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二花图(2 / 2)
覃奶奶将陈至推开,表情严肃地看向谢乱:“加入诡安局可不是什么小事,你知道吗?”
谢乱点点头:“我知道。”
覃奶奶眼神严厉:“你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你们年轻人追求刺激、追求新鲜我理解,但是这可不是一份工作、一场冒险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要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在诡安局工作,就是把头提在手上走钢丝,脚不稳,手一抖,命就没了。”
“小陈,”覃奶奶示意陈至说话,“你跟他说说,跟你一起进诡安局的一共几个,现在都怎么样了。”
“哦。”陈至往前走了两步,说,“加上我自己,跟我同期的一共五十三人,有二十七人在收容诡物时牺牲,九人sn值清零在精神病院养老,四人受污染被进行物理清理,两人在诡境失踪,两人申请封闭记忆退出诡安局,剩下的加我一共九人,还在收容诡物的一线战场为人民的幸福安全做贡献!”
听着陈至越说越自豪的语气,覃奶奶气得牙痒痒,抄起一边挂着的苍蝇拍就朝他扇去。
“唉,别打啊覃姨!”陈至慌忙躲开,“我又没说错,你怎么还生气了!”
覃奶奶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谢乱:“听明白了吗,孩子?五十几个娃娃,现在就剩十个,连十年都不到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也想想你家里人,你爸爸,你妈妈,你爷爷奶奶,你要是出点事,他们怎么办?”
“我没有家人。”谢乱看着覃奶奶的眼睛说,“他们都死了。”
覃奶奶一怔,旁边的陈至倒是不怎么惊讶。
“那,那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覃奶奶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缺心眼的青年,“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命!听奶奶话,咱别躺这浑水。”
“你看,”覃奶奶苍蝇拍指向陈至,“让这种混小子去就行了,他能护住你们的,相信他,行不行?”
苍蝇拍打到了陈至了嘴上,他嫌恶地抹嘴,“呸呸”吐了两口水:“覃姨,您看着点,多脏啊。”
覃奶奶没理他,仍看着谢乱,眼神期待:“听话,啊?”
谢乱沉默。
老奶去世后,他就再少收到这样直白的关心,一时间心里热热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开口道:“对不起,覃奶奶。我还是想加入诡安局。”
不等覃奶奶说话,他继续道:“我家里人都死了,世上没什么人在乎我,我也没什么目标。但是燕警官救过我,我想报答他,也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想了想,他又说:“我的命不值钱。如果就这么死掉,没有人会为我哭,连个坟头估计都没有。但我如果在诡境里死掉,至少我是个有用的人,或许也能赚到几滴眼泪。很划算的。”
“覃奶奶,我是真的想加入诡安局。”谢乱看着覃奶奶的眼睛,说,“不是为了刺激。”
“你……”覃奶奶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把谢乱的样子记个清楚。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将陈至拉到前面。
“你跟他说吧,”覃奶奶转头过去,不看他们俩,“我有点累了。”
*
“你等等啊,坐那边沙发上就行。”陈至招呼了一声后,转身进了黑色木门。
谢乱听他的话,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等待。大概五分钟后,陈至从黑色木门走出,手里还带着一卷卷轴。
谢乱眯起眼,有点眼熟。
想起来了,在福元西路派出所里,张武威也拿出过相似的卷轴。
陈至大大咧咧走过来,将茶几上的茶具推到边缘,然后展开卷轴,铺在茶几上。
“来,说说,”陈至扣扣茶几面,“你都能看到些什么?”
展开的卷轴上,画着一丛丛不同的鲜花。
谢乱不确定自己要怎样说,决定先试探一下陈至的口风。
“我要看到多少才算通过测试?”他问。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陈至“啧”了一声,“那不成作弊了?”
他没有反驳“多少”这个词,谢乱想。
他低头看向卷轴,那一丛丛花从右至左排列着,将卷轴完全展开后一数,共是十二种花。
张武威给的卷轴上画的是十二生肖。
都是以十二为数,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思考片刻,谢乱指着其中一丛,说:“桃花。”
“嗯,”陈至点点头,“旁边有什么没有?”
“有一行字,”谢乱答,“‘春风染桃色,谁家门扉开’。”
“嗯?”陈至震惊,连忙看向卷轴。
目光在那句“春风染桃色,谁家门扉开”上停顿了一秒。
“卧槽,拿错了!”陈至连忙要将卷轴收起,碰上谢乱怀疑的目光,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你等等,我给你重拿一份去。”说着,陈至收起卷轴,冲进了黑色木门中。
“这份不行吗?”谢乱困惑。
黑色木门内传出声音:“不行!”
五分钟后,陈至从黑色木门中走出,手里带着另一份卷轴。
他身上的武术服多了些褶皱,后脑用木簪固定的发丝也显得有些凌乱,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
再次将卷轴在茶几上展开,谢乱好奇地看向相同的位置,那里仍然画着一簇桃花。
旁边的字倒是变了。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谢乱读了出来,“我记得这首,上学时候学过。是杜甫的?”1
“对,”陈至点点头,“还能看到别的吗?”
谢乱没有顺着他的话讲,而是追问:“刚才那句是谁的?我没见过。”
陈至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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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乱好奇地重复了一遍:“‘春风染桃色,谁家门扉开’?”
“一个小诗人的诗,”陈至脸颊微红,“我也忘了是谁。”
谢乱眨眨眼,继续看向卷轴。
“还有梅花。”他说。
陈至提醒道:“旁边的字呢?”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谢乱如实读到。2
“嗯,”陈至说,“还有呢?”
两个不够吗?
谢乱想起上午的那个花衬衫男人,在他眼里,看到两种生肖似乎已经很罕见了。
“兰花。”谢乱指着卷轴的最右侧说,“兰之猗猗,扬扬其香’。”3
陈至终于侧目,看向谢乱。
“再来一个,”他说,“再来一个就够了。”
“但我还能看到两个。”谢乱说,“这里,荷花,‘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4
他又指向卷轴尾:“水仙,‘天仙不行地,且借水为名’。”5
“五个?”陈至惊讶。
谢乱点点头。
陈至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谢乱一遍,甚至将他的衣角掀开看了看,可惜腹肌不是他所期待的内容,又将衣角放了下来。
“你真的是人?”陈至忍不住发出感叹。
谢乱:?
“我是说,”陈至像是牙疼一样“嘶”了一声,“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见谢乱一脸疑惑,陈至解释道:“这东西测得是你的灵感,看到的花儿种类越多,你的灵感就越高。其实看到三种花就算达到要求了,看到四种已经是了不得的倒霉蛋了。”
他又打量了一遍谢乱:“按理说,你这种能看到五种花的,如果没有诡安局的特别保护,早该死在一些名为意外,实则诡异的事故里了。”
“真的,”他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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