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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州虽不富裕,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还贫苦,官府衙门无什么贪墨的地方,但却稳定。
回黔州对他而言,算不得惩罚了。
“知道了知道了,肯定不会是黔州。”姜宁撇嘴,“那就流放岭南吧,虽然热,好歹靠水,我做生意还方便,等我研究海鲜的做法。”
“什么花甲粉丝、烤生蚝,或者是蒜蓉虾、香辣蟹。”
卫长昀听他报了一串菜名,脑中已经浮现了姜宁开酒楼时的情形,“如果是去岭南,绕行黔州再去,应当耽误不了多久。”
从金陵去往岭南,本也要向西走。
岭南不小,如果是更靠西边一些,绕行黔州一段,顶多耽误七八日的行程。
赴任一月的时间,能赶得出来。
姜宁点头,“那可得收拾多点行李了,马车也还得再雇两辆,不然咱们家都坐不下。”
卫长昀答应,“好。”
“多亏姜老板持家有道,家底颇厚,否则还不知如何安顿。”
姜宁挑眉,面露得意笑起来,“别的不敢说,全家吃饱饭还是不成问题。”
人生在世,不就吃好喝好睡好。
第264章 “山高路远,一路平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哪怕聚再多次、见再多面,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就得说再见。
新君登基,朝廷内外各有肃清。
聂丛文虽没有直接参与此事,但因为和温安臣的关系,加上期间多次求情,原本大有前途的通政使司官职保不住,直接外放到岳州下辖的县府。
至于温安臣,能保住一条性命,全须全尾从刑部大牢出来,哪里又还有所求,只愿余生安稳度过。
二人离开金陵那日,其他人都有事,只有闲赋在家的卫长昀和姜宁得空来送。
大包小包塞了一马车,幸好他俩要带走的人不多,两个小厮、一个跟了多年的老仆。
一辆马车三匹马,倒是够用了。
“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又不知道山匪会不会趁机作乱,你们白天赶路,走官道好些。”
姜宁站在城门外,望向不远处的马车,“还好寻了两个武行跟着,碰到什么是也有个照应。”
“到了岳州,记得给我们来信。”姜宁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别忘了啊。”
聂丛文牵着马,听他说完,不由笑了起来,“放心,一到岳州就给你们捎信报平安。”
“宁哥儿,你着年纪不大,怎么话不少。”
他话音才落,就被温安臣拍了下胳膊,瞪了眼。
温安臣摸了摸马脖子,抬眼看向姜宁和卫长昀时,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明快。
从启蒙之年到如今,二十来年的时间,一心铺在了念书、科举与为官上,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福兮祸兮,其实也难断定。
“日后距金陵千里之遥,往来不如今时今日方便,但不管我们身在何处,只要有你们的消息,便一定会联系你们。”
温安臣顿了顿,接上话,“你们在金陵……万事小心。”
卫长昀抬手压平姜宁被吹起的披风,目光从远处收回,“尽管岳州是熟悉之地,但所去之处非岳州州府,你们又是外放过去,难免强龙难压地头蛇,仗着资历为难你们。”
“去的地方是偏了些,又是山里,想也知道流寇、山匪作乱的事不少。”
聂丛文性格是大大咧咧,但在朝政上的触觉并不迟钝,“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我最行了。”
闻言姜宁和卫长昀都是一笑,这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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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假。
聂丛文的性格到哪儿都能吃得开,说不定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城外的风吹得很大,刮起来时,猎猎作响。
温安臣到底身体底子好,在刑部大牢待了那么久,养了小半月也养好了。
此刻看着姜宁和卫长昀,心里生出感慨,却也明白再不启程,今日赶不到下一个驿站。
他与聂丛文对视一眼,道:“我们该启程了。”
“保重,珍重。”
聂丛文道:“保重。”
姜宁和卫长昀点头,“山高路远,一路平安。”
话音随着风一块散去,温安臣和聂丛文翻身上马,向他们点头示意,抓紧缰绳掉了头,朝着不远处等着的马车去。
看着远去的身影,姜宁转过头看卫长昀,“皇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他们走了,我们恐怕在金陵也待不了多久。”
卫长昀神色沉着,“四五月左右,我手里还有一些案子,等卷宗做完,差不多就那时候。”
“好在其他人并未受影响,揽月楼交给他们我也放心,只是——”姜宁迟疑了下,“周庚还是不跟我们一起走了吧。”
揽月楼生意好,他在酒楼里逐渐能管得了事,后厨都是他说了算,何不留在金陵,跟着他们四处颠沛的。
“还有些日子,可以和他商量,让他自己决定。”卫长昀道:“不然说让他来的是我们,让他不跟着我们一起的还是我们。”
多少像是抛下了他一样,哪怕本意不是这个。
姜宁唔了声,“是这个理。”
“那回家吧。”-
朝廷的调令下来得比他们想的还要快,恩科一过,便立即下了道降罪的圣旨。
而且不是下到大理寺,而是在朝会上降罪,直接以疏忽职守、攀交罪臣的名义,给卫长昀定罪。
外放岭南的事,反而是意料中。
圣旨一下,当即就得收拾行李,打包打包离开金陵。
“宁哥儿!”
顾苗从大门外急急忙忙跑进来,身后跟着的沈明尧、顾今南和他怀里的潼潼完全追不上。
姜宁正在厅里安排事情,大家各自要收拾什么,听得这么一声,诧异看过去,“苗哥儿?”
旁边才为他们打抱不平的赵秋也抬头看去,给了姜宁一个“你看我就说”的眼神。
“你们真的被外放到岭南了?”顾苗一脸担心,“那里又潮又热,听说各种虫类特别多。”
姜宁连忙拉开椅子让他坐下,“是有些潮热,但是冬天不冷,也挺舒服的呀,至于蛇虫鼠蚁的,多备一些药草环着宅子种一圈。”
从前戚大叔就叫他们如何防虫防鼠,这不派上用场。
“可是——”顾苗欲言又止,“岭南那么远,还那么大,你们要是去了,一年也难得见一面。”
“皇上就不能网开一面,留你们在金陵吗?大不了降职。”
“我们是他眼中钉,放在面前嫌膈应。”
姜宁失笑,朝后面进来的沈明尧点头,“沈大哥。”
顾今南和顾悦然喊了姜宁一声,见卫长昀抱着东西过来,又叫他。
卫长昀放下怀里的箱子,跟几人打完招呼,才问姜宁,“东西都收在箱子里,直接给周庚?”
“我看看,要是都在的话,一会儿直接给他。”姜宁道:“也没别的东西,都是些地契、房契的物件。”
东西还挺重要的,所以得交给周庚。
“他不和你们一块去吗?”
“人家好端端的和我们去岭南做什么,在揽月楼里更好。”
闻言顾苗倒是能理解,毕竟岭南比不了江南,况且揽月楼确实得周庚在。
“提到他,正好你们俩都在,我就省得再去酒楼里跟你们说。”姜宁示意卫长昀把箱子搬到一边,“揽月楼在金陵好好开下去,迟早能和太白楼一样,来个文人墨客写首诗,流传千古。”
“如今我要离开金陵,我想了两个办法,一个是由周庚买下我的股份,价钱不会太便宜,否则是我们俩坑了你们,另一个办法是你们三个分别买一部分。”
就是从四个股东变成了三个,周庚维持原样。
“蕴娘那边怎么说?”顾苗道:“我们买和周庚买,其实对你来说都一样。”
赵秋疑惑道:“那你怎么不把股份直接转给他?”
旁边卫长昀听见,开口解释,“尽管大家认识多年,知根知底,但此事还是要在你们面前过了明路才好。”
“他买一是当初开酒楼的几百两银子都是姜宁投的,二是买了他往后不管赚多赚多都是他的,更心安理得。”
金钱和利益是人情关系里最脆弱的地方,把丑话说在前头定要比好听话更实在。
卫长昀不掺和他们酒楼的营收,放好箱子,便跟沈明尧在一旁聊起来。
开春了,顾今南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
沈明尧和顾苗正考虑把他送到哪家私塾,有好几家,还未定下,也想听听卫长昀的建议。
“谢姐姐说,此事你们俩定就好了,反正她股份挺多的,分利总少不了他的。”
姜宁照搬谢蕴的原话,“她正置办宅子,晚些再过来一起吃饭。”
顾苗思索一番,看了看姜宁,又看了看赵秋,想明白后才开口。
这事儿说来说去都在他们几个手里转,他想得更多一些,但也不是为了自己谋利。
“宁哥儿,我记得当初你手里的股份是二十五,那现在要卖的话,不如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给周庚,另外一部分给秋哥儿。”
顾苗道:“秋哥儿和我们一起做了不少事,日夜一块熬,当初他拿不出多的银钱,如今要买你手里的应当是可以了。”
不然赵秋一直拿着百分之五,那揽月楼赚再多,他跟着忙前忙后,亦是不如旁人。
如果姜宁手里的二十五,赵秋买过去十,余下的十五给周庚,这般两人各持十五,他和谢蕴的按原来算就好。
该开的月钱还是一样付,按照每个人做的工来算。
姜宁听完一喜,看向赵秋,“我怎么忘了问你,你觉得苗哥儿这个法子怎么样?我之前就一直担心你分得太少,所以总觉得你吃亏。”
尤其是刚开业那一阵,几乎天天都跟着他们一块熬。
赵秋万万想不到话题最后转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脑子有些糊涂。
“还是你要跟子书商量一下?”姜宁问他,“就是他如今在国子监,出来一趟挺麻烦的,不行就让平峥或者齐大哥捎个信去。”
闻言赵秋摇摇头,“这事不用跟他商量,问了他也会说听我的。”
王子书一心备考,明年秋闱、后年春闱,听着远,实际上一晃就过去了。
“那你怎么想的?”姜宁认真问:“周庚那儿我也交了底,跟你这我也一样,我大致按照去年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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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比算了算,我手里这二十五,买的话可不止二百五十两了。”
这跟普通持股不一样,拿的是酒楼原始股,价钱贵些。
姜宁见他还在想,便道:“之前忘了你,实在是这阵子太忙,不是——”
赵秋回过神,睁大眼道:“我不是怪你,我还不知道你为人吗?现在我们住的宅子,家里添置的东西,还改了不少东西,你们都未和我们算,我和子书还盘算过,少说二三十两。”
“那苗哥儿说的这个在理。”姜宁斟酌道:“此事周庚不会反对,我和长昀亦是算好了大家都不吃亏的价,这二十五总共值七百五十两,翻了三倍,按一年二百五十两收入算的。”
其实不止这点,光开业到现在,他们拿到手的就不止这个数了。
但往高了算肯定不行,那就纯粹得坑人。
“你要拿走五分之二,便正好是三百两。”姜宁算了个数给他,“要是你觉得可以,明日我们去酒楼,当面立契,苗哥儿和谢姐姐在,陈掌柜也做个见证。”
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好,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出发去往岭南赴任。
赵秋在柜台做得久了,自然也算得一手账。
三百两对他来说,其实不算少,但绝非拿不出来,只是拿出来后有些拮据。
可是……
他咬了咬牙,“我出三百两,买你手里的五分之二。”
为了往后拿出三百两银子不再拮据,怎么也得买。
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有这样的花销,却拿不出来。
姜宁听他下定决心,仿佛看到了刚要办酒楼时的情形,“你急什么,又不是让你一次付清,打张欠条,来年再给我们都行。”
赵秋一怔,“啊……?”
顾苗在旁边听出姜宁的玩笑意思,拿起茶杯喝了口,藏住扬起的嘴角。
真好逗。
第265章 不只喜欢大海,也喜欢……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聚散终有时,分分合合是大多数人一生都会经历的事。
再好的朋友都会分开,再亲的家人亦会分别,只是偶尔会让这一天晚些到来。
一场欢聚,热闹过后哪怕是顶着一轮圆月,也难免生出几分感伤。
姜宁拎着一壶酒,坐在院子的台阶上,仰头望着天,手肘直接撑着台阶,半躺下去。
月亮可真圆、真亮。
要是交通发达就好了,什么从前车马慢,对他而言,不方便大过浪漫情怀。
比起书信的浪漫,他更想要常与亲友见面。
“不想走了吧。”顾苗走到他旁边坐下,“想想要是还在永安镇,似乎比来金陵更稳定,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
“那还是来金陵好些。”姜宁失笑,转过头看他一眼,伸了个懒腰,“走过的路才是最好的。”
要是一直待在永安镇,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别的事呢。
顾苗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岭南虽远,但要是走水路,想必也能到的。”
姜宁回忆了下自己看过的大燕地图,“运河不知道修到那儿没有,但相信工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开窍,修通了呢。”
大量的人力物力,希望他给的办法管用,真的能解决大部分百姓饿肚子的问题,那修路修桥挖运河,才能动起来。
“什么工部?”赵秋听王子书他们聊起读书的事,多少坐不住,寻到姜宁他俩,赶紧凑过来问:“子书倒是想去工部,在村里那会儿他就好奇你家的浴房怎么修的了,还有炉子。”
闻言姜宁错愕地看他,“他好奇这个做什么?”
“觉得很新鲜,而且有意思啊。”赵秋挠头,“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冬天还能取暖,夏天又不耽误用,最重要的是,寻常百姓家里都可以修葺,比金陵这些取暖的法子便宜很多。”
相比之下,把墙面做成中空,然后一入冬便专门烧炭,保证屋内暖和,成本低了许多。
姜宁那法子,只是比平常多烧一点柴就好。
要赶着做饭那一阵,连多的都不用。
姜宁感慨道:“原来他是工科型人才,要是他真能凭自己的本事进工部,那我到时再给他一本书,保证够他研究一辈子,要能研究出来,大燕说不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赵秋一脸不解,“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宁喝了酒,借着几分醉意指向天上,“人可以在天上飞,船可以在水里跑得比马快,车可以在轨道上行驶,还有一个小东西,可以跟对方通信,还能看到脸。”
三年多的时间,姜宁几乎忘了,他来自那样一个世界。
太久了,久到姜宁在说这些的时候,几乎不能顺畅地形容。
“天上飞的那是大侠!”谢蕴拍了一下他的手,“得会很高的武功,才能身轻如燕。”
姜宁低笑一声,拿起酒壶仰头喝了口。
其他三人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一瞬间的姜宁,和他们离得好遥远。
是因为要分开了吗?
“宁哥儿?”
“嗯?”
“你是不是……”
想问他是不是想家了,可是家人都在身边,想的又是哪里的家?或者是过去的日子。
不只是入京,其实在永安镇时,发生的事情也不少。
姜宁好像一直都往前走,但又很少听他说累,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安慰别人,加油鼓劲儿。
三人陪着姜宁坐在台阶上,不主动跟他说话,但他开口一定会有回应。
等夜风渐渐凉了,姜宁手里那壶酒也喝得差不多。
卫长昀从前厅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形——四个人坐在台阶上,姜宁醉得差不多,旁边三个人托着脸,挂着一样的表情盯着他。
脚下步子一顿,一时不知道来得是不是时候。
“宁哥儿好像醉了。”
谢蕴悄声道:“你们明天出发,我们应该劝他少喝一点的。”
赵秋和顾苗点头,“要不你们晚点出发?”
卫长昀朝他们笑了一下,走上前,在姜宁面前蹲下。
其他三人一看,立即识趣闪人。
哎呀哎呀,月亮真圆、月色真好。
卫长昀对好友们的举动早已习惯,这么多年来,彼此间这样的打趣,向来不少。
只不过他们走后,他还是蹲在那儿,并未起身。
见姜宁还有些醉意,伸手托起他脸,低头凑近了和他说话,“喝了多少?”
姜宁只是头晕目眩,意识还算清醒。
想了想,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就一点点。”
卫长昀握住他手指,合拢手,“那这一点点,可不算少了。”
姜宁蹙眉,嫌弃地看了看他,“你酒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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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管我喝多少吗?”
“要是管你的话,你还能喝到这个样子啊。”卫长昀摇头,顺势握住他手腕,“地上凉,坐了这么久可以起来了。”
“我的腿好像没了。”姜宁坐着没动,“站不起来。”
好了,这下能确定是真醉了。
卫长昀不恼不气,只觉得眼前的姜宁,有点过分可爱了。
倒不是姜宁平时不撒娇,只是和醉了的状态不一样。
卫长昀干脆两只手一块把他搂起来,半抱在怀里,“那现在腿回来了吗?”
姜宁抬手挂在他肩上,痴痴一笑,“好像长出来了。”
“哇,天上的月亮好圆,像……”
卫长昀用了力气,怕他滑下去,“像什么?”
“灯啊!”姜宁一脸兴奋,“不过这种灯一点不好看,我看人家都是用吊灯,好大一个。”
卫长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房间里要是装这么大的灯笼,不安全。”
姜宁哦了声,埋头在他肩上,“长昀,我头好晕,你都变成两个。”
“那回房?”卫长昀问:“睡一觉,明天该出发去岭南了。”
姜宁突然不说话,只是抓紧了卫长昀的衣服,良久才哼唧似的说了一句话。
“不想跟大家道别。”
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一想到往后两三年都见不到一面,还是会难过。
卫长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偏过头亲了他耳廓一下,“所以一个人出来喝酒,还喝得半醉,这样就不用说再见,连道别都省了。”
明明是个特别心软的人,每次送人走都依依不舍、千叮万嘱,到自己走的时候,怎么会舍得。
姜宁不讲话,偏过头蹭了蹭,“困了。”
卫长昀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头,不再问下去,“好,那我们回房间睡觉。”
去岭南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全都打包装车,明天只要人上车就能走。
卫长昀背着姜宁回到房间,把人放到床上,又给他擦脸擦手,拉好被子,便又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回到前厅时,几个朋友正准备走。
看到他来,就问姜宁怎么样,听他说睡下了,便放了心。
“我送你们。”卫长昀看了眼夜色,“明天我们走得早,你们不用特地来送,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
“明日你们还是要走早?”
“嗯,早点走,路上不用那么赶,到驿站的时间也早些,大家能多休息。”
“那我们真不送,哭着道别多难看。”
“宁哥儿可说了,要是子书凭自己的能力进工部,就把一本建造的书给他,说不定以后岭南到金陵不需要快一个月,只需要半个月、十天、五天。”
“姜宁太偏心了吧,我和齐兄怎么没有?有没有抄书方便一些的东西。”
“什么建造的书?”
“不知道,不过高中后去工部,不是朝廷任命的吗?还能由着我自己选?”
“要是你的策论文章与工部相关,任命到工部的可能性会大。”
卫长昀送他们到门口,马车都已经牵到了门外。
“等我们到了岭南,会给你们捎信。”
沈明尧看了眼已经走下台阶的其他人,回过头来看他,“长昀,岭南虽苦,却远离金陵是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从县令做起,一切都要从头来过,亦是艰辛。”
不等卫长昀接话,又道:“但我听闻岭南地界的河道与海相连,水系丰富,亦是山水秀丽,又冬无严寒,想来另有一番风景。”
“我们都很期待去到岭南后的日子。”
卫长昀向他拱手,见李平峥和齐时信、王子书都看来,点头示意,“此番远去岭南,再见之日不定,但愿各位前程似锦、家宅平安。”
“务必珍重。”
卫长昀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望着他们上了马车,陆续离开,停了半晌才返身回到前厅。
正欲回房时,只见周庚站在那儿,抿着唇,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他初到家里来时。
卫长昀走过去,“夜深了,怎么还不回房?”
“我……”周庚一开口便听得出哽咽,“我只是有点舍不得你们,等明天早上,你们全都走了,家里就剩下李叔和我。”
周庚小时候爹就不疼他,后来娘也走了,好不容易到了姜宁这儿,待了一年多,哪怕从酒楼回来再晚,家里都是有人的。
卫家兄妹俩还会体谅他,总带着他一块玩。
更不要说朱红像娘似的嘘寒问暖,姜宁和卫长昀的教导。
“当时问你要和我们一起走,还是选择留在揽月楼,既然做了选择,那就不要后悔。”
卫长昀道:“我们还是你的家人,但将来你还会有自己的家人。”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依赖血缘的,还有感情。
他们走了,但金陵里还有赵秋、王子书,顾苗和谢蕴也还在,比起举目无亲,已是很好。
周庚低下头,“我不后悔,只是会想你们。”
卫长昀摇头笑了笑,“还好他睡下了,不然听到你这句话,能跟你一起抱头痛哭。”
周庚一听,连忙擦掉眼泪,“那我不哭了,表哥身子生幼安时不大好,去了岭南也不知道怎么样,长昀哥,你可要盯着他,我不在他要开酒楼、食肆,得先雇人,别累着,还有……”
“还有时常写信回金陵。”卫长昀接过话,“还好当初让你跟着小宝他们学写字。”
那会儿周庚因为年纪大了,不太能学进去,好几回宁可干活不学,都被他和姜宁逼着学。
后来,养成习惯倒是好了。
“嗯!”周庚挠挠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那长昀哥你快回去休息,我回房了,明早他们不送,我得送你们。”
周庚是在家里,他要送卫长昀不拦着。
点了下头,他便径直回了房间。
打开房门,在外间换了外衫,又快速地收拾了下,走进里间时,发现本该睡着的人,正睁着眼睛看他。
卫长昀愣了愣,走上前,“是一直醒着,还是才醒的?”
姜宁往里挪了点,“迷迷糊糊感觉不到你,就醒了。”
卫长昀上床躺好,借着外面的月光拨开姜宁面上的头发,“他们全都送走了,周庚那儿也安慰好了,明天辰时左右出发。”
听他交代完,姜宁嗯了声。
“岭南……你说我们去的地方有海吗?”
“不知道,也许有。”
有海的话,那就可以赶海去了。
姜宁闭上眼睛轻声道:“我喜欢大海的。”
不只喜欢大海,也喜欢山。
喜欢黔州,也能喜欢金陵,所以去岭南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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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喜欢上岭南。
第266章 “怎么了?是有野兽来……
启程去岭南的那天,天朗气清,初夏时节微风正好,尤其是早晨,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温和的。
送行到城门外,他们与周庚道了别,依依不舍说了好些话,便踏上了去往岭南的路途。
和来时不同的是,那会儿来金陵只有姜宁和卫长昀,如今绕行黔州再去岭南,却多了好些人,三辆马车才能一路舒服些。
姜宁和卫长昀带着幼安一辆,朱红和小小、春娘、小桃一起,小宝则由方叔跟陆拙照顾。
另外,为了赶路安全,还雇了四个习武的护卫。
这么一算,一路上怎么都不算低调。
好在过去都是官道,并未遇上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偶尔碰到奔走异乡的人,能帮的便帮了。
“哎,大人、东家,真别说,越往黔州走,天越凉快。”
护卫里领头的人叫贾明,北方人,另外三个兄弟都是跟着他走南闯北的,对哪儿都很熟悉。
他给马背上挂的水囊和干粮扎紧,“不过真到了岭南边界,就要热起来了,那黏糊劲儿,走不了一里地,身上都是汗。”
卫长昀抱着幼安,正哄他睡觉。
姜宁拎着一口锅往临时搭的架子上放,“那我们要去的地方,周围有海吗?还是在靠山的地带。”
“地方是在岭南西道,不过去海边要两日左右的路程,离邕州都还有些距离。”
贾明道:“今晚得在外面露宿,好在是个晴天,夜里瞧着不会落雨。”
姜宁点头,把锅放好后,和朱红说了两句话,便走到卫长昀旁边,探头看了看他怀里的幼安。
小家伙闭着眼睛咬手指,哼唧哼唧的,看着就有脾气。
“睡着了就放到马车里去,多大了,还得哄着睡。”姜宁悄声道:“惯出来的。”
卫长昀看他一眼,“一会儿醒了,你哄?”
姜宁立即摆手,轻轻碰了下露在外面的小手,“脾气还挺大呢。”
卫长昀摇摇头,见幼安睡得熟了,便把他抱到马车上睡。
马车就挨着他们休息的地方,大家都在,也卸了马,像个小房子似的,睡着后比在他怀里蜷着舒服。
“周围我们都查过了,暂时没有发现有打斗、拦路的痕迹,不过夜里还是分上半夜、下半夜守着,入了山多的地方,野兽多。”
贾明回来时,看他们俩都坐在火堆旁,跟着坐下,“东家,你们这锅碗瓢盆可齐全,对我们这种常年在外的,可方便得很。”
姜宁扒着火堆,看向另一边的朱红他们,确定他们那位置安全,才道:“要是贾大哥你觉得方便,等到了地方,我再寻人给你们打一套,或者不嫌弃的话,这一套送你。”
贾明摸摸后脑勺,“这多不好意思,我刚才那话可不是为了要这个。”
姜宁笑起来,“哪能,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到了地方,这些东西我们用不到了。”
外放岭南,听上去就知道没个三五年回不去,不说升官调任,平调多难。
能在辖地平安度日,都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套锅碗是真好用,架子还是可拆卸的,带起来方便不占地方。”
贾明爽快得很,“也是晚了,附近没有河,不然给你们整几条鱼来烤。”
卫长昀拿筷子夹起锅里的肉,见熟了,便招呼他们吃饭,“拿碗盛饭,就着两道菜先填饱肚子,明天到驿站早就能多休息。”
“哎哎哎,大人你就别动手了,这事我们自己来。”贾明其中一个小弟擦擦手去拿碗,“不过卫县令,跟你们相处一路,你这人还挺好的,还是大理寺当差,怎么突然去了岭南那么远的地方?”
贾明抬手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瞎打听。”
小弟嗷了一声,连忙认错,“对不起啊卫县令,我没恶意,就是多嘴一问。”
“不打紧。”卫长昀不介意道:“在何处当差都是一样的,岭南未必不如金陵。”
贾明虚踹了一脚那人,转过身来,“你高中那年,我们恰好也在金陵,可风光了,后来——”
“谁知今年回来,就另一幅光景。”
“有得必有失,岭南靠海的话,鱼是不是就便宜了?还有螃蟹和虾,总有得吃了吧。”
姜宁在一旁岔开话题,“而且冬天暖和,说是都不用备冬衣。”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七八月,热得连饭都吃不下,每天就想泡水里。”
贾明接了碗,递给他俩,“又热又黏,感觉风吹来都黏糊糊的。”
姜宁咬了咬筷子尖,扭头去看卫长昀,“很热啊。”
“那只能多制些冰,用风扇降温。”卫长昀给他盛好饭,“你的凉茶和冰粉、饮子,能畅销了。”
“卫县令这话还真说对了,揽月楼那些饮子放到岭南卖,指定能卖得出去。”贾明去过揽月楼,所以才跟姜宁他们认识。
“人还没到岭南呢,就先找好了销路,倒是省事。”
姜宁打趣了一句,“就怕我那些辣的菜派不上用场,人家爱煲汤。”
“从此处去永安镇,还有三日,待上两三天,等到岭南的惠安县,应当要端午后了。”
贾明抬头看眼天,“要是碰到暴雨,山路垮塌,就得多几日。”
到了四月下旬,雨水就多了起来,要一直持续到五月、六月,难免会遇到天灾。
卫长昀望向旁边的山林,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清,偶尔有一两处绿色的火亮起,在燥热的夜里,也失去了诡异感。
夜渐深,大家吃饱把东西收拾干净,以免引来其他动物,便各自收拾回马车上休息。
姜宁跟卫长昀落在后面,见贾明他们已经分好两班倒,也不添乱说他俩也一起,交代了几句,也回到马车里。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看什么呢?”
姜宁轻手轻脚摸到马车一角,掀开被子躺下。
卫长昀坐在一边,伸手去摸了摸放下的座椅板,确定全都包好的,才跟着侧身躺下。
车里狭窄,躺下后得屈膝,难免会碰到对方。
“山里有绿色的亮光。”
“鬼火呀。”姜宁还以为是什么,“你不会以为是见鬼了吧?”
卫长昀哑然失笑,“不是,只是担心夜里有野兽。”
姜宁呸呸呸两声,“说什么来说什么,还是别提,不然来一头熊或者是一只老虎,贾大哥他们再能打,也得受伤。”
“不过山里的绿火是磷导致的,人和动物死后,身体里会解析出一部分的磷,燃点低,到了夏天容易自然,就会生成绿色的火焰。”
他从小住在山里,一开始也挺害怕的,后来上了学,了解后,心里虽然还是挺怵,但也没那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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