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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可怕的觉悟开始浮现在心头。
阿尔松阿眼睛盯着觉罗青衣,他的新婚妻子,一字一句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钮祜禄氏,阿尔松阿,贵女未曾谋面的,夫君。”
觉罗青衣眼前一阵眩晕:“呐呐,呐呐”
贴身大丫鬟呐呐也被吓傻了,哆哆嗦嗦上前,看着阿尔松阿结结巴巴道:“格格、格格,奴婢在呢。”
觉罗青衣扶着额头,虚弱道:“呐呐,我头疼,咱们回房间吧。”
“呵。”阿尔松阿轻笑一声,道:“既然做了,何必不敢认,福晋,娘子,这是为夫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亲手’从黑龙江河底捞的东珠,你看,你喜不喜欢?”
阿尔松阿握住觉罗青衣的手腕不放,强制她坐在自己身边,将德亨给他的锦盒推到她面前,让她看。
觉罗青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似哭似笑,道:“喜欢,为妻很喜欢。”
阿尔松阿一阵快意,皮笑肉不笑道:“喜欢就好,来,为夫这就给你戴上。”
“不,不用了,为妻耳朵上挂的也是东珠,是皇上赐的,不比这个差。”觉罗青衣拒绝道。
阿尔松阿看了眼她耳朵上悬挂的三钳东珠,合上锦盒,道:“也罢。”
觉罗青衣垂头丧气的坐在位置上,简直比坐在火山上还难熬。
她早该想到的,能被德亨带在身边的,一定不是一般人,她该先问一问人家的名号的,而不是先入为主的,觉着他讨厌,就对之不屑一顾。
现在好了,不仅闹了大笑话,还被抓了个现行。
眼泪一颗颗低落在手背上,忙用帕子擦掉,阿尔松阿看到了,叹口气,道:“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觉罗青衣摇摇头,努力平复心绪,没多余的精神理他。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觉罗青衣这个样子,很难不惹人议论,阿尔松阿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塞到觉罗青衣手里,若无其事道:“刚才那个东珠是城主给我,让我给你的,这个才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觉罗青衣一愣,捏了捏荷包,喃喃道:“是什么?”
阿尔松阿:“你自己打开看看?”
觉罗青衣打开荷包,从里面倒出一个宝石手串来,“呀”了一声。
丫鬟呐呐也凑过去看,亦是捂嘴惊呼一声,道:“是七宝手串。”
所谓七宝,是指佛家七宝,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珍珠。
阿尔松阿送的这串手串,正是用佛家七宝串成的,在水晶灯的照耀下,这手串上的每一颗宝石都熠熠生辉。
阿尔松阿得意道:“这上面的东珠,才是我从黑龙江河底亲手采的,不大,你将就着戴吧。”
觉罗青衣抬头看向阿尔松阿,眼底还湿漉漉的,颤声道:“真给我的?”
阿尔松阿看了她一眼,垂眸,道:“是,上面每一颗宝石,都是我亲手打磨的。”
良久,觉罗青衣戴上手串,道:“好。”
就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阿尔松阿不追究觉罗青衣和纳罕约会的事情,觉罗青衣也不再多问三年婚约和他弃自己于不顾的事情,两人就像真正的新婚夫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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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会上,不管是谁来试探,来询问,来打趣,他们都配合无间,默契迎客,无懈可击。
他们的确是很适合的。
他有权有势,受主君器重,坐在主君下手第一位,她端庄温雅,大家闺秀,待人接物都有礼有方,让外人敬重。
让人艳羡。
神仙眷侣。
不外如是。
德亨也很满意。
他看着众臣排着队向阿尔松阿敬酒,来参加宴会的夫人们对觉罗青衣恭维有加,自觉给足了觉罗青衣面子,让她以后在贵夫人间,有充分的立足之处。
想着等今晚过后,他再给他们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他们以后在此生儿育女,就如庙屯一般,欣欣向荣,倔壮成长,最终长成参天大树,无可匹敌。
宴会过后,阿尔松阿找到德亨,说有要事相谈。
德亨白眼他:“什么要事,比你陪夫人还要大?”
阿尔松阿:“蒸汽机可以驱动了。”
德亨失声:“你说什么?”
阿尔松阿笑道:“我在山里设了铁轨,安装了蒸汽机的车头,能跑动了。”
德亨脑子一阵眩晕,他捂着脑袋道:“我、我喝了点酒,你没说玩笑话吧?”
阿尔松阿无语,道:“这种大事,我怎么会说玩笑话。”
德亨一拳捶在手掌心,道:“走,去山里。”还睡什么觉,不亲眼看看蒸汽机车头是怎么跑的,他今晚上还怎么睡的着?
小福听说德亨现在就走,跑出来问道:“怎么了?什么要紧事要连夜赶路?”
觉罗青衣也跟在后面,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些人。
德亨对小福,也是对觉罗青衣道:“我们今晚有事,就不住城堡了,你们看好门户。”
“走。”
阿尔松阿对觉罗青衣点点头,跟在德亨身后疾步离开了。
觉罗青衣挽住了小福的胳膊,些微不安道:“这是怎么了”
小福摇头,道:“爷不说,就是很要紧的事,不能说的。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巡视城堡吧,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
觉罗青衣回头看看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跟着小福去巡视城堡去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我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多评论,这一对,我原本打算就是写个追妻火葬场的小梗,不打算写太多的,只是作为德亨和锦绣这一对的比对组出现,他们以后都不会占据这么多的篇幅,大家看看就行了
第 263 章
看着眼前跟一座小房子似的蒸汽机, 德亨大为震撼。
锅炉里的煤燃烧的正旺,磅礴的蒸汽顶入气缸,将气缸内的活塞向后压缩, 活塞移动带动相连接的杠杆、齿轮向后运动,于此同时,气缸顶部的换向阀启动,将蒸汽导入活塞背面, 推动活塞向前移动,与活塞相连接的杠杆和齿轮向前运动
杠杆和齿轮前后循环运动起来,成功将热能转化成了机械能。
阿尔松阿道:“之前有两个难题难以攻克,一个是气缸顶部换向阀的密闭性,一个就是活塞的密闭性和韧性,这一难题,搭配橡胶作为密封性材料后,就攻克了。”
“德亨, 还是你高瞻远瞩。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花费六年、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管花费多少个年月, 都要坚持去种植、培育橡胶树,为此不惜在海南岛不计成本的投入不计其数的人力和金钱, 现在,看着这台蒸汽机,我明白了。”
“不管投入多少时间、人和金,都值得。”
德亨也兴奋不已,道:“是啊,都值得。”
只是:“这么大啊”
阿尔松阿道:“要想带动更大的体量, 蒸汽必须足, 而蒸汽越足, 内外压强越大, 为了能承受足够大的压强,做气缸的钢铁就得足够的厚”
“你说的机床一体性切割我已经在研究了,如果能从优化密闭性上给气缸减负最好,若是不能,只能通过气缸材质的耐性和强度上去研究。如何将铁炼制的更强更硬,是另外一个研究课题。”
德亨赞叹道:“辛苦了,我以为还要等很长时间。”
阿尔松阿眼睛锃亮的看着这台庞然大物,痴迷道:“都是从郑和宝船船图上学来的,我不过将前人所创复刻出来罢了。”
说到郑和宝船,德亨又想叹气了。
德亨是真的没有想到,郑和船图上,所录超过150米长的宝船,驱动力就是蒸汽机。
想想也是,一艘航母也就300多米长,半个航母大小的宝船,光用风做动力,能驶出海港吗?
必然是另有动能做驱动的。
而这个动能,就是蒸汽机。
德亨不吝夸奖:“郑和宝船驱动图我看过,论驱动力和热能转化率,我相信,你改良的这个更强、更有效率。”
阿尔松阿搓手嘿嘿笑道:“能不能更强、更有效率,等我将它装上船,下海试一试就知道了。当务之急,是人,德亨,我需要更多聪明、好学、有智慧的人参与进来,一起研究,一起改进。”
德亨也发愁,道:“我学校才开了没几年,能用的都给你送来了。”
阿尔松阿面色一沉,道:“内陆有的是人,想想办法,将人弄来。”
艹,科学怪人啊你这是。
德亨不想去深思阿尔松阿所说的“弄”都是些什么手段,只得答应道:“我再探听一下,内陆又有什么地方受灾了,无家可归的人总是很多的。”
阿尔松阿幽幽看着德亨,不说话。
德亨受不了他这眼神,立即投降道:“我保证,一定给你‘弄’来更多的学生,都是聪明、年轻、体力壮的。”
阿尔松阿这才满意了,补充道:“要汉人,汉人最聪明。”
德亨抽了抽嘴角,答应下来:“好。”
看完蒸汽机,阿尔松阿又开始跟德亨讲述如何将这大家伙装载到载有火炮的大船上去。
众所周知,现在的船都是靠风力和海水的流动作为动力带动船只航行,用风帆来改变船行驶的方向。
归根究底,还是要靠风和水流来带动航行,若是有了蒸汽机做动力驱动船只航行,那船只行驶的方向上面,就不受风和帆的限制了。
那在海面上打击起敌人来,就能更灵活自如。
蒸汽机的前景有多么广大,没有人比德亨更知道,在一片灰蒙苍茫找到正确研究方向九成九靠运气的情况下,有德亨这个开挂的做向导,阿尔松阿的研究进度想不快都难。
当然,最基本也是最难的,还是缺人。
缺高精尖端的人才。
各方面的。
德亨对着星河灿烂的夜空哀叹:“要是改变科举就好了”
举全国之力选拔,什么样的人才选拔不出来啊。
可惜!
德亨和阿尔松阿两个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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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大半个庙屯的青壮劳力,接下来好几个月,不是在深山里造船,就是下海去试船,他还让人在城中铺设了一条铁路轨道,试着能不能用蒸汽机做一台火车出来
早就将什么举办婚礼的事情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这些也都用不到他操心,小福、陶牛牛、宋学清、孙茂这些人,会将城中事务都打理好,只等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检阅一番就行了。
百忙之中,喝了一杯阿尔松阿和觉罗青衣的喜酒,德亨就带人沿着外兴安岭的外围,向西巡边去了。此次巡边,勘定地形同时,也是试图找出一条除了黑龙江之外的运粮途径。
其实还有一条运粮路径,就是从海参崴登陆,沿乌苏里江入黑龙江,然后入西北蒙古高地。
但相比于海参崴这条线,从庙屯直接行船走黑龙江水路,固然绕远,却也是真的节省人力和时间。因为中途不用装卸。
缺点就是封冻时间长,毕竟纬度高嘛。
以及,如果在外兴安岭以外修建铁路的话,以现在的技术,无法攻克西伯利亚冻土问题,所以,还是要将海参崴那条线计划起来。
康熙五十四年春,北京城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时,西伯利亚高地上还是冰冻一片。
在尚未化冻之时,德亨就带领两万大军从鄂城登陆,向俄罗斯在中西伯利亚驻地雅库茨克出发。
这两万大军,有五千是德亨手下亲兵,有五千是盛京八旗兵丁,全部都是正规军。剩下的一万人是在籍册之内的役夫,还有不在籍册之内的,你称之为奴隶也行、苦力也行。
在德亨看来,那一万役夫也可作为战力,真正为军队服务的苦力等,都没算在内。
所以,他的队伍,说是两万,不止两万,虚浮一点,算四万吧。
都是从黑龙江、船厂、盛京、蒙古招来的。
他要去攻打雅库茨克。
因为清廷谈判团已经从北京出发,向谈判地点恰克图而去,而康熙帝也提前北巡,去多伦诺尔厅坐镇。
如果俄罗斯人同时也向恰克图出发,那么,等双方相会时候,恐怕得五六月份了,要是慢一点,七月份也不是不可能?
看似很充裕,实则变数颇多,需要速战速决。
所以,德亨先带着五千骑兵一路急行军,先去会一会雅库茨克俄罗斯驻军。
若是能一举进攻下来最好,若是不能,也可就地扎营,再做打算。
德亨不知道的是,在他攻打雅库茨克同时,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带两千骑兵劫掠了哈密。
哈密是准噶尔汗国都城伊犁去青海的必经之地,而且,两千骑兵不可能带很多补给,从伊犁到青海要走很多路,中途需要补给,富庶的哈密就是策妄阿拉布坦的“补给”地。
策妄阿拉布坦为什么要去青海呢?
因为已故六世/□□仓央嘉措的转世灵通就在青海,策妄阿拉布坦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康熙五十三年,也就是去年,青海和硕亲王札什巴图尔向朝廷奏报,已于理塘寻得灵童转世,请求朝廷允许他们将灵童迎接到青海,然后按照五/□□(六世/□□仓央嘉措已经被康熙帝废黜了)喇嘛之例赐封。
朝廷肯定有准噶尔朝正王公的,这个消息很快被策妄阿拉布坦获悉。
康熙帝对此很犹豫,因为自从仓央嘉措圆寂后,青海和西藏一直都有真假灵童之争,青海拥护仓央嘉措,现在的西藏王则是欲除仓央嘉措而后快,想另寻新的灵童,作为双方老大哥的康熙帝,这些年来,则是一直做着和事佬的角色,想不起纷争的解决灵童问题。
不管青海这边的灵童是真是假,康熙帝允旨让青海和硕亲王将灵童迎回青海,但并未进行册封。
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和西藏有仇,为啥?
因为噶尔丹曾经以活佛的身份在西藏学佛,后来噶尔丹能拉起那么大的阵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活佛的身份,受到西藏僧侣的支持。
你说策妄阿拉布坦恨不恨西藏。
西藏排斥仓央嘉措转世灵童,那他就将这转世灵童接到准噶尔,那么,伊犁即将成为僧侣等朝拜中心,与准噶尔汗国来说,有利无弊。
既然邀请不能,那就去抢过来。
很可惜,哈密是清朝廷驻军之地,也是月兰代表朝廷重点经营地点之一,策妄阿拉布坦占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优势,首次告捷就攻占下五个城池,但也就止于此了。
在哈密驻军反应过来之后,哈密军民协力,一举将策妄阿拉布坦两千骑兵击败,让其退至城南20里地。
然后,接下来半个月,不等策妄阿拉布坦再有行动,甘肃总兵带兵驰援而至,策妄阿拉布坦见清廷出手了,不再南下青海,退兵而回。
而此时,月兰并不在哈密,也不在吐鲁番,她在巴尔喀什湖的勒不什。
在噶尔丹死后,策妄阿拉布坦做了新的准噶尔汗。
甫一即位,策妄阿拉布坦就派遣其弟策凌敦多布西征,征服了哈萨克汗国的头克汗,使哈萨克分裂为大玉兹、中玉兹和小玉兹三个汗国,并均臣服于准噶尔。
这次西征,除了清洗了准噶尔汗国内不服他的人,还获得了军功,让策妄阿拉布坦彻底坐稳了汗王的宝座。
在这之前,俄罗斯从莫斯科,南下去波斯经商的路径就是哈萨克汗国,如今虽然哈萨克汗国被打散了,但并不影响俄罗斯人的商路,而且,自从月兰至准噶尔经营西北(准噶尔)羊毛织造局后,商路东移,反倒是更加繁荣了。
四年前,德亨因为俄罗斯不告而取,侵占了黑龙江下游大片区域,杀我百姓,掳我子民,下令北方、西北边境,禁止和俄罗斯人做生意。
俗称封锁边贸。
西北这边执行力度要更大一些,因为月兰本人就在这里,且在此经营多年,心腹手下众多,说不与俄罗斯人做生意,就是羊毛烂在自己手里,她也烂的起。
俄罗斯人无法,一面与国内报告同时,也在自寻新的机会。
俄罗斯人的机会就是为哈萨克人提供武器,挑动他们叛乱,和准噶尔人频繁起冲突。
同时,又在准噶尔人那里挑唆,说哈萨克人之所以叛乱,就是因为清女月兰做了准噶尔人的主,插手准噶尔汗国政权云云。
策妄阿拉布坦并不是个糊涂人,他心里门儿清是俄罗斯人在搞鬼,目的就是想从清廷这边占便宜,可是恰好了,他也想从清廷这边占便宜。
所以,你们斗吧,我谁都帮,也是谁都不帮。
就是策妄阿拉布坦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牵绊了月兰太多的精力,以至于她一直察觉到策妄阿拉布坦,但这么多年策妄阿拉布坦都猫的好好的,一直没有真正的动作。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如今中俄谈判已经启动,且双方已经出发去恰克图,在这个关键时候,她必须要预防俄罗斯人在哈萨克地区搞什么异动就像德亨此时出兵俄罗斯在东西伯利亚驻地雅库茨克一样,说不得俄罗斯人就会出兵准噶尔,联合随时都有可能反叛的准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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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东进南下,影响此次谈判桌上的博弈。
所以,月兰以清廷郡主之尊,亲临勒不什坐镇,指挥这次开春羊毛贸易。
走巴尔喀什湖这条贸易线的,可不止俄罗斯人,还有北欧、西欧人,咱们只是不和俄罗斯人做生意,不是不做生意了。
这就给了策妄阿拉布坦可乘之机,两千轻骑,就跟寻常打猎一般,没带粮草,悄不声的出发,一路朝哈密而去。
月兰得到消息之后,策妄阿拉布坦已经出发很远了,追肯定是追不上的,而且,她也不能去追,更不能就此离开。
因为,伊凡来访。
伊凡米哈伊洛夫,原名伊凡费奥多洛维奇洛普欣,彼得皇帝的小舅子,俄罗斯皇后的亲弟弟,曾经机缘巧合,在康熙四十七年来到大清,巧遇德亨,然后在东方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至少他是被记载入中国的史册了。
伊凡回国后,受到了彼得皇帝的嘉奖,但七年过去,他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起起伏伏,一直并没有真的受到彼得皇帝的重用。
因为他有一个不省心的皇太子外甥。
作为直系、撇都撇不干净的亲属团,伊凡当然是希望皇太子阿列克谢能最终继承皇位的,但很不幸的是,彼得皇帝是革新派,阿列克谢受波雅尔裹挟,是守旧派。
这让彼得皇帝非常不喜。
伊凡夹在其中非常难做,他既劝不了外甥阿列克谢,也做不了姐夫彼得皇帝的主,虽然彼得皇帝很欣赏他,阿列克谢也很倚重他,但他在俄罗斯的日子,非常难过。
今年年初,彼得皇帝给皇太子阿列克谢写信,信中给了儿子两个选择,要么改弦易辙,成为一个真正(支持彼得皇帝改革)的皇太子,要么,就和你的母亲一样,去寺庙做僧侣。
伊凡劝阿列克谢向彼得皇帝服软,但守旧派们主张“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僧侣的帽子并不是不能摘下来的,先去做僧侣,等彼得皇帝咔嚓了,咱们再还俗,就是新的俄罗斯皇帝。
阿列克谢没有听亲舅舅的,他选择了去做僧侣。
伊凡大失所望,恰好和中国的谈判要启动了,伊凡毛遂自荐,加入谈判团。
伊凡就是不自己说,彼得皇帝也会将他塞入谈判团的,而且是主谈判官。因为伊凡和中国的贵族(德亨、月兰、卓克陀达)交好,这些年也一直和中国人买卖,他是不可或缺的谈判人才。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跟姐夫赌气,伊凡拒绝了主谈判官的职位,他只是作为谈判人当中的普通一员参与进去,而且,他不去恰克图,他要去勒不什。
洛普欣家的人都是犟种,他的原配妻子叶夫多基娅是这样,他们的儿子也是这样,这个小舅子也是这样,彼得皇帝无法,只得同意。
但终究是惜才的。
彼得给伊凡签订了一纸委任书,上面的职官空白,让伊凡有需要的时候自己填写,填写好的瞬间,即刻生效。
这让伊凡更加难做,几乎是逃离般遁走圣彼得堡,潦草组建了一支商队,来到了勒不什。
伊凡原本的打算是在勒不什歇脚,然后去吐鲁番拜访月兰的,可巧,在勒不什,两人就遇上了。
伊凡见到月兰感慨万千,七年前那个一脸雀斑长相温婉说话爽朗的女子,如今已经是郡主之尊,可以代表自己的国家和他做官方交涉了。
月兰见到伊凡也很意外,双方问好,坐定后,月兰笑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去恰克图吗?怎么来了勒不什?”
伊凡摇晃着高脚玻璃酒杯中红到发黑的葡萄酒,讥笑一声,道:“我恐怕跟他们走不到一起去,他们都是彼得皇帝的心腹,而我,是受到排斥的波雅尔。”
月兰笑了起来,就在前几日,并不比伊凡的到来早多少,留在圣彼得堡的中国商人就给她传来莫斯科的最新消息:皇太子阿列克谢出家做僧侣去了。
要月兰说,这个太子阿列克谢可不大聪明。
殊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做太子要什么政治主张啊,等你做了皇帝,什么政治主张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现在好了,你当人家皇帝活着的时候啥都不干,就留着皇太子的位子给你呢?
旧的皇太子去了,新的皇太子很快就会出现了。
看看康熙皇帝就知道了。
废太子一废,还没俩月吧?
她二伯祖康熙皇帝就召集群臣谋划着立新的太子了。
虽然新太子到现在都没立出来吧,但她的那些叔伯们,肯定是不会让废太子再出来了。
废太子再出来,还有他们兄弟们什么事儿呢?
阿列克谢这是牺牲自己,成全其他兄弟呢。
月兰恭维道:“怎么会呢,您能自由的出入圣彼得堡,还能随时随地的和彼得皇帝喝下午茶,参与国家政务,您可不像是受排挤的样子。”
“哦,女士,请您如实告诉我可怜的伊凡,您是不是在我的身边安插间谍了?还是您对我有什么特别想法,所以才特别关注,让我的一举一动,都被远在万里之外的东方的您一清二楚?”伊凡用咏叹调夸张的说道。
月兰哈哈大笑起来,道:“如你所见,我确实对你一些表面上、不曾遮掩的行踪知道一些,但并没有安插间谍,相信我,我做不到。只是远在异国的商人们平日多有受你的照顾,他们写信回来不免多加说起过你,我也心存感激,便记了下来。若有冒昧之处,我跟他们说,以后这样的信就不要写了。”
“哦,那可不行,如果信中不说起我,那我们岂不是少了好多彼此了解的渠道?”伊凡忙玩笑阻止道。
月兰:“那好吧,不如,我跟他们说,让他们多关心一下你的行踪?越详细越好?”
伊凡:“最好不过。”
玩笑过后,伊凡说起此行真正的目的:
“见到你,就好像见到了七年前的我,也好像见到了七年前的故友,德亨,虽然他不在我眼前,但我能想象到,他如今是多么耀眼的存在。对,在七年前,我就能预想到,等他长大,一定是这个国家说一不二的人。”
月兰笑道:“你却是说错了,他只是一个很小的国公而已,并不能左右什么,更不是说一不二的。”
伊凡紧紧盯着月兰,斩钉截铁道:“他左右了这个国家对外的态度、立场和手段。”
“你们的皇帝很信任他,他能左右皇帝的想法,这难道不是说一不二吗?”
“我可不可以猜测,如今这个国家实际的掌权者,就是他?”
伊凡没有听说过“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话,但是,如果皇帝相信一个人,那这个人就变相的掌握了这个国家的最高话语权。
这是一个真理,并不分是哪个国家。
月兰淡定从容:“伊凡,不得不说,你不了解这个东方大国,我们的朝堂,可比你们的国家复杂多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女神节快乐哟今日更新,差点要请假了,还好写的比较顺利
第 2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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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兰可不会跟伊凡解说中国的政治有多么复杂。
伊凡只是表面上看到了德亨在边疆纵横捭阖, 就以为这个国家是德亨说了算了,殊不知,德亨能有现在自主性的前提, 并不是他有多么的得皇帝信任,而是,朝堂争斗不休,且愈演愈烈。
大家眼睛都盯在皇太子储位之争上, 顾不得边疆。
等储位落定,或者改朝换代后,朝堂稳定下来,你再看,德亨会有什么样的境遇。
人生七十古来稀。如果十年前,大家还可以摇摆不定,居中站定,那么现在, 已经到了康熙五十四年, 康熙帝已经超过六十岁奔七去的人了。
他还能活几年呢?
病体缠缠绵绵,就是不咽气, 难怪皇子们频频出怪招,定是心痒难耐已久了。
对月兰来说,她的政治立场是和德亨一致的,无他,只有德亨才会坚定的支持她主政,换任何一个人, 就算是康熙帝, 月兰都是持保留态度的。
那么, 德亨是什么立场呢?
他的立场是雍亲王胤禛。
这是他天生的立场, 在他还很幼小的时候,老天爷就已经帮他(大雾,其实是德亨自己选的,德亨的先天条件是胤禩,他们是邻居)选定了。
所以,月兰的立场也是胤禛。
或者说,是弘晖。
如果朝代直接过渡到弘晖就好了,她和卓克陀达,才算是高枕无忧了。
德亨对弘晖的影响太大了,月兰有底气让弘晖继续用她们。
这些立场问题早就在她脑中萦绕已久,此时只是闪电般过一遍,然后回应伊凡对德亨的定位有失偏颇问题。
月兰道:“中国很大,有很多的王公,他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不能让外国人以为康熙之下就是德亨,甚至连皇帝都被德亨左右了,这并不是真的,但这种话若是传出来,甚至被利用,在中国的朝堂来说,这太敏感了。
她不能让德亨陷入这样的境地。
但是,也要让外国人知道,他们中国有德亨,不管是在军事还是在任何方面,都不怕任何人。
伊凡笑道:“月兰,你是不是在暗示我,此次谈判中,你们的立场有很多个,而我,可以‘合纵连横’?用你们的话是这样说的吧?这是我从德亨送给我的书籍上记载的,一个叫苏秦的人那里学到的。”
月兰大笑道:“如果你不怕德亨打到莫斯科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伊凡沉下脸,道:“是你说的”你们当中立场不一。
月兰无所谓道:“若你果真能合纵连横,那是你的本事,你大可以放手施为,这跟德亨的刀尖指向并不冲突。”
也就是说,纵使中方这边有很多立场,但最终,并不能左右德亨的立场,因为他的拳头够硬,财力足够雄厚。
这和伊凡一开始的判断不谋而合。
他很庆幸,他没有冒然去恰克图,而是先来找月兰。
通过月兰,他能对此次谈判有一个大致的脉络。
而这个脉络,最终落在德亨身上。而据他所知,此次中国谈判团中,根本就没有德亨。
那么,德亨做什么去了?
还在黑龙江吗?
黑龙江
如果,他能在北京皇帝身边有人就好了,贿赂、引诱、威胁、诈骗
不管用什么方法,总能有所行动。
但可惜,就像是月兰说的,中国的权利场是个闭环,他这样的外国人,完全渗透不进去。
他们的语言太艰涩深奥了,不能交流,如何渗透。
一次谈话是不能说明什么的,伊凡在勒不什逗留几天,收取情报。
在勒不什收取情报相对简单,因为这里有众多□□人和其他外国人,对准噶尔如今的情势都有所判断,伊凡也知道了现在准噶尔汗向东用兵的事情,思索再三,伊凡向圣彼得堡送密信:
准噶尔汗已经向大清国用兵,若是可能,请皇帝陛下派兵来勒不什,助准噶尔汗一臂之力。
这是一封密信,就像伊凡看不懂博大精深的汉文谜语一样,月兰截获了这一封信,但是,以她的洋文水平,以及对俄罗斯国家历史和人文最怕的是几乎没有,文明用语好猜,有规律,纯靠野蛮用词的难猜,因为理解不了的了解,是看不懂这封密信的。
所以,她只当是寻常的问候信件,给发还了。
伊凡一直等到策妄阿拉布坦从哈密回来,然后携带重礼,去伊犁拜访。
月兰很快得知消息,她皱了皱眉头,最终决定先让伊凡去,她也想看看策妄阿拉布坦的真正立场。
德亨曾经跟她说过,如果准噶尔和俄罗斯联手,那就是叛国,策妄阿拉布坦罪不可赦。
如果准噶尔拒绝了俄罗斯,那他的叛乱就是中国内政,尚可有商有量。
所以,月兰也想知道策妄阿拉布坦要走哪一条路。
对伊凡的拜访,策妄阿拉布坦嗤之以鼻,他又不是没跟俄罗斯打过,他年轻的时候,跟随父汗时候,也曾多次阻击俄罗斯人的劫掠,俄罗斯人武力也就那样,若是俄罗斯是大清这样的强国,他或许会考虑一下。
但俄罗斯?
算了吧,他怕掉份儿。
但也没有恶语相向。
他知道现在中俄正在谈判,要谈判什么边境线划分问题,不得空管他,留一个女人来掣肘他,也不知道康熙老儿是怎么想的,虽然这个女人确实很难缠,但也只是个女人罢了。
一个女人除了在男人那里乞讨一些怜悯和喜欢,还能做成什么大事呢?
但如果俄罗斯人难缠一点,牵动清廷的注意力,甚至是打起来,没工夫管他这里,那么,他准噶尔,是不是就可以从中浑水摸鱼了?
巧了,伊凡也是这样想的。
康熙二十八年那次尼布楚条约的签订,他后来得知,康熙皇帝为了应付准噶尔叛乱,从一开始提出的界限中,后来是有让步的。
一开始提出的是以勒拿河和贝加尔湖(中方称柏海儿湖)为界,后来迫于准噶尔大举入侵的压力,提出以尼布楚为界,后来又退让到了以额尔古纳河为界,让出了一大步。
伊凡以此判断,准噶尔对大清国是很有威胁的存在,
他意重演当年之局势,以促成今日之中俄谈判。
不得不说,伊凡将中国带入欧洲各国争端去了。
欧洲各小国,打来打去几百年,都是一个模式一个战力,伊凡理所当然的以为中国和欧洲小国一样,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中国,可不是欧洲小国的体量。
当下的准噶尔,可不是有噶尔丹在的时候。
毕竟,不是谁都是噶尔丹。
两人都各怀鬼胎,都想从对方这里找机会占便宜,所以,表面上,两人这次会面是其乐融融的。
月兰得到消息后,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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