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重器(2 / 2)
让她意外的是,那男生不但没生气,反而贱贱地朝着她笑了下。他腿没再往这边蹭,手却再次越界,右手搭在陈染的书上,另一只搭在陈染椅背上。
周围有不少学生看到了,有人对他这行为虽然不屑,却没敢说什么。这时代,大学生群体可以算得上是道德感比较高的。陈染上学这么多年,真没碰到这么不要脸的。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人的脸,本来她想安静地待到离校,但现在她有点忍不下去了。
陈染再次拿起书,使足了力气向着桌上那
只手拍下去,刚拍完这只,又把搭在他椅背上的那只爪子拍掉。
声音并不小,教室内大部分人都听到了。班长回头,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顿时为陈染担心起来,在一个班三年多,那个男生是什么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教室里原本有不少人在低声说话,出了这件事,室内顿时鸦雀无声。那男生两只手顷刻间被打得通红,疼得他吆吆抽气。他万万没想到,一本书竞会把他的手打成这样。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脸上挂不住,当下伸手指向陈染,咬牙质问她:“你是不是疯了?不是你主动跟我要的电话号码吗?装什么啊?”
“我告诉你,要是不给我当众道歉,今天这事儿没完,不信咱们走着瞧。”就在这时,五六个警察提着几个箱子走进了教室,导员邱丰随行。他进教室看到眼前的场景,顿觉头疼。
正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事,那几个警察都放下手上的东西,其中一人瞥了眼用手指着陈染的男生,问邱丰:“这人谁啊,这么凶呢?”“我怎么瞧着他想打人?”
邱丰尴尬地笑了下,说:“可能是有点误会,要不,咱们先了解下情况。”那警察却晃晃手指:“不对,我看不是误会。走,过去问问怎么回事,可不能出现霸凌同学这种事。”
说着,他跟另外几个人竞不急于取指纹,全都拾级而上,走到陈染旁边的台阶上站好。
陈染早在这些人进来时,就认出他们几个了。这些人都是云队的走下,隶属于河东分局刑警大队。安茹就在这个班,所以这个班的取样工作很重要,云队自然会派几个得力的人过来。其中一个年轻刑警跟陈染一个高中同学有六七分像,上次刚见到这个人时,陈染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特意多看了几眼。最先过来的人是河东区刑警大队一中队的队长,姓范。范队假装不认识陈染,他背着手,和气地问陈染:“同学,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陈染瞥了眼身边那男生,淡淡地说:“这个人不老实,试图猥亵同学。被我制止后还威胁我,说让我当众道歉,不道歉这事儿就没完。自己人都到了,陈染哪还会客气?
反正她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该告状告状,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先把这个男生以猥亵的罪名先抓了。
范队转头看了眼导员邱丰:“听到了吗?当众都敢猥亵同学,这要是没人,还不知道他能干什么呢?”
“班干部都是谁,你们出来说说,刚才这位女同学说的是不是真的?”班长最先被推出来,他心里挣扎一番,最终还是良心占了上风,无奈点头:“是真的。”
范队对他的表现挺满意,说:“是真的就好,现在人证也有了,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赶紧把这个学生带走。”
那男生这时还不知道范队的身份,也不知陈染的底细,所以他居然不怕,梗着脖子说:“走就走,我看你们能把我关多久?”范队冷笑着拍拍他的脸:“行,勇气可嘉,有点家底是吧?那咱们就看看能关你多久。”
说话间,那位年轻刑警已过来,给那男生戴上了手铐,被另外两个同事押了出去。
取指纹的过程很顺利,出了这个乱子,学生们都不敢出声,取完指纹,得到允许之后,赶紧都走了。
陈染排在最后,轮到她的时候,安茹也走了。对于那男生的事,安茹并没有什么担心的表现,像别人一样,取完指纹就离开了教室。
因为还没开始抓人,当着导员邱丰的面范队不好表现出什么,他就笑着跟陈染说:“指纹都取了,今天这事还得麻烦你跟着去做下笔录。”陈染也准备离开容城大学,她就顺势跟着范队两个手下下了楼。直到几个人上了车,有位刑警才笑着问陈染:“刚才那家伙没怎么着你吧?”
“没,我能让他靠近吗?"陈染说。
此时,另一位刑警已放下电话,笑着跟同事说:“你就不用担心陈染了,刚问过了,那个男生跟安茹是一伙的,这家伙眼神不好使,惹谁不行,非得惹陈染,听说他两只手还肿着呢。”
先说话的年轻刑警禁不住笑出声,两个人本想问问陈染要不要坐他们的车回去,这时陈染看到路明非和丘佳乐,他们俩就在车外不远的地方站着。附近有一片园林,种了很多树,这两个人就站在树下,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事。
陈染就跟那刑警说:“我有两个朋友,跟他们说几句话就回我们分局,你们先忙吧,不用管我。”
至于让她做笔录的事,不过是糊弄导员邱丰的借口。说完,她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俩聊什么呢?是不是有事?"四下比较安静,陈染就走了过去。看到她出现,丘佳乐立刻露出笑意,问她:“你怎么也来了?”肖明非在旁边平静地解释道:“她有任务,详细的你不用问。”丘佳乐看了看肖明非,又看了眼陈染,疑惑地道:“你们俩这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肖教授跟市局有合约,算是半个公安人,有些事他知情是正常的。"陈染立刻否认。
丘佳乐信了,肖明非却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陈染这么断然的否认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跟丘佳乐约好了,今天晚上要去云海茶
楼跟人谈点事儿。“想到陈染刚才的问题,肖明非解释了一句。
随后他又问陈染:“你那边事情怎么样,还顺利吗?”“嗯,挺顺利的,我这就要撤了,一会归队。”陈染说到这儿,竞然停下来,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这两个人的脸,随后她左手背在身后,掐了一会儿,便跟肖明非说:“你们俩今天去云海茶楼那边可以去,但最好不要看热闹。”
丘佳乐满脸疑惑,他只看到陈染把手背在身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转眼就给出了这样的提示。
他还在迟疑,肖明非竟答应了,还郑重地向陈染保证:“行,我们今天只办正事,办完正事就回家,绝不看热闹。”丘佳乐不急着走,他还想问问陈染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就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染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塞翁失马的故事都知道吧?”“当然知道,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故亡而入胡……不就是这个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小学生都知道。“其寓意就是说祸福相倚,要有个良好的心态吧。”陈染笑了下,追问道:“善术者指的是什么术?”“塞翁不是养马的吗?当然是马术,这应该没问题吧。"丘佳乐觉得陈染问的问题太简单,有点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肖明非无奈地道:“不是马术,是术数。”“塞翁本人擅长术数,他在失马后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经过测算后,认为这件事的结果是吉祥的,所以才这么说。”丘佳乐愕然片刻,“还能这么解释?不过仔细一想,确实有道理啊。”“学校老师误我!”
陈染笑了笑,朝他们俩挥了挥手,说:“走了。”丘佳乐看着她背影,心里有点不好受。
前两天陈染她爸跟他聊过,说陈染对他应该无意,让丘佳乐有合适的就处一个,别在陈染这继续耽误时间,没结果的。今天再次见面,聊了这么一小会,他就已明显感觉到,他和陈染确实做不到同频。
肖明非看出来他心情不太好,就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