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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还在这里。
她转了转头,泛着炫彩的沙滩梦幻般的映入眼帘。
有风,只是微微拂过脸颊,轻柔的,带着暖意。
她听见海浪的声音,不过很小,大约和她刚来时看见的那样,一条细细的白线,只够冲上沙滩的一小段距离。
“既然醒了,为何还不起来?”
有人问她,声音就在耳畔,离得不远。
黎星斓向右转头,原来右边有个人,裹在黑袍下,兜帽一待,连面容都遮去了。
黎星斓躺着没动,只是摸了摸腰间,被鸟妖利爪刺穿的衣服破洞还在,但是皮肤上没有伤,不知道是不是被处理过了。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不想起,好舒服,再晒会儿太阳好了,反正这里的太阳应该不会把人晒黑。”
她将手臂蜷曲,枕在脑后,悠闲模样倒像来度假的。
“你就不怕闻歌鸟来吃你?”
“沙滩上有闻歌鸟,岛中心也有大妖,逃无可逃,还怕什么,吃就吃吧。”
那人缄默片刻,又问:“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黎星斓说:“不好奇。”
的确不好奇,都知道了有什么可好奇的。
他嗓音透着若有若无的笑:“真没礼貌啊,我昨晚救了你,你好像一点都不感激呢。”
“谢谢你啊大恩人……”黎星斓敷衍了句,扭头看向他,问,“昨晚那个小孩呢?”
“死了。”
“死了?”
“昨晚掉在海里就已经死了,谁会像你这么蠢,为了救一具已经凉透的尸体,差点把自己的命丢了。”
他大概也在看着她,但黎星斓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感觉到。
他在好奇。
黎星斓想了想,叹了口气。
“即便是无关紧要的陌生小孩,也是又可怜又无辜,我不想他这般被抛弃在大海里,何况……”
“何况什么?”
黎星斓笑了笑,语气认真:“何况并不是无关紧要呢,他可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嗯——”他顿了顿,才笑问,“那你爱他吗?”
黎星斓用手背遮住眼,忍不住笑。
“他才四岁,我又不是什么变态……一定要说爱的话,那就当做是母爱吧。”
“……”
没听到他有什么反应,黎星斓更想笑了。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她理所当然,一本正经:“他是我儿子。”
“……”
“哈哈哈哈……”
黎星斓坐起来,柏枝簪大约丢在海里了,如瀑青丝披散下来,随风飘扬。
她抓起一把沙朝他轻轻丢了过去,笑问:“张云涧,怎么不笑啊?不好笑吗?”
在她喊出他名字的一瞬,他明显一愣。
黎星斓已挪过去,掀开他的兜帽,露出那举世无双的眉眼,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张云涧望着那双月牙弯弯的桃花眸,眨了眨眼,竟有些懵懵的,和小张云涧有些像了。
“黎星斓,你为什么一下就能认出我?”
他遮敛了外貌身形,连声音都刻意变了。
她又没有神识,何况这里还是他的梦境。
“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我是为你而来的攻略者啊。”
大概是因为小张云涧,所以黎星斓对眼前的张云涧感觉也发生了变化,觉得他既可爱又可怜。
黎星斓忍不住上手,捧住他的脸,忽然又想到他的养父,那只鸟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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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这么做,不禁迟疑了下。
张云涧却按住她的手,唇角微弯。
“原来是这样啊。”
他扬起一抹天真的笑:“黎星斓,你为什么不讨厌我呢?”
亲眼目睹了他不堪的肮脏的过去,那不是仅通过语言描述的回忆可比拟的,他应该在她眼里像个怪物才对。
被一个那么丑陋肮脏的妖养大的不爱说话,不爱笑,脏兮兮的,吃妖兽肉,死了还能活的小怪物。
何况,这只占他过去极小的一部分。
凡人的逻辑应该是这样才对啊。
不过因为是攻略者,所以大概会与众不同。
张云涧想,黎星斓接下来总该要说那些攻略者的台词了吧。
说她一点都不讨厌,反而很心疼他,说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是无辜的之类的。
最好再给他一个拥抱。
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但到底期待的是黎星斓的表演总算如他所料呢,还是期待黎星斓的抱抱呢。
他好像也不知道。
黎星斓却说:“张云涧,你这就很不讲理了,如果不是你故意放我进来,我是进不来你的黄粱一梦的。你既然想让我看见,那到底是希望我看见之后讨厌你,还是心疼你呢?”
她竟然把问题抛回来了。
张云涧每次都猜不到她要说什么,又情不自禁被她引起兴致。
他笑吟吟:“黎星斓,你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让他猜不到,真的很好玩。
她捏了捏他的脸,问起正事:“张云涧,你是故意让他们用黄粱侵蚀你的对吗?”
他点了点头,笑问:“你不觉得这里很有意思么?我也是第一次来。”
侵蚀别人的梦境,可比搜魂有意思多了,哪怕是自己的梦境。
黎星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环顾一圈,风平浪静,晴空万里,若非经历了一遭,这里真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她低下头看他:“你愿意来自己的童年记忆里,看来那时的经历不足以给你留下痛苦。”
只是塑造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张云涧学她刚开始那般,在沙滩上懒洋洋地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
他好奇问:“黎星斓,痛苦是什么感觉?会让人想哭吗?”
黎星斓想了想,颔首:“会的,人的眼睛是灵魂的出口,情绪会通过眼睛流露出来,伤心痛苦,感动惊喜,都会化作眼泪。”
张云涧闭上眼,唇角微掀:“嗯——看来,眼泪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黎星斓低着头,就这么安静看他。
从小就不会哭的张云涧,大概也没有灵魂的出口。
无论是身躯上的疼痛,还是情感上的苦痛,他都经历过极端的情况,甚至次数多到数都数不清,所以灵魂深处早早建立了防御机制。
在那个机制下,他的情绪被束缚得很平静。
黎星斓在他身旁坐下来,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竟觉得有些安逸。
浅浅的呼吸声,风声,海浪声。
阳光那么好,连沙滩也是彩色的。
可惜这样美的地方,竟然孕育的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她偏头看着张云涧,他阖着眸,睫毛长而密地覆着,在眼下投下阴影,似乎睡着了。
她忽然觉得,在石洞里睡着的那个小张云涧和此刻的张云涧重合了,他其实根本还没有来得及长大吧。
她在他旁边轻轻躺下,又转身揽住他,贴近。
她的气息一下一下有节律的,带着温热清香,扑在他颈间。
“黎星斓。”
“嗯?”
“你在做什么?”
“抱你。”
她听见一声轻笑,像只蚂蚁酥酥麻麻地爬过耳垂。
她说:“不要太得意了张云涧。”
张云涧睁开眼,眸子倒映着浩瀚无垠的蓝天,使深潭成为大海。
他笑了笑,心情愉悦得要命。
他现在,就是很得意啊。
第53章 想法可是他只想和她谈情说爱啊。……
黎星斓感觉自己躺了好久,沙滩柔软,海风温和,身上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很适合睡觉。
但她没有睡意,大概是一个意识体进入到这样的梦境空间,是不会二次做梦的,所以她只是短暂地放空了自己,什么也没有想,权当休息了。
张云涧也没有动,下巴轻抵着她头顶,几不可闻的鼻息扑出微凉的铃兰香气。
黎星斓睁开眼,先窥见的是他黑袍下的一抹红。
她心念一动,不由笑笑。
“张云涧。”她喊。
没人应她。
黎星斓也不管,直接坐起来,扒开他那件黑色的外袍,露出里面那件残破染血的白衣,与肩上的红发带。
张云涧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语气慵懒含笑:“黎星斓,你怎么又脱我衣服呢。”
“对,我就要脱,张云涧,你坐起来,躺着不方便脱。”
黎星斓拽他手臂拉他。
他却一坐起来,就伏倒在黎星斓肩头,耍赖一样:“不想起,好舒服,再晒会儿太阳好了,反正这里的太阳不会把人晒黑。”
又学又学。
张云涧真该给她交学费。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灵石还真交给她了。
“还不如晒黑点呢,看着健康。晒了这么久,身上却还凉凉的。”黎星斓摸了摸他头发,把思路扯回来,推他肩膀坐正,顺手褪去他的黑袍斗篷。
她仔细去看他白衣的血迹,沉吟:“看来在这里什么样,取决于进来时什么样。”
她一抬眸,就撞上张云涧的目光。
他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她脸上,爱观察她思考时所有的微表情。
她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下,他眼睫一颤,无辜地望着她。
黎星斓失笑,问:“痛吗?”
张云涧眨了眨眼,仿佛后知后觉,眼眶微微泛起红,雾气从深处弥漫上来,紧抿着唇点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哈哈哈……”
黎星斓直接笑出声。
哪有人被人提醒了才知道痛,才知道要哭的啊。
太可爱了。
“黎星斓。”张云涧捏住她脸,有些不悦,“是你说的痛了就哭,哭了就抱的,怎么不算数。”
看她笑得这么没心没肺,也不像是心疼或者同情他的样子。
他的眼泪失效了吗?
“好了好了。”黎星斓张开手抱住他,“没有不算数,但你也得保证,不能装疼,不能装哭,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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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数多了也不奏效了。”
张云涧满意地在她发间蹭蹭。
“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黎星斓刚准备松开他,却被他用怀抱锢住。
他手收紧,将她往自己怀里更深地按了按。
……好香。
柔软,纤细,温热。
让他欲罢不能。
他埋在她颈间,梦呓般:“黎星斓,你们时空局真是很高明,知道怎么对付我,所以才把你派来了。”
可他们到底要什么呢,要他的命吗?
他不在乎这种廉价的东西,也早已丢失过无数次了。
黎星斓被他的话说得一怔。
她也在想,时空局派人攻略张云涧的目的,本质上是为了阻止他的灭世行为,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才让她来。
时空局绝不是看中她的攻略能力,因为她之前就有过攻略失败的经验,但若为了她的空间修复能力,又为何要她攻略张云涧?
可以直接告诉她,让她介入到修仙界的修复中。
她暂时还不能确定时空局真正的目的,但维持这个小世界的稳定一定包含其中,否则在宇宙的因果里,时空局将为这个小世界的毁灭承担巨大的责任。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予他肯定回答。
“的确是时空局派我来的,但我拥有独立的灵魂,并非他们操控的傀儡。张云涧,无论你听到看到或猜到什么,但有怀疑,尽管问我,我对你永远说真话。”
我从不骗你。
我对你永远说真话。
……
她说了很多次了。
张云涧问:“黎星斓,你爱我吗?”
“……”
第一句就问这个?
黎星斓还是如实说:“爱情嘛,还算不上。”
张云涧便低低笑着:“果然都不愿骗我一下……”
黎星斓诚恳道:“这种事情不能骗人。”
越深的感情,在颠覆的一刻,伤害便越大。
她一直认为,如果将灵魂看作系统,那么情感就是程序,情绪就是代码,而爱诞生其中,如同π一样,比宇宙广阔,没有尽头,无法计算。
爱让人幸福,也让人痛苦,让人强大到坚不可摧,永远不屈,也让人脆弱到灵魂崩塌,一蹶不振。
很多人分不清感动与心动,同情与爱情,讨好与付出等,轻易说“爱”,便也很容易得到与失去。
情绪与情感实在太近,往往是情感的伊始,也会成为情感的幻影。
所以,人常常被情感裹挟,不知所措,分不清爱不爱,什么是爱。
不过这个命题太大,没有唯一答案,她也并不能完全说清。
只是对她自己来说,无论是情感还是理智,都要清晰并存,制定计划,完善计划,再一步步验证和实施,才可能拨云见月,得到她要的结果。
有情感成人,有理智成事。
然后再加一点点的……运气。
夕阳渐隐,沙滩的彩色消失,变成金色,大海也更为深沉,蓝得发黑。
黎星斓觉得好像过于安静了。
她问:“张云涧,你是不是还在这里做了别的什么事?”
张云涧的目光投向无垠海面,额发被微风吹动,风轻云淡地笑着。
“只是嫌烦,清场了。”
清场?
黎星斓诧异:“你不会是说把闻歌鸟还有你那个鸟妖养父杀了吧?”
“是啊。”
“那小时候的你呢?”
“丢海里了。”
“……干嘛连自己也丢?”
“有点碍事。”
黎星斓不语,一般人回到这种“可以改变的过去”,通常会分外心疼怜惜处于困境中的过去的自己,到张云涧这里竟然是相反的。
张云涧转头看她:“你这么在意他?”
黎星斓坦言:“漂亮又乖巧的小孩,谁都喜欢,何况是你,所以更加在意。”
张云涧看了她一会儿,扬起嘴角:“原来如此,那你可以多等一段时间,或许还能见到他。”
“要等多久?”
“谁知道呢。”
张云涧噙起淡淡的笑:“以前我爹惩罚我,会将我扔下去,有时候几天就上来了,有时候几个月,他想起我时,会主动捞我一下。”
他语气平静极了,仿佛在讲述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黎星斓起身,凝望着在海面上逐渐下沉的夕阳,一道残红在水面铺开,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她想,那个四岁的小张云涧,现在沉在海底,安安静静地死去了。
但他还会醒来,努力往上游,直到力竭而死,再次往海底深处沉去,如此周而复始。
小小的身躯没有那么强的力量,游不上来才是常事。
但运气好的话,或许会在某一次醒来时,被海浪卷上岸。
黎星斓闭上眼,回想不久前落入海中的感受。
又苦又咸的海水浸入鼻腔,耳道,喉咙,再到肺腔,想咳又咳不出来,一张嘴便灌进海水。
巨大的黑暗一点点吞噬着肉/体和灵魂,这片连鱼都没有的死气沉沉的海,简直比太空还要孤寂。
她因为知道不会真正死亡,所以不至于绝望,但生理上带来的难受与紧张也难以避免。
那,当年那个小小的张云涧呢?
她想象着自己此刻冲入海底,不管不顾地找到他,将他救起,等他醒来,柔声安慰他,给他温暖。
然后呢?
然后没了。
这一切都太无用了,无用到让人无力。
因为是在梦境里,所以她无论如何改变,都是假的。
过去的从未过去,过去的永远不死。
她转身,静静垂眸望向身边的少年。
他屈腿坐在沙滩上,海风将他的发吹得飘起,他仰起头,接住她目光,浮起清浅笑意。
最后一丝余晖落在他眉眼上,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他漂亮得不可思议,让人难以想象到这样的绝望曾无数次地降临在他身上。
她应该跟他说什么呢,语言的力量真够苍白的。
面对这种过去,任何安慰都变得轻飘飘。
她说:“张云涧,海水难喝死了。”
张云涧笑了笑,说:“是啊。”-
黎星斓有个想法——
她想要搞清楚,黄粱,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她现在身处黄粱的幻境中,这里由真实记忆构建的空间,能被外来者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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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却又不能真正影响已经发生的过去。
有些类似平行时空,但却比那低端的多。
苏一尘让她进入张云涧的梦,等她出去后,他必会通过搜魂来得知他想要的。
她的秘密,简直比张云涧的还惊世骇俗。
不能让他知道。
张云涧眸子发亮,向她提出建议:“黎星斓,我带你离开凌天宗吧,这样,他们就没机会搜你的魂了。”
带黎星斓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做很多事,想想就让人兴奋到颤抖。
黎星斓摇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我需要切实可行的办法。”
凌天宗既然是上等门派,那么对修仙界的了解必然是充足而详细的,比系统有用,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程。
但想要留下来,首先是不能被搜魂。
真可惜啊……被拒绝了。
张云涧发出遗憾的喟叹。
过了会儿,他才说:“黎星斓,没有人能搜你的魂。”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一道银河清晰浮现。
人站在天空下,似可举手摘星。
“为什么?因为我的识海是一片荒原?”
黎星斓觉得有些冷了,自然而然地坐到张云涧怀里去。
头顶沉默了会儿,响起一声笑。
“黎星斓,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怪不得她不好奇,她总提前一步就想明白了。
张云涧故意叹了口气,拉长音调:“唉——”
黎星斓笑道:“是因为你提到过,不是我自己凭空想的,谁说我不好奇呢,我提起这事,正是打算仔细问你。”
张云涧不说话了。
黎星斓回头,他们离得极近,发丝与气息几乎同时编织在一起。
“张云涧,说呀。”
张云涧真不想说,他本来觉得这是他一人独享的秘密。
一想到别人可能也会发现并来到黎星斓的那片荒原上,就好像是染指了自己的东西一样,他十分按捺不住烦躁和杀意。
要是把他们都杀了就好了。
手心酥酥痒痒的,犹如有蚂蚁爬过。
他低头,是黎星斓挠了挠他的手心。
她的手总是暖暖的,携着令人舒适的体温,十指也细细的,嫩葱一样。
他捉住她乱动的手,笑了声,一下就将方才起的杀人的念头抛至脑后去了。
“第一次见面,我就进入过你的识海,那里什么也没有。”
张云涧说,他也进入过其他攻略者的识海,但她们和普通修仙者是一样的。
只有黎星斓,是一片没有尽头的荒原,除了穿透神识的风,什么也没有。
黎星斓“咦”了声,细细思量半晌,推测出了一个荒诞又合理的可能。
文件格式不匹配。
她冒出这个想法时,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声。
但能讲得通。
她本来就不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天道规则之下,故而她也无法吐纳灵气,积蓄灵力,运用神识。
神识与识海是修仙界的产物,她虽然有,但严格上不能算作一个东西,就像汉堡和肉夹馍。
因此,来自修仙界的神识进入的识海,并不是她安放灵魂的地方,只是一个空白文件夹。
差不多是这样。
她这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一时还有些小得意。
呐,这就叫专业。
“黎星斓。”张云涧一脸不高兴,“你要放任执法阁搜你的魂?”
“不行。”黎星斓说,“让他们发现我的识海是一片荒原,那他们还不得像对待你一样对我啊?”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借由星光扫过他一身的血迹,伸手攥了攥肩上的发带,正色。
“我很怕痛的,张云涧,我不能被严刑拷打。”
张云涧唇角扬起:“所以,还是跟我走比较好嘛。”
“也不行。”黎星斓在他脸颊上戳了下,“怎么老想过二人世界,我是来工作的,不是专门来谈情说爱的。”
是么?
张云涧眸光沉静,笑意若有若无。
可是他只想和她谈情说爱啊。
她总是拒绝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提议。
要是想个办法,将她关起来就好了。
哪也不准去,谁也不准见,就他们两个人。
在他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关一辈子-
黎星斓敲了系统,等了好一会儿,听到系统给她的回应。
【苏一尘不在执法阁】
她心下微松。
不过也是,张云涧的记忆跨度十几年,她入了他的梦境,想想也知道不会很快出来,所以苏一尘这种阁主大忙人也不可能一直在深渊外盯着她。
她握紧张云涧的手:“我带你先离开黄粱梦境,等会儿听我安排。”
张云涧笑了笑:“好的。”
黎星斓启动了空间系统,强制打开了空间通道。
她睁开眼,又回到了深渊下的囚笼里,姿势都没有变,张云涧靠在她怀中昏睡。
周围还是水一样,但和她初次下沉时,感觉又不一样了,这次更为清晰一些。
她和张云涧的衣带、头发同样漂浮着,但她伸手触摸到的,是像全息投影一般的光影感。
她晃了晃张云涧,张云涧眉头蹙起,半晌才缓缓睁开眼。
他神识固然未受影响,但执法阁手段太狠,他受的伤太重,依旧虚弱。
黎星斓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又指了指囚笼的门。
张云涧懂了她的意思,但他全身上下的经脉被封,无法使用灵力。
他想了想,动了动手指。
黎星斓会意,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张云涧将灵力渡给她。
张云涧不是被笼子关住的,是被封住气穴经络,所以这个笼子不难打开。
她借助灵力,拉住门,稍微用力就开了。
黎星斓立即钻了出去,又回身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自己要去深渊底下。
张云涧想与她一起,但刚动一下,那洞穿他琵琶骨的锁链便锁住他四肢。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
黎星斓扒住囚笼门框钻进去,捧住他的脸,在他额上亲了下,以示安抚。
张云涧怔愣了下,眼神懵懵的。
黎星斓见状轻笑,毫不犹豫地飞快游入深渊下。
黄粱,不知其来历,不知其形态,千万年不动,不停吞吐梦力,编织梦境。
受其影响则会入梦,旁人可以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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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貌似不强,因为不会杀人。
除非甘愿沉沦梦中,任肉身老死而死。
一般情况下,它更能影响的是凡人,凡人要睡觉,睡觉就会做梦,但天亮鸡鸣,又会醒来。
而修仙者,大多已经摆脱睡眠,通过打*坐吐纳来休息恢复。
执法阁的这只黄粱,据说为大能捕获,锁在深渊,又布置阵法,取梦力而用。
黎星斓觉得不对。
要是黄粱能被捕获,又怎么会“不知其形态”。
保不齐是黄粱本就在此,是凌天宗的那位大能发现了,才据此修建了执法阁。
之后才再以法圈住梦力化为己用。
若是不将梦力圈住的话,梦力则会散入天地间。
这么多年来,深渊已蓄了一池的梦力,浓郁的如同水影一般。
正因如此,才能对修仙者的神魂也轻易造成影响。
不过张云涧的神魂异常强大,所以他是甘愿入梦的。
他只是对黄粱感兴趣而已。
黎星斓一路往下游,越游越深。
所谓的“梦力”,凌天宗的修仙者们不知其原理,她却知道,严格上说,类似于空间气泡。
所以她用空间系统进行屏蔽,不会受其影响。
又游了一会儿,她踩到了底。
在上面时,是能看见一束光从深渊底下探照而上,宛如天空与水面颠倒。
她往下游时,便也是寻着光的方向。
所以不会迷失。
深渊底平平无奇,是一片光秃秃的碎石滩。
她踩过碎石,朝那光源走去。
入目是一团变幻不定的光,绚丽多彩,类似星云。
黎星斓伸手感受了下,总觉得有点像意识集合体的维度投影,黄粱可能并不是某种“生命”,只是一种存在形式,或者说自然现象,类似自然界中的风雨雷电。
但只要与空间相关,就是专业对口。
……
一刻钟后,光影渐渐缩小,坍塌,如同被装进一个盒子里,竟真露了个形态出来。
——一个枕头。
元磁州窑白地黑花山水图枕。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疑惑:【黄粱不是没有形态吗?这个枕头似乎也不属于这个修仙界】
黎星斓莞尔:“当然,因为这是我给它赋予的形态。”
黄粱没有固定形态,随人的思维改变。
黎星斓在某刻时刻,忽然想起了曾经逛博物馆看见的一个瓷枕,于是真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了。
黎星斓伸手落到瓷枕上,它消失在她眼前,被收入了她的空间系统中。
系统不解:【七号攻略者黎星斓,你收服黄粱是为了什么】
黎星斓说:“为了在空白文件夹里放一个虚拟文件。”
她纵身往上游,同时给系统下达指令。
编造一个合理的故事,从她两三岁开始,何年何月,出生何地,父母是谁,如何如何成长,又如何遇见张云涧,最后来到凌天宗。
“弄好了我来润色。”
系统大数据生成这种文本是极快的,等她再次回到囚笼中,系统已经给了她编造了一个全新的在修仙界中的成长史。
黎星斓飞快浏览了一遍,对上张云涧亮晶晶的眼,忽而轻笑。
“你好,我那从小父母双亡,被我家收养四年,后来天赋异禀踏上修仙之路后仍对我一往情深,执意回来找我这个凡人结成道侣的……青梅竹马。”
第54章 很会骗人“执法官大人,看来您也是好……
苏一尘望着面前的少女。
一般来说,修仙者不太重视皮相,但眼前是个凡人,他也难得多看了两眼。
一袭青衣,青丝半挽,眉似远山,眼若桃花,肌肤胜雪,既清纯又艳丽,却又点到为止,多一分则俗,少一份则淡。
这般容貌气质,便在修仙者中,也是难得。
此刻,她正认真回望着自己,眉尖微蹙,眸色轻忧。
她藏起的小心思在他眼里倒是昭然若揭,令他忍不住想笑。
“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的。”
黎星斓深吸一口气,掩住紧张。
苏一尘还未说话,她又问了句:“搜魂会对我有影响吗?我听张云涧说过,搜魂貌似有可能把人变成傻子,我可不想变成傻子。”
她脸色都变了,似乎真的很害怕。
苏一尘笑了声:“别装了,我看你胆子很大,没有表现出的这么紧张。”
黎星斓定了定神,叹了口气:“唉,看来果然瞒不过你们修仙者啊,其实我还是紧张的,我只是相信你而已。”
苏一尘有些诧异:“相信我?”
黎星斓点头:“相信你这么厉害的人,一定很讲信用,而且你实力很强,所以对我一个凡人搜魂,肯定轻轻松松,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她摸了下脖子,诚恳道:“毕竟,上次你说给我治伤,就真给我治了。”
苏一尘更有些意外,这个凡人的想法倒是出乎他所料。
黎星斓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语气却很坚定:“来吧,你尽管搜我的魂吧,放心我不会反抗的,请不要对我严刑拷打,我和张云涧不一样,我细皮嫩肉又怕疼,保证知无不言。”
苏一尘微微一笑。
“你知道就好。”
不过执法阁还真没什么好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凡人,她太过纤细脆弱,碰一下非死即伤。
他想起这个少女上次对着自己哭哭啼啼的模样,不由轻微出神。
修仙者甚少有性子软的,能踏上这条路,首先修的就是心性,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狠的,冷的,强的,才适合生存。
他步入化灵期已有多年,刚踏上修仙路更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凡人在他的记忆中几乎模糊成一个记号,他没跟他们有过什么接触,都忘了凡人是什么样的了。
他眼睫掀了掀。
一转眼,他将她丢进黄粱深渊十天了。
她总该看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苏一尘闭上眼,眉心发着微弱的光。
黎星斓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压力笼罩了她,但并不让人难受,只是心理上有些不太舒适。
有点类似独自坐在房间,门没关好,总觉得门缝外有人窥探自己,但转头看过去又没人。
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她就这么坐着,良久,见苏一尘缓缓睁开眼,面色平静,不起波澜。
他这种人,大多喜怒不形于色,她也观察不出什么。
于是她调了下晴雨表。
雾。
雾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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