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啊啊啊啊啊!(2 / 2)
床……
这句话仿佛有回声,在耳边一次次倒带又播放。
沈佑陷入了呆滞。
霍矜年眼帘微掀,看到面前的男生瞪圆了眼睛,被一根巨大牛骨头惊呆了的小狗似的,迷茫又懵逼地愣在了原地。
但那双清亮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不管是从一开始,还是在刚才短暂的相处中,都百分百专注而热烈地……注视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这幅尊容有什么好看的。
满身伤和血,沾染着浓重的酒意,分外狼狈和落魄,正常人应该都会加快脚步远离才对,再同情心泛滥也该有个限度。
霍矜年又漠然垂了眼,嗤笑一声,“趁我还没后悔——”
“想。”
沈佑突然道。
仿佛刻在脸上的面具一寸寸龟裂开,露出那双眼睛里仿佛烧灼的渴望,似光似火,将惨白的灯光都衬得黯然失色。
他笑得灿烂,唇边露出尖尖的獠牙,“我想。”
像被烫了一下,霍矜年瞳孔一缩,猛地松开了攥着男生手腕的手。
对视半晌,他眼底的意兴阑珊却消散了,似乎也被这热切的渴望感染。
“……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咔嚓。
浴室门锁上的声音。
等等。
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沈佑被独自留在床上,缓缓回过神来。
那惊世骇俗的两个字在耳边来来回回播放,提醒着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奔涌的血液冲向脸颊和脖子,迅速攻陷了一整个脑袋,又往下一路到脖子和锁骨——
一整个,面红耳赤。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突然发展到要上|床的地步了啊?!
沈佑哐哐揍着枕头,将它搓揉成奇形怪状的样子,但还是无法消去脑袋的热度,几乎要从头顶冒出蒸汽来。
这进度是开火箭了吗?!
好像从遇到这个人开始,一切都开始往不可逆的方向发展了啊啊啊!
……好吧,事已至此。
沈佑啪叽倒在床上,试图用枕头闷死自己,但成效为零。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他发呆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又猛地跳起来去敲浴室门。
“热水器要等一会才能热,你别洗冷水啊!”
他似乎说晚了,浴室里面水声淋漓,却没有一点热乎乎的蒸汽散发出来,隔着门都能感到的冰凉刺骨。
“……”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沈佑陡然生出了点不安,视线搜寻一番后落到那个总是不太灵敏的门把手上。
但还不等他辣手摧把,浴室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霍先生一手将湿漉漉的额发抹向脑后,另一只手握着门把手,神情冷淡地看着他,那件黑色大衣仍然披在肩膀上,但再往里面的……就没了。
冰冷的水珠染湿了男人的鬓角,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滴落,在那苍白的皮肤上蜿蜒滑下,没入更深的阴影中。
沈佑眨了眨眼,再次陷入呆滞。
“?!”
不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按着肩膀摔到了床上,男人居高临下地睨他一眼,然后动作堪称慢条斯理地……骑了上来。
灯光已经被按熄。
此刻月光如泻,悄无声息地爬上窗台,照亮了这狭窄出租屋的床榻一角。
耳朵还是滚烫,应该红透了。
沈佑却无意遮掩,因为脸颊上的热度完全没褪去,在月光下几乎无所遁形,再多的忸怩都只显得欲盖弥彰。
更何况就算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亮得可怕。
“霍先生。”
对视一瞬,沈佑突然腰腹发力,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双手撑在霍矜年的脑袋两侧。
“我能脱掉你的大衣吗?”
身下的人神色淡淡,“随你,穿着做也行。”
得到应允,沈佑就立刻拽住了大衣的衣领,不是因为迫不及待,而是从一开始,这人身上就有让他十分在意的地方。
昂贵的大衣逶迤在地,他们终于得以坦诚相见——
男人身量很高,也许是因为有注意锻炼或钟情于拳击。
他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饱满有力,像是常年狩猎在第一线的雪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动作伸展时精瘦的腰腹更是惹眼。
倒是胸膛和大腿的线条格外丰腴,看起来很软的样子。
明明有着挣脱束缚的力量,此刻却安静躺在沈佑身下,屈起长腿蜷缩在年轻男生有些单薄的怀抱里,看起来近乎温驯。
但与那美感截然相反的是,那身体上横陈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层层叠叠,深浅不一。
割伤、烫伤、撕裂伤……沈佑甚至看到有几个烟头烫出的圆印子。
有些已经愈合成为一道泛白的、粗糙的疤痕,有些却再次被撕裂开,狰狞万分,随着动作翻出半新不旧的血肉来。
霍矜年任由他看,料想到身上人很多种表情,但在对上沈佑视线的刹那,他还是怔了怔,伸手摩挲着男生的眼尾。
“你在生什么气?”
那双眼睛本已经足够明亮,这会睁得更圆,显得又愤怒又委屈,在朦胧月色下几乎要飞溅出灼烫的火星。
小狗似的,看得人心颤。
“……”
沈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但近在咫尺的那双灰蓝眼珠,清晰倒映出了他眉眼凶戾的样子。
像只被惹怒的小狼崽子,龇牙咧嘴的,恨不得重重地咬谁一口,一直到溅出温热鲜血、连皮带骨囫囵吞掉才罢休。
不仅是生气,还有些沮丧。
他似乎是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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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不上这人意气风发的时刻,也错过了这人痛苦沉沦的那几年,一直到几乎面目全非了,才得以意外重逢。
“我没有生气。”
沈佑闷闷地道,双手交叉拽住短袖下摆,一扬手扔到床底下和那件大衣汇合。
他还非常年轻,身体线条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即使有些瘦削,也覆着一层流畅有力的肌肉,青春肆意又朝气蓬勃。
在月光下,能看见那身体上分布着一些淤青和擦伤,就像是一头到处疯的小野兽,抵抗着撕咬也撕咬别人而活,即使眉眼乖顺也不过是暂时的假象。
“第一次?”
不知道从他脸上看到什么,霍矜年突然轻笑一声。
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温和的神色,虽然也是倦倦的。
“……放轻松。”
这样一个罕见的笑,让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剪影无限靠拢。
沈佑出神了一瞬,伸手按住了男人抚在他胯|骨的手,拉着那手揽住自己的脖子,温热掌心抚上那冰凉而粗糙不平的身体。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身下人的额头,“我也没有很紧张。”
话是这么说,但沈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绷得快要断了。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极度兴奋,抑或是其他的什么心情,紧密地缠绕在心头,坠胀又刺痛。
他低低地道,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不要再错过,也不要再踌躇不前。
就算要付出仅有的一切,就算要沉没在冰冷的泥水里,他也要把那轮月亮捞起来,擦干净后送回明净无尘的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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