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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没有作声。
她略略垂首,捧住霍决的脸,额头抵着额头,与他毫无隔阂地望入彼此。
爱。
他们口中这样说,眼中这样写。
然而爱是什么呢。
在离开他身边,踏上深冬旅途的每一天,时闻常常会漫无目的地想。
每个人的答案都截然不同。因为爱并不平等地降落到每一个人身上。爱无法一概而论。
对于时闻而言,爱是停泊,亦是冒险。
妈妈离开她,阿爸也留她一人。她独自坠入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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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随着一块离岸的浮冰漂泊。无人与她同行,停下来是孤独,向前走是未知的恐惧。直到有一只面目模糊的野兽闯了进来。
他游过一无所有的冰冷海水,攀上她的浮冰,轻轻嗅了嗅她,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吃她。
那双漆黑瞳孔一瞬不瞬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五年。十年。十五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与改变。
他会用锋利的齿牙跃跃欲试地叼住她后颈,也会在暴怒的时候与她彼此抵住犄角,各自剥落身上尖锐而血淋淋的创口。
但更多时候,他会收起爪牙,为她流血筑巢,为她遮风挡雨,翻出柔软腹部供她偎依。
为了继续留在她身边,他抛舍掉了一部分自我,俯首称臣地认爱,在自己脖颈套上无形绳索。
没有人知道雪季会持续多久,也没有人知道这块浮冰最终会漂向哪一座岛屿。
只知道,这一路惟有彼此相依。
时闻承认自己是软弱的。或许是因为她太怕黑,又太怕冷了。而爱是一种软绵绵、暖乎乎的东西。它的滚烫与梦幻,它的完美与柔软,会一层一层覆盖过往的不甘与缺憾,抚平路途中的闪电、风暴与羇旅劳顿,在漫漫极夜中发出奇妙光亮。
时闻这么想着,静静抚摸他面容,没有回应他的要求。
而后自顾自抬手,将腕间的金属细镯摘掉,弃置一旁。
霍决神色骤变,浑身肌肉绷得很紧,一言不发用力攥紧她手腕,
时闻没有继续去脱那枚翡翠镯子,任其缀在腕间,转而去勾他脖子上的金属链。
“……时闻。”霍决嗓音低哑,有些不可置信地制止她的动作,眼神危险。
时闻瞥落一眼,没有理会他,径自摸索到项链背后的锁扣。拇指指纹长摁三秒,咔哒,锁开了。
她要将这条会令她做噩梦的项链彻底丢开,霍决却紧紧拽住她的手,不让她轻易舍弃。
空气中弥漫着橙花绿意酸涩的气味。
时闻鸦羽般的睫毛承载一片柔光,手心抚着他硬邦邦的肩颈,轻微抿了抿唇,“你对自己的自制力这么没信心吗。”
霍决面色阴沉,觑着她的神情,琢磨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明明眉梢眼角看起来即将融化,举止却像要拒绝。
“乖一点,Lrry。”
时闻避开他企图拥抱的双臂,用叫小狗的方式训斥一声,坚决挣开他的手,将那条项链远远丢进角落。
霍决高大的身躯僵在原地,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下,手臂青筋暴起。像是没有想到她会真的推开自己,不知还有什么可以给予,很有些无措地愣愣看她。
时闻欣赏着这难得迟钝的反应,片刻低头,吻了吻他清瘦的喉结。
“看不见的绳索,才能拴得更紧。”
她声音很轻,像是某种誓约,抑或命令,“我只赌这一次,阿决,别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霍决薄唇微抿,胸膛剧烈起伏,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他野兽般贪婪地注视着她昳丽的面庞,感觉有一扇门永远地为自己敞开了。
不敢用此刻暴戾的气力去抱她,只能死死捏住桌角。他将头深深埋入她颈窝,嗅着她身上的苦橙叶气息,感受彼此的心跳与脉搏同频,而后迫切地去寻她玩弄人心的嘴唇。
雪丰盈静谧地堆积,覆盖过屋檐与松枝,整个世界沉入一种梦幻般的黑蓝。此刻无人言语,万物肃穆,惟有极夜发出低沉而悠远的回响。
他们用爱要挟彼此。
又因为爱各退一步。
她忍受他异于常人的占有欲和侵略性。但要求他彻底坦诚,即便是阴暗的、腐烂的一面,也要完完全全敞露给她看。
他纵容她的随心所欲,甘愿落入绳索,受人钳制。但要求她与他保有今生独一无二的联结。
时闻觉得这应该不会是个糟糕的选择。
因为,好运气眷顾了他们。
无与伦比的冷艳光,轻盈如幻影,奇异似梦境。太阳向地球吹来的吻,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了罗弗敦群岛的峡湾与雪山上空。
就像很多年前,他们曾经一起见过的那样。
时闻推开窗,浸在极地凛冽的冷空气之中,亲昵而郑重地在恋人唇边吻了六下。
补足途中走散的五年。
以及今日应允的愿望。
“生日快乐,霍决。”
她轻轻叹息,吝惜又慷慨地赠与他。
“——送你和二十岁时一样毫无保留的极光。”
fin.
第63章 Fluff-
Fluff01-
杲杲冬日光。
云城的第四个季节,轻寒明暖,与严寒峭厉之类的词完全不相关。
时闻被过热的体温烘得醒转,惺忪睁眼,发现自己被人揽在怀里玩手指。
她恹恹地眨了眨睫毛,没回头,肩膊落下密密麻麻的啄吻。
“……你好烦。”时闻招架得勉强,想躲没躲开,被捏着下巴咬了好几下,“你咁得闲,得唔得自己申请自己批,求其稳啲嘢做,稳份工返?”
[……你好烦。你这么有空,能不能自己申请自己审批,随便找点事做,找个班上。]
“哇。”霍决一身清爽水汽挨过去,懒洋洋埋在她后颈,轻轻吻蹭未消的咬痕,“吊颈都要唞啖气。过两日除夕,仲要人返工,咁识剥削人,个董事位应该畀你坐。”
[哇。上吊都要喘口气。过几天除夕,还要人上班,这么会剥削人,这个董事位置应该让给你来坐。]
时闻拍开他揽腰的手,将脸埋进鹅绒枕里,消极抵抗,“我好困,警告你不要再烦我。”
“九点了,还不起,生物钟又要乱。”霍决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住,话虽催促,行动却跟她黏糊在一起,“好不容易帮你调回来一点,今晚睡不着,别又迁怒到无辜人士身上。”
谁无辜?
时闻额角突突跳,闭眼补觉,懒得搭理他。
今年春节时间迟,二月初才入正月。时闻事先问过余嘉嘉在哪边过年。余嘉嘉说暑假才去过加州,隔半年不到,就不那么频繁过去了。反正来年入夏,余淮南外婆也要回国探亲,今年就简简单单原地度过,也带余淮南体验一下云城气氛浓厚的花街夜市。
时闻得了这答案才心熄,犹豫再三,最终答应跟霍决回霍家过年。
霍家树大根深,家族兴旺,过年过节繁文缛节冗多,各种祭祖烧香、家宴派对、人情往来,从除夕到十五日日都有事项安排。
霍耀权退了。霍铭虎称病。霍决当家第一年,虽然诸多琐事流程都有二房包揽,但主角是他,场面须他来撑,他不可能不闻不问,撇下这么大摊子不管。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会有人敢乱讲话,也不会有人敢拿那些规矩去烦你,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霍决捏着她的手,不知是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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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低声下气地求。
“上次礼数没做足,爷爷对我很不满意,想在正式场合再见见你。”
“是他老人家想见我。”时闻将信将疑乜一眼,“还是你想让他见我?”
霍决不以为意笑了笑,“一个意思。”
年关在即,各行各业都忙得不可开交,霍决自然更是。那么极限压缩行程追到挪威几日,没法久留,时闻既嫌他耽误自己工作,又被这这那那软磨硬泡一番,就这么仓促答应下来,先将他赶回去再说。
后续按计划推进,时闻近腊月中旬,才与团队成员一起落地云城,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无论是中美往返,或是从国内去欧洲,从来都是丝滑连接,不觉得时差会构成任何问题。
然而这次从欧洲回国,不知是没提前调节,还是正巧撞上了生理期,整个身体感觉都是紊乱的。每天凌晨三四点都睡不着,精神奕奕地干瞪眼。
褪黑素不起作用。吃了睡是能睡,但是治标不治本,睡醒只觉更累。
也试过灌酒助眠。借着微醺的劲儿入睡,结果解酒酶活跃,凌晨准时转醒。
这么混乱了两天,生理期过了,霍决主动提议帮她调整。
她居然同意。
简直糊涂至极。
霍决能干出什么好事。
这人行事本来就出格,得到首肯更是肆无忌惮。先是假装耐心弄得她晕乎乎,等她提不起力气拒绝,就暴.露本性,不再玩那套温柔诱哄的把戏,将她翻来覆去发了疯地折腾。
时闻浑身都是被那双手握出来的指印,又踢又踹不起作用,被摆弄得快虚脱,只能战战兢兢承受过载感觉。
霍决任打任骂,将她抱到窗边喂水,就着月光痴缠吻她眼泪,低低笑叹,“Dontgettoowet,bbe.Monforme.”
这么半宿下来,体力透支,不想睡也得睡。
第二日临近中午起来,时闻拿枕头摔他,他面不改色喂她蜂蜜水,掀开被子看了看,假惺惺哄她“没肿”。
然后第二夜周而复始。
连续几夜捱完,简直精神不济,骨架都散。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突然听见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时闻半梦半醒,下意识伸手往床头柜摸索。
另一只手比她快,直接按了静音,看一看屏幕,问她,“余嘉嘉的电话,要接吗?”
时闻含糊“嗯”一声,手还在乱伸,被霍决不紧不慢沿着指缝扣住。
一滑开接通键,那边喜气洋洋的商场专供春节背景音乐就传了出来。
小朋友雀跃时不懂控制声量,一开口就是奶声奶气的欢呼,“小姨!Morning!饮早茶!”
霍决拎了拎唇角,“你小姨还在赖床,不肯醒。”
余淮南长长“咦——”一声,“小姨丈,太阳晒屁屁,十一点了喔!”
霍决面对小朋友脾气好得离谱,不端架子,语气也放低,完全听不出不喜欢或不耐烦,“早茶应该饮不成。问下你妈咪爹地,今晚得不得闲,来江心岛吃顿饭。”
余淮南叽里咕噜问,隔了十几秒才高高兴兴对着手机回答,“好耶!爹地返工,妈咪说得闲喔,我们下午游完泳就过去!”
“好,到时叫人过去接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金桔酱烤鸭和栗子蛋糕?”
耐着性子陪小朋友来回几句,挂断通话,返回小北极熊趴在冰面的主屏幕,低头才发现时闻正抱着枕头迷迷糊糊看着他。
“哪学的,态度那么好。”
“你小外甥,我怎么敢态度不好。”
时闻轻哼,腔调懒懒,带点鼻音,“装。”
“趁有机会。”霍决斯文微笑,“提前练习一下。”
他手里还握着她手机,没放回原处,顺手一翻,翻到另一面。
透明壳里嵌着一张黄玫瑰拍立得,是她夏天离开时,他最后送的那一束。
不是第一次见,追到雷讷那天就发现了。
不必开口问询,也懂得其中的珍惜之意。
但他还是选择明知故问,“走得那么干脆,以为你根本不想要,为什么还特地拍下来?”
时闻毫无防备心地被他搂住,嘴唇润着水光,浓密睫毛扫过他手与心,好难得不惹人生气地乖乖讲,“不想它枯萎。”
日光洒落被面,小岛清幽寂静,两人在被无限拉长的早晨中接吻。
起初只是小动物挨蹭鼻尖一样浅浅一碰,但霍决一旦粘上就很难撒手,退不开,反而唇舌相贴越吻越深,手掌卡着腰,架势像要直落做全套。
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懂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时闻哪里吃得消,顿时不敢再赖床,急忙往他脸上拍一巴掌,捡了睡袍几步躲进浴室。
霍决不耐烦地“啧”一声,看她谨慎地将门锁上,又笑了,懒洋洋低头拨弄她未锁屏的手机。
时闻洗漱完出来,长发吹得潦草,半湿地披在背上。
智能窗帘拉开。
霍决还是那副姿态,浸在日光里,只穿一条家居裤坐在床上,手中不知拿着什么,格外认真地在看。
时闻走过去,被他单手揽住腰不让动,一站一坐,无言地对视。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将手机壳拆开,将那张拍立得取了出来。
相纸背后,轻盈隽秀地写着两行诗句。
——「Iofferyouthememoryofyellowroseseentsunset,
yersbeforeyouwereborn.」
彼此皆很熟悉的一句。
出自她过去誊抄练字的那本诗集。
霍决由下而上注视她,声音很轻、又很低地问,“这什么。”
时闻双手顺势环住他脖子,一本正经答,“情诗。”
霍决视线锁定,淡声追问,“给谁。”
与少年时期一模一样的对话。
但这一次,时闻没有再回答说是博尔赫斯。
“给——”
她装模作样思考。
而后微微弯了弯唇,捏着他的耳骨,低头在他眉间亲了一下,“我的小狗。”
携着苦橙叶香气的湿润发丝,徐徐落于他面庞,像细柔的茧丝,将他漫不经心地围困起来。
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总是有数不尽的时间可以浪掷,总是会忍不住望入彼此的眼睛,嗅着彼此的气息,黏黏糊糊地吻在一起。
嘴唇冷而甜,充盈薄荷的清凉潮气。一点点含吮得发烫,像在慢条斯理地分享一支晒化的冰淇淋,啾啾地亲出明显水声。
偶尔由时闻掌握主动权的时刻,霍决就难得表现得逆来顺受。声音轻,动作也轻,没有往常那么用力那么凶。
那只手抚在她背,顺着脊骨一节一节轻柔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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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被允许更深入。
“Goodboy.”时闻玩心起,捧着他的脸,亲昵地从眉峰、眼尾、鼻尖一路亲到唇角,用夸小狗一样的句式温声软语夸他,“好乖好乖。”
这么不上不下地逗得有些过分。
霍决追着亲了几下没亲到,彻底没了笑,面无表情别开脸,语调冷漠,动作却黏人,右手警告地掐住她的腰,“…不想做别招我。”
时闻哼笑一声,直起身来,很不客气地提要求,“我要吃艇仔粥和班尼迪克蛋,不要放培根和牛油果。”
霍决闭了闭眼,调整呼吸,摸到手机打给管家,让厨房准备早餐。
时闻将长发挽到背后,蹙眉不满,“你在家,你不给我做吗,偷懒?”
霍决有点烦躁地挑眉,脸很帅又很臭,示意她往下看,“我这样,你又不管我,要我怎么下去?”
时闻抿了抿唇,绷了几秒,没绷住,弓身捡起床尾凳上的一件卫衣丢过去,冷哼,“麻烦精。”
说罢,不再惹他,怕被捉住,转身几步溜进衣帽间,留他自己一个人慢慢平复。
回国落地之后,她的行李箱消过一遍毒,就被推进了衣帽间里搁置着,迟迟没拆。
缓了几天,精神恢复许多,得抓紧处理一下胶片,抽空进暗房冲洗。
行李箱打开,其中一半是摄影器材,各类胶卷都写好标签放置在密封的铝箔袋中。时闻盘腿坐在地毯上,分门别类拿出来,逐样逐样排好冲洗顺序。
另有不少一次成像的宝丽莱照片,都仔细收纳在不同颜色的隔栅相纸盒内。
打开其中贴着小熊贴纸的一个,里面30个卡槽,皆是和霍决一起在雷讷偶遇极光的那两天拍的。
有几张在室内——
霍决穿纯黑短tee,靠在窗边,一脸拽样,又隐隐噙着笑,照她吩咐捧着那个寒碜的二十八岁生日蛋糕留影。
时闻长发披散,慵懒侧卧,似笑非笑的漂亮模样,眼睛亮晶晶地向镜头看。
两个人挤在沙发上,戴着白奇楠和帝王绿的两只手十指紧扣。持机的人是霍决,对焦不准,成像有很明显的过曝。
有几张在户外雪地——
在等待日出的清晨,霍决一边抱怨她不愿意好好待在床上,一边无聊地在渔屋门口堆了两只丑萌丑萌的小雪人。
开车去餐厅觅食的路上,霍决提出要一起回济海堂过年,三秒内遭拒,薄唇微抿,侧脸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餐厅隔壁是咖啡店,霍决要了杯美式,脸色缓和了些,站在雪山下乖乖让她拍。因为她刚刚主动捧着脸啵啵地亲了他一下,都不必好声好气地哄。
还有几张是盲拍定时——
那天没带三脚架出来,时闻将相机直接放在峡湾边上的栏杆,退后一米,两个人肩并肩靠在一起。背后是壮丽的雪山峡湾,以及极地的冷艳光。
拿在手里一张张仔细端详,仿佛透过成像显影,仍能触摸彼时的冷空气。
时闻唇边不自觉泛起些微笑意,不多时听见门口有响动,又收敛表情,不动声色将相纸塞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其他胶卷。
反正刚刚给过甜头,大白天的差不多得了,要是被他见到,不知又要怎么得寸进尺借机发挥。
霍决看起来冲了个澡,随便套了件卫衣,拎着吹风筒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跟她讲话,一言不发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接了电源给她吹头发。
他给她吹头发动作很熟练,自从在伦敦住一起以后,就有了这个彼此默认的习惯。
头发太多太厚,时闻实在很懒得耗费时间自己动手,交给霍决则不会有这种烦恼。反正他为她做这种麻烦事也乐在其中。
电器运作的细微声响停止,霍决拔了电源,把吹风筒往梳妆台上随手一搁,换了个面对面的沙发位置坐下。
时闻大致整理完胶片,开始撕行李箱另一侧隔板的粘扣。抽空瞧他一眼,见他一副等她看过来的表情,有点好笑道,“一天到晚自己的事不干,总盯着我干嘛。”
霍决挑了挑眉,“你断联几个月,我这才盯几天,就嫌烦?”
他气质锋利,一旦不作表情,很容易就显现出一种很难被取悦的、冷淡而倨傲的上位者姿态。
很唬人。
但时闻从小到大都不吃这套。
“撒什么娇啊。”
她随手拿起行李箱里一条羊绒围巾丢过去,不轻不重地训斥,“再阴阳怪气今晚你自己睡客卧去。”
“凭什么。”
霍决轻嗤,有样学样紧挨着她坐到地毯上,从后揽住人,下巴抵在她头顶,“我挑的床。”
时闻还捏着隔板粘扣,扭头不让蹭,“走开,别碍事。”
“这什么。”
霍决纹丝不动,单手钳住她动作,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注意力完全被隔板底下的东西吸引了。
他的手伸过去,先于她,撕开了那条粘扣。
“等、等一下!”时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后知后觉“啊”一声,匆匆伸手去抢。然而对方轻轻松松举高了,没让她抢到,被她微微愠怒地回头瞪了一眼。
搁置太久,时闻自己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行李箱里还塞着这玩意儿。
——一件男士衬衫。
纯白极简,手工定制,面料考究,剪裁精细。
虽然贵气,却也算不上多特别。
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里面裹着一只大号北极熊玩偶。
奶油色皮毛。巧克力鼻头。嘴角向下撇。很不高兴、又很可爱的一张脸。
虽然手短短,体型没撑满衬衫,只有领口勉强扣紧,但是整体毛茸茸、软乎乎的,抱起来手感格外好。
亏得她长途旅行,还特地腾出行李箱一半空间来装。
霍决看愣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目光落回她脸上,唇边折起淡淡笑意。
“这什么。”
他故作疑惑,一字一句重复问题,声音很低,尾调有些戏谑玩味,“你偷偷拿我衬衫做什么。”
果然。
这人惯会蹬鼻子上脸。
“谁偷偷。”时闻手指捏紧了行李箱锁扣,绷着脸,死不肯认,“谁说是你的。”
“好。你光明正大拿。”霍决倒不咄咄逼人,但求解惑地翻出衬衫袖口,递到她眼前假模假样问,“不过这不是我的吗?你还认识哪个男的叫这个名字?”
袖扣位置,有个低调的LF首字母暗绣,LwrenceFok。
“……”时闻彻底无语,抿了抿唇,很不开心地拍他手臂要他松手,理直气壮道,“你管我拿来干嘛。反正不是你那种龌龊的用途。”
霍决短促地笑了笑,有种风度翩翩的痞气,丝毫不觉自己被诋毁。他没有松开手,很不听话地将她抱得更紧,然后低头,很怜惜地啄吻一下她薄红的腮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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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新型阿贝贝吗,bbe,晚上抱着睡?”他声音低沉,忍不住翘起嘴角,“好想我吗。”
时闻没他那么厚脸皮,即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被戳穿后也难免有些恼羞成怒。
本来被发现也没什么,更直白的话、更直接的事,他们都对彼此说过做过。但一连几日被他折磨得够呛,又刚刚揭露了玫瑰相纸背后的诗句,时闻就很坏脾气地,不想让他更加顺心得意。
“赶紧松手。”她撇了撇嘴,开始掐他手背,企图赶紧把这页揭过去,“东西还我。别打扰我收拾。”
“物归原主,没收了。”
霍决轻而易举单手钳住她,将穿着衬衫的小北极熊据为己有,远远丢到沙发上,不让她有机会够到。
片刻,又亲昵附在她耳边,好像多慷慨地恶劣低语,“不过今晚可以借你穿。”
“……滚啊。”时闻怎么可能不懂他在构思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骂他,“你想都别想。我干嘛要奖励你。”
“哇。”霍决笑起来,懒懒捉住她手腕,没挨这下砸,“bb,你生物钟应该真的调回来了,没吃早餐都这么有力气。”
说着,又捏住她下巴,作势要吻她。
时闻连声拒说“不行不行”,用力推搡他肩膀,别开脸不让亲。
结果就是眼下痣被啵啵地亲了好几下。
“不许动手动脚!”
好不容易寻到空隙捂住自己嘴唇,时闻又恼又怕,瓮声瓮气说自己饿了,怎么厨房煮个粥煮这么久,还不打电话上来。
霍决置若罔闻。
“我不要!”时闻挠他,“真饿了!”
霍决埋在她颈间低低闷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不再吓唬她,只隔着掌骨轻轻亲了一下她嘴唇。
“行。”
他难得好脾气地退让,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踩着暖冬日光,慢条斯理往门口走。
“让你拖。看你拖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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