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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因为那手徘徊在锁骨,轨迹不可预测,也因不久前才见了他指尖威力,随手一划,便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在上一段记忆碎片中,便可见凌无咎对于疼痛的认知有些奇怪,他并不觉得是一件严重的事情,甚至是个很喜欢血的疯子。
他现下有些失控,江跃鲤担心他手一抖,也给她来一道。
可另一方面,江跃鲤又深知,他不会这样做。
紧张刺激下,她心跳如擂,却莫名感到一丝……战栗的兴奋。
不不不!不能与变态共频!
她又立刻对此想法做出了检讨。
下一瞬,她身体忽然凌空,心一慌,将双肘撑在了凌无咎肩头。
凌无咎一手环膝,一手抱腰,竖着将江跃鲤抱到软榻上。
在她面前,他垂首而立,姿态落拓,左膝先折下去,右膝又一落,抓住她鲜红裙摆,而后慢慢仰起脸,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般虔诚而迟缓。
他的目光自下而上攀援,先是掠过她裙摆金线的流光,膝上交叠的圆润指尖,最后终于抵达她的眼睛。
如同冬夜跋涉的旅人,终于遇见了迢迢灯火。
不知是否因肉息果的灵力未梳理完毕,在他仰头的注视下,江跃鲤双腮一阵又一阵地发热。
裙子一层层剥落,堆在腰间,自软榻铺展到脚踏上,宛若大簇鲜花绽放、攀沿。
“既然你忘了,”凌无咎缓缓开口,“那便由我来告诉你。”
江跃鲤有些头昏脑涨,甚至能感觉到耳膜的鼓动。
他疯狂又抑制的眼神,化作一道藤蔓,在肋骨下悄然生根,枝蔓缠绕过心脏的每一处缝隙,开出柔软而酸涩的花。
她心脏漏跳了一拍:“我忘记什么了?”
他却并未正面回答:“你很快便会想起来了。”
话音落下,他坐在了身侧,江跃鲤腰背一重。
那一向冰凉的掌心,似乎带上了温度,雪白剔透的肌肤上,凌无咎手背半凝的血,艳得惊心动魄,像雪中点点残梅。
江跃鲤双手抵在他胸前,手指猛地一颤。
心跳!
他居然有心跳了!
她从未想过,能在他心口感受到心跳。
那搏动穿透结实肌肤传来,像远方的雷声闷在云里,一声,又一声,震得她指尖发麻。
她忽地觉得掌心有些烫,不是体温,是每一次收缩舒张时,那蓬勃的生命力撞进了她手心。
“我好像从未告知你,我是如何入魔的。”他低低笑了一声,“我现在同你说,因为我剖了魔尊心脏,将他的魔气全部吸入了体内。”
江跃鲤一时间不知该听他说话,还是注意腰间的手。
凌无咎先前才撕开了他自己手腕的手,现下不轻不重地,按在她皮肤上,慢慢往下移,所到之处,惊起一片战栗。
她莫名想到,他之前在指尖上捏着果子,轻轻一捻,果汁便从溢了出来,甜腻的汁水浸湿了指尖。
“我不喜欢舞刀弄剑,你猜,我是怎么做的?”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直接用手破开胸膛,将手指探进去,触碰那鲜活的心脏……”
江跃鲤快要疯了。
本来打算放任自己失神,可这厮却一直和她讲话,半强制地让她思考,还以另一种形式,让她切身感知他的口中描述场景。
第一眼,她便觉得他的手指生得极好看。
指节修长清瘦,骨肉均匀,却蕴着刀剑般的力道。指尖窄而薄,在光下会泛出冷调的瓷白,宛若精心打磨过的刃。
他的手指很危险,即便松弛地垂着,也会让人不经意提防。那是双天生就适合执剑、抚琴,或者是慢条斯理拆解猎物的手。
若是动起来时,指节灵活,筋骨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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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起伏,手背浮起蜿蜒青筋,如同冰封的河面下暗涌的支流。
她一向有些害怕他的手,如今却顾不得害怕了,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意识一点点沦陷。
“别、别说了。”她道。
凌无咎不再出声。
下一刻,江跃鲤忘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她第一次觉得,事态竟会如此失控。
凌无咎黑黝黝眼眸看着她,对于他而言,似乎一切又这样游刃有余。
她试图挣扎,却被漩涡轻易戏弄,刚触到水面换得半口生气,转眼又被拽入更深的幽蓝。
在她脑袋都晃成了一团浆糊时,他居然还在她耳边哄她,让她调运灵力,疏通筋脉。
顿时世界都在颠倒倾覆,识海早已被刺激得乱成一团,像无数线条哗啦啦落下,纠缠在一起,江跃鲤根本不知如何下手整理。
偏偏那声音不肯放过她,像根鞭子一样,不断地引导她,鞭策她,她只能颤抖着梳理杂乱的线。
磅礴灵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每一次循环都让她手忙脚乱。
她在清醒和混沌间沉浮。
真是要了老命了,她想。
入夜,窗外黑沉。
终于将那团乱线捋得差不多,凌无咎
鼻尖抵在她颈侧,嗓音沉沉的,像化不开的雾,“你要做那凌驾九霄的修士,即便一个人,让这世间也无人能伤你分毫。”
“你是想偷懒,”江跃鲤有些失神,下意识道:“然后让我变强来保护你?”
凌无咎沉默不语,将额头压在她汗津津的颈动脉上。
等江跃鲤终于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太阳西斜,纱幔随风飘荡。
昨天的狼藉已收拾,身侧早已没了人。
江跃鲤依旧不知到底该如何救魔,也不知道她忘了什么,但是这点疑问倒不至于让她心烦。
反而因着昨晚那一场折腾,她觉得修为又增进了不少。
她抱着软被翻个身,舒服地呼出一口长气。
真是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师姐,我不敢去,我做不来的。”
窗外传来压低嗓音的乞求声,江跃鲤放出神识,荡悠悠于空中,自上而下吃瓜。
一侍女端着一盅东西,正惊恐地摇头,哭得梨花带雨。
另一侍女则面露不满,她正是那个昨日在高台上,欲献殷勤的那位。
江跃鲤听见积极姐对那哀伤姐道:“当时宫里派我们来的目的,你可都是清楚的,你是自愿替那谁来的,怎么?如今又想反悔不成?”
哀伤姐迟疑半晌,抬起手背抹泪:“我会尽我所能,但是现在我是真的害怕,可不可晚一些,你看他抬手就毁了吕师姐容貌,吕师姐甚至连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她可是亲眼所见,那吕师姐脸面斜着好大一条伤口,魔气如附骨之疽,一点点腐蚀着她皮肉,都可见黑红色的面骨了!
听说天魔恢复了云生道君的名号,想不到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头,即便是宗内弟子,也毫不留情痛下杀手,这和她一开始想的根本不一样。
哀伤姐端着药盅的手颤抖得厉害,瓷盖碰撞,响起细碎叮当声。
积极姐沉着脸,伸手将药盅托盘夺过来,睨了她一眼,冷冷道:“照顾吕师姐不敢,去给云生道君端灵药也不会,要你何用?你这样胆小不担事,我自会寻机会禀回宫里。”
这四位侍女皆是七峰九宫中的青鸾宫精心挑选而来,而这位格外殷勤的“积极姐”,正是这批人中的领队。
她不仅掌握着宫内最详尽的消息,更将此次任务视作头等要事,一举一动都透着十二分的上心。
她父母本是青鸾宫中籍籍无名的普通弟子,却因她生得玉骨冰肌、天赋卓绝,入了宫主的眼。
那些往日想都不敢想的珍稀资源,源源不断地涌来,连带着全家在宫中的地位都水涨船高。
她自小便知,如今的魔头是当年的惊艳才绝的云生道君,而且他爱慕着一位梦中女子。青鸾宫里有那女子画像,听说是掌门画的,她见过。
那画像竟与她有七八分相似,她相信,她可以成为站在云生道君身侧的女子,并延续他身上高贵血脉。
宫主的教诲尤且回荡耳边:“若是你家得了那血脉,某代出了一位身怀神裔血脉的人,那你家将是如何光景,你该知道的。”
积极姐端着药盅,稳稳地朝凌无咎书房走去,她时刻关注云生道君动向,她知道他在那里。
今早,天边还蒙蒙黑,他便从房内匆匆而出,料想是那外门弟子服侍不周,惹得道君生气了。
在她看来,江跃鲤是一个潜在强有力的对手,因为她和那画像也有五六分相似。不过看到江跃鲤后,她自觉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云生道君果然喜欢这个模样的姑娘,她更像,出生更好,气质出众,多少修士爱慕过她,她就不信自己抵不过一外门弟子。
如今那外门弟子还傻乎乎的,惹得云生道君生气,这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本想着先让那不中用的人试试水,想不到她竟然这样胆小,哭哭啼啼地,如今只能自己上了。
夕阳斜照于廊柱上,镀上一层金色,积极姐站在廊柱阴影下。
江跃鲤将神识收回,踢进鞋子,大步跨出门去。
院中一侧,有一棵梧桐树,三五人合抱,枝桠横空,乌鸦和猫儿正在树底下,上上下下地蹦着,戏耍蝴蝶。
相对于蝴蝶的生命,积极姐的命显然更岌岌可危。
第45章 第45章奇怪的争宠戏码
昨日,宗门硬塞进来四位环肥燕瘦的美人儿,江跃鲤便隐约猜到了他们的盘算。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场面竟来得如此之快。
好好一个仙门别院,硬是演出了凡间后宫争宠的戏码。
“这位师妹……”
积极姐刻意拖长了嗓音,打断了江跃鲤的思绪。
积极姐一改往常素衣穿着,身着一袭艳紫长袍,正捋着额边碎发,对接下来见的人肉眼可见的上心。
她察觉动静后,缓缓转身,描画精致的柳叶眉下,一双杏眼将江跃鲤从头到脚扫了个遍,随即唇角勾起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不对,这弧度有些歪了。
江跃鲤注意力无可避免地被她歪嘴笑吸引。
经过多次细致的观察,积极姐已将这外门弟子定性为“一个不求上进的草包”,只要不耽误她的事,她倒不介意放她一马。
她抚了抚云鬓上颤动的步摇,不打算理她,毕竟这等弱角色没必要放在心上。
江跃鲤站在夕阳下,只披一件素色单衣,乌发垂落,满心钦佩地瞧了积极姐一眼。
书房屋顶翻涌着黑雾,浓稠如墨,仿佛有生命般扭曲蠕动着,似乎要吞噬这座建筑。
就这种情况,积极姐竟然还敢往上凑,果真是女中豪杰,胆子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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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跃鲤无意与她争,可提醒一句还是愿意的。
“这时候去找云生道君不好吧,”她指了一下屋顶,“你看那魔气,都快凝成墨汁了。”
积极姐嘴角一耷,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眼睛里的不屑与算计格外旗帜鲜明,像是要设计将她扔进冷宫了。
“江师妹,你也不用睁着眼说瞎话。”积极姐道,“哪有什么魔气?”
这积极姐居然浑然不觉,江跃鲤这下确定了。
这是个心瞎还眼盲傻大姐。
江跃鲤道:“有的,可能你看不见而已。”
“你可知这都装着什么吗?”积极姐一手托盘,一手点着脑袋,炫耀着她对云生道君的了解。
这是她是惯常用来震慑其他几人的做派。
向来没有她不知,而其他人知道的事。
江跃鲤有些迟疑:“……屎?”
竟然有人喜欢骂自己,这个世界的人,果然大多都不正常。
积极姐一愣,一向精明的眼眸都有些呆了。
有那么一刻,江跃鲤真以为她接受了她的答案,并且打算弃暗投明。
可旋即积极姐柳眉一竖,手指紧紧捏着托盘,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江跃鲤见积极姐神色,便知她不同意这个回答。
她也不必纠结她脑袋是否真的装了屎,好心道:“你也不用这样着急,过两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天可怜见,她这话绝对没有半分私心,她只是见她大步走错了方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纯粹是突发的善心。又想着那双修长而清隽的手,那样养眼,能少犯点杀孽也是不错的。
她甚至退了一步,“明天来,也比现在好。”
积极姐面上的表情很精彩,刚刚还是妃子争宠般的不屑,以及隐藏得不太好的不甘与厌烦,现在已是如同明明白白举着条横幅,上书七个大字——长这么大,江跃鲤还是第一次在别人脸上,看到
如此明显的情感表达。
——你当我是傻子吗?
江跃鲤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毕竟她还真有点这意思……
积极姐识破了她心思,一瞬怒火中烧,可理智告诉她,不可冲动,此时与江跃鲤争执,并无好处。
她一张清秀的脸憋得通红,深深吸了一口气,闪身便到了书房门口。
紧接着,她快速抬手,就要敲门,像是怕极了江跃鲤上前阻拦。
敲门声并未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喀嚓”一声闷响,骨骼断裂的声响,听得让人牙酸。
江跃鲤都惊住了。
这头魔兽已许久未出现,她以为它已死在灵韵峰那堆废墟中,想不到,此时竟会突然出现。
魔兽不知从哪窜出,猛然暴起,血盆大口张得比磨盘还大,积极姐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一口叼住了腰。
它一合牙,便将积极姐当场咬断成了两截,就跟咬脆黄瓜似的。
这赤毛魔兽体型体型巨大如象,兽首高昂,鬃毛如怒涛炸裂,口中嚼着半个积极姐,脚下血泊中躺着半个积极姐。
饶是在这个世界中,江跃鲤已见识了不少场面,如今,如此近距离地看见魔兽吃人,也还是让她头皮发麻,几欲作呕。
魔兽却浑然不觉,嚼完口中血肉后,又垂下头颅,将剩余的积极姐一口咬进口中,半眯着眼品尝。
它已经许久没有补充灵力了。
在灵韵峰时,那些不长眼的修士总爱来寻衅滋事,自然成了它定期打牙祭的好机会。
可自从出了灵韵峰,这些人竟然开始变得本分起来。
它认为江跃鲤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因为它若是无故伤人,她肯定会生气。
为了避免她生气,它只能吃些有罪的人。
比如擅闯惊扰主人的,他应该可以吃。
于是它等啊等,终于等到落实了这人的罪名。
这一口,它真是等了许久。
江跃鲤一眼便看出,这魔兽正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下颌快速开合,口中嚼得极快,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吞咽声,显然已经饿极了。
当时在魔宫门外,她可是见识过这魔兽扑杀修士场面的,那敏捷的身姿、那恐怖的速度。
她根本逃不掉!
江跃鲤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转动眼珠,飞快扫视四周,试图寻找脱身的机会。
就在此时,那魔兽猛然转头,阴冷的竖瞳直直锁定了她。
它的身躯像熔炉中烧红的铸铁,虬结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每一次鼓胀,都仿佛蕴藏着极度凶猛的力量。
“这位兄台,其实我是自己人。”江跃鲤勉强扯出一丝笑,双手竖在身前,试图安抚它。
然而,这魔兽不懂人言似的,只是歪了歪硕大的头颅,浑身毛发如钢刺般炸开。
随即,它脚一迈,竟然朝她走来了!
江跃鲤: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魔兽步伐沉重,嶙峋的趾爪深深嵌入泥土,留下大号猫爪凹痕。灼热的鼻息喷吐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腥臭,连周围的温度都随之攀升。
那双狭长的竖瞳,几乎缩成一条细线,死死钉在她身上,像是在衡量,她这个猎物的挣扎,能给它带来多少乐趣。
江跃鲤浑身紧绷,后背渗出冷汗,她在掌心持续汇聚灵力。
好歹是元婴期修士,大不了拼死一搏!只要能引起凌无咎的注意,她便……
然而下一刻,她浑身一松,连手上的灵气“噗”地散了个干净。
因为眼前那头狰狞可怖的魔兽,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咻”地一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转眼间,那庞大身躯缩成了一团毛球。
竟然特么的是胖猫!!
这逆子!!
想到自己每天都抱着吃人的魔兽,江跃鲤此时冒出一股淡淡的惆怅。
胖橘猫清理完爪子,心满意足地检查一番,确保没有残留血迹,才迈着优雅的小碎步,朝江跃鲤走来。
尾巴高高翘起,尾尖得意地打着旋儿。
它站在江跃鲤脚边,仰起圆乎乎的脑袋,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她,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咕噜咕噜”声,显然在求夸夸。
见江跃鲤一直不摸它,它也不介意,还自己上前去。
可就在它即将蹭上江跃鲤裙角的瞬间,江跃鲤猛地后退一步。
胖猫扑了个空,圆滚滚的身子因为惯性,还往前踉跄了两步。
它不可置信地仰头,耳朵瞬间变成飞机耳,悲伤得胡须都抖了起来。
“喵呜!”它委屈巴巴地叫唤着,又试探性地往前凑了凑,结果江跃鲤再次敏捷地侧身避开。
不是江跃鲤不想抱,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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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它肚子里有嚼碎了的人,而那人才和她说过话,多少有点毛骨悚然。
这下胖猫彻底不干了。
它清理了小杂碎,还不给奖励!
猫猫委屈。
猫猫不开心。
它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赖似的打滚,肥嘟嘟的肚皮朝上翻着,四只爪子在空中乱蹬。
期间偷偷瞄了一眼,见江跃鲤依然不为所动。
它干脆一瘫,化作一片厚厚的猫饼,用控诉的小眼神死死盯着她,尾巴还时不时重重拍打地面,扬起一小片灰尘。
渐渐地,江跃鲤觉得,她如今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穿越者了,竟然很快便接受了胖猫的真实身份。
虽说不太道德,但是见胖猫卖萌的模样,原来心中的那点惆怅,就像烈日下的露珠,转眼就蒸发得无影无踪。
她想,她真的要深陷于此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江跃鲤道。
她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胖猫的下巴,抬头望向书房上方的黑雾,愈发浓重了。
凝神思索间,胖猫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嗝,喉咙溢出一股腥臭气息。
呕——
江跃鲤猛地后仰,一巴掌拍在猫头上,“臭死了!咽回去!”
本来还有第二股的,胖猫闻言,喉咙咕噜一下,压了回去。
此时,乌鸦收起翅膀,轻轻落在胖猫圆润肚子上,它口中——
竟叼着一只蝴蝶!
第46章 第46章小女子略懂些拳脚
“松口!”
江跃鲤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乌鸦的脖子,两指一捏,捏开了它的喙,将蝴蝶拯救出来。
她看向乌鸦,问道:“你从哪里抓来的?”
乌鸦道:“自己飞来的,我们瞧着好玩,便稍微和它玩了一下。”
江跃鲤低头一看,蝴蝶的翅膀变得皱巴巴,在她掌心微弱地颤动着。
稍微……
年纪轻轻,她竟升起一股慈母多败儿的无力感……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江跃鲤凝聚了一些灵力,渡入蝴蝶体内,她的指尖突然一颤。
察觉其中灵力的运转刹那间,那蝴蝶一瘫,竟化作一张青色的纸,相对而折。
方才第一眼瞥见这只蝴蝶时,她心头微动,下意识以为是传信的灵蝶。
可是这蝴蝶落入掌心后,蝶翼笨重,周身没有半分灵力流转,与上次那只光华内敛的传信蝶截然不同。
因此她只当作一只寻常蝴蝶,误入了庭院,还不小心遇上两个下手没轻重的鸟兽。
她本来只是想给蝴蝶疗伤,却无意间打开了这一封信……
比起上次那只灵气逼人的传信蝶,这只不仅毫无灵力波动,竟还要她亲自注入灵力才能触发,做工实在粗糙得很。
可能是师父让某位师兄,或师姐来寻她?
江跃鲤翻看了一下信笺,指腹轻抚信笺,触感滑腻,带着隐隐竹香,
不对劲,很不对劲。
犹豫了下,她还是松开了乌鸦,腾出手,展开信笺看起来。
“明日午时,茶楼旧地,曲阑候卿。”
一共十二字,笔锋棱角分明,工整得近乎刻板,如无形的方框将其框住了一般。
目光下移,一道落款赫然落入她眼中。
“卿卿之苏郎。”
沃日!!
江跃鲤手一抖,差点将这信笺扔出去。数日不见,这二大师兄真的是越来越——
别致了。
上次她便透过师父,给这二大师兄放了诱饵,可能他贵人事忙,无暇顾及,亦或是诱饵不够香甜,所以迟迟未见他行动。
自在归位大典一见,她这细作的价值,可能又水涨船高
了。
瞧,立刻就传了信。
江跃鲤翘起兰花指,双指捏着信笺,指尖汇聚灵力,风一吹,信笺便破碎成点点青光,消散而去,没入一片黑雾。
黑雾无声翻涌,已将整座书房吞噬殆尽,如同烈火腾起的滚滚浓烟,呈蔓延之势,离江跃鲤不过才几丈远了。
她沉默片刻,弯腰抱起地上的猫儿乌鸦,若无其事般,转头朝房门走去-
苏玉衡端坐在桌前,松了口气。
此前,江跃鲤在灵韵峰魔宫时,苏玉衡曾多次尝试传信,却始终被护山大阵阻隔在外,此前送给她的传信法宝,也联系不上。
于是他透过一些法子,让她师父务必联系上徒儿。
想不到那笃山兰瞧着不大能担事,倒真的将人约了出来,只是带回来的消息却叫人失望。
见她闪烁其词的模样,也大致能瞧得出来,江跃鲤在魔宫中,活着已是侥幸,莫说什么重要情报了。
白费了他许多法宝灵器,他还为此恼怒了一番。
那日宗内灵脉陡生异常,他从外头匆匆回来,撞见她师门几个弟子送药,正嬉笑得欢快,愈发恼人。当即命人将那几人收拾了一番,心情才好些。
可昨日归位大典上,云生道君待江跃鲤的态度……颇为耐人寻味,那不经意流露的维护之意,在场明眼人都看得真切。
这枚棋子,倒比他预想的更有价值。
连带着她先前透露的消息,在他心中也陡然增了几分份量。
于是,他不惜再次花费大量灵力,捏了一只传信灵蝶,飞入栖梦崖。
以灵纸为媒,灵力捏造的灵蝶,每动一下,都需消耗不少灵力,他的灵蝶进不去灵韵峰,但能进栖梦崖。
胸有成竹的他,最后却等得焦躁不安。
灵蝶飞入栖梦崖时,一切顺利,可一入那庭院,灵力便开始疯狂消耗,短短半柱香时间,那灵力竟几乎耗干了。
好在终究是等到了,灵蝶晃起轻微灵力波动,特制的信笺唯有收信人才能开启,看来信息已然送达。
此时传信,是他精心算计的结果。
云生道君刚完成祭献仪式,定然会变得虚弱,再加上体内压制着大量魔气,肯定无暇他顾。
如此,江跃鲤该有足够的时间赴约。
为了此次见面,他还备下了大礼,想必她定会十分喜欢-
次日,江跃鲤掐着时间来到茶楼,一走到曲折游廊,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去,她杏眼缓缓睁大。
来人正是二大师兄。
江跃鲤之所以诧异,全因他的穿着打扮。
九霄天宗的人喜欢素色,各种精致的素。近看可见奢华,远看的话,像一根根竖得笔直的白豆芽。
可近来门中风气似乎变了。
比如那位积极姐,比如眼前这位——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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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一袭玄衣曳地,面容板正,唇角微勾,带上了几分邪魅意味。只是这终究不是他本身气质,生搬硬套,像穿上小得过分的鞋,总让江跃鲤觉得不太舒服。
两人招呼过后,二大师兄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江跃鲤跟着去了雅间。
二大师兄一身玄衣服打扮,无疑是成功的,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女子的惊艳目光。可江跃鲤总觉得这鞋子越来越小,不适感愈发强烈了。
两人依旧同上次那样,要了三楼最里间的雅室,室内陈设高雅,檐角同龄叮当,窗外江景浩渺,风景秀丽。
案几上香炉袅袅,模糊了江跃鲤眉眼,二大师兄点了一桌灵果点心此类,还上了一坛好酒。
“江师妹,我敬你一杯。”
江跃鲤端起青玉酒杯,抬臂回敬,轻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后,她毫不客气地吃上了桌上的灵食,这家酒楼的灵食名不虚传,灵气馥郁。
只是,没有对面这二大师兄就好了。
江跃鲤低头,刚咬下半块水晶糕,听见苏玉衡道:“师妹近日可好?自上次一别,我很是担心。”
江跃鲤将口中的点心咽下去,道:“过得非常好,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苏玉衡眸光微闪,眼睫低垂间,将那一丝不信任掩入眼底阴影。
他广袖轻拂,将一块灵糕夹至江跃鲤碟中,玉箸微微一顿,声音放得极轻:“若是……”
他尾音在唇齿间缠绵片刻,“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说。”
江跃鲤抬眼,看向他。
目前唯一的困难,就是眼前这人实在有些烦人。
见他迟迟不正入正题,江跃鲤放下筷子,打算直接挑明了。
“师兄,困难倒没有……”
苏玉衡“当”地将茶盏重放于桌上,似乎有些不耐了,打断她的话:“真没有?”
江跃鲤摇头,“真没有!但是有个非常重要的、关于天魔的消息。”
“什么?”
江跃鲤道:“他心悦于我,而我自然可以在他面前说得上话,大师兄想让我做什么?”
能说,但是对方听不听,做不做,那是另一回事。
苏玉衡盯着手边茶盏,沉默了。
明眼人自然瞧得出,云生道君待江跃鲤的确实不同。只是千年前,这位云生道君冷心冷性、杀伐果决的名声早已深入人心,若说他因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子就改了脾性——
那是几乎不可能。
盛宠之下,她产生了此类错觉也属正常。
苏玉衡眼眸一转,计上心头。
即便一时间无法达成目的,能让这外门弟子,在道君耳边递上几句软语,也不失为一着妙棋。
“其实这事说难也不难。若是你能劝得云生道君将肉息果归还宗门。”
他停顿了下,端起茶盏,道:“这桩功劳,自然也会记你一份。”
如若按他的筹谋,借她之手取回肉息果,到时由他亲自看管那灵物,突破修为桎梏自然不再话下。
江跃鲤了然,也是为了那盆老东西啊。
她也端起茶盏,茶气模糊了眉眼,似乎也模糊了声音,“我试试吧。”
话音刚落,便瞧见二大师兄递过来一个粉色储物袋,放置于她身前案几上。
见二大师兄眼神不对,她问:“这是什么?”
二大师兄放缓了语气,“这并非你的问题,你也不必隐瞒。”
江跃鲤没吭声,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她隐隐猜到了什么。
“你师父都同我说了,既然他不行,你便多做点功夫,这是给你备下的。”
见她仍无动作,苏玉衡将桌上之物朝她推近了些,忽而压低嗓音,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能助你…牢牢拴住云生道君的心。”
江跃鲤:?!
不是,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便宜师傅,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事啊?!
苏玉衡轻笑一声。
一般人意会到他的意思,定会面颊飞红,像她这样懵懂的,倒是有些趣味。
江跃鲤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便瞧见二大师兄站起身来,朝她走来。
“你做什么?”江跃鲤问道,朝他的方向抬起头。
“师妹总是一带束起一头青丝,未免太过简单了些,我给你盘一个时兴的云髻吧。”
说着,他已走到江跃鲤身侧,手伸过来,带来一股甜腻的竹香扑鼻。
直接说教她那事,似乎有些过火,还是得循序渐进。
江跃鲤面色忽地一变,道:“等等!”
二大师兄的顿住了手,又听见她压低声音:“云生道君……好像来了。”
闻言,他细细感受了一番,果然察觉到一丝很微弱的气息,一闪而过。
苏玉衡指节微蜷,收回了手。眼下此人在云生道君跟前的情分最是要紧,若因小失大反倒不好。
他衣袖轻振,正欲回座。
“等等!”
江跃鲤又喊住了他。
所谓“人来了”,是她胡扯的。她应约本就想找个借口将他教训一顿,只不过话还未套完,因着之前那离谱的流言,反将此计提前了。
江跃鲤道:“你只是这么退回去,自然无法撇清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有一计。”
苏玉衡:“那该如何?”
江跃鲤:“小女子虽不懂术法口诀,却还是略懂些拳脚。”
苏玉衡还未反应过来,一记拳头便毫不收力地,重重落在了他脸上。
第47章 第47章我不行?
雅室内,一男子摔倒在地上,捂着右眼,面露怒相,胸膛高低起伏,身侧字画散落堆叠,香炉倾倒,正是他摔倒时撞到带落的。
室外的侍女察觉动静,低头掀帘进来。
能来此酒楼的,非富即贵,乍一眼瞧见这乱糟糟的,吓得那婢女魂飞魄散,就要上前劝架。
江跃鲤竖起手掌阻止她,“这是私人恩怨,与你无关。”转而对二大师兄,忧心道:“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前功尽弃。”
苏玉衡舔了下后槽牙,深吸口气,在心中思忖。
方才被她打到,纯属因他毫无防备。
江跃鲤不过是外门末流的弟子,即便侥幸得了颗肉息果,却也因不知炼化方法,囫囵吞下,功效大减。根本不懂什么精妙术法,只会单纯用拳头。
只要他施点灵力,阻挡伤害,演场戏,并无不妥。
一则除了暗处那人疑心,二则全了他大度之名。
他斜倚在墙上,曲起一条腿,衣袍如水般垂落。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唰”地展开半面,掩住眼角那抹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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