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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意浓在舅妈狐疑的态度中,被迫硬着头皮,附和李沛编出了一个莫须有的抽奖摊位。
转头上楼,打回电话去跟章榕会算账。
他正在车上往江津的机场去。
"你没事乱送什么东西,”她埋怨着,“我还得配合你编瞎话,吓死了。"
章榕会在电话那头玩笑:“小孩子连姐夫都喊上了,我怎么能不送见面礼?”
路意浓被李沛离谱的叛变速度吃了一惊,忍不住吐槽:“你这才叫邀买人心吧!”
关于改名的事,路意浓开始也没太上心,名字用得久了,改不改于她并没有什么所谓。
耐不住跟章榕会挂语音时,他总是旁敲侧击地提。
她被说得烦了,在吃饭时想起,就说了一嘴。
李茹锦惦记着路青早年在她读书时的帮扶,总觉得这样泾渭分明地划线,未免会让人伤心。
只有舅舅说早也该这样了。
当时离婚的时候,就该是要改的。
路青再好也只是做姑姑的而已。
路勇已经再婚,一年到头一个电话也没一个来,孩子考上研究生了也没任何表示。
他买车买房已经没有意浓的份了,自己再箍着这个姓在前头做什么?
舅舅说:“我坚决支持!”
李茹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让她找个机会还是要跟路青提前打个招呼。
别这么大的事也不说,回头知道了叫人寒心。
路意浓答了声好。
她垂着头吃饭,看起来无比乖巧。
李茹锦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作为母亲,自然是能感觉到女儿的变化,她身边大概是出现了那么一个人。
路意浓经常要拿着手机回消息,或是晚上起夜路过也能听见她的房里还在说话。
但是女儿没说破,她也能只当做不知道。
只有一次,从二楼上下来,听到大堂的李沛无聊在问:“姐夫问,你什么时候让他上门。”
路意浓烦心地回:“你到底是谁弟弟?”
——————————————
甘景从升职后就忙碌起来,她业务基础差,底层知识储备不足,有大量功课要补。
路意浓在校资源多,经常也帮忙借一些相关的书籍,或者留意着校内课程和讲座。
在甘景时间方便的时候,就喊着她一起去蹭课。
甘景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拼劲,有时匆匆来去,就在路上啃个手抓饼。
她的某些地方总让路意浓想到路青。
不知为什么,这个冬天,姑姑那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甚至她发过去的拜年短信,也没有回。
这很不寻常。
问章榕会的时候,他只说一切正常。
“过年的时候,章太太的架子还是足得很,”他不说更多,“也就那样。”
或许是恰巧,在终于决定去改名的前天,她接到了路青打来的电话。
路意浓到了西鹊山,走进别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异常的萧条之感。
房子里所有的佣人都状态松散,草坪似乎没有打理,缺水都泛了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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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的很多陈设的摆件都撤空了。
她不明所以,听到餐厅的动静,寻过去。
望见路青穿着粉色丝绸的裙袍,举着红酒杯,指挥着工人摘下墙上挂的油画。
“姑姑。”她喊了一声。
路青回头看见她,笑了笑:“你来啦。”
这会儿半下午,路青却已然是喝多了酒,她面色酡红,脚步虚浮,热情地招手:“来,跟我上楼。”
她随着路青去了主卧。
这是她第二次进来,与第一次已然大不相同。
房间里杂乱地扔了许多盒子,衣服鞋子就这么扔在地下。
茶几上摊开好些首饰,路青坐在沙发上,抬眼示意她:“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留下。”
“您这是在做什么?”她问。
“章榕会没有告诉你吗?”
路青抿了口红酒,歪头笑,“我要打包滚蛋了。他让的,没告诉你吗?”
路青欣赏了几秒她此刻无措的表情,缓缓放下了红酒,交叠双腿,单手托着脸,才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对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姑姑的家,很大,很好看。”路青模仿着她那时天真的语气。
“这才过去几年呢?我现在,就要把这个房子给章家未来的女主人让出来了。你当时想过这一天么?”
“应该没有吧,”路青笑笑,自问自答,“但我是想过的。”
“越努力,越不幸,说的就是我这些年。努力争取得再多,也比不过别人天生就有,甚至对方动动手指,我辛苦所得的一切就要清零了。”
她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总是不服。我或许是不该恨你,但我最近又忍不住总想,这世上要是没你就好了。”
路青突然毫不掩饰地对着她赤.裸道:“没有你这个侄女,我这一辈子,安安稳稳地做着章太太。到头来哪有这样丧家之犬的波折?”
路意浓被这句话狠狠伤害,她往前半步:“姑姑,我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您的事。”
路青充耳不闻,像鬼魅一样起身,缓步上前,捏着路意浓的下巴往上抬,轻声地说:“你现在,真是被章榕会驯养得很好,”
“你之前还在这栋房子里,向我求助,指责章榕会仗势欺人,逼压谢辰,求我帮忙。你是什么时候散了这份心气,彻底向他妥协,摇尾乞怜的?嗯?”
她偏头打量着那年轻柔美的脸,继续说:“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也会觉得自己愧对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章榕会做的,与你无关呢?”
路意浓感觉到自己眼眶发热,含着眼泪,再次说:“姑姑,我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您的事。”
“没有就好,”路青施施然松开她,“你没有,我也就不用有愧疚了。”
“你面热心冷,章榕会也会有苦头吃的。大家都各有各的报应,才公平,”路青背过身去,“不选首饰,你就可以走了。”
路意浓没动。
她却不肯再回头:“出去。起码现在,我还能行使女主人的权力。”
路意浓怔怔地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的章培明。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路意浓想到他会刚刚听到的那些,一时惶然。
章培明推门进来,夫妻俩对这满室狼藉似乎都视而不见。
他抬手拍拍路意浓的肩,淡然道:“我跟你姑姑,要带着丛丛弟弟去香港读书而已。你姑姑心情不好,喝醉了。她的话,不要太往心里去。”
坐着司机的车,开出那道门,西鹊山在背后渐行渐远。
曾几何时,她觉得这里像一个黄金的囚笼,困住了姑姑。
可是有些鸟,天生就是需要住在这样的笼子里的。
————
最近事事顺心,章榕会难得好心情请客喝酒,又忍不住提了嘴带路意浓改名的事,问有没有人能加急办。
靳南笑道:“这事儿简单。名字改完,你们早点偷偷把证领了算了。”
章榕会是想过的,也无奈:“她不好哄。”
靳南又玩笑:“想办法先骗到手再说。”
王家谨在旁听着,突然冒出一句:“你就没打算过要分手,是吧?”
他从章榕会抬眉的表情读到答案:“好、好、好,劝分八百遍,结果小丑是我自己。“
靳南跟他碰了下酒杯:“回头咱俩八成还得做伴郎,祝他们百年好合。”
王家谨憋了一句脏话,心里更难受了。
被靳南一提,章榕会的心思又起了来。
他很久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对家庭是没有的期待的。
他之前的人生里,孤独是常态。
从母亲过世,章培明工作繁忙,他被丢在国外,大部分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
练琴,比赛,上课,快餐,咖啡,作业。日常就是这些。
等年纪更大一些,也开始跟旁边接触到的一些二代们玩德扑,飙车,球赛。
他也不是多喜欢,甚至觉得无聊,只是太过无聊,身边人都在做。
他也就去添个角。
他藏得很好,但是大笔资金的动向也瞒不住人。
章培明还是关心儿子,及时制止他跟狐朋狗友厮混,将他喊回国。
回国后也就那样,跟王家谨、钱铮他们吃吃喝喝,打发时间。
等着家庭安排,下一步、再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没想过自己会喜欢谁,喜欢到想要每天都能见面。
直到那个人真的出现,第一眼就不一样,他当时就有感觉。
章榕会被送到家的时候,屋里没有开灯,他先去了卧室,没有见人,才找到客厅里,看到沙发的毯子下卧着纤瘦瘦的一个。
地上扔了几个空的啤酒罐,不知她是从哪来的兴致。
路意浓睡得迷糊,又被脖颈间热乎乎的气息拱得不舒服。
醉酒的困意让她下意识地继续往毯子下面缩。
直到冰凉的手掌探进细滑的腰腹,路意浓一下醒了。
她睁开泛红眼睛,看着他许久,喊了声:“章榕会。”
章榕会低头堵住她。
男人的手掌沿着腰腹线条滑到上方,缠绵流连地抚弄着温软,另一只手探下,勾下布料。扔到一旁。
沙发很快被推得一动,再一动。
路意浓今天躲得厉害,被章榕会强行抱起来,腰部悬了空,只有手臂吊着他的脖子做着支撑。
她喝完头晕又刚睡醒,实在没什么力气,被章榕会托着,才不会往下滑。
她咬着唇,说不出一句。
挡不住章榕会精力十足地调侃:“你真的,每次都会红。连脚趾都是。”
路意浓转而又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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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他。
客厅里断断续续回响了很久。
路意浓被抱着洗漱完,放在床上,又侧向了另一旁。
章榕会探过身去亲亲她的脸,这时才想起落在客厅的手机。
过去找了一圈,在地板上看见,划开的第一条是章培明的:[尽快给你小姨回电。]
他的心沉下来。
凌晨两点多,郁家灯火通明。
章榕会在停车场下车,他的头发还湿着,衣衫不整,衬衫是随手抓了白天那件。
“小姨。”他看到等待已久的郁锦梅。
对方兜头朝他扔来一个信封,飞出数十张长方形的卡纸,落在地面上。
她寒声问:“你是从谁的床上过来的?”
第45章 -44^^……
停车场的灯光切过那些卡纸光滑的平面,慢慢显出同一张清纯美丽的脸。那一张张全是塑封完整的照片。
他们戴着鸭舌帽手牵手在小区里一起遛狗,
P大门口路意浓拿着奶茶上了他的车,
从朋友的聚会出来,深夜在路边等司机,章榕会低头扶着她的脸亲吻,
还有他们在西鹊山的车库,在车里被章思晴察觉的那次的监控。
还有很多很多。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寄出来的东西了。
章榕会缓缓蹲下身,一张张捡起来,捏在手里。
“你以为动了那些手脚,我就不知道了是么?”
郁锦梅裹着睡衣,冷声道:“你不带回来现眼,我且当是小打小闹,睁只眼闭只眼替你向外公瞒着。”
“可这次是门房收件,直接夹在明天的报纸里,塞到家里来的。要是我没发现拦下来,这些送去楼上,是什么后果?”
章榕会一言不发。
郁锦梅厌恶地道:“你明明知道外公有多讨厌那个女人,偏还要跟她的侄女厮混在一起。现在姑侄俩一起给你下套,逼宫挑衅都到这边来了!”
“这些都是路青做的,跟她没有关系,”章榕会捏着照片站起身,“我是正常恋爱,这没什么好说的。”
郁锦梅的眼里映着夜晚寒凉的光:“是姑姑还是侄女做的,有区别么?你色令智昏,私下为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跟那个女人斗得人尽皆知,也亏得你能舍得下这个脸面。”
“现在东西已经寄到家里来了,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知道外公的态度,”郁锦梅警告地说,“自己回去把人处理干净,别叫我来动手。”
——————
凌晨三点,路意浓穿着睡裙,外面披着外套,垂首给章培明添茶。
糟糕的时间,糟糕的地点,不应碰面的人。
四周万籁俱静,除了壶里倒出细细的水流冲着杯底,再没有别的一点声音。
但很快,杯子被填满,这点声音也没有了。
章培明终于开口,喊她来坐。
他的神色平淡,看着她并没有别的情绪,没有厌恶,没有指责,没有生气,也没有对她的惋惜。
就什么都没有,仿佛这就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见面。
路意浓站着没动,紧了下外套,说了声:“姑父,我不坐了。”
章培明没有继续强求,他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说:“我这次来,是替你姑姑道歉,她昨天喝酒失态,说了一些,并不该说的话。”
“她这些年,压力很大,很不容易。榕会逼她太紧,你姑姑有些情绪并不是冲你,别往心里去。”
他放下茶杯,想了想又笑:“其实清官难断家务事,大家各有立场,又哪里分得出什么对错。是不是。”
路意浓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知道,章培明不是特意为这件事来的。
这些话,他白天已经说过了。
果然,章培明又开口:“另有一件,是榕会的外公那边……”
“应该,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
章培明看着这个并不怎么相熟的太太的侄女,并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地说:“意浓,你或许并不了解。榕会早年间,对他的外公有过一个承诺。就是一定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进门。”
“他的婚事很复杂,不仅仅是金钱上的事,更多涉及到家族稳定和传承。是不能由得他自己、甚至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来做主的。”
章培明循循善诱她道:“我也知道,你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继续下去,对你的未来不会再有任何好处。或许,是时候趁着这个机会,及时止损。”
章榕会一个多小时前,才从她的床上离去,他的吻痕还停留在皮肤上,那些在这张沙发上造成痕迹也还残存在她的身体里。
这一切,让路意浓觉得异常耻辱又恶心。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们的事情。”
“上次在这里,咱们之间应该就隔了一道门……”章培明停了一下,“后来,留心顺便看一下小区监控,也就知道了。”
可那已经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甚至谢辰还没有出事。
她和章
榕会才刚刚被迫开始,一切也都还来得及的。
她无力又困惑地直视着章培明:“那时候?可是您一直也没有说过啊。”
哪怕在那之后,章榕会和路青为了谢辰的事反目,打官司、进警局,闹得满城风雨,章培明也没有出手管过。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也明明那时候还很早很早。
“为什么呢?”她根本想不明白。
章培明没有回答,也没必要对一个小辈做任何解释。
他这些年,一直在默默旁观着儿子的成长。
章榕会的人生太顺利,一切唾手可得,也就对得失太无所谓。
不经任何挫折,缺少竞争和血性,没有任何权欲的人,本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他在背后给了路青足够多的暗示、允诺与纵容。让她收继养子,给她股份、允她职位、容许她推荐的谢辰待在自己的身边。
他对路青的行为一再放任,让路青误以为那是章培明对自己提供的人脉和无法生育的补偿,却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被丈夫拿着做了继子的磨刀石。
路青磨砺出章榕会对事业的斗志,路意浓满足章榕会感情的需求。
看着儿子日益增长的好胜心,层出不穷的手段,强行上位的野心。章培明内心是欣慰又满意的。
他并不在乎这其中要牺牲多少人,才能培养出一个理想的继承人。
但是这一切被操纵的磨砺,当章榕会决定站出来,提前接过公司的时候,就要结束了。
他未来有广阔的天地可以发挥能力,去施展拳脚和抱负,路青也是时候及时清场出去给他让道了。
至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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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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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放纵章榕会沉沦于她,对谁都不好。
章培明郑重地对路意浓说:“你跟榕会分开后,我会给你很大一笔补偿。”
他的意思,就在这里了。
————————
章榕会回来的时候,路意浓还是早前的那个姿势,侧卧在床的另一端。
他心事重重,捏着照片,靠在床头思索,没有发觉身旁的路意浓浑身都是冰凉的。
两个人在黑暗中一躺一坐,那一晚都没有作声,谁都没有睡。
第二天一早,饭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吃着早餐。
章榕会给她添了杯热牛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地问她,户口纸放哪了,他去拿上。
路意浓低着喝着粥,说出一句:“章榕会,我不去了。”
“为什么?”章榕会玩笑问她,“新名字还没想好?”
路意浓垂着眼眸:“你让我改姓,逼我姑姑走。哪怕做完这些,你的家人,也都不会对我满意的。”
“我姓路也好,还是改姓张王李赵,都没有用。”
章榕会的笑落下来,坐那没动:“嗯,你又去找过路青了?”
路意浓没有回答这一句话,许久说:“走了一个谌小姐,还会有下一个的。”
“我们。”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抬眼看他:“要不算了吧。”
“不去就不去了吧。”章榕会仿佛没有听见这句。
“那就不改名了,路意浓也好听。”
章榕会说:“那还是直接拿上户口本,我们去民政局。”
“领证,虽然是匆忙了些,”他点头说,“回头去一趟桐南,当面给你妈妈道歉。”
路意浓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然后缓缓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你想怎么样呢?”
章榕会面无表情地压着满腹的火,说:“路青一句挑拨你就又变卦,那又是想怎么样?”
“我说了,”她重复一遍,“我说了,我们算了吧。”
路意浓说出昨晚想了很久的话:“你是对我好,但是这份好,没有意义,也并不是我能承受的。”
“我姑姑要去香港,谢辰去了国外,陈橙从那件事以后没有再跟我说过一句话。”
她说:“你是给了我很多。但是我之前本拥有过的一些,也都已经被你剥夺了。我恨过你的强势,现在也感谢你,带我走到今天。”
“章榕会,我们可以两清了么?”路意浓问。
“感谢?”
“两清?”
章榕会重复了这两个词语。
他嗤笑着摇头,说:“不行。那是不可能的,你哪都去不了,想都不要想。”
前一天。
黑色的轿车驶出了大门,章培明慢慢走到路青的身侧,同她一起看着楼下远去的路意浓。
然后又眺目远望不远处连绵的西鹊山。
他的手指抬起,捋着妻子的头发:“你章太太的位置是不会动摇的,何必跟小女孩置这么大的气?”
“你处理不了的事,交给我解决就是了。”
“女人哭一哭,有什么不能成的,像兆家那次一样。不是么?”他装得像个谦谦君子,其实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重来一次,路青发觉自己还是那么愚蠢。
两次。近十年婚姻。
她都没有探到枕边人的下限在哪里。
她的眼睛通红的,笑得发抖:“你们这些人啊,都跟畜牲一样。”
章培明的手从耳畔,慢慢下滑,搭上她的肩,非常平静地道:“你也早是我们的一部分了。”
“慎言,章太太。”
第46章 -45^^……
捅破了最后那层窗户纸,夫妻也就与普通合伙人无异,顶着这个名头各自做该做的事。
章培明离去的时候,西鹊山的夜灯才刚刚亮起。
路青独自醉过去,清醒过来的时候,又已是另一番明媚天光。
她晕晕沉沉,踩着拖鞋下楼,被迎面撞上的章榕会揪住松垮的袍裙。
路青其实很瘦,比路意浓更瘦,只剩了一把骨头。
章榕会一只手几乎就能将她提起来。
她做章太太的气场不输,缓声告诫道:“章榕会,请对你继母放尊重一点。”
章榕会垂眸看着她那张脸,问:“输不起是吗?”
“她是你的亲侄女。连那样的照片都敢寄,你还有一点人性么?”他问。
路青偏过头,笑了笑,她不想争辩什么。
章培明需要章太太站出来,独自担下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角色。大家各司其职,那她做就是了。
路青懒懒掀起眼皮:“章榕会,是你过河拆桥,要赶我走,这个结果不是活该么?”
她的眼睛也不知何时盛满了同章培明一样的漠然。
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只剩旁观者的漠然:“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会希望你们走下去?别太天真了,章榕会。”
“别说章家和郁家了,你恐怕连路意浓都搞不定吧?”
她看着章榕会阴沉的脸色,笑得无比笃定:“竹篮打水的不会只有我一个。一厢情愿的滋味好受么?”
——————
甘景最近工作非常忙碌,她下班后收拾办公桌,在边角位置发现了一本已经读完的书。
她不确定自己借阅时间有没有超期,便发消息问路意浓。
看着两人的对话框,才发现她们已经好些天没有聊过天了。
最后一次,是上周约好要一起去吃火锅。这会儿也没了信。
她内心感觉不太寻常,发了消息,对方也没回。
下班后,便直接拿着书找去小区外面,又被门禁卡住。
她按下房号,拨通了可视的对讲。
里面很久才接通,声音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打了个招呼:“我来找路小姐,她在吗?”
“路小姐?”
“这几天,都不在的。”
“就那天吃早餐的时候……”阿姨说得模糊,“后面就没见了。”
章榕会那些天也都没来公司。
他在线上通过秘书发号施令,司内诸事有条不紊地办着。
公司内部最近在进行大量的洗牌和换血。之前私下里买码过章太太,同她有过一些往来的高管,都被遣的遣、调的调。
章榕会手段雷厉风行,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地直接交由人事上门谈判
或赔偿。
司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小章总不出面大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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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那些老人的求情吧。
甘景只能这么想。
两个星期后,她接到了一则出差的通知。
在G市。
甘景在那终于见到他。
章榕会西装革履,参加政府签字仪式,黑色的定制西装衬衫,完美地贴合修长的身形,远远瞧上去也是言行举止风度翩翩。
签字时握着笔的手被投到大屏幕上,而后镜头上摇,最后定格在那张几乎没有笑意的脸。
身边的同事惊呼着小章总绝了,一直疯狂地拍照。
章榕会年纪轻轻,大权在握,已然又脱胎换骨,有了再不同以往的气场。
签字仪式后,甘景回到酒店。
乘电梯时,看到好几个穿着正装戴着白色手套的人,捧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从专用的隔壁的电梯上了顶楼。
甘景站那看了一会儿,又被旁边的同事推进了面前已经打开的电梯门。
她回到房间,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喊了餐,打开电脑就准备加班。
酒店内线电话响起时,她还以为是前台。
直到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迟疑地问她:“甘姐姐——你能不能来顶楼一趟?”
十几分钟后,甘景默默按紧了包,敲了敲面前的房门。
很快门被打开。
路意浓穿着睡裙,是光着脚跑了过来。
她没有穿内衣,屋内窗帘紧闭,开了几盏射灯,床边近乎铺满了玫瑰花。
甘景没来及打量,外面有人走动过来:“路小姐。”
“滚!”
路意浓抬手砸了一旁的杯子,呵住将拧开的门。
“麻烦给我吧。”时间紧迫,她看着甘景。
甘景沉默着将药盒从包里递过去。
路意浓将药盒剥出来,只留下了一片锡纸板,握在手里:“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
那天晚间还有个签约仪式的晚宴。
路意浓被章榕会带在身旁,他扶着她的腰,自然地对旁人介绍:“我女朋友,路小姐。”
路意浓在那刻,想起了总是在人群中交游自如的路青。
她又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摆设、一个装饰,一只女人背的包,或是男人戴的表。
眼前是酒店十几米高的深蓝色水族箱,里面游弋着密密麻麻,各式各样漂亮的热带鱼。
据工作人员介绍,这规模在亚洲排得上前几,光是造价就在千万以上,能最大程度地为鱼群仿拟海洋环境。
虽然,追究到底也不过是被困在陆地上的假象。
失神间,章榕会突然伸手捏着路意浓的脸,轻声哄她:“多笑一笑。嗯?”
“都带你出来了,还在生气?”
他们晚上回去的时候,甘景带来的东西已经从抱枕套里被搜出来了,就这么摆在茶几上。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板药。
章榕会捏在手里,读了一下锡纸上印刷的说明,然后没有表情地扔回了原地。
他在沙发上坐下,拉过路意浓,抱在腿上坐着。
“别乱吃药,吃药伤身,”他说着抚摸她的脸,“我不是一直用着么?”
路意浓的月事,一直不规律,偏这次来之前迟了好几天,她一直都在害怕。
章榕会是在用的。
但他是不想用的。
他的表情矛盾,是在犹豫,路意浓看得出来。
他们最近一直在为这件事吵架,女性在这种事上实在太弱势了。
章榕会在北城的时候,将她困在酉山别墅的那些天,就一直在说。
“其实,这件没有这么复杂。我们谈了两年,情侣间谈婚论嫁,都是很正常的。现代婚姻自由,谁能干涉?”
“我外公,他们也没有那么可怕,”
章榕会顿了一下:“老人家很疼孩子,年纪又大了,心都会软的。能有个,抱回去看一看,他们满意了,其实也不会再多干涉什么。”
“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地认为,章榕会。”她那时说。
那一天,是章榕会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第一次是从路青的嘴里,嘲讽他一厢情愿的感情。
他那时根本压不住火,问:“孩子不愿要,婚也不想结,那你想干什么?现在就非得按你说的分手不可?”
“你觉得我没有办法负责。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但凡配合我往后走一步试试呢?”
路意浓从章培明那里其实已经很清楚他家人的态度了。
她觉得很可笑的:“哪怕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偷偷领了证,又有谁真的会拿这个当一回事?”
“结了婚,有了孩子,当然会不一样。”他那么急迫想去证明这件事。
“可是我不想要!”
路意浓尖声道:“我还那么年轻,我根本不想要!”
“没有哪场恋爱是必须要有结果的,章榕会。你不能那么自私!”
她为他的执念感觉非常痛苦:“世界上的规则,从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没有欠你什么。”
“房子我不要,其他的礼物,一件没动,都在那里,我都还你。”
“会有很多人喜欢的你珠宝首饰、喜欢你的房子,愿意为你生子育女,为什么非得是我?”
“这个世界上,愿意为你做这些的人大把,为什么非得是我!”
路意浓捂着脸坐在沙发上,乖乖在她脚下急得嘤嘤地叫。
章榕会站在面前,他蹲下身,伸手想触碰她,却被躲开了。
他的手空悬在那,声音苦涩:“因为别人我不喜欢、我都不要。还能是为什么?”
他人生其实从未经历过这样大的挫折,与路意浓有关的一切,总是困难的。
前些天跟朋友喝酒聊天,还在想着怎么如靳南而言把人哄着领了证再说。
现在转眼,又一脚被她踹下地狱去。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前面都那么好,突然在她眼里,就必须走到那一步了。
G市夜景的璀璨灯火隔着窗帘朦胧地传进十之二三的模糊轮廓。
章榕会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沉思着提议:“我最近一直有想法,让妈妈舅舅把店先放一放。换个华语国家,比如新加坡或者马来,去生活一段时间。”
“等我们这边情况稳定了,再接他们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章榕会,你不累吗?”无声了整晚,事关桐南,她终于肯开口跟他说话。
章榕会牵过路意浓的手,放在唇边亲,他缱绻的眼神盯着她的脸,神色温柔如水:“应该的。你不是说过,喜欢我,离不开我吗?”
从在江津买房以后,路勇个人过得相当潇洒。
妻子在江津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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