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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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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虽然比杏花饭馆的饮食少了几分风味,但味道也不错。

生意要做大,集中化、连锁化、可复制化是必不可少的。损失一两分风味,也值了。

不出意外,按照这个模式复制下去,不出一年,像大街小巷都有蜜雪冰城一样,临安城的每条街都会有“薛记拍户”。

原来薛齐也有这种想法,笑道:“我已在御街选址了,南边北边各看了一处。”

江清澜深觉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又嘀咕了一阵生意经,只觉铜臭味相投。

江清澜笑道:“那我发家致富,就仰赖薛郎君了。”

薛齐哈哈大笑:“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对,江娘子奇思妙想,实有范蠡、白圭之才。”

她是偷的肯德基、蜜雪冰城的智慧,江清澜哪敢说?便红着脸想把话题岔开:

“谢世子这人脾气有些不好,上次那事,是我与他有些误会,倒委屈你了。对了,他后来,没有再没有为难你吧?”

上次那事,全赖薛齐机警,让谢临川见了萧雅里,才没酿出大祸来。又兼,长公主传信给刘长风,让他及时赶到。

但到底,薛齐是受了委屈的。

没想到,薛齐与他做御史的父亲薛廉,完全是两模两样。

他人虽年轻,却做过多年的生意了,什么糟心事没碰到过?

这点儿委屈算什么,他便洒然一笑:

“东平王府的谢世子,天之骄子,岂能没有脾气?”

“不过,他不仅没有为难,还派了人来赔不是,送了好些礼物。都说他嚣张跋扈,看来传言不实嘛。”

江清澜听罢,有些怔怔的,谢临川派人给薛齐赔不是?

“哦,对了,那两盆茉莉花还是他送的。”薛齐一指。

门口有两盆巨大的、散发着幽香的茉莉花。

江清澜一进来就闻到了,心里还觉奇怪:此值冬日,茉莉花须得放着暖房里才开花,这两盆可不便宜。

知道*是谢临川送的,她便解了惑:给开业的商铺送茉莉花,茉莉谐音“没利”。

他是脑子缺根筋,还是故意使坏?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表面上说赔罪,心里还藏着不服气。

又听薛齐介绍:

“对了,那酒旗上的字,可了不得,是秘书省少监陆郎君的作品,真是游云惊龙、鸾翔凤翥。”

薛齐一面说着,面露欣赏之色。

江清澜只觉太阳穴突突一跳:“谁?”

薛齐犹自欣赏着字,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便是×巷的陆斐陆郎君,他的字和画在坊里可卖纹银百两,这下升了官,恐怕身价又得涨了。”

江清澜心里有点慌,喝了一大口手里的饮子,才慢慢道:“薛郎君和他熟吗?”

“不熟。不过是乡试的同年,他是第一名解元,某不才,第三十八名,哈哈。”

薛齐为人洒脱,讲起这事儿来倒不觉尴尬,“他后来金殿传胪,我去辽国做生意,再没见过。前些日子,我们在街上碰到,他听说我开了拍户,便送了这副字来。”

江清澜这才放心下来,嘱咐道:“我与你合作的事,可千万要保密。”

当初江家与陆家结亲,事情做得低调,后来江家覆灭,人人三缄其口。

陆家卷入潭州珍珠贪腐案,刻意隐瞒与江家的关系,变卖更换了一大波奴仆。

是以,一般人都只知道陆斐和离过,却不知就是江清澜。薛齐去查,也不知道江、陆二人的渊源。

薛齐只以为她说的是,她身为江渊的女儿,卷入市井生意,有损声誉,便一迭声地称好。

参观完毕,江清澜又想低调行事,不便多待,给家里两个孩子打包了一些吃食,便戴上藩篱,准备回杏花饭馆。谁知,刚走上斜街,马车却突然一顿,一个人跳上车来。

江清澜吓了一跳,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一趔趄,看清上来的人,才抚着胸口说:“蕙姐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抢劫!”

杏花饭馆的后院住宅区快竣工了,江清澜为之取名为“露葵小院”。

王蕙娘这些日子都在忙着收尾、搬家的事儿,甚少出门。

此时,她却一副心事重重的神色,见小几上放着几盏饮子,拿起一盏就喝。

喝了半晌,约莫是心情平静了些,她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懊恼地道:

“汴梁那家伙又来信了,我特地在这里拦你,便是想让你读读,别让虎子发现了。”

汴梁?江清澜思来想去,也没觉得汴梁有什么熟人。

王蕙娘一跺脚:“就是郑旺,虎子他爹那义弟!”

哦,是他?那个痴心的大哥。江清澜笑着接过信,一看,神色却严肃起来。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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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在信里说,他的母亲患了重病,他已经把面摊儿盘出去了,专事侍奉母亲,但老人病体沉苛,恐怕已时日无多。幸而这次的信没有耽搁,他写完五天后,她们就收到了。

信的最后,又跟上次一样,说汴梁的富贵人家里流行一种云英面。名叫面,却没有面,是以藕、菱、芋、茨菇、荸荠、百合等物与瘦肉混合而成。因制作手法复杂,他还没学会。

他现在做的拨鱼儿倒很擅长,客人都说好吃,等他来了临安,做给王蕙娘与虎子吃。

王蕙娘听罢,啐道:“谁要吃什么拨鱼儿、吞虾儿的。”慢慢的,眼圈却红起来,叹道:“他父母没抱上孙子,到底是被我们一家连累了。”

王蕙娘这才把事情告诉江清澜,虎子他爹临死前,把王蕙娘母子托付给了这位结义兄弟。

“虎子那会儿,才团团这般大,没了爹,天天去坟前哭,坚决不接受这位郑旺。他才五岁,你说我怎么忍心让他叫另外一个人作爹呢?”

“郑旺家里我也知道,兄长得病死了,就他一个独苗儿,指望着传宗接代的。我便与他说得分明,我若与他成了婚,不能让他没有自己的亲骨肉。”

“可我再生,又对不起虎子。对不起他,或是对不起虎子,我都难受。”

“不如就这样吧,他回汴梁去,娶亲生子,咱们当作兄妹一样走动。”

“偏这人也是个犟的,硬说是受了我家那死鬼的托付,决不再娶,在我家旁边赁了屋子,住了大半年,任虎子如何打他、如何骂他,他都不走。”

“直到郑老爹得了重病,他这才回去,每年虎子他爹的生日、忌日,还要来两趟。如今,五年过去了,他还一个人熬着呢。”

这局面,着实是两相为难。

虎子的父亲临死托孤,郑旺信守承诺,虎子依恋生父,人人都是情深义重的,却落入这么个泥淖中。

这件事与江清澜想的大差不大,思索良久,她斟酌着道:“虎子现在也长大了、懂事了,也许……”

王蕙娘摇摇头:“算了,我是不敢去试的。”

她飞快用袖子揩揩眼角,振作心神,“你先回去,我去交引铺给他寄点银票去。病来如山倒,如今,他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江清澜只说好,又问:“要不,回去我写封信,一起捎去?”

王蕙娘凝神半晌,叹口气:“不知说什么,不必写了,钱到就行了。”

江清澜便回了杏花饭馆,见虎子已散了学回来,正在从井里打水,厨房的大缸里,都快装满了。她便问:“虎子,你饿不饿?”

虎子还没说话,在地里捉蚂蚁的团团已经惊叫道:“饿!我刚听见虎子哥肚子叫了!”

最后,她又低低地加了一句,“团团也饿。”

虎子脸上一红,与团团两个又在那里小学鸡一样地拌嘴,江清澜也不管,笑着去厨房做了两碗拨鱼儿出来。

拨鱼儿,其实就是小鱼状的面团儿。

调制好一盆面糊,用小勺子往煮开的水里拨,面糊入水,浮在滚水里,像小鱼儿一般。

煮好后,可浇上醋、芥辣等做成的辣齑汁,有些,还会加羊肉汤或是鱼羹提味儿。

江清澜看虎子一大勺一大勺地吃得开心,斟酌着说:

“我原是不知道这个做法的。前日,有位从汴梁回来的客人说,那里有家面摊儿,那师傅以前是军营里的伙夫,那拨鱼儿才做得好,我便才试了试。”

她说罢,就仔细观察着虎子的神色。

虎子一听汴梁、伙夫几个字,果然眉头微皱,露出一种古怪神色:有些恼怒,有些难为情,好像又有些好奇。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江清澜便心中有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敏感,这事儿得慢慢来。

三人正说说笑笑着,只见王蕙娘从外面回来了,一副没事人模样。

本来没人问,王蕙娘自己在那里解释:“哎呀,我专门出去一趟,找算命先生看日子了。腊月初三,大吉,宜搬家动土,咱们便那天搬家!”

虎子、团团自然说好,江清澜却为她这欲盖弥彰心酸。

——

谢临川走出演武场,将手里长枪递给平林。从水房出来时,接过陌山递上的一盏饮子,啜了一口。

柚子饮,糖少,果味却清甜可口,令他不由得想起剥柚子的那双纤纤玉手。

陌山机警地道:“这柚子饮是在薛记拍户买的,便是江娘子与薛齐合伙开的那家。”

“事情办好了?”谢临川面无表情地问。

“办好了,”陌山眉开眼笑,“薛郎君收了两盆茉莉花,高兴得很。”

谢临川冷冷一笑。

陆斐说他不懂她,有什么不懂的,随她玩儿去吧。快步来到刘长风居室,见他正凝视着舆图,浓眉几乎拧在一起。

“你来得正好!”刘长风掏出一封信。

谢临川看罢,却是大惊。“西夏有异动?”信上却没落款,也不知消息从何而来。

如今天下三分,西夏、辽、宋三国并立。

建德帝时,西夏对宋称臣,名义上是宋的属国,但也屡有犯边之举。一时求和、一时犯边,虚虚实实,让人弄不清真假。

刘长风道:“信是朱将军写的,西夏王这次是要来真的了。”

朱明之父朱从达,乃从二品金吾卫上将军,镇守河间府十余年,是抗辽的中流砥柱,亦是刘长风的故交。

朱从达在北境经营多年,关系错综复杂,但他为人谨慎,生怕受承平帝猜疑。得知西夏异动后,他密信给刘长风。

武将树大招风,但刘长风不过临安府署的一个衙役,谁又把他放在心上?他将此事传给安国长公主,再转呈承平帝。

这些关系,谢临川亦是知晓的,当下,对着舆图凝神不语。

“辽国皇帝病重,国中内乱,才与我们签订合约,此次西夏异动,未必没有他们的筹谋。”刘长风说完,刻意考校谢临川,“你若是夏王,先攻何处?”

谢临川一指舆图西北:“如今冬日,人疲马乏,待来年春,粮草丰足之时,先攻金明寨!”

“此乃鄜延路防线要塞,控扼关中之要道,此寨一失,南下延州,西北有失!且金明寨粮草、器械丰足,无坐困愁城之忧。”

刘长风点点头:

“你说得不错,但还有一点最为重要的。金明寨守将乃李士彬,此人骁勇善战,却有暴烈的名声,其下多是归化的党项番兵,我只怕……”

番兵向来不驯,李德明善谋断,若使计策反,只怕番兵倒戈。延州知州范雍生性胆小,若金明寨守不住,延州恐怕也危险。

谢临川一思便明,抓起马鞭,就要出门。[1]

“流光!”刘长风把他叫住,眼神十分幽深,“戒骄戒躁。”

【作者有话说】

[1]参考宋仁宗时期第一次宋夏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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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雪天东北菜

◎你不用怕◎

边境风云际会,临安城里却仍是歌舞升平、安祥和乐。

快过年了,处处都有了些新年的气象。

小商贩儿们开启了年终折扣,吆喝更卖力了。有些富贵人家的小孩儿,早早地就穿上了新衣。

江清澜他们却忙着搬家,决心新年要在新家过。

王蕙娘做事向来妥帖,屋子租期未到,她们又早结清了钱,便转租了出去。

锅碗瓢盆、被褥枕头,该归置的早归置了,有些寒酸的,也不要了,搬到露葵小院再重新买。

只在腊月初三这日,另请了两个脚力、两个女娘,帮忙搬东西。

露葵小院与杏花饭馆连起来,有点儿像个三进的小宅子——第一进就是饭馆正厅,再进是厨房和后院,最后一进就是住宿区。

单看小院里面,六间平房围成三面,院中有两棵高大的广玉兰、几棵石榴树,是修房子特意留下的。

现在,虎子把大黄狗拴在了这里。以后,也可以拉绳子晾衣服。

众人忙忙碌碌一整天,总算归置妥帖了。

江清澜站在广玉兰树下,看着这并不算阔气、却烟火味儿十足的小院子,心里美滋滋的。

有自己的家了。

大冷天的,打了烊也不必再赶着马车回江米巷了。把正门一关,东西两个侧门一锁,直接进后院烤火,简直神仙日子!

晚间,空中飘起细雪。

算算日子,从松林村搬回来的酸菜,差不多腌好了。江清澜决心用这酸菜炖一锅五花肉和粉条。

冬天就是要吃东北菜呵,吃完就往热乎被窝里一卷,伴着窗外飘飞的细雪入眠。如此,才有点儿“猫冬”的意思。

只要酸菜腌得好,凛冽清新又醇厚鲜香,炖五花肉这道菜就简单。

便把五花肉切成小片儿,和了葱姜蒜片,在铁锅里煎得两面金黄。

正好用煸出来的荤油,把那脆嫩多汁的酸菜末儿过下油,炒得香气四溢,加入水炖煮。

煮到合适时,下粉条、酱油,待把粉条焖得软烂顺滑,便可出锅了。

江清澜刚把粉条下了,王蕙娘打起帘子,走进厨房来:“外面有人找你。”

时间有些晚了,不会是食客,江清澜便以为是薛齐那边有什么事。

她此时心情也好,没有注意到王蕙娘的语气有些犹豫,围裙、攀膊没拆,就出来了。

屋子里空无一人,门口却立着个人。天青窄袖襕袍,雪中青松一般。

看他冷肃着脸走过来,江清澜呼吸都紧了,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谢临川却在她两臂远的地方停住了,叹了口气:“你不用怕,我不进来就是。”

他的肩头冷雪点点,冷意映衬下,更显乌发与眼睫浓黑,整个人有一种凛然的英俊。

风雪在身后呜咽,他衣衫单薄,却一点儿也不怕冷似的,连目光中都带着热意:“搬了家也好,免得大冬天的跑来跑去,得了风寒。”

不顾她无动于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那天是我太急了……把你捏痛了吧?现在好了吗?”

江清澜有片刻的失神。

他若是像那天一样发怒,她下意识就会硬碰硬,但他这样一副委曲求全的姿态,她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气氛有点儿尴尬——带了点儿暧昧的尴尬。她抿了抿唇,摇摇头:“没事。”低着头,做出要关门的样子,“我们要打烊了,你请回吧。”

谢临川“嗯”一声,没再说话,也没有退后,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清澜叫他看得心慌,“砰”一声把门关了,插上门闩,快步往后边走去。

露葵小院里,是另一个世界。

两棵高大的广玉兰大伞一般撑开,庇护着几间小屋子。

窗户上贴着红纸,有小狗、小猪,还有小绵羊,剪得丑丑的,应该是团团的作品。

前边的厨房里,窗扉让灶火映得红彤彤的,饶是看一眼,也消了几分寒气。

酸菜与五花肉香味,已经从锅盖的缝隙里冒出来了。

江清澜很喜欢这样的烟火气,深吸一口气,走进厨房。

王蕙娘坐在宽板凳上,对着灶火搓手。看见她来,幽幽地道:“大风大雪的,人家来看你,门都没让进,怪可怜的。”

薛齐说谢临川去给他赔了罪,王蕙娘又这么可以一强调,江清澜也有点儿难受,发了一会儿怔。

但一想到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她就头疼,嘴硬道:“又不是我叫他来的。他要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王蕙娘笑了两声:“我看他是有些当真了,你不如应了他算了。”

江清澜只摇头。

她现在的生活,惬意得不得了,何苦为了这一点点不忍冒风险?

转念一想,连王蕙娘都觉得他可怜,若是让他那些女粉丝知道了,岂不要把她生吞活剥了?顿觉头疼不已。

团团穿一身红棉翻领袄。头上戴个暖帽,领口袖口都缀了兔儿毛,雪白一溜。显得小脸红彤彤的,福娃娃一般。

她跑进屋里,扭股糖一般扑进江清澜怀里:“阿姐,咱们还不开饭啊,团团的牙齿、嘴巴、喉咙、肚皮都饿了。”

她这一通撒娇卖乖,江清澜头也不疼了,噗嗤一笑:“肚皮怎么饿的,阿姐知道,牙齿怎么饿的,你说说?”

团团便把嘴张开,露出白白的一排糯米牙,口水却顺着嘴角流出了一溜儿。

她忙吸口气,吞了下去,可怜巴巴地道:“你看,就是这样饿的。”

江清澜简直笑得肚子疼:“这下明白了,团团确实不是装的。”

便系了围裙、扎起攀膊,与王蕙娘、虎子合力,在正厅里搭了小炉子。将酸菜五花肉装在砂锅里,放在炉子上焖着。

既然有了炖酸菜,索性凑个东北菜合集。

便又做了锅包肉、小葱拌豆腐几样。

最后,把前日腌制的咸鸭蛋拿了四个出来,用棉线切了,花瓣一样码在盘子里。

窗台上放了两个汝窑梅瓶,天青色的,釉面有细密的开片,此刻插了几支腊梅,幽香不断。

王蕙娘见江清澜凝神,只好交代了:“方才那一位送的,你也知道,我不敢不收。”

他倒知道,直接送给她肯定会被拒绝,就从她身边人下手。

她走到窗前,细细看过,梅瓶弧线优美,质地像美玉一样温润。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宋徽宗这样形容青色汝窑,江清澜不懂瓷器,也知道其名贵。

他虽然还是惯常的纨绔习气,到底不像上次一样,送她不喜欢的什么金步摇,也算是用心了。

对于这一对儿梅瓶,她便也没有再说话。

此时,张月娘从西侧门进来了,抖落了一伞的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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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披风取下,众人这才看见,她手里抱着一幅卷轴。

江清澜立刻招呼:“外面可冷吧?快来烤火,咱们的酸菜五花肉炖粉条,马上就好了!”

原来张月娘正是从新开的薛记拍户回来,她去教薛记的师傅们做新的饮子。

她道:“吃饭不急,娘子先看这个。”便与王蕙娘两个,一起把画轴展开,“薛郎君知道咱们乔迁新居,特地送了一幅画。”

这是一幅一人高的竖构写意山水画。上端山峰耸峙、云雾缭绕,写意水墨,寥寥数笔,尽显洒脱;

下端淡红杏花疏立岸边,云蒸霞蔚,杏花花瓣如浸水雾,尽得江南湿润春景之精髓;

中段则是扁舟泛于静湖之上,一人站立船头,一人坐在船中,一派悠然自得。

画面右上角书:杏花春雨江南。

诗画一体,作为唐宋文学博士,江清澜简直对这幅画爱不释手。也不知薛齐是从哪里搜罗来的,这礼简直送到了她心坎儿上!

张月娘又把薛齐的一封信交给她:“薛郎君说还有些生意上的事,都写在这信里了。”

江清澜便叫了虎子,把画挂在杏花饭馆里——东边的那面墙正好有些空。

自己展了信看。

薛齐说这幅《杏花春雨江南》是他夫人画的,但她是辽国人,怕引来麻烦,便没有署名。

薛齐的这位夫人,江清澜也知道一二。

原本好像是辽国的一个贵族之女,不顾家族阻挠,跟薛齐来了临安。

这事儿,放到现代,叫自由恋爱,这时候却叫无媒苟合。

女方那边不同意,薛家也不同意,是以薛齐几乎与家里决裂,直到如今,这位夫人还住在外面。

信中还说,薛记拍户连着开了三家,引起了潘家酒肆的不满。他们来找过几回麻烦,薛齐让江清澜也要注意点。

潘家酒肆,也算是拍户中的翘楚,在临安城里开了不少家,背后好像有什么靠山。

江清澜正在那里想,只听“咕——”的一声。

团团吞了口吐沫,苦着脸道:“月姐姐说错了,吃饭哪里不急了,很急很急!”

拍拍自己的肚皮,“阿姐,这下你可知道团团的肚皮是怎么饿的了?”

江清澜莞尔一笑,收起信来,招呼大家入座。

只见水曲柳木大方桌上,正中是一口大砂锅。热腾腾的热气,裹挟着酸香与肉鲜,只往人的鼻孔里钻。

细细一看,厚切的肉片肥瘦相间,因为是现炒后炖的,尤带着些微的焦黄。

黄中透绿的,是切得细细的酸菜条儿,浸在汤汁里,一看,就激得人满口生津。

而粉条呢,已经由最初的灰白,炖成了半透明的浅褐色。每根都饱吸了浓稠的汤汁,变得又滑又弹。

旁边一圈儿放着的,有青碧可人的小葱拌豆腐、辛香扑鼻的蒜泥五花肉。

还有东北名菜锅包肉,外皮炸得酥脆起泡儿肉片上,裹满了酸甜可口的糖醋芡汁,闪着琉璃一般的光泽。

红的胡萝卜丝、白的葱丝、绿的芫荽丝,疏疏地挂在肉片儿上,使得整道菜极为好看。

团团“嗷”的一声,爬上桌就开吃。其他人见状,也言笑晏晏、大快朵颐。

待到酒足饭饱,人人都喜笑颜开,收拾了碗筷后各自回屋睡觉。

唯有张月娘一个,愁眉不展。她想起下午在御街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有些害怕。

此后,她都守在杏花饭馆,绝少出门,但这日,她要把银钱存进钱庄,不得不亲自去。

哪里知道,除了钱庄,走在巷子里,让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郎君拦住了。

张月娘一见他,脸色微变:“你干什么?!我现在可是良民!”

此人名唤潘开,是张月娘以前甜水巷那家主母的弟弟。起先在那家,就对她多有纠缠。

潘开阴恻恻道:“小春说在薛记看见了你,我只当他眼花了,竟是真的。”

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啧啧道,“攀上了薛齐,竟比在宋家还富贵,都穿上蜀锦了,还来钱庄存钱。”

“关……关你什么事!”张月娘柳眉蹙起,甩开他要走。

潘开欺上去拦住,作势要抚她的脸,笑嘻嘻地道:“你日子过得好了,就忘了你儿子了?”

张月娘浑身一震:“你知道他埋在哪里?”

当日,她生产时脱力,醒来后人人脸色惊恐,接生婆说那孩子是个妖孽,生下来就没气了儿。

主母潘氏命人抱出去埋了,她一眼都没见上。

“我自然知道,宋家主母可是我亲姐姐,什么不跟我商量?”

潘开伸手,指尖在她白皙的脸上轻轻一抚,“你应了我,我就告诉你。”

那酥麻之感令她恶心,张月娘内心天人交战,忍耐半晌,“呸!”地一口吐沫喷在他脸上,抬脚跑开了。

潘开抹一把脸,对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地喊:“你帮薛记做事,迟早落在我手上!”

回了杏花饭馆,张月娘心中仍是惴惴。

她记得,潘家在临安城里是有很多铺子的。宋老爷官至六品,但宋夫人潘氏的娘家才是有钱人。

听潘开那意思,薛记拍户是影响到他的生意了?

当下与江清澜一合计,果然她也说薛齐信里提过,潘家酒肆来找过不少麻烦。

但他们在明,人家在暗,只能见招拆招,张月娘只得按压下心中的忐忑。

……

这日午市,江清澜迎来送往、正是忙得脚不沾地,王蕙娘神神秘秘地回来,忽然把她拉到一边,拿出一封信来。

江清澜一看,印戳上有汴梁两个字,便知又是那位郑阿兄的信,拆开要看。

王蕙娘却摆手:“不必看了,这封信短,我看得懂。他说他母亲的白事办完了,家产已经变卖完了,这就要上临安来了。”

郑旺一定要履行对自己的义兄、虎子他爹的承诺,留在汴梁不过为了侍奉父母。如今父母已去,他在汴梁举目无亲,也是该来临安。

“这么快?”江清澜也有点儿吃惊,犹豫了一下,才道,“那你想好了没,怎么办?”

王蕙娘不置可否,叹了口气。

多么爽利的人,遇到这些事,也发起愁来:“如今,不让他来是不行的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清澜想起上次,虎子吃拨鱼儿时的模样,便道:“无论如何,郑阿兄要来这件事,还是提前给虎子说一声?”

“我心中有数。”王蕙娘低声道,收了信招呼客人去了。

江清澜却听见哐啷几声,是饮子铺那边,张月娘失手打碎了几个琉璃盏。

江清澜过去一看,玻璃渣子落了一地,张月娘还神在在的。

这是她这几天第三次打碎东西了。

“月娘?”

“啊——”她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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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江清澜把她拉出来,忧心道:“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可还是担心那潘开?你不要怕,咱们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不怕他们。”

她是现代法治社会的思维,哪里知道张月娘心里的苦?

张月娘摇摇头,容色十分憔悴:“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夜里总是做噩梦,梦见我那可怜的孩儿……”

丧子之痛,江清澜能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她也不知用什么语言安慰,只好叹口气,让月娘回去休息,自己把玻璃渣子打扫了。

她此时哪里知道,此事还有无尽的波澜。

……

腊月初八的早上,天还没亮,江清澜正在梳头。篦子沾了茉莉香水,梳顺了,挽个简单的流苏髻。

时下女子都爱用桂花油,这样梳出来的发髻光滑顺亮,还香喷喷的。但来这里这么久了,她还是用不惯。

约莫是现代油水好,油头多,人们发明了各种洗发水,千方百计地要清爽控油。

古代人油水少,毛躁发质的多,只好把油往头上抹。

这也算是古今之别了。

一开始的时候,王蕙娘还笑江清澜朴素,首饰一概不戴不说,连桂花油也不用,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张月娘倒有心,找了茉莉花窨制的香水送给她,梳在头发上,显得清爽不说,味道也清淡好闻。

团团从被窝里钻出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似的乱发,揉一揉迷蒙的眼睛,大声嚷嚷:“阿姐,几点了?”

取一根小拇指大的玉梅钗,把头发别起后,江清澜看了一眼刻漏:“还不到辰时,你再睡会儿。”

团团今天一反赖床恶习,一骨碌爬起来:“辰时!”

她跳下床来,“我衣服呢?洗脸水呢?今天腊八节,我要去御街看游行驱傩!”

对临安百姓来说,腊八节是非常重要的节日,从官府到民间有一系列的活动。

临安府署会组织大型仪仗,由衙役戴着“钟馗”等鬼面游行,沿着御街击鼓,驱傩赶疫。

各大佛寺也会搭粥棚,僧众列队诵经。听说建隆寺的粥最受欢迎,天不亮就有人排队。

西湖边上,还有人开凿“腊八冰”。俗话说:“腊八冰,赛人参”,藏之于地窖中,留待盛夏时使用。

钱塘江上,渔民则会将糯米粥涂于船头,称“糊龙口”,以祭祀船神。

江清澜看团团这么激动,也对这古代的腊八节感兴趣起来,立刻帮她洗漱收拾了。

几人吃过几块糕点,垫了肚子,一并上御街去。

张月娘不爱热闹,这几日又没休息好,主动留下来守店。

一行人赶到时,天边还是蟹壳青色。衙役、禁军与傩戏组成的数千人队伍已手持火把,把御街南照得灯火通明。

队伍中,着青、赤、白、黑、黄棉袍的五人,是“五道将军”,代表五行驱疫。

判官则着朱袍、戴乌纱,红色的长须垂地,手持一本生死簿。

一众“疫鬼”“穷鬼”“病鬼”“赌鬼”麻衣烂鞋、蓬头垢面,被驱驰着往前。

有临安府署的衙役持着桃木弓箭,往四方虚射,高呼“傩!傩!”,夹道百姓也哄起和之。

抛撒豆谷时,团团和虎子争着去接,一人抢到一大捧,高兴得欢天喜地。

那衙役却冲她们眨眨眼睛。

江清澜定睛一看,这人着青色夹棉官服、戴黑色软脚璞头,不是杨松又是谁?她便微微一笑。

杨松又随着人流走远了,行到太平楼时,他蓦然抬手一撒,往二楼一面轩窗抛去。

豆子、稻谷这些轻的自然落了下来,却有大颗的桂圆、枣子,被上面伸出来的一只纤纤玉手接住了。

一位戴着幕篱的少女,激动得在楼上转了两圈。

别人不知道,江清澜哪会不知,此人正是宝庆公主。

公主哪会缺枣子、桂圆?就是要这驱傩会上抛的,才有趣。

看来这杨松看着傻,却实在是个撩妹高手!江清澜忍不住噗嗤一笑。

看见杨松,她不由得想到同在临安府署的谢临川,怕他又从哪里窜出来,吓她一跳。幸而找了一圈,不见其身影。

也是,巡街这种辛苦差事,只会派给杨松他们,怎会落到他这大关系户头上呢?

驱傩的队伍从御街南,一路狂欢到北边余杭门,这驱傩会才宣告结束。

团团与虎子两个,又闹着去北瓦看杂技“粥上走索”。

这一通欢腾下来,几人脸色绯红,肚子也饿了,便寻去路边店铺吃腊八粥。

今日的腊八粥也是多种多样。

马记粥铺特推的是蜜饯果子粥。便是在薏米、桂圆、葡萄干等腊八粥的寻常添物之外,再将各色雕花蜜饯加入粥中,兑以饴糖、蜂蜜等物,取甜蜜之意。

在所有的咸甜之争上,江清澜都是咸党,粥也不例外。她便由着三人在马记粥铺吃甜粥,自己去寻咸粥。

曹婆婆肉饼店主推的是肉臊腊八粥、羊髓粥。

前者以羊肉沫提鲜,鲜美甘醇、回味无穷,果然适合她的胃口。后者却是白乎乎的一团,难道是加了羊脑花?

配着韭菜花、酱瓜吃,也是香醇。

她记得张月娘也是羊肉爱好者,便给她打包一碗肉臊腊八粥。回到马记粥铺,再与三人同行回杏花饭馆。

人都拥到御街上去了,斜街上冷清得多。

店里没几个人,张月娘也蔫蔫儿的,对着柜台上招财猫发呆。

见江清澜给她带了腊八粥,先是一惊,接着眼眶有点儿红,默默去吃了。

江清澜知道她这人心思重,也没多问。

到了晚间,江清澜想着,甜的、咸的,各色腊八粥都尝了一遍,晚饭不若试试腊八面?制作简单,也别出心裁。

关中地区面食盛行,腊八时节以面代粥。但与腊八粥一样,面中要加八种臊子,以丰富的食材寄托丰收的希冀。

江清澜不会揉面调面,但此时商业发达,市集中各种面食都有卖的。她便立刻谴虎子,去买菱形面片。

腊八面得用厚面片,菱形面片或刀削面,煮之前需要用手抻薄。

这样的面片,吃起来嚼劲十足,且中间薄、两段厚,嚼到不同处,口感便不同。

江清澜此时需要做的,是浇头。

常见腊八面的浇头配菜有木耳、香菇、黄花菜、肉片儿等。

实际上,跟腊八粥一样,腊八面的配料未有定数,往往是家中有什么,便取什么。

很快,腊八面做好,端上桌来。

因为加了胡萝卜、茱萸粉,汤汁偏红,又因为有土豆,淀粉充足,汤汁浓郁像勾了芡一样。

热气腾腾的菱形面片柔韧劲道,浸润其中。黄花菜、肉片儿也若隐若现。

众人美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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