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骗心为上》 完结&番外(第1/4页)
第77章
谢珩刚苏醒不久时,便煞有介事地问道:“我躺了多久,如今是几月?”
沈昭观他神色急切,不解道:“已是八月末了,你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还有何要紧之事不成?”
当然要紧!因着老夫人回府前,相看的黄道吉日正定在九月,只是沈昭不知罢了。
谢珩轻吁出一口气,幸好尚未错过,他前半生护长安安定,剿外族势力,曾一直将生死置之度外,却在见到沈昭掉下悬崖那刻突然慌了神。
鬼门关走这一遭,当整个世界只余下一片漆黑,他眼前浮现的不是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不是打败孑于的畅快、不是帝王封赏和功名利禄。
而是沈昭站在檐下,弯着笑眼每每等他回府时的场景。
初见她时她狼狈得不成样子,衣裙被污泥沾染,青丝凌乱,却独独烙印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为了再见她一面,他硬是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若他能活下去,第一件事便是迎娶她,护她一世安稳。
四年前,他们草草办了仪式,可他心中始终有愧,虽然当日有媒有聘,可毕竟三书六礼不全,他不想沈昭一直无名无分,他要堂堂正正迎她过门。
他笑得明媚,目含情意:“娶你过门,是我眼下唯一紧要的事。”
沈昭的指尖被他握在掌中,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浅青色血管,淡淡的绯色蔓上她的脸颊,明明连最亲密的事都已做过,可当他赤诚热烈地说出“娶你过门”时,她仍觉得一股热流从脊背窜上来,烧得耳尖发热。
谢珩凝眸望她的眼神太过灼热,让她不禁想起喜烛高烧的那夜,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一寸寸将她融化。
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拇指恰好按在她腕间的脉络处,那里正跳的厉害,怕是连他都察觉到了。
“怎么不说话?”谢珩低笑,声音里全是沙哑的蛊惑,“莫非我的诚意还不够?”
他故意用指腹在她掌心画圈,轻轻摩挲反复纠缠,酥麻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令她不由得想起每每欢好后,他都会如此,偏要在她身上每一处勾画,夜夜不休。
“那那你身子可要快好起来。”她声音细如蚊呐,连自己听着都羞,分明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怎么还像个新嫁娘般臊得慌。
偏偏谢珩故意使坏,他忽地凑近,薄唇贴上她的指尖,“好,全听夫人的。”他故意咬重“夫人”二字,舌尖擦过她的指尖边缘,惊得沈昭差点跳起来。
毕竟还在晋国公府,门外还有一众随侍的家仆,他竟如此胡闹。
“谁是你夫人,”沈昭急急抽回手,却被他顺势带入怀中,他身上熟悉的沉香混着药香扑面,沈昭的额头抵在他锁骨处,听到他胸腔传来闷闷的笑声。
沈昭挣扎着起身,攥拳轻捶在他的肩膀处,又不敢太大幅度,怕牵扯到他背上的伤口。
谢珩便更得寸进尺般对她又亲又吻,完全不放她
在沈昭的精心照料下,谢珩恢复得很快,时光一晃便到了九月。
谢珩背上的伤口亦在慢慢结痂,这日他刚服完药,扯着沈昭的衣袖任性地不放,两人正拉扯着。
王管家清咳两声,入内禀告:“少爷,姑娘,夫人有请。”
沈昭脸上的笑凝固了几息,虽然她伤重时,李立雯同意留严母在府中照抚她,对她和谢珩的事暂松了口,可到底拿不准李立雯的心思,心中没底。
谢珩看出她的担忧,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笃定地望着她:“放心。”
两人一齐去了前厅,李立雯和老夫人均在。
谢珩和沈昭见礼后,分别坐于两侧,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不减。
一旁的李立雯不喜不怒,她看向沈昭问她:“你既是严家的女儿,这沈昭之名又是从何而来?”
初入府时的压迫感,又一次向她逼来,她大可以两头瞒下,可若真提及谈婚论嫁,此一事仍掩不住。
若如实相告,严元清身死的消息不保,世上只会多一个可怜的母亲,何况又有何人会信她穿越而来一事,哪怕是谢珩都只是知晓她来自九州。
谢珩眉头紧了紧,本以为母亲是商议她们的婚事,却不曾想又是一番质疑和追问,他起身,刚欲开口。
沈昭先一步说道:“我确实是严元清不假,当初入府时,为了怕事情有朝一日败露,牵连到严家,所以才编造了沈昭一名。”
沈昭抬眸对上李立雯打量的目光,唯有如此才能姑且做出最合理的解释。
“母亲!”谢珩站在一旁开口阻拦。
李立雯单手支着额头,浅叹一声,她着实是辨不明其中真真假假了。
她眼角攒起的皱纹松了松:“罢了,既如此,那你先回严家吧,你昏迷的时候你母亲也耗费了不少心神,府上有几只上好的人参,一道带回去吧。”
这是赶她出府?
沈昭没有慌,镇定地先行谢过,在一旁站着的谢珩则径自走到她身旁,势要与她同进退:“母亲这是何意?”
李立雯无奈地摇摇头,当真是儿大不中留:“怎的?就这么舍不得你这媳妇儿,你若想迎娶人家,不好好养好身子,准备礼单,媒人还未定,只把人栓在身边就行了?”
真是愈发没有礼数了。
老夫人在一旁打圆场道:“这都过了四年了,若是你早点应允这门亲事,我的孙女儿都会开口说话了,你不急*我可急。”
谢珩沈昭相视而笑,一同谢过李立雯和老夫人。
因着谢珩大病初愈,沈昭不忍他操劳,便没让他送自己回去。谢珩虽没有亲至,可心中仍然放心不下。
哪怕惊云后来被捕归案,之前他谋害御风虽没有实证,但他此次险些害死沈昭证据确凿,难逃一死。
他依旧命杨方带了私宅十二名家仆,送她回礼安坊,并在严家附近看守,哪怕一只鸟儿都不会携带石子入内。
严母在沈昭脱离危险苏醒后,就先回了严家,毕竟高门大院,不缺侍奉的人,闺女无事她便安心了,而且她一个村妇总怕在人家面前给自家女儿丢了面子。
沈昭踏进院子,将手中拎着的几盒人参递给严母:“母亲,我回来了,这是谢珩的母亲和祖母念着您,让我带给您的。”
严母就着抹布擦把手:“哟,这么贵重的东西,咱们是不是得回些礼,一会儿让你哥同你去集市上看看。”
她往沈昭身后探去,并未发现谢珩同她一道,心中疑虑,不会自家闺女让人如此赶回来了吧,用几盒人参就打发了?
她的疑问还没问出口,沈昭刚坐下,门外便走来身前有八名红衣健仆,抬着朱漆礼箱开道,其中盛合欢、嘉禾、河膠、九子蒲、双石、石棉絮、长命缕、干漆等九物。其后跟着一个头梳高髻,满面春风的官媒徐氏,爽朗的笑声传遍四邻,腰间挂的鱼形铜牌随着她的步子晃出细碎金光。
“吉日纳采——”
徐氏拖长的调子惊飞了在树上栖息的鸟儿。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骗心为上》 完结&番外(第2/4页)
这成婚日日皆须得良辰吉日,可谢珩的伤势一直未愈,若是继续耽搁下去,只怕又得拖上月余,便未同他们二人商议,赶着好日子让媒人登门了。
徐氏将雁往怀中紧了紧,朝着屋门叉手一礼:“劳烦通传,晋国公府遣老身来献雁纳采。”
严母一眼便瞧见了门外的热闹,哪还需得通传,可该有的体面徐氏给的足足的。
周围的街邻将严家堵个严实,脚尖抵着脚尖地看热闹。
徐氏将雁高举过眉,嗓音陡然清亮,念念有词,她手中的白头雁似通人性一般,引颈长鸣,声彻云霄,引得众人不由得啧啧称奇。
持雁纳采虽是该有的礼仪,然用这罕见的白头雁,足见对方之重视,此鸟一生不换伴侣,见之都难得。
严母笑得眼睛眯至一线,头昂的高高的,心中那点担忧霎时散了,赚足了面子,严军从未见过如此阵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徐氏将雁奉到案前,复又让身后的健仆奉上礼单:“还请尊前过目。”
纳采多用中药材与实用之物,关键在取义吉祥万福、百年好合。
严母没读过书,大字不识,把礼单交由沈昭,笑眯眯地请媒人进屋用茶,女方收纳,则是正式允婚。
其后几天,每逢吉日,便会见到徐媒人或携雁或拿着庚帖和婚书,送到严家,直到第四次登门行纳征礼时,此是六礼之中最重要一环,男方派人纳送聘财以成婚礼。
严家的院子堆满了谢珩府上送来的箱笼,甚至连她兄长严军的卧房都暂充为库房存放。
婚期的日子老夫人早已定下,沈昭整日忙着帮严母整理,倒比她在茶铺时还忙些。
亲迎的前日,景明帝的祝福随着一道圣旨齐下,掌事太监派人遣沈昭进宫接受皇帝封赏。
一般官员的母妻封号取决于丈夫或其子的官职品阶,可景明帝为了给他们二人体面,赞她慧心通贾,在疫病肆虐时,倾囊赈济。
此是长安城百姓有目共睹之事,但并不知其背后是沈昭的手笔。
她被景明帝御赐封号昭国夫人。
沈昭笑着领旨谢恩,虽她当初只是力所能及,本意不图回报,但能得到额外之喜,仍不由得脚步轻快。
可谢珩的日子却没想象中那么轻松,他每每来严家时,总见严家门前街坊四邻,来往频繁,既有爱打听的街邻,又有李玥和高峻夫妇、夏目、柳宁等前来探望,接连送上祝福。
夜深时,为了避人口舌,他又不便现身。
一直等到亲迎那日,他终是得见自己的新娘子。
暮色初合,长安城百坊燃灯。
街角倏然笙箫沸天,十几名健仆抬着泥金檐子缓缓而来,花瓣沁着淡淡的香气抛洒漫天。
檐子前,谢珩身骑白马,着絺冕服,戴六旒礼冠,佩水苍玉佩,风姿俊逸,身后百骑部曲皆着绛衣。
及至府前,两人青庐交拜。
沈昭一袭青色翟服,外衣绣翟纹样,以黑红两色修饰其边缘,风卷起广袖,衣袂翻飞间露出内里的缠枝牡丹,却不如她的笑靥动人。
九树花钗压得她微微垂颈,却遮不住盖头下金缕坠子一晃,恰巧入了谢珩的眼,他指尖在袖中轻颤,眼瞳亮了一瞬,险些提前去掀喜帕。
沈昭自上次目睹李玥婚礼时,本以为只是公主规制礼仪繁琐,等到了她自己身上,一步步走过,才知从穿戴、妆容到婚服,皆有不同,虽上次同谢珩已有过一次仪式,可到底省去了许多,又加之当时在场没有诸多亲友,尚还随意。
待一一经过拜堂、撒帐、同牢与合卺、去花却扇、看花烛、拜舅姑等十多种仪式之后,沈昭浅浅呼出一口气,坐于婚床之上,用手轻扫着榻上的红枣、莲子等物。
谢珩抬手托住她头上的花钗:“夫人,今日辛苦你了。”他的指尖拂过她鬓边的金钗,动作轻柔又仔细,生怕扯疼了她,为她一一卸下头上的珠钗。
喜烛燃得正旺,映得她莹润如玉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红,她浅笑:“我可不想嫁你第三次了。”
他久未出声,沈昭抬眸对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