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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司意被吓得一哆嗦。
“抱歉……我刚才叫了你。”
林棘轻轻帮她抚抚后背。
夜归的林棘带着些秋夜独有的干燥气息,洁净的冷香将姜司意包裹。
好像无论身处何地,面对何事,只要林棘在她身边,那份踏实感就能让姜司意从惴惴不安中回归理智。
有了林棘的提醒,再去看那封信,字字句句都好熟悉。
落款更是一瞬间唤醒了她的记忆。
【你的小姜姐姐】
以及一只幼稚的可爱卡通兔子。
这傻兔子她之前不久刚刚见过,在林棘的胸口。
是林棘的文身。
“这封信,是我写给你的?”
上楼之前,姜司意想过无数可能,唯有眼前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意料。
“嗯,当然是你写的。你居然都不记得了。本来还有信封,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说到弄丢的信封,林棘眉眼里便升起惋惜的愁绪。
姜司意勾勾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即便当下的自己的脑子里云缠雾绕,上万个疑问。
“为什么我会写信给你?为什么会叫你小梨?为什么我会自称姐姐?”
林棘微不可闻地叹息。
屈起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你是不是失过忆啊,姜司意。”
“我,没啊。”
林棘开着玩笑,姜司意却格外当真。
努力回想的样子,让林棘笑出声。
紧绷的气氛被她太好看的笑容化解了。
感觉眼前一头雾水的人好好抱,林棘抱住姜司意,舍不得有一点距离,无奈说:
“正常。小姜姐姐乐善好施,没往心里去也能理解。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然不记得。”
“乐善好施”这四个字,忽然让姜司意脑中灵光闪现。
那是妈妈还在世时的事了,当时她还在上小学。
姜司意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林棘。
“她,是你?”
林棘点点头。
姜司意都不太记得小梨的具体长相了,只看过一张她在医院里的照片。
被病魔折磨得骨瘦伶仃,头发蓬乱,却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镜头。
当时姜司意就是被她眼里透露出的绝望和希望交织的复杂情绪捕获。
为素未谋面的女孩难过。
多年过去,那双眼具体的模样被时间冲淡了。
即便忘记了照片里女孩的具体长相,想要活下去的眼神变成了一种氛围,依旧留在姜司意的记忆中。
“那不是贫困地区重病的女孩吗?怎么会是你呢?”
诸多猜测涌上心头,姜司意焦急地问。
林棘将自己的衣扣宽解,露出心上的文身。
和“小姜姐姐”画的那个简笔画一模一样的文身。
之前在恩爱的时候也有看到过它。
总怕自己胡思乱想,姜司意从未直视过。
没想到,这文身最初的原型,竟是自己随手画的小兔子。
林棘握住姜司意的手,轻轻抚上去。
文身之下,是旧伤的伤疤。
林棘说:“我没有悔婚,更没有抛弃你。只是,那时的我无法陪在你身边。抱歉,没能跟你一起长大。”
姜司意的心被她这句话弄得一紧一紧地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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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
我最开始的未婚妻,的确就是林棘。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黑屋、极端的饥饿、看守的狗,精神折磨,满身的伤……
但凡起了一个念头,这些记忆的碎片就会扎向心脏。
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呼吸越来越困难。
即将被幽闭的黑暗再一次紧紧锁进去之前,姜司意抱住了她。
温柔的掌心抚在她的后脑上,往自己的颈窝里藏。
被姜司意环抱住的真实感,一瞬间驱散了黑暗幽闭的恐惧。
“别怕,宝贝,我在。”
抱着她的女孩,明明自己也有些发颤,却极力镇定着情绪和声线,安抚着她。
僵硬了很短的一霎,林棘更深地回抱住姜司意。
嗅着专属于姜司意的气息,实实在在的拥有缓解了焦虑。
“这件事有些可怕。你可以选择不知道。我会尽我全力不让它对我们的未来造成影响。”
姜司意抚着她的后背,摇摇头说:
“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你的所有事我都想知道。告诉我吧,我不要再错过关于你的任何一件事了。”
【作者有话说】
林棘:继续被老婆宠坏[可怜][可怜]
73
第73章
◎她还记得我吗?◎
沐浴之后,躺在床上。
倒了温水,打开舒缓情绪的音乐。
一切准备就绪,希望这些能让姜司意听完她的事后,情绪别受太大的影响。
林棘抱着姜司意,在她耳边说起那件往事。
这件事的全貌是她的亲身经历,和后来林雪泊、孔郁琛,以及其他亲朋好友嘴里说的点点滴滴,共同拼接出来的。
姜司意没想到,原来上回林棘说心里埋下喜欢她种子的那年,就是她们定亲的那年。
那年她三岁,林棘六岁。
当时的林棘还姓孔。
原来林棘还改过姓。
姜司意在心里默念她以前的名字,有种奇怪的陌生感。
她还是比较喜欢“林棘”。
“咱们定亲的第二年,就是我七岁那年的生日,我被一个中年人贩子拐走。之后七年都没有在J城。”
生日那天。
姜司意心头发酸。
难怪她不喜欢过生日。
而且,七年。
这么久……
这个时间跨度之长超出了姜司意的想象,让她心中一阵强烈的踏空感。
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接下来要知道的事情,的确非常残酷……
前几年林棘的生日都是在林家过的,所以那一年生日前孔郁琛跟林雪泊商量,去孔家过一年。
奶奶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一直很想孩子。
林雪泊不太喜欢孔家人,特别是孔郁琛他哥,把说教当爱好,喜欢使唤所有人按照他的心意行事,无论对谁都是一副老大哥的派头。见了面就要点评她的事业,教她哪些领域的投资该加码,哪些该撤就撤了。还暗示过她不要太强势,不利于家庭稳定。
林雪泊不喜欢跟他打交道,去孔家的次数很有限。
偏偏她婆婆人挺好,结婚这些年也没有亏待过她,对她就像亲女儿一样。
现在老人想孙女了,还说有一样特别的礼物要送给孩子,林雪泊当时身处事业的上升期,很忙,当天还得去别的城市出差。
那今年去孔家就去吧。
林雪泊做梦也想不到,从小到大几乎寸步不离的女儿,给丈夫带了一天,就丢了。
林棘奶奶只有两个儿子,没女儿,她有一枚从明代传下来的祖传青黄玉龙凤玉佩,传女不传男。
本来要给儿媳妇的,两个儿媳妇给谁都不太好。
给唯一的孙女正合适。
奶奶特别喜欢林棘,曾经跟林雪泊说,这孩子长得那么漂亮还聪明,有主见有担当,以后必定会有了不起的成就。
家传的玉佩,在这场生日宴上送给了林棘。
孔郁琛当场将玉佩挂在林棘的脖子上。
林棘谢过奶奶,奶奶开*心地又送她一个小兔子的毛绒玩偶。
玩偶是白色的垂耳兔造型,非常乖巧可爱,毛乎乎的手感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林棘看到它就想到自己的小未婚妻。
回家的路上一直抱着不撒手。
开车的孔郁琛还问她:“这么喜欢这只兔子啊?”
林棘揉揉它的脑袋,又抓抓她的耳朵。
“嗯,喜欢,像妹妹。”
“妹妹?谁是妹妹?”
他们家就一个独生女,哪来的妹妹。
“司意。”
林棘从不喊别的比她小的女孩叫“妹妹”,表亲堂亲也不这么叫。
她口中的“妹妹”只指代一个人,只属于她的未婚妻。
跟女儿对着话,孔郁琛看了眼油箱里的油不多了。
其实坚持到家没问题,明天一早去公司也都够。
可那晚,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去加满,加满了安心。
命运的诡谲之处就在于,谁也不知道哪个忽然而至的临时决定,会引发怎样难以承受的后果。
当一切都发生了,再去回忆命运的岔路口时,便会觉得那一刻的决定,莫名其妙到让人毛骨悚然。
孔郁琛带着林棘去了那个加油站。
车在加油,他想起家里冰箱空了,打算去买点东西。
拉着女儿一起去加油站远侧的便利店。
孔郁琛单独带孩子的次数非常少,脑子里没有那根弦。
这个距离可以打电话,他一边打着工作电话,一边去货架上拿东西,问女儿想吃哪款小零食。
这便松开了女儿的手。
他无法想到,自这一松开,再握住竟是七年后。
把林棘想吃的面包拿下,放入购物筐,和电话那头的股东没好气地对骂了几句,挂断电话,想拉着女儿去结账。
转头,林棘不见了。
孔郁琛把手机放入口袋,喊了几声,一排排货架找过去,没有人应他。
整个超市、外面的加油站,疯狂走了一大圈,走得浑身汗,依旧没能发现女儿的踪迹。
孔郁琛又冲回便利店,问老板看没看到她女儿。
老板事不关己地靠在椅子上扇扇子,指了一下后门说:
“是不是孩子贪玩,从那儿跑了?”
不会,女儿性格稳重,没什么玩性,从不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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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孔郁琛都忘了自己有没有回答这句话,直接冲到了后门。
这是个不显眼的后门,距离刚才的货架是个直线距离。
此刻已经关上了。
孔郁琛打开后门,面对着便利店进货的乌黑小巷。
路上满是凌乱的脚印,散发着夏夜独有的气味。
犹如一张黑色的嘴,吞噬了他的孩子。
报警,心急如焚地打电话。
天眼还没全面普及的年代,拐卖事件频发。
公认的事,一旦孩子走丢,想要找回来比登天难。
林雪泊听到消息赶回到J城时,人都是呆愣的状态。
看到失魂落魄的丈夫,怒从心起,一巴掌抽在他头上。
“我就让你带一次孩子,你就把她弄丢了。”
林雪泊浑身发抖,喉咙里都是血味。
面对妻子的责问,孔郁琛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垂着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一个劲打电话。
亲近的家人和好友赶来了,乔槿看林雪泊的状态怕她碱中毒,带她坐到一旁,让她喝些水,帮她调整呼吸。
林雪泊看似还有理智,也在打电话,实则手抖得无法自控。
林雪泊和孔郁琛在整个J城绕着找,再扩散到其他城市,走遍整个大地。
不眠不休,花了数不清的钱。
乔槿一直陪着她,跟她轮换着开车,每条小巷子都钻过,每个可疑的地方都摸排过,所有线索都满怀希望去寻过。
换回的只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绝望。
奶奶在听说孙女走失的消息时,第一时间确定是那晚自己让她来家里过生日导致的。
深深的内疚情绪扎根在奶奶心底。随着线索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长,所有人都知道孩子回家的希望很渺茫了。
即便林雪泊没跟她说过埋怨的话,奶奶也在无限的自责中,在年底的第二场大雪后过世了。
那一年,林雪泊的事业几乎因为这毁灭性的打击而停滞。
日夜思念着女儿,一夜白头。
是乔槿为她东奔西跑,和一众亲朋将她撑了起来。
乔槿帮她染发,陪她说话,一个电话就飞到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寻找线索。
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任何关于林棘的消息。
人类的双腿,无法丈量动态的大地。
“她没了。”
某日破晓时分,蜷缩在沙发上的林雪泊看着初升的太阳,红肿不堪的双眼已经流不出泪了。
像在对自己说,也像在对陪着她的乔槿说。
“我女儿没了。”
在全家人陷入极端的痛苦时,距离J城一千多公里的某个山区小村子的黑暗柴房中,紧抱着肮脏小兔子玩偶的林棘,又一次因饥饿昏迷。
买了她的这家人,是想把她当童养媳和劳动力养着,养大了嫁给残疾的儿子。
让她忘记自己是谁,摧毁过往的人生,用一切手段清洗她逃走的意志,是最最开始就要做的事。
刚被送到这户人家时,他们给林棘起了个名字,叫小梨。
让她喊他们爸爸妈妈。
林棘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蜷起身子紧抱住怀里的玩偶。
自然挨了顿毒打,被关到柴房。
什么时候愿意叫爸妈了,什么时候再给她吃的。
没想到撑到了第五天,脱水和饥饿已经让她昏迷,她还是不愿意改口。
性子倔得要命。
这家女主人给她灌了些水,继续饿着。
看谁能熬过谁。
短暂的清醒时分,林棘摸摸空荡荡的脖子,想起奶奶送给她的青黄玉龙凤佩已经被拐走她的人贩子扯走了。
不是没试过趁着夜晚逃走。
她知道自己年纪小,体力弱,又对周遭完全不熟悉,能顺利逃走的概率非常低。
而柴房所有窗户都被钉上了木板,无法逃脱,也无法观察外面的环境。
只能趁着夜里,那一家三口熟睡的时候,用柴房里的木头去撬窗户的木板。
不发出大动静,不吵醒屋里人。
她很有耐心也很聪明,每天只撬一点点。
这一切都需要体力支撑。
长久没进食的她,动一动就心跳加速,胃里灼烧得难受,干呕连连,手根本抬不起来。
逃离的计划进展非常缓慢,但起码在一点点推进。
只是,终究是被发现了。
就在那夜她差一点跳窗逃走时,被同村的人发现,抓了回来。
换回几天都站不起来的遍体鳞伤。
那日之后,她被关进更小的柴房。
小到堆满了柴火,挤得她根本无法展开四肢。
没有窗,只有很高的位置凿了几个透气的孔。
黑暗的屋外还多了两只比她体型还大的狗。
只要她一发出动静,狗便撕心裂肺地狂吠,那对夫妻听到立刻进屋,没有任何理由直接痛下狠手。
之后但凡听到狗叫,即便还没遭到毒手,记忆也会一瞬间唤醒剧烈的皮肉之痛。
她对狗的恐惧,就是那时埋下的。
在暗无天日的逼仄柴房中忍受着极端的身心折磨,唯有怀里毛茸茸的肮脏玩偶,能给她一点点的安慰。
可惜后来那只可爱的垂耳兔玩偶,还是被丢了。
她只能抱着自己。
濒死的幻觉里,她回到了家人的怀抱,睡在家中温暖洁净的床上,被妈妈和爸爸带着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吹着清爽的风。
甚至回到了温暖的海岛,牵着妹妹的手,走在面粉般细软的沙滩上。
妹妹困了,就要她抱。
她抱起妹妹,亲亲额头,不舍地说,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
等我,等等我……
是在腹部的剧烈抽筋中惊醒的。
所有美好的幻觉消失,眼前只有恐怖的黑暗,让她无法伸展手臂和腿的憋闷和狭窄。
见她性子这么烈,宁愿饿死也不肯改口,夫妻俩都有点无措。
到底是花大价钱买来的,要是真饿死了就亏大了。
只能给了点食物和水。
每次只给一点点,勉强能维持她不死的分量。
同龄的孩子在明亮的教室里,家人朋友的陪伴下,或专注或散漫地学习着,成长着。
而林棘则在那间充满霉味,根本打不开四肢的幽闭房间里,在生与死那条窄窄的界限上,痛苦地体悟着。
某日清晨,她敲响了柴房的门。
她改口了。
只有学会伪装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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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保住这条命,才有希望离开让她窒息的狭小空间,才能再走进开阔的阳光下,再见到她思念的人。
从那日起,她被允许到柴房之外干活。
每天要做完家里所有的活,为了防止她逃走,只给最少的食物。
走到哪里都有人看着,不给她离开或者和外界联系的机会。
晚上还是睡在柴房里,让两只凶恶的狗看着。
村里有学校,这家人不让她上学,她也不在意,只是去借一些书本,如饥似渴地读着。
干活需要体力,不给吃的就干不动。
这家人总算放开了让她吃。
吃,无论如何都要吃,再难吃都要塞。
要长高,要长大,要有力量。
这些都是能逃走的必要条件。
表面上她已经改口,似乎在融入这个家庭。
但每个深夜,她会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真正的家人姓名,默念自己的名字,重复着J城她家的地址。
不能忘了自己是谁,不能忘了自己的家在哪里。
写着写着,想到了一个人。
多写了一个名字。
姜司意。
妹妹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在做什么。
要是没有在那家便利店被拐走,今年冬天也能和她在海岛相见吧。
如果她再哭,谁来抱她,谁来哄她?
心若死灰,偏偏还有无数的割舍不下。
一遍遍地写着自己的过去,写完了抹掉。
等独处的时候再写,再抹。
那些属于她的,她珍视的一切,逼着自己一一刻入生命里,永远不要忘记。
年纪小小的女孩学会了忍受,学会不动声色地蛰伏。
所有的农活都一声不吭地做完,稚嫩的手上起了水泡,变成了茧。
不哭不闹,看上去非常懂事,任劳任怨的。
只有在那残疾儿子靠近的时候,林棘才会展现恐怖的一面。
残疾儿子脑子有些问题,说不清楚话腿也不灵光,被林棘吓唬了几次后,特别怕她,看到她就躲到一旁。
即便有人监视,林棘也在默默观察着这个村子的环境和地形。
地处山窝里,很难逃。
这儿买卖人口的恶行成风,非常团结。
不要急,她告诉自己,继续等待机会,不要露出马脚。
她宽慰着自己,按捺着躁动的心。
而时间一日日过,一月月过,一年年匆匆而逝。
她依旧干着最繁累的农活,锁在逼仄的屋子里睡觉。
她盼望的机会一直没能到来。
即将十四岁的那年,林棘坐在院中,机械地用簸箕扬去谷壳。
原本低着头,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带花香的风,让她抬起僵木的眼。
远处走过一个去上学的小女孩,恍惚间,将她认错成了姜司意。
眼眸瞬间被动容浸染。
算一算时间,妹妹应该要上初中了。
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呢……
是不是被很多的爱围绕着?还爱不爱哭,有没有人哄她。
她还记得我吗?
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略略走神,手里干活的动作慢了些,坐在另一边正在起土灶的“父亲”拎起手里烧红的火钳,直接戳向她心口。
“还想逃走?别做梦了,你这辈子没希望了。”
男人冷笑着继续起灶,根本不管火钳会给年轻的女孩落下怎样的伤。
皮肉上的痛已经让林棘麻木了。
疼痛罢了,她浑然不在意,多一个伤疤而已。
只是失落感又一次沉甸甸地蒙住她的心,一点点地凝聚成了窒息的绝望。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那日的风和突然而至的思绪,是某种预兆。
是命运即将再一次改变的暗示。
她一直记在心上的人,向她投来渴盼已久的曙光。
【作者有话说】
林棘:今天是抱紧自己的一天[可怜]
74
第74章
◎我永远接受你对我做的所有事。◎
数日后,家里来了个刚到村中支教的女老师,想带林棘去上课。
家里当然不同意,说了几句后,就拿扫把把那女老师赶走了。
林棘没有多说,只是望着对方。
两人眼神有短暂的交汇。
又过了几日,入暑。
那天下午,来了两个村民,跟这家姓马的村妇说了句什么。
马村妇听完后脸色苍白,“哎哟”一声双掌用力拍在自己的腿上,火急火燎要走。
走了一半又回来,还不忘带上林棘。
一路到了河边,看地上躺着两具淹死的尸体。
正是残疾儿子和她丈夫。
儿子不小心掉水里,父亲去救,两个人一起交待了。
马村妇坐在河边哇哇大哭,走过路过的都看上两眼。
即便如此,林棘还被她揪着裤腿。
林棘没有贸然趁机逃走。
马村妇有丧事要办,肯定忙得分身乏术。
她知道这是个好机会,马村妇也知道,整个村都心知肚明,肯定会格外提防。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逃。
不仅没逃,还故意病倒了。
正是夏季,家里死了两个人,饭菜剩着,已经变质了。
林棘将变质的饭菜全吃了,怕不够真,无法留在医院,还从树上摘了白果,一起吃。
她记得在书中看到过,生白果含有氢氰酸毒素,吃了会中毒。
到底才十四岁,再聪明下手也难控制轻重。
变质饭菜加一堆生白果,直接让她上吐下泻,最后如愿以偿中毒昏迷。
马村妇失去了丈夫和儿子,转眼一家三口只剩下她一人。
养了这么久的童养媳,结果儿子先死了,估计已经悔得够呛。
眼下唯一不亏钱的方法就是把童养媳嫁出去换彩礼,但凡这马村妇还有点脑子,都不可能看着林棘死。
只要将她送到镇上的医院,她就有希望跟外界取得联系。
很危险,她知道。
但她得赌。
不然等丧事全都办完,马村妇得了空,一定会看她看得更牢,到时候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发霉的天花板,以及挂在头顶的输液瓶,虚弱的林棘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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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她果然到了镇上的医院。
只是,到医院只成功了一半。
一定会有村子里的人跟过来看守她,不让她轻易和外界联系。
身边果然坐着一个人。
出乎意料,居然是那位姓魏的支教女老师。
魏老师刚将手里的成袋装的橘子放到桌上,温柔问她:“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林棘缓缓点着头,很敏锐地发现对方的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
魏老师拍拍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
“我听说了你家里出的事。哎,节哀。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老师说。”
看守的人现在不在,有可能是看她还在昏迷,去上厕所,或者其他原因短暂离开。
能这么放松警惕,这间医院可能也有熟人。
不会去太久,看她的人可能马上就要回来,如果这时候冲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逮着。
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女老师,和村民们的关系暂不可知,林棘也不想跟她说出实情。
万一她向着村子,得知林棘是被卖到这里,现在打算逃,肯定会告诉村民们。
若是她只是来支教,并不和这村子同心,知晓林棘的事后万一被村民发现,也有可能受到牵连。
最怕的是,如果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而她被村民们封口,压下往外传话的机会,那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算是全部完蛋,还害了对方。
希望越近,越要谨慎。
有个更稳妥的法子。
让魏老师把她在此地的信息扩散出去,叫更多的人知晓。
一传十十传百,将她的事在村民们无法阻止的范围内散播得更远。
她反握住了魏老师的手,说:“魏老师,其实我……有白血病。”
一时之间只想到以前瞥过一眼的电视剧情节。
魏老师懵了,“啊?”
“但是家里实在太穷了,没钱治。现在,我爸和弟弟死了……我妈更不可能给我治病了。”
林棘抽泣了两声,可怜巴巴地看着魏老师。
魏老师淳朴,也没想到这么点大的女孩会演戏,信了她,仁慈的心也跟着难受。
她自己收入也很微薄,肯定没办法承担起女孩治病的费用。
见林棘双眼放空地瞧着她带去采风的相机,忽然想到一个好法子。
魏老师说:“小梨,老师给你拍张照吧?把你的情况放到网络论坛上,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愿意为你捐款治病。我还认识一个电视台爱心驿站栏目组的编导,可以把你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为你宣传一下。”
林棘最想要的结果正是这个。
“好!那麻烦魏老师了。”
魏老师对着她按下快门。
魏老师刚刚拍完,病房门口就快步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林棘认得他,他是马村妇的弟弟,哑巴,干瘪矮小,却是一身的戾气。
他就是来负责看着林棘的。
男人警惕地盯着魏老师,魏老师被他可怕的模样弄得有点害怕。
林棘:“魏老师,谢谢你来看我。但是我没钱去学校,以后你也不用来了。橘子我不吃了,你带回去给同学们吧。”
这句话是在保护她,打消男人的怀疑,也暗示她快点走。
魏老师笑了笑,还是把橘子留下,之后就离开了。
那哑巴觉得林棘在捣鬼,跟这儿的某个护士比划了什么后走了。
护士就坐在不远处的护士站里看着她。
果然有熟人。
林棘什么也不再做了。
食物中毒的症状没过去,其实难受得很。
魏老师一走,她发现自己后背上早就蒙了一层冷汗,胃里翻江倒海的,只能闭眼昏睡。
第二天她就被马村妇和哑巴弟弟接了回去。
还有呕吐的症状,整个人昏昏沉沉一动就想吐,极度不舒服,还得去干活。
林棘勉强撑着身子,一心盼望着有人能看到那个帖子,扩散出去。
渴望着家人能看到,能认出她来。
可次日,她听到了一个绝望的消息。
魏老师的确帮她在论坛上发了求助帖,但很快被马村妇一家找上门,逼着她删贴。
感觉生命受到威胁,魏老师当天下午就请了假,暂时离开了村子。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魏老师。
算了算,论坛上求助贴最多只存在了两天。
是什么论坛,有多少人会看到,又有几个人会在意呢?
和林棘想的一样,丧事办完,马村妇几乎是日夜和她待在一起,时时刻刻紧盯着她,紧盯着自己最后的摇钱树。
时间一日日地往前推,林棘的心也在一天天坠入更深的绝望深渊。
万念俱灰的她很难不去想,自己或许真的已经失去了最有可能离开此地的机会。
心底最深处,那最后一点点稀薄的渴盼,就这样悄无声息、毫不容情地被击碎了……
话说到此处,被林棘抱在怀中的姜司意抬起头,双眼出神地回想着。
“难怪,我在那个论坛上看到帖子,才拍了张照发给我妈,晚上再去看就被删了。”
就在马村妇到处为林棘相看,想将她卖个好价钱的同时。
千里之外的J城,十一岁的姜司意再一次打了论坛里留下的电话。
还是没人接。
屈起双腿缩在沙发上,姜司意疑惑不解。
正在公司的陶绪给她回电话,问她怎么回事。
姜司意在电话里说:【我在论坛上看到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妹妹,没有钱治病,好可怜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师的电话打不通。】
不怪姜司意估计错了林棘的年龄。
照片里的林棘非常瘦弱,看上去比同龄人要小许多,姜司意以为她比自己还小。
那时妈妈还在,家里经济条件不错,零花钱管够,姜司意从小就很慷慨,同学朋友有什么小忙,她能帮的顺手就帮。
渐渐发展成远在他乡素未谋面的小女孩,她都想要伸出援手。
陶绪说:【过段时间再打吧,可能对方忙。】
她们并不知道,魏老师离开村子后还被马村妇一大家子骚扰。
怕继续下去会有危险,魏老师换了住所,也换了手机号,姜司意自然联系不上她。
萍水相逢,还是隔着网络的匆匆一瞥。
好事做不成,换成别人可能转头就忘记了。
可姜司意就是会时不时会想起那个小梨妹妹。
想到那双望着镜头的双眼,雪亮,忧郁,渴望,说不出的牵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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