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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141无论神明还是蝼蚁,邪恶还是善……
接下来日子,薛凝便只好生养伤。云蔻和翠婵因薛凝被抓走,早急得跟什么似的,眼见薛凝平安,也松了口气。两人将薛凝照料极细致,如此月余下来,薛凝只觉自己好似多生了些肉,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月间,北地郡的形势也发生翻天覆地之变化。
长孙安跟北蛮王庭多有勾连,朝廷禁了边贸,草原上的北胡人连煮肉的铁锅都没有。日子如此艰难,长孙安便许以重利,结为联盟。
不过大夏朝廷也不安歇,早安插暗探,派出暗使,带了金珠财帛收买北蛮贵族。夏使唆使之下,有北蛮皇族杀死老王自立,在大夏扶持之下登为汗王。然后两方再修和书,开设边贸。
先断外援,再除内贼。
裴无忌从前任职北地,已多拢人心,形势不利之下,军中附和长孙安的也并不多。
短短月余,彼此战了几场,长孙安皆大败。
士气崩溃,军心已散,长孙安无可奈何,也只得匆匆收拾残部逃走。
越止如影随形,仍安顺和长孙安一道,倒似不离不弃。
春色已深,已有几分初夏炎气。
长孙安流窜于赤丹山,而今已十分的狼狈。
他大口喘气,只觉得天气格外的燥热,自己亦不免心烦意乱!
随行士兵不过几百,大都战意已疲,人人面上都有几分倦色。若非长孙安颇有手段,又素日凶狠,只怕早就引起了哗变。
沦落至此,长孙安也颇为恼恨。
他不敌裴无忌,但他对手不单单是裴无忌。这么些年,朝廷早对北胡人下了功夫,拉拢跟北蛮王不对付的反动势力也不止一日两日。
朝廷新修了太学,京城及各地又多设纳贤榜,哪怕寒门子也可凭一篇策论获得举荐。
出路一多,留在边郡侍奉藩郡郡守也不是唯一选择。
再来就是两年前裴无忌到来,在裴氏许诺之下,自己手底下人心动摇。
长孙安蓦然举起了水囊,狠狠往自己口里灌了水。
虽给自己喂了水,但长孙安心头燥意仍是极浓,未曾疏解。
然后长孙安目光落在了越止之色。
旁人皆面露疲累之色,反倒是越止,却是一派安宁从容。他一身素衣,衣服角绣了几枝翠竹,鲜润欲滴,更让他瞧着好似竹林雅士,观之风度翩翩。
无论发生什么事,越止都好似极为从容,绝不会有半分怯态。
故他虽是一派秀雅文士之姿,但那些粗鲁兵士绝不敢对越止无礼。
长孙安瞧在眼里,心里却是想要冷笑,越止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他知晓越止为何仍要跟着自己,越止与裴无忌素日里不和,说来出身也步行,又沾染了前太子。
无论哪一桩,越止都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这么跟着长孙安。
然而长孙安心里却是颇为烦躁,隐隐生出了几分厌意。
这越郎君名声在外,听说在废太子手下时颇有手腕,可实则也不过如此。
越止并没有给他出什么极精妙计策,用处也没长孙安想象那么大。
长孙安当然是迁怒,因为朝廷布局也非朝夕,什么聪慧绝伦的人也不能跟小说话本里那样几句话就能点拨时局。
可而今长孙安已然败落,心浮气躁,故不免有几分迁怒之意。
人倒霉时便会念及玄学,他便想大约是越止有些克他。
这越郎君是个不吉利的人,生来便克父克母,而后克了太子,如今更克了自己。
他也是倒霉透顶,竟招惹了这样货色。
长孙安这样想是,心底便生出了点儿杀意。他本来心情郁郁,心忖无妨杀了越止,然后再说他是朝廷奸细,也能威吓下属。
长孙安眼皮轻轻一跳,面上却流转几分和色:“越郎君——”
越止向前,行至长孙安跟前,容色恭顺。
长孙安口中说道:“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这样说时,他暗暗以手扣住刀柄。他忽而想越止生性阴狠,确实应当杀了他。裴后将他起复,可因越止跟裴无忌不和,越止便私通款曲。这有些人生来爱背叛,如今自己落魄,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越止背叛。
谁都不能信一个阴狠小人。
想到此处,长孙安亦越发的理直气壮。
他将要挥刀之时,越止已经抬起头手臂,阳光之下,照着越止袖口掠出一缕金属光辉。
伴随嗖嗖破空之声,三枚袖箭借着机簧之力,夺夺夺齐齐射中
了长孙安的心口。
为策万全,越止还是个体贴仔细之人,还在箭头之上细细抹过了毒药。
越止微微笑了笑。
他想起从前,他的乳母芸娘对他十分照拂,爱惜有加,只是芸娘的亲儿子苏尧不大乐意。
越止会花钱,又不愿意做事,苏尧也是不堪重负,家里闹矛盾通常便是钱上面的缘故,于是时时有争执。
越止也觉得自己颇为命苦,只是他尽力容忍就是。
不过这样扭曲、寄生的家庭关系,曾也有迎来过一缕曙光。
那年苏尧离去大半年,芸娘都以为他不会回来了,越止倒是颇不在意,只令芸娘为他四下举债以供日常花销。
好在苏尧并不是断线的风筝,他到底还是回来了。
苏尧潜伏于北胡之地为间谍,身上受了三道刀伤,险些死了,不过斩了北胡大将阿乎蛮的首级。他以为自己定得厚赏,人也轻快许多。他对越止也没什么好脸色,只说以后换了新府邸,越止单独住一院,最好是少少说话,不可泄露出身。
苏尧话语很是凶狠,不过越止只是笑笑,并不理会。
有些人模样再凶狠,到底还是眼巴巴的让家里人吸血的。
芸娘虽嫌儿子说话不够尊重小主人,但还是颇为欢喜高兴。儿子肯出钱供养小主人,矛盾自然解决,别的也不必多说了。
可惜啊,苏尧费了这些苦心,却并无功劳。
那年长孙安得了阿乎蛮首级,笔一提,就将这桩功劳记在长孙昭头上。
至于苏尧,长孙安赏赐了些财帛,又画了大饼,也便这么打发了。
越止性子稳,风雨不动,也谈不上如何失望。可苏尧却像是抽去了精魂,一下子没了生气儿,整个已然不好。
不过那时,苏尧也不过是日日酗酒,颓废度日。
后来朝廷果有封赏,赏赐了官职。长孙昭却嫌六百石的赤翼校尉官小,便推脱要在父亲跟前尽孝,故而推脱之。
长孙昭拒官,可推拒的官职也落不到苏尧头上。
郡守公子瞧不上眼的东西,对于旁人却是救命稻草。
得知此事后,苏尧便喝尽了酒,这样举剑自尽。
人生就是如此,给他开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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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玩笑。
芸娘哭得死去活来。
她还求上了越止:“少主人的聪慧心机天下无双,我们母子奉养你多年,你替尧儿报仇,好不好?以你手腕,必然能让长孙昭生不如死!你有这个本事的!你做得到的!”
芸娘跪下,手掌死死攥住了越止的衣服角。
越止看她哭哭啼啼的,又求又闹,心里也很不耐烦。
不过不耐法之余,越止又觉得有点儿好笑:“乳娘不是说我天性淡漠,性子有些不好,所以要学会克制、容忍,不要由着自己性子?”
“你觉得我是生了一种病,故我再如何自以为是,自私自利,故你也不见怪,反倒尽力感化我。”
“你这样教导我、拯救我,好正义,好了不起。”
“但而今你亲生儿子死了,你便恨不得我就是个变态,杀人也好,别的什么也好,都可以去做,你也不理会了是不是?”
越止一下子就说中了芸娘的心思。
那时候芸娘瞪大眼睛看着越止,任由自己眼睛里流淌眼泪,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越止缓缓的,将自己衣服角从芸娘手里扯出来。
芸娘本来攥紧的手掌也已经没了力气。
越止说道:“从前儿子还在时,你待我这个少主人比对亲儿子好。等亲儿子死了,你倒是痛不欲生,是不是还悔不当初?乳娘,你这是何必呢?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你怎么是这种人?”
他这样说着芸娘,芸娘瞪大眼睛看着她,好似看到什么怪物。
二十多年前,芸娘也是个鲜润活泼少女,可而今已然见老了。
她死了亲儿子,跪在地上,散着发髻,头发里有一根根的白头发。
但越止却不理会,也不伤心,更不在意。
芸娘蓦然尖叫了一声,这般站起来,喘着气,跌跌撞撞离开。
她入了自己房,掩住门,在房间里叫。
越止大度,也不计较芸娘极恶意的想要利用自己的事。
他略一犹豫,觉得有些话到底还是要说清楚才好。
于是越止立于门前,说道:“你高看我了,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向长孙郡守父子复仇?再者人生轻松些难道不好?我也不想背那样的包袱,使得自己很是为难。”
“乳母你高看我了,你心里竟觉得我那般有能耐。不过父母总归会高看自己孩子,所以我也不会见怪于你。哎,苏尧死了便死了,报个仇,难道死人能活过来?乳娘你还是看开些,不必为某些改变不了的事自苦。”
“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
越止想着明日的早食,想着要吃碗汤饼,要多多浇头。
若是平时,越止也会让芸娘去准备,可而今,他也知晓芸娘没这份心情。
他只得说道:“明日我的早食,你亦不必费心了,好生歇息。”
到了次日清晨,越止自己吃了汤饼,买了些蒸饼,倒想着给芸娘送过去。
他打开房门时,却已看着芸娘自缢而亡。
那尸首吊在横梁之上,因越止开了门,便有风吹进来。
那悬梁上身躯却是摇摇晃晃。
于是越止便知晓从此以后,他便要靠自己谋生了。
小时候,他倒是有过一个家。
怀着高尚情操沉迷于拯救天生变态少主人的乳娘,口里说得凶狠却到底不断为家里供血的乳兄弟。
还有他这个毫无感情,只以自己为中心,只知晓索取的天生冷情之人。
这样扭曲的,痛苦的一个家。
到底还是支离破碎,分崩离析,最后烟消云散。
自私的恶毒之花却活到了最后。
而今越止举着手臂,冉冉一笑:“你怎知我是朝廷奸细?”
“这些年私下和你来往,也是皇后所许。”
“本来皇后还想留你两年,可惜了。”
他说着话,手指拂过腰间那柄细细的软剑。
寒光流窜间若银水泄地,他轻巧的割下了长孙安的头颅,就好似摘下一颗成熟果子。
他亦想起长孙昭,长孙昭只敢杀长孙恩,却不敢忤逆长孙安。
越止可不是那样的人。
无论神明还是蝼蚁,邪恶还是善良,他总归是一视同仁。
他也不知晓为何想起当年那些事?难道自己还是在意的?他是起心计较?
苏尧醉酒后自尽,推门进去时便嗅着浓重血腥气,割断颈动脉喷溅的血弄得满屋子都是。
还有是芸娘悬于梁上轻轻摇曳得身影。
以及,从他手里掉落的蒸饼。
越止只觉得脸颊热热的,手指一抹,竟是刚刚新鲜从眼睛里留下泪水。
第142章 142可牺牲一下裴无忌
越止也戏弄长孙安好些日子。
在长孙安看来,越止也只是寻常,算不得如何出挑,也并不怎样有能耐。
可这得要从什么角度来看。
越止在长孙安身边时,长孙安的一举一动,如何调兵遣将,乃至于早上喝什么茶,晚上看什么书,宫中之人皆是清清楚楚。
乃至于长孙安逃至赤丹山,越止自有法子使得朝廷知晓长孙安山中巢穴。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该了结,虽看长孙安如丧家之犬,疲于奔命是十分解气,可越止他自己还不是过着苦日子。
按宫里那位意思,自己还应跟长孙安久些,借长孙安引些旁人露出真面目。
上面人真是不体谅下边人的辛苦!
越止也寻了个由头,只说自己奸细身份被发现,趁机杀了长孙安。
然后他提起长孙安头颅瞧了瞧。
越止已伤感完了,此刻不免笑了笑。
自己倒立了个大功,对于避免北地动乱折损人命有很大功劳。
所以大约便是他这样子人之所以能存活原因。
有他在,恐损人命。没他在,也许死得更多。
无论如何,这北地的腥风血雨暂也告一段落。
朝廷开放了互市,以此缓和彼此间关系。新的北蛮王上位,地位尚自不稳,也少不得有一番内部清算。
春将尽,风愈暖。
裴玄应躺在床上有些时日了,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时常做梦,会梦到自己刚来北地郡时,见着的那个骑马姑娘。
就好似从前一样,他和容兰一起骑马、踏青,有说不完的话。
这样情意绵绵时,他鼓足勇气,对着容兰说道:“阿兰,那件事,对不住。我不应该和你说那样的话。”
因为红绡之事,他和容兰吵闹十分厉害。然后裴玄应便负气离去,头也不回。
他还太年轻,眼睛里揉不得砂子,又或者以为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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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还很长,可以有很多世间跟心爱女娘争吵再和好。
可惜,人生匆匆,意外不知晓什么时候会来。
你以为永远的事情,不是真的永远等着。
梦里的容兰眼里掠过一缕忧伤,然后侧头看着他说:“我不怪你的。”
“玄应,我只盼你以后很好很好。”
她说:“我要走了,你也该回去。”
然后容兰挥着马鞭,骑着马儿,这样越走越远。
裴玄应想要追也追不上,梦里面的他已经禁不住泪流满面。
然后他醒了过来,浑身沉沉,一点力气没有。
他脸上犹有泪痕,和梦里一样,眼眶酸涩得不得了。
服侍他的婢女见他醒过来,也欣喜无比。
不多时,裴无忌也被请过来。裴无忌眼睛亮晶晶,眼眶亦微微发红,容色亦甚为急切。
裴玄应从未见过兄长这个样子。
裴玄应才醒来,身子也很虚。他说不了什么话,大都是裴无忌在说,说一些北地形势,说裴玄应昏迷时候发生了什么。
裴无忌也提及了容家,他使容家长房自尽,暗暗处置了几个跟长孙郡守勾结的容家族人。至于容家其他人,看在容兰面子上,亦不再追究。
裴无忌说这些话时,一旁婢女服侍裴玄应进食,喝用鸡汤人参煨的稠稠小米粥。
裴玄应吃得很吃力,但也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多吃一些。
他想要好好生活下去。
不过裴玄应如今身体虚弱,脾胃本虚,进了些粥水后便再也吃不下了。
婢女退下后,他看着裴无忌,说道:“大兄,之前,我不知晓是不是你。但是,仍然选择彻查案子。幸好,并不是你。可是,我本不该疑你。”
他喃喃轻语。
裴无忌则摇摇头:“不对的本应是我。玄应,这样我很是开心,让我觉得你已经长大了。”
如此又过了两月,薛凝足伤渐渐痊愈,裴玄应身躯亦渐好转。北地郡又恢复秩序,重踏正轨。
事情了得差不多,她也收拾了行礼,跟裴无忌一块儿回京城。
她倒有心结,因为长孙昭的缘故。薛凝倒不是着急自己,因为如今北地郡传得沸沸扬扬,只说长孙昭的死是裴无忌所为。
谁也想不到,当日是薛凝这个小女娘揭破真相,激怒长孙安,再有越止推波助澜,方才断送了长孙昭性命。
薛凝纤纤柔弱,怀疑谁都不能怀疑到她头上。
裴无忌却不同了,动机都是现成的。
裴后得宠,颇有声势,裴无忌风头正盛,不愿意让人分宠。
他先杀长孙昭一次,失了手未将长孙昭杀死。而今趁着长孙安作乱,裴无忌公报私仇,干脆真将这桩事给办圆乎了。
长孙昭的身世本来是个秘密,而今倒是扯出来,竟忽而人尽皆知了。若说这背后没人推波助澜,薛凝打死也不信。
这世人感兴趣的剧情总归是豪门争产,而今薛凝跟越止倒成了小透明,于故事之中并无一席之地。
那薛凝便有点儿怀疑,怀疑越止这厮为图自保,干脆把水搅浑,把锅甩给裴无忌。
这样想着时,薛凝又有点儿愧疚,想着越止也不见得那样坏。这次自己陷入敌手,也亏得越止费心救援。她无凭无据,却总不免将越止往坏处想。
这时节越止刚巧打了个喷嚏,他暗暗想着可是有人念自己,使得自己狠打了几个喷嚏。
薛凝那张俏脸浮起在他脑海,越止又觉得如若是薛娘子惦念自己,那倒也不错。
也不知薛凝有没有疑自己?可是因为薛凝念着自己,故而自己方才打喷嚏。
薛凝当然疑到这一桩,不过薛娘子觉得无凭无据,又担心错疑了越止就是了。
实则这些流言蜚语当然是越止放出来的。
说到底,裴后才是这位越郎君的真上司。越止怵的人也不多,裴后怎么都要算一个。
与其担惊受怕,不若甩锅他人。为求自保,越止不介意讲一个大家都爱听的故事,将自己藏于暗处,倒使得裴无忌成为众矢之的。
他不介意牺牲他人来成全自己,更不必说牺牲的还是裴无忌,越止那就更加乐见其成了。
旁人性命清白,抵不过他越止一根头发丝。
人生在世,他便是活得这样的通透。
不过他将自己摘出来时,顺带着还带薛凝逃生。
至于裴无忌,裴无忌有什么家庭烦恼,那都不关他的事。
这样想着,越止又在马车软榻之上躺下,咬着一口切好的脆瓜。
回了京,裴无忌奉诏入宫。
他先见了陛下,明德帝其实早细细看过奏折,知晓大概事由。皇帝问了几个问题,又嘉奖一番,给了些赏赐,便恩许裴无忌去长乐殿见裴后,一叙姑侄之情。
裴皇后也已得了北地消息,自然知晓长孙昭已死,不过神情看着还好。
她问了些北地之事,又嘉许鼓励裴无忌一番,让裴无忌不必自傲,以后更好好做事。
所谓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夫妻两人对裴无忌说的话都差不多。
倒是裴无忌容色微微有异。
裴皇后也瞧出来了,说完公事,便说要说私事,也屏退左右。
没了外人,裴无忌便单膝跪下请罪,沉声说道:“侄儿保护不周,使得,长孙公子不幸殒命。是我之错,应算我身上。”
他一咬牙,就这样说了,也算暗暗承认了一些事。
薛凝说破真相,长孙安怒不可遏,乃至于为亲子报仇。那小女娘知晓真相,必然是义愤填膺。
裴无忌揽在自己身上,对于那些流言蜚语,他亦并未太多辩驳。
裴无忌也并不觉得自己算是背锅,他本便想杀了长孙昭的,若那时做得干净些,也轮不着后边的人使力了。
裴皇后沉默良久,寝殿之中倒是静下来,十分惹人不安。
裴无忌一颗心也突突跳了两下。
裴后久久未言语,叠山描金九孔小炉里烧着苏合香,庭外池水拂静,丝帘轻卷,皇后轻轻转着小指上镶嵌珠玉的指甲套。
这长乐宫中,一派富贵气象。
若非皇后娘娘当初当机立断,是绝不能有如今的万般风光,有这花团锦绣声势,有这整个裴氏的一飞冲天。
不过裴皇后当年那个无福相伴的孩子却是未能留住。
裴后手指轻拂,拂过衣摆上凤凰刺绣。
她终于开口:“当然有个裴家女,她生性浪漫,和一个年轻男子有私,可对方又家世太低,故暗暗私奔。过了几年,从前的热情褪去,那男子见裴氏不肯服软,也厌倦了放下一切跟他私奔的裴家女娘,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怜那个裴家女,那时还大着肚子。”
裴无忌垂头听着,这样听在耳里,又隐隐觉得有一丝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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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大概是因为从有记忆开始,姑母都是十分强势、高贵模样。他很难想象姑母居然也有这样俗套不堪往事,有着那样荒唐软弱的尴尬岁月。
可裴后旋即却说道:“不是我。”
裴无忌听得微微一怔。
“这个裴家女是裴家三房的姑娘裴元君,我与她不是很熟,记忆里她也是个娴静的性子。这谁也没想到,她胆子能有这样大。大约是父母管束得太严厉了,女儿也越发有心向外。”
“她在我那一辈序齿应该算是七娘,那时她坏了孕,丈夫也没了影,一时心力交瘁,生下孩子后她也没了。”
“那个孩子就是长孙昭。”
“我让别人以为长孙昭是我孩子。”
裴无忌抬起头,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过有这样秘密,而今裴皇后却将这桩秘密告诉他。
说来虽有些残酷,若长孙昭的生母换成裴元君,虽生母仍是裴家女,但长孙昭身份却是大打折扣,然后这件事的性质也截然不同了。
一个与人私奔裴家女生下的孩子,裴无忌大义灭亲,杀了便杀了,谁让长孙昭真的做错了事呢?。
裴皇后:“我这样做,只是想护住我的亲生孩子。事实证明,我当初那样设计是对的。我若为后,入宫之前生下的那个孩子必定会遭受觊觎和算计,被人千般引诱,万般算计。”
“就好似长孙安,他表面上待昭儿很好,可实则便是想将昭儿养废,为他所用。那孩子
最后那般残忍凶狠,也和长孙安刻意纵容有关。也许昭儿他真是秉性凶残,可秉性凶残的人也会审时度势,只要他知道畏惧,那么纵然心有恶念也会为自保而控制自己。”
“这些都是避不得的,那孩子养在裴氏,便会被族人暗暗审视,更可况裴氏族人之中,难道就没有心存异思之徒?送的远远的,可也挡不住有人居心叵测。
“于是我让别的孩子替了他。”
说到此处,裴后伸出手,轻轻将裴无忌扶起来。
裴无忌听得心惊肉跳。
他想长孙昭是生性本恶呢,还是被长孙安刻意纵坏,又或者两者皆有?
裴后轻轻叹了口气:“昭儿那孩子,到底还是废了,也是可惜。我本也想过,想着把他接回京城,不是他想的那样让他做玄隐署署长,只是让他不被长孙安所连累。毕竟他也是裴家女所出,可他真是不争气,你伤他时,他手里已有好几条人命了吧?”
裴后话锋一转:“薛娘子将他做的那些勾当都查出来,又在长孙安面前提及,她倒有些脾性,是算着让长孙昭死?你又担心我怪她,故又替她掩着这桩事?”
虽养于深宫,裴后却将裴无忌心里想掩之事道得明明白白。
裴无忌乍然一听,也容色再变。
不过不待裴无忌替薛凝分明,裴皇后已做了个噤声手势,然后说道:“我若因心里几分愧疚想掩这桩事,就不会特意差遣薛娘子去北地郡。昭儿那孩子,我是没打算再给他机会。”
说到底,裴兰君行事素来果决,一旦下了决心,那些微末的愧疚、伤怀,皆已荡然无存。
差了薛凝去,裴后心里已经下了决断。
第143章 143我就是喜欢阿凝
听着裴后如此说,裴无忌也稍安心。
可下一刻,裴后便说道:“你喜欢薛娘子?”
裴无忌抬着头,与裴后四目相对。
他知晓姑母十分在意自己婚事,一直要给自己挑一个绝好的妻室,以此引为助力。从前姑母看重的是灵昌,认定这大夏最尊贵女娘才堪跟自己相配。只是自己跟灵昌全无男女情意,所以方才作罢。
姑母知晓阿凝私底下义愤填膺,盼着长孙昭死。
那么自然也会知晓自己那日不管不顾,策马救援,与长孙安手底下的第一杀手殊死搏斗。
会知晓自己那日紧紧将薛凝搂在怀中,听着心口那颗心咚咚直跳。
会知晓那日薛凝腿上受伤,不好骑马,于是他令下属寻马车载人。马车寻来前,他便一直亲自背着薛凝走路。
这些姑母都知晓,那么这个答案也已经呼之欲出,
裴无忌也没打算瞒,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晓。
于是他恳切道:“我确实喜欢薛娘子,此生除她之外,不做别想。”
裴皇后也默了默。
关于这些男女之事,裴后从前曾暗暗敲打过,说纳薛凝为妾也没什么,只是怕薛娘子性子傲不肯。
自己这个侄儿素来聪明,那时也明白自己之意。那时裴无忌还有些气闷,因为那时他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薛凝。
可说到底,这些情爱之事,还是裴后这个过来人看得透。
无忌应该知晓自己自己那时敲打用意,自然知晓自己心思。
可这孩子明明知晓自己心思还是这样说,竟这样承认了。
那么裴无忌的态度也便十分明显了。
裴后静了静,目不转睛打量裴无忌。
裴后显得很为难,静了会儿,方才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以后,会有更好的?”
日子还很长着呢。
裴无忌摇摇头:“也许以后,有别人眼里更好的风景。但我眼里,一开始看重的一定是最好的。”
“小时候,我最要好的玩伴是灵昌跟阿偃。等我长大了,最要好的朋友还是他们。也许以后,我会遇到更出色的,更优秀的人,但不会有更要好的朋友了。”
“除了薛娘子,我再不会喜欢别的人。”
他说得十分诚恳,裴皇后面色却是沉了沉。
换做别的贵家公子,为了一个女子说出山盟海誓,要死要活,长辈的必然会认定不过是一时昏了头。可裴无忌既说了这样的话,以他那样的性子,恐是很难改变了。
裴后善于言辞摆布,可此刻仿佛也有些拿捏不定。
她纤纤十指捧起了瓷盏,细品了一口茶水。
按理说裴无忌这样心思很不应当。身为裴家少君,裴无忌得了裴家最好的资源,以后亦要靠他撑住裴家的花团锦绣。所谓婚事,自是要权衡利弊,用以联姻。
可现在裴无忌全当是他自己的事。
裴后当然也有很多话可以说。
然而她目光触及裴无忌年轻且具有锐气的俊美脸庞时,心里奇异的软了软。
裴兰君极少有这种心软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心软的感觉了,她甚至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心软了。
可极难得,偏生这个时候,她偏偏心软了。
心软时,她想要给这个年轻人一点儿快乐,想要满足一下他的愿望,成全他的心意。
于是她似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过来。”
她又说道:“而今旁人皆以为我因长孙昭的事恼了你,不过不打紧,也可趁这样流言蜚语,看看谁是人谁是鬼。而今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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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样事,你还可替我查些事。”
裴无忌领了命,称了是。
待裴无忌离去,侧厅出来一人,正是裴重。
刚才儿子在这儿回话,裴重也不出来说两句,似是刻意避之。
而今裴无忌离去时候,裴重方才现身,他略皱眉,忽忍不住说道:“娘娘,有些事,难道真不打算说一说?”
裴后倒是神色自若,只说道:“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说道:“无忌这孩子倒是越发沉着稳重了,为人也十分妥帖,他也不会问我,更不会好奇我那孩子既不是昭儿,又究竟是谁,送去了何处?”
裴皇后:“说到底,有些事情只有成为秘密,没什么人知晓,方才是最妥帖不过。你我皆知晓,我那个真正的孩子,养得很好,他心肠好,又懂得爱惜人,其实骨子里颇为正直。看到他那样,我也很欢喜。”
裴后已屏退旁人,是单单跟自己兄长说话。
此时此地,原不会有人听见。
可哪怕这时,她说到一些隐秘之事,还是禁不住压低嗓音,甚至亦未透出真情。
裴兰君自来便是这样的性子,这般的小心谨慎,滴水不漏。
她并未承认什么。
哪怕私底下言语,裴兰君也不会说。这些年来,她与兄长一道谋过许多事,可从未提及那桩旧事。
于是有时裴重恍惚间,仿佛也忘却当年事,以为裴无忌真是自己嫡长子。
裴家这一任家主裴重头婚娶的魏氏。魏葭不但出身名门,且与裴重青梅竹马。裴重性子硬,魏葭性子便柔。妻子活泼可爱,又兼新婚燕尔,夫妻感情自是极好。
裴重在外一副冷冰冰样子,可到底年轻,在新婚妻子面前,也总会露出几分笑意。魏葭笑吟吟拉着他衣袖恳求时,无论什么事,裴重无不应允。
可惜魏葭身子骨弱,就好似小说话本里那样,白月光总归死得早。一开始好几年没怀上,后来她生裴无忌时又伤了身子,当时险些生下死胎。再之后这一胎虽保住了,可到底母体有损。
人说女人生孩子是过生死关,魏葭便没过这一关。
但其实一开始,那孩子便未留住。
魏葭产道窄,力气又弱,孩子在亲妈肚子里憋太久,裴重又不允产婆剪开魏葭身子来个舍大保小。
故胎儿生出来时已是一身青紫,不能呼吸。
魏葭拼命生下来的是个死胎。
那时裴重怕惊着魏葭,不许别人说。
魏葭略清醒些,便弱弱哭着要孩子,心神大为不稳。裴重只令人拿话拖着,可也似瞒不了多久。
那时裴兰君也产下一子。
她先头丈夫已死,情分其实也不错,可惜就是命运弄人。
孩子生下来,裴兰君会想起些亡夫情意。幼崽偎依在她怀中吃奶时,她内心也浮起无限柔情,催动她骨子里母性。
不过才生下来半月,兄长便来找她,想讨来裴兰君的孩子,送去安慰魏葭。
魏葭身子骨弱,如今生产受损,如若再情志失调,说不定命也熬不下去。
裴重又不好报个外头生的混淆血脉,时间恰好差不多的,便是妹妹裴兰君的儿子。
那软软婴儿拱在母亲怀里时,是裴兰君母性最强时,可裴兰君还是咬牙给了裴重。因为这本是最好的机会,而且是裴重主动讨要。
她已经想到了以后,她还要再嫁,她还有心谋事。这孩子有个正经身份,对他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