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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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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时钰说道:“二位小郎君慢用。”

刚才她就瞧见这俩人了,一个操着蹩脚的长安话,一个戴着竹耳,两个人还都火烧屁股般急吼吼的,实在很难不引人注意。

她偷偷一笑,这俩活宝是从哪儿来的?

急吼吼的徐佑贤来不及欣赏琥珀肉诱人的卖相,略略看了一眼顺着纹理缓缓下滑的油亮汤汁,抄起筷子就戳进酥皮送入口中。

肥瘦相间的肉块立刻在口腔绽开极丰腴的滋味,肥肉化开,裹挟着浓郁的酱汁子溢了满嘴。

徐佑贤得偿所愿,吃得满足,边吃边含混不清地冲对面喊着:“若渊,好吃,快吃!”

顾书砚夹起一块,咬下一口,睁大眼睛,咸香交织的美妙滋味让他这个向来含蓄的人都忍不住满足地连连点头。

怪不得承安不乐意分给他们呢,换做是他,他也不分。

两人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盘子肉,开始向第二盘发起进攻。

徐佑贤正要夹第五块肉时,突然被顾书砚拦住:“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快回去吧。”

徐佑贤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真是不早了。

周博士那张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徐佑贤差点噎住,慌忙道:“店主娘子——”

崔时钰一直注意着这俩活宝的动静,瞧他们两个着急忙慌的模样,又点了两大盘子肉,便知打包是少不了的。

现下果然如此。

她笑着取来食盒递给他俩:“押金五十文,食盒三日内归还便好。”

这时候的外卖餐盒不比后世,每个都有不低的成本费,崔时钰虽然没吃过这方面的亏,却也不能不多长个心眼,收押金不是贪那几个钱,而是叫人记得要还。

自她这五十文规矩立了以来,食盒从没丢过,偶尔有人不想归还食盒,想到那五十文押金回不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急赤白脸地付完五十文,徐佑贤和顾书砚紧紧抱着食盒,坐上了回程的驴车。

两个人心中只有两个想法:

第一个,琥珀肉真香,他们这趟没白来;第二个,要是一会儿被博士发现了怎么办?

就这样,两人一会儿怀念一会儿担忧,心情复杂地下了驴车,心情复杂地从墙头翻了过去,然后——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两人刚扒着墙头的树干翻进来,还没站稳,迎面就撞见了手持戒尺的博士。

博士姓周,年近六旬,身形清瘦如松,一袭青袍常年纤尘不染,是国子监内赫赫有名的经学博士,更是出了名的严师。

曾有纨绔子在他堂上偷吃蜜饯,被他罚抄书卷上百遍,抄得那学生后来听见“蜜饯”这两个字就反胃,再不敢再犯。

月光下,这位严师正捋着胡须站在廊下,幞头巾角被夜风吹得微微飘动,叆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悠悠发问:“可是去国子监借书了?”

徐佑贤心中一喜,心想博士怎么知道他打算用这个借口,连忙点头。

周博士继续慢悠悠:“书呢?”

徐佑贤:“……”

完蛋,没带书!

顾书砚耳根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徐佑贤则干笑两声,刚想狡辩,结果手指不知碰到哪里,食盒的锁扣突然松了。

浓郁的肉香顿时在微凉的夜风里漫开。

这香味自然也钻进了周博士的鼻子。

周肃之鼻翼动了动,突然伸手:“拿来。”

这姿势让徐佑贤和顾书砚想到了话本里的索债判官,二人对视一眼,自知挣扎无果,到底还是将手中食盒交了上去,心头纷纷滴血。

他们的琥珀肉啊!

周博士铁面无私道:“《曲礼》五遍,明日午时前交来。”

说完收了食盒拂袖而去。

徐佑贤和顾书砚两人也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书室。

书室内,顾书砚默默研墨,徐佑贤则对着空荡荡的案几长吁短叹,一时安静无话,过了片刻,两人老老实实开始抄书。

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油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罚抄的身影投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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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格外凄凉。

徐佑贤揉着发酸的手腕,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渊,那块最大的肉吃起来真是爽快!”

不必他说,顾书砚早在方才蘸墨落笔时就已不由自主地回味起那肉的滋味。

酥烂的肥肉入口即化,甜咸交织的酱汁裹着瘦肉丝,一咬下去,肉汁在齿间迸开……

他也笑了起来。

顾书砚舔舔嘴唇,低头继续抄写,笔下的字迹却比方才轻快许多。

被罚抄了又如何?至少他们已经吃到琥珀肉,实现了愿望,心满意足了。

人生啊,有时候别太较真。

窗外传来打更声,徐佑贤伸了个懒腰,咂咂嘴道:“这肉吃得值了!”

*

周肃之板着脸回到书斋,将食盒重重搁在案几上。

他向来没收学生的违禁之物,都是直接丢进库房落灰——那里已经堆了好几副双陆棋、数本闲书,还有几把没收的弹弓,可谓是数不胜数。

但这次手指搭在食盒上,却莫名迟疑了。

那食盒沉甸甸的,盖子一斜,里头连肉带酱汁便晃出诱人声响。

想瞧瞧这两个学子费劲吧啦翻墙出去到底是为了吃什么,周肃之皱眉掀开盖子,就见一块块四方肉块还温热着,酱汁子红褐油亮,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诱人。

浓郁的肉香喷薄而出,不由分说地往鼻子里钻。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回过神来,忍不住低声训斥自己:“荒唐!”

怎可觊觎学子吃食?

然而眼神不自觉地往门外瞟了瞟。

确认四下无人后,周肃之喉结动了动,静了片刻,到底从笔筒里抽出一双竹筷。

第一块肉入口之前,他还端着架子正襟危坐,在心里默念“不过是想尝尝学生被何物诱惑”,但当酥烂的肥肉在舌尖化开时,老博士花白的胡子突然轻轻一颤,腰背都不自觉挺直起来。

还……还挺好吃。

“真是不成体统!”

他又骂了自己一句,然后伸出筷子挟了第二块肉,这回专挑了块比较瘦的,对着烛火能看清瘦肉丝丝分明的肉纹。

瘦肉也好吃得紧,又香又烂,极为好嚼,他牙口不好,从前吃肉都是会塞牙的,每次剔牙都得剔老半天,但这次竟一点都没塞!

周肃之心情大好,早已忘记自个原本只想浅尝一块,尝个味道来着。

他就着食盒吃得爽快,忽然瞥见案角还放着午间未吃完的半个胡饼,冷透了的饼子边缘虽然已经微微发硬,却正好拿来蘸浓厚的肉汁。

他伸长胳膊取来胡饼,把半个饼全都浸进浓稠的酱汁,油脂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进饼皮的孔隙里。

原本胡饼已经冷硬,微微发干,直接吃怕是能把人噎出二里地,但蘸了那浓稠的肉汁后,竟焕发出新的滋味。

一口咬下去,脆硬的饼皮被肉汁浸得软乎,混着软烂的肉块在口中散开,酱香的肉汁与麦香交融,咸香中带着隐隐甜丝丝的滋味,吃得他满足地眯起眼睛。

真香。

食盒很快见了底。

周肃之意犹未尽地刮着盒底残存的酱汁,一滴都不肯放过,抹在最后一小口胡饼上,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待咽下后,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此番竟像个贪嘴的蒙童似的,不由得摇头失笑。

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映着案上吃得干干净净的食盒。

周肃之摸着胡子喃喃自语:“确实不错,难怪那两个小子铤而走险。”

他瞧着食盒角落刻着的“崔记”二字若有所思。

崔记食肆?

记住了。

饱食之后,不知怎么,周肃之突然想起几十年前在江南,母亲也是这样把炖好的羊羹放在食盒里,偷偷送进他苦读的书斋。

他胸中忽有块垒涌动,一腔热血涌上心头,站起身来,抓过毛笔就在纸上挥毫泼墨,写下一首《琥珀肉赋》:

“文火三更听夜雨,浓油赤酱化霞浆,圣贤字里偷垂涎,始信人间有仙方。”

夜已深,周肃之将笔搁置一旁,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诗作,忽然想起明日还要检查那两个学子的罚抄,心虚地瞥了眼空食盒。

罢了,这食盒明日便还给他们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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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曲江赴宴

◎“这杯我来。”◎

崔家小院。

崔时钰正在擦外卖食盒,把最后一只擦得盒内盒外都锃光瓦亮,这才和其他食盒放置一处。

她解下围裙,提高声音朝外喊道:“肉没了记得往锅里添,别叫锅空着了。”

三声不同的“知道了”伴着鸡崽啾鸣一同传来,李竹额外补充了一句:“娘子且放心去,铺子里有我们几个,娘子不必担心。”

今日上巳,食客们大多去过节了,想来食肆的客人不会太多。

崔时钰应了一声,放心地转身离开。

本朝,三月初三的上巳节是个极盛大的传统节日,除了祓禊祈福、踏青游春、吃五彩蛋,上巳期间,人们还会邀请好友在溪流旁摆酒设宴,期间酒杯随溪水漂动,飘到谁面前就要饮酒赋诗,即“曲水流觞”。

昨日崔时钰便接了一笔这样的订单。

订单人名叫杨明,是位年轻郎君,眉宇间朝气蓬勃,未语三分笑,似是还在书院修学,面对崔时钰很是客气,亲自带着十两银钱登临食肆大门。

“久闻小娘子庖厨之艺,前日有幸得尝那道琥珀肉,当真令人魂牵梦萦。恰逢上巳佳节,某已在曲江畔备下临水宴席,想请小娘子亲自掌宴,不知可否赏脸?”

崔时钰上辈子承接过的宴席数不胜数,这辈子倒还是头一回,且又是古人宴,更觉新奇,不知不觉比从前更认真对待起来。

“承蒙郎君不弃,上巳佳节曲江设宴本是雅事,儿自然愿尽绵薄之力,只是不知郎君欲设几品菜肴,又可有忌口?儿好早做准备。”

一听这话,杨明便知此事八成可以落定,笑容舒展开来:“宾客约十人,多是同窗,银钱上不必太过拘束,至于忌口,莫用太多茱萸,荤腥菜不必太多,对了,还有几位同窗不食葱韭,剩下的小娘子看着备便是。”

不吃辣、不吃葱姜、就连肉菜也不必太多,看来这顿宴席追求的是既文且雅了。

想来也是,毕竟是上巳节的宴席嘛。

崔时钰思索片刻,心中已有了数,道:“郎君既要应上巳的景,儿暂拟了这几道菜,荠菜炒鸡子、春笋煨火腿、鲜菇玉兰片,配以薄饼卷时鲜,其余菜品也都与这几道口味式样类似,不知郎君是否合意?”

杨明思忖片刻,点头道:“不错,这些时令小菜都宜赏曲江新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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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携春意,便是某想象中的曲江宴了。不知小娘子打算上何种肉菜?”

这个崔时钰刚才也想好了,道:“鱼脍如何?”

鱼脍即生鱼片,唐人极爱吃,将新鲜生鱼去骨去皮切成薄片,佐以姜、醋、盐、豉,点缀葱丝、姜丝、橙皮等,吃起来爽滑细腻,软嫩无渣,杜甫形容其为“无声细下飞碎雪,有骨已剁觜春葱”。

只是本朝皇帝姓李,又因“鲤”字和“李”字谐音,为避免冲撞,一般不用鲤鱼做脍,而是选用鲫鱼、鲈鱼、鲂鱼等其他鱼类。

崔时钰这次打算用鲈鱼,告之对方,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现捞的活鲈鱼,片完铺在荷叶上,用的佐料也不复杂,姜丝陈醋去腥,再调一碟新榨出来的橘汁,酸甜清冽,才不辜负这口鲜甜。”

上巳节宴,本就是追求风雅意趣,虽说请了最近风头正盛的崔记食肆的店主娘子坐镇,但其实杨明对吃食口味并未抱有大太期望。

只是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真觉得这顿附庸风雅的宴席的味道也会不错。

杨明抚掌笑道:“好!不愧是崔娘子,光是听着这番‘鱼片经’就觉食指大动,便依小娘子所说制备这些菜吧。”

因这次宴席所需的全部食材由东家,也就是那位杨明郎君一手包办,是以崔时钰轻手利脚,只用带一柄菜刀上阵。

——谢宵送的那把刀。

这刀刀身窄而修长,刃口很是锋利,刀柄不知是用什么木料做的,握持起来极为舒适。

自从谢宵送了她这道刀具,崔时钰便不再用原先崔家庖厨自带的菜刀了。

瞧着就跟新手村工具似的。

话说回来,这位谢小郎君送了她如此贵重的贺礼——不光是这把菜刀,庖厨的橱柜里还躺着好几把斩骨刀雕花刀之类,一看就价值不菲。

崔时钰还真不知日后应该回送给对方什么礼。

想来想去,只能等谢小郎君日后来食肆都给他免单好了。

不过谢宵的假期少得可怜:国子监广文馆学子休沐通常为十天一次,称为“旬假”,每月只休三天。

月休三天,听起来实在有些可怕,放在后世是要被挂在网上避雷的程度。

好在除了旬假,学子们逢年过节也会放假,每次放个两三天的,多少能有些心理安慰。

也许上巳节这几日便会和谢小郎君见面吧。

崔时钰按照杨明留给她的地址,一路来到一处位于曲江西岸的庄园。

砖石垒就的八字粉墙向两侧延展,墙头覆以筒瓦,朱红漆的角门半掩于重重垂柳之后。

一派大户人家的画风。

崔时钰这边正感叹着“好大的房子”,那边便有僮仆上前问道:“足下可是崔记食肆的店主娘子?”

崔时钰颔首:“正是。”

见她点头,那僮仆便礼道:“娘子请随我来。”

崔时钰跟随引路小童进了门,绕过照壁,三进院落豁然可见,每走几步便见一处雕花漏窗,窗外不是移栽的巍峨奇石,就是精心修剪的珍稀花卉。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一处水渠,渠中清流蜿蜒,潺潺水声响彻不绝,周围错落摆放着数张矮几,想来便是曲水流觞的专用水道。

能在曲江畔拥有庄园的人,不是皇室成员便是贵族官员,看来这位杨姓订单人的身份果真不一样。

不过,管他王侯还是神仙,她只是来赴一场宴会的约定,这顿饭做完,十两银子便到手了。

崔时钰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楚。

告别小童,她提着刀按照对方指引的方向拐进庖厨。

庖厨内部倒是布置得很朴素,地上搁着新劈的木柴,窗边一溜瓶瓶罐罐,里面装满各种调料;灶台也与她食肆里的制式大差不差。

想来做起饭来会很顺手。

崔时钰目光刚从食案离开,便和两个穿着短打的少年对上了目光。

这两人正磨着刀,听见脚步声同时抬头,一模一样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竟是对双胞胎。

左边那个性子活泛些,瞧见崔时钰便笑出了一对小虎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打招呼道:“娘子安好!”

右边那个更安静沉稳,边往灶膛里添柴边对崔时钰说:“食案、厨刀和菜蔬都已洗净,娘子可放心取用。”

这两个少年是杨明昨日和她提到的两位帮手,崔时钰点点头,笑着念出名字:“两位小郎君可是大川、小虎?”

她中间故意停顿片刻,果然瞧见叫大川时右边少年点了点头,叫小虎时左边少年笑出了一对虎牙——成,记住了,小虎长着一对小虎牙。

既是杨明派给她的帮手,想来做起事来不会差,崔时钰和二人清点完待会儿要用到的菜肉,正了正神色对这对双胞胎兄弟道:“宴席隅中便要开始,咱们动作得快些,莫要叫贵人们等太久,便从鱼脍开始吧,这东西鲜吃味道才最好。”

沈大川与沈小虎自然没有异议,杨明已嘱咐过他们,今日宴席大小事宜全由这位崔娘子说了算。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位崔娘子竟如此年轻,瞧着也就比他们大个三四岁的模样,这才叫他们方才有些惊讶。

老实说,真叫他们佩服。

沈大川磨了磨刀,背着身问:“娘子准备将鱼片切成几寸?”

一转头却看呆了。

崔时钰已将一条洗干净的鲈鱼置于砧板上,刀尖沿鱼鳃划开,手指轻轻一伸取出鱼肠,又用刀尖剔去鱼腹黑膜,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竟连鱼身都不需他们按着!

沈大川与沈小虎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还没见过如此干脆利落的拾掇鱼的手法!

下一刻,又听崔时钰吩咐道:“取冰水来。”

沈小虎立即取来从冰鉴中镇了整夜的井水。

冬天早已结束,冰鉴在这时候极其难得,崔时钰当时只和杨明说要“略冷些的井水”,没想到对方直接用冰鉴把水给湃了。

该说不说,有钱真好!

感叹完毕,崔时钰将收拾干净的鱼浸入水中,因是冰水,鱼肉下一刻就肉眼可见的变得紧绷起来,变得脆嫩,浸了片刻后取出重新置于案板之上。

此步骤称“过冷河”,可让鱼肉更爽脆,是崔时钰从顺德鱼生获得的灵感。

接下来的刀法也是,崔时钰以顺德鱼生“横斜竖”三式切片,先斜刀将鱼皮与肉分离,再逆着纹理将鱼肉片成蝉翼状的薄片,每片厚度不过分毫,捏起一片,可以看到半透明的鱼肉色,薄如蝉翼,透光见影。

看着面前令人眼花缭乱的刀法,沈大川和沈小虎不由得呆了,握着刀张着嘴愣在原地。

沈大川忽然想起,从前一位老庖师曾告诉他,说最厉害的脍匠能让鱼片浮在茶汤上不沉,眼下虽然没有茶汤用来一试,但想来这位崔娘子片出来的鱼片定然能够在汤面浮起。

是了,尽管见面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但他二人已然在心中将崔时钰认作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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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接下来就见她先在盘中倒入碎冰,铺上新鲜的紫苏与荷叶,又将切好的鱼片叠在上面,倒少许胡麻油拌匀,又将切得细如发丝的姜丝、葱丝等配菜铺陈其上,最后淋上以清酒、香醋、酱油调制的酱汁,还挤了橘汁进去。

冰镇过的瓷盘腾起白雾,鱼片微微蜷曲,鱼肉雪白透粉,瞧上去诱人极了。

“成了,端上去吧。”崔时钰擦了擦手道。

*

不知不觉,临水席间已坐满宾客。

大家都是年纪相仿的同窗,好不容易得了节假,没聊几句便热热闹闹地吃酒聊天起来,从诗词歌赋聊到学馆趣事,再到哪个博士最严厉,好不热闹。

“说到严厉,广文馆的周博士若是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承安,你说是不是?”

被点名的谢宵正执着酒杯,闻言微微一笑:“周博士为人清正,学识又高,便是严厉也有严厉的资本。”

一旁的杨明接道:“博士课业督责虽严,闲时却也常露赤子之态。对了,你们听说那件事了么?”

“什么事?”

嗅到八卦的味道,众人立刻竖起耳朵。

知道他要说的是哪件事,谢宵摇了摇头,垂眸一笑。

杨明下一刻开口:“前几日徐佑贤和顾书砚翻墙出去,拎了个食盒回来,谁知回来时被周博士当场截获!”

不等众人开口,他又继续:“本来嘛,按周博士的行事作风,必定要将他这食盒没收——事实上也确实没收了,但没想到博士没过两日就将食盒还给了他俩——就是里面的肉没了。”

听完这一波三折的事情经过,在场之人除了谢宵,嘴巴全都张大的能吞下一枚鸡蛋。

有人感叹:“徐佑贤也就罢了,顾书砚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干起翻墙这档子事了?”

更多的人感叹的是:“周博士竟将没收的东西还回去了?!”

“还把食盒里面的肉吃了?”

“天哪!”

热闹顿时更上一层楼。

“你我皆知,周博士从不碰学生们的东西,这次竟然破天荒地把食盒里面的肉吃了……是哪家的肉有如此大的威力?”

一直微笑不语的谢宵此时忽然接过话茬:“是崔记食肆的琥珀肉。”

一听这话,人们纷纷了然。

“原来是崔记的琥珀肉!”

“怪不得周博士都破戒了,这样便能说得通了。”

“我把话放在这儿,没人能抵抗得了崔记的琥珀肉——周博士也不例外!”

杨明见状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些人要是知道今日宴席上的菜是谁做的,怕是要乐开花了。

“其实今日……”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盘鲜亮鱼脍就端上了桌。

原本喧闹的宴席忽地一静。

青瓷盘中,雪白的鱼片薄如蝉翼,每片鱼肉皆透光如玉,旁边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配菜细丝,底下还垫着冰屑,寒气混着鱼鲜橘香升腾而起,闻不着丁点腥气,还没入口便叫人齿颊生香。

包括杨明在内,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忘了言语,直直瞧着面前这盘鱼脍。

真是好漂亮的一道菜。

“这鱼脍上的正是时候!”

一位蓝衣小郎君最先按捺不住,伸筷夹起一片鱼片,并着葱丝紫苏一同送入口中。

味道比他想象中还要好,鱼片几乎触舌即化,鲜嫩可口,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和柑橘清香,一点都不腥气,生鱼片独有的紧致肌理在齿间弹跳,紫苏的辛香与香醋的微酸随后涌上,才一片下肚便觉神清气爽。

“妙哉!”蓝衣郎君用筷子虚指盘中,“诸位快尝,这鱼脍与我从前吃过的都不一样。”

不必等他开口,席上众人迅速用筷子挟走几片。

入口不说别的,光是口感就令人身心舒畅,冰冰凉凉的鱼肉在齿间绽开,酸甜辛香次第绽放,让人有种欲罢不能之感。

瞧着席间筷子纷飞,青松在后头看得直咽口水,遗憾自己不能亲自饱一顿口福,便小声催促自家郎君:“二郎,你快尝尝那鱼脍呀,再不吃就要被别人挟没了!”

谢宵筷子未动。

长安人民喜食鱼脍,奈何他从小到大就对这些生食兴趣寥寥,吃过的次数掰着手指就能数过来。

然而不知为何,这次竟真的被面前鲜美的鱼脍勾起几分食欲。

尝尝就尝尝吧。

他慢条斯理夹起一片,送入口中,微微挑眉。

不仅没有一丝一毫想象中的鱼腥味,反而还很鲜*甜,就像裹了糖水儿似的,可口极了。

谢宵的心中隐隐浮起一个猜测。

听杨明方才说今日宴席的厨子是从外面特意请来的,难道……

是她?

*

崔时钰对席上发生的事浑然不知,正专心致志做荠菜炒鸡蛋。

在她心中,荠菜是最好吃的春季时令野菜,但有不可忽视的缺点,那便是难择又难洗。

老茎不能要、根部不能要、开花部分不能要……可以说条件苛刻。上次她给妹妹和装修匠人们做荠菜猪肉馄饨,光是择菜就择了好半天,还不包括后面又清洗好几遍的时间。

但现在不同了,有人帮她择菜洗菜,简直不知道有多省事!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几篮子鲜嫩荠菜。

崔时钰将洗干净的荠菜斩碎撒入瓷碗,磕几枚黄澄澄的鸡蛋进去,撒一小撮细盐,用筷子搅匀。

灶火正旺,崔时钰挖一匙猪油入锅,将混着荠菜的蛋液倾入锅中,只听“滋啦”一声,香气瞬间炸开,蛋香混着荠菜的清香从锅里漫了出来。

炒鸡蛋这东西,几乎过油便熟,荠菜同样如此,炒得时间太长就老了,是以瞧着煎蛋变了颜色,崔时钰便利落地连菜带蛋铲起盛进青瓷盘中。

金黄蛋衣包裹着翠色荠菜,煞是好看,荠菜的清鲜混着蛋香在庖厨弥散开来。

沈大川忍不住凑近嗅了嗅,夸道:“这荠菜鲜而不涩,蛋香扑鼻,正合了上巳节的春意,贵人们吃着一定会喜欢的。”

崔时钰笑笑,叫他把这道菜端上去,自己又去瞧锅里煨着的春笋火腿了。

火腿切段,在砂锅里煸香了葱姜放进去,添高汤文火慢煨;春笋用的是最嫩的笋尖,被小虎切成薄厚均匀的笋片,又另起锅焯去涩味,这才和火腿一同煨着。

已经炖了有一会儿了,汤汁收得浓稠,笋条吸饱了火腿的咸鲜,火腿的咸鲜也渗入了笋片,汤色转作淡金,咕嘟声中,春笋的清香与火腿的醇香交织,鲜香四溢。

方才切火腿的时候,崔时钰就忍不住感叹,这便是在旁人,特别是大户人家做饭的好处之一了,所有食材用起来都不心疼,拿她片的这根火腿来说,光下能透出蜜色油光,一看便是上好的金华火腿。

换做她自己可舍不得轻易吃了去。

这春笋火腿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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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需等上一时片刻,趁着这会子工夫,崔时钰又撺掇大川和小虎做起薄饼卷时鲜。

大川揉面,小虎洗菜,她负责整合。

完美的分工协作!

新采的香椿芽紫红带绿,焯水后切末,异香扑鼻,再拌入细嫩的豆芽、胡萝卜丝和嫩豆苗,淋上少许胡麻油调味,薄饼卷时鲜的“时鲜”便有了。

再说薄饼,有烙了这么多张的饼子打底,崔时钰做起这个也算是得心应手,舀一勺雪白面浆在烧热的铛上轻转,面浆便化作一张张薄如宣纸的圆饼。

如此,薄饼和时鲜就都有了。

待薄饼略略放凉,崔时钰将方才备好的时鲜铺上去,卷作拇指粗细的小卷,并排置于盘中。

卷好的薄饼饼皮莹透,隐约能透出内里青红交错的馅料,香椿的特殊香气尤为浓郁,混着胡麻油的香气,带着其他小菜的春意清香飘进每个人的鼻子。

这时候春笋火腿也差不多了,揭开锅盖,就见汤汁微微翻滚,把嫩白的笋片和咸鲜火腿都翻了上来,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鲜香扑面而来。

沈大川和沈小虎已然看得呆了。

尽管与崔娘子只共事了短短半日,只做了几道菜,但他们已经对“厨艺好”这三个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这是从前帮着大师傅下厨时都没有过的感受。

崔时钰轻轻拍了拍他俩,笑道:“愣着做什么?快上菜去,咱们马上就要下班……下工了。”

沈大川回过神来,道:“崔娘子手艺,果真不负盛名。”

沈小虎也点头如捣蒜。

同样被惊艳的还有宴席上的众人。

方才那道鱼脍被抢食完毕之后,席上这些年轻学子们不知怎么,吃酒聊天都失了几分兴致,对接下来会上什么菜倒是很感兴趣,一个个拿着筷子敲碗在那儿等。

杨明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很有些哭笑不得:曲水流觞宴,重点在于酒和诗,大家倒是都惦记起吃食来了。

崔娘子真是功夫不浅。

终于,又有新菜端上来了。

沈大川把菜放下,刚一转身便听到一阵急雨般的筷尖轻触瓷盘的脆响,忍不住悄悄扭头一看,就见这帮平日吃惯了窈窕珍馐的郎君们对着几个盘子连连伸筷。

有人夹起一筷春笋火腿,送入口中嚼了嚼,只觉笋条脆嫩无渣,火腿脂香浓郁。

“这笋比肉还鲜,火腿的咸鲜全煨进去了,却半点不腻,妙极!”

有人专攻那道荠菜炒鸡蛋,炒好的鸡蛋外层微焦,内里却嫩得跟刚整出来的蛋羹似的,荠菜吃起来也是清香可口,简简单单又滋味十足。

还有人正啃着薄饼,外皮柔韧,香椿的异香与豆苗的清爽在齿间迸开,仿佛一整个春天都在这小小的面卷当中了。

“快尝这个!这薄饼里的香椿鲜嫩得很,吃不出半点涩味,酱汁调得也好,香椿的冲劲儿都被驯服了,鲜脆爽口得很。”

几道菜让众人打开了话匣子,有人边嚼笋片边道:“今年杨六办的这上巳宴,比去岁萧家宴不知强了多少。”

旁边一人正将薄饼卷送入口中,闻言连连点头:“可不是嘛,还有之前赵主事家的宴席,那‘时令菜’端上来,香椿都老得能编席子了,吃的那些冷淘、粉粥也都无甚新意,腻味得很。”

席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还有这卷饼,比公厨那些干巴巴的煎饼强多了!”

几人聊得正酣,忽听一道清越声音自宴席正中传来。

谢宵执着酒盏,不急不徐道:“诸位这般夸法,倒叫我想起件趣事。”

“去年重阳宴,光禄寺少卿夸赞某位大厨的蟹酿橙,结果满长安的厨子都往香橙里塞蟹粉,害得当时的香橙涨价数倍。”

席间顿时哄笑,就连方才几人也不由莞尔。

谢宵也轻笑一声,继续道:“要我说,这般好菜当前,诸位若只顾着品评他人,岂不辜负了庖师特意为我们留的鲜嫩春菜?”

方才提到的萧家、赵主事乃至学馆公厨,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席上人多口杂,这般捧一踩一的话万一传出去,难免会对那位庖师不利。

若杨明今日请来的厨子真的是她,便更不好了。

谢宵不愿如此。

他简单几句话便转移了话题,方才说小话那几人也都回过神来,自觉失言,连忙继续该吃吃该喝喝,打着马虎眼把这事糊弄过去,再不提其他宴席的事了。

杨明也朝谢宵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毕竟是他组的局,那些话传出去对他也不利啊!

他连忙出来收尾道:“看来今日这上巳宴的确让诸位尝到真滋味了,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来,这杯我敬大家!”

众人纷纷举盏附和。

谢宵也喝了一杯,他放下酒盏,舀了一勺春笋火腿汤,浅褐色汤汁上面浮着一片嫩笋,微微探出头来。

他垂眸轻嗅,火腿的咸香与笋的清甜一同撞进鼻子,顿了顿,将笋片送入口中——

鲜。

笋片脆嫩,吸足了火腿的脂香,咸鲜适口。

谢宵内心莫名涌起一股熟悉之感。

他鬼使神差转头。

说来也巧,恰好远处庖厨附近的竹影摆动间银光一闪,让他瞧清了自己那日送给崔娘子的刀。

席上又上了好几道菜,香煎豆干、鲜菇玉兰、芹芽拌……各种菜肴一一呈上,众人边吃边交头接耳,赞不绝口,纷纷打听这手艺精湛的庖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谢宵垂眸一笑,笑而不语。

——果然是她啊。

就在这时,崔时钰手捧瓷盘从庖厨走了过来。

宴席上菜有一定顺序,先上冷盘,再上热菜,最后上汤品和甜品,如今便是压轴甜品桂花糖藕,应由主厨亲自端上。

崔时钰跃跃欲试:端完这个盘子就能下班了!

盘中,一片片浑圆藕片堆叠在一起,晶莹的蜜糖包裹着藕孔中溢出的糯米,桂花碎盖与其上,甜香混着藕香幽幽散开。

崔时钰端盘上桌,声音清亮道:“上巳佳节,儿以这道‘金缕通心’献与诸位,愿诸位郎君似这藕孔玲珑,万事通达,如糖桂芬芳,前程锦绣。”

没人不爱听吉祥话,满座宾客听完皆拊掌称妙,有人笑道:“小娘子说话比糖藕还甜!”

崔时钰笑了笑,微微抬眸,意外地撞进一双熟悉的桃花潭水的眼眸之中。

她眨眨眼,有些发愣。

——果然在上巳节见面了。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位谢小郎君怎么也在这里;第二个念头是,谢小郎君做的还是主位呢,果然有钱人和有钱人能玩到一起。

顺便又感叹,她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有钱?

谢宵不知她正在思考有钱没钱的差别,朝她微微颔首,一旁端站的青松也从袖子里伸出一只小胖手朝她挥了挥。

崔时钰矜持笑笑,用眼神示意他们两个快些吃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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