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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间泛起难捱的酸意。
第34章 北疆 来人,朕要御驾亲征
叶无忧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追风机灵地匍匐在地, 稳住叶无忧不住发颤的躯体,避免自己主人从过高的马背上摔下。
追风发出声不大的嘶鸣,引得军医回眸, 出征前, 军医心里总不踏实, 于是跟在了突袭队伍最末,他们顺利击杀蛮敌, 军医心里依旧不踏实,从回程开始, 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叶无忧这边瞥。
此时见情况不对, 他立马跳转马头走到叶无忧跟前。
叶无忧面色惨白,该暂留在原地探明情况。
军医在队伍内, 总是让人安心, 杨棯和军医对视一眼后,他起身准备离开, 叶军正因胜利士气大振, 他明白叶无忧强撑的道理, 于是准备借布宴庆贺为由,先行带队回营。
天黑看不清人,回营后叶无忧秒遁也不是第一次, 叶无忧平日不正经的作风, 反倒让杨棯松口气。
叶无忧一手捂着嘴, 一手还有力气去扯杨棯衣摆。
“先给陛下传讯。”叶无忧艰难开口,怕杨棯理解不到位,又添了两字,“军情。”
“……知道了。”杨棯拧着眉又看了眼军医,见军医神色淡然地摆了摆手, 才放心去追前边眉飞色舞的轻骑部队。
叶无忧这家伙,又逞强,干脆疼死算了。
从此叶军,不,杨军他杨棯说了算!
幸运的是,在夜色遮掩下,又有杨棯帮着掩护,叶无忧和军医掉队也不算太明显。
“本将军这是什么了?”身边只剩下军医一人,叶无忧紧张地问道,他脖颈后的腺体正在灼烧,刚才还能嗅到的信香,现在又完全闻不见了。
军医没搭话,他才给叶无忧把完脉。
叶无忧的信香又开始紊乱,腺体还在发烫,军医掐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叶无忧孕期已过三月,果然是陛下的临时标记正在脱落。
临时标记最多生效三月,到了时间后,坤者腺体上被烙下的乾君标记就会消散,坤者在乾君身上留下的痕迹亦如此。
军医吹了个火折子,然后窸窸窣窣从怀里掏出一排药瓶。
“将军信香紊乱,引发了一点孕期反应。”军医倒出五六种药丸塞到叶无忧手里。
“严重吗?”
叶无忧眼都不眨干咽了下去,军医正在扭水壶的手臂一僵,但水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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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递到了叶无忧嘴边。
“不严重,喝点水吧,先压一压。”
“肚子好像也有点痛。”药起效要些时间,清液很好地冲淡了喉咙口的酸涩,但是胃里还是在翻江倒海,他的腺体发热也未停,叶无忧斟酌着开口,“脖子后很烫,但又不是雨露期那种灼烧感。”
“将军有孕在身,不会有雨露期,小殿下也还好,将军别担心。”军医已经习惯叶无忧在乾坤生理知识上的无知,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排银针,对着叶无忧穴位扎了下去。
银针在肉中搅动,叶无忧看得胆战心惊,很疼,但他一动也不敢动。
随着银针的离体,身体不受控的颤抖被迅速止住,叶无忧重新找回身体的平衡,只是小腹还在时不时跳两下坠痛。
“神医啊!”叶无忧起身举起大拇指赞叹,起身太猛,眼前阵阵发黑,叶无忧只好又靠着伏地的追风坐回去,追风马头环到叶无忧身侧,担忧地冲着叶无忧小声叫唤。
叶无忧安抚地摸了摸追风马头,指着肚子表示自己没事。
“没完,将军这俩天有的罪受,陛下的标记快散了,小殿下汲取不到信香,自然紧张。”军医把药瓶收拾回自己背来的药箱,银针也收回袋中卷好,他又扯过叶无忧的手腕重新把脉,“将军慢慢地起来走两步,不能上马就和老夫共乘一匹回去,我们尽快回营。”
更多的药材在营帐内,他身上只带了应急的药物,药效来得急,去得也快,叶无忧这破烂的身体,在汲取到足够的乾君信香前,要抱着药罐慢慢调养。
叶无忧不敢置信道:“标记还会过期?”
“……您还问过老夫临时标记的效期,结果将军您连临时标记和完全标记都分不清吗?”军医更是震惊。
“本将军以为只有信香会消失,标记会一直在……这东西来得轻松,怎么消散过程像是要本将军的命。”叶无忧扶着追风踉跄起身,他摸着鼻头不太好意思。
“只有将军一人的话,标记的消散过程几乎感觉不到,奈何将军肚子里多了个小殿下,坤者孕子离不开信香,将军和陛下分隔两地,本来还有标记后融合的些许信香让小殿下安心,现在标记即将消散,小殿下彻底汲取不到另一个父亲的信香,只能多从将军这里拿,往后几月,将军孕子要更辛苦了。”
啊……也就是说,只要陛下不肯成结,那他就只能每三个月去骗一次标记,每次还要冒掉脑袋的风险……不划算,很不划算!
叶无忧灵机一动:“那有没有什么让乾君必定成结的好药?”
军医差点一口血喷叶无忧头上。
“哪有那种药!将军自己努力吧。”军医冷着脸,心里却在偷偷夸赞萧允安:不愧是陛下,没有成结就能一发入魂,定力还比寻常乾君要好!
“本将军要是去努力了,尚未抵达都城,大家就要一起掉脑袋了!”叶无忧爽朗地笑,他盔甲未卸,站不稳的身体撑着红缨枪,叶无忧靠在追风身上喘气,刚才的莫名涌起的干呕让他出了满身的汗,乏得很,但此地已经能看见军营的火光,按追风的脚程,骑回去问题不大。
“如今乾君也只能完全标记一位坤者,将军和陛下能够共梦多次,等小殿下出生,还是很有希望的。”军医看叶无忧还能上马,也跨上马背,侧头去安慰孕夫,军医生怕叶无忧无知到在孕期去逼陛下成结标记,刻意加重了“小殿下出生”几个字。
“那个,标记消失,本将军是不是在梦里就见不到萧……咳,陛下了。”怀孕不能让乾君进入生.殖.腔的常识叶无忧还是知道的,见军医提到共梦,他不经意问。
“恐怕难了。”军医瞅了叶无忧一眼,他对乾坤相合后的共梦也了解不多,他本来只是个外伤大夫,来军营里混口饭吃,结果硬生生被叶无忧逼向千金圣手。
唉!没办法,摊上个好将军!
两人回营的脚程不快也不慢,军医跟在叶无忧身后,看着追风马背上摇摇晃晃的叶无忧呼吸一滞又一滞,他给自己也含了颗药丸。
叶无忧捂着肚子也闷声不说话。
不会再同陛下共梦,那他在梦里就不会再露破绽,叶无忧本该为了头上的脑袋窃喜才对,但只要想到自己昨夜和陛下腻在床榻上缠绵的情景,再一想今天过后梦里也再也吃不到陛下,叶无忧心底就空落落的,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
抵达军营后,叶无忧几乎是飘着回帅营换上常服,又飘着被军医拽去灌安胎药。
“小殿下的情况稳住了,将军这俩日标记不稳,就好好歇着,凡事有杨副将撑着,虏轫残部也除,您就别满军营乱跑了,等临时标记完全消散,我再给将军换药。”
从煎药到服药,军医唠叨了有七八遍,叶无忧听得想捂耳朵。
他在军医眼里究竟多敬业啊?北疆暂稳,他还有什么好操劳的,交给杨棯盯着呗!至于其他不大要紧的,军中又不是没有其他文职去管。
“知道了知道了,本将军明白这俩日除了酸的什么也吃不下去了。”叶无忧精简了军医的嘱咐。
军医:“倒也不至于。”
他低头又写新的药膳配方。
叶无忧拍了拍军医的肩,略显单薄的身躯处处透着不可靠:“放心吧,只是标记消散而已,死不了!”
夏季盛暑,往年这个时候,他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今年反而吃得还多些,他肚子上已经长了一圈肉!
“是胖了。”萧允安又在逗零一,鸽子零一。
零一接到萧允安的命令,在鸽子零一身上搜寻了五六遍,也没翻出什么新的纸条,飞进皇城的只是一只普通的信鸽。若非要找出这大白信鸽哪里不一般,那就是这只零一,胖得出奇。
这么肥,竟然还能飞得动!
除了指向叶无忧的玉佩,现在又出现了北疆传来的信纸,要不是往日叶无忧传回的私信足够多,又足够啰嗦,萧允安恐怕难以发现信纸的异常。
信纸上哪怕沾上其他乾君的信香,但因乾君本能地排外,他萧允安一定会先嗅到信纸上的寒梅信香——昨日要是不够冷静,他就会被动地将叶无忧和采花贼联系到一块,或许还会迁怒叶无忧。
呵,此招虽险,胜算却大,好一个采花贼。
萧允安忍着厌恶也辨出那股乾君的信香,对比暗探传回的情报,乾君信香的主人是北蛮新秀可汗虏轫。
采花贼果然和北蛮牵扯不休。
自他登基后,就按耐不住动荡的北疆么?
萧允安把零一放回零一手里,传高肃伺候笔墨。
[叶卿,采花贼下落已知,朕不日将前往北疆探望。]
一张被青竹信香浸满的信纸被塞入零一鸽腿上新绑的信筒内,萧允安亲切地摸着零一鸽头,笑眯眯道:“好好把信送去给叶勉,途中贪吃,贪玩,被捉都不行,送不到朕就诛你九族。”
一只手捏不住的大胖肥鸽歪了歪鸽头,朝萧允安“咕咕”两声,然后便从萧允安手中弹射了出去。
翅膀用力到挥出残影。
咕咕咕——咕——咕咕!!!
零一不能被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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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零一站在一旁,倏然感知到酷暑的严寒。
零一鸽九族,包括他这个零一吗?
放完信鸽,萧允安背起手,淡然走回御书房,在他的吩咐下,笔墨圣旨和玉玺都已经放好在桌上。
萧允安想到即将到来的朝堂三日争论,愁绪被脑中浮现出的叶无忧活泼模样冲散,萧允安提着嘴角。
明黄色的圣旨卷轴上,坚定地落下了第一笔墨,高肃眯着眼偷摸去看,萧允安落笔极快,很快在文末处落下一枚方方正正的朱红印。
“来人。”萧允安站起身,拢起未干的圣旨。
“奴在!”高肃激动地跪在萧允安身前,双手高举过头顶。
萧允安:“传下去,北疆有匪患,朕要御驾亲征。”
“诺!”
萧允安没再坐回桌前,他偏头看向窗外,只看见几棵簇拥着的,毫无情致的桃花树,还没叶勉信中的柿子树好玩。
北疆不似皇城,站在殿外也只能看见四四方方,那边的天空如此广袤,叶勉,你可会想朕?
远在北疆的叶无忧,不自在地捂紧肚子。
第35章 请罪 遭受重大创伤
凡有新策, 朝中总要吵上那么几天,萧允安同朝臣大战三日三夜,凭借生杀大权, 稳居于上风不败。
一切尘埃落定, 萧允安留年仅八岁的小王爷萧承禹监国, 命左右相从旁辅佐。
“朕这皇弟先天体弱,常年多病, 御医特意交代不得多思,朕凯旋前, 还望两位爱卿多出些力。”临出征, 萧允安分别亲切地拍打两位丞相的左右肩。
两位丞相啪地跪地叩谢,哭得泪流满面, 目送帝王离开后, 更是在一声声“陛下保重”的哽咽中,差点互拥着哭晕在城门外。
这几日, 萧允安忙昏了头, 一时忘了入梦去惩戒叶无忧的屁股, 如今舟车劳顿,夜间恐怕难以安眠……
那就只能拖到抵达军营后,见到叶勉本人后再细细打算了。
萧允安掀开帘帐:“高肃, 刘太医带上了吗?”
陛下怎么说得像打包行李似的。
高肃压下心中窃语, 将缩在人群中不大起眼的刘太医捉到御前。
刘太医战战兢兢, 在人高马大的车队间,显得尤其单薄,看着不太像能撑到北疆的模样,萧允安皱眉体恤道:“高肃,赐刘太医上车歇息。”
“诺。”高肃又把战战兢兢的刘太医拽上圣驾后跟着的普通马车内。
“高公公……陛下这是……”流……流放吗?
刘太医小声到压在嗓子眼里, 他不大的胆子总是影响脑子想很多。
高肃笑着朝刘太医淡定挥手:“大人放宽心,陛下带着大人,只是因为和将军共梦一事,再说了,陛下御驾亲征,随行几位太医也正常。”
刘太医面色稍缓,但没缓一会,又变得极差,伴随着微微震颤的瞳孔。
他已经混成陛下和将军中间随时可取用的小摆件了吗?
高肃扭着腰回到圣驾前,把脑子里突然出现的某个御厨甩了出去。
萧允安启程,前往北疆,剿匪。
剿匪剿匪,北疆前有叶无忧十万叶军,后有魏老将军三十万大军压后,能出现什么匪?
高肃随侍圣侧,好奇探头,故作摸不着头脑状:“陛下,奴愚钝,不知北疆在闹何匪患?”
萧允安将手中的珠串捏得嘎吱响,意味深长看了高肃一眼,面上淡然道:“北疆匪患,自是只有采花贼。”
“诶呦,这回陛下亲自去逮,那贼人定是避无可避了。”高肃高兴地敛起袖口,随行在萧允安车驾身侧。
不管那采花贼和叶将军有没有更深一层的关系,这次都算做了件大好事喽!
陛下思念叶将军日益憔悴,有采花贼这个好借口,如今总算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相见了!
高肃欣慰地加快脚步。
——
广袤北疆。
零一信鸽不负圣望,于两日前飞回叶无忧所在营地。
不知零一在路途中受了多少苦,回到营地后,尖叫着直奔喂养它的饲主叶无忧而来。
“是你啊!你回来了?给陛下送到信了?”叶无忧记得每一只零一鸽的不同,也记得他分别差使不同的零一鸽都送了什么信。
这只大胖鸽,送去的是六十大板。
见零一鸽自信地抬着胸膛咕咕叫唤。
叶无忧萎了,虽然结果不太如意,但也算完成任务,叶无忧苦着脸安抚地摸了摸鸽头,猛抬手放飞大白鸽。
奇怪的是,零一鸽赖在手臂上不走,一对红色的鸽爪紧紧扒住叶无忧手臂,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创伤。
叶无忧特意挑这只零一传信,就是图它最贪吃的同时,胆儿最小,能将冲动之下的请罪书送达率降到最低,他最不看好这只大肥零一,偏偏大肥零一最争气。
不走就不走吧,叶无忧决定带上肥鸽一起去军医那看看,可怜的零一,努力吃得那么肥,看着就好吃,被虏轫捕到的时候肯定吓坏了。
尽管已将虏轫残部剿灭,虏轫成球又成了灰,叶无忧还是愤愤握紧了拳头。
好一个虏轫!都被风扬了还能害他一把,拦了他那么向陛下多表心意的私信,偏偏漏个请罪书!
陛下惯会顺着下台阶,他那六十杖责恐怕是免不了了!
叶无忧一下下戳着自己又养出些许肉的小腹,盯着指尖发愁。
他这柔弱的身体,一点血腥气都受不了,哪禁得住六十杖责!
别说六十,只消三下,肚子里的小拖油瓶就流出来了……
叶无忧自己吓自己,顺带吓坏了肚子里的小家伙。
于是,叶无忧安静了两日的小腹又痛一下。
叶无忧:“……”
怎么又疼!零一让本将军中毒了?
这名字果然开始报复本将军了吗?!
叶无忧瞪了一眼手上的肥鸽,又使劲晃了晃左臂。
站得极稳的零一:“……咕?”
叶无忧只得托着左手手臂上甩不开的鸽子连滚带爬跑进军医营帐。
巧了,杨棯也在。
叶无忧没空搭理杨棯,他直奔抓药的军医而去。
“军医再救救本将军的孩子!”
冲得太猛,左臂上的鸽子差点飞到军医面上,叶无忧想起屋内的杨棯。
“杨……”
“嘘,将军无需多言。”杨棯捏住了肥鸽的白翅。
幸好,拦住了,叶无忧只要开口喊自己全名,就没一次好事。
从叶无忧冲进营帐开始,杨棯预感就很强。
无故撞见叶无忧,肯定要有什么坏事!
“零一刚回来,本将军肚子又开始痛,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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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蛮敌在零一身上下了什么东西吧?”叶无忧捂着七上八下的小腹,闻了会屋内药香,叶无忧感觉自己突突的心脏平稳不少。
肚子里的小殿下也跟着安静下来。
“……一只鸽子,竟然能把将军冲撞成这样?”军医不敢置信,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抓过叶无忧手腕。
他们将军,只有在小殿下的事情上,总是咋咋呼呼。
杨棯正在把零一鸽翻来覆去检查,检查手法和零一一模一样,零一鸽鸽身剧烈颤抖。
杨棯:“没下东西,倒是带回一个新的信筒。”
杨棯定睛一看,发现零一鸽腿上的信筒还是皇家的样式,他试图拿下鸽腿上的信筒,零一却扑腾起翅膀暴躁地啄杨棯手背。
反抗之举,宛如烈士,杨棯只好暂时松手。
咕咕——咕咕咕!!!
诛九族!!!
零一又稳稳落回叶无忧手臂上。
杨棯臭着脸不爽:“鸽腿上有陛下传回的信。”
叶无忧的鸽子,和叶无忧一个德行!亏他给这只肥鸽喂了那么多次鸽食!
军医尚未把好脉,他的手仍搭在叶无忧腕上,他眼睁睁瞧着叶无忧嗖一下收回手,兴致勃勃开始拆信筒。
一缕青竹香入鼻,叶无忧大喜:“真是陛下!”
叶无忧把拆下来的信筒捏在手心里,零一任务完成,终于肯扑腾着翅膀飞出营帐,杨棯好奇地往帐外看了一眼,发现零一正往放着鸽食的方向飞去。
呵,除了吃,什么也不认。
信到手,叶无忧却不急着打开,在某些时候,他还是更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小拖油瓶,叶无忧重新把空闲的手放回军医脉枕上,心虚目移。
“咳……上面有陛下的信香,本能,本能哈。”叶无忧想拿坤者本能囫囵过去,但在场两个足够了解叶无忧的受害者,没一个相信叶无忧的说辞。
就凭叶无忧深陷雨露期都能把陛下绑走的莽劲,足以证明叶无忧只会选择性地沉沦乾君信香。
但这其实并不重要,两个受害者都不大在乎,他们习惯了。
甚至有些麻木。
“将军还疼吗?”军医迅速调整好心绪,见叶无忧行动敏捷,面色红润,军医换做开口询问,他方才摸的那片刻,就感觉叶无忧脉象和之前无异,信香是还在紊乱,但也是临时标记消散前的正常紊乱。
奇怪的是叶无忧后颈上的临时标记,散了快七日还没完全消散……
临时标记消散得如此不舍,军医也开始疑惑,他没诊治过多少坤者,现在他看叶无忧,更像在看一本可钻研的医书册子。
叶无忧在他这里,产生了一点奇妙的研究价值,几日不见,军医手边,多了一本只有叶无忧脉案记录的脉案册。
军医时不时拿出来比对,每次都被震惊。
“诶?又不疼了,他是不是也怕扎针?”被军医提醒,叶无忧才发觉小腹又恢复了往日的安详,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了两步,和军医开玩笑之余又跳了两下,“本将军和陛下都没有这么胆小。”
“只是不疼了,又不是不在了,将军别乱跳!”军医吓得额头青筋乱蹦,他几乎吼道,“再蹦小殿下就出来了!”
叶无忧整个人一僵,讪讪坐回桌前,确认孩子安全后,无事可干的他开始当着军医和杨棯的面拆萧允安传回的信。
老实说,叶无忧有些忐忑。
但无论信筒里是惊吓还是惊喜,他在军医的帐内,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抢救。
无非六十大板!到时候他悄悄收买一下行刑的士兵……或者和陛下求个缓刑。
唉,可怜孩子,才三个月大,动都不会动,就跟着爹爹四处遭罪。
萧允安甚少会用信鸽给北疆传信,陛下登基前很谨慎,不大会用这种轻易就落把柄的方式联络自己,而萧允安登基至今,传到北疆的也基本是诏令。
严格来说,叶无忧这是第一次收到陛下遮遮掩掩的私信,叶无忧激动得旋开信筒的手微微颤抖。
信筒才开,浓郁的青竹香扑面而来,扑得叶无忧大脑空白一瞬,他脖颈后的腺体更烫了。
好浓郁的信香……写信会沾上这么浓郁的信香吗?更像是刻意浸的。
叶无忧心跳极快,不安愈演愈烈,他把信筒里混了墨迹的纸条抖到手心,里面的一行小字,惊得叶无忧狂跳的心脏骤停。
[叶卿,采花贼下落已知,朕不日将前往北疆探望。]
他要不会呼吸了。
信纸被叶无忧紧紧攥在两指中间,信筒却受不住力滚落在地,轱辘轱辘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叶无忧呼吸也开始不顺畅了。
“采花贼下落已知,朕不日将前往北疆探望……”
叶无忧嘴里呢喃着重复信纸上的话,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杨棯听见动静也走上前查看,信纸被叶无忧遮得严严实实,他没看见陛下的私信内容,却收获一只惊慌失措的叶无忧。
察觉杨棯靠近,叶无忧回神,他猛地抬眼去看杨棯:“完了完了!我们要完了!”
“什么完了?”杨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压着情绪问,叶无忧的慌乱渲染得他也开始没来由心慌。
“陛下他知道我是贼了……”叶无忧蜷缩成一团,紧紧捂住小腹,看上去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第36章 威望 听说叶将军大了肚子,威望尽失?……
叶无忧手中紧紧攥着的私信, 终究还是落入杨棯和军医眼中,三个人皱紧眉头在帐内分析了一整日。
军医:“陛下字迹飞舞,不像心烦意乱的样子。”
叶无忧:“……”
可陛下就是笑面狐狸。
杨棯:“将军要不试着入梦问问?”
叶无忧眼睛发亮:“再说一遍?”
军医打断:“将军和陛下标记不稳, 入不了梦!”
叶无忧又蔫成霜打的茄子。
不放过一点细枝末节, 杨棯和军医都觉得萧允安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没什么, 只有叶无忧认为萧允安百分百发现了真相。
“陛下他就是知道我是贼了。”叶无忧耷拉着脸,双手交叠护着小腹, 生怕有人抢走他的小拖油瓶。
杨棯把手搭在叶无忧肩上:“没有旨意之前,叶勉你别自乱阵脚。”
看吧, 他预感没错, 果然没什么好事!
“将军往好的方面想,陛下他只是知道采花贼在北疆, 北疆那么大, 也不一定是将军。”军医更是头大,除开杨棯, 他就是采花贼事件最大的帮凶。
“可本将军就是采花贼, 欺瞒再好, 陛下到军营后,就什么都知道了,欺君, 脑袋掉掉。”叶无忧哀怨抬眼, 抬手往脖子上横, 看着军医的神情像只无措的小狼。
杨棯猛晃脑袋,把这个莫名其妙涌现的诡异想法甩了出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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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怕欺君啊。”杨棯站在一旁凉凉道。
跟了叶无忧以后,他都欺麻木了。
叶无忧自己的脑子本来就乱,他不想搭理杨棯,想起之前遮掩信香的药丸, 于是又期待地看向军医:“那个遮掩信香的药丸,本将军还能吃吗?”
军医果断摇头。
“先不说将军怀着孕,那药吃不得,您现在和陛下的标记未散,信香紊乱,吃了也没用。”军医这俩日为了叶无忧这个要散不散的临时标记,头发大把大把掉,本就不茂密的秀发,又稀疏不少。
这种时刻陛下还来北疆添乱,他怕要英年早秃。
哈哈,也有可能英年早逝。
军医乐观干笑。
叶无忧探头:“那什么时候能散啊?”
军医也垮脸。
我不造啊!我不造啊!!!
“你还想继续瞒?!叶勉你别想了,就算能吃,凭借你身上和陛下藕断丝连的标记,陛下也能在人群中快速锁定你。”杨棯精准补刀,他一个泽兑,因为叶无忧这不靠谱的上司,去恶补了许多乾坤相合的知识,虽然不知道乾坤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一时上头,看了不少霸道乾君狠狠爱的剧本。
叶无忧想逃避的心又凉半截:“杨棯你意思是只能等死呗!”
杨棯:“……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叶无忧板着脸,很好,那就是了,他破罐子破摔,沮丧道:“本将军知道了,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
然后走进坟墓,堆成三个小丘。
哦不,四个。
“杨副将你少说两句,俗话都说一孕傻三年,将军他好歹头脑清明,只是受孕期影响喜欢乱想,我们该多加开解才是,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照顾好将军和小殿下,然后赌陛下的心意。”
“……赌陛下的心思?陛下是君,帝王心意难测,陛下看似对叶勉厚爱,不也差我做眼线?”
“副将此言差矣,我们也有些许好消息,将军胡闹,但乾坤想共梦,标记只是媒介,必得用情至深才可达成,陛下对将军情谊深厚,更何况还有小殿下在,我们还有时间好好打算。”
“以叶勉的性格,怕是难,这俩日我多盯着他,我从叶勉进门起,右眼皮就没跳停过。”
“杨副将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唉!”
叶无忧说完就失魂落魄地飘出营帐,身后军医和杨棯还在争论不休,叶无忧完全没有心思参与。
论来论去,摆在面前的好像也只有认罪一条路,他要是有乖乖伏法的选择,当初又何必跑回军营?
他做出扮采花贼爬龙床的糊涂事,该罚。
真的不能身体力行地罚么……
叶无忧及时收回色心,继续郁闷。
从梦中陛下反应来看,是真的气够呛,在共梦时他无意提过采花贼,能把萧允安从情.欲的浪潮内,直接气痿。
陛下那么生气,他和陛下在梦里有肌肤之亲又怎么样,萧允安只肯在梦里碰他,不就是……不够喜欢么?
叶无忧总嘻哈着和杨棯保证,说自己是守疆的将军,陛下肯定要多方考虑,但他是守疆的大将军又怎么样,陛下是君,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萧允安给的,萧允安能给,自然也有办法收回去。
他只是个没有倚仗的臣子,没了他,萧允安还能培养第二个,第三个叶无忧,他最多奢望将功折罪。
陛下心善,许能看在他稳住北疆的功劳上,免自己死罪,但是活罪……陛下能看在肚子里的小家伙份上,缓几月刑吗?
没小家伙前面,掉脑袋就掉脑袋了,他叶无忧睡也睡过了,不亏!
然而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小家伙既然来了,叶无忧就想护好他,那可是他和萧允安的孩子,他偷来的孩子。
叶无忧是因喜欢萧允安才想要一个和陛下血脉存续的证物,但相处三月,小拖油瓶努力地在自己肚子里待了三月,那么顽强的小金龙,让他对孩子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叶无忧舍不得带着小东西一起走黄泉路,他希望陛下能看着皇家血脉的份上,许他生下来后,再掉脑袋。
私生子的名头是难听一些,但好歹也是萧允安第一个孩子,他相信陛下能处置得当,给小家伙一个正正当当的身份,以后做个闲散皇子,好歹有陛下疼。
“小拖油瓶,你一定要生得像陛下一些,让陛下一看就心生爱怜,你爹我这下恐怕不止六十大板了。”叶无忧晃着一脑子的苦闷回到自己营帐,闷闷地坐在桌前,揉着小腹自言自语。
肚子里的孩子尚不能给出反应,叶无忧便将目光转向桌上的信纸。
陛下送来的信纸,只是摆着,信纸上青竹香就能飘到叶无忧鼻下,一张没有巴掌大的薄纸,沾的香气比之前送来的贴身里衣都要浓,绝对不是随便就能沾上的。
萧允安肯定怀疑了。
“陛下,您又试我。”
夜深,叶无忧把自己滚进被窝,捂着肚子害怕地卷着被褥小声呜咽,他感觉自己又变回巷子里没人要的小乞丐,萧允安要丢掉他了。
想着想着,额下的枕头,不受控地又被浸湿一片。
北疆的风,燥热又压抑,吹动帘帐,让人难以安眠。
今夜注定难眠,叶无忧,杨棯还有军医三人都没睡着,次日一早,三个人都顶着黑眼圈仔细看,叶无忧瘫着的脸上,眼角微肿。
萧允安御驾亲征前往北疆剿匪的旨意先一步抵达军营,叶无忧捏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只觉烫手不已,叶无忧看着上面的“剿匪”二字,脑袋阵阵发昏。
北疆哪里有匪,陛下这不就是欲盖弥彰?随便找了个由头来北疆逮恶名昭昭的采花贼。
谁是匪?他叶无忧就是匪,他的营地,就是十万匪窝……
圣旨已到,那陛下肯定也快到了,他时间不多,不能再傻等了,他得做些什么。
叶无忧望着沙盘上北蛮的都城,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不如临死前干一票大的!
于是,叶无忧躲着所有人,稍作伪装,悄悄溜出军营。
没几天,被虏轫暗算后,叶无忧信香紊乱的事传到摩伊斯统治的北蛮,叶无忧的坤者身份在北蛮都城内人人皆知。
甚至还有秘闻说叶无忧被不知那个野乾君搞大了肚子,现在在军中威望尽失,已将目光看往胡都,似有投靠之意。
谣言不知传到什么程度,摩伊斯也有所耳闻,他甚至收到了叶无忧传来的手信,沾着坤者信香的手信上写着的还是格外诚恳的胡语。
似乎在急着佐证这条一看就很假的谣言。
摩伊斯捏着手信的手一抖。
叶无忧不是才灭了虏轫那只?
灭完就威望尽失了?大着肚子灭的?
……总之,哪哪都透着诡异。
摩伊斯选择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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