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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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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洞房

隔窗送来远处的笑闹声,是附近的百姓,今日宰相迎娶新妇,亦且听闻办得十分盛大,消息灵通的人早已将宅院围得水泄不通,等着观礼。

二进院落也是人声鼎沸,是郑家人和他们的近支亲眷,裴恕请了他们,但又知道她不喜欢,所以饮宴聚集之处便没安排在她紧邻。

三进院落聚着些女客,时不时有人过来恭贺道喜,是魏博进奏院各级官员的女眷,王存中请来的客人。

王十六沉默地坐着,她的婚礼,没想到竟会如此热闹。

画眉点唇,一点点勾出芙蓉面,妆娘正要贴上面靥花钿,门外有人道:“我来吧。”

是锦新,王十六心里一跳,说不出是喜是愁,回头,锦新跟在王存中身后走了进来。

她今日只是侍婢装扮,含笑说道:“娘子,奴来服侍你。”

王存中则穿着全套留后的衣冠,器宇轩昂:“阿姐,让锦新跟着你吧,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所以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吗?王十六点点头,嗅到锦新身上淡淡的甜香,她凑近了,为她眉心里贴上一朵描金牡丹花钿。

“娘子真美。”她轻声道。

美吗?王十六看着镜中的自己,脂粉敷得多,并不像往日那么苍白,隐约也有些喜气了。

“娘子到卧房换嫁衣吧。”锦新扶着她起身。

王十六跟着她进了卧房,喜娘和妆娘也要跟来,又被王存中拦住,门关了,锦新低着声音:“娘子,二郎君说,裴郎君能定下这门亲事并不容易,让我再问娘子一次,想好了吗?”

如何不容易?王十六想问又不敢问,急急说道:“想好了,但是,即便我要走,第一不能伤到裴恕,第二不要让他难堪。”

锦新迟疑了一下,半晌:“好。”

王十六看出她的为难,自己也知道这要求太矛盾。既然决定要走,就一定会伤害裴恕,宰相娶妻,新妇却不见了,又怎么会不让他难堪。她可真是,自欺欺人得紧。

心里沉甸甸的,低声问道:“二弟准备怎么办?”

“第一计,待会儿送聘礼时众人必定都要去外面看热闹,到时候娘子换上奴的衣服,趁着人多混出去,周青在外面接应。”锦新道,“裴郎君迎娶

之时,我替娘子上婚车,等裴郎君发现不对,娘子早已出城了。只不过。”

只不过,裴恕欢天喜地把人娶回家中,临到拜堂时才发现新妇换了人,当着满堂宾客,注定是要让他颜面扫地了。王十六迟疑着,许久:“这个不妥。”

“若是这个不妥,那么就只能在路上想办法了。”锦新道,“方才来时我们看过了,宅院四周都有巡街的武侯,裴郎君还调来了宰相卫队,动武只怕没有胜算。”

动武肯定不行,她绝不想与他兵戎相见。王十六低着头:“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二郎君安排了几辆同样的婚车,裴郎君前来迎娶时,可以在路上相撞,娘子趁乱出城。”锦新又道。

但这样,依旧会让他在满堂宾客面前颜面扫地。王十六低着头,再没有比此时更清楚地意识到,她已经被裴恕绊住了。

从前她逃,一门心思便只想着逃,绝不会有这么多顾虑,可这次,她已经犹豫了太久。他没再给她戴镣铐,可却用这些天的厮守,在她心里,上了一道镣铐。

外面突然一阵笑声,喜娘敲了敲门:“娘子,聘礼到了,圣人御笔亲题的喜字呢!”

丝弦鼓吹声中,第一抬聘礼送到,是嘉宁帝御笔题写的双喜字,紧跟着第二抬,是御赐的一柄紫玉如意,结着丝绦,光洁可爱。

王存中率众在外面拜领,王十六隔窗看着,沉沉吐一口气:“婚事不能不办,办完之后,我再想办法。”

有御赐之物在,这桩婚事便是奉旨,一旦逃婚,就是抗旨之罪。她倒没什么,但她不能拖累王存中和锦娘。“有没有蒙汗药?”

这些天她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实在不行就在饮食中下药,再想办法混出去,如今锦新来了,她已经想到了混出去的法子。

“二郎君也备了,”锦新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纸包,“无色无味,一包至少能睡四五个时辰。”

王十六接过来,藏在怀里。纷乱的心绪突然一下安定下来,让她禁不住怀疑,也许自己心里,也是愿意婚事办完的呢?

不能细想,不敢细想,沉声道:“待会儿你随我过去吧。”

“好,二郎君也是如此安排的。”锦新握住她的手,目光恳切,“娘子,若是决定不下的话,再想想吧,事关你的终身……”

“我已经决定了。”王十六站起身,摁下纷乱的思绪,“帮我穿嫁衣。”

***

春日里天长,直到酉时跟前,才慢慢露出一点黄昏的模样,裴恕早已等不及了,按捺着性子:“出发。”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踏着宰相门前白沙堤,穿过坊市巷陌,向她而去,裴恕跨马在最前面,期待着,每一个神经都绷紧着。

她此时,在那边等着他吗?

他早已安排周密,侍卫们每半个时辰便会向他禀报一次她的情形,于是他知道,她已经梳妆完毕,换好了婚服,只等他来迎娶。

一切都没有问题,他会迎她出门,会扶她上婚车,他会带她到家中,与她拜堂成亲,再过一个多时辰,他们就是夫妻了。一切都在掌握中,可心里的不安却丝毫不曾减轻。

裴恕慢慢调匀着呼吸。不会有问题的,他处处安排得周密,她跑不掉。等成了亲,一切都成定局,他会好好待她,她会忘了薛临,他们会是这世上最和美的一对夫妻。

眼前出现宅院披红挂彩的门楣,四周的笑闹声一下子掀到最高,无数人簇拥着往迎亲队伍跟前跑:“来了来了,裴郎来亲迎了!”

是看热闹的街坊,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向年轻的宰相新郎,讨要喜钱。

笑容不觉浮上两靥,裴恕略一颔首,穿着簇新号衣的仆役连忙抬过一筐筐喜钱、喜果向人群洒去:“相公请街坊们吃喜酒喽!”

清钱落地的脆响声中,众人欢笑着让出道路,裴恕在门前下马。

大门紧闭,内里传来高声笑语:“新郎官,要开门诗!”

是了,不做开门诗,这门,便不会开。裴恕朗声吟诵,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念了些什么,急切到极点,语速都比平日里快了几倍,最后一个字刚刚出口,伸手便去推门。

大门应声而开,内里哄笑一声,几个拿着扫帚准备打新郎的女眷转头跑了,想来是他平日里凛然不可犯,所以在这时候,也没人敢当真动手吧。

心跳一下子快到了极点,裴恕整整衣冠,快步向内走去。

穿过二门,走过内院,正房门半开着,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裴恕看见了她。

团扇遮面,头上花钗,身上翟衣。虽然看不见脸,但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是她,她没有走,她在等着他。

笑容从眼中,到唇边,到心上,裴恕快步进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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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唤她:“观潮。”

四周围全都是欢声笑语,这一声低低的唤,按理说听不见,可王十六还是听见了。隔着团扇轻薄的丝绢底子,望见他深紫的衣襟,他走得那样快,一霎时就到了近前,然后,又被喜娘拦住了:“新郎官,要催妆诗呢!”

王十六看见团扇背后,他朦胧的笑脸,他那样欢喜,笑起来的时候,鬓边戴着金花翠叶,也跟着微微颤动。

裴恕停住步子,一首一首,朗声吟诵催妆诗。

王十六心跳快着,也许是所有人都在笑,也许是鼓乐的声音太过欢快,让她也陷入一种模糊的,分辨不清原由的欢喜之中,就好像今日,的的确确,是她期盼着的大婚一样。

奠雁礼毕,裴恕伸手,握住王十六。

她的手微有些凉,但是没关系,他足够热,暖一暖就好了。裴恕紧紧握住,在她耳边低语:“观潮,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上次离开时,他们拌了嘴,这些天他一直后悔。她气性大身子又不好,他早就知道她是这么个性子,何苦跟她较真?他大她七八岁,原本就该哄着她让着她,照顾好她的一切:“以后我再不会那样了。”

王十六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前夜里为着薛临争执,他生气离开的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听见王存中朗朗的笑声:“悄悄话等夜里再说,姐夫松手,我该送姐姐出门了。”

周遭哄笑起来,裴恕松开手,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是了,现在着急什么,等到夜里,有的是时间。他们从此就是夫妻,夫妻之间,悄悄话怎么说都成。

出门,登车,锣鼓声重又热闹响起,天色一点点昏黄下来,王十六从婚车的串珠帘子里,望着裴恕的身影。

他催马跟在车前,笑容一直不曾停过,她还从不曾见过他笑得这么开,这么久。他一定很欢喜吧,让她不由自主,也生出模糊的欢喜。

上百抬嫁妆如同长龙,浩浩荡

荡跟着婚车之后,三对大红羽纱灯笼用珠子串出喜字,在车前晕出喜庆的光影,有孩童按着习俗障车,挡在路中间讨要喜钱,路旁是他们的父母,笑着看着,说着吉祥的话。

好盛大的婚礼啊,金吾不禁,乐舞喧天,到处都是人声和笑脸,原来他们的婚礼,是这般模样。王十六眼梢热着,心里发着酸。

她走了,他会怎么样?不敢想,不能想,将遮面的团扇,紧紧握住。

天色彻底黑下来时,婚车在裴府门前停住,裴恕下马,半扶半抱,带王十六进了门。

能感觉到她步子有些迟疑,是怕生吗?她孤身一个在长安,如今又要嫁进陌生的家门,自然是忐忑的。裴恕紧紧握着她的手,用体温温暖着她:“跟着我,别怕。”

王十六原本不怕,听见这话,突然有些怕。不觉又想起锦新的话,这桩婚事,他能定下并不容易,是他家里人不满意吗?她还从不曾见过任何一个裴家人,他的家人,好相处吗?心里却隐隐有另个声音:你既要走,他家里人如何,与你也都无关了。

心里一时冷一时热,从团扇下缘看着他皂色的靴子,一步步跟他入内,软密的红毡从门前铺到院内,踩上去,让人生出许多恍惚,他带她穿过一重重门,最后跨过一个高高的门槛,停住了步子。

“该拜堂了,”他在她耳边轻声叮嘱,“跟着我做就行。”

拜天地,拜高堂,王十六随着他的动作,亦步亦趋,一切都这么自然,一切都带着不真实,直到礼仪生一声高唱:“夫妻对拜!”

裴恕转身,与王十六对面而立。灯光明亮,她头上的花钗耀眼夺目,让人一阵阵晕眩,她没有走,他们马上,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欢喜与安静交杂着,让他的声音都有些颤:“观潮,跟着我做。”

王十六在恍惚中,追随着他的动作,福身与他对拜。

他拜完抬头,她从团扇的边缘,看见他飞扬的眉眼。夫妻对拜,这一拜后,他们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无论她逃到哪里,都还是他的妻子。

“礼成!”礼仪生一声赞祝,周遭一阵欢声雷动,宣布着大婚礼仪暂告一个段落。

手被握住了,王十六抬眼,裴恕含笑的面容近在咫尺:“观潮。”

他握着她的手,带她放下团扇。

双绣的牡丹团扇之后,露出那张让他刻骨铭心的脸庞,千钧重担都在此刻放下,裴恕在如梦如幻的漂浮中,低声道:“我们成亲了。”

满堂华彩,满堂欢笑,从今往后,她就是他的妻。

半个时辰后。

闹房的女眷都走了,青庐里静悄悄的,王十六坐在镜台前,长长吐一口气。

“听说裴郎君吩咐过了,请客人们不要闹房,”锦新给她拆着花钗,小声说道,“免得累到了娘子。”

怪不得,她听人说过,新婚之夜客人闹房,往往要闹足几个时辰,各色各样捉弄的把戏,方才那些人却都是规规矩矩说笑一会儿就走了,原来是裴恕提前打过招呼。王十六低着头,他去前面招呼客人了,听说今夜新郎官会被灌酒,他酒量似乎并不高,可吃得消?

千头万绪,理不清楚,锦新拆掉最后一支花钗,轻声道:“娘子。”

王十六从镜中看她,她欲言又止,大约是想问她,想好了没有。

早已决定了的事,又何必犹豫。王十六抬眼:“去吧。”

“我回来了,”门开了,裴恕快步走进来,目光对上她的,脸上便盈满了笑,“观潮。”

“怎么这么快?”王十六不由自主,也露出了笑容,“他们没灌你酒?”

自然是灌了,所以他装醉逃席出来。裴恕走到近前,从身后拥抱住她:“没有,谁敢灌我的酒?”

他的脸埋在她颈窝里,呼吸中带着浓郁的酒气,惹得人一阵阵痒,又一阵阵晕眩。王十六余光瞥见锦新屏退了侍婢,端过来一盘酒果。

是合卺酒。新婚之夜,合卺之喜。一切早已经决定,箭在弦上,又如何不发。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裴恕,该吃合卺酒了。”

是了,吃了合卺酒,才好合卺做夫妻。裴恕带醉带笑,忽地伸手抱起她:“好。”

酒意涌上来,步子有点不稳,她被他晃了一下,皱着眉搂住他的脖子,裴恕低头吻她,含糊着声音:“不怕,我没醉,摔不到你。”

王十六脸贴着他的胸膛,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是有点怕,但怕的,不是摔跤。她是知道的,他绝不会让她摔到。

玉杯清酒,清凌凌的两杯,裴恕拿起来,余光看见边上的锦新,动作便是一顿:“怎么是你服侍?”

“二郎君不放心,命奴来照应。”锦新低着头。

有什么一掠而过,此时带着醉,又太欢喜,裴恕来不及细想,对面那张芙蓉面便已经凑到了近前,她嫣红的唇微微开合,吐气如兰:“裴恕,合卺酒。”

一切便都抛在了脑后,裴恕举杯,与她手臂对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皱着眉,似是嫌酒烈,迟迟没有喝完,红唇嘟起一点,娇艳的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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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粘涩着,醉后定力不足,况且今夜,又是他们的大婚。便是过分些,也是可以的吧。裴恕伸手,拥她入怀。

王十六来不及反应,他黝黑的眸子一霎时逼到最近,他握住她的脸,撬开她的唇齿,将她口中酒液,啜饮而尽。

思绪一霎时混乱到了极点,王十六尝到他舌尖的甜辣的酒味儿,是他喝的那杯,让她一霎时起了荒唐的念头,若那酒里不是蒙汗药,是毒的话,那么他们,是不是同生共死。

“观潮,”裴恕又唤了一声,今夜酒喝得太多,晕乎乎的,让人头脑里有些不清醒,“时辰不早了,睡吧。”

抱着她起身,脚底下虚浮得很,从桌边到床前短短的路径,怎么都走不完,她的脸越来越模糊,裴恕调动最大的意志支撑着,稳稳将她放在床里:“观潮。”

倦意似是突然砸下来的,眼中最后的情景是她低着头,叹息一般,在他耳边:“睡吧。”

管弦声,乐舞声和着笑闹声,在裴府上空久久盘旋,婚宴还不曾散,客人们依旧在庆祝着这场盛大的新婚,青庐的门无声无息开了,一个侍婢打扮的女子低头走了出来。

第72章 第72章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的唇……

裴恕在睡梦中。

睡意来得如此之快,只是一呼吸之间,眼皮就已经沉得抬不起来,但这睡眠又不足够沉,恍恍惚惚,总能察觉到身侧的动静。

是她,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能感觉她轻柔的体温,身体在动,她扶着他躺下,给他除了鞋袜,盖上被子。

今夜的她,很温柔,是因为他们大婚吗?他果然没有想错,只要成了亲,他们就会是世上最和美的一对夫妻。裴恕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回应她的温柔,可怎么都醒不过来,焦急到了极点,听见她低低在他耳边,唤了他的名字。

她一定很失望吧。观潮,真是抱歉啊,新婚之夜,我怎么能醉成这个样子。

唇上忽地一点暖热,柔软,微潮的触感,在最后的清醒中,裴恕意识到,她吻了他。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的唇。

百子帐放下,王十六隔着薄薄的纱罗,最后看一眼裴恕。

他睡着了,那个药很好用。他醒来时,会怎么样?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了,她注定是要伤害他的,但愿来生,他莫要再遇见她。

“娘子,得快些了。”锦新小声提醒。

王十六点点头,飞快地解下翟衣。

对镜梳妆,改扮成锦新的模样,青庐的穹顶是连绵不断头的柳枝,勾连纠缠,像她此时的心绪。外面热热闹闹,吃喜酒的人们还在欢笑,从前她想象过自己的婚礼,和薛临的,可她的婚礼,却是和裴恕的。

这样盛大隆重,让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舍弃的,她的婚礼。

衣服换好,头发梳成侍婢的单螺髻,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虽然不能和锦新相似,但至少,也不像她自己了。王十六最后看一眼裴恕,他睡得很熟,舒展的眉头,唇边微微的笑意。

对不起,愿来生,你我再不相遇。

低声向锦新道谢,王十六推开青庐的帐门。

夜风带着冷,骤然扑来,春寒料峭,果然不曾虚言。王十六拢了拢领口,低着头快步向院外走,有侍卫近前看了一眼,但锦新原本就是生面孔,所以并没有发现破绽,王十六出了内院。

欢笑声一下子高了许多,那些不知情的人,还在为她的婚礼庆祝。王十六低着头穿过垂花门,门外一人闻声回头,是王存中,低声道:“想好了?”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问她这个问题。王十六顿了顿:“走吧。”

欢笑声变成最大,又渐渐变小,他们走过了前庭,有裴家的人殷勤着送出门外,王十六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

高高的门楼掩在灯火之下,不久之前她第一次踏进那里,牵着裴恕的手。

穿过长街,穿过坊市,进奏院提前报过紧急军情,故而得以在深夜里叩开城门,王十六催马出城,城门外周青催马迎出来:“娘子!”

王十六就

着城头的灯火看他。过去的一切,这些天渐渐模糊了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出现一齐回来,将现时割裂开,提醒着她从不曾改变过的心意。催马向前:“走。”

去找薛临,她既然已经做出决断,那么,落子无悔。

去马如飞,朝着河朔方向奔驰不歇,火把光微弱下去的时候,天际渐渐泛起浅淡的青白色,天快亮了。一整夜不曾回想,此时冷不丁一个念头闯进脑海里:他醒了吗?他现在,在做什么?

***

裴恕陷在乱梦里。青庐,婚车,她深青的翟衣,绣着魏紫牡丹的团扇,一切都没有时序,重叠着纷乱着,随时闯进来,最后都幻化成她嫣然的红唇,吻在他唇上。

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的唇,他却睡着了。睡梦之中,歉意也如此深沉,裴恕急切着想要醒来,想要向她说声抱歉,想要拥抱她亲吻她,将新婚之夜的一切千百倍补偿给她,可这场混乱迟迟不能终结,让人在睡梦中,也生出疑虑。

他从不曾睡得这么死,他更不会突然之间,沉睡到如此地步。

天际模模糊糊,传来打更的声响,混沌突然被破开一条口子,裴恕睁开眼睛。

看见百子帐外的龙凤喜烛,搀着沉水香屑,将青庐里的空气都染成馥郁的香,身边没有人,她不见了,只他一个人,孤零零躺着。

有什么不祥的预感悄无声息爬上来,裴恕不肯细想,起身。

四肢犹是酸软,他虽极少喝醉,但依旧清晰地分辨出来,这并不是醉后的反应。裴恕重重甩起百子帐:“观潮!”

没有人回应,青庐里空荡荡的,合卺酒还摆在案上,不曾收拾的酒果放在边上,一碟蜜枣,一碟花生,一碟桂圆,寓意是早生贵子。

酒案后有人跪坐着,是锦新,穿着她的翟衣。裴恕一刹那想明白了,目眦欲裂:“她呢?”

锦新低着头没说话,卟一声,烛花爆了一下。

她走了。在他们的新婚之夜,抛下他走了。

喉咙里一股铁锈似的甜腥气,压不住,喷涌而出,裴恕抬袖掩住。袖子上一热,紫衣色重,也并不能看出什么异样。裴恕慢慢擦掉唇边残留的痕迹。

门外,侍婢听见里面有动静,忙忙地提了热水巾栉正要进来,门开了,裴恕迈步出来:“备马。”

***

官道上。

“阿姐,”王存中勒马回头,“我得回去了,锦新还在城里,还有些军务也需要处理。”

想了一路的话突然脱口而出,王十六急切着:“那么,麻烦你去趟裴府,就说我有急事,不得不走。”

半晌,王存中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是啊,又是何苦?王十六不敢再想,加鞭催马,身后王存中追过来:“路上小心些,河朔大约马上就要开战了,我听说,可能跟阿耶有关。”

王十六心里一沉。所以他这些天早出晚归,公务忙碌,是因为战事?河朔若是开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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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他还会不会过去?

***

一声接着一声,长安城的开门鼓,沉重的城门刚刚推开一条缝,裴恕跃马冲出。

冷风从不曾扣紧的领口呼呼往里灌,身上吹得冰冷,胸臆之中,烈火燃烧。

她又一次,抛下他走了,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他并没有奢望能做她心里的第一,他已经接受了,容忍了她心里有别的男人,可她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他。

那么,杀了薛临!

“郎君,”城门外一彪人马,领头的是张奢,看见他时飞马迎上来,“吴大夫请到了。”

裴恕看见队伍中一辆马车开了门,一个六十来岁胡子花白的老者下车向他拱手:“吴启见过裴相。”

他请吴启,是为了给她治病,他动用一切力量,最快速度请来了大夫,她却走了。他像追着月亮的天狗,永远徒劳地追逐,永远注定是失败。

裴恕冷冷看一眼:“有劳。”

催马欲走,吴启追来两步:“裴相请留步,裴相请老夫来,可是为了给尊夫人治病?”

尊夫人?是了,昨夜他们成了亲,她现在,是他的妻子。

王观潮,你看多么可笑,你都已经走了,却还要背着我妻子的虚名,你心里,一定极不满意吧?

“老夫先前在恒州时给尊夫人诊过脉,”吴启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这是当时为尊夫人配置的丸药,裴相可请夫人尽快服用,与夫人的病情应当有益。”

是薛临给她配的药。裴恕看一眼:“扔了。”

吴启大吃一惊,连忙将瓷瓶紧紧攥在手里:“此药配制不易,老夫遍寻天下才制成一丸,其中那味孔公孽要几十年才能生出来一小块,若是毁了,尊夫人的病就再难治好了!”

风冷冷吹着,裴恕沉默着,看着他手里的瓷瓶。

所以就连她的药,也只能是薛临给的么。

杀了薛临。她的独一无二,只能是他。

吴启还在说,絮絮的语声:“非是老夫危言耸听,实在是这味药极难配制,军师也是牺牲自……”

他突然停住不说,裴恕低眼:“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吴启掩饰着,“裴相,这丸药要立刻给尊夫人服下,越早服用,药效越好,万万耽搁不得啊。”

“拿来。”裴恕伸手。

吴启犹豫着,怕他真给扔了,迟迟不敢给,裴恕冷声:“拿来。”

吴启只得松手。

瓷瓶落在手里,裴恕打开,孤零零的,里面果然只有一颗药丸。收进怀兜,一抖缰绳,向魏博方向疾驰而去。

能听见窸窸窣窣,金属碰触瓷瓶的声音,是他藏在怀兜里的钥匙。这些天她一直在找这个,每次他们同床共枕,她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就偷偷翻他的衣袋、怀兜,翻他随身带的所有东西。他从不曾让她找到过,但他准备给她,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他贴着心口放着,想象她给他宽衣时不经意摸到,会是什么表情。会闹着跟他要,会夸赞似的摸摸他的脸,还是会趁他睡着,偷偷拿走?他想过那么多种可能,可她根本没有给他验证的机会。她在他们的新婚之夜,抛下他走了。

她是为了薛临。他早该杀了薛临。

上次他心慈手软,以为带走她,以为他们成了亲,一切都会步入正轨。他错了,她的正轨,从来都只有薛临。

一个可笑的替身,永远替代不了正主。除非,正主死了。

薛临本来,就已经死了。死了的人,从来都不该复活。

那两把钥匙,他也不会再给她。她的锁链原本就该锁住双脚,他心慈手软,只给她一边系着,让那本该是留住她的东西,变成她脚腕上无用的装饰。

这个错误,他今后再不会犯。

前路上烟尘滚滚,一队人马迎面奔来,老远便向

他挥手:“姐夫!”

是王存中。

他叫谁姐夫?是他帮着她逃走,他怎么有脸叫他姐夫!裴恕一言不发,从他身边疾驰掠过。

“姐夫留步!”王存中拨马追上来,“我阿姐留了话给姐夫。”

裴恕看他一眼。

眼睫深重,黑白分明,映着微茫的晨曦,陡然一阵威压。王存中心中一凛,连忙下马:“家里有些急事,阿姐不得不先走一步,特意命我跟姐夫赔个不是。”

他躬身一礼,裴恕冷冷看着。

这些话,多半是王存中自作主张。她从不是有耐心维持面子的人,她也从不曾在意过,会给他带来多少羞辱。他几时,需要王存中来维持他的面子!

加上一鞭,乌骓马破风一般,撒开四蹄狂奔,路边的一切都飞快地后退,裴恕蓦地看见不远处驿站的大门。

是城外驿。他们的第一次,就在那里。

当初的衾枕还藏在他家里,她又像那夜一样,抛下他走了。

他错了,他们就算成了亲,也绝不会是一对和美夫妻,她那样顽固,孩子似的,认准了只要那一个。他留不住她的心。

那么,就留住她的人。终其一生,他再不会让她逃离他半步。

“裴相等等!”身后又有人喊,气喘吁吁,熟悉的长安官话。

裴恕勒马回头,是嘉宁帝身边的内侍。

内侍很快赶上,向着他叉手行礼:“裴相昨日大婚,老奴未能到府上道贺,在此向裴相道声喜。”

裴恕一言不发听着,这声迟来的道喜,多么讽刺。他追逐她的每一步,都是多么的讽刺。

内侍很快说起了正事:“昨夜接连收到几封加急军报,圣人命裴相即刻进宫商议。”

所有的情绪都被压下,裴恕拨马回头。

一己私事不可影响军国大事,他从读书识字,这个道理,便已经深入骨髓。

取出装药的瓷瓶,交给郭俭:“快马去恒州,请夫人尽快服药。”

吴启的车子也还跟着,无所适从。他请他来,是为她治病,就算她再一次抛弃了他,她的病,他也一定要给她治好。裴恕下马,向着吴启躬身行礼:“内子有急事回了河朔,有劳吴大夫再过去一趟。”

吴启也只得答应下来,车子还不曾走,裴恕再次回头,低着声音:“若是内子不幸有孕。”

吴启吃了一惊,脱口说道:“尊夫人病情沉重,这可使不得!”

裴恕在袍袖底下,默默攥紧拳头。都怪他。便是一命抵一命,他也绝不会让她有事。“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保内子无恙。”

吴启叹着气:“老夫尽力。”

侍卫护送着吴启离开,裴恕快马加鞭,向长安城疾驰而去。

王观潮,婚礼已成,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妻。

等我杀了薛临,会牢牢锁住你,你绝不会再有任何机会,抛弃我。

***

十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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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怎样逼疯清冷丞相》 70-76(第5/12页)

王十六催马走进恒州城,街边来来往往,不时能看见全副武装的士兵,牵着马或者驴骡,匆匆往兵营方向赶。

前些天途径魏博时,她也遇见许多赶去集结的士兵,从路人的议论中她知道,突厥以十万大军突袭幽州、河东,接连攻陷数个军镇,朝廷已经调集五路节度使,合兵御敌,又以兵部尚书陆谌为主帅,坐镇指挥,还有裴恕。他是行军司马。

呼吸突然凝滞,王十六抬头,天色阴郁着,上次她到恒州时,似乎是个大晴天。他也许快要来了吧,兜兜转转,她似乎怎么都逃不开他。

“从这边走,”周青在前面带路,“穿过那条巷子就是了,上次郎君就住在这里。”

可薛临现在,还在这里吗?王十六不能确定,心跳快得如同擂鼓。

那条巷子,穿过去了,王十六看见熟悉的灰砖院墙,大门虚掩着,门扉上贴着大红喜字。

第73章 第73章他为什么,不要她了……

红底金字,圆满的双喜,她大婚之时,从送嫁的宅院到裴府的门楣,也全都有贴。脚步蓦地便有点踌躇,王十六站在门前,久久不敢推门。

“娘子,”周青也皱眉看着,纸张的颜色还鲜亮得很,应当是新帖不久的,“怎么了?”

王十六低了头,半晌:“没什么。”

为着别的事贴喜字也是有的吧,况且这院子里,也许住的早已经不是薛临,她千里迢迢找到这里,这最后一步,总是要跨出去。

王十六定定神,推开大门。

照壁挡住内里的院落,冷清清的,看不见半个人影,廊下砖缝里春草东一丛西一丛肆意生长着,这院子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打理过了。薛临在里面吗?王十六屏着呼吸,带着期待和恐惧慢慢往里走,内院的小门房里忽地出来一个男人,张望着问道:“谁呀?”

王十六认得他,是门房老张。高悬的心落下来,门房没变,那么薛临,应该还在里面吧?“是我,张叔,郎君呢?”

“哎哟,是十六娘子啊,”老张也认出了她,“郎君如今不住这里,搬回军师府去了,娘子去那边寻他吧。”

王十六点点头,走出去两步,终是忍不住回头:“张叔,门上的喜字,是怎么回事?”

老张笑起来:“十六娘子还不知道吗?郎君前些日子定亲了,这是下定的时候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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