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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冰人偶发现的,“我”非“我”;第二次是它反应过来的,“人”非“人”。
第三次是我告诉它的。
刻意留下的、有引导性的破绽,总比被别人看出来的更有可操作性。
我看着几乎蜷缩着倒在地上的上弦贰的身体,觉得有点新鲜。
没有感情那自然就不会有感情用事、冲动行事的时候,某种意义上,比正常人还好对付。只要摸清了它的逻辑,就像背过了电脑程序的指令,接下来要做的只是输入命令就好了。
它会主动完成剩下的部分。
但是,就算如此,主动把自己的脑子捏碎好长出一个新的来、进而摆脱我可能施加给它的幻术,这么果断的做法还是让我有点……
我轻轻地呼出口气。
“就算能长回来,”我问它,“不痛吗?”
长着两颗虎牙的嘴颤了颤,慢慢咧开:“痛啊,但是能怎么办呢?”
他甜腻腻地抱怨我诡计多端:“太狡猾了,这不是根本就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施的术,也无从防御吗?明明都把耳朵堵住了……真是可怕啊,那条龙,其实并不是假的吧?”
“你现在可是好好地躺在我旁边的地上,哪里有龙?”
“骗人,不对,骗鬼,”他慢慢地抬手在地上摸索,这无力也无威胁的动作让我有些好奇,就任由他随便乱摸,最后把手伸到我衣袖边来,摸到了在地上懒散地扭来扭去的锁链,“这不是有吗?”
“如果我没躲开……现在它已经穿透了我的心脏和脑袋,像搅碎那些孩子一样,把我也打成粉末了吧?”
我笑笑,没说话。
他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有气无力地:“所以,那两个跟你一起的人类,从一开始就离开了吗?”
“对啊。”
“骗鬼。你这么厉害,他们还用逃跑吗?”
“谁说的,我一点都不厉害,”身后风声响起,继而是锁链的哗啦啦,一声清脆碰撞闷响后,我慢慢转身,看着那只长着七彩色眼珠子和小半个脑花一样的组织的冰人偶,“要是真那么厉害的话,你还敢偷袭我吗?”
把自己的眼睛和仅剩的脑子丢出去,趁乱长在一只碎得差不多了的御子身上,然后本体在这边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没有存在感也没有杀伤力的破冰娃娃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偷袭。
真不愧是自己脑子都能说捏就捏的狠人。
我抬手去把纠缠在冰人偶冰刀一样的手臂上的锁链解开,叹了口气,刚想继续说点什么……
筷子粗的冰柱穿胸而过,继而炸开无数冰棱。
我低头,又回头,看到上半张脸都还没长好的上弦贰慢慢收手,很自如地坐起来,不说生龙活虎吧,也一点虚弱的样子都没有。
我吐了口血,他咧嘴一笑:
“我输了,我装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从他身后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对着那具逐渐消散的身体和冰人偶上的七彩大眼珠子咧开同样爽朗灿烂的笑容:
“好巧,我也是。”
“顺便你再猜猜,现在几点了?”
第305章 霞云之下
“我输了,我装的。”
“好巧哦,我也是。”
这是什么阴间对话。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来,都会为两位发言人的无耻和莫名默契而深深震撼,继而吐槽。
但蝴蝶忍和无一郎都不是常规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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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
杀亲之仇不共戴天,蝴蝶忍只恨不得此刻打爆了上弦贰脑袋的人是自己,嘴角已经疯狂上扬,跃跃欲试地做足了随时冲进去补刀的准备。而无一郎……
无一郎脸上“哥哥真厉害”“不愧是哥哥”的字样都写不下了。
他把手搭在刀柄上、膝盖抵着瓦片,安静又乖巧地半蹲在旁边的屋顶上,微垂着头,目不转睛。蝴蝶忍站在他身侧。少女早已经把流光溢彩的蝶翼般的羽织好好披上了,投下的影子娇小,正好落在无一郎手边。
他们迥异的目光都落在巷子里,再准确点,是一站一坐的一人一鬼身上——
姿态从容、微笑依旧的人,和满身鲜血、狼狈不堪的鬼。
前者闲适得像是刚刚晒完月亮散步回来,伸出手掐脖子的姿势也轻描淡写,一点都看不出是在跟敌人厮杀,反而更像是随手挽起衣袖,动作轻巧地攀折一枝孱弱的花。
当然后者也绝不是能用花来形容的东西就是了。
也并不孱弱。
能够说明这一点的证据就在这一人一鬼身旁。如果说那只偷袭失败后就倒在了地上的、有着一只七彩眼瞳和半块脑组织的冰人偶只能说明上弦贰的狠辣果决和狡诈,那几十米高、宛若神迹的冰莲菩萨,就是单纯的“实力强大”的体现。
巨大的冰质塑像多手多身多面,层叠弯曲如正经历蜕皮的蝉,比起佛像和菩萨,反而更接近于蜈蚣一般的鬼神之类的形象。蜈蚣弓起的脊背上有巨大的冰柱,从地面直刺向最上层,粗壮而锋利,把它死死地钉在地上。
这是不久前在蝴蝶忍和无一郎注视下拔地而起的。被幻术所惑掉头掉到一半的鬼大梦初醒似的,两手扶住正了自己的脑袋,接着就开始跟空气斗智斗勇,一边满地乱跑疯狂转圈,一边制造出巨大的冰柱攻击自己,最后还搞出了这么个富有艺术气息的东西。
只这些就已经是鬼杀队的柱都没有见过的大场面了,更别提之后的徒手掏脑子。再往后还把半个脑袋都捏爆,何等血腥,何等凶暴,堪称我杀我自己的典范。
场面宏大壮阔,紧张刺激,高|潮迭起,就是在没有中幻术的两人看来,有点滑稽。
十二鬼月中的上弦贰,冰之鬼,竟然被一个看起来才十二岁的小孩子耍得团团转,传出去够鬼杀队笑一年。
“真好啊,”蝴蝶忍微笑着叹息,“如果……”
如果她的力量能再大一点就好了。
如果能亲自下场给姐姐报仇就好了。
如果能把这下三滥折磨得再惨亿些就好了。
不过凉现在做的已经很好了,地下实验室共同研究的经历已经能够说明他在折磨敌人这方面很有一手。
蝴蝶忍稍微回想了一下试验品们临死前狂喜到癫狂的表情,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杀鬼当然也是同样。
其实她偶尔会觉得野凉跟猫很像。都是那种乍一看显得温顺可爱,但真正熟悉的人反而会觉得不好接近、脑回路清奇、还很喜欢玩弄猎物的恶劣小动物。还很能打,从敌人的角度来说应该是相当可怕的天敌。
当然他们不是敌人,所以就是……有点恶劣的可爱?
她在这里陷入沉思,没注意到迟迟没有等到“如果”后续的无一郎已经将疑惑的眼神投注过来。他还没有长进到能听懂他人言外之意的地步,更谈不上体贴,就大咧咧地直接问:“如果什么?”
蝴蝶忍立刻回神,回答滴水不漏:“不,没什么。”
“喔,”无一郎顿了顿,觉得蝴蝶忍说没什么就是真的没什么了,便转而问自己想问的:“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去?哥哥看起来已经结束了。”
蝴蝶忍歪了歪头:“咦,有一郎君没有跟你说过吗?”
“……什么?”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要跟有一郎君分开行动了。他有自己的安排,我们也有别的任务。”
无一郎大为震惊:“哥哥没跟我说!”
少女没再回答,只是凝望着他,缓缓露出莫名的微笑。
……
胜负已分。
死到临头。
童磨堪称乖顺地坐在地上,半截脑壳缓缓生长,那些被镶嵌到冰偶脸上、用来操纵它行动的眼珠子和脑子不要也罢,反正还能长新的。
按理说,他现在该狂暴一下,爆发一波,在死亡的绝境中突破自己,然后反败为胜化险为夷什么的……他的同事们其实也能做到这一点,上弦之所以为上弦,就是因为比别的小鬼要强上千倍百倍。
童磨并不觉得自己是例外。
但他就是做不到。
归根到底,渴望着存活的生物才会爆发求生欲这种东西,但他没有感情,自然也就没有欲望。虽然不想死掉是人之常情,但真要死的话,这不是没办法嘛。
死就死吧。
“……”不对。
他还是有一点点想法的。
“我说啊,那个,虽然现在问了也没什么用,但是太有趣了,太神奇了,我真的真的很好奇……”
童磨说好奇就是真的好奇,也不顾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又在使诈,兴致勃勃地转头提问:“我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是真转头,脑袋在脖子上拧转一百八十度的那种,离近点都能听到十足清脆响亮的颈骨断裂的咔嚓声。
配上长到一半被这一转差点洒出来的点滴脑浆,以及后边瘫成一滩的半人半冰的东西,整个场面惊悚得该被打入午夜场。
不过正面对上这场景的当事人并没有被吓到。
男孩轻轻地反问:“这重要吗?”
他身前溅的血还没干,手里拿着凶器,面上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轻缓无比,眼神却复杂又微妙。饱含的情感杂糅起来,就像多种颜色混合起来只能变黑一样,被注视着的人便只能感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因为那并不是打量人类的眼神,反而像孩童初次探索世界,用幼小的手掌捏起一只天牛甚至是蟑螂之时的好奇——
好奇这个跟路边的石子一样的死的东西,竟然也会动会发出声音,竟然也是活着的。
哪怕是人形也毫无影响,因为对这种眼神的主人来说,人形的虫子还是虫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对上这种眼神,尤其是在一张纯然无辜的脸上的这种眼神,只要脑筋还正常,无论是人还是鬼,都会产生“这究竟是个什么怪东西”的恐怖感,继而sn值狂掉。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人一鬼的对峙就是物理恐怖和精神污染的对决,能打败恐怖片的只有恐怖片。
因为都不是正常人,所以都没有受到伤害。
童磨甚至在这种眼神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喜。
“啊,确实是不重要的事……”他恍惚觉得自己是醉了,就像从前还为人的时候陷入微醺,酒的热气升腾到脑子里,让他整个颅腔都冒起泡泡来,“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重要的事吧!”
“你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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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吗?还是神明?总之不会是人。啊啊,神明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吗,你有看过极乐世界吗,你有见过我的信徒吗,你知道地狱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
他脸色通红,眼神狂乱,披头散发,衣衫破烂,加上仰着头的乖顺姿态,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成年人,想必场面会变态到难以直视。不过现在他面前的是个孩子,变态就成了他自己。
如果不是角度问题看不清晰,旁边屋檐上的蝴蝶忍会拿着刀劈下来吧。
“我只是个普通的鬼杀队剑士而已,一定要说特殊之处的话,是那个孩子的哥哥。”男孩,不,寄居在这男孩身|体里的东西说。
敬语和谦辞都无可挑剔。
童磨叹为观止:“你好会说人类的话!”
对方:“……你脑子是不是还没长好?”
谢谢,有被智熄到。
第306章 霞云之下
浅草的战斗,最终以“鬼杀队惨胜”而告终。
这是明面上的、最终呈现在鬼舞辻无惨眼里的结果。他的视角是被紫藤花毒泡晕了的鸣女的视角,只能看到上弦贰用冰人偶转移注意力、而后一爪给我捅了个对穿为止。
那之后就都是需要收费的虚假画面了。譬如让他惊恐了这么多天的我的“死去”,譬如上弦贰拖着重伤以一对二,再如上弦贰临终爆发成功逃脱……
鸣女的眼珠被上弦贰捏在手里一起逃跑,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穷追不舍的蝴蝶少女,和怀抱着兄长的尸体跪倒在地的男孩。
“鸣女~小鸣女~”
上弦贰绝赞狂奔的时候,声音里很有种阴魂不散的缥缈。
“救命啊,我可是成功完成大人的命令了,还不能帮我一程吗?鬼杀队好像还有增援,哎呀脑浆又洒出来了……”
他一边跑一边碎碎念:“大人呢大人还在生气吗?再不救我我就要死了真的会被追上杀掉的……哇脑汁被风干的感觉还真是奇特……总之小鸣女~救命啊~”
铿锵一声琵琶响。
那一瞬间空间波动方位倒转,天灵盖还没长好的上弦贰捂着头顶滚了一圈,略有些狼狈地扑到浅色的榻榻米上:“哎~呀!”
这一声娇俏极了,把高处站着的身影都噎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嫌弃,身影只冷冷地说了一声“滚”,琵琶声就再度响起,把上弦贰丢出了这个地方。
“……”
这次他没再伪装娇俏了,而是在地上趴了许久,一直到头顶的长发都恢复原样,这才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入手是平滑的木质地板,因为长久的使用和精细的清洁而光可鉴人,倒映出他的白发和头顶上一片血泊般的红。大殿背后是绣着莲花的金色屏风,屏风前有一个几叠大的高台,台前是层叠的纱幔,纱幔随风拂动,影影绰绰地露出其中巨大而柔软的圆形坐垫。
像个不伦不类的蒲团。
而这里就是个不伦不类的寺庙的大殿。
“没办法嘛,信徒们总是担心我坐得不够舒服,以前这里可是用鲜花堆满了的~”
“不过距离无惨大人那么近都没被发现,真正的神明果然不一般,”上弦贰抬起头,看向纱幔后软垫里凭空出现的我,咧嘴露出两颗虎牙,“也许你会满意这里?总之——”
七彩色琉璃般的眼瞳在室内的黑暗里闪闪发光。
他张开手,一点都不在乎我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笑容莫名:“欢迎来到万世极乐教~”
“……”
我知道不该要求没有感情的人会“读空气”这个技能。
但我还是很不爽,想发散一下恶劣的情绪。
“原来你真的是个邪|教头子,”我一手支着脸,脱离了有一郎的身体后,灵魂恢复了在黄泉时的样子,用起来确实比在别人身体里自在,“吃人的鬼也会念普渡众生的佛吗?”
“众生需要普渡,是因为众生苦,佛渡众生,是因为见不得众生苦,”他安稳地坐在地上,收敛表情后看起来很有几分正经,“我见不得众生苦,也能够渡众生,跟佛有什么不同?”
我看着他:“所以你不念佛。”
他笑盈盈:“因为我就是‘佛’。”
“吃人的佛?”
“这叫同享极乐~”
“……”原来如此,“我懂了。”
我大概了解他的想法了。把人吃进肚子里,离开这个世界,确实也是一种让人解脱的方式。再看那句“同享极乐”,这家伙说不定还觉得被吃掉的人一直和他同在呢。
真可怜啊,无论是生前死后都无比凄惨的被吃掉的人,还是自比为佛陀的无心的鬼。
我把我的视野投射在上弦贰的脑子里。
幽幽呜咽着、咬牙愤恨着、茫然失神着的鬼魂披头散发,拖着鲜血淋漓的衣摆,把满是莲花纹样的大殿变得如同鬼窟,视觉效果堪比后来被母亲装了好多镭射灯的黄泉比良坂。
“你不会以为,死亡就是一切的终结吧?”
上弦贰瞪大了眼睛。
【教主大人……】
【童磨大人……】
【好痛……】
【你欺骗了我们……】
【你这吃人的恶鬼!!!】
女鬼们向他伸出残缺不全的手。
……
我确实很不高兴。
“筛选地位够高的鬼,利用它接近鬼舞辻无惨”这个计划,是早在和富冈宇髄他们开会的时候就定下了的,只是没跟无一郎说。
他已经能保护别人了,身体和内心都越来越坚强,也该想起来他真正的哥哥是谁了。虽然还不至于一下子就告诉他“你一直都认错了哥”,但循序渐进也总得迈出第一步。
于公于私,跟着鬼离开无一郎,这都是计划中必要的一步。
但感情上,看到无一郎惊慌失措地接住有一郎的身体、大声问我要去哪里、又被我一句“在那乖乖的”定在原地的画面,还是让人有点难过。
所以我没有按照原计划,在他面前显现出自己本来的样子。
从前忍小姐说我对无一郎过于溺爱了,也许是对的。
……
被上弦贰的大笑声吸引来的教众们,或许是第一次听到教主这样高兴,聚在门外发出窃窃的议论。
敲门声响起时,我已经把笑得不能自已的上弦贰挪到他那个巨大又柔软的座位上了,正抄着手观察他不知是癫狂还是极乐的状态。他瘫坐着,琉璃一样绚丽却空洞的眼珠子没有焦距地向上,一边狂笑一边喘|息。
【怎么样,】我问他,【黄泉的景象?】
【原来她们还在啊……这不就跟纯粹的食物没有两样了吗?!】
并非回答,他快要卡住的嗓子吐不出来的心声就是这样的。
对一个自以为是在帮人解脱的“教主”来说,不正常的反应其实才是正常的,但不正常并不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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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变态。女鬼们都被他的表现震住了,犹豫一会儿后,竟然齐刷刷地……
飘到了我的身后。
“教主大人?教主大人?您还好吗?”
门外的信徒们大概也听出了他快要被自己笑死的状态,呼唤声突然焦急起来。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的眼睛受害,就用幻术物理消音,让他真真切切地窒息了一会儿。
反正鬼又不会被掐死。
安静下来后,我指了指拉门,让他赶紧把门外的人打发走。但他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脖子被松开的一瞬间,就轻快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我可能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因为在那些女子们进来的时候,上弦贰在心里让我别这么吓人:
【我的信徒们可都是无辜又可怜的女孩子呀~神明也不会以恐吓少女为乐吧?】
这话说得,好像打着吃掉她们的主意的鬼是我一样。
【那你就听话一点,不要自作聪明。】
“哎?您不高兴吗?可我是真心实意要把你介绍给大家的,”他委屈的样子让信徒们的目光都快把我扎成筛子了,“一点光都不肯赏的吗?”
我和女鬼们的表情高度一致:“……”
这个东西,说话怎么兰里兰气的,甚至比白兰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在他手下的女孩子们还是正常人,虽然第一反应是敌视,但很快就换成了疑惑和好奇:“教主大人,这孩子是?”
看来是年幼的外貌发挥了作用。
我没说话,就看上弦贰打算搞什么事,能说出什么花来。反正也不过是“出门捡来的孩子”之类的吧,最多就给安上个什么厉害的头衔,好名正言顺地在他身边出现。
“不要失礼,小叶子,这位可是能让人看到黄泉景象的神明大人!”
看吧我就说……等等?
教众们呆住了。
“在与神明大人的交谈中,我对我们的教义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对死亡有了切身的体验,”上弦贰还在装模作样的胡说八道,虽然某种意义上也不算完全的胡说,“原来死亡并非终结,也并非确实的、能通往极乐世界的道路,人生在世是多么痛苦啊,想要获得极乐,难道仅凭一死就足够了吗?”
他越说越露|骨,而其中不祥的暗示也让有些敏锐的女孩有所察觉。
“什么……死?”那道小小的声音来自人群中间,代表与唤醒的却是更多惶恐的表情,“教主大人,您在说什么……?”
“我在说……”他咧起了嘴唇,一手金扇高高扬起,室内气温急速降低,隐隐有冰霜凝结而成,“被我……”
【被我吃掉的孩子们,她们还在这里啊!】
“被他吓到了吧,”我再次物理堵嘴,一边控制上弦贰的身体,一边面无表情地打圆场,“我赐予你们教主的神力,好像让他开心得有点过头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扇子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呼啸的寒风中,冰霜的人偶缓缓出现——
女孩们发出重重惊呼。
——人偶把雪花状的冰晶发卡分发给周围的女孩。
“……”
沉默是今晚的万世极乐教。
一波三折的发展对这些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只有到死前才会被告知真实的女孩们来说还是太离奇了,不管是突发癫狂的教主,还是自称能给人神力的我,还是像街头表演杂技一样的冰雪人偶……
我从她们的表情里看到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的哲学问题。
好问题,我也想问。
我更想问问几个小时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对上弦贰产生兴趣。
再联想一下丑出风格还满口艺术的上弦伍——
你们鬼是按照脑子有问题的程度排名的吗?
第307章 霞云之下
来到万世极乐教的第一天,我真心且深深地认为童磨脑子有病。
——这个有病是贬义词,有骂人意味的有病。
几天后我才知道,童磨的脑子真的出过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中性的问题,只是表示陈述事实。
哦,童磨就是上弦贰。因为一直被“上弦贰”“上贰”的叫着,他没多久就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来抗议,还是那种腻腻歪歪到会被当成变态的语气:
“都说人家的名字是童磨啦~真过分啊,明明都当众承认我是你的信徒了,至少也把我稍微看进眼睛里去吧?凉~君~”
太宰治的声音,森鸥外的语气。变态我见过不少,但这种程度还是太微妙了,微妙得我不忍直视,连怼他都嫌烦。
这时候童磨又敏锐得不像是因为没有感情而读不懂空气的上弦贰了,摇着扇子凑近:“凉君这个表情,是在别的地方见过和我很像又不像的谁吗?”
我不想回答。童磨的大部分问题我都是不想回答的。
但他实在太烦了,连累得森鸥外在我记忆里的印象分都刷刷地往下掉。
我就随口敷衍道:“算是吧,不过他们不在这个世界,你不会认识的。”所以别问了,没什么好问的。
然而我低估了一只被老板嫌弃到失业、被教众们以为突发恶疾、已经无所事事了好多天的鬼的好奇心。他用扇子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作恍然大悟状,提出了一个相当可怕的猜测:“难道是……我的前世吗?”
“……”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按照时间来看,应该是后世才对吧。
第二个反应就是捂住了他的嘴。
童磨噙着微笑,一脸无辜地回望:“?”
我很冷静。
想想他们世界都不是同一个,往好处想,也许只是请了同一个声优呢?至于变态,我遇到的变态还少吗?
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毕竟时政早就研究过,虚拟世界成真之后,距离近的世界会互相融合,不同年代的世界融合到一条时间轴*上听起来很可行……
我想起来镜子里年轻干部的苍白的脸。
我转头看看童磨空空如也的七彩眼睛。
我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善的语气对童磨说:“童言无忌,你快呸两声。”
画风不同就不要强行融合了,七彩玛丽苏太宰治是什么港|黑笑话,七彩玛丽苏森鸥外也很可怕好吗?
童磨弯了弯眼睛:“好哦。”呸呸呸。
有一说一,这样子虽然挺乖巧的,但看起来真的不怎么聪明。从我来到上弦贰的据点,已经听到过不少教众们“教主大人最近真的很开心啊”“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样子”“神明大人不愧是神明”的委婉议论了。
童磨对此很骄傲:“我明明是这么听话的信徒!”
我不以为意:“宠物听话一点不是正常的吗?像我刚来那天你想搞事,那才是不正常的。”
“好过分——原来凉君只把我当成宠物吗?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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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可以把人当成食物,我为什么不能把你当成宠物?”我奇异地看着他,“不过你最好再乖一点。虽然我是猫派,但相比而言还是狗的顺从更合我心意。”
他诧异地看着我,我也平静地回望着他。并不长久的对视后他脑袋上亮起一个小灯泡,垂首靠近,把披散着白毛的脑袋放到我手边,故作天真地发出了顺从的声音:
“汪——这样吗?”
“……”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我这一刻的感受。有点像当初一不小心生吞了几口黑泥,那种黏腻的、恶心的反胃感最初并不强烈,但后劲很大,余韵悠长,迟迟不去。
虽然看似是放弃了尊严的行为,但没有感情的鬼也没有心,根本就没有尊严这种东西。他并不以此为侮,相反还乐在其中,只是为了看有正常羞耻心的人被刺激到的反应。
直白点说,是为了看我的乐子。
但我为什么要为他的无下限买单?羞耻心这东西我当然有,但“让鬼来当我的狗”这种事,需要觉得羞耻的是他才对吧?
所以我只觉得嫌弃,并不会替童磨难为情。
“我不喜欢没有忠诚的狗。”我只是这样说。
“这样啊,”他就很自然地起来了,带着爽朗的笑容说:“那就没办法了呢,毕竟我是不可能学会那种东西的啦。”
看出来了。毕竟是能在我要求之后立刻交出身体、立刻把我带到鬼王面前的上弦贰,要不是当时鬼舞辻无惨把他丢出来的速度太快,现在可能都没有鬼了。
看来是我的控制让童磨脱离了鬼舞辻无惨的某种桎梏……别说没有,就鬼舞辻那个又怂又苟的样子,对手下没点制约的手段怎么可能放心使用。
所以鬼舞辻知道童磨没有心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
毕竟某鬼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
童磨歪头:“怎么突然这么看我?”
“在想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被变成鬼的。”不会是差点被人打死的时候被鬼舞辻选中的吧?
“唔,活……就是跟现在差不多的生活吧,细节倒是记不清了,变鬼的话,是我主动跟无惨大人提出的哦。”他指了指自己头顶那一片血红,“这里就是当初被捏爆脑袋留下的~”
“……你经常被打爆脑袋吗?”
“也不是经常,偶尔跟猗窝座阁下玩耍的时候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下手那么熟练。
……所以说友善有爱心的同事是多么可贵,至少富冈就从来没被这样打过。
当然也有可能是打了但没打出什么名堂来……像上次柱合会议的时候,不死川不就试图在切磋的时候公报私仇,结果被水之呼吸的防御型打法给气了个够呛。
童磨的战斗力其实也不错,如果不用幻术,在没有侵蚀者帮助的情况下,我赢得不会这么轻松。
不过他的价值不在于战斗力。
……
“去拜访我的同僚们吗?”
预计鬼杀队已经将浅草一战的后续处理好后,我向童磨提出了继续背叛的要求。
他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好啊,我们今晚就可以动身~”
第308章 霞云之下
身为邪|教头子,童磨的出行方式倒是出人意料的简朴——步行。
虽然这年头的私人汽车确实不常见,但怎么说呢,就看万世极乐教内的装潢,我还以为他是那种趁机敛财好满足自己的类型。
童磨对此表示冤枉:“虽然的确有将钱财上交给无惨大人……但我本人可没有压榨信徒的想法!来到教里的可都是在外面走投无路的女孩子,我又怎么舍得再让她们辛劳呢?”
这话说得,我都看不下去了:“不主动索取,但也没有拒绝,事后还要撇清干系,你这样好像那种在感情里不负责任的人渣……鬼渣……渣男。”
低等的鬼长得千奇百怪,高等的鬼也差不多,只是越强的鬼拟态的能力也越强,变成人的形貌混杂在人群中。这是鬼杀队一直追查不到上弦鬼的重要原因。
所以它们能改变自己的性别吗?
我放空眼神,想象了一下童磨变成磨子的样子。
“……有点恶心。”
毕竟是这么大一只,还喜欢穿紧身衣,一身腱子肉绷得辣眼睛,不堪入目,不成体统!
童磨:“……我听得到哦。”
“不过凉君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他低头看了不知道哪里一眼,双手一托咧嘴微笑,“这就是凉君不愿意使用我身体的原因吗?”
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让我久违的想要骂人,但挨骂对童磨来说算不上什么。别说挨骂了,在那几天里我也对他动过手,但每次他都会露出一副如果是出现在全年龄向游戏里根本就过不了审的表情……
就,怎么说呢,变态极了。
“把手放下,”我移开视线,“看起来骂你渣男没有骂错,女性里是不会有你这种败类的。”
他大为认同,深深点头:“确实,不过偶尔也会有例外呢。无惨大人就可以把自己拟态成女子和小孩,其他鬼都做不到。”
我看了他一眼,他乖巧地笑了笑。
这不是听出来我想问什么了吗!
赶路途中我们还聊了一些其他的事。
毕竟也做不了别的,就算要欣赏路边的风景,大晚上的荒山野林也没有什么值得一直注视的东西。不过关于鬼的情报和生前死后的哲学之类的东西在那几天里都大致说过了,能用来打发时间的就只剩下一些普通八卦。
不,要把走投无路来到万世极乐教的女性的悲惨遭遇说成是轻飘飘的“八卦”,未免也太不尊重她们了。
但这个时代,这个国家,能带给她们的东西就那么一点。不管是幸运还是不幸,说多了都有同质化的趋势,听起来并没有多少实感。
“有很多孩子,她们从过去的生活里逃走的时候,会把欺负她们的人也引过来,给教内的大家造成困扰。”
童磨用扇子遮着脸:“这种情况,凉君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好呢?”
“恐吓一下,让他们这辈子都不敢靠近附近半步,这样就好了吧。”我不觉得这是问题。
“可我只是一个骗女人钱的小白脸哎,哪里有恐吓别人的本事呢?”
我哇了一声:“作为吃人的鬼,说这种话是不是太谦虚了……哦对,你只吃女孩子来着。”
这家伙挑食也挑得只能用变态来形容,因为女性能生育,所以觉得女性的身体更有营养什么的……
“所以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应该是直接杀了吧。
“直接杀掉了,尸体埋在后山。”
这种时候就能看出鬼舞辻无惨作为老板的不足之处了。
“万一引起别人注意,尸体会成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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