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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牙一听,忙接了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多谢尹娘子了。”
尹遥摆摆手,又朝他眨了眨眼:“郎君别客气,待会儿看铺子……”
对方拍拍胸脯:“放心,我一定帮您好好谈价。”
这南市大伙儿都很熟了,也不需房牙再边走边介绍,于是他便走在前面领路,往说要转让的那间铺子方向走去。
尹遥则是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面,杜昭落下几步,盯着尹遥的背影有些出神。
端起冰饮子喝了一口,他发现手上的这杯却是没放杨梅,而只放了双倍的薄荷叶,喝起来更加清凉爽口。
他心中一软,尹遥最近再怎么冷淡,但还是记得自个儿不爱吃杨梅之事。
杜昭追上前几步,与她并肩而行,又举起竹筒笑道:“多谢东家。”
尹遥方才也是条件反射,不自觉就按照对方口味调整了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只好答道:“别客气,顺手的事儿。”
见她有回应,杜昭又往街边指了指:“东家,这会儿日头毒,咱们也挑阴凉处走,仔细中暑了。”
尹遥这才发觉,自个儿心不在焉净顶着大太阳走路了,难怪热得浑身是汗呢……
她连忙一个急转弯,拐到了街边儿阴凉处走着,这下也不好再对杜昭不理不睬了,只好随口道:“你怎么想着跟出来了?”
杜昭笑眯眯道:“最近东家如此冷淡,我担心日后没人提携我飞黄腾达,自然要跟出来。”
“什么飞黄腾达,你少来。”晓得这是在调侃自个儿,尹遥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相比较这几日的公事公办,难得有机会多跟尹遥说会儿话,不知为何,杜昭倒有些恍如隔世似的。
他也自然不会再提及前几日的话题,只说些无关紧要的逗逗尹遥,终于惹得她笑骂了出来,这才心满意足。
说着话,三人便路过了曹记酒肆的门外,尹遥忍不住扭头打量了片刻,轻轻皱起眉头似在琢磨什么。
杜昭看了看她神色,问道:“曹记酒肆怎么了吗?”
尹遥摇摇头,将方才许大郎说的话同他转述了一遍,又道:“不知到底是哪两家相争,有些好奇罢了。”
杜昭想了想道:“这事儿我倒是晓得。”
尹遥有些意外:“你晓得?说来听听。”
“曹记背后是武家,至于说的新贵嘛……大约你也认得的。”
尹遥不解:“新贵?我何时认得什么新贵了?”
“就是之前……小心!”杜昭忽然一皱眉,将尹遥往街边方向又推了一下,自个儿则侧身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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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前。
只听街上传来一阵呼喝声,有几人肆无忌惮打马而过,撞翻了路中央的几个摊子,惹得摊贩惊呼四散,摊子上的货物飞起来差点儿砸着尹遥,都被杜昭挡了下来。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街面上一片狼藉,好几个摊贩和行人,都在躲闪时不慎摔倒,倒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痛呼。
尹遥方才吓了一跳,忙从他怀里退出来,又上下仔细查看了一圈儿,语气有些着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几个果子而已。”杜昭笑着摇摇头,又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尹遥扭头往后看,只见那一行人似都剃了光头,身着僧人服饰,光瞧着背影就十分骄横。不过话说回来,不骄横的人也不会在南市主街上纵马伤人了。
她气道:“这是什么人啊,怎么在南市纵马,疯了吧?”
走在前面的房牙这会儿也寻了过来,见两人没事儿才放下心来,又往四周瞅了瞅,心有余悸道:“唉,咱们快走吧!”
“来了。”尹遥定了定神,应了一声抬步往前走。
杜昭却仍是瞧着远去的那一行人,道,“就是他。”
“什么他?”尹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杜昭接的是方才那句“新贵”,不由疑惑道:“我认得的?”
杜昭点点头:“冯小宝。”
谁谁谁谁谁?尹遥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冯小宝?”
杜昭嗯了一声,回过头护着尹遥往前走,又缓缓道:“不过他如今不叫这个名字了,应是改名为薛怀义了。”
尹遥回想起来,上巳节她带着杜昭在兴国寺摆摊儿时,两人曾偶然撞上千金公主府的侍女与冯小宝偷情被抓。
杜昭还差点儿因此惹上麻烦,经过尹遥的一番据理力争,千金公主放了两人走,却是留下了冯小宝。
后面的事尹遥就不晓得了,还是经过杜昭一番解释才弄明白。
原来那日之后,公主便将冯小宝进献给太后,太后见之大喜留为入幕之宾,又令其剃度出家,给其改姓薛,赐名怀义,特许自由出入宫禁。
自此之后,一个南市的卖药郎摇身一变,成了达官贵人都要争相结交的新贵,还被尊称为“薛师”。
没想到这还真是熟人,尹遥却是轻哼一声,不满道:“新贵就新贵呗,往日也没见谁如此骄横。”
她扭头看了杜昭一眼,却是又疑惑道:“不对啊,这事儿你怎么如此清楚?”
杜昭停下了脚步,心中不由有些懊悔,今日跟尹遥的关系难得缓和,自然也是有问必答,却是不小心多说了些。
他上辈子在朝为官自然清楚得很,薛怀义其人骄横,别说平民百姓了,连御史都曾被其打成重伤,后来跟武攸敏争产业也是闹得人尽皆知。
可他这辈子不过是个南市小食店的伙计,又怎么会晓得薛怀义的发家故事呢?
杜昭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我……”
看他这副表情,尹遥似是明白了什么,半晌忽然笑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走吧。”
说完她就不再看杜昭,回过头快步追上了房牙,与他随意交谈起来。
杜昭心中思绪繁杂,却是忽然明白了尹遥那日的感受。
原来心底藏着的秘密被别人察觉时,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熟悉或信任与否,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回避和自保。
他自嘲地笑笑,没再跟尹遥搭话,只是默默跟在两人后面。
转租的铺子离沈记有点儿距离,中间又遇到意外耽误了些工夫,走走停停地终于到了门口。
尹遥正站在门外打量这家铺子,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满是惊喜的熟悉女声:“三娘,你们怎么来啦?”
她忙回过头,亦是十分惊喜:“小罗?你怎么在这儿?”
又朝罗珊娜身边看了看,见她的家伙事儿都在,尹遥这才恍然大悟:“你换到这儿啦?”
说起来罗珊娜之前摆摊儿时,挑的地方是离沈记很近的一处摊位,不过后来尹遥人手不够,便把她叫了回来。
最近铺子里人手够了,她才又能出来摆摊儿,只不过之前的位置已被人占了,只好换了个离沈记远的。
不过罗珊娜虽然才搬过来没几日,倒是跟左邻右舍都混熟了,她跟隔壁摊子打了个招呼,请其帮忙照看一会儿,便兴冲冲凑到了尹遥跟前。
她调皮道:“你们怎么来这儿啦?该不会是看我的吧!”
尹遥轻拍了她一下,笑道:“我来帮你阿爹看铺子的!”
听了这话,罗珊娜挽着尹遥袖子:“走走走,我也帮阿爹参详参详。”
因着沈龄预算有限,今日看的也是个一层的小铺面,原本是家毕罗店,今日却没开张,只房主前来,给几人开了门进去看。
几人里里外外兜了一圈儿,这铺子虽然位置稍微偏一些,没有现在的沈记位置好,不过面积却比尹遥最开始租的要大一些。
尹遥瞧着还算满意,她又私下问了罗珊娜,晓不晓得为何店家这会儿转租。
据罗珊娜所说,这家毕罗店生意一向不错,似乎是前几日店家意外去世了,这才空了下来重新招租。
她点点头,这事儿还得沈龄拍板,正好折腾了这半天也快闭市了,于是几人告别了房牙和屋主,一道儿又回了沈记。
这会儿许大郎和陆之远已离开了,见罗珊娜根本没问,尹遥便知她并未把陆之远放在心上,也没再提方才之事。
只笑嘻嘻吩咐罗珊娜:“小罗,去厨房叫上舅母,带着咱们的糟卤拼盘,回家去啦!”
罗珊娜应了一声,便跑到厨房喊人了。
杜昭叫住了尹遥,开口想要解释方才之事:“东家,我并非……”
尹遥后退了一步,笑道:“别放在心上,人人都有秘密,不是吗?”
……
几人到家之后,又跟沈龄商量了一番,他听了亦觉得今日的铺子不错,只是租金似乎高了些,有点超出他的预算。
尹遥笑道:“舅舅莫愁,我前几日不是办了岭南美食节吗?如今手上又有了些现银,可以把这个月的分红提前给您,这不就够了?”
沈龄听了自然大喜,于是第二日便带上康陶一道儿来了趟南市,又重新看了圈儿那铺子,三下五除二便拍板定了下来。
新铺子租下来后,父子俩早晨坊中摆摊儿,白日便去筹备新店。
沈龄本就经验丰富,再加上这铺子也不需太多改造,不过几日功夫,沈龄的食店便顺利开张了。
开业那日的庆贺活动,是由尹遥、陆娘子、罗珊娜三人友情赞助,不仅提前请人散发传单,还购了爆竹、请了杂耍队伍前来助兴,弄得十分热闹。
开业当日仍是午市,因着沈记忙碌,尹遥便给除了杜昭以外的几人轮流放假,让他们来沈龄的铺子道喜。
待轮到自个儿前往时,她发现沈龄的铺子里除了康陶外,还有个伙计在忙里忙外,厨房也多了位厨子。
这两人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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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眼熟,尹遥不由叹道:“这两位郎君我之前也曾登门相邀,他们却是不肯去我那儿呢!看来还是舅舅有法子啊……”
听了她这故作哀怨的语气,正在门口迎客的沈龄哈哈大笑:“看来你舅舅我还是有三分薄面的。”
今日门外搞得热火朝天、十分热闹,自然吸引了不少客人登门。
其中有一位站在门口,看看门上写着“沈记”字样儿的招牌,又看看尹遥,恍然大悟道:“小娘子,原来这是你们沈记的分号啊?”
沈龄差点儿眼前一黑:他不过走了半载,半载啊!怎么都成了分号了?
尹遥听了却是差点儿笑弯腰:“郎君误会了,这是我舅舅开的食店,我只是来凑热闹的。”
“哦,哦,抱歉。”客人发现自个儿闹了笑话,不免有些赧然。
尹遥笑道:“不过我们确实是一家呢,我舅舅家主做传统菜肴,我家则是私家特色,两店各有风味,欢迎郎君都多来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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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又道:“您既然认得我,那我便有幸做回主,今日再给多您一成的让价,记在我账上。”
见她爽快,那客人拱手笑道:“那便多谢小娘子啦!”
伙计领着客人进去了,尹遥却是又朝沈龄道:“对了舅舅,你有没有兴趣,咱们一道儿搞些有趣的,吸引吸引客人如何?”
第95章 鸡鸭鹅大赛联动促销、竞争共赢……
前阵子南市的北区,又新开了一家沈记食店,厨子的手艺十分不错,且是以本地的口味为主,主打一个味美价廉,生意自然很是红火。
如今南市有两家以“沈记”为名的食店,相距不近且风味各异,加之沈这个姓氏也不算少见,因此刚开始时,客人们都以为不过是巧合,两家食店的东家姓氏相同罢了。
不过很快便有人发现,这两家之间似乎并不是毫无关联,而是同一家族的亲戚之间,分别开的食店。
客人们这才恍然大悟,为何有时这一家人手不够时,另一家的伙计会临时顶上,而有时另一家客人预订了大规模的宴席,又会有这家的厨子前去帮忙。
后来为了便于区分,大伙儿便把尹遥那家店仍旧称为“沈记”,又把沈龄开的那家叫做“新沈记”。
沈龄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时,不是在自个儿的食店里,而是在家中的饭桌上,由陆娘子通知了他这个“噩耗”。
听了这消息,沈龄不由扶额长叹,他这做长辈的,居然成了什么“新沈记”的东家?
康陶见状忙安慰道:“阿爹莫气,谁让咱们铺子开得晚呢?只能暂时屈居三娘的“沈记”之下了……”
尹遥却是笑眯眯补刀:“舅舅别哭,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您不服也不行呀。”
她这话一出,满桌都笑出了声,连康陶都没憋住乐。
沈龄一拍桌子,故作生气道:“你等着,待舅舅把铺子开大些,到时要改名的便是你喽!”
尹遥连连点头:“好好好,那舅舅可要加把劲儿,我拭目以待!”
全家人在沈老太太的带领下纷纷起哄,说定要看看这舅舅和外甥女儿,到底谁输谁赢。
……
话说回来,为何短短一个月之间,客人们便都晓得了两家食店的关系?
除了相互流窜的伙计厨子外,更重要的就是,这两家食店还常一起搞些新花样儿。
比如七月上旬时,两家便合发了批小木牌,牌子上雕刻着个沈字,下面则画了十个空着的小格子。
据店家所说,这木牌的意思是“满十免一”。
也就是说,不论客人是在沈记还是新沈记,只要一次性花费满五十文,店家就会在格子上盖一个特别的小印戳。
待攒够了十个印戳,客人便可以得到五十文铜钱,或是免费吃一顿百文以内的饭食。
再比如七月下旬时,两家又搞了个什么“联合会员卡”,只要登记一下信息,便能拿到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还刻着不同的数字。
凭借此木牌在两家食店吃饭,可以将花的银钱记录在册,待花满一贯钱,便可以换成小铜牌,日后再来吃饭,便可以享受半成的让利;
再花费满五贯钱,铜牌又能换成银牌,让利也涨到一成;
再花费满十贯钱,又可以将银牌换成金牌,让利涨到两成……
虽然这十贯钱看着很多,但若是在沈记办上一次夜宴,其实就已经不止这个数了,大客户很容易便能拿到。
而且这会员卡又不限本人使用,若只是散客,也可跟亲朋好友共享,过一阵子也能慢慢攒够。
等到换成了金牌,日后再来沈记时,就可以永远享受两成让利,算下来可是不少银钱呢!
这两个活动一出,毕竟是真金白银的实惠,自然一下便引来了客人们的热情支持,一时间两家店都差点儿被踏破了门槛。
尹遥和沈龄都翻着账本乐得合不拢嘴。
毕竟一家人嘛,谁输谁赢不过是口头玩笑,最重要的还得是共赢。
……
这一日,有来新沈记的客人,刚在门外的饮子摊儿上,买了一杯胡姬小娘子售卖的冰饮子,拎着迈进了新沈记的铺子,准备简单用个午饭。
迎面却瞧见沈记的东家小娘子,正手里举着一沓纸,站在一旁跟新沈记的东家说些什么,手里还比比划划的。
他不由上前一步,笑道:“小娘子,今日可是又有什么新鲜花样儿了?”
尹遥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他一张,笑道:“郎君,我们最近正想办一场比赛呢,您瞧瞧?”
客人接过低头一看,发现手里的纸上写着五个大字:鸡鸭鹅大赛。
客人拿着传单入内落座,沈龄却嗔道:“三娘那日不是说了,输赢只是口头玩笑,怎么如今又要比赛了?”
尹遥笑眯眯道:“有竞争才有进步嘛!舅舅你说对吧?”
……
三日后,两家沈记的“鸡鸭鹅大赛”准时开启。
孟老最爱凑热闹,听说尹遥搞了场新鲜玩意儿,一下朝便带着小周郎君来了沈记。
二人今日来得已算早,但还是被坐得满满的前厅吓了一跳。
尹遥正里外往来招待客人,一瞧见两人,便忙迎了过来:“孟老,小周郎君,走走走,咱们上二楼雅间儿。”
瞧见她小周郎君不免有些惊讶:“尹娘子,你今儿怎么没在厨房忙活,反倒招呼起客人来了?”
尹遥笑道:“我家最近又来了个新厨子,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不需我时时盯着,因此得空出来瞧瞧。”
孟老在旁哼了一声,道:“新厨子?手艺能有你好吗?”
尹遥失笑,看来孟老话里的意思,还是挺认可她手艺的嘛!
她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道:“您放心吧,我请的可是几十年的老厨子,手艺比我只好不差。更何况,我家烹制何种菜肴、配方火候如何,还都是由我把控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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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有保障。”
听了这话,孟老师徒方才放下心来,没再多说什么。
尹遥说的是实话,沈记最近确实来了个新厨子,也确实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前些日子沈龄开食店时,便找回了不少原来沈记的伙计和厨子,也算是这十几年东家的个人魅力所在。
还有一位姓郑的师傅,他本是沈记的大厨,又是沈龄的左膀右臂。自从沈龄被流放后,便愤然离开了神都城,前阵子听说沈龄已回来了,又专程回来投奔。
只可惜他离得远、消息不够灵通,因此回来得晚了点儿,已有他的另一位“前同事”占了新沈记大厨的位置。
新沈记铺面又不大,容不下两个主厨,沈龄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才好时,尹遥便从陆娘子口中听说了此事。
有人才自然要抢,尹遥立刻出手,跟沈龄软磨硬泡,让他做郑师傅的思想工作,又亲自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还派了方二、刘五前去游说。
其中的理由包括但不限于:
沈记出的工钱,可比新沈记要高出一大截儿呢!
大伙儿都是一家人,两家店又都叫沈记,在哪儿不都一样?
何况郑师傅刚到沈记时,东家可是她阿翁沈老郎君,难道不想留下来,帮她把阿翁的沈记拿回来?
再说若是这会儿就走了,万一哪一日新沈记开大了,沈龄又缺厨子了怎么办?
尹遥这一通狂轰滥炸,郑师傅哪里招架得了?
再说他当日刚进沈记时,不过是个小学徒,不仅受了沈老郎君的不少照拂,甚至跟尹遥亡母沈娘子也有点儿交情,如今既是故人后代相邀,最终还是心甘情愿留下来,成了沈记的新大厨。
一番磨合之后,尹遥发现郑师傅确实手艺精湛,而且他虽然工龄上是个老师傅了,但因为当日来沈记时年纪还小,如今也不过三十多岁,正是当打之年。
更重要的是,他不仅对尹遥那些机灵古怪的想法,接受程度十分良好,有时还会给她一些独特的内行建议,两人不过磨合了几日,尹遥便已可以放手,让他带着陆娘子在厨房忙碌了,自个儿则只需要每日研发研发新菜谱就行。
带着两人到了雅间儿落座,负责二楼的伙计拿来了菜牌,递给了两人。
沈记一楼墙上是挂了价牌的,不过因着二楼是一间间的雅间儿,给客人的就换成了纸质的菜牌。
只见今日的菜牌上,除了原本的菜肴外,还额外加了一道鸡翅拼盘,名字旁还标着个小小的“促”字。
小周郎君先是点了关中酿皮,孟老则是要了绿豆莲子粥,菜肴则是要了糟卤河虾、茭白炒三丝和凉拌醋藕。
二人今日本就是为了凑热闹而来,便又点了鸡翅拼盘。
伙计记了下来自去厨房通传,尹遥又笑道:“二位是我家的金牌会员,饮子便是免费赠送,待会儿就端上来。”
说起来,孟老最近有不少旧友被贬出朝,走一个他开宴送别一个,送别一个过几日还有下一个,随着故旧的四散离去,他倒是成了沈记的第一个金牌会员……
尹遥不由想起这事儿,暗暗无奈摇头:该说不说,还真有些“地狱笑话”。
听说要赠送尹娘子,孟老刚要开口,尹遥忙又笑道:“放心,您的是温热的,小周郎君的多加冰块儿,我都记得呢!”
“不错。”孟老满意地点点头,又随口问起了今日的比赛。
尹遥解释道:“咱们这鸡鸭鹅大赛……”
“哈哈哈!”小周郎君一听这名字,便憋不住笑了。
虽然他之前已在门外瞧见了宣传水牌,可如今在尹遥嘴里说出来,也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尹遥也笑了:“这名字虽然接地气了些,不过这样儿才让人印象深刻嘛,若起得太文绉绉了,我怕吓跑了客人呢。”
小周郎君听了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只是小周郎君好糊弄,孟老却是没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过去,在一旁轻哼了一声。
别以为他不晓得,这尹娘子不过是因为没什么文采,所以索性起了这么个名字,倒也好意思给自个儿找了个“大俗即大雅”的借口……
尹遥轻咳一声,看了孟老一眼,那眼神儿十分简单易懂:看破不说破,看破不说破。
孟老捋了捋胡子,又无语地摇摇头,到底没拆穿她。
尹遥忙又接着说起了比赛的事儿,既然名字叫“鸡鸭鹅”,今日又是第一日,便是以鸡翅为主食材,沈记和新沈记各做两种口味……
因着搞活动,今日备菜十分充足,几人还说着话,这拼盘便先端了上来。
只见桌上摆了一排四个小碟子,分别是不同口味的鸡翅,旁边还分别写了“金沙鸡翅”、“南乳鸡翅”、“红烧鸡翅”、“椒盐鸡翅”的名字。
在四个碟子旁,又有两枚竹签,上面除了沈记的特制标记外,还刻着“二十八”的字样儿。
小周郎君看着面前的四道鸡翅,问道:“尹娘子,哪个是你家的,哪个是新沈记的啊?”
尹遥笑眯眯摇摇头:“这可不能告诉您,不然该影响比赛公平了。”
她又道:“您二位先尝尝,若觉得哪个口味最好吃,到时便拿着这竹签,投到一楼对应的木箱中,等到比赛结束,我们会统计哪个口味最受欢迎的。”
“原来如此,我们晓得了。”小周郎君点点头应道。
尹遥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一事:“哦对了,这竹签只能投一枚,另外一枚要记得留在身上。”
小周郎君不解:“这又是为何?”
孟老道:“这你还不明白?自然是为了两相对照的。”
尹遥笑道:“没错,因着除了两家食店相互比赛外,到时还会抽出几名幸运客人,有不同的返利呢!若是手里没有对照的竹签,*如何分辨抽到的是谁?”
小周郎君这才想起来,似乎门外的水牌上也写了,品尝菜肴并参与了投票的客人们,除了会获得一分新品让利外,还会额外进行抽奖活动。
其中奖品包括沈记的单次半价券、单次免费券、直通铜牌会员、五百文的现钱奖励等,还真是五花八门且价格不菲,难怪吸引了这么多食客前来参加。
小周郎君拱手诚恳道:“尹娘子,佩服啊!”
第96章 纵向发展南乳鸡翅、高端客户
虽然尹遥不肯说哪个口味是自个儿的,哪个口味是沈记的,不过孟老和小周郎君也算是沈记常客了,猜出来倒也不难。
好比这红烧和椒盐的传统做法,想必是出自沈龄之手。而用咸鸡子黄制成又酥又香的金沙鸡翅,与沈记之前出品过的金沙伽子做法如出一辙,想都不用想,当然是尹遥的杰作了。
至于那道“南乳鸡翅”嘛,两人倒是头一回品尝。
只见其外表呈琥珀色,但色泽又比红烧鸡翅更加鲜红一点儿,外壳又干又酥,还夹杂着些许不规则的小颗粒,也不晓得是何物。
小周郎君夹起一块儿尝了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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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除了外表酥脆之外,里面的肉质竟然比其他三个口味都要更加鲜嫩一些,且调味儿在咸鲜中还略带了些酒香,以及隐隐约约的香甜,可真是颇为独特。
见他好奇,尹遥笑道:“不知小周郎君可听过霉豆腐?”
小周郎君一边美美吃着鸡翅,一边点头道:“自然,不过跟你这南乳鸡翅又有何干系?”
尹遥道:“我这南乳,其实便是霉豆腐的一种做法。”
霉豆腐也叫做腐乳,从古到今都是一种广受欢迎的调味品。
它最早的记载是出现在北魏时期的《齐民要术》中,到大唐时制作工艺已逐渐普及,南市的酱料铺中也常能见到它的身影。
大唐时期霉豆腐的做法,通常是将豆腐切块蒸熟后,直接摆在竹板上、放在阴凉通风处。
精置十日之后,豆腐块儿表面便会出现白色无毒的毛霉,再将这发霉的豆腐放入干净容器,加入粗盐及各种香料,密封腌制半个月,就能制成美味的霉豆腐。
不过今日所用的南乳,也叫做红腐乳或者红方,是尹遥自个儿腌制的。前面的工艺与市面上的霉豆腐大体相同,只是在密封腌制之时,加入的不是各种香料,而是加入了红曲粉。
尹遥在烹饪时便很喜欢使用红曲粉,因着其色泽鲜红,她大多数是用做食用色素。
不过这红曲是菌丝体寄生在稻米上所得,有着促使食材发酵的作用,因此除了调色外,亦有人拿来酿酒。而若是用以腌制霉豆腐,也会促使其再次发酵,制成外表枣红色、内部杏黄色,风味醇厚的南乳。
用南乳腌制、烹饪肉类时,除了能增加成品的色泽哇,还带着些许酒香和甜香的浓郁风味外,更能使其口感更加鲜嫩,真可谓是一举三得。
当日尹遥一揭开腌了南乳的坛子,郑师傅便已竖起大拇指,断定这道南乳鸡翅定然会大获欢迎。
比赛结束的第二日,两家沈记还有模有样地,在南市主街上租了块儿空地,又临时搭了个台子,现场进行投票统计。
果不其然,在四种口味鸡翅的比拼中,南乳鸡翅果然拔得头筹,为尹遥拿下了宝贵的一分。
至于第二日的鸭类比赛,尹遥的糯米八宝鸭,却不敌沈龄的锅烧鸭,无奈痛失一分。
而第三日以鹅做主食材时,尹遥以一道茱萸卤鹅,与沈龄的富贵石榴鹅,居然恰好打了个平手。
结果揭晓那一刻,雇好的乐人立刻开始吹拉弹唱,弄得仿佛什么节日一般。
尹遥还专门请了一位有学问的老郎君,现场写了两幅“鸡鸭鹅大赛首甲”的大字儿,又令伙计送去装裱行,说过阵子要挂在铺子里。
沈记二楼的雅间里,恰逢休沐的张寺丞,正带着妻子与儿子坐在其中。
张小郎君趴在窗边,兴高采烈地瞧着街上的热闹,又朝窦二娘道:“阿娘你快看,是夫子!”
“是吗,来阿娘也瞧瞧。”窦二娘温声回应着儿子,也凑到窗边看了过去。
听到这话,张寺丞一头雾水,阿翁和夫子今日不是结伴出门儿了吗,怎么在南市中?
他也朝街上定睛一瞧,发现尹遥请来的那位写字儿的老郎君,还真是他家的家塾夫子……
张寺丞无语了半晌,见自家娘子并无半点儿惊讶,这才想起来问道:“这尹娘子是如何说动夫子,愿意写这种字儿的?”
张小郎君却是抢答道:“阿爹,我晓得!尹姐姐让七娘送了夫子好多零嘴儿,还说这叫什么‘吃人的嘴短’!”
张寺丞被儿子这话给噎住了,扶额无奈道:“这尹娘子,也太荒谬了些……”
窦二娘拿起桌上的杧果糯米糍,送到自家夫君口中,笑道:“三娘想法好特别,对吧郎君?”
张寺丞嚼着妻子投喂的吃食,杧果酸甜、糯米皮儿软糯、中间儿的乳酪鲜香,他亲身体验了下什么叫“吃人嘴短”,只得也点了点头。
……
比赛结果虽然公布了,但围着的人群却并未散去,而是一个个儿手里拿着一根或者好几根竹签,朝台子上翘首以盼。
除了对比赛结果好奇之外,更是想知晓抽奖的结果,行头又依次从票箱中抽出幸运客人,又笑眯眯地将奖品一一奉上。
这回尹遥和沈龄打了个平手,原本说好由输家负责奖品的花销,这下也变成了两家平摊。
沈龄笑得仿佛一个弥勒佛,他悄悄同尹遥道:“三娘,没想到你这什么比赛,居然吸引来如此多客人。”
确实,两家虽然名义上搞的是什么厨艺比赛,本质上还是一种促销手段,除了有趣儿的流程外,还有丰厚的奖励,自然吸引了许多食客前来,这几日两家沈记就差点被踏破了门槛儿。
更重要的是,这次比赛除了吸引客人外,她还借此联络了几家口碑不错的食店,邀请下回一道儿参与,争取把这比赛办成南市的一道风景线。
……
如果说沈记这边搞的是良性竞争,那么南市之中,自然也少不了恶性竞争。
上回许大郎曾同尹遥提起过,有人在争夺曹记酒肆的所有权。后来杜昭又告诉她,争夺的双方是武家人和薛怀义。
这薛怀义最近也算是出了名,自从得了太后青眼,便仗势横行市井。听闻其每日里不仅纵马闹事,若是路上遇见道士,还会将其抓走、逼其出家为僧。
除了这市井传闻外,连小周郎君都一脸不满地说过,前些日子有御史弹劾薛怀义跋扈,竟然被其侍从打成重伤,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却又拿其毫无办法。
除此之外,他还到处与人争夺产业,那日说起的曹记酒肆不过是其中一桩,且因着武家人亦权势正盛,两方倒是一时僵持住了。
可南市之中,最近却有好几家铺子易了主。
虽然新的店家来自三教九流,但南市中却有不少人都说,曾见过他们的背后靠山,正是出身南市的卖药郎,原名冯小宝、如今被称作薛师的那一位神都新贵。
好比沈记平日里采买的林记酒铺,前阵子便换了主人,也不再售卖酒水,而是改成了售卖佛具的铺子,其中经书、念珠、香炉等不一而足……
林记酒铺本是家百年老店,除了自家酿的酒水外,还会代售各地的美酒,价格又十分公道,是尹遥多方打听才定下来的供货商。
如今林记关了,她便只好换了另一家铺子,价格却不如林记划算,品种也少了许多。尹遥无奈,只能在心中暗骂薛怀义害人不浅,也祈祷他千万别打主意到自个儿身上才好……
不过这事儿对尹遥影响毕竟有限,她的大部分心思,还是放在沈记的经营上。
通过一系列花样百出的促销活动,如今两家沈记的客流量与翻台率,都可以说十分漂亮,她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只是这横向的客人数量提高了,她却又得陇望蜀,想着纵向发展、开发开发高端客户了。
如今眼看着到了夏末,马上便要入秋,距离尹遥带着七娘前来神都城,也过去大半年了,再过一个多月,就又是千金公主的寿辰。
若今年能承办千金公主的寿宴,且还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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