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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驱逐。”
“那便封印。”
“那便囚禁。”
神明们说:“同为化身,死之女神必定能看管住灾厄。”
建御雷神从光柱中出列,金龙绕身盘旋飞舞,而后在某一个片刻化作金色雷光,自上而下,将灾厄打落入黄泉。
那里是死者的国,有死之女神伊邪那美徘徊千万年,掌控所有能归类为“死”的力量。
从性质和强度两方面来说,伊邪那美都是最适合看守他的神。神明们很高兴,为自己不用去冒风险。
女神自己也很高兴,捧着脸笑出声来:“是只属于我的朋友吗?”
天照大御神有些不满:“那是几乎毁灭了世界的妖……”
“我知道啊,”女神兴致勃勃地用大半黄泉的力量凝结出两幅新的、更好看一些的锁链,哼着轻快的调子铐在少年手上脚上,做完这些她才歪头,不解地问天照:
“那又怎么样呢?不满意的话,你也可以选择自己看管他。怎样,要选吗?”
“不了。麻烦您了。”
要是神明能接近这只满身污秽的妖而不被污染,还用得着伊邪那美帮忙吗?也只有黄泉,反正原本就脏,现在更脏一点也没什么……
于是少年成了黄泉女神的私有物。
第一个百年,女神将他放在身边,用华美的衣饰装点他。
第二个百年,女神将他放在大殿,用以扮演虚假的母与子。
第三个百年,女神送出了一支黄泉之语,得到了更加心仪的玩具。
那是一个女孩,头戴天冠,身穿丧服,名为“绯”。
绯来到黄泉没多久,女神发现他即使无意识也会吞噬黄泉的力量,无奈之下,只好将他封禁到黄泉的深处,神力凝结成的牢笼里。
第四个百年……第五个……第六个……
他都缠绕着镣铐,安静的、沉默的、宛如死去的,坐在连光线都被吞噬的黑暗里。
【我……失控了,】第七个百年的时候,被重伤到连话都说不了的侵蚀者终于恢复了,所做的第一件事,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你恨我吗?】
‘……’
【如果是在这里,在那位女神的面前,你有机会把我彻底清除。】
‘……’
明明是灭世级别的祸患,每一滴泥点里都带着吞噬和摧毁的本能,却也会被愧疚这种感情支配吗?
【然后……你就自由了。】
‘……’
‘为什么,要恨你?你甚至还救了我。’
‘应该被憎恨的,不是我吗?’
那个蓝眼睛的武神说的是对的。
神明们说的是对的。
所有人说的都是对的。
从他自大地说什么背负开始,就已经有了罪。
他是一切的开始。也是罪恶的根源。
‘如果一开始,世界上就没有我……’
他疲倦地阖上眼睛,即使只是在心里说话,也有些支撑不住。
不思考,就不会被回忆追上。
只要把脑袋放空,就不会知道“痛苦”是什么,就不会感受到痛苦。
永恒的黑暗,永恒的沉默,永恒的空白。他试图把自己变成黄泉里的一颗石子,一粒尘埃,或者一抹污浊的力量。侵蚀者也沉默不语,只是同样安静地环绕在他周围,做出拱卫的姿态。
然而世界的运转永无止息。
通过“附身”到达新的世界,是世界的恶意强加在他身上的命运。第不知道多少年之后,黄泉的深处,与另一个世界连通的地方,走进一位纯白色火焰绕身的客人。
能从边缘处一路走到关押着灭世之恶妖的牢笼,畅通无阻,既没被丑女和妖魔们吃掉,也没被黄泉的掌控者发现,身上毫发无伤,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除了世界的意志,或者命运这种东西,还有什么能造成这样的巧合呢?
客人抱着一袋棉花*糖,眼下有紫青色的倒三角王冠,笑起来眼睛眯着,说话也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甜腻腻的。
“呀,看我发现了什么。”
白发的少年人站在牢笼之外,歪着头看了半晌,弯腰从栏杆缝里递了一块糖。
“这不是阿凉吗,怎么在这里?你失踪好久,大家都可担心你啦。”
这就是名为宫野凉的灾厄,与后来毁灭了八兆个世界的白兰杰索的初遇。
自我封闭的【深渊】,与少年时期的【魔王】。
第204章 番外【If白兰
同样的故事换个视角来讲述,可能会截然不同。
——某知名不具拥有八兆个视角的棉花糖先生。
……
从【魔王】的角度来说,一切开始在很久很久之前。
在他还年少的、稚嫩的、天真的,还有些中二的十四岁那年。某天清晨一觉醒来,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平白小了十岁,还不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当然,后来的经历证明,他只是通过梦境到达了平行世界,拥有了另一个自己的记忆。记忆里的时间跨度长达二十年,从四岁到二十四岁,回到现实后他才发现,距离自己醒来也不过是近乎停滞的一瞬间而已。
但这也足够令人惊奇。
从生理上来说,一颗只运作了十几年的人类大脑,在获得了另一份时间更长、信号更复杂的记忆后,竟然没有混淆对自我的认知,是多么不合常理需要警惕的一件事……海那边的一位先贤不就感叹过吗,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简单点说,代入感太强却无事发生,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但中二时期的少年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脑补自己在某一天获得超能力,进而打倒恶龙拯救世界吗?
在此之前,白兰杰索是个可以称得上“普通”的少年人。这个形容放在他的老家意大利,就意味着一点罗曼蒂克的幻想,一点堪称奔放的自由,和一点上一段所表述的、对非日常经历的憧憬。
就好比传闻中那位从贫民窟一步登天的彭格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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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候选者之一……语意不恰当,但语境是符合的。意会一下,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且这世上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本来就有超能力和超能力者的存在,他忽然觉醒了窥探平行世界的能力又怎么啦?简直不能更合群了好吗?
少年白兰:少见多怪!
他下意识地忽视了违和之处,或者说,尚且年幼的八年级生根本就没想到那一层,只将重点放在“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觉醒超能力”上,并兴致勃勃地揣摩着,准备将这个能力运用起来。
甚至可以说是亢奋。毕竟,虽然窥探平行世界看起来是个没什么大作用的能力,既不能让人一夕之间力能扛汽车,也不能让人从此打遍西西里无敌手,但他本来也不是个武力派啊!
他可是励志于考大学搞科研的未来大科学家!说不定以后还能拿诺贝尔奖呢,是要靠脑子吃饭的。跟这个需要仔细观察和缜密思维逻辑的能力正好相配,不是吗?
比如预测个海啸什么的,虽然类似场景都不需要他一个未成年的出现——
哦,上一段重来。
——比如推测下物理科学课的老师最近是因为脱发情况加重才总是愁眉苦脸的,可以建议小伙伴们酌情减少一点实验课上给那位老师的“惊喜”?
能少一点处罚作业也是好的嘛。
小伙伴们众脸迷惑:……?
少年白兰意气风发:听我的,准没错。
这是他第一次切实利用能力并从中得到好处。老师确实高兴了,作业确实减少了,与之相伴的,还有“八年级的白兰杰索团队研发出了高效生发水”的消息。
看看物理老师喜气洋洋宛如过圣诞的笑脸,再看看同学邻居们各式各样的反应,白兰表面不动声色淡定自若,满脸写着“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发明而已啦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内心已经给自己和平行世界的自己竖起了无数个大拇指。
白兰:不愧是我.jpg
并顺手拒绝了合作商申请专利的建议。
而他的能力并不是一次性的,有一就有二,很快范围就从学校扩展到社区到社会,第二份第三份第无数份记忆也接踵而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等他回过神来已是两年过去。彼时家里房子换了,名牌大学上了,旗下公司开了,少年天才的名头传遍意大利,成了无数个家庭的“别人家的孩子”,妥妥的人生赢家。
知识学问、科研发明、人际关系、金钱财产……所有平行世界里他能得到的东西,他都得到了。就连曾经需要他用憧憬的眼光看待的领域和未来,也已经成了触手可及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廉价”的东西。
比如诺贝尔奖。
白兰:“……”
但这是,不对的。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轨道,已经完全不再是他曾经梦想过的样子。
一个平行世界还能当做是馈赠,两个平行世界就当是玩找不同,三个平行世界大家一起来找茬……那四个五个无数个呢?
假如你能连通平行世界——八兆个——的自己,共享所有技能和记忆,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假如这八兆个世界的时间还是不同步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的?
假如上述两个假如都是真的。
——就好像一部制作精良支线繁多趣味性无可比拟的大型RPG游戏,开头动画还没跳过,NPC还没说完早安,而你已经看完了所有攻略,背过了所有支线剧情。
——却还得亲自打一遍,历时大概几十年。
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会重复谁的攻略,走完谁的剧情?
白兰当事天命之子杰索:……
他终于从中二时期幻想成真的沾沾自喜中回过神来,将视线从突如其来的好事上挪开,在为此迷乱堕落的前一秒回过神来,看破了所谓的“命运的馈赠”。
这种事看起来是开了个挂,是游戏里可供利用的bug。
但仔细想想,被剧透了的八兆种人生,就连每天起个床喝口水都会想到“隔壁好几个世界的自己也喝水了下一步是换衣服而且要先穿左边衣袖”,总会让人产生“我在学别的我吗”的疑问。
明明每个人都应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他却要时刻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已经成了别人的影子;明明以他的天赋也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取得成就,却因为接收了另外八兆个“自己”的知识和技能,一切名誉连同未来,都好像是从别的自己那里偷来的。
甚至还有身边那些活生生的人,不管是初次见面,还是朋友多年,他都对人家了如指掌,熟悉到每一根头发丝翘起的角度……因为记忆里他们已经相处过无数年。
——等等最后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吗根本就没用啊除了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变态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啊!!!
最可笑的是,从客观上来说,他确实是占了天大的好处。这让人连反驳的底气和资格都没有,最多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在心里想……
廉价的复制品。
卑劣的剽窃者。
可悲的被盗者。
每一种联想都足够让人恶心、后怕、惊恐,足够让人对井水不犯河水的另一些“自己”产生厌恶甚至痛恨的心情。至于被大量记忆冲击的肉|体上的痛苦和恍惚,反而成了最不值一提的小事。
“不对……”
“我明明都是靠自己……不对,我是在……”
哲学烧脑,让人恍惚。他辞退了“家”里的所有“外人”,日复一日的专心思考这个问题,却也不知道自己该思考什么。
因为一切好像都好好的,甚至还在变得更好。
“但是,不对……”
“我……和‘我自己’?”
人生和游戏,终究还是不同的。
十六岁的白兰杰索,在本该中二的年纪过早领悟了这个道理,受到了方向歪到常人根本就不会去想的毒打。
然后就是对剧透后人生的厌倦,对发出这份馈赠的命运的厌恶,甚至是对世界的迁怒……流程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但意外就是发生了。
用对漫画和小说的词汇来形容,主要剧情发生的世界被称为主世界。来自主世界的白兰杰索,作为第一位觉醒连通平行世界能力的人,不仅觉醒早,能力也更强。
早,意味着流程走得快,已经迈过“震惊—厌恶—无聊”的阶段,开始将目光转向自己所痛恨的平行世界同位体们。
强,则表示他的能力不仅是“连通”这么简单,而是更高一层级的穿越。
于是在白兰仍然年少却不再天真稚嫩、已经完全不中二的十七岁那年,某天清晨一觉醒来,恍恍惚惚地发现自己正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
好像时间倒流场景再现,回到他十四岁觉醒能力的那一天。
而镜子里的人肉眼可见的跃跃欲试。
——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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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白兰恍然大悟。就说他一个好好的理工科人才,为什么会被哲学问题折磨到精神恍惚。
——觉醒能力的,当然不会只有我一个。
少年人脸上露出一如既往营业性质的微笑,弯着眼睛遮住晦暗不明的眼神,轻快地打招呼:“你好呀,平行世界的我。”
【哎,看起来咱俩差别不大嘛,】对方自顾自打量,同款微笑同款语气,确实是话里说的差别不大的样子,【你好啊,平行世界的……几年前的我~】
“……”
【怎么不说话?哈哈,对着自己,不需要紧张和害羞吧?】
“没有紧张,也不害羞,”少年白兰说,笑容不变,“就是有点恶心。既然我比你小,记忆应该也比你少吧,能麻烦你看完了赶紧走吗?”
“顺便一提,窥探太多平行世界不是好事。如果你是刚刚觉醒这个能力,最好听我一句劝,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记住,哪怕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庸人……”
其实这样是在火上浇油。白兰知道。
因为所有白兰杰索都不是好脾气的家伙,被人这样毫不客气的说了,就一定会非常逆反的对着干。
可他就是想让这个新觉醒的家伙对着干。既然大家都是白兰杰索,凭什么只有自己要受这种折磨?
这是迁怒,是恶毒的共沉沦,但他已经没有理智去想这么多了。
镜子里的白兰沉默片刻,可能是也想通了这些,露出一个赞叹的表情,抬手啪啪鼓掌:【不愧是我,从小就有成为反派的潜质。既然这样,我是不是也不用客气了?】
这话听起来威胁意味太重了,简直就是在直说“我要对你下手了”。但少年白兰已经窥探过无数个平行世界,对这个能力很了解,并不觉得隔着一重甚至是几重世界障壁,对方能对自己做什么坏事。
——对方甚至只能通过镜子和他说话,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呢。
他没说话,但表情就是这么回答的,于是镜子里的白兰又哈哈哈笑起来,连眼泪都激动得笑出来,好像看到了多好看的笑话一样。
【真可爱啊。愚蠢得几乎让我下不了手了。】
镜中人笑够了,提问:【你知道你的能力为何觉醒吗?】
镜中人抹着眼泪回答:【因为那时正好我被小正刺激,我觉醒的能力又刺激了你呀!说起来,你还是觉醒了能力的‘白兰’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呢。】
白兰的笑容僵在脸上。
镜中人再次提问:【获得能力的感觉如何?】
再次回答:【生活的条件还不错,精神却不是很好,看来是痛苦的吧。】
他自问自答,自得其乐,营造的氛围诡异又危险,像极了什么疯人院里拍摄的恐怖片,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
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包括自己的世界和来历,其中不少是少年白兰自认为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的东西。
然而反派们总有一个发便当的理由叫“你知道的太多了”。
于是少年心里有了预感:“所以你突然现身和我交流,究竟要做什么?”
喋喋不休戛然而止。
镜子里,那个自称已经二十二岁的人影眨了眨眼睛,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早饭想吃焦糖棉花糖,表情竟然还有些腼腆:
【也没什么,就是世界太多看腻了,我想毁灭一两个找找刺激,就先从毁灭你开始……毕竟得占据你的身体嘛】
【哎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谁让你年纪最小精神最弱,是最好捏的软柿子呢。】
白兰难得真实的愣了一下,皱着眉头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吐个槽。这听起来和他天才发明家的对外人设不搭,但自己对自己的恶意,他是最能理解的,与其装模作样,不如直接骂两句出气。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问:“你脑子没病吧,中二期还没过吗?”
【……】
对方也沉默了一下,因为没想到少年时期的自己会这样崩人设。按照有来有往的人际交往准则,他现在似乎也应该说点什么吐槽回去……但他没那个心情。
【这是命运。】最后镜子里的人说,青紫色眼睛微微下垂的看着他,似笑非笑,像是执拗,又像随波逐流,【不想受人摆布,就必须成为‘神明’,想要成为神明,就必须毁灭。】
穿越到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抹杀吞噬身体里原本的灵魂,借此搅风搅雨四处搞事,最后甚至能把世界都毁灭掉。
如此毁灭了八兆个平行世界,再在最后一个世界翻车,被主角团队的人打倒,最终改邪归正加入主角队伍。
这就是白兰杰索其人在主世界的剧情,也是另外八兆个世界的“命运”。
【作为第一个被我吞噬的白兰,我会记得你的。】
少年白兰:???
谁稀罕啊?这还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好事吗?!
什么叫“被感染才觉醒能力”,什么叫“命运”,自说自话之前有问过他的意愿吗?比他年龄大觉醒早了不起吗?年龄大就可以操控别人的生活,还彻底夺走它吗?!
凭什么,就为了虚无缥缈的所谓命运吗?!就为了……
思绪断裂在这里。他挣扎甚至尝试过同归于尽,但时间造成的差异远比表面上的大得多。
【再见……不,永别了。】
于是他死了,悄无声息的,在主世界的剧情里连一个字都不会被提起的无波无澜。
但剧本会改写,命运也会走偏。其他世界的变动成了这个世界的拐点,死去的人的确该死去了,本应消失的灵魂却没有消失……而是一脚踏进了黄泉比良坂。
因为世界正在相互融合而靠近了的死者之国。
以为自己侥幸没死、恍恍惚惚平复心情、一睁眼却跟好几只黄泉丑女脸贴脸的白兰:……!?!
大空火炎自发护身,那个瞬间,他满脑子的愤怒和人生感慨都卡顿了一下,被震惊之情冲刷得干干净净。
不不不他不是在想“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这里是哪儿”,毕竟他记忆多,对各种奇怪不奇怪的东西都有涉猎,对霓虹的神话还是有了解的。
他只是惊奇于原来真的有神明妖怪这些东西。毕竟另外的世界还都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虽然有死气之炎有超能力,但都还是勉强能用科学来解释的体系。
换句话说,平行世界的记忆也不好用了,这里是他首先发现的,要想了解,只能靠自己亲身探索。
划重点,跟平行世界无关的,只属于他的。
“反正暂时也回不去,不如探索新世界……往好处想,至少这里不用担心再遇到精神病。”
带着点“来都来了”的新奇和破罐子破摔的丧气,加上点“反正我死都死了还能怎么样”的头铁,白兰杰索搂紧了不知怎么变出来的棉花糖袋子,燃烧着白色的火炎护身,溜达着走进一片黑暗。
也走进了一个完全迥异的、并不能用“未来”形容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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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是怎样遇到宫野君的呢?”
后来总是有人这样问。
可能是因为他这个家族首领当得太平易近人,也可能是因为问话的人从没见过宫野凉动手的场景,只是被后者小动物一样听话又好看的皮囊蒙蔽了双眼和神志,连生物最基本的趋利避害的直觉都抛到了一边。
直白点说就是猪油蒙了心。
所以每次听到这种问话,白兰都会很给面子的笑出声。
那个“遇到”也可以改成“捡到”,毕竟杰索家族最初的几个核心成员,都是被白兰“捡”回去的。所以这句话的潜台词,完全可以概括为“俺也想捡一个”。
这不是很好笑吗?他笑出声也是很正常的吧。
看在愚蠢能把自己逗笑的份上,白兰愿意宽容一点,只是小小的警告一下:“窥探别人的小秘密,可不是能让人高兴得起来的行为……是吧,阿凉~”
坐在他身边的、听话又好看的“小动物”听到自己的名字也不想反应,还是被捏着头发稍示意了一下,才敷衍地抬抬被丝带蒙住眼睛的脸,敷衍地慢悠悠吐字:“吵。”
“?”白兰瞪大眼睛,“怎么说出来了?太过分了阿凉,我那么诚心诚意地和你交朋友,你就只觉得我吵吗?”
“……”
默认的态度如此鲜明,白兰拂开长发按住对方的脸,不依不饶地凑近:“真的、真的只有吵吗?没有别的了吗?”
“……”
他凑得更近,却又记得对方会被自己身上的红光灼眼,伸手覆在那条白色的丝带上,捂得严严实实:“肯定还有别的~不用害羞,大胆的说吧!”
于是对方说了:“烦。”
白兰默然无语。
被嫌弃了是一个原因,事实如此无法反驳就是另一个了。当然伤心还是主要的,明明那么乖巧那么安静粘人——不,他不承认这都是他的深厚滤镜——的小伙伴,一张口就是嫌弃什么的……
无法反驳是次要,虽然白兰一点都不心虚,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觉得别人都应该理解他。毕竟他刚死那会儿经验不丰富,看什么都新鲜,看了一路长得奇形怪状歪瓜裂枣的丑女和妖怪,没有能交流的对象,又突然看到一个勉强还留有印象的人类,谁都会忍不住多唠两句的吧?
而且这个人类的出场还是那么令人印象深刻。
链子锁着、牢门关着、黑泥围着,明明被周遭所有都昭示着危险和警戒——
最直白的,一口鲨鱼牙、看起来能一口能咬掉人脑袋的丑女,面对他的大空之炎尚且虎视眈眈,却没有一个敢靠近这里哪怕几千米,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但其本身却苍白虚弱的缩成一团,把自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要不是火炎映照和黑泥簇拥下的脸色堪称惨白,非常显眼,甚至都看不出来是个人躲在那里。
是的,“躲”,白兰是这么形容初次见面的灾厄的。
真可怜。
他甚至在心里这样想。没有恶意,只是兴味太过且事不关己得毫无同理心,看起来就不怀好意似的。
偏偏还自闭。他闲得无聊故意搞事,捏着一块糖在牢门那蹲了半天,套近乎聊家常,把彭格列未来的家底子都快抖出来了,还是没能让里面的人说一句话……
白兰:有趣。
男鬼,你引起了我的注意(bushi
“沢田君你还记得吗?那个被彭格列养在远东的十代目,他上位以后找了你好久呢……”
“记忆不清晰的话,你大概会对云雀委员长的名号更熟悉一点?他还抓过你迟到早退呢,就是喜欢哼哼、身上还藏着个背景音乐播放器的那位……”
“哎呀,”少年叹气,“怎么就是没有反应呢。”
可能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生而为人,我很叛逆。越不跟他说话,就越要鼓着把劲絮絮叨叨,非让人开口不可。
倒也不是没想过干脆离开去找新的乐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靠近这个地方,他就好像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拴住了,怎么都走不了太远……
相比起闲得无聊想要搞事,也不是什么好借口呢。
“看来你离开之后也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啊。如果我还能离开的话,也许能带你回去并盛看看。可惜没有如果……”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抑或十几二十几年?
死者之国没有日夜的变换,也可能是人死后都没有时间的概念。一片黑暗与火炎的光影模糊里白兰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絮絮叨叨不说,还偷偷摸摸地拿火炎去灼烧地上的泥土,试图挖出个洞来钻进去。
后者是个大工程,毕竟是黄泉的泥土,浸润了稀奇的力量。不过,反正他没有别的事情做,也早就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心理准备。
引诱自闭患者开口倒比他想象中还要困难得多。到挖坑成功遁地进入牢门里面为止,他都没有一点进展。
但也可以理解。长期观察下,白兰已经判定对方的精神状态和石头泥土之类没有生命的东西没有两样。你可以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你不能感动一尊石像去开口说话。
《我试图让石头说话的那些年》
——以后我可以写一本这样的书了。白兰想。
转折点在他终于从牢门下边的土坑里爬进去之后。
挖了那么长时间的地、哄了那么长时间的石头,他冒出头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近距离观察石像的长相,有没有棱角啊长了几条裂纹啊有没有被侵蚀后形成的洞之类的……一直被黑泥泡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泡皱了。
侵蚀者:???
因为某种莫名的联系,看起来是在防御拱卫的黑泥并没有理会他。白兰得以靠近,把记忆里某个人的身影对照得更详细写实:“阿凉。”
宫野凉。
“还不想说话吗?我可是辛辛苦苦进来找你了,至少给点反应吧。”
真的是他。
鼎鼎有名的、专属于彭格列十代家族的那位冷冰冰的杀手,小时候也会有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吗?
真是人不可貌相。白兰愉悦地想,管他呢,反正现在也没别人,这是上天注定要自己捡漏啊!我的了!
“没反应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反应双倍……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呢?”茶里茶气,白兰飘香:“我会努力等阿凉清醒的!”
然后他当晚就做了个梦,吓得连死气之炎都放出来了。
拥有死气之炎的人噩梦是被火烧死可还行?总不会是演得太离谱遭报应了吧?
白兰没当回事,继续握拳炒茶:“肯定是一个人睡在太黑的地方给吓着了,我离阿凉再近点……”
然后他就梦到了一棵草从被毒打到长歪成一条恶犬再去毒打别人的全过程。
白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怎么梦里的感觉,跟他以前做梦梦游平行世界的感觉那么像呢……
第不知道多少次惊醒后,白兰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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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对谁说点什么。世界是假的?他精神恍惚的时候有这么想过,却没想到这会是真的;改变剧情能让世界独立?他现在可是个死者,知道这点又有什么用;毁灭世界?主世界的白兰杰索现在毁完不知多少个了……他好像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吧?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
“竟然真的有人把世界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啊,”他稀奇地靠近依然自闭的少年人,伸手挑起一缕垂在颈边的长发,“虽然失败了,还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毁灭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的救世主,不用听,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悲惨。再想想其它世界里至少还能正常交流的杀手,这八兆里挑一的悲剧真是可怜到让他都心生怜爱了。
“……真可悲。”
周遭黑泥瞬间暴起,围在他脑袋边上,大有威胁之势。
“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失败也不能否认这些,”识相改口,白兰能屈能伸,“辛苦啦,阿凉。现在回到自己的世界,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最后一句是假话,这里是黄泉,可不是他们的世界。
“休息完了就放过自己吧,除了假装成石头来折磨自己,你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跌倒了总是要爬起来的,谁能保证路上不会有下一个坑呢?”
其它和毒鸡汤倒是真的。他一如既往絮絮叨叨地说着些自己也知道无用的话,眼看着黑泥形状的侵蚀者越来越躁动,假装自己没猜到对方也该梦到自己过去的经历了。
都说了,有来有往,才是人际关系的准则。
‘真虚伪。’
他在心里先骂了自己一句,以作铺垫,然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想一些会被人嘘的内容。
‘我已经猜到了,关于【附身】的前提。第一个被烧死的倒霉鬼先不说,萤草代表力量和懵懂;太宰治——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是遇人不淑和厌世;鹤丸国永不太明显,但稍稍推测一下他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就能想到应该是孤注一掷和玉石俱焚……?’
‘形容词好像用错了,同归于尽是不是更恰当一点……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回归正题。’
‘这都是共通点。附身者和被附身的对象,是有一定的共通点的。目前看来我是宫野凉的下一个对象,不能离开太远应该就是绑定的标志了,但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既然知道了内幕,对侵蚀者和石头雕像就没什么警惕的了,白兰自顾自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大佬式瘫靠在对方腿上,内心里讲了个冷笑话:‘都是死人,这个算吗?’
毕竟从客观角度来看,他只是个利用自己觉醒的能力窃取别的世界的成果、最后反而被自己的能力反噬而死的虚伪小人。沽名钓誉罪有应得,跟宫野凉没有任何相同点。
说得再直白一点,一个再纯粹不过的好人,和一个再纯粹不过的恶人,有共通点才是不正常的吧?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自觉地戴上厚重滤镜、用滤镜看图说话了呢。
或者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把这当回事,甚至不觉得自己的滤镜戴错了。
‘好人也不是人见人爱的。但一个可怜的、长得好看的好人,谁能狠下心去讨厌呢?’
戏剧性的,白兰和另一个世界的某人发出了同样理直气壮的声音:‘反正我不能。’
不仅不能,还很喜欢。就算每天被黑泥威胁,也要和专属绑定对象絮絮叨叨过家家,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玩得特别开心。
如果他能听到侵蚀者讲话,一定会听到老头子每天扯着嗓子骂他无耻变态的声音。但他不能,所以他不仅玩得开心,还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出了幻术,自学成才,然后玩出了更多花样。
白兰:换装游戏永不过时!
侵蚀者:无耻!变态!无耻!
它终究是看不下去了,日以继夜地当闹钟,堪称声嘶力竭痛心疾首:【快醒醒吧这里有变态啊!!!】
当然,这件事,白兰不知道。
……
可能是侵蚀者锲而不舍的嘶吼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合格的自闭石头块不会梦到少白头少年。
终于有一天,在白兰已经开始考虑出一本《人在黄泉却只能和小裙子贴贴是否搞错了什么》的许久之后的一天,石像说话了:
“白……兰?”
第一句话是呼唤他的名字。
用的是从他记忆中学来的意大利语。
这个认知让白兰很高兴,把手上丝绸质感的绢花别到对方耳边鬓发上,又顺手理了理从裙摆上垂落下来、一直蜿蜒到自己腿上的流苏花边,然后一边上下打量一边满意点头……最后才语气平常的问:“阿凉醒啦?休息得怎么样?”
语气平常,非常平常,就好像把别人抱在腿上穿裙子*扎辫子玩换装游戏的变态不是他、而被换装的对象还没醒一样。
侵蚀者诞生自平安背景的书籍,就算是掺杂了未来科技和妖魔鬼怪的古代也还是古代,对这种行为简直没眼看:
【无耻!变态!无耻!】
【所以我才一直叫你起来!】
“……”
然而当事人并不把这当回事。伊邪那美给他穿的那些浴衣和服比追求华丽的繁复洋装要开放的多,毕竟骷髅架子模样的女神并不在意暴不暴|露,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时候他都不为所动,现在当然也不会。
——区区皮囊而已。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离我,远一点。”
白兰眨眨眼睛,瞬间和侵蚀者想到了一起:“阿凉生气了吗?”
“因为我还是这些东西?”
因为他是虚伪之恶,还是因为他这些天里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
如果现实真的是RPG游戏,那白兰给出的大概是会被游戏玩家称为“送命题”的选项。无论选哪个都会打出BE,策划和文案会被喷死的那种。
“因为,”然而——又一个然而——被称为“阿凉”的存在眼也不眨,比白兰语气更理所应当、自然而然地选了本未被提供的选项C:“我很,危险。”
他抬起眼睛,仍然痛苦,仍然虚弱,仍然冷硬得像一尊大理石刻的塑像,甚至连黑暗中看不分明的眼瞳都生动演绎着冷漠和无情,眼睫却颤颤的,让人想起蝴蝶翅翼之类已经被用滥了的比喻。
他重复,强调,坚定如刀:“离我远一点。”
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二句话,一个直球,为的是白兰的安全。
“……”
一片寂静中,白兰听到了本应独属于生者的心跳声。
‘真可怕,完全没法拒绝……’他恍恍惚惚,甚至连自己一把连人带裙子一起捂在怀里、连一点裙角边边都不露在外面都没意识到,‘捡漏真是个好文明,我捡到了就是我的,我的,宫野——’
‘阿凉。’
“阿凉,”现实中他也叫了一声,笑得堪称扭曲,连面具一样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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