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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漪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想哭,但她不想惊动已大步走出去的男人,脸埋在枕头里默默流泪。
泪珠滚滚,她脸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眼前一片黢黑,漪容慢慢翻身,眨了眨红肿的眼,才模糊看到床榻边多了一个人。
是他回来了。
郑衍不知道站了多久,在大红床帷旁幽幽看着她,唇角微微上翘。
她睁着一双朦胧泪眼,和皇帝对视几瞬,确认他在笑,慢慢转过脸去,从见到他后忍着的哭再也忍不住了,无声落泪。
郑衍原地静止片刻,抿抿唇,上了床榻将她抱起,拨开她脸上几缕黏着的鬓发,问:“你哭什么?”
漪容眼皮粉白一片,整张脸红粉粉水津津的,摇了摇头。
她咬住嘴唇不让抽抽搭搭的哭声泄出,再次摇头。
他轻抚了一下漪容的脸。
“你不说我走了。”郑衍冷冷道,作势松开她。
漪容一惊,下意识扯出他寝衣袖子,抱着他一侧手臂低声抽泣。
新婚夜他要是真再一次走了,漪容信皇帝做
得出这种事,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
她心情好的时候想到坏事也会尽力想解决法子,可眼下她本就莫名难受,又想到皇帝过去给她的屈辱,不禁悲从中来,一时只觉得颜面扫尽,余生无望
皇帝僵了片刻,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何会哭得这么伤心。
她因为他走了而哭泣,他第一反应是欣喜。但眼下她是真的难过了,郑衍一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二是头疼怎么哄好。
他也不知为何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哄人了,轻轻拍她的脊背,用尽量柔和的语调道:“别哭了,我不走。”
郑衍索性抱着她躺下,去抬她的脸,漪容拼命往后躲,仍是躲不过皇帝的大手,双手捧住她的脸仔细端详。
她整张脸乱七八糟。
他忍不住弯唇一笑。
漪容恨恨地瞪他一眼,又耻又气,脸颊通红,泪水不断滑落。
“你哭什么?朕要走,你就这么伤心?”
她没有说话,纤细婀娜的人裹着鲜红的寝衣,蜷缩着一团。
郑衍固执想要一个答案的心渐渐软了,他妥协道:“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他垂眼看向她,正色道:“朕方才和你说的话你听懂没有?以后不准隐瞒,任何事都要告诉朕。”
她抬起脸,看着皇帝严肃的脸,慢慢点头。
郑衍命令道:“说话。”
“我知道了。”
漪容的声音里含着沙哑的哭腔,一边说一边点了点头。
郑衍虽不大满意这不够清晰的表态,却怕她再哭,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重新放下床帷。
漪容的枕头湿透,二人默契地谁也没想命宫人进来更换。郑衍紧紧搂着漪容,气息缠绕,过了一会儿发现她还没有睡着。
他有些后悔了。
今夜新婚,而从她出宫后他们一直没有真正云.雨过,他早前说那么几句,还不如好好圆房。
细密的吻落在漪容脸上,皇帝捏住她的面颊,渐渐下移,力道也加重成了啮咬
漪容又哭了。
他停下哄了两句,亲亲她的耳垂,命令道:“抱住我。”
漪容脑中混沌一片,闻言乖乖抱住了他。
蜡烛一点点短去,她闭上眼又被弄醒,如此醒醒睡睡,最后真正沉入黑甜梦乡的时候,迷迷糊糊记得明日中午还有宴会,还要接受女眷跪拜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困得厉害,眼皮牢牢黏在一起,根本睁不开。
她轻声嘟囔了一句,向着身侧的热源蹭去,感到有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安心地继续睡着了。
“陛下,娘娘”
不断有细小的呼唤声入耳,这声音越来越急切,漪容猛地睁开了眼睛。
床帷大开,朗朗天光照入,满室皆亮。皇帝正在慢条斯理地穿衣裳,见她醒了,回过身朝她一笑。
他停下了穿衣的动作,看着她。
漪容跪坐在床,急切地伸手给皇帝继续穿衣裳,问道:“陛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郑衍没想到漪容会给他穿衣,一阵惊喜里又忍不住酸溜溜地想了会儿她怎会懂男人的外裳怎么穿,回答道:“巳时中。”
“什么?!”
漪容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脑后,寝衣皱巴巴的勉强覆体,露出一截粉白的肩。
他看着她,心猿意马,道:“朕今日无事”
漪容道:“我有事!”
郑衍这才想起,见她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宽慰道:“午宴只有你母亲一个宾客,不用着急。”
是她母亲才更需要着急好不好?漪容失语,她一是舍不得让母亲久等,二是母亲当然猜得到让她久等会是因为什么。
她迅速地给皇帝穿好衣裳就想下床,险些摔倒在地,皇帝连忙将她抱起。
他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羞赧,又有些得意,低声道:“朕抱你去梳洗?”
“不用了,您叫我的婢女来服侍我。”她心里焦急,看皇帝一动不动两条铁臂牢牢抱着她,皱了皱眉,催促,“您快些。”
皇帝看了她几眼,听命出去了。
没一会儿她熟悉的睡莲行香进来了,漪容问道:“我母亲进宫了没?”
行香笑道:“楚国夫人尚未进宫。”
她心下稍松,叫二人扶着她去梳洗更衣。
镜中人脸色略苍白,眼下青黑,偏偏嘴唇红肿,唇角还破了皮。
漪容蛾眉拧起,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咬破或是被皇帝咬破了唇角,一晚上过去了倒也不疼,让婢女给她上了厚厚的脂粉遮掩脸上的异样,又换上了一身宫装。
她起身,珠围翠绕,给她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脸增添了几分明丽娇艳。
漪容满意地点点头,不一会儿有宫娥笑嘻嘻说得了陛下吩咐给她送点心进来垫垫肚子。
她吃了两块,又有宫女回禀楚国夫人已经到了。
今日的午宴单独赐予皇后之母,漪容闻言站了进来,一路出殿坐上软轿到了珠镜殿。
乔夫人才要跪拜就被漪容手疾眼快搀扶住,二人相携坐下。乔夫人自然不贪宫里一顿丰盛佳肴,不动声色地打量漪容。
她脸上的笑不是强撑出来的,看起来有些困,想来大体上是相宜的。乔夫人松了一口气,可又想到寻常姑娘十几岁出嫁都不需要操持一大家子,女儿十八岁当了皇后,责任深重,一时欣喜,一时担忧。
乔夫人不放心,等饭罢就坐在漪容身边,小声告诫她在宫里应当如何。
漪容起初聚精会神听着,时不时应答几句。没一会儿困意铺天盖地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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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轻手轻脚地扶她去歇息,进宫拜见的内外命妇已到齐了才将她叫醒。
大殿中,漪容坐着上首,眼前衣香鬓影,一排排整齐的后脑勺拜地叩首,身旁女官高声喊着“跪”和“起”,如此三次,漪容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
郑衍的亲兄弟不多,算上他自己算上死的也才三个。但郑家宗室却是人丁兴旺,女眷密密麻麻坐在前面,殿内还有诸多有品级的命妇贵女。
皇帝一位姑婆辈的大长公主率先开了口,和皇后攀谈起来。
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这位路皇后前不久赏脸去过宁王府,众人对她也算有些了解,一时间殿内欢声笑语不断。
谯国公府的大少夫人安安静静坐着,一言不发。知道要入宫拜见后,她有两个弟妹自告奋勇提出替她入宫,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皇后若要出气,便让她出吧。
谯国公府崔家有位身体虚弱得几乎从不走动的夫人,她不偏不倚,对谁都一样,不过分亲近也不折腾,崔家又不是那等抠门人家从不克扣谁,一大家子关系还算融洽,有争执也都停在嘴上。
偏偏和皇后有过几次争执的,家里只有她一人。
事到如今,大少夫人内心对路漪容看法依旧没变,但那又如何呢?她木着一张脸,不知自己是希望皇后公然发难呢,还是平安度过。
皇后发难消气,她日后能心中安稳,但她也不愿当众受辱
大少夫人提心吊胆,一声不吭。她身边的几个夫人都心知肚明她身份尴尬,但不知她和皇后曾有矛盾,颇有些同情,却也不想沾上干系,默契地当做没看见此人。
对大少夫人而言无比漫长的拜见终于结束了,她起身时,贴身衣裳已经湿透,叹了口气混在人群中告退。
这么多人里,漪容除了前排那几个和皇帝有亲戚关系的年长妇人,后面的人几乎都没看清有谁来了。她命人去请裴家姐妹停步,自己亲自送了年纪大辈分高的女眷两步,转而去侧殿等裴家姐妹过来。
在她立后旨意下来后不久,裴静纨和范英的婚事也已经定下了,日子定在今年五月。密国公府正在给二姑娘筹备婚仪,平时也不放裴静纨出门了。
难道有出门机会,裴静纨很高兴,漪容又和没当皇后之前一样温柔,不由兴高采烈地说了好些话,最后又邀请道:“娘娘若是得空,臣女盼着您能来臣女的成婚宴!”
漪容转了转眼珠,笑道:“若是陛下答应,我一定会去的。”
她玩笑道:“你觉得范将军如何?”
“老了点,但模样还算不错。”裴静
纨坦诚道。
漪容和裴静绮都忍俊不禁。
裴静纨说完,自己也是一笑,突然想起了一桩约摸一年半以前的旧事。
她一向比同胞姐姐活泼娇蛮,有一回午睡时分赖在母亲的卧房不肯走。她闭上眼睛快睡着时,父亲进来和母亲亲热了一会儿,二人都当她已经睡着了。
裴静纨和父母隔着一道屏风,十四岁的年纪已隐隐约约明白父母在做什么,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继续装睡。
不一会儿他们开始低声闲聊,她在里面听得断断续续,最后听父亲说了一句:“等两个姑娘的亲表哥回来了,定能结好亲事,先不急着给她们相看”
她当时以为父母是想时任景王的亲表哥回京叙职时,请他出面说亲,还觉得根本没这必要,后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如今一想起来
范英位高权重,简在帝心,家里人口简单,他母亲知书达理,他自己洁身自好。除了年纪比她大些,这亲事父母和她都无比满意。
裴静纨呆住了。
漪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柔声道:“怎么啦?”
这事情裴静纨打算埋在心里,谁也不打算说,干脆捂住脸装作羞涩,惹得漪容静绮都善意地低笑起来。
命宫娥将裴家姐妹送走后,漪容坐上轿辇回紫宸殿。
昨夜和皇帝的一通争执下来,虽然后面答应了不会再有隐瞒。但这事当时没说,现在她更不想说了。
在宫里是不可能有人弄鬼的。
而密国公嫁女,羽林大将军娶妻的成婚宴,必然十分热闹,远胜当日宁王府的宴会。或许那个神神秘秘的人会再次试着联络她。
她暂时没有想着他承诺的帮助,但想将此人抓住,看看究竟是谁。
此人不怀好意。
漪容十分确定-
崔澄和杨炯在曲州渐渐熟络起来。
同在一家海商行做事,原本是不认识,但都对彼此好奇后能够接触的机会便有许多。
二人互相试探了好几回。
杨炯可以确定这个名叫杨大柱的人对皇帝恨之入骨,每回提到时,眼睛里有藏不住的恨意,杀气。
他年少被老师评价有王佐之才,但心性不定。他深深记住了前一句,一直志向出将入相,被皇帝押送回原籍后,大觉丢脸,自暴自弃了一阵子,如今只在海商手下当个账房,早有想干大事的念头。
而普通百姓,是不会和皇帝有深仇大怨的。
一般人要恨,最多恨到当地长官头上。而杨大柱还会问先帝怎么死的事,曲州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皇帝是谁!
杨大柱绝对是个假名。
他仔细观察了好几回,见他走路仪态,端茶的姿态虽说和寻常海上飘荡的差不多,偶尔却能流露出贵公子的风流闲适。
这种姿态,他只在大富大贵之家见过。
而“杨大柱”武艺不俗,出手豪气,手下已有些得用的人。若有他杨炯辅佐,仔细图谋,未必不能成一番事业。
这夜,他将“杨大柱”请来,寒暄了几句后问道:“大柱兄,你可曾听说过前朝的孙氏之乱?”
崔澄面不改色,淡淡道:“兵败身死。”
“但从这你我所在的偏远之地,一路海战登岸到了江南富庶之地。”杨炯道,“何况,我手里还有一个起事名头。”
崔澄霍然瞳仁一缩,死死盯着他。
杨炯道:“我可以辅佐你先夺了周老大的船队,也可以将你探究的事告知与你。”
“但你必须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第52章
漪容第一日见了宗室勋贵的女眷,接着又有番邦在京的王妃公主,百官夫人来拜见她。
如此忙碌了几日,漪容正式接过了宫务。
漪容从前没有管家过,在路府时很是刻苦学了一阵,加上女官在一旁提醒旧例和指点,漪容虽有点怕搞砸了,还是很快上手了。
她每日都有许多事情要做,到了三月又有亲蚕礼,在宫外住了一夜。
虽确实和皇帝说的一模一样遵循旧例就好,虽有宫娥在旁细心服侍,漪容仍是累得不行,住在离宫的时候完全没有心情琢磨今日跟来禁卫多少看守是否严密,倒头就睡着了。
她在熟悉皇后这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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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的时候,皇帝一如既往地政事繁忙。
二人虽然同住在紫宸殿,却有几日白天里都见不到面。
转眼,天气渐渐暖和,已向季春。
漪容今日无事,不仅如此,明日里也没有要亲自操心的事,舒舒服服睡到了半早。
四月春深似海,还没用完早膳,她就吩咐去御苑走走。
正逢万花绽放的好时节,春日暄妍,晴霭泛光。她早已换了春裳,身后跟着十几个宫娥,一片轻纱罗裙如烟如霞。
木芙蓉,李花,桃花,丁香开放,一行人行走在花树下,两相辉映,宛若仙境。
日头正盛,漪容微微眯着眼欣赏一路的光景,在亭子里歇息了片刻,便又继续走动。
空气中流淌着天然怡人的草木芬芳,四处都静悄悄的,似乎偌大的御苑只有她一行人。
漪容自己都许久不出门了,见此情此景突然想到什么,吩咐行香道:“让姜氏姐妹去给先帝嫔妃传我的话,虽是寡居,平日里出来走动是很可以的。”
行香应下,一旁有个宫娥笑道:“她们许是怕撞到陛下不好听,也该避嫌些。”
漪容不以为意道:“陛下出行都有人击掌叫避让,不要紧。”
何况皇帝这段时日也全然没赏景的心思。
临川大长公主为首的贵戚官员勾结受贿卖官鬻爵的事还在继续查,此事重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轻易结案的。
但皇帝似乎还有别的事在忙。
漪容并不过问皇帝的政事,这段时日也顾不上过问。
但二人共同空闲的时间太少,皇帝偶尔会传她去东堂坐着。
他在书案前批阅奏折,她坐在一旁看她需要处理的事务。
她胡乱想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春光,思绪越飘越远,蓦然间回过神来,感到远处有人在看她。
漪容停下了脚步,蛾眉微蹙。
睡莲笑问道:“您可是有何吩咐?”
她摇摇头,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看我?”
闻言,睡莲微微一愣,而后摇头,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甚至附近除了她们都没有人。但皇后都如此说了,不用她说,马上就有四个小宫女跑远了去看是否有人在窥视。
没一会儿四人回来回禀,这一片都没有人。
漪容却仍是觉得有道视线凝在她身上,突然间福至心灵,转身抬头,眯起眼睛向高处张望。
远处是一片高大的嶙峋假山,奇石林立。
正中央有座亭子,漪容眯着眼看到里面有道黑影,负手而立。
她看不清面容,但莫名觉得那人一定是皇帝。
也是,在宫里的男子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他远远朝她招了招手。
漪容轻叹,领着一众宫人向假山走去。假山中间有着供人行走的台阶,漪容走上去后,皇帝摆摆手,扶着她上来的睡莲行香都退下了。
亭中只有他们二人,皇帝掀袍,拉着漪容一道坐下。
她想到适才和宫女说的话,不由笑了笑。
“笑什么?”
“我才想了您出行一定会有动静。”漪容解释道。
郑衍随意道:“这些事你自己决定便好。”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从她耳垂上的珍珠耳珰到纤长的一截粉颈,突然道:“约摸一年前,朕便是在这里见到你。”
“什么?”漪容一惊。
她和皇帝初次见面不是在昭阳殿不远处吗?她远远看见御驾,上前请安,皇帝和她说话,很是温和地问了她家中的事,吓得她回去就决定装病
郑衍清晰记得去年是几月几日,淡笑着说了。
漪容蹙蹙眉头,陷入回忆。
去年那时她还在崔家,当时
是什么日子?
是她独自进宫给崔氏请安的日子!
漪容挑了挑眉,崔家想知道新帝对崔家的态度,要人进宫给崔氏请安时讨个主意,其他人都找了理由推辞。
她和崔氏感情不错,又想透了新帝不至于为难她,便独自入宫了。
当时在昭阳殿里说了什么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很认真地宽慰了一番,出来后心情不好,嫌跟着的宫婢多嘴,又不好命令宫里的人,只好找了说辞将她甩掉,就来御苑赏花
可她似乎没有路过假山。
漪容仔细回想了一番,但怎么也不确定一年前自己究竟走了哪里,站起来指了指道:“陛下,我应该没有路过这里吧。”
郑衍摩挲一下虎口,道:“是没有。”
她瞪大了眼,问:“那您怎么看到我的?”
他也站了起来,从她的身后握着她的手指了指,道:“你走的是这条小径。”
“这么远”
他站在她身后,高大峻拔的身影将漪容的影整个覆住。
郑衍沉默片刻,道:“朕也觉得奇怪。朕即使目力极佳,平日里也看不清这么远的人影,更不会去看,那日却将你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她肤光胜雪的脸,上翘的两片红唇,耳边晃荡的白玉耳珰
还有忽视不了的妇人发髻。
一切都无比清晰,般般入画。
她还年少,看着比他小六七岁,却已经出嫁了。
闻言,漪容内心深处轻轻颤了颤,一时说不出话。
在进宫前,她还和崔澄开玩笑说过怎么可能会遇到皇帝,她怎会想到她和那传言里性情冷硬的新帝会有所接触?
漪容胡思乱想时,皇帝搂住她的肩亲她的脸颊,细细密密的吻不过须臾就移到了唇边,有些痒。
她别过脸去,日光明亮,假山下有不少宫人。
“会被人看到的”她低声道,纤长的眼睫不住颤抖。
郑衍被气笑了:“那又如何?”
不说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即使被人瞧见,谁还能说什么了。
漪容抿着嘴唇,轻轻摇头。
郑衍扳过她的脸,仔细端详她片刻,出声道:“你在害怕,你怕什么?”
她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吃了一惊。郑衍看在眼里,不知怎的,心情莫名不快起来,淡淡地看着她。
春风如一只温柔手,惠风骀荡,抚过二人沉默相对的面颊。
漪容在皇帝定定的注视下,和他对视片刻,道:“我不知道。”
她终于明白为何她总是难以彻底放松,原来是因为她一直在害怕。
是害怕皇帝吗?
漪容垂下眼,睫毛颤抖,一时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在惧怕在不安什么。
路漪容很快便十九岁了,在前十八年的人生中,不说顺风顺水,至少没见过极其无耻龌龊的人,所经历的所见到的都是遵循着世上种种律法,规矩,礼仪的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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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
她蹙着眉,怎么也想不到她害怕的便是皇帝所作所为打破了她过往所认知的一切,所以她会不安,她会恐惧。
漪容游思妄想片刻,朝皇帝笑了笑-
白昼一天天变长,很快就到了五月十五,范英和裴静纨大婚的日子。
郑衍和漪容早就说好了会去。
但若他们按着帝后出行的仪仗去了,今日的主角都不是新郎新娘了。皇帝早早命内监去范府送赏,等二人出宫之时,天色已暗。
帝后二人乘着一辆低调的马车,只有十几名禁军在旁警跸。
漪容坐在马车上,饶有兴致地掀开一点窗帷,道旁灯火明亮,喜气洋洋,地上还散乱着几枚银钱,没一会儿就有个小童捡走了。
她不由一笑,看了一会儿便放下帷幕,和皇帝道:“陛下,一会儿我去女眷那里说话,您今晚可还会回宫?”
“自然。”皇帝微微挑眉。
漪容是想皇帝指不定会因好友表妹的喜事喝酒,宿在范府了。一听不会,想了想道:“那您要走的时候命人叫我吧。”
郑衍好笑道:“朕难道还会丢下你?”
他身子前倾,摸了摸漪容柔嫩的脸,问道:“你今日怎么了?”
漪容道:“不过随口说一句罢了。”
她又掀起窗帷看了一会儿街道上的景。
夜色之下,华灯初上,京城最富贵繁华的一带,车马骈阗,却仍是有条不紊。
不久前内官还好好说了一通今日这场大婚有多热闹,那真是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内监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自己出宫去看了似的。
今夜必然宾客如云,十分热闹。
漪容莫名有些兴奋,希望那人能够再有动作,好让她有线索追查。
她看的时间久了,皇帝凑过来道:“有何好看的?”
漪容随手指了指,道:“很有意思啊。”
她指的正是一个做糖饼的摊贩,郑衍扫了一眼,命跟车的内官:“去买。”
没一会儿就买回来了,漪容和郑衍都很少吃民间吃食,那领命的内官说了是他看着做的,摊贩手脚很是干净,二人就都咬了一口。
一路闲聊几句便到了范府的一道侧门。二人会莅临的事早前便和范家人说过,早有人等在此处,跪拜后引着二人分别走去。
漪容身边跟了睡莲行香二人,来给她带路的是范英的一个婶婶,从没想过自己能和皇后这般尊贵的人物说上话,恭维了一路将她带到女眷歇息的地方。
在小花厅里的都是双方亲眷,连忙起身行礼。裴静绮也在,她是知道漪容会来的,朝她笑了笑。
漪容便坐在了裴静绮身边。
她有些好奇为何妹妹比姐姐早出嫁,不过她们同胞姐妹,似乎只差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没有再想着这事,看着进来回禀前面状况的婢女背影,随口赞道:“范家仆婢规矩不错。”
裴静绮笑道:“那我就多谢您的夸奖了,方才那婢女是我们府上的。范家人少,下人也少,我母亲和范家老夫人商量了,为今日一夜大肆采买也没必要,叫我们府上的来帮着就是了。不过么,我们府上的仆婢也有好些前不久才买的。”
二人凑得很近,窃窃私语。
“之后我母亲处置了不少有异心的,又采买了新的,发狠亲自管束了一段时日。”静绮仔细解释道。
漪容笑:“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完,她又哑然,和裴静绮相视一笑。
说话间,又有婢女进来给各人上茶。漪容正和静绮说笑,听上茶娥婢女惊呼一声,看过去时才发现婢女将茶水洒了一些在漪容面前的地上。
裴静绮立即站了起来,问道:“您没事吧?”
漪容摇摇头,对那已经跪下请罪的婢女命令道:“抬起头来。”
婢女战战兢兢地抬头,极力忍着没有哭出来。漪容端详片刻,不是之前那人。
裴静绮低声道:“是我们府里的人,粗手粗脚冒犯您了。”
闻言,漪容笑道:“小事罢了。”
她又朝那抖如鹌鹑的婢女温声道:“起来吧,日后小心便是了。”
接到漪容眼色的行香将人扶起来,亲自送了出去。
漪容不
动声色地将自己眼前的地方仔细看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有,回过神来见裴静绮面色仍是不安。
果然是身份不同了。
她已经习惯,道:“别多想了,今日事忙出些小错而已,我岂是斤斤计较的人?”
没一会儿,行香回来了,在漪容耳边小声回禀了一番。
那婢女确实是密国公府来帮忙的,一出去就忍不住哭了,她再三安慰皇后不会计较,将她领到了仆婢歇息的厢房,陪了她片刻,仔细观察她的举止没有丝毫异样才回来。
她人虽然回来了,却还是安排了人看着。
漪容轻轻颔首。
不久前裴静绮才说过府里的仆婢被严厉管束过,有吃里扒外之类行径的都被处置了。许是密国公夫人和范家老夫人管家手腕比宁王妃强,这般热闹的场面也混不进来人。
她无意识地轻敲桌案,那人今夜来了没?
漪容眉心一跳,低声吩咐行香去要今日的宾客单子,和上回宁王府宴会的比对一番。
或许是因为没来?不论如何,能想到的就都先做了。
吩咐好这些事,她暂时将这事抛到一边,继续说笑。
没一会儿,范英婶婶笑着请她们去洞房。
第53章
范府内外灯火通明,门口车马堵了两条街,来吃喜酒的宾客陆陆续续告辞,这一桩大喜事顺顺利利结束了。新人郎才女貌,彼此满意,洞房花烛自不必多言。
漪容从范府的侧门被护着出去时,些许错愕,些许失望。
诚然她也不希望自己因着自己的缘故,毁了裴静纨大喜的日子,但像上回那般的动静都没有
她入宫前那回宁王府的客人多是郑家沾亲带故的亲眷,而今夜来范府喝喜酒的多是两家亲眷,同僚,宗亲也有来捧场的。漪容怕皇帝发现,忍到了第二天才对比两回宾客名单,只是相差太大,若要一个个盯着,那她做不到。
回宫后过了两日,行香回禀她的人盯了那个洒出茶水的婢女两日,什么异样都无。
那就真的只是一桩忙中出错的意外了。
漪容敲敲桌案,那人是已经放弃了这念头,还是能耐不够,混不进今日的喜宴?
不论是哪种,此人都不可信。
自然,这点她早就已经想明白了,寻常人做不出这鬼鬼祟祟的事。而她在京中住了不到五年,称得上有仇的原平阳侯一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算有龃龉的崔家更是胆小得会直接将她献上,事到如今,再反悔也不可能。
是对皇帝心存不轨的人,漪容迟疑,或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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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告诉皇帝为好,让他去处置。
可她三月前和皇帝的对话又很不愉快,若再去说,皇帝一定又会大怒。
漪容抿抿唇,心中百般纠结时,有内监在门外传话,陛下请她去东堂。
已是半早,明亮的日光朗朗照入她待的小书房。窗外烟柳丝丝,姹紫嫣红,漪容含笑站了起来,人面桃花,跟着来请的宫人去皇帝批阅奏疏的东堂。
皇帝大婚已有三月,如今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再无旁人。
不论大臣之前对皇后路氏的身份有没有意见,木已成舟,也不能再说什么。但往常新帝登基,若是那等已年老体衰的也就罢了,按例礼部会为采选后宫做准备,收录官家未婚女儿的名单、初步遴选等等都需要时间。
去年皇帝用不欲劳民伤财的理由拒了,但谁都看得出来是皇帝没这心思。眼下皇后已立,也该选几个妃嫔充盈后宫了。
古礼有规定天子后宫数目,本朝也有自己的妃嫔规制。最重要是皇帝膝下无子,这事比不符礼法更加严重!皇帝亲弟早前还被过继了出去,万一皇帝后继无人,继承就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甚至危及国本。
前几日,数名大臣联名上书,自然不敢写皇帝万一和皇后生不出孩子的事,只是建议皇帝陛下充盈后宫。
皇帝勤政,第二日就批了两字下达。
“不必。”
联名上书的大臣都惊了,如此合乎情理的建议,皇帝怎会不答应呢?
有的是真担心皇帝子嗣问题,忧心忡忡。有的是想着给自己女儿孙女谋一份荣华富贵,心里着急。也有的看出皇帝并不会听从别人插手他的家事,左右皇帝在朝堂正事上愿意纳谏,选不选妃也就罢了,悄悄退出了。
无论众人各自是何心思,一封更加言辞恳切的联名奏疏被送到了皇帝眼前。这回则委婉地提了子嗣问题,苦劝皇帝为子嗣计,多加考虑。
漪容一进东堂,郑衍道:“你来瞧瞧。”
她走到皇帝身边,迟疑了片刻才接过奏疏,问:“陛下您真的让我看?”
皇帝淡淡地“唔”了声。
漪容便打开仔细读了起来,她通晓文墨,看了几句话便看懂了这份奏疏的意思是请皇帝充盈后宫,开枝散叶。
奏疏里引用了不少因为子嗣断绝而造成的前人祸事委婉劝谏,若让漪容来说,皇帝直接想想自己的皇位是如何来的就好。
但皇帝为何让她看这?
漪容放下奏疏,笑道:“高尚书言之有理,陛下若有此意近日就命令礼部操办,想必今年之前是可以办好的。宫内我也会依着——”
“你这是何意?”
郑衍打断了她的话,目光不善。
漪容蹙眉:“陛下这是何意?”
郑衍忍着那点不快,示意她再坐近一些,直到漪容和他肩并肩,才提笔圈了奏疏上的几行字。
漪容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