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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111章“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渝州城外,排队进城的人蜿蜒如扭动的巨蟒,不断像后延伸。
赵焱下马,一手牵着马绳,另一只手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
他谦虚问:“烦劳小哥跟我说说,为何今日进城的队伍如此缓慢。”
往日进城只需查验户籍,登记姓名即可,断不会像今日这般还要搜身。
“你从外地来的吧?”灰衣粗布小哥打量赵焱一眼,看他五官端正,相貌俊朗,眼神举止大大方方,不像歹人。
他附耳低声道:“上面在查龚州余孽,对你们这种外乡人查得特别严。”
赵焱笑容一僵,“龚州余孽怎么会到这里?”
“唉,不知道。”灰衣粗布小哥摆摆手,他虽然身在渝州城,但对当年清扫龚州的血腥力度也略有耳闻,一脸畏惧道:“沾上他们没一个好下场的,渝州百姓怕死了他们那帮害群之马,城守大人更是偶尔亲自带人守在门口。”
赵焱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日前。”
十日。
他眼眸半眯,十日前他正好传讯给京城,报告江念棠的死讯。
“听说京城还派了人过来,每隔十日就要将入城名单上报朝廷。”粗衣小哥道:“现在不仅要登记姓名,籍贯,来处,和样貌特征都要写,所以才慢。”
赵焱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小哥手里,悄声问:“知道京城来的人是谁吗?”
小哥喜笑颜开地收进怀里,毫不吝惜地分享情报:“据说姓李。”
赵焱瞳孔微震,姓李,难道是李玉。
他立刻翻身上马,对小哥道:“多谢了。”
不能进城。
李玉一定会认出他。
按照他的传讯,自己此刻应该在嘉宁城的路上,而非渝州城附近。
小哥道:“不进去了?”
赵焱调转马头:“天热暑重,队伍前进太慢,我改天再入城。”
他高扬马鞭,疾驰而去。
李玉若是发现他的行踪,就等于赵明斐发现。这些年来,
赵焱深深认识到赵明斐的心细如尘,智多近妖,但凡他*敢暴露一丁点蛛丝马迹,赵明斐就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饿兽追过来。
他实在不敢赌,只好绕道去青云镇,好在穿林入山于他而言不算难事,只不过多费些时日罢了。
赵焱拿出怀里的素色锦囊,他托人从滇南带回一包金边玫瑰的种子,据说开花时花瓣边缘有金色细边,馥郁满堂。
他想,江念棠一定会喜欢的。
*
“娘亲,昨夜你去哪儿了?”
柳晚边吃水晶虾饺,边问她娘:“我想抱你,发现扑了个空。”
柳云面色微僵,嗯了半天也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柳晚吃完嘴里的东西,瞪大眼睛看身边心不在焉吃东西的女人,又叫了声:“娘?”
赵明斐及时解围:“看月亮去了。”
母女俩同时望向他。
柳晚奇怪道:“大半夜看月亮?”
“半夜才有月亮。”
柳晚回头看了眼她娘,又转回去看她爹,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撇撇嘴道:“你们两个自己去看月亮,为什么不带我!”
眼看着眼睛红了起来,瞳孔漫过水色,“呜呜呜,你们不要我了。”
柳云立刻哄她,不满瞪了一眼旁边的人。
赵明斐也弯下腰,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不是不带你,是因为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要多晒太阳。我和你娘已经长不动了,所以才能看月亮。”
晚晚一抽一抽打着泪嗝,抽泣道:“娘,真的吗?”
柳云看了眼明斐一本正经,半点不害臊地哄骗一个三岁小孩,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真的。”她掏出帕子给女儿擦干净眼泪:“哭也长不高,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柳晚吓得立刻收回眼泪。
用完膳,柳晚早忘了看月亮的事儿,高高兴兴跑去隔壁看洪娘子做糕点。
“别生我的气。”赵明斐从江念棠的身后圈她进怀里,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像哄晚晚一样哄她:“我错了。”
柳云无奈叹了口气:“今晚,不,这几日你都别去了。看月亮能哄她一次,哄不了第二次。”
赵明斐指尖勾起她落在肩上的一缕青丝,笑得暧昧:“我没有哄她,昨晚上我们不就在窗边赏月吗?”
不只有月,还有月下美人。
柳云的脖颈瞬间烧了起来,这把火一直蔓延到脸颊,耳根。
耳垂涨红充血,像一颗血珍珠,圆润娇嫩,靡艳诱人。
赵明斐眼眸渐沉渐烫,眼前浮现出昨夜月下,朦胧的月华落在雪肌上,却晕开香软的樱粉色,又在他的抚摸下变成浓艳的玫瑰红。
她宛如一朵盛开的花,美丽娇柔。
然赏花人不知怜惜,风摧雨折,非要叫她颤抖地将枝头上的露珠尽数抖落才罢手。
赵明斐含住耳垂,低声呢喃:“念念,我好想你。”
双臂拢紧,像是要把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柳云无声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但心里下定决心,今晚上不能再跟他胡来。
赵明斐完全无视她白日眼里的拒绝,到了晚上估摸着晚晚已经熟睡,他又摸去江念棠的厢房。
厢房外,他没能推开门。
赵明斐也不恼,礼貌地屈指扣门,敲了三声。
里面没有人应。
他又敲了三声,依旧没人回答。
寂静空荡的院子里,敲门声格外突兀。
就在他准备敲第三次时,门后传来气急败坏的低语。
“怎么又来了。”柳云羞恼道:“白天不是说好歇一段时日吗?”
赵明斐被责怪也不反驳,只一味认错:“念念,我什么也不做,我就在门口守着你。”
柳云觉得他在用苦肉计逼迫自己出去,冷哼了声。
赵明斐道:“从前我们几个月才能见上一次面,见面长则一炷香,短则擦肩而视。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就暗暗发誓,将来我们成亲后要日日同榻而眠。”
柳云脑子嗡了一下。
眼前浮现灰衣少年与她迎面相逢,却不敢逾矩上前的局促神情。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又迅速分开,重新回到各自的轨道上。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却又像说尽了所有。
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
你好,我就好。
少年极力隐藏的眷恋不舍,却清晰地充满他的双眸。
此时,门外的声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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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记了没有关系,我还记得。”
他笨拙地隐藏语气中的落寞:“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柳云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难受得令她喘不过气。
门猝然被打开,赵明斐的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上来。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将人接住。
“我不会再让你等了。”江念棠声音闷湿,手攀上他的后背,死死攥住他的衣襟。
温软的身躯盈满怀中,赵明斐的胸口却像是被掏空,夜风呼啦啦地往里灌,凉飕飕地像刀子一样刮在四肢百骸上。
他从前用了诸多雷霆手段想让江念棠主动靠近他,接受他,却不及以赵焱的身份对她说一句话。
赵明斐像是被什么定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头顶,眸底黑沉,如伸手不见五指的无星夜空。
他无声地笑起来,抬手抚上她的后脑,五指插入云鬓之中以便更好的掌控她。
“我确实也不想等了。”
轻轻往后扯,待她露出泪痕遍布的面庞时,俯身吻了下去。
含羞半敛眉,教君恣意怜。
今夜无月,却风动不止。
冰裂纹木格窗好似要被飓风撞碎,拍击声惊飞老树昏鸦。
次日,柳云清醒后羞恼地捂住脸。
酸软无力的身体四肢在嘲笑她昨夜的荒唐。
“娘,你还不起来吗?”柳晚已经学会自己穿衣服,她两脚一蹬,鞋也套进脚里。
柳云的手臂压住半张红透的脸,疲惫道:“娘还想睡会,你自个儿去隔壁吃早饭,不用管我。”
柳晚先问了她有没有不舒服,在得到只是累了后安心往外走,“我等会带吃的回来给娘。”
柳云笑着说谢谢。
等人走后,她把自己埋在被衾里,羞耻得呼吸都是烫的。
昨夜怎么就心软了,怎么就允了他露天席地胡来。
要是昨夜被人撞见,她都没脸见人了,何况屋子里还睡着晚晚。
蒙在脸上的薄衾被人忽地抽走,明斐俊俏含笑的面庞从天而降。
他顺势坐在床榻上,伸手过来。
柳云本能躲他。
明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继而往她的腰后探:“我给你捏一捏,等会就能起身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柳云眼眸冷厉刮了罪魁祸首一眼,却不知她秋水般的美眸一点威慑力也无,反倒透出几分欲拒还迎的娇羞,惹人心痒难耐。
“好了,别勾我。”赵明斐的手掌一使劲,将她整个人翻过去,趴在床榻上露出整个后腰,同时挡住那双魅惑的勾魂眼。
生气是真,但她的眼里没有憎恨,厌恶。
只是单纯气他昨夜毫无节制,不知分寸。
赵明斐掌心在她腰上的软肉反复搓揉,放松筋肉,没什么诚意道歉:“我下次注意。”
柳云恨恨锤了下床榻,咬牙切齿道:“没有下次!”
她生气的样子像撒娇,可怜可爱。
赵明斐弯了弯眼眸,“对不起,我昨晚太激动没控制好力道,现在好点没?”
柳云身体上的不适及时制止她的心软,没好气道:“真心疼,你就别来了。”
“好。”赵明斐爽快答应:“这几日你好好休息。”
柳云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明斐指天发誓:“我说到做到,七日够不够,七日之内我晚上保证不打扰你。”
他扶着她起来,耐心地喂她吃下热腾腾的鱼粥,又嘱咐她这几日多休息。
见他态度良好,柳云也不好再出言责怪,毕竟昨夜主动开门的是自己。
午憩醒来,她的小腹隐隐坠痛,掀开被子,殷红的血沾上了裙摆。
柳云霎时明白过来为什么是七天,气得脸都白了。
等她换好衣裙,忽地眼眸微动。
明斐满打满算来青云镇不到一个月,却清楚地知道她的小日子,想来他们真的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
柳云好好休息了三天,明斐特意吩咐厨房按照她的情况调整菜肴补汤,吃好睡好,她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刚好对门的洪娘子问她要不要拿些刚做好的桂花糕回去。
柳云不爱吃甜的,也不允许柳晚吃太多糖,之前最多就去讨一块给晚晚尝个新鲜。
但——
她依稀记得明斐应该很爱吃桂花糕,洪娘子的手艺又是一等一的好,便想着去拿一些回来给他尝尝。
他对她衣食住行样样上心,她也该投桃报李才是。
“家里有人病了?”柳云看见上回给明斐包扎伤口的大夫背着药箱进屋。
洪娘子道:“我娘的老毛病,例行问诊,安安心。”
柳云若有所思。
她一直想找机会弄清楚明斐失血的原因,还有之前在灶房里看见的药。
第112章 第112章她越爱他,越证明她恨……
“老夫推测,他身上的体虚之状已经有五六年了。”大夫抚摸着胡须,沉吟片刻道:“云娘,请伸手。”
柳云不明所以,但依旧照做。
大夫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闭眸凝神,半晌道:“果然,你和他是同时出事的。”
洪娘子就在一旁听着,闻言问:“什么意思?”
大夫道:“三年前云娘生产时我曾替她把过脉,与刚才说的这位公子一样,脉象时而正常,时而迟缓,乃是气血两亏之征兆。但你们又像是精心调养过,虽偶有凝而不流,却无大碍。不过……”
柳云忙问:“不过什么?”
大夫的眼神欲言又止,最终在两位娘子的视线压迫下红着老脸隐晦道:“肾主气血,云娘身弱体娇,还是要注意保养身子,不可贪多。”
这回红脸的换成了柳云,她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洪娘子偏过头,假装看院子里咕咕叫的老母鸡。
老大夫非常有自知之明,起身告辞。
等他走后,院子里只剩下柳云和洪娘子,柳云也急匆匆告辞。
“等等。”洪娘子叫住她,端起石桌上的桂花糕递过去,“我多嘴问一句,那位真的是你夫君?”
不怪洪娘子多虑,实在是云娘当年来青云镇时,整个人透着疲态,眉眼间有种游离于世外,看淡生死的超脱。
她亲口说是被人抛弃才来的青云镇,抛弃她的不就是她的夫君吗?
怎么现在忽然又和好了。
柳云安抚地拍了拍洪娘子,“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他。蹉跎三年,实非他一人之过。”
她三言两语交代事情因奸人作祟,害夫妻两人异地,隐去了她失忆的事,只说现在仇家已经尽数认罪伏法,故而他才得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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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下落。
洪娘子听完,倒觉得有几分可信。
她早觉柳云非寻常妇人。行止从容有度,不疾不徐,谈吐清雅如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生出亲近之意。
孤身抚育幼子,不惧流言,亦不囿世俗眼光,坚持不再嫁靠男人以觅栖息之所。
她遇事从容,举措得当。待人接物,不卑不亢。进退之间,皆显章法。
洪娘子见过县令妇人,云娘某些时候无意识散发的气势比官太太还要令人生畏。
而那个男人……
洪娘子问过自家夫君,得到的是他非等闲之辈,绝不可招惹,还嘱咐自己千万不要掺和两人的事。
洪捕头甚至不允许她提起云娘的夫君,像怕极了他。
要知道,她夫君可是连面对亡命之徒时都能面色不变,冲上去扭打的人。
不过,她也能理解。
上回她去帮云娘制止他时,只被他冷冷看了眼,顿时遍体生寒,双腿颤颤。
朦胧暗沉的天色也丝毫不减他目光中的威慑力。
到底是京城来的人,气质卓然,与众不同。
洪娘子虽被自家夫君警告,可人心是肉长的,她和云娘相识三载,交情颇深,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明白,以求安心。
柳云承她的情,含笑谢过。
洪娘子依依不舍拉住柳云的手道:“你怕是在青云镇待不久了,我舍不得晚晚呢。”
她还想着以后能不能和柳云做个亲家。
柳云眼眸弯弯:“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洪娘子跟着笑,“说的也是,将来说不定我家小子能考进京城,届时你们可得招呼我们一家人,别嫌我们人多吃你们家的粮。”
柳云接过她手里的桂花糕,促狭眨了眨眼:“看在这盘桂花糕的份上。”
洪娘子笑着赶她走。
柳云走回自己的院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与隔壁隔着的那堵墙被全部拆光,种上了一片竹林连接两院,又在竹林修了一条青石小径蜿蜒穿竹而过。
小径尽头,竹影斑驳见豁然见半亩方塘,荷叶田田,碧波潋滟,倒映晴空万里,取自柳暗花明之意境。
临水池畔一座六角亭半隐竹烟,飞檐轻挑,红柱静立,坐在其间赏鱼观竹,委实惬意。
一座小小的庭院景造便可见大家设计,足以说明主人的身份非同寻常。
柳云站在小径末端,借竹掩盖身形,刚好见严珩一手持红木托盘往书房走,托盘里装着刚熬好的药,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
只见严珩一路过六角亭时将手里的托盘放在石凳上,走到临水的栏前左右摇头,确认无人后将布包散开,把药渣倒进湖中。
这么小心,连药渣都要处理掉。
柳云等他走后,疾步入亭。
水面上仅浮了几根黑乎乎的树根枯叶,完全无法辨别出药材,而亭子两旁皆是高石,没有下脚之处,更无法打捞残渣。
柳云半眯着眼。
严珩一虽然平日里话多,看上去大大咧咧,实则机敏异常,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想从他嘴里挖出来。
还有那个李玉,她见过一眼便觉得此人老成持重,沉稳可靠,与严珩一性子相反。
这两人在她面前俯首低眉,恭敬谦顺,可在面对洪捕头时却不自觉透出居高临下的命令,散发着久居上位的气势。
一个外事管家,一个内院护卫头领,居然能让一县捕头退避三舍,实在是太奇怪。
那作为他们的主人,明斐的身份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吗?
柳云暗暗记下可疑之处,不动声色观察。
她身无长物,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花费如此心思做局来欺骗她。
何况相处间的细节是很难做假的,明斐了解她,甚至比她自己还深。
日头西移,下面人过来说明斐回来了,柳云端上桂花糕去找他。
“尝尝看,洪娘子的手艺远近闻名,你有口福了。”
她捏住一块香软的长条糕点放在赵明斐的嘴边,指尖葱白比蒸出来的糯米粉更白腻。
赵明斐垂眸衔住糕点,囫囵吞了下去。
柳云的指尖还未来记得收回,就被含住不放。
坚硬微凉的牙关攫住指节,温软湿润的舌尖裹住指腹,软硬兼施,逼她睫羽乱颤。
赵明斐眸光幽深如谭,齿间轻碾,喉结滚动溢出低笑:“好甜。”
柳云抽手不成功,耳尖飞红,痒意顺着指尖蔓延上心头,燎得周身颤热。
“你还吃不吃,不吃算了。”她羞恼地别过脸,目光落在剩余的桂花糕上。
赵明斐见她真恼了,果断放开。
“吃。”
柳云学乖了,这回把桂花糕塞进他嘴里就松手。
得亏洪娘子切得大块,一头一尾相距一指长,她再也没有被他抓到过。
一叠桂花糕见了底,柳云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喂太多了,明斐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你没事吧。”柳云端起杯子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她眼神小心翼翼,好像做了坏事一样害怕。
赵明斐接过她手里的茶盏,扯出一个笑,“吃点东西能有什么事?你喂我,我还觉得不够。”
柳云眨了眨眼,还以为刚刚是自己生出错觉。
正巧外面严珩一在敲门。
“你先回去,等晚膳我去叫你。”赵明斐掀开茶盏,抿了口凉茶。
柳云转身开门,严珩一见是她,立刻低头避让。
她离开时回头看了眼,对上明斐的视线,他温柔地弯了弯眼睛。
应该是她多想了。
严珩一进屋后,听见陛下问:“她走了么?”
“走了。”
严珩一重新打开门缝,再度确认皇后娘娘的背影已消失在月洞门。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严珩一连忙转头。
赵明斐猝然蜷身剧颤,喉间发出浑浊的嘶嗬,大口大口地桂花糕混着胆汁生生从嘴里吐出来。
他的额角青筋暴突,五指指节发白死死扣在一旁的檀木桌缘,指尖抠进卯缝里隐隐迸出血珠。
严珩一吓到赶紧过去替他拍背,刚碰上就感受背脊止不住痉挛,冷汗湿透衣衫。
他面露不忍道:“陛下,您这是何苦,跟娘娘说一句不吃便罢。”
赵明斐幼年时养在江太后名下,每次折磨鞭打他过后,总要赏他一块甜点心吃,美约其名打一棍给一个甜枣。
打得越狠,给得越多。
在很长一点时间里,甜食都和受罚挨打绑在一起。
对于其他人来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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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美好,是希望,于他而言是苦难,是惩罚,
自从赵明斐掌权翻身后,再也没有吃过任何甜的东西,他本人也拒绝尝试甜。
赵明斐此时此刻喉咙里尝不到一点香甜的滋味,满是酸腐腥气,每一次干呕像钝刀刮过肺腑,仿佛要把他的血肉灵魂都从嘴里扯出来,摔碎在地。
他恨啊。
恨江念棠从没注意过他不吃甜食,亦或者她根本不在乎。
可是,他更恨自己。
是他自作孽,把她推得远远的,令她筑起心墙,他现在不得不借用别人的身份来接近她。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赵明斐认。
赵明斐捂住翻滚的腹部,面容冷峻地直起身,接过严珩一手里的锦帕擦掉嘴边的污渍。
“收拾干净,记得通风。”
他冷冷丢下这句话,起身绕开地面的脏物,回厢房沐浴更衣。
等会还要一起用晚膳,不能让江念棠看出端倪。
“咦,你怎么开始熏香了?”
柳云见明斐喜欢吃桂花糕,特意跟隔壁洪娘子每日讨要一碟,幸好这玩意儿做起来不费事。
赵明斐面如常色吞下最后一块,反问:“你不喜欢?”
“倒也没有。”柳云歪着脑袋四处打量:“就是觉得夏天熏香有点奇怪,不会觉得闷吗?”
赵明斐长臂一揽,攫住她的细柳腰,将人带到自己怀里。
“夏日易出汗,书房里来来回回都是人,我怕熏到你。”
柳云的双臂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凑到他下巴前佯装轻嗅:“好像是有点,哈哈哈……你别挠我的腰,我怕痒……”
清脆的笑声像银铃摇晃,回荡在空寂的书房里,又猝然而止,转成细碎羞涩的低吟。
赵明斐放开江念棠,抬手替她整理好微敞的襟口,微凉的指尖在她绯红细腻的面庞上反复流连。
他的眼神沉得发烫,嗓音也如熔浆般炙热。
“今晚等我过去找你。”
灼人的鼻息喷洒在她肌肤上,她被迫烧了起来。
柳云离开的时候,严珩一恰好端着药往里走,见到她依旧畏惧地低眉,视线避让。
擦肩而过时,他忽然道:“夫人,下次桂花糕可以给我和李玉偷偷留一点吗,我们也想尝尝味道。”
柳云点点头。
她边走边想,怎么他们一个个大男人都爱吃桂花糕,有这么馋吗?
严珩一进书房的时候,赵明斐已经吐完肚子里的东西,正在铜盆前净手洗脸。
他放下东西,熟练地打开门窗,焚香去味。
赵明斐走到桌前,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味压下去,缓解了腹部绞疼。
他忽然问:“赵焱到哪里了?”
严珩一道:“算算时日,这两天就该到青云镇了,要拦住他吗?”
赵明斐丢下手中空荡的瓷碗,沉闷的撞击声敲打着严珩一的神经。
“不用拦。”赵明斐声如寒冰:“朕在这恭候大驾。”
今晚的星子格外耀眼,整个天幕像被点燃似的。
被点燃的不止有星空,还有一对长久未亲近的男女。
轻纱红帐,烛火摇曳,缠绞缭乱,至死欢愉。
柳云有点受不住他的热情,勉力睁开迷潮的湿眼,嗓音颤如风叶般求饶:“还没好?”
赵明斐在她殷红唇珠上浅啄几下,“再等等。”
柳云等啊等,等到亮堂的火光渐渐暗去,蜡泪如她的眼泪般流了一地。
灯燃尽了。
室内骤然暗下来。
他终于停止动作。
柳云被他搂在怀里,意识即将陷入混沌时听他问了一句。
“念念,你爱我吗?”
柳云累得不想回答,头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如同寻找庇护的幼兽,躲开扰人的噪音。
赵明斐不厌其烦地把她拔出来,一遍又一遍问这个问题。
柳云被他问得烦了,语气敷衍道:“爱爱爱。”
赵明斐身体骤然僵硬,她的话像两军对战前的鼓声,一声重过一声,敲在他的心门上,回荡全身。
五脏六腑因为这个字集体躁动起来,震得他浑身颤抖,热血沸腾。
赵明斐眼里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溺毙她。
然而皮下的血液在某一个瞬间猝然凝结成冰,冰渣子化做冰针游走全身。
万箭穿心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疼,疼得他呼吸都断了一截。
赵明斐不甘又痛苦地抱住熟睡的江念棠。
他清楚地知道。
她爱的不是他。
他每一刻自以为是的幸福,都是偷来的。
他是个小偷。
偷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她越爱他,越证明她恨他。
第113章 第113章“喝都喝了,今晚别浪……
夏末雨多,塘里的荷花被风雨败了花瓣,露出拳头大小的莲蓬。
柳云被一场急雨困在池畔六角亭里。
“夫人,你怎么在这儿?”严珩一端着药踏入亭中。
柳云瞥了眼冰晶纹青花碗,含笑道:“下雨了,正好在这里躲雨。你送药吗?我正好没事,帮你送过去罢。”
严珩一有些犹豫。
但转念一想,皇后已经知道药是给陛下喝的,他要是扭扭捏捏,反倒惹人怀疑。
“那有劳夫人了。”严珩一放下托盘,抱拳躬身低头退出去。
柳云眼眸一垂,双手捧起药碗放在鼻尖轻嗅,气味苦涩刺鼻,令她不自觉皱眉。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苦腥气顺着舌苔灌入,激得喉头骤然紧缩。
仅是这么一小点,腹部就被苦得隐隐痉挛起来,长睫禁不住沾湿了泪。
她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药,但什么药一连喝半个月都有问题,且味苦刺激,定是下了重药。
柳云心里有个猜测,正好趁今日验证一番。
她起身款步移至亭栏边,抬手将药全部洒进湖里,激起一阵涟漪。
当天夜里,明斐没有来找她,托人带话说有事处理。
柳云对心里的猜测又信了几分。
翌日,她又在六角亭遇上送药的严珩一。
他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了伤。
柳云拦下他,“我帮你?”
严珩一躲开她的手,哭丧着脸:“不敢劳烦夫人。我还是自个儿去送。”
再让皇后送一次药,他要被打残了。
李玉下手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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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珩一被他打得差点下不来床,后臀到现在都没办法坐下,累了只能趴在床榻上,稍微一翻身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有什么地方得罪李玉了吗?
严珩一百思不得其解,当时他看到行刑的人是李玉时还松了口气,以为陛下小惩大诫。
结果谁知道他是照死里打,十仗愣是打出三十仗的效果。
严珩一又气又疼,越气越疼,一宿没睡觉。
“夫人,我先走了。”严珩一往后退,绕开六角亭,兜了个好大的圈子往书房去。
柳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
夤夜寂静无声,微风轻抚。
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穿过竹林,他没有提灯,却精准无误地踩在每一块长形石板上。
赵明斐正要抬手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江念棠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
他语气轻快:“在等我?”
柳云不让他进去,人堵在门口,含糊问他:“我问你,你喝的药和你晚上过不过来,有没有关系?”
她盯着明斐的眼睛,眼神警告他不许撒花。
赵明斐点头承认:“有。”
果然,他身体因前几年发生的事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柳云语气软了下来,委婉道:“其实夫妻之间不一定要通过那种事才能维系感情。”
赵明斐脸色微沉:“你不愿意?”
柳云连忙摆手否认,“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她绞尽脑汁,想了个不那么伤他自尊的词:“量力而行。”
赵明斐眉头轻皱,琢磨量力而行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几次他很过分吗?
可是,他分明是看出她尚有余力才会再来,但凡她露出一点真心不愿意,他即便再难受也会忍着放过她。
赵明斐目光一凛,仔细辨别她的表情,妄图从她脸上看出蛛丝马迹。
莫非是江念棠恢复了记忆,却继续假装失忆,好放松他的警惕,再伺机出逃。
赵明斐猛然伸手,攥住她的皓腕,“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云被他抓疼了,娥眉轻蹙,眼神惊慌害怕,长睫颤如风中雨蝶。
赵明斐紧张地松手,压下胸口腾起燥戾,耐着性子道歉:“对不住,我刚有些犯浑。你别生气,要是生气了就打我两下,不过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