一只手,替她揉着旧伤,“……你说朕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轻率了。”

云胡朵建议朝中有威望之人前去招抚新部,就算不用冯初,宋直、慕容蓟,乃至卢晓,都比拓跋祎要合适,更何况前面还有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她倒不担心拓跋年,但是拓跋际……着实让人忧心。

“原以为,同生一屋檐下,长于同母手,理当血浓于水,相亲相爱。”

拓跋聿批着奏疏的笔悬在纸上,指骨衬竹杆,默了半晌,挤出一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冯初瞥见案上奏疏,是有人密奏步六孤乂有反心。

“天下所有感情,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天下所有命途,也不过都是自己选的道罢了。”

冯初叹息,分明徐文容最恨的就该是冯芷君,可偏生带出来的孩子,除了长生,或多或少都带着她的模样。

沉眠方山的铁腕太后,似乎还在以某种方式长存于世,太行山一般,在国境上投下漫长的影子。

“朕怕就怕,这些个蠢崽子,光学了她的影,没见到她的魂。”

冯芷君有野心,亦伤害过拓跋聿很多,但同为大魏的掌权人,拓跋聿无疑是敬佩她的。

“若是他将六镇搞乱了,朕这个皇帝,怕也难辞其咎啊……”

“不会的。”

冯初笑着止住了她继续按揉自己肋骨的手,轻轻将人拥入怀中,替她按揉起穴位来。

“有我呢。”

拓跋聿紧绷着的面上总算露出些许笑意,不安分地往她怀中蹭,连发髻都乱了也不甚在乎。

冯初身上的檀香太过让人沉迷,而她的存在本身,都让拓跋聿觉得安心。

“阿耆尼……”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熏香,“有你真好。”

“聿儿值得罢了。”

冯初搂着她,只觉得心都要化开来才好。

“这折子好多。”

拓跋聿瘪瘪嘴,近乎嫌弃地将刚批完的折子合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100-110(第7/15页)

改革法度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又值此多事之秋,拓跋聿案上的奏疏时常都堆成了山,瞧着都能压死牛。

偏生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连日无歇,也难怪犯委屈。

“我为陛下念?”

拓跋聿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重新鼓足了精气,自冯初怀中坐了起来:

“罢了,你衙署公文也不少,好容易今日多歇一会儿,肋骨又泛疼……叫柏儿端药来吧,早些去榻上躺着,这儿也就半个时辰的事。”

“药我听你的,安生吃了,至于先你去歇息,却是不能应你。”

冯初接过柏儿呈上来的汤药,缓慢饮了,搁在漆盘上,环住拓跋聿的腰,下巴温柔地搁在她的肩头,“我陪你。”

拓跋聿左手覆上腰间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

“好。”

……

“你们便是步六孤将军的旧部?”

拓跋际夤夜赴约,对面几位将士都是不满云胡朵与高慈久矣,而今得了步六孤乂的信,欲来接手高车部众。

“回君子,是的,”为首之人黄发高鼻,“高车人当给我们高车人管,君子放心,不出两日,定让这新归附的高车部众,服服帖帖!”

“那,有劳诸位了。”

拓跋际偷了陈放在拓跋年那处的圣旨绶印,打算直接越过拓跋年,自己任命安排,接过这些高车人。

这样一来,既没有人能同他抢功,他还能顺势在六镇留下自己的势力,可谓一举多得。

“行,那便废话不多说,咱们先去那高车人的帐子,今晚上便将他们的规制处安排妥当了。”

拓跋际翻身上马,再不多话,朝城外而去。

浸满桐油的火炬在风中飘摇,衬得马鞍銮铃辉煌。

远处高车人的帷帐内亮着点点篝火,有如天上的星子,周遭的声音有些杂,东北角的骚乱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更为惹耳。

拓跋际等人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在影影绰绰的灯火中,有两匹马儿,正在撂蹄子踢踹对方,还尤觉不足,要用牙齿去撕咬。

“君子看那处,有马匹在打架啊。”

步六孤的旧部都是在草原上待惯了的人,没有太多弯弯绕绕,面对拓跋际也未将他当作什么高不可攀的王子皇孙。

“不过是马匹打架而已,有什么可嚎的!”

旁边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头盔,笑骂他多嘴。

“马群不归,阿干不回……”

拓跋际持缰握绳的手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胸中猛地想起慕容廆和慕容吐谷浑的典来。

太过应景。

“君子,怎得不往前走了?”

他这般做,当是对的么……

“我……”拓跋际心生退意,事到临头,他这般背着阿兄行事,万一弄砸了……

阿兄虽然平日唠叨了点,可阿兄确实是心好的,他……并未害过自己,不是么……

“君子,莫不是,怕了?”

宽厚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在拓跋际的肩头,引得拓跋际颤了颤,风中火把将他团团围聚了起来。

拓跋际心间‘咯噔’一下,霎时间血都凉了。

他看见了这些人眼底的杀气,在深夜中,泛着森森冷光。

他有如误入群狼中的羊羔,亟待被咬上喉管。

“还是,君子顾忌着郡王?若是顾忌这个,咱们几个,也可以先帮君子解忧……”

至于如何解忧,自不必说。

他已然回不了头了。

被一根筋两头堵的拓跋际望着远处怀荒镇的城墙,悔恨无垠。

“怎、怎会……”

另一头,怀荒别院中,拓跋年满心复杂地自床榻上坐起了身子。

屏风外传来仆役端着醒酒汤,蹑手蹑脚的声音。

“阿际呢?”

拓跋年明知故问。

外头的仆役被吓了一跳,小心着进来,“郡王醒了?君子急匆匆出门去了,小的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呵,无妨。”拓跋年起身,于案上铺陈纸笔,一边磨着墨,“你替我去做件事。”

仆役自身后缓缓靠近,他的影子在墙上微微颤抖。

拓跋年一心二用,写着书信,嘴里还吩咐着事情:“你今夜骑快马,将这封信,送至中军将军处……”

颤抖的影子猛得抖动,衣袖带风,泛着寒光的刀匕朝着拓跋年的后心直挺挺扎了过去!

拓跋年侧身一闪,那仆役本就胆小,一击不中,扑了个空,拓跋年当即抄起案上砚台,朝仆役的脑门上狠狠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欲谋害他的仆役倒在了地上。

拓跋年心绪难平,亦是大口大口喘着气,抚着心口。

俄而胸中涌起更大的悲哀──

阿际……非得让他死么!

兄弟阋墙,手足相戕,已至如斯么!

恐惧与惊愕过后的拓跋年恢复了些许清明,若是阿际已经能让身边人暗害于他,这怀荒,怕是早已不再安全。

拓跋年抿唇,眸子落在了地上躺着的人身上。

他当机立断,吹熄了屋中灯盏,摸黑将身上的衣物脱了,再扒了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的衣物换上。

连夜溜出别院,寻了匹马儿,朝拓跋祎行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却说拓跋祎那头,半道上见一差役自官道疾驰向怀荒,过了几天却又自怀荒那方向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拓跋年‘亲笔’的信件。

云拓跋际勾结高车部作乱,有不臣之心。

拓跋祎虽觉着事出蹊跷,但不敢耽搁,带着一众官吏士卒不分昼夜地快马加鞭往怀荒镇赶。

谁知半道上,撞见了同样疾驰赶来、身着仆役衣物的拓跋年。

半大少年几乎是连人滚下马来的,拓跋祎好险去扶他,就被他哭倒在怀中:

“姑母──姑母您快去怀荒──阿际──”

话音未落,拓跋年就昏了过去。

一团乱麻。

……

“你这笛子,吹的不好。”

身着绯衣的乐人独跪坐在案前,低眉顺眼,握着横笛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真难伺候,宫中乐师哪有技艺不好的?可到了她这,音准不准、笛声动不动人,都成了次要的。

但凡一举一动惹得她不满了,她都要她重新吹。

偏生她天潢贵胄。

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自己多吹几遍曲子而已。

“又错了!”

拓跋岁不耐烦地将手中杯盏一砸,胸中烦闷无处诉。

乐师见她动怒,泫然欲泣的模样更看得她恼。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100-110(第8/15页)

“……你下去吧。”

拓跋岁叹了口气,不欲再做这些无用功。

乐师听话地退下,随着她的离开,整个屋室更加空,怎么填,都填不满。

她缄默地起身,试图让外间的冷风吹散她胸中闷意。

她最恨休沐这几日了。

东风慢,长抚杨槐,回廊倚人叹,悬河阑干星转,人间物候越秋难,孤雁独鹤南还,今宵几寻欢,总是倦烦,换又换。

第106章 鹤子

◎二兄行事荒诞,定是有人……从中引诱,逼阿兄为郑伯──◎

“大、将、军、府。”

身着素裳的娘子孑立在慕容蓟的府衙前,一字一顿地念着匾额上大气朴拙的字体。

她眉眼出已然生了些许皱,青丝杂了点点白发,只以一根树枝随意固定着,梅身鹤骨之姿,让人不敢随意怠慢。

门子见她在檐下呆了许久,小心上前问询:“小娘子可是我家府君故交?可有名剌?”

这十几年来,杜知格偶尔也会回几次平城,每次都待不上半个月,时移世易,门子显然又是个新来的,不认得也难怪。

“名剌没有,不过──”

杜知格下意识去摸自己腰间,却恍然想起自己将玉佩给了杜桥,还没找他要回来。

糟糕。

苦笑自己健忘,杜知格拱了拱手,“在下忘了带信物,不过慕容将军现下应当下衙了,烦请通报一声,就说,京兆杜知格求见。”

“杜郎君?”门子狐疑地打量着杜知格,慕容蓟其实有吩咐,若遇到自称京兆杜知格的,可直接让她入府中,无需通报。

杜知格的名声亦并不算小,据说是天下山川游历尽,四海风物无不知,昔年更是而今冯尚书令的门人。

也与自家大人那疑似‘龙阳之好’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

只是──

杜知格,不是个郎君么?!

眼前这个满身仙隐气的小娘子,当真是杜知格么?

“啧,”杜知格抬手,羽扇轻轻磕在那呆怔的门人额头上,“从没见过你这般呆的门子,也不晓得她怎么选的人。”

语罢抬腿便向门中走,被羽扇拍了的门子回过神来,三两步追上了她:

“杜郎、娘、郎──哎呦,这位大人,您别叫小的难做,您先在这门房中等等,小的给您通报还不成么?”

杜知格飒然一笑,轻车熟路朝门房走去,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好、好──”

“娘子!”

方踏入门廊,远处便传来一声惊呼,原是慕容蓟正欲出门跑马,遥遥便见杜知格进门来。

素来沉稳的慕容将军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杜知格面前,可到了面前又忽然变得畏畏缩缩起来,手在衣摆两侧不住乱擦,浑不知道该放哪儿才好。

杜知格见她这般,顿觉好笑,近身上前,山涧草木的清香像是要将人胸中的浊气都给涤荡干净。

鹿儿般的眼眸湿漉漉的,清澈地倒映着慕容蓟的面容:

“慕容将军,多年未见,您这呆气,重得连你家门人都给染上了。”

慕容蓟被她这样搅闹得脸红,舌头也捋得不太直,一个劲朝她笑,“我、我没管好、嘿……”

“慕容将军麾下可是出了名的军纪严明,如今为了哄我,便是这般胡话都说的出口?”

杜知格戳了戳她面颊,声音柔了下来:“去跑马?”

“不、不去了。”

慕容蓟终于将她一把抱入怀中,红了眼眶,“不去了,我好想你。”

“痴人……”

杜知格叹了口气,抚着她宽厚的脊背,在她耳边只以她们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不走了,蓟娘。”

将她拥在怀中的人打了个颤,惊愕地将她推远了些,翠色的眸子瞪得老圆:“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了。”

杜知格莞尔一笑,“日后,我都与你在一块儿,将从前的时光,赔给你。”

慕容蓟身形微晃,她并没有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为什么?”

“你不是寄情山水么?”

不是厌倦了平城的尔虞我诈么?

“你不要为了我,放弃──”

“不全是为了你,”杜知格笑着抚上慕容蓟的脸庞,“你知道,我几乎从不逼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情,所以……安心便是。”

“且去安心跑马罢。”

杜知格环住她的腰,轻轻在她面颊上啄吻了一下,瞳子似是能吸魂夺魄,“我在府中,待你归来。”

快马似离箭,人心随波起。

慕容蓟犹在梦中似的骑上马儿,又犹在梦中地快马在平城郊外跑了一圈,周围杨槐、浑河平水、燕子归巢,半分风物都不曾入得她眼。

她着了魇似的在道上快马扬鞭,直将风都抽得呼啦啦,人与马最后都浑身蒸出了一身水,方才堪堪停住。

鳞鳞水波恍,斜阳吊城辉。

直至她再度回到她自个儿的府邸,她都觉得难以置信,犹恐相逢是梦中。

怎么会呢,她生来就该在云山雾缭中浸着,同她的诗文才情,和入泥,淌入水,滋润山间更青青。

她步履跌撞地回府,凭借着某种本能回到自己的院落,她早已习惯了哪里该空无一人──

厅外的葡萄藤架下,杜知格侧身回眸,正朝她笑。

……

添灯奉酒,烛火煌煌。

金光明灭玳瑁骨韘,风动窗牖鼍皮箭囊。

慕容蓟屋中放置的摆设似乎永远离不开刀光血影,她是天生的将帅,凭杀成佛,凭杀渡人。

一方漆木案,上置陶酒瓮,瓮身上还附着些许浮土,一看便知是新从*地里挖的。

拍开酒封,陈年醇香氤氲满屋。

“我几次回来,你都不曾开这坛酒,而今舍得了?”

杜知格取勺沽酒,琥珀色的酒水呈在玉盏中,靠近一闻,陈出了淡淡竹香。

“你不是……不走了么?”

杜知格微微一笑,抿了一口,温润的口感顺过喉头,在小腹处泛起热来。

“是啊,不走了。”她顿了顿,“你不好奇为何么?”

“为何?”

慕容蓟诚然想探个究竟,然而面对杜知格,她总觉得,自己看不透她,捉摸不定,那才是对的。

“……蓟娘,你在朝中,难道未探听得到一些……风声么?”

杜知格手指间的玉盏微微晃动,“陛下年岁渐长,东宫空悬,朝野猜虑,而有人,意图……远些的两宫之争、近些的石虎、石弘……”

“你是忧心陛下?”

杜知格扫了一眼这个榆木脑袋,拿手上羽扇轻轻拍了她一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100-110(第9/15页)

,“我是忧心你。”

“君侯在,此事翻不起多大风浪,”杜知格掐住慕容蓟的脸颊,往旁一拧,“可我就怕你这个榆木脑袋,有人挖坑给你,你就跳了。”

“何至于此。”

慕容蓟哑然失笑,都已经爬到大将军这个位置上的人,怎么可能是寻常武夫,叫人三言两语就哄骗了?

“哼……”杜知格掐着手指,老神在在,佯作道人架态,“我送郎君一卦可好?”

还未掐算,自己个儿先没能绷住,笑了出来。

慕容蓟给她夹了一箸素菜,心道:

精怪。

……

“都说在朝为官,当知人知势。”拓跋聿面色如水,翻动手中奏报,“可你看这天下,有几个真的知人知势的?”

“不过,鼠目寸光之徒!”

不轻不重地将奏疏甩在案上,即便瞧不出她怒火滔天,殿中众人也着实觉着压抑,在冯初怀中依偎着吃着桃脯的拓跋祒抖了抖,啃果脯的动作都小了。

冯大人估计要去哄姑母了。

啃果脯的人暗暗腹诽。

果不其然,原本同她讲习功课的人抽出身来,向拓跋聿走去。

“你呀,年岁长了,脾气也跟着长了。”

冯初替她揉捏着太阳穴,她自是也得了消息,不消多想,就知拓跋聿是在为何烦心。

“阿际如此荒诞,不如索性遂了他的愿,连带着步六孤家的小娘子,去偏远地看管起来罢了。”

“……徐──王妃她是怎么带的孩子!”

拓跋聿愤懑地拍了下桌子,殊不知这话听起来,活似从不管事的那方,发现孩子长偏了以后的抱怨。

“这哪好怪王妃?”

冯初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你我之事,本就对不住王妃,她一人拉扯着这几个孩子长大,几年前察儿早夭,当时事又多,心焦力瘁,聿儿忘了么?”

拓跋聿因拓跋际残害兄长而极为愤怒的情绪当即冷静了下来,她也知自个儿方才那话对不住徐文容,“是我错了,不该有此言。”

“我只是……阿耆尼,是权力让人变成这样,还是恨?”

拓跋聿脆弱了一瞬,旋即将这些情绪再度掩饰起来──拓跋祒还在殿中。

冯初握着她的手,扣得更紧了。

“……姑母,”拓跋祒忽而自原本写字的书案后站起,眼眸汪汪:“二兄……他……做错了什么事么……”

冯初暗暗按了按拓跋聿的肩,示意她不要着急呛话,眼神则示意拓跋祒勿要多言。

拓跋祒抿了抿唇,她看出了冯初的意思,意欲告退,脚步往后,却又顿住,俄而下拜,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祒儿驽钝,不知二兄做错了什么事,但身为他的小妹,祒儿还是请陛下看在阿娘的份上,从宽处理。”

拓跋聿觑着下拜的拓跋祒,缄默半晌,不咸不淡地道:

“倘若你二兄,做的是误国误民的事,还要你的性命,祒儿还想朕……从宽处理么?”

稚嫩的孩童愣在当头,冯初见事态越发难收场,正要再劝,“若是要伤祒儿性命,祒儿仍请陛下,从宽处理。”

“若是误国误民……祒儿不能请。”

冯初的眉头松了松。

“只是……”拓跋祒稚嫩的面上露出犹疑,眸子黯淡,话说出口,却有一股怪诞的笃定:

“侄儿以为,二兄行事荒诞,定是有人……从中引诱,逼阿兄为郑伯──”

拓跋祒的话断在当口,不敢再说。

冯初和拓跋聿的表情双双更加阴沉。

第107章 勾连

郑伯克段于鄢,有言其母偏心以致兄弟相残,有责段被宠溺过头,目无兄长国君。

然除此二者说法中,还有一言是郑伯明知公子段心怀不轨,却不思小惩约束,一昧纵容,以致公子段越发贪权,最后自己捡得个孝顺温良的名头,实则虚伪。

往事千年,孰是孰非早已无从考证,然今朝此情此景,也只有最后一种方才应景。

“侄儿告退。”

拓跋祒见二人脸色不对,叩首离开。

“……瞧瞧,一个两个,都这么想坐上这把椅子。”

拓跋聿环住冯初的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小腹之上,“朕实在不知道……这位子,究竟……有什么好……”

苦雨凄风三十载,她靠着冯初,才一点点熬过这些摧折人的岁月。

冯初愀然,心疼地将她揽在怀里,“……若有来生,便让我与你投生到寻常人家做儿女,再不理这人间腌臜事。”

拓跋聿苦笑,抬起头来,眼角晶莹:“那阿耆尼就不是阿耆尼了。”

真挚热忱的话语,最动人心弦。

“阿耆尼就该生在这清贵之家,就该满腹经纶,就该经天纬地、指点江山,就该做这国之柱石。”

“哪怕……来生,不许予我。”

“傻聿儿……”冯初听得眼热,将她搂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鬓发。

若是来生不许给她,什么国之柱石,什么指点江山,那也只不过是个富贵荣华的空壳子罢了。

“咱们不妨,多瞧瞧罢。”冯初安慰着怀中人,“瞧瞧,到底谁担得起大魏江山。”

言外之意,却是亲情已然不甚重要了。

想来都是报应罢,争权夺利下的亡魂,总归要以某种方式,勾连因果。

……

“你的意思是,这封信,不是你写的?”

拓跋祎拈着手中信笺,上头‘任城王年’几字的笔画像极了拓跋年亲笔,莫说她认不出来,若不是拓跋年自己记得清楚,险些他也要误以为这是自己写的信笺。

“不管是不是你写的,总之现下你就在我身边跟着吧,安心,有我在,没人能对你下手。”

拓跋年怔怔地望着拓跋祎手中的那封书信,胡乱应了,身上血却越发凉了。

拓跋祎将信笺收好,朝外喝道:“将那小畜生和那帮意欲谋逆的贼人给本将提溜进来!”

谋逆。

站在拓跋祎身后的拓跋年眼眸越发黯淡。

拓跋祎得了陛下首肯,安顿高车人以及这些个同拓跋祎胡来的人通通交予她来解决。

朝中少有人知晓,拓跋聿折腾这些,归根结底是为了迁都洛阳,但她又不想惹得六镇军户与她离心离德,是以耽搁许多年,让云胡朵和高慈在六镇推行新政,又给军户新的上迁之路。

拓跋际这小子,却蠢的要死,被步六孤家的小娘子迷了眼,人家说什么便信什么。

殊不知步六孤家是朝中罕见的顽固派,暗地里想着借六镇起事,反抗新政!

自己被人当了刀子还傻乎乎的,背上这谋逆之罪,也是活该。

拓跋际浑似滚刀肉,被带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觉醒奇怪术式后称霸少年漫 术式怎么会是拆卡啊 夺妻 夺颜 错嫁亡夫的孪生兄长 地主家没有余粮啦 守寡后认错夫君 大美人争做我夫郎(女尊) 穿成作精女配后我爆红了 [综英美]亲爱的事务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