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 / 2)
方雾月猜不到,她看到江望摇头笑了笑,那笑里没有抱怨,只有一种近乎纵容的无奈,“这祖宗咬了一口说太甜,腻得慌,转头就把剩下的大半个塞给我了。你说,她是不是也挺作的?”
方雾月彻底怔住了。
她设想过江望的回答,或许是“她很优秀”,或许是“她很开朗”,又或许是“她很特别”,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有点“不识好歹”的小故事。
这个故事里的许归忆,有点任性,有点挑剔,和她想象中那个完美无瑕的女子完全不一样。
江望看着她怔忡的神情,眼神更像是看一位故友:“你看,她也会作,会提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要求,甚至有时候霸道得有点不讲道理。但这些,并不妨碍我依旧觉得她很可爱,也不妨碍我愿意半夜跑出去给她买糖油饼,然后看着她嫌弃地丢回来。”
“你……什么意思?”方雾月垂着脑袋干涩地问。
江望说:“我想说的是,十一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很真实地做她自己,喜欢什么就大声表达出来,想要什么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不高兴了就闹脾气,想认错了就撒个娇。她不需要在我面前证明什么,她接纳我的一切——好的,坏的,理智的,偶尔失控的,同样,她也能让我毫无负担地接纳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任性,她的挑剔,她偶尔的小脾气和不讲道理。”
方雾月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江望嗓音沉缓:“你问我如果当初你没有那么敏感别扭,我们会不会不一样,其实答案就在刚才这个故事里。”
方雾月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根本不是‘作’或者‘不作’的问题,也不是敏感或者洒脱的问题。”江望双眸沉静地拨开了方雾月眼前最后一层迷雾:“问题的核心在于,她这样‘作’,在我这里,是可爱的、是可以被包容甚至觉得有趣的。而你的敏感和需要反复确认被爱,在那个年纪的我看来,是压力、是负担,是我当时……无力也无意去承担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却又奇异地透着宽慰:“这无关对错,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你的敏感别扭,而是我从未对你产生过像对十一那样……足够让我心甘情愿包容一切的感情。”
他看得很通透,清楚明白地回答了方雾月藏在心底那个“如果改变自己,能否改变结局”的疑问。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方雾月心上,砸碎了那些盘桓多年的“如果”。
原来,问题的症结不在于她够不够洒脱开朗,而在于那时的江望,无法像包容许归忆的“作”一样,去包容她的敏感和不安,因为这两段感情的深度,以及在江望心中的份量,一开始就截然不同。
“雾月,你不需要怀疑自己,你没有任何问题。”江望放缓了语气,真诚地宽慰:“你只是还没遇到那个能把你的敏感当作珍贵天赋去珍惜包容,而不是当作压力、负担的人。就像十一的‘作’在我这里,是我们之间的一种独特的相处方式。她不需要在我面前保持完美,就像我也不会在她面前永远保持理性从容一样,这种不完美能被对方接纳且欣赏,才是真正的契合。”
他说着,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那个小酒吧,那里隐约传来客人们模糊的笑语声。片刻后,江望看看手表,收回视线,“所以,别再用过去困住自己了,你很好,只是我们不是彼此那个对的人。你值得一个能让你真正做自己,连你的小别扭都觉得可爱的人。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你,只是时机还没到。”
江望的话如同一汪清泉,彻底浇熄了方雾月心中最后一丝意难平的火苗。她一直试图改变自己去迎合一个“可能”,却从未意识到,真正的契合,是无需刻意改变就能被全然接纳。
“我明白了,”良久,方雾月轻声喟叹,如释重负:“谢谢你,江望。”
这句感谢,是为他点破了她多年的心结,也是为他这份坦诚的开导。
方雾月的笑容不再带着刻意的完美面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有迹可循》 60-70(第6/19页)
具,第一次流露出几分真实:“看得出来,许小姐人很好,你们真的特别般配,真心祝福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这番祝福是她对自己年少时那段青涩别扭,无疾而终的感情迟来的告别。
承认错过,也承认别人的幸福,这才是真正的释怀。
江望微微颔首,接受了这份真诚的祝福:“谢谢,也祝你事业顺利,早日找到那个真正灵魂契合的伴侣。”
他略作停顿,又十分豁达地补充道:“如果暂时没遇到,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人生辽阔,心安处,即是归途。”
方雾月听罢不由轻笑出声,久违的调侃:“前男友对我说这种话,我可能真的要更难忘了……”
年少时遇见太惊艳的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江望听见她的话,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大明星,你这个想法风险系数有点高啊,建议及时调整策略,避免不必要的沉没成本。”
“江总不愧是投行精英。”方雾月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得对,人生辽阔,心安处才是归途。现在我该去工作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远处等待的拍摄团队,“再见,江望。”
“再见,保重。”
简单的回应,为这段过往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点。没有怨恨,没有遗憾,没有留恋,有的只是对彼此未来的尊重以及美好的祝愿。
江望目送方雾月走回她助理身边,然后没有迟疑,转身大步迈向那间临海的小酒吧。
第64章 第 64 章 “我知道,你爱我。”……
伊比萨的落日沉入海平线, 酒吧里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海风混合的气息。许归忆坐在靠窗的高脚凳上,面前放着一杯颜色绚丽的鸡尾酒,杯沿点缀着一片青柠和一把迷你小纸伞。
她手肘支在桌面上, 托着下巴, 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吸管搅动着冰块,目光漫无目的地投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 状态悠闲惬意到不行。
江望知道许归忆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但前任这种存在,在亲密关系中本身就是十分微妙的。
江望不喜欢任何可能成为婚姻隐患的未爆弹,尤其是在他和许归忆之间。
坦诚, 是夫妻信任的基石。
他径直走到她身边, 拉开旁边的高脚凳坐下。
许归忆听到动静, 转过头来:“聊完了?喏, 尝尝我点的这款‘日落伊比萨’,超级好喝!”
她把鸡尾酒往江望那边推了推。
江望没碰酒杯, 修长的手指反而精准地覆上她搁在吧台的手, 指腹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领导,有个事, 得跟你报备一下。”
“嗯哼?”许归忆歪了歪脑袋,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饶有兴致地问:“江总这是打算跟我交代什么风流韵事?”
她的反应让江望内心那点微妙的忐忑定了定,但是握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刚才那位方小姐……”
“怎么?”
“方雾月, ”他顿了一下,观察着她的表情,“她是我前女友。”
江望在坦白之前,凭他对许归忆的了解, 设想过她的各种反应,或许调侃,或许揶揄,或许小小吃一下醋。
种种预设,没有哪一种是现在这样——许归忆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前女友”三个字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哦。”她把手从江望的掌心下轻轻抽了出来,嘴角那抹轻松的弧度也被海风吹散,明亮的眼神倏地暗淡下来。
江望的心跟着往下沉了沉。
“原来是前女友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旧识叙旧……”许归忆抿了抿唇,语气平静得在江望听来有些刻意:“前女友挺漂亮的,什么时候的事?”
江望摸不准她的心思,老实交代:“……大一。”
“初恋?”她声音更轻了。
“……是。”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江望隔着桌子再次伸出手,想去握她,然而刚碰到她的指尖,许归忆却像是被电到似的,猛地缩了回去。
这个动作幅度不大,却充满了抗拒的意味。
他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心也跟着坠落谷底。
江望从未见许归忆对他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排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要解释,却又不想在此刻剖析一段早已结束的关系,尤其是在许归忆明显不高兴的情况下。
“十一,我和她……”江望声音有些发紧,还没说完,忽然被许归忆打断:“原来方小姐就是你初恋啊。”
她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低头拿起叉子,泄愤似地戳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巧克力酱,把最后一点可怜的蛋糕搅得稀碎,酸溜溜地说:“难怪……”
“难怪什么?”江望眉头拧紧了,目光紧紧攫住她低垂的侧脸,一颗心被“难怪”两个字吊得七上八下。
“没什么,”许归忆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她依旧不看他,叉子戳得更用力了,声音闷闷的,“就是突然想起二哥以前跟我说过,初恋是男人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恋情,无论过去多久,心里总会有一个特别的位置留给她……”
江望听见这话吓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迟烁那张破嘴!他回去非得找他算账不可!没事给十一灌这些乱七八糟的毒鸡汤干什么!
他又气又急:“迟烁他懂什么?那家伙的话能信?他除了哄昭昭,嘴里就没半句靠谱的!”
“可我觉得二哥说的很有道理……”说到这里,许归忆终于抬起头,看着江望苦涩地笑了声:“白月光嘛,我懂的……”
她把“白月光”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什么白月光?我没有这玩意儿!”江望看着许归忆微红的眼眶,登时心疼得不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看来他家领导是真的介意前任这种事!怎么哄……在线等!
许归忆委屈地“哼”了一声,别开脸,神情隐在暗处。江望几乎条件反射般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十一你看着我!你听我说,我和她早就翻篇了!真的!我心里……”
他这厢急切剖白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直低着头的许归忆肩膀忽然剧烈抖动起来。
这是……哭了?
“十一,我……”就在江望紧张得手心冒汗,绞尽脑汁想着还能怎么表忠心哄人的刹那——
“噗嗤——!”
许归忆绷紧的肩膀蓦地一松,一直强忍着的嘴角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向上扬起,接着,一阵清脆响亮的笑声毫无预兆地从她口中爆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江望:“??????”
这笑声来得太突兀,瞬间盖过了酒吧嘈杂的背景音。
“不行了三哥……笑死我了……”许归忆笑得东倒西歪,差点从高脚凳上栽下去。仔细看,她脸上哪还有半分委屈生气?全是恶作剧得逞后兴奋的红晕!!
江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有迹可循》 60-70(第7/19页)
彻底懵了,脸上的表情从担忧、紧张、慌乱、心疼瞬间切换到此刻的错愕、空白、茫然,最后定格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懵逼状态。
他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妻子,大脑CPU完全宕机。
天知道许归忆有多爱看江望吃瘪!没事逗一逗,然后看那张平日里处变不惊的脸上露出‘完了完了我老婆真生气了我该怎么哄’的呆萌表情,绝对是许归忆人生里最上头的娱乐项目!
她眼泪都笑得飙了出来,拍着江望的大腿断断续续地说:“三哥……你…你刚才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是不是真以为我要哭给你看了?哈哈哈哈哈……”
“你……”江望表情活像被雷劈了,好半晌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装的?”
他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许十一耍了!
“不然呢?哈哈哈……”许归忆好不容易喘匀一口气,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坐直身体凑近他,眼睛盛满了伊比萨的星光,“笨蛋!我早就猜到了呀!”
“?”江望还在持续懵圈中。
许归忆伸出食指,调皮地点了点他高挺的鼻梁:“就你那点光辉历史,瞒得过你家领导我?人家大明星刚才看你的眼神那么复杂,我一猜就是您老人家惹下的风流债!至于刚刚嘛……我是逗你玩儿呢!怎么样,我这演技是不是可以冲击一下奥斯卡?”
“许、十、一!”江望磨着后槽牙,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抬手报复性地掐她脸颊:“我迟早有一天被你活活吓死!!!”
“活该!”许归忆拍开他的手,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块,发出叮当的声响,“我这都是跟谁学的?嗯?是谁小时候总爱逗我?抢我零食,藏我作业,我前脚出去跟隔壁男生吃个饭,你后脚就跑去跟我爸告状!现在知道被逗的滋味了吧?江、少、爷?”
“我那是逗你玩儿!”江望没好气地揉乱她长发,“你可倒好,把你亲老公往死里整啊!来,你说说,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吓死你我亏死了好吧,我才不干呢!”许归忆见好就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紧绷的唇角啄了一下,“好啦好啦,以后我……尽量悠着点吓你,行了吧?”
江望无语:“……谢谢您嘞。”
“不过三哥,”许归忆托着腮,好奇宝宝似的:“说真的,我有点好奇,你们当年为什么分手?”
江望盯她三秒,知道她是真的不介意,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回肚子。
“大学时候的事了,刚在一起那会儿,她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后来被林导发掘才进入娱乐圈发展。”他解释得很简单,没有展开细节,“在一起后发现,我们两个的性格和追求完全不一样,最终和平分开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方小姐是个很努力,也很有才华的人,走到今天不容易。”
许归忆安静听着,她敏锐地注意到江望措辞中的平和与尊重:“和平分开”、“很努力也很有才华”、“走到今天不容易”。
没有贬低,没有怨怼,也没有指责,反而肯定了对方的事业心和才华。
这种分手后依然保持风度,不诋毁前任的态度,让许归忆心中对江望的欣赏又悄然攀升了一层。她一直觉得,看一个男人的品性,就要看他如何对待过去的人和事。江望此刻展现的这份磊落和尊重恰好完美契合了她的价值观,许归忆觉得自己挑老公的眼光真是绝了!
“原来如此。”她了然地点头,然后用手肘撞了撞他,促狭道:“行啊三哥,眼光不错嘛!前任居然是当红演员!比我强多了!”
江望被她逗乐,揽住她的腰,压低声音问: “十一,真的不吃醋?”
许归忆闻言,夸张地“哈?”了一声,身体微微后仰,“吃醋?我?怎么可能?”
江望挑了下眉。
“拜托,亲爱的,麻烦你清醒一点好吗?现在是谁的名字跟你一起印在结婚证上?是谁每天晚上合法地抱着你睡觉?更何况……”许归忆说着凑近江望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我对自己选老公的眼光以及我老公对我的忠诚度,有百分之一万的信心!懂?”
“懂!”江望忍不住低笑,“领导英明!”
许归忆得意地哼了声,顺势把剩下的半杯酒塞到他手里:“赶紧喝完,咱们吃饭去,饿死我了!说好请我吃海鲜大餐的,不许赖账!”
江望接过酒杯,仰头将剩下的鸡尾酒一饮而尽,他看着许归忆毫无阴霾的脸,心里那点微妙的失落又像小气泡一样咕嘟咕嘟往上冒。
他也是“贱”,江望在心里默默唾弃了自己一句。
怕她吃醋,结果人真不吃醋了,他心里又不得劲了。这种矛盾又幼稚的情绪,让江望有点啼笑皆非。
他放下空杯,手臂依旧环着许归忆的腰,忍不住低声咕哝了一句:“……真就一点醋都不吃啊?”
许归忆正整理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闻言动作一顿,扭头看他:“啧,江先生,你有点难伺候啊?”
江望揉了揉鼻子,“有么?”
许归忆说:“刚才怕我吃醋的是你,现在嫌我不吃醋的也是你?怎么,非得看你家领导为你争风吃醋,上演一出手撕前任的大戏,你心里才舒坦是吧?”
被她直白地点破那点幼稚的小心思,江望难得感到一丝窘迫,他清清嗓子,嘴硬:“……我没有。”
“没有?”许归忆抬手捏住江望的下巴左右晃了晃,目光亮晶晶的,“那你这副委屈的小表情是给谁看呢?”
江望被她揶揄得彻底没脾气了,举旗投降:“是是是,是我难伺候,小的知错了,这就陪领导去吃海鲜大餐赔罪!只求领导高抬贵手,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哈哈哈……”许归忆笑起来,她靠在江望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过一会儿,突然仰起脸,飞快说了四个字:“谢谢老公。”
江望低头,带着询问:“突然谢什么?”
“我不吃醋,其实是因为你。”她说。
江望:“嗯?”
许归忆环住他的腰,脸颊蹭了蹭他胸口,轻声说:“谢谢老公,谢谢你让我特别有安全感,所以我才不吃醋。我信任你,就像你信任我一样,我知道你爱我,就像你知道——”她顿了顿,嘴角弯起甜蜜的弧度,“我爱你。”
江望的心被她这直白又甜蜜的告白熨烫得都快化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头顶的黑发,“嗯,我知道。”
第65章 第 65 章 “宝贝儿,你还真敢数?……
晚上八点, 昏暗的天色从四周笼罩过来,新上岗的警卫员穿着轻薄的夏常服,习惯性地扫视寂静的巷道。除了自家门楼上那点暖黄光,其余几座同样门禁森严的深宅大院都隐没在黑暗里, 放眼望去, 黑黢黢一片。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胡同口,警卫员看到那串熟悉的车牌号, 身体下意识挺得更直, 站在岗位上对着驶近的车子行了一个标准的注目礼。
车子没有停留,径直驶向那扇厚重的黑漆大门。大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有迹可循》 60-70(第8/19页)
门无声向内开启,待车子平稳驶入院内, 又悄然合拢, 将胡同的寂静与黑暗重新隔绝在外。
内宅院中, 青砖墁地。天暗下来后, 角落里几盏仿古石灯亮起,柔和的光晕勾勒着抄手游廊的轮廓。院中石桌上摆着一把青瓷茶壶和几样点心, 王慧和江伯钧坐在石凳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难得清净。
壶里泡的是东山碧螺春, 一打开盖子,茶香四散开来, 清新又馥郁,嗅着就觉得心里宁静。
“几点的飞机?”江伯钧呷了口茶, 问。
“六点四十落地,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王慧说着,刚给面前的茶盏续上水, 就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引擎声。轮胎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动静,最终稳稳停在了垂花门外。
“回来了?”江伯钧坐直了些,望向门口。
王慧侧耳听了听,唇角漾开浅笑:“应该是他们。”
两人刚站起身,还没等瞧见儿子儿媳的身影,一阵爽朗的笑声先传过来了。
“爸!妈!我们回来啦!”
清脆的声音穿透门扉,王慧和江伯钧一听就笑了。
“这响亮的大嗓门,一听就是咱家小忆。”王慧边说边快步朝垂花门走去,江伯钧紧随其后。
吱呀一声,垂花门被推开,风尘仆仆的小两口站在暖黄的光晕里,江望一手拎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大纸袋,一手虚扶着身旁人的腰。许归忆穿着一条浅色的棉麻长裙,头发松松挽着,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些许疲惫,但精神头十足。
“妈,我们回来了。”江望说。
江伯钧也走到了近前,他又叫了声:“爸。”
“爸,妈!”许归忆笑着上前,亲热地挽住王慧的胳膊。
“哎!可算回来了!”王慧拉着许归忆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院子里走,问题跟连珠炮似的,“这大晚上的,路上堵不堵?困不困?累不累?渴不渴?”
“还好,妈,不累。”许归忆笑着回答。
江伯钧温和的说:“平安回来就好。”
“我看小忆好像晒黑了一点,”王慧目光在许归忆脸上来回逡巡,仔细打量着,“不过很有精气神儿,瞧这小脸红扑扑的,气色真好,这一趟出去玩的还好?”
“特别好!阳光、沙滩、海浪,甭提多惬意了,而且那边海水看着特别干净,感觉能直接喝哈哈哈……”许归忆语调轻快地描述着,“就是太远了,坐飞机一来一回累死了,不过也值了!”
王慧和江伯钧认真听她说着,笑。
还没进屋呢,许归忆突然停了下脚步,问:“好香!妈,您炖肉了?”她说着皱了皱鼻子,“是红烧排骨吗?”
“你呦!就你鼻子灵!”王慧笑着点点她的额头。
江伯钧说:“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你妈亲自下厨,特意炖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在厨房里温着呢,就等你们回来。”
“后面还有几道菜阿姨没做完,”王慧又问:“小忆饿不饿?要不先吃点垫垫?”
“还好,不是很饿,”许归忆揉揉肚子,在石凳上坐下,说:“飞机上吃了一个汉堡。”
“那先坐着歇歇,咱们待会儿就开饭。”王慧拎了茶壶斟上茶,将茶盏稳稳地推到许归忆面前,“尝尝你爸泡的茶。”
“谢谢妈。”许归忆双手接过茶杯道谢,并不着急喝,她先将杯沿凑近鼻尖,深深嗅了一下,“好香的茶,是……碧螺春?”
江伯钧没料到她一闻就闻出来了,微微一怔,而后赞赏地点了点头,“小忆鼻子挺灵。”
“瞧你这话说的,”王慧弯唇笑起来:“小忆天天跟香料打交道,鼻子不灵能行嘛。”
“那小忆再讲讲,”江伯钧带着点考校的意味,笑着追问:“这碧螺春……有何独特之处?”
考验来得太突然,许归忆一时没反应过来,茫茫然抬头,下意识:“啊?”
“我说老江,”王慧坐在旁边忍不住打趣:“你这是给小忆考试来了?”接着她又跟许归忆说,“小忆,甭理你爸,安心喝你的。”
江伯钧端起自己茶杯,被妻子点破心思也不恼,他悠闲地呷了一口,笑道:“咱们好不容易得了个调香师儿媳妇,还不许我考考了?”说完又看向许归忆,“小忆甭紧张,随便说说你的感受就成。”
许归忆被公公婆婆这一唱一和逗笑了,她没说什么,再次捧起那盏青瓷杯,垂眸,专注地凝视着嫩绿芽叶在汤水中缓缓舒展的姿态,接着,轻轻啜了一小口茶汤,并未急于咽下,而是让温润的茶汤在舌尖稍作停留,仔细感受它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的滋味。
江伯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期待她的答案。
片刻后,许归忆放下茶杯,抬眸迎向江伯钧和王慧含着笑意的注视,“爸,这茶……是东山老树上的吧?”
江伯钧惊讶地挑了下眉,兴趣更浓了,“怎么讲?”
许归忆从容分析:“这茶入口鲜醇甘爽,回甘绵长持久,香气尤为馥郁,是典型的花果香。更难得的是这香气入水极深,非一般新树嫩芽所能比拟。再看这叶底,”她示意了一下杯底的茶叶,“这叶底嫩绿匀亮,能有如此品相的,我想……只有东山那几株上了年头的老茶树了。”
“好!说得好!”江伯钧朗声赞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王慧也没想到小忆还有这本事,瞧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由笑道:“年轻人里像小忆这样能品出其中细微门道的,真是不多见了。”
许归忆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爸妈,过奖了,我这哪算真懂,不过是沾了鼻子的光,对气味敏感些罢了。”说罢,她顿了顿,“真要论懂茶,还得是我爷爷,他老人家才是个中行家。记得我小时候,爷爷最爱在午后泡上一壶好茶,然后慢悠悠地跟我讲茶经、说典故。耳濡目染的,也就记住了些皮毛,这碧螺春为何被称作‘吓煞人香’,还有东山老树的讲究,都是他老人家当年讲给我听的。”
“看来小忆是得了许老真传了。”
“对了妈,”许归忆突然想起什么,“这次出去给您和爸带了点小礼物,待会让三哥……”她说着顿了下,左右看看,忽然问:“诶?三哥呢?”
许归忆坐在院子里和公公婆婆聊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家老公不见了。江伯钧和王慧闻言也愣住了,显然他们也忘了这茬。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对啊,小望呢?”王慧疑惑地四处张望。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沉重和无奈的脚步声,伴随着某人幽幽的、带着浓浓怨气的控诉:“我说——你们可真行啊!”
三人闻声齐刷刷扭头。
只见江望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手臂上挂满了大包小包,手里还提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他微微喘着气,眼神幽幽地扫过院子里终于想起他的三个人。
许归忆心虚地别开眼。
“爸妈,你们眼里就只有许十一是吧?亲儿子愣是没人想起来看一眼!”江望语气充满了哀怨,“我还在后备箱吭哧吭哧给你们驮礼物呢,结果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有迹可循》 60-70(第9/19页)
这一转眼的工夫,你们仨倒好,手拉手跑了,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哎呦,你刚才怎么不吭声呢?快进来快进来!”王慧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赶紧把儿子让进亮堂的正房,“这大包小包提的什么宝贝啊?”
江望把东西放下,活动了下被勒得发麻的肩膀,许归忆特有眼力见儿,赶紧过去给他赔罪,殷勤地踮起脚给他捏捏肩,捶捶背,“辛苦了辛苦了,我给你按摩按摩。”
江望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媳妇儿的服务,对着父母扬了扬下巴,“喏,这是您二位的宝贝儿媳给你们挑的礼物。”
“人回来就好,这么远还带什么东西,坐飞机多麻烦。”王慧嘴上嗔怪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几个色彩鲜艳的袋子,满是好奇。
“不麻烦,妈。”许归忆笑着蹲下身,迫不及待地开始拆礼物。
“我也说麻烦,主要是十一想买,看见这个说妈肯定喜欢,看见那个又说爸肯定喜欢……哦对了,还有这个,”江望说着指了指另一个袋子,“岛上特产的无花果干和杏仁糖,十一尝了,说特别好吃,非要给你们带点尝尝,我拦都拦不住。”
这话江望看似说得随意,却把功劳都巧妙地推给了许归忆,无形中更显她的体贴用心。王慧和江伯钧听了,心里更是熨帖得不行,看儿媳妇怎么看怎么顺眼。
“爸,这是给您的,”许归忆将一个深棕色盒子递给江父,“岛上一个老师傅手工做的雪茄盒,檀木的,您闻闻,还有海风晒过的松香味儿呢!”
江父接过,仔细端详片刻,眼中流露出喜爱:“这做工确实地道,小忆有心了。”
接着,许归忆又从另一个大纸袋里捧出一个用柔软薄纸包裹的礼盒,递给王慧:“妈,这是给您的。我们在老城小巷子里逛的时候,发现一家很特别的小店,店主是位老奶奶,她一辈子都在做这个。”
王慧轻轻揭开薄纸,里面是一条纯白色蕾丝披肩。在客厅的灯光下,繁复精美的手工钩织图案纤毫毕现,细腻得惊人。
王慧忍不住惊叹出声,爱惜地抚摸着那精致的蕾丝纹理,“这得花多少功夫啊,太精巧了!”
她轻轻将披肩抖开,披在肩上试了试,柔软的蕾丝垂坠下来,衬得她气质愈发温婉,“小忆眼光真好。”
“您喜欢就好。”许归忆见婆婆满意,心里也高兴。
“老江,你看看,闺女就是比儿子贴心!”
闻言,江望故意撇嘴,许归忆笑起来,江伯钧连连点头称是。
家里阿姨适时过来提醒饭好了,四人围坐桌边,餐桌上气氛温馨,王慧看着小两口蜜月后眉梢眼角藏不住的甜蜜劲儿,心里也高兴,不停地给许归忆夹菜。
许归忆和他们讲着西班牙的风土人情,王慧听着,不时点头微笑,目光落在许归忆身上,她注意到女孩说话时仪态自然,声音不高不低,讲到开心处会微微前倾,但是用餐的动作丝毫不乱,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做派,见状,王慧心中愈发满意。
一顿饭吃到快十点,饭后,江伯钧回书房处理工作,江望回房间洗漱,许归忆又陪着王慧在客厅聊了一会儿。
“小忆,这趟出去有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跟妈说说?”王慧问。
许归忆眼珠转了一下,笑道:“说起来,还真有件趣事,我和三哥在那边碰到个熟人。”
“谁啊?”王慧饶有兴趣地问。
“方小姐,方雾月。”许归忆说。
“方雾月……”王慧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儿子在美国时交往过的那个小明星。想起当时在美国与方雾月那次不愉快的用餐,王慧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仍保持着得体的客气,顺着话头问:“是吗?她看着还好吗?”
许归忆点头:“看着挺好的,我们是在海边玩的时候碰巧遇见了,她在那边拍东西。”
王慧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小忆,小望有没有和你说,那位方小姐,其实是……”
“我知道,三哥前女友嘛。”
她说得坦然,王慧愣了下,关切道:“这……碰见小望以前的女朋友,你心里就没有点不舒服?”
“妈,您想哪儿去了。”许归忆声音爽利:“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没几个前任啊?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嘛?我和三哥今年都二十六了,没点情史才奇怪吧?再说了——”她顿了顿,朝王慧眨眨眼,“我也有我的光辉岁月呀!”
王慧被她俏皮的样子一下子逗乐了。这孩子,心胸是真开阔。
等江望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卧室出来,正好听到许归忆最后那句带着笑意的“我也有我的光辉岁月”。
“夫人,”江望朝许归忆伸出手,“不早了,该就寝了吧?”
许归忆“哦”了一声。
江望接着说:“妈,您也早点休息。”
王慧站起来,许归忆说:“晚安,妈。”
王慧:“晚安,你们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
回屋后,江望问她:“刚才跟妈聊什么呢?什么光辉岁月?”
他发梢还在滴水珠,许归忆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这霸道的。
江望无奈摇了下头,笑着朝她走过去,许归忆微微踮脚,顺手接过他擦头发的毛巾一角,替他按了按还在滴水的鬓角,然后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跟妈告你状呢。”
江望配合她的身高,微微弯腰,“哦?我有那么多状让你告呢?”
许归忆煞有介事的:“嗯哼。”
江望身体微微倾向她,就着她的手蹭了蹭,“说说看,告我什么状了?让我听听,够不够格让我今晚负荆请罪。”
许归忆嗔他一眼,“说你前女友的事呢,够格吗?”
“这样啊,”江望了然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懒懒地说:“不过许十一,你有点不地道。”
许归忆被他倒打一耙,瞪眼:“我怎么了?”
江望手指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低低道:“你光顾着编排我,你自己那光辉岁月里,就没藏着几个让我晚上睡不着觉的好哥哥?”
“哎,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等我数数啊,一个……两个……三个……唔!”
话音未落,许归忆猝不及防被人压着倒在了身后柔软的大床上。
江望一只手牢牢扣着她的手腕,按在枕边,另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身体紧密地贴合着她,“宝贝儿,我让你数,你还真敢数?”
“我就数……”许归忆被他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心跳也快得厉害,但她嘴上丝毫不落下风,“怎、怎么了?你管我!”
“没怎么,”江望低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落在耳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夫人方才不是告了我的状吗,为夫这不是负荆请罪来了。”
“怎么请——”
刚开口,江望倏地俯下身她舌尖上舔了一下,许归忆脑中“嗡”的一声,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人紧接着咬住她的嘴唇,舌头慢慢抵进去,他口中清新的薄荷气息与她自己的气息彻底交融,许归忆仰头承受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