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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阿圆比较厉害,阿圆最厉害。”
平阳侯闻渊和大公子闻时琮回府那日,暑热初升,沧澜馆的桂树被晒得蔫巴巴的,绿叶都蜷起。
程月圆本打算去一趟仁心堂,因此而耽搁下了。
绮月为她细心梳妆打扮一番,选了一条香叶红裙配银白滚红边的半臂,既喜气又不会太喧宾夺主。
程月圆对镜看了两遍,今日乖乖听话,减了一半发髻金钗。闻时鸣抱臂等在廊下,面容如往常平静。
“夫君夫君!”她走过去同他并肩而行。
话还未说完,闻时鸣已道:“父亲脾气不大,除却对待武事外,别的都还算随心。兄长性格稳重宽和,更是不会为难你。你只管奉茶拿见面礼就是。”
“我不是要问这个啊。”
“那是什么?”
闻时鸣挑眉,程月圆提着绣垂丝海棠的红裙摆,在他面前轻灵一跃,盈盈转圈,“我有没有瘦一些啊?我这几日晚膳后,都去散步消食。”
她不追求弱质纤纤,却希望保持没有赘肉,结实健康,这样才能拉得开弓,打得跑坏蛋。要是闻家的练武台,也能让她用一用就好啦。
闻时鸣失笑,瘦没瘦,光用眼睛怎么看得出。
他又觉说来孟浪,只伸手牵他:“走吧,莫迟了。”
程月圆跟着他走,一路嘀嘀咕咕地问,都问不到答案,眼看前庭家宴的厅到了,婢女们端着膳食来回往返,她还未踏入,就听得一阵爽朗浑厚的男声:
“夫人不在是没看见,那反将狂妄叫嚣,要劝我们自己的好儿郎加入反军麾下,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琮一箭射断了军旗,当场气得脸都绿了!着实痛快!”
闻渊说还不过瘾,不知怎地比划起来。
“哎呀。”传膳婢女忽地被他一撞,险些打翻了汤盆,又堪堪端住了。
“侯爷既不饿,不如同大郎再去演武台,我和三郎夫妻、慧月杳杳先吃,留饭给你们。”冼氏嗔怪一眼,闻渊举着的手收了,嘿嘿一笑坐定。
“夫人哪里的话,自然是陪你们要紧。”
程月圆迈入门槛,瞧见的便是闻渊对冼氏服软。
闻渊与闻时琮都是罡毅英武的长相,五官大气,眉眼精神利落,闻时鸣更像冼氏,偏向斯文俊秀。
她只当没看见,乖巧地行礼问候。
闻渊有几分尴尬,端着平阳侯的威仪,沉声应了一句,又看闻时鸣,他打量的时间有些长,眉头皱了一下,眼神里似乎有话要说,开口只是问:
“你摔伤脑袋昏迷之时,我和大郎赶不着回来,现在,那伤处还会不会疼?”
“大夫看过,淤血已消,没有大碍了。”
“行,那先开宴吧。”
家宴无人拘束。
小姑娘杳杳话最多,祖父长祖父短的,她有好多不懂的想问,“军旗是什么?爹爹为何要射断它?”
“杳杳知道店铺招牌吗?”
杳杳想了想:“知道,六嫂果子,红色的大招牌。”
“杳杳聪明!军旗就跟招牌差不多,是一块布做的棋子。六嫂卖果子要有个招牌,让人知道这是六嫂家卖的果子,行军打仗要有个军旗,让人知道你是谁家的军队,打断了军旗,就折了他们的士气。”
“士气又是什么?”
“士气啊,就是勇气!胆量!”
闻渊耐着性子解释,给小孙女又讲了好多比喻,话题慢慢绕回了黄州之行,他对闻时琮摇头感慨:“寇磐的刀法闻名三军,竟然稀里糊涂跟了那黄州叛将,当真是脑子发蒙,可惜了。”
“儿子也觉得可惜,”闻时琮严肃的面上露笑,“因为在押送回京的路途上,一时手痒,叫副将圈了一片地围起来,给他解开镣铐,同他对练了几招。”
闻渊瞪眼:“何时的事?我竟不知?”
闻时琮解释道:“那时黄州刺史求见,正在父亲帐中,而囚犯们正是放饭解手的活动时刻。”
“你把刀给他了?”
“给了。”
“胡闹!”
闻渊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要是他把你砍伤了,抑或是逃跑了,你想没想过后果?”
他此刻疾言厉色,吓得闻杳杳一扁嘴就想哭。
慎慧月捂住了女儿耳朵,抱在怀里哄。
闻时琮半分不惧怕他的威严:“父亲听我说完,给的刀是未开刃的钝刀。当时围守人数是他十倍,都是我们最精锐的亲兵。再说,他愿意同我过招,是他自知死罪难逃,想求我派人照拂他的老母亲。”
闻时琮做事周详,考虑仔细,把方方面面可能有的漏洞都堵上了,闻渊听完,心头气消了一大半。
闻时琮又道:“刀法我已找人记下来,有些亲眼见见寇磐使过,有些只是他口述,军师作画记录,还要再推敲演练。饭后有闲暇,父亲来与我探讨?”
闻渊哼一声,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肉给孙女。“饭后要给陛下补一份更详细的奏报,你来书房帮我写,”他心痒难耐,没忍过片刻,“补完了再来。”
闻时琮:“来什么?”
闻渊笑骂:“明知故问!”
两人一道笑起来。
话题一直绕在军务和闻时琮身上,程月圆插不上话。她慢慢吃饭,偶尔瞟上他们一眼,觉得平阳侯同她阿耶性子有些像,都是痴迷练武,爽朗不羁之人。可除了用膳前那一句问,他同闻时鸣再无对话了。
她偷偷瞟,被闻渊逮着。
闻渊照例关心一句:“三郎媳妇来皇都这些日子,住得吃得还习惯?”
“吃了很多好吃的,我家乡里没见过。”程月圆给他报菜名一样数,说到糕点时提及了留春宴,看看闻时鸣,试探道:“公爹和兄长没来可惜了,射柳的时候,夫君他……”饭桌之下,她膝盖叫人碰了一下。
闻时鸣破天荒地给她夹了一筷子三鲜炒虾仁。
“虾仁不错,夫人尝尝。”
“……”
程月圆嚼嚼虾仁,爽脆弹韧,确实新鲜好吃,她咽了下去,要再开口,碗中又多了一勺瑶柱蒸鸡蛋,还是闻时鸣给她盛的。
她敛下眼睑,埋头苦吃起来。
宴毕了,众人纷纷散去,夜里还有和二房、老夫人一起的全家宴。
闻渊点点案边:“三郎留下,我有话要说。”
闻时鸣松了牵着程月圆的手,“你先回去。”
程月圆眸带关切地静静看他,又看看闻渊,最后才脚步慢慢走开了。
闻渊在啜一杯浓茶。
行军时,除了庆功宴,无事不得饮酒。
他惯常了喝浓茶提神,这会儿眉目氤氲在雾气后,看向这个叫他时常感到惋惜的小儿子,“你既已娶妻,往后就好好过日子。市署的差事不止劳碌辛苦,打交道的都是三教九流,一个不慎伤了自己,还不如辞了,专心打理族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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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摔伤,只是意外。”
“你说说,是怎么个意外?”
“市署日常巡查,发现一个未缴纳赋税,贩卖违禁物品的胡商,胡商背着一桩人命官司,以为事情败露要抓他入狱,便发狂挣扎起来,我才被误伤。”
“这样的事情,莫非在你们衙门很罕见?”
闻渊不赞同道,“你不是时琮,没有自保之力,身子骨又比不得常人。我今晨入宫述职时,已向陛下禀明了,替你告了三个月假,你休养好了再去。”
闻时鸣皱眉重复:“三个月?”
一年寒暑更迭,四季轮换,他只有夏季最是康健活跃,秋冬咳疾寒症常常发作,这一告假就略去了他上衙最勤勉的季度,市税杂务一脱手,再重新接手又要费一番功夫去熟悉新情况、新政策、新人事。
“父亲不该擅自替我告假。”
“你也不该擅自调动武候,在金光门外送谢昆玉。便是我不去告假,荣国公那一家睚眦必报,定会诸多为难,岂能叫你往后顺顺当当地做这个小市令。”
闻时鸣面色微寒,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闻渊皱眉:“你想说什么就说。”
“儿子觉得,比在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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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寒来暑往辛苦劳碌,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被荣国公府设计刁难,都比在家里混吃等死好。”
闻渊沉了脸,重重一拍桌案。
“公爹!”
小娘子脆生生的,欣喜明亮的声音插进来。
闻渊正待发作,不由一愣,闻时鸣跟着他转头,程月圆捧着一个托盘,婷婷袅袅地立在厅门,露出了被闻渊脸色吓到的谨慎,“儿媳打搅公爹和夫君说话了?”话是这么说着,绣鞋却一步步稳稳踏进来。
闻渊脸色稍霁,“不曾,三郎媳妇找我何事?”
程月圆走到近前,将托盘摆好,先是行了大礼,再双手举起一碗香气袅袅的热茶,“我给公爹补一碗媳妇茶呀,婆婆喝过了,公爹还没有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还是头一遭见面的儿媳妇。
闻渊应了声好,接过茶碗。
程月圆眼巴巴地,“好爹,好喝吗?”
儿媳茶哪有好喝不好喝的,不就是走个过场吗?
闻渊一杯浓茶下过肚,只觉这碗茶淡如白水,却不好拂了儿媳妇的面子,“哎,好喝,好喝,我和时琮给你备了见面礼,陈管事迟些给三郎院里送。”
程月圆道了一声谢。
“公爹也觉得没有特别特别好喝吗?”
“这是何意?这茶水有何特别?”
闻渊看了看还剩半碗的琥珀色茶汤,又转转,才发现手上是一只如意云头纹的金碗,雕工精细无比,他又一仰头,喝尽了剩余茶水,翻过碗底。
宫廷御造的匠印赫然在目。
“这是宫廷之物?”
“这是夫君在留春宴射柳,给我赢的御赐奖赏呀。我原以为用金碗金杯饮食会有什么特殊美味,结果好像……喝茶喝酒,用碗用盏都无甚差别。”
闻渊有些意外:“你参加了射柳?”
闻时鸣“嗯”一声,没再细说。
程月圆伸手画了个井字,绘声绘色起来:“夫君射了井仪之礼,像这样的图案,陛下很高兴,答应了给赏赐。夫君当场练习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就学会了,虽然那时候累得出了一身汗,就是第二日……我瞧他写字时候,手都好像有点打颤。”
最后一句语气鬼祟,像在悄悄说他儿子坏话。
闻渊被逗得弯了唇。
程月圆却静了静:“那个时候场上有好多人,有人取笑他,有人劝他休息,还有人一箭射到了很难中的靶子,赢得一阵喝彩。太阳也有些晒。”
“我看了却觉得夫君好厉害,就只是因为我想要个金杯金碗,而他答应了,想要做到,就做到了。我想东西市署的差事,就是他答应了自己要做到的事。”
“就算再有坏人刁难作对,病况再难耐,他也能够想办法做好的。”
“夫君,我猜得对吗?”
小娘子眼眸晶亮,神采盈动。
闻时鸣同她对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他自看到那个金碗起,就猜到她要提起留春宴,却不曾想过,是这一番说辞。
家中长辈对他的最大期望,就是健康地喘气,再锦上添花便是娶妻生子,无人期待他达成什么。
而在东西市署是不一样的,他对着因不懂商税规则而吃亏的商户工匠,对着像曹志和这样无辜倒霉的普通人,会第一次感觉自己能做点什么。他的肩上,似乎有某种在父兄眼里很微不足道的期待。
闻时鸣没答她的话。
程月圆只好去看闻渊,可闻渊沉默得太久了,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心转意,“再有一次,再受伤一次,我就替你去递辞呈。至于这三月假,你自己想办法去销吧。”闻渊看着她,话却是对闻时鸣说的。
“一定一定,公爹放心,夫君会小心的。”
程月圆雀跃起来,吩咐婢女收好茶碗,快步拉着闻时鸣走出宴厅,犹有不敢置信的惊喜。
“公爹发脾气看着凶,其实还是挺好说话的。”
“夫君你说,他和兄长会给我什么礼物呀?”
“他们肯定不会给首饰,是银子吗?”
“……”
青年郎君一言不发,手指微凉,没有抗拒,任由她拉着走了,越过前庭花木葳蕤处,还未到沧澜馆,却忽而把她拉进了一个角落。
浓翠树影遮挡住外头视线,他长臂舒展,把一路说个不停的小娘子完完全全困在怀里。
“咦咦咦,又要做什么?我要快快回去。”
“我其实不怎么厉害。”
“啊?”
“阿圆比较厉害,阿圆最厉害。”
闻时鸣收紧手臂,下颔抵在她发顶,一根两根的花样小金钗有点扎人,庭院里无形无影的热*浪和蝉鸣一阵接一阵,充盈四方天地。
他最喜欢的夏日来了。
第22章 “可以的,林大夫,你可以相信他。”
程月圆耐着性子让他抱了一会儿。
她贴得闻时鸣胸膛太紧,显得瓮声瓮气:“我知道我很厉害,但是再厉害的人,都要喘气的呀……”
闻时鸣胸腔震动,像是笑了,松开她。她观察地看看他,青年郎君面上那种略显寂寥的神色已消。
“回去啦,回去么?”
“嗯。”
沧澜馆里,见面礼比她更先到达。
陈管事笑呵呵地指挥杂役把大箱小箱放下,对着好奇凑过来的程月圆解释:“这些是侯爷和大郎君特地从黄州带回来的土仪,在当地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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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矜贵,在皇都却是新鲜。”他从袖子里掏出两张轻飘飘的纸页。
“这才是侯爷与大郎君给三少夫人的。”
一张确实是银票,闻时琮给弟媳添妆的。
一张却是商铺文契,程月圆看了看地址在西市,还巧合地离仁心堂很近,她眼前一亮,“这个铺子?”
“铺子是侯爷给的,卖山珍野味等干物,侯爷意思是少夫人想打理就打理,不想打理,每个季度等掌柜来府里报账,舒舒服服地坐着收盈利。”
平阳侯府中馈是冼氏和慎慧月在操持,程月圆对经商算账没有天分,她们有心教她融入进去,有一日试着让她看账簿上有何错漏之处,结果就是程月圆皱着眉犯难一下午,只揪出账簿上写了两个错别字。
但是山珍野味,她懂啊!
真山货假山货,她都不用看,手一摸就能辨别。
程月圆很高兴,认真收好,“陈管事替我谢谢公爹和兄长,我肯定会好好打理,不会叫铺子亏本的。”
三少夫人还是没听明白。
陈管事笑得无奈,这契书连货带铺都是送她的,不止那些盈利,亏不亏侯爷根本不会管。本来侯爷在信中让大夫人提前挑好合适的铺面,冼氏命他翻遍了名下物产,特地选了一间离平阳侯府最近的米粮铺。
三郎君来玉兰堂问了一趟安的功夫,铺子就改成西市的山珍铺子。他记得这店掌柜很有些滑头,每次交账,都要打起精神对账,才不至于被吃太多油水。可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顶替掌柜。
陈管事没多探究,只看向闻时鸣,闻时鸣若无其事,“我再同她说吧,陈管事去忙,平康替我送送。”
“三郎君客气了,不必送,小的这就走了。”
陈管事任务达成,脚步轻快地离开。
沧澜馆的院子里。
程月圆高兴了好一会儿,慢悠悠踱步,把黄州的各种土仪都看了一遍,才来书房敲闻时鸣的门。
“夫君,你在忙吗?”
“进来说。”
书房窗明几净,闻时鸣持笔,正低头写着什么。
程月圆凑过去看,是销假条子,旁边还有一封小折本模样的信函。她环顾一圈,拾起上次被她丢下的小团扇,给他扇起一丝一缕最轻柔的风。
闻时鸣很有经验:“又要什么?”
“不要什么,来跟夫君商量,”她心里希冀,说话间不自觉扇得快了,“我刚刚想了一会儿,公爹给我铺子,那我往后得经常去看,管一管进货卖货吧,进进出出带着云露绮月多麻烦,都是还没嫁人的小姑娘。不如往后让老钟送我到铺子,再约好时辰来接我。”
这样就能经常去仁心堂看阿耶和小清江了!
闻时鸣笔尖顿了顿,“只想了一会儿?”
小娘子嗯嗯点头。
他一哂。
怕不是看到店铺地址起,脑袋瓜就在转悠,就等这个当甩手掌柜,能够无拘无束行事的机会。
闻时鸣写完销假条子,递给她:“对着这个扇。”尔后又去写给陛下的陈情折子。
程月圆快快扇干墨迹,“夫君觉得这主意如何?”
青年郎君使唤完人,再开口却是拒绝她。
“不合规矩。祖母和母亲知道了,会不高兴。”
“那我悄悄地不让她们知道呢?”
“门房小厮,前庭杂役,就是沧澜馆里的嬷嬷,有那么多双眼睛,夫人能悄悄一次,能两次三次吗?”
程月圆一噎,想到小清江说的话——
“他真待你好,怎么总拘着你,每次来都要费一番功夫偷溜。”她噘噘嘴,手上猛猛用力,把他案头书堆纸页扇得簌簌作响,连他鬓发碎发都在飘飞。
闻时鸣的肩膀不着痕迹抖了一下。
她手一顿:“冷、冷吗?不至于吧,我去拿披风。”
小娘子像是为了挽救过失,哒哒哒跑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门扉处,闻时鸣轻咳一声,叫住她,眼里无可奈何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掩饰下去。
“单独让老钟送不行,你跟我上衙的马车走,送你到铺面,散衙了再来接。”他一顿,“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过两日陪我去拜会一位夫人。”
“夫君要拜会哪家的夫人,我认识吗?”
“去到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
程月圆得了他的应诺,只当是同闻家交好的哪位世家夫人寡居,他不便独自拜会。她又仔细看了看,见他唇色微红,不是真冷,披风也不用拿了,凑热闹去看云露处理黄州大萝卜,做酸酸甜甜的腌萝卜条。
等到真的出门拜会那日,已是挨着傍晚了。
霞色正是瑰丽时,天儿却还是热,程月圆从院里到府门口的距离,就出了一身薄汗,脸蛋微微泛红。
闻时鸣等在马车处,给她递过去一顶纱帽。
程月圆觉得闷得慌,没接,“夫君不是要和我拜会一位夫人吗?既然是见女眷,为什么还要带帷帽?”
“那位夫人所在的地方特殊,”闻时鸣没有多做解释,依旧交给她帷帽,“你去到再决定要不要戴。”
程月圆更加好奇,一路掀开了车帘去看街景,而随着马车愈发靠近西市,商铺招牌渐渐熟悉起来。
她一愣,平康已将马车停在了仁心堂前。
她看向闻时鸣,闻时鸣却不看她,率先下车去,手里提了一个小书箱模样的物件,交给平康。
这个时辰的仁心堂冷清,买药的和看病都没有。
闻时鸣没等多久,就不出所料地看见方才还嫌弃帷帽憋闷的小娘子,规规矩矩地白纱披面,一手揪着皱巴巴的襦裙飘带,有些紧张地跟在他后头下车。
仁心堂的主人林秋白正在写医案。
她面容沉静,余光瞥见有人来,且脚步声不急,便知道不是急症,只道了一句“稍等”。她运笔的手腕未停,直到一气呵成将思路记录,才慢慢抬眸。
林秋白秀眉微挑,露出意外神色。
她的医馆开在西市,收费颇为低廉,来看病多贩夫走卒、蓬门陋巷的百姓,鲜少有像这样一看就养尊处优的来客,青年郎君风姿矜贵,生了一副好相貌,却有病气,腰间挂着一枚官府令牌,翻了背面,她暂辨认不清是哪个衙门,随他入内的女郎帷帽覆面……
林秋白凝眸细看,身形有几分熟悉。
再看药柜上使药碾子的程清江,他动作已停了,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女郎看,神情是掩不住的惊讶。
再怎么早慧的小少年,还是难掩藏自己的情绪。
“清江去奉茶来。”
林秋白嘱咐,把他暂且支走,又站起来,将他们迎入医馆角落的茶座,她眸光在两人间游移。
“两位恐怕不是来看诊的?不知所谓何事?”
闻时鸣开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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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冒昧来打搅,是想问林大夫要两幅画像,谢安与谢意的画像。”
林秋白收拾茶座的手一顿,原先迎客的姿态一收,“郎君寻错人了,我不知郎君所说的两位是何人,更没有他们的画像,郎君请回吧。”
“林大夫不必急得否认,我对谢家兄妹并无恶意,且先看完这份判决书。”
闻时鸣从袖中掏出一卷誊抄的副本,双手递去。
程月圆实在好奇,见林大夫也没有出言点破她,没忍住悄悄掀开帷帽面纱,露一道小缝隙去看,却看林大夫先是蹙眉,继而娟秀面庞霎时变了色。
“郎君从何而来?这份判决书……”
她语声轻颤,“衙门公告上,明明只说谢昆玉流刑,从未写过祸及子女?要将他子女没入贱籍。”
“此判令朝堂皆知,是有心人故意掩藏,为妨亲属作乱,提前包庇谢安与谢意。据我所知,判决书批复之时,谢安与谢意已经被大理寺衙门的人控制了。”
林秋白面色更白几分,顺着茶座落下去,修长的手扶在圈椅紧握,盯着闻时鸣,“那郎君要谢安与谢意的画像为何?不说明白,我绝不会透露。”
“我受皇太子殿下所托,要照拂谢御史一双儿女。林大夫的医馆新开不久,此前不在京中行医,想来不认得我。”他摘下腰间令牌递给她,“我姓闻,在东西市署任职,同大理寺无甚关系,家父是平阳侯闻渊。”
平康将书箱打开,取出笔墨纸砚铺好。
闻时鸣提笔沾墨,语调平静却令人信服,“林大夫将谢氏子女二人的面貌口头描述予我,我作下画像。大理寺羁押孩童之处,与寻常牢狱不同,殿下与我的人多番打探,初步确定了地点,只待更深入查探。”
“查探过后……”他言而未尽,只同她对视。
林秋白眉心一跳,蓦地生出了几丝希望,浑身似凝固的气血方觉流回冰凉的指尖。
谢昆玉得罪的人太多了,便是没有荣国公府,其他政敌也不会叫谢氏子女,叫……她的子女好过。她对一双子女只有生恩,而无养恩,实在是亏欠良多。
可她对闻时鸣还未尽信。
她一双清眸凝睇,落在他坦然的面上,又转去看阿圆。她知阿圆为了银钱,隐藏身份嫁去了某家高门,但她未刻意打探过,竟不知是平阳侯府。
后堂那头,程清江一脸闷闷不乐地捧着热茶出来。可惜林秋白此刻心神被占据,无力兼顾他异样。
程清江躬身奉茶,先是摆在程月圆面前,继而要重重搁在闻时鸣面前,他本是小孩脾气,刻意把茶斟满想让水花溢出,却不料坐定了的闻时鸣突然起身。
“啊小心……”
满满一茶瓯的水,悉数倾倒在闻时鸣的云锦圆领袍上,染上一大片深色水迹。程清江一愣,便是心神正乱的林秋白都被这意外拉回了神。
“闻公子抱歉,是我的小药童冒失了。”
那茶水滚烫,泼在锦袍上还有隐约雾气在升腾,平康急忙扑过来擦,“待客的茶水,为何用这么烫?”
闻时鸣却只是微微蹙眉。
“无妨,马车里备用换洗衣袍,平康随我去换,”他一眼钉住还要质问的平康,看向程月圆,“夫人留在此稍候,我过一会儿便回。”
两人脚步匆匆,又踏出仁心堂。
程清江抱着空托盘呆滞,又看看程月圆,略带愧疚地解释:“阿姐,我没、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他自己忽然撞过来的,我想收回都来不及了。”
此刻不是理论对错时。
时机难得,程月圆掀开帷帽面纱,对上林秋白。
林秋白骤然看见一张再熟悉无比的脸,猜测得到证实,心中那根绷得紧紧的弦一松,“阿圆。”
她随时注视仁心堂外的马车,“闻公子的话,可信吗?谢昆玉树敌太多了……我不知道。”
她只怕是又一个伪装得毫无破绽的人。
此事非同寻常,关系两个孩童的安危。
程月圆一时未答,亦是沉思了片刻。
平阳侯府的马车就无遮无掩地停在她们视线之内,静静沐浴着傍晚余霞瑰丽的残辉。
她动了动唇,“可以的,林大夫,你可以相信他。”
“闻时鸣不是坏人,他会救出谢家子女的。”
第23章 有了在意的小娘子,原来很烦。
程月圆定了主意,语速也快起来:“上一次送行,我逃回来又仓促离开,还没来得及同林大夫细说,也不知清江有没有同你提起过。”
“谢大人在西市安然无恙,全赖闻时鸣暗中帮忙。”
“他对谢大人没有恶意的,或许,还很敬重他。”
林秋白一静,神情微微被触动。
平阳侯府的马车里。
平康拿着闻时鸣换下来的袍衫,忍不住念,“药童是看林大夫眼色故意的吗?郎君一番好意,便是不欢迎,犯不着这样赶客,要是起水泡了如何是好。”
“别说了,我刻意撞上去的。”
“什、什么?”
“我故意的,不怪那个药童。”闻时鸣慢条斯理系上了衣襟的暗纽,“只是没料到茶水这样烫。”
“郎君是为何啊?”
“想找个借口出来。”
平康嘴唇动了动,表情不言而喻,借口那么多,干嘛非得折腾自己呢。
闻时鸣撩开车帘一角,望向仁心堂内对坐的两个女子。他娶的小娘子心思简单纯粹,林秋白则不然,医者多是沉稳内敛,对细微处留心推敲的性格,他话敞开了说到一半,贸贸然找借口出来,会惹来本就顾虑重重的林秋白更多揣测。
可他确实需要这么一个空档。
让林秋白能够跟她求证。在东西市署拍卖上,他检查过她给的商户契书,正是仁心堂的。
林秋白能够出借,说明两人关系匪浅。
至少林秋白很信任她,那阿圆会帮他做说客吗?
闻时鸣等得差不多了,同平康再进去。
小娘子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帷帽面纱好端端地披着,避嫌般一声没吭,安静乖巧得过分。
闻时鸣眼底浮现一抹淡笑,又掩了去。
林秋白先道歉:“医馆里有烫伤药膏,是我自己配制的秘方,闻公子可要拿一些回去?”
闻时鸣摇头,“我先前的话,林大夫考虑得如何?”
“我还有最后一问。谢安、谢意出生之后,便交给乳母照料,我几乎不曾沾手。闻公子要辨识二人容貌,为何独独来找我?”
“谢御史似乎有预感自己会出事,提前遣散了本就不多的家仆,再难寻找。”闻时鸣话音一顿,“就连乳母也消失影踪了。殿下曾设法到狱中探视,有说到过。”
“谢昆玉他……说起我了?”
“是,狱中说话多有不便,谢御史并没有多言。”
林秋白眼眸一黯,随即深吸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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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那两个孩子,我回京后见过,次数不多但印象很深刻。谢安是鹅蛋脸,下颔一点尖,他的眼形似杏仁,内眼角圆,眼尾微微垂下……”
闻时鸣提笔,随着她的描述勾勒出孩童面貌,起了草稿,时不时同林秋白核对,根据她的说辞修改,平康在一旁研墨添茶。程月圆透过细细纱绢,望见他沉浸作画,连衣袖沾染了稍许墨迹,也未留意。
渐渐地,两副灵动十足的孩童面容跃然纸上。
一行人离去时,早就到了夜禁时分。
一轮圆月挂在深空,照彻长街大道,佩刀武候在巡查的影子从街口慢悠悠晃过来。林秋白目送他们上马车,委婉提示:“我能做的不多,闻公子要是需要任何药物,包括市面难以购置的,都可以来找我。”
闻时鸣颔首,“我有消息亦会派人告知林大夫。”
平康驾车远行,向武候出示平阳侯府令牌,顺顺当当地出了西市口。
车厢内,小烛台随着车轮辚辚,火苗抖动。
程月圆将帷帽脱下来,看看闻时鸣,又看看叠在一旁的湿衣衫,感到心虚,还有说不出的愧疚,到底还是小清江端的热茶水惹的祸
“我都不知道,夫君还会画画,还画得那么像。”
“原本也不会,后来慢慢学的。”
“是生病的时候学的吗?”
“嗯。”
“那夫君真是有天分!”
“没什么天分不天分,投入时间足够多就会了。”
他落湖之后,骤然成了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人,武师父不再来,演武台不准去,一日从睁眼到闭眼,就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屋里闷得像个倒扣的药碗,一呼一吸都是苦透了的药味。
闻时鸣很少回忆那段时光。
记得最深刻的是,太阳透过花窗落的一格亮影,辰时在屏风处,申时小鼓凳后头,最后没入了墙角变淡,慢慢消失不见,这一天才算过完了。
他总得做点什么,天儿才黑得更快些。
腰上异样的触感将他从回忆里扯出来。
他垂眸,望见小娘子一双白皙丰润的手在蹀躞带上乱摸,脸蛋子纳闷地鼓起,“这个扣子怎么解的呀?”紧接着又惊叹:“夫君的腰,好细一截呀。”
“你做什么?”
“我看看你有没有被茶水烫伤。”
程月圆摸着摸着,寻到关窍,解开了扣眼。
闻时鸣只觉腰间忽而一松,立刻攥住她的手,“没烫伤,别……”小娘子动作灵活敏捷,另一只手已掀了他衣袍,“阿圆,别……”
“烫着了要快点上药才好的啊。”
两人四只手打太极般推拉起来。
闻时鸣哪里是她的对手。他素来穿得比普通人厚实,湖蓝水波缎圆领袍下是雪色中衣,她像剥玉米苞衣那样,三两下把他层层扯开来,忽地一愣。
她见过男人光膀子长什么模样。
阿耶大夏天经常光着膀子,只着一条裤子在河边游泳。小清江也跟着。
七连山里还有别的猎户、樵夫、采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