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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霞云之下
我找炭治郎是为了询问当初他捡到八岐大蛇的位置。
也不用多具体,至少让我知道是那片山里的哪一座。从八岐大蛇的记忆里看当然更方便,但他当时都快被冻冬眠了,记忆里只有铺天盖地的白,连炭治郎的脸都看得模模糊糊。
正巧遇到他们被一只擅长梦境攻击的鬼偷袭,纯粹是个意外。
被告知无一郎也在这里,也被攻击了,是第二个意外。
我在无一郎和炭治郎的精神世界里都留了印记,如果他们遇到生命危险,印记就会被触动,把我直接传送过去。所以当时理论上无一郎是安全的。但从炭治郎口中听到他名字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控制住。
——这个世界是在跟我过不去吗?
——下午刚刚说它踩爆了我的雷点,现在又要对我最重视的孩子下手了吗?
那个瞬间我只恨世界没有自主意识,不能被毒打一顿。炭治郎的倒下唤醒了我的理智。我感应了一下无一郎那边,看到他正在父母的坟墓前沉默地坐着,而山顶上的小木屋里,时透有一郎正在咚咚咚的切菜。
银杏树是时透兄弟的精神世界的一部分,而那座山正是时透家所在的地方。当初扛着无一郎下山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路边有类似的土堆,所以那两座梦中的坟墓大概是恢复的记忆的具现化。
等他见到屋子里的时透有一郎,就该想起自己真正的哥哥了吧。这些天没有我这个干扰项在旁边,他恢复记忆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至少比我预想中的快。
我有些措手不及,但不多,盖因这一天早晚会来,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知道自己喊了一年的哥哥是个冒牌货,一般人会有什么反应?是自觉被愚弄了而愤怒,还是因为感情受到伤害而悲哀,还是怀疑我的目的而戒备敌视,甚至厌恶憎恨?
爱之深,恨之切嘛。无一郎是个好孩子,本性也柔软,但感情这回事谁能说得清?
迷失人性的时候我能随心所欲地说出“汝弟弟吾养之”的混账话,清醒过来却不由从时透兄弟的角度考虑问题。归根到底还是我做错了事,所以无一郎要怎样都好,无视也好敌视也罢,都是我应得的。
话说得这么洒脱,但我其实还有些不舍。
跟我以前遇到的人不一样,跟炭治郎也不一样,无一郎弱小又柔软,失忆后更是跟白纸一样纯洁。我照顾他起居,操心他训练,教导他待人接物外出常识穿衣打扮……把从别人身上得到的,统统用到他身上。
作为兄长,父亲,朋友,老师。
我把无一郎当作弱小时候的我自己,却也不是一点真心都没有。
所以在炭治郎的身体中醒来的时候,我看着他蹙眉不安的样子,怀着这就是最后一次的想法碰了碰他的脸。
——睡吧。
我一动不动,无声的在心里安慰他。
——做完这场梦,就没事了。
然后用那只鬼最擅长的方式回敬回去。
……
无一郎主动呼唤我,是今晚第三件令我感到意外的事。
我还以为他短时间内都不想看到我了。
看到他抱着膝盖坐在水上,我差一点就过去安慰他了。但理智很清醒,冷静地质问我说,你确定这样不会起到反作用吗?
所以最后,我只是把一条发带推过去,既不靠近,又送了他很喜欢的东西——如果他不会因为我而迁怒那些东西的话。
然后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眶红红的,明明拧着眉头咬着牙,却稀里哗啦的流了一脸眼泪。
我听到他说:
“你究竟……是谁?”
“……”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漫长的生命里,我有一大半时间都在与人密谋。走一看十、揣测别人已经成了我的本能,刻印在骨子里,所以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我都习惯根据对方的目的来调整自己接下来出口的话。
但无一郎的目的是什么?
我看着他,他倔强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顺从本心,报上了最简短的名词:“野凉。”
我移开目光,不敢看他:“我的名字。”
“……我曾经听到过一次,在柱合会议上,他们提到了‘凉君’,”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是你吗?”
“……是。”
“所以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
“……”
“……”
“抱歉,”我不敢看他,“是我要求他们对你隐瞒,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我听不懂,”无一郎说,“我听不懂,太长了,哥哥。”
我听到了理智发出的果然如此的嘲笑声。
被讨厌了。这是肯定的。现在他才刚刚恢复记忆,还处在混乱阶段,所以还会主动找我提问。等这个阶段过去,该来的才会来吧。
“你现在听不懂,那就能听懂之后再找我要解释,”我攥紧手里的伞柄,逼迫自己说下去,“我会尽快把你哥哥还给你,你可以在蝶屋等待不死川把他带回去……”
“我才不等!我要亲自去……”
“那就问问炭治郎,他知道我要去哪儿。”
我也想再看他一眼。
“我在那里等你。”
但不是现在。
我回到炭治郎那边,用最快的速度问完话,请求他帮忙看顾一下无一郎,就立刻逃走了。
离开之前,炭治郎还在担心我,犹犹豫豫地问是无一郎受伤了吗?为什么闻起来这么伤心?
“是我做错了事情,没有关系,”我拍拍他脑袋,笑不出来,“放心吧,炭治郎。”
不会有事的。
……
醒来以后,我第一反应是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但右手被蛇神压麻了,左手的幻术也没能维持,这一抬落了空,落差感令人窒息。
我屏住气,不想露出端倪,但右边的身体已经贴了过来,在深夜中泛着凉意:“你怎么了?呼吸。”
我不做声,蛇神又动了两下,最后从被褥中挣扎出来,拍拍我的脸:“凉?”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总之他抬手给我做了一套心肺复苏,压得我肋骨都一阵钝痛,肺里的气体也不由自主地跑出去,带动这具身体的呼吸。
我猝不及防,连喘带咳的坐起来,差点被空气呛死。这下什么伤春悲秋都没了,我连忙用幻术检查这具身体的肋骨有没有裂开,咳嗽得几乎想吐。
八岐大蛇在旁边探头探脑,语气可以说是叹为观止:“你是怎么做到睡一觉把自己憋死的?”
“……”
他招手让蛇魔用脑袋顶着送来一杯水,直愣愣地往我嘴里戳,看架势恨不得让我把杯子吃下去。我忧伤到一半又被打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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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他今晚是故意的,识时务地放弃了挣扎。
我捧着水,喝了两口,干脆坦白:“我冒充了一个孩子的哥哥。现在他知道了。”
“……”蛇神等了一会儿,期待的表情逐渐消失,“就这?”
我看着他,要不然呢?
“你上次情绪波动这么大,还是决定要践踏这个世界,”蛇神耐心引导,循循善诱,“现在,你连一直维持的术式都崩溃了,告诉本神只是为了一个孩子?”
“……”
唯有默认,我也想不出能从哪里反驳他。
他也意识到了我的默认,顿时也“……”。
我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他才认输了似的抬起手,把水杯拿给蛇魔,又把被子兜头扔到我头上。
“睡觉吧,人类的身体需要休息。”他的声音从右边转到左边,被子被踩得塌陷下去的声音很轻,又突然加重,伴随着的是一股不小的推力。
他大概是在我脑袋边坐下了。
“本神在这里看着,如果你再窒息就叫醒你,”他嘀嘀咕咕,“果然不管过了多久,人类还是一样的脆弱。”
我反驳他:“才没有。”
“你有心思跟本神吵嘴,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解释。如果本神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你猜他们会怎样。”
我恼火起来:“你就非得添这回乱吗?”
他又哼哼的笑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水里动了手脚,很快我的意识就模糊了。最后的印象里,好像又听到他说了一声“睡吧”。
也好像没有。
梦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我安心地睡到天亮。
……
醒来立刻收拾东西上路。
小葵奇怪我为什么这么着急,但还是来放了不少东西。我想说用不着,只是短短几天而已,转念一想又收下了。
我用不到,不一定别人用不到,还是先备下为好。
目的地是炭治郎家附近的那座山,以实弥的脚程,现在应该已经到驿站了,只等我去汇合。
童磨的进度会慢一点,因为他在本州那边……不过以鬼的脚程,用幻术加持日夜赶路的话,也不会慢多少。
最慢的应该是我,毕竟距离也最远……虽然也可以用幻术,但人类身体的承受度终究不如鬼,短距离爆发一下还可以,长途奔驰的话,结束后会肌肉崩坏也说不定。
八岐大蛇的蛇魔倒是可以用来骑坐。
我看了一眼正对杯子嘶嘶嘶的蛇魔,犹豫一下还是放弃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感觉你在想失礼的事。”八岐说。
“没有,”我低头否认,继续打包,“我只是在想……以不死川的性格,不会先跟童磨打起来吧?”
“那是谁?”
“鬼杀队的风柱,以及……一个刚入门的阴阳师。”
第322章 霞云之下
不死川实弥的阴阳术进步很快。
野凉曾经跟他说过,这东西本来就吃天赋,勤学苦练几十年的老头子也不一定能比过入行没多久的新人,而他的灵力在这个世界是野凉见过最闪亮的。
为了增强说服力,让“大字不识的风柱大人”(野凉语)有更直观的了解,那个不知不觉中透露了不少事情的小鬼兴致勃勃地举了个例子。
“就比方说,当年我侍奉的主家是人类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族长也是人类中数一数二的强者,能以纯人类之身跟两只鬼王级别的大妖二对二鏖战三天三夜。”
说到这里还停顿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加了个注释:“这里的鬼王不是鬼舞辻无惨那种自封的鬼王,当然差距也不大,也就是几下就能捶死他的程度吧……嗯,如果他不跑的话……”
听起来可真像在听天书啊。
如果不死川实弥没有听富冈义勇说过八岐大蛇几条蛇魔就把鬼舞辻无惨呸得落荒而逃的事,肯定会觉得野凉是在吹牛。
但当事人就在蝶屋躺着,当事蛇就在蝶屋养着,他再怎么固执,也不能闭着眼睛盲目否认。
“好好,了解了,所以呢?大战三天三夜,然后?”
野凉挂着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故意为之的天然微笑,轻松愉快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然后他们差点同归于尽,我闻着族长的血闻饿了。”
……你对那个族长到底什么态度啊为什么看他倒霉你好高兴的样子?!
而且你为什么会闻着人类的血闻饿了,你其实是什么吃人的物种吗?!
不死川实弥,当堂震惊了!
“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人类吧,”看出他的想法,附在时透有一郎身上的少年人也惊讶了,“不会吧,你就没去打听一下阴阳术已经没落多久了吗?”
“我以为那是时透家流传下来的秘籍!”
“可我不是时透家的人啊,教你的时候可都是从我脑子里想出来的,你见过我翻典籍吗?”
堂堂风柱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不能怪他心思不缜密……实际上他战斗的时候策略也不比谁少,或者说能走到柱这个位置的就没有粗枝大叶的人,问题是谁想能到这方面啊!
什么活了很久,换了很多个身体,当过妖怪当过人,听起来好像什么靠着附身躲在人群里的老妖怪,不是比他以为的那个“没落阴阳世家头脑聪慧只是没有天赋的遗孤”要离谱多了?
要不是他亲自接触过,知道这小子没有坏心思,还有主公和天音夫人作保,他肯定不会这么相信野凉。
不过这话他在心里想想就算了,要直接当面说出来,肯定会被对方取笑的。
所以不死川实弥涨红着脸,故作不耐烦地想要结束这个话题:“那又怎么、反正现在知道了不也一样!只要我能学会就好了吧!”
然而臭小鬼之所以为臭小鬼,就是因为他永远不会见好就收,永远会得寸进尺。
“……哇,不死川,”臭小鬼眨眨眼,用欠欠的语气夸张道:“你脸红了哎。”
“那是因为天太热了!”
“是吗,我还以为是被我气得呢。既然不是那我就放心啦。”
“你这个……!”战斗的直觉告诉不死川,他是永远说不过野凉的,勉强继续只会把自己气死,还不如退后一步多活几时,“这个想法太见外了。”
他露出一个凶神恶煞的假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然而这样反而震住了野凉,他倒吸了一口气:“……”
主动把话题扳回正轨:“嗯,我想说的是,非人类对人类血肉中的灵力含有渴望,灵力越丰富的人类闻起来越好吃,这是本能和常识。”
“族长能让当时的我感到饥饿,而你的血能让至少下弦鬼闻得酩酊大醉,”因为上弦鬼还没遇到过,“而那时候你连九字真言都不会写,也没有系统的修炼过,就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能说明你的潜力了。”
刚互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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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就挨夸,不死川有点不适应。
不过,这可是野凉的夸奖。
他绷着脸想,太难得了,这个看起来爱开玩笑很好说话但其实很难接近的臭小鬼——要是让那群一张符咒都写不出来的稀血小队员们听说了,会羡慕哭也说不定。
事实也的确如此……不,不是指小队员们羡慕哭这件事,而是在天赋的加持下,不死川实弥的阴阳术进步飞快。
——也许这里面还有一点玄学,毕竟他已经不幸了这么久,也该转运遇到点好事了。
总之,在野凉从吉原花街传回消息之前,不死川实弥已经给鬼杀队总部传了消息,告诉耀哉,他能制作出式神小纸人了。
按照野凉的说法,这种纸剪出来的小纸片一般是自然里微小的灵依附上去,才能成为可以自由活动的式神。但这个世界的灵都格外弱小,弱小得连支撑纸片活动都做不到,所以他灵机一动,把随意召唤改成了定向召唤——
当时他正好在跟岩柱一起活动,而岩柱因为早年的遗憾,身边总跟着一群小孩子的灵魂。
——于是岩柱又有了一群小孩子,虽然是小纸人版本。
但总算是成功的。回到本部后,他又在蝶屋召唤了一次,成功将早逝的花柱蝴蝶香奈惠带回到蝴蝶忍身边。
蝴蝶忍捧着小小的纸片人姐姐高兴坏了。香奈惠自己也高兴坏了,很快就提出来,要去给地下二层研究室里的珠世帮忙。
“鬼与鬼也不都是一样的,虽然吃人的恶鬼多,但也有珠世小姐和愈史郎那样不吃人的好的鬼在,”她用与体型不相配的正常的音量说,“小忍不也是这样想的,才会让珠世小姐待在蝶屋吗?”
蝴蝶忍对自己的姐姐向来没有抵抗力,很快就被说动了。
只有不死川实弥一脸迷惑:“什么珠世……蝴蝶你把那个女鬼放在了蝶屋?放在自己身边?这太危险了!”
蝴蝶忍:“主公大人和凉君都同意了。”
其实实情是他们做的那些鬼体实验太惨无人道……惨无鬼道,一些实验也最好用新鲜的素材,如果把珠世放在外面,运送实验体的时候很可能被那些鬼趁机晒太阳自杀,造成不必要的损耗。
不死川以前只知道蝶屋在用鬼做实验——时透无一郎跟他出去巡逻的时候总是会腌制些鬼带回蝶屋,作为储存符咒的供应人,不死川当然知情——但不知道实验的具体内容,也不知道实验体本身的质量和动手时机有多重要。
但是没关系,蝴蝶忍可以让他知道。
于是,那一天,向来对鬼斩尽杀绝的风柱不死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是他在跟野凉约定好的宿驿等了好几天,却只等来一只讨人厌的冰之鬼也没有动手的原因。
一是凉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了,会有一只白头发花眼睛一看就像个邪|教头子的鬼过去,有大用,不能打死。
二是他相信凉不会被鬼蛊惑,以那小子连八岐大蛇都能利用、利用完了还要说一句“就是个有些交情的好用工具人”的黑心程度,再遇到区区一只鬼岂不是要连皮带骨剥削掉一层。
第三则是,蝶屋的地下室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跟鬼打生打死有什么用,还不如留个全身送到那里去……要是一些还没吃过人的好鬼,给个痛快也就算了,还是别让蝶屋发现……
……
童磨是很享受幻术的便利的。
可以在日光下行走不说,还不会感到饥饿,眼里招摇过头了的字也可以藏起来。他一路走一路玩,把过去百年没晒过的阳光都晒了个够,百年没见的日光下的景物也尽情欣赏了个遍。
‘真好啊,’他一边装模作样地摇着扇子,一边在脑海里骚扰自己的契约人,‘遇到凉君真是太幸运啦,要是我的同僚们也能享受到这些就好了~’
精神契约的那一头没有回应。
他也习惯了,凉君这几天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事,心情好像很低落的样子,非必要不回应,更何况是这种没什么好心思的废话。
但是,心情低落……?
是低落欸,低落,不是糟糕,也不是生气——低落的主体可是凉啊,那个野凉,差一点就把他打入地狱的、自称是怪物的神明啊!
就算童磨再没有心,碰上这种情况也会觉得奇妙,不仅不害怕,还很想听点详细的,吃吃神明大人的瓜。
‘凉君怎么一直不开口,’他在心里嘀嘀咕咕,不抱希望,但还是要一刻不停地骚扰对方,‘难道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吗?觉得和我说话毫无意义……啊!难道是要把我用掉了吗?要让我死在那座山上?’
‘不要吧,虽然实在要死也无所谓,但我还想看凉君以后的样子呢。能看到结局当然更好,但是太长了也会变得无趣……’
‘凉君。凉君?’
‘……’
到了山上,伪装成外地人入住宿驿、遇到不死川实弥以后,这些很烦人的碎碎念就变得更烦人了。
“看装束,大概是鬼杀队的某位柱级?”他顶着被幻术伪装成纯白色的头发和没有字的眼睛左看右看,把那位一看就很暴躁的刀疤小哥烦得不清,却离奇的没有被打:
“欸,我是因为凉君的管制啦,这位柱大人竟然不动手吗?”
对方凶神恶煞地看了他一眼,冷酷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滚远点”。
童磨:“……”
童磨用扇子盖住脸笑起来。
‘该说不愧是凉君吗?’他在心里轻快地、愉悦地碎碎念,‘不管是人还是鬼,都驯养得相当成功呢!’
第323章 霞云之下
在通往目的地的列车上,我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
梦里有无条件爱着我的母亲,和一些看不清面孔的人。她穿着红底紫藤花纹的衣服站在人来人往的屋檐下,眼眸低垂看着檐外的雨,在一众上班族学生族里却丝毫不违和,丝毫不起眼。
骷髅当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她不知为何顶着一歧日和的样貌,但我仍一眼就认出了她。
回应似的,她也抬起眼,准确地对上了我的视线。
“……”
我在梦里连身体都没有,也说不出话,但她并不在意,只是笑着问:【这么快就玩够了吗,凉?】
“……”
【哎呀,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伤心?】
“……”
【可以啊,想回来就回来。我只是让你出去玩,又不是把你赶出家门……凉可是我最爱的孩子啊。】
【也不用担心我,】她收拢衣袖,露出少女般毫无阴霾的笑脸,【我现在能进出人间,找到的乐子可多啦!还交了一些朋友,现在就要去跟网友见面呢。】
【你放心地在外面玩吧。】
玩吧。
吧。
……!
我猛然惊醒,一个猛子从座椅扶手上坐起来,瞳孔地震,惊魂未定。
八岐大蛇差点被我从怀里甩出去,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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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扒住了,挂在我衣领上摇摇欲坠,只有表情最为镇定:“怎么一脸死相。”
“你做噩梦了吗?”
我愣愣地低头看他:“不是噩梦,是美梦。但母亲说她要去见网友,让我安心在外面玩——”
完全放心不下啊!不如说更不放心了!
母亲她在黄泉待了那么久,后来就算上网也用得是青少年模式,对人心的险恶一点都不了解,怎么现在就发展到见网友了?!
惠比寿夜斗他们都在做什么啊!女神被人骗了怎么办啊!被骗别的还好,反正也骗不到,但被骗了感情怎么办啊!
“不行。”
——绝对不行。
“我要回去。”
——这一个网友是赶不上了,那至少也得在下一个之前吧,不然我还说什么保护女神?
八岐大蛇张了张嘴,歪头打出一脑袋问号:“看来本神确实不了解你了……这就是人类的发展性吗?”
“跟这个没关系,”看在让他辛辛苦苦悬挂了这么久的份上,我把他提起来,小声而郑重地解释,“就是我决定把速度再加快一点……要辛苦你了,八岐。”
八岐大蛇:“?”
……
八岐大蛇脑袋上的问号一直冒到我们到了灶门家所在的山上,跟童磨在这里的唯一一家宿驿汇合。
“冰之鬼……”他恍然大悟,瞳孔都变尖尖的了,“你竟然想这样对本神!”
他要挣扎,跳下地去逃跑,被挂着变态微笑的童磨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蛇魔从八岐大蛇衣袖里窜出,下一秒就要咬掉童磨的脑袋——
“这可是凉君的计划,是很重要的一环,”变态一点都不害怕,反手指指自己,还很自豪的样子,“而我是鬼舞辻无惨麾下最会用冰的鬼,要是没有我,凉君会生气吧?”
八岐大蛇面无表情:“区区小鬼,也敢威胁本神,看在凉对你另眼相待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童磨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手一松,后退一步,柔弱捂胸,梨花带雨:“天呐,神明大人这就生气了,竟然这么凶!”
没等八岐说什么,他就转头向我,矫揉造作道:“真是好可怕哦!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凉君~”
我:“……”
八岐大蛇:“……”
正巧从外面走进来的不死川:“……”
他正端着大碗吃店老板提供的早饭,嘴里还叼着一个包子,见状包子都差点掉了,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问:“你们干嘛呢?他跟你抢儿子?”
八岐大蛇:“??!??”
童磨:“啊,呃……这可不是我说的哦?”
我瘫着脸看着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一句话让神和鬼都无语凝噎,这杀伤力,真不愧是鬼杀队的风柱。
就是好像强过头了,那之后过了很长时间,他们都还在保持沉默,没有一个人开口。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人回答。气氛好像凝固了。
我迷惑极了:“不需要继续了吗?”
不死川疯狂摇头,童磨连连摆手,八岐大蛇矜持颔首,抓住了我的衣袖。
“走吧,”他严肃又乖巧地说,“该去实现你的计划了。”
他说得这么坚定,另外两个人与鬼也连连点头,看起来比我还迫不及待的样子。
奇奇怪怪的。
不过我也没拒绝就是了。反正本来就是喊他们来干活的,这么积极也是件好事。
于是我们先积极地爬了个山。
炭治郎说,他是在烧完炭回家的路上捡到快要被冻硬的八岐的,就在有一片平地的小树林那里。
在梦境中看不出什么,到了实地仔细观察,才能看出这里有几条隐秘的空间被撕裂的痕迹。而造成这一幕的罪魁祸首还在我肩膀上老老实实地坐着,表情恹恹的,一副自认倒霉的模样。
不死川回头确认:“就是这里吗?”
童磨也回头确认:“真的可以吗?”
还没轮到我点头,他们就先对视了一眼,颇为晦气地各自转回去开始施工。一个趴在地上画符,一个施展血鬼术,兢兢业业,互不干扰,也互不交流。
八岐大蛇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你这样急,又让我觉得你与从前并无不同了,真的只是来时做的那一场梦的缘故吗?”
我没看他,只是托着脸看不死川徒手画圆:“急着上山的不是你们吗?”
“你知道本神在说什么。”
“……”
蛇神慢悠悠地说:“你明知道,如果不想逃避,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果然偷看了我的梦境,神力印记还有这种功能吗?
我低头看他:“藏得真够深的。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机会了?”
“所以你要逃避?”
这蛇说话可真够讨人厌的,也是他这段时间太柔顺,都让人忘了他一开始的毒舌程度跟源赖光不相上下。
我没说话,直到冰雪覆盖地面与树冠,而满目的白又被其下隐隐透出的红色所分割。
我拎着八岐大蛇走进不死川实弥画的法阵,游走着检查修改了几处,这才把八岐大蛇丢进了阵法的中间。
……
关于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兢兢业业充当造冰机的童磨不清楚。低着头提着桶作画的不死川也不清楚。一直在我身边的八岐大蛇可能会知道一点,但从他在列车上和见到童磨时的表现来看,他也只知道个大概。
现在他知道全部了。
阴阳狭间中的阴气是媒介,阵法是不死川最拿手、又被我改进过的定向召唤,冰雪是模拟当天空间破碎时的环境,减少变量,也是灵力不足时的后备能源补充。
毕竟是“血鬼术”的产物,实在不够的话还可以把童磨整个都填进去,这也是我让童磨来这里的原因之一……毕竟这已经是我手里最强的鬼了,作为能源启用应该能坚持得久一些。
……
所幸事情并没有糟糕到那一步。
我们的运气很好,八岐大蛇只稍微冻了一会儿,无形的链接就已经被建立,甚至能在原地听到狭间里剩余蛇魔呼唤八岐大蛇的呼呼呼的声音。
像是风声。
也确实有风起来了,绕着八岐大蛇、我、和整个阵法打转,把有一郎的头发都吹得散乱扬起,衣服也猎猎的呼啸起来。
阵法逐渐发亮,亮得几乎刺目。空间裂缝被狂风吸引到半空中,正对着八岐大蛇的头顶,带动这片山地都摇动。不死川和童磨早早得到提示,见状更是识相后退想要去到安全的地方——
我上前一步,把八岐大蛇丢出去,自己代替了他的位置。狂风里噼啪声如雷贯耳,无形的裂缝缓缓张开,像天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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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一道创口,露出其里漆黑的内在来。
黑色的,流动的,如水亦如泥,层次分明的。
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我向它伸出手——
“哥哥!”
不远处炸开男孩颤抖的呼喊。
第324章 霞云之下
那是……时透无一郎的声音。
我顿了顿,还是转头看了他一眼。他身后跟着背着箱子的炭治郎,二人都气息凌乱、满头是汗,比我预计赶来的时间早了整整一天,可见来得匆忙急切。
而我是半途决定加快速度的,也是加快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由此可见,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也有可以称之为默契的东西。
我冲他笑笑,脱离了有一郎的身体。
时透有一郎本来就快要醒来了,算算时间应该就在这几天,即使没有我也没关系。
为了避嫌,我还亲手斩断了我跟有一郎之间那条无形的“线”。
这个世界本来就比其他世界弱,又是我主动进入的,那种冥冥中的力量远比其他世界的要脆弱,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一点。
空间的裂缝已经扩大到半边天幕,里面的黑色将坠未坠,散发着漩涡似的吸力。我顺着这股力量升到半空,把狂风和法阵也一并带到上面。
“【侵蚀】,”我站在召唤阵中间呼唤它的真名,伸手迎接,“还不回来吗?”
是的,召唤侵蚀者,这就是我的目的。
久远的过去,我主动与它共生。
我们一起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几百年里字面意义上的形影不离,连灵魂都融合到一起。这是我一直没能将鬼舞辻无惨斩尽杀绝的原因,因为初来此方世界的我被剥离了一半,并不完全。
而现在,熟悉的冷意倾泻而下,沉重得人几乎站不稳,却让我产生一种四肢回归躯体、终于恢复完整的感觉。
【凉。】
明明只分开了一年时间,却好像很久没听老头子这样喊我了。
‘侵蚀。’
我也不吝惜于做出回应,伸出手任由它缠绕依附,连安静了很久的锁链都冒出头来,亲昵地与它贴贴。
【你终于召唤我了,被挡在屏障外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它还是这么了解我,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以前会被它竭力劝阻的话,【终于忍受不了,要对这个世界做什么了吗?】
“……哈。”
我笑出声,这些天沉寂到最低点的心情都回升了。无怪我之前会迷失在力量里,真正被无底线理解乃至纵容的人并不是无一郎,而是我才对——
被我的手脚,我的耳目,我的二分之一个灵魂。
如臂使指,无所不从。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放声大笑,恶意上涌,不加约束地放开所有感知,抬手对准那个红光最盛的方向。
神薙之阵连环层叠,从召唤阵上脱离、浮空而起。我慢慢握拳,慢慢将食指拇指伸直,比了个倒置的枪的姿势,眯起一只眼睛以示瞄准。
似真似幻,单边视野中出现了鬼舞辻无惨惊恐暴怒的脸。阵法亮起,在发出攻击的前一瞬凝固了肉眼所见的一切。
天上地下绝对的寂静中,我勾起唇角,轻声说:
“啪。”
……
时透无一郎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
他只是单纯,又不是傻,就算想不到哥……野凉打定了主意跟他一刀两断,还不知道迟则生变这个道理吗?
所以他拉着炭治郎直接改道,下了车又没日没夜地赶路,靠着压榨休息时间以最短的时间来到了这里。
甚至还早了一天。
但这有什么用?他看着那个人有千万句话在心头,那个人却只是轻飘飘地回头来看了一眼,一个笑容就想斩断他们所有的牵连。
梦中所见的少年正式降临于世间,却也是宣告时透无一郎的梦境没有丝毫错漏的可能。野凉是野凉,有一郎是有一郎,他的哥哥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记忆纷至沓来,他下意识地冲过去,只接住时透有一郎倒下的身体。
不知是巧合,还是某个不为人知的意识,就在此地,就在此时,时透有一郎睁开了双眼。
“无一郎。”兄长冷静地说。
无一郎浑浑噩噩,却还记得哥哥是在濒死之际沉睡了将近一年,忍着头痛低头安抚:“哥哥你醒啦……”
以他的迟钝程度,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已经进步很大了。
但时透有一郎并不是真的昏迷了一年,虽然看起来一动不动好像痴呆,但他确确实实地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弟弟,顺便还能看到某人口不对心的真实表现。
终究还是要我这个做兄长的扛起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