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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又骗我
暧昧的水声在耳边“啧啧”响,乱掉的呼吸,失速的心跳,陆今遥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泄愤还是借着这样的理由,做了自己这些天来一直想做的事。
因为不喜欢沈绛的车子里有陌生的香水味,所以特意挑了瓶香水,拐弯抹角送出。
因为觉得那个伤痂碍眼,所以干脆覆盖,在沈绛身上留下自己制造的,新的痕迹。
她霸道,任性,蛮不讲理所以做了不可理喻的事情。
那么,沈绛会骂她吗?
还是说,又用那样失望的口吻和她说话,直接将她赶出去。
陆今遥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想,直到舌尖传来一阵剧痛——
“哼。”她吃痛闷哼一声,手下卸力。
沈绛趁这时将人推开,后退两步。
她被陆今遥吻乱的气息还喘着,面色微红,下唇被咬破的地方痛意明显。
女人紧蹙着眉抬手碰了碰伤口,低头看,指尖是鲜艳欲滴的红。
这一切的发生,都让人觉得好荒谬。
“陆,今,遥。”沈绛长睫颤着,升起的怒意与苛责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她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现在眼睛又能看见了是吗?”
现在到底是谁在撒谎?
到底是谁谎话连篇?
陆今遥还在回味方才这个吻,没听出来对方话里的深意。
唇上余温尚在。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被咬出血了,不自觉舔了舔唇,眼神落在女人殷红的唇上停留几秒,对上沈绛愠怒的眼神,没有说话。
“……”
理智回笼几分,陆今遥才惊觉自己方才失控之下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都已经这样,做都做了,还能说什么吗?
说对不起吗?
还是告诉沈绛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她分明就是蓄意。
陆今遥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是抿着唇,就用那双还泛红的眼眸就与沈绛倔强对视,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
沈绛读到女孩眼中的偏执与倔强,她便清楚,刚刚发生的事,恐怕陆今遥并不会觉得自己有做错。
现在与人分说这些,只怕是会让失态继续失控。
毕竟刚刚那一切之所以会发生,皆因为她们之间的争执,彼此互不相让。
空气里的温度降了下来,失速的心率已重新落回原本的轨道,暧昧气息一扫而空,让人窒息的沉默如同张织密的大网,将两人围困其中。
她们就这样无声地对视。
最终是沈绛先一步开口,打破气氛。
她面色不太好看,把话说得很重:“我姑且当你今天做的一切是因为伤心过度,情绪失控,但你最好想想自己在发什么疯。”
说完,她转身走往玄关,背影冷漠。
本以为会迎来劈头盖脸一顿骂,再不济,沈绛至少应该对她发顿火才对,但都没有。
这样高高托起,轻轻放下的处理方式让陆今遥不是滋味,也十分不安。
陆今遥反应几秒,等人走到玄关换鞋才意识到对方是要出门。
“你去哪里?”
她追上两步,拉高的语调里终于多了几分慌张。
沈绛却口吻冷淡,只稍稍侧脸,没有看她:“回律所加班,晚饭你自己吃吧。”
既然眼睛没事——
沈绛背过身,一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吐出口浊气,重重按下。
那么,也就不需要她。
沈绛并不清楚自己是怎样下到地库,又是怎样将车子开了出去,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出三环,上了环海公路。
车身两侧,一面是下海光怪陆离的繁华夜景,另一面,是与茫茫黑夜融为一体的大海。
糟糕的天气和她先前预料的差不多,云中翻滚的闷雷响了两下便迫不及待开始落雨,伴着呼啸的海风,一颗一颗用力砸在车身。
雨刮器运作的速度赶不上大雨下落的频率。
沈绛找了个地方停车。
雨刮器一停,不消片刻,雨水便模糊了挡风玻璃。“啪嗒,啪嗒”的雨滴砸落顺着四面蜿蜒流下,将沈绛隔绝在内,好似一座无人问津的孤岛。
女孩急躁又带有极度侵略性的吻,将她搅得天翻地覆。
纵使这只是一种泄愤,一种报复,但沈绛还是听见内心深处浪潮被掀起的声音。
陆今遥舌尖滚烫的温度,仿佛烫在她的心上,就连灵魂也跟着颤栗。
沈绛不想承认,自己很有感觉。
甚至,还有片刻地沉沦。
即使陆今遥那样粗暴,蛮横,不可理喻,她竟然出奇地容忍了。
沈绛神情古怪。
她掰过内后视镜用手将殷红的唇往下扒了扒,得以看清楚陆今遥故意留下的伤口。
那处原本都要脱落的黑色伤痂早已不见,取而代之是翻开的口腔黏膜,泛红肿胀,伤口随着她查看的动作还在不停往外鼓冒血珠。
这一回,比上次更严重。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咬在同一个地方?
新伤盖旧伤,实在惹眼。
而且又是这样引人注目的位置,要好,至少一周打底。
涂药都不管用。
沈绛烦躁地移开目光。
陆今遥咬得实在太狠,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怨气。
就因为自己骗了她吗?
只是那些,实在算不上欺骗。
那都是她自己私事。
沈绛将之前因为争执而来不及思考的对话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总算发现端倪所在。
比如,那天晚上地库里陆今遥应该听见,甚至是目睹了全程,所以才落后自己半步进门。
那么,当晚路过主卧门口也并非是巧合吧。
既然知道她唇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又为何要故作懵然,追问自己受伤的原因。
沈绛看不懂陆今遥。
她偏头望向窗外,那张沉静柔美的面容上,写满难言的复杂。
这一刻,她脑海里忽然又响起争辩时对方脱口而出的那句恳切话语,陆今遥说“那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窗外的湿气仿佛沿着车子缝隙钻了进来,将沈绛一颗心泡的发酸,发胀,变得沉甸甸。
就那么重要吗?
盒子里的那条手链,她在回来的路上悄悄打开看过,言温手上就戴着条一模一样的。
所以说到底,还是旧情难舍。
最终结论让沈绛抚平心中泛起的最后一丝涟漪,眼神逐渐趋于平静,又重新变回一潭深水,古井无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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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唇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不多时,车内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宁静。
沈绛眼帘微垂,一眼扫过那串未曾备注的号码,扔开。
没两分钟,号码再次拨入。
锲而不舍。
女人缓缓接起。
“什么事?”
“钱我收到了,沈绛,谢谢你愿意帮我这次,这钱我会还的。”
沈绛听着电话那头容韶又在说些空泛的客套话。
以往这种事,她都是以沉默应对,懒得计较。
今夜或许是心情不好,又或许是厌烦了,沈绛不留情面点破对方这番说辞:“之前借给你的那几笔,你也说会还。”
容韶被她刺了一下,说话也僵硬许多:“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吗?
沈绛伸出舌尖舔过还作痛的伤口,终于想起连日来这一串倒霉事件的开始,皆源于容韶,心情愈发的糟糕。
“没什么事就挂了。”
“等等!”那边,容韶不再执着于追问誻膤團對,快速道明自己的意图,语气放软,“我下周就回广阳了,走之前想请你吃顿饭,当面谢谢你。”
“不用了,我没空。”
最后一丝耐心告罄,沈绛挂掉了电话。
这些年,容韶的所作所为磨光了她心底最后的愧疚。
一切都变了。
她不是当年的她,容韶也不是从前的容韶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糟糕透顶。
沈绛缓缓合眼,听雨滴一下下拍打着窗玻璃,陷入回忆。
她沿着陈旧模糊的记忆慢慢回到六年前的夏天,在广阳最潮湿的雨季里,她撑着伞在母亲的墓碑前跪了一天一夜,哭得歇斯底里。
“我错了,妈妈——”
“对不起……”
“我错了。”
那时候的雨,几乎和今晚这场大雨重合。
所以。
我错了吗——?
陆今遥坐在空荡的房子里,对着眼前这桌已经凉透了的菜肴,第不知道多少次问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她并不想承认,也没法承认。
没了温度的菜肴已经失去了最佳口感,陆今遥心情乱糟糟的,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下吃到嘴里,更是觉得味同嚼蜡。
草草扒了两口,她将碗筷收进洗碗池里,躲回房间。
只是在经过主卧门口的时候,女孩不由驻足,晃了会儿神。
沈绛傍晚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所以今晚,她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管放到谁身上,都会生气。
冷静下来后的陆今遥,此刻能想到的,只有愧疚和后悔。
好像农夫与蛇。
沈绛是那个好心将她带回家悉心救治的农夫,而她,就是那条不知感恩,将人反咬一口的蛇。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陆今遥一夜未曾安眠,加上夜里暴雨,她被窗外炸响的闷雷惊醒好几次。
清晨,阿姨走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见客厅晃过个人影。
配合着今天窗外阴沉的天气,阿姨惊了一下。
不一会儿,人影就朝这边望来和她打了个招呼:“早上好,阿姨。”
陆今遥没精打采的声音很有辨识度,阿姨提起来的心稍稍放回,转为疑惑:“陆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或者是一晚没睡?
陆今遥以往的生物钟,从来都是九点,眼下七点不到。
夏季天长,亮得快,落了整夜的雨到天明时分才稍稍转小,灰白色的天空铺满阴云沉沉,落进客厅的光线也昏暗。
陆今遥打了个哈欠,回答:“我觉浅,昨天晚上总打雷,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醒来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还黑着,手机时钟显示五点半。
醒来后陆今遥在主卧门口站了会儿,又去玄关转上一圈,确认沈绛昨晚真没回家。
更没心思睡了。
阿姨闻言也觉得合理,她点点头,换好鞋后开灯:“那您坐会儿,我去准备早餐。”
陆今遥没再接话。
她靠在沙发上随手拉过个抱枕靠着打盹,整个人昏昏欲睡。
至于为什么不回卧室去而是非要坐在客厅……
阿姨在看清楚餐厅那一桌没怎么动过的菜肴之后,心中有了大概答案。
房子女主人的作息也很规律,按理说,今天是工作日,沈绛这个点就算还没起也该有点动静了。
但进门这么久,主卧的门始终没被打开过。
看样子,两姐妹昨夜应该是吵架了,沈绛一夜未归。
主人家的家事,阿姨没准备过多打听。
她非常有职业道德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将餐桌上的残局收拾干净后,温好买回来的早餐,规整摆好。
“陆小姐,可以吃早饭了。”
“嗯……”陆今遥懒懒起身。
雨势到了中午,又逐渐变大。
没完没了的雨让人心情也跟着变得更阴郁,整个上午,陆今遥除开上厕所接水,基本没有离开过客厅的沙发。
很多次她打开手机调出微信对话框,想给沈绛发点什么,到头,总是以沉默地退出结尾。
不知道发什么。
诸如“对不起”,“抱歉”此种道歉的话语,在昨晚发生的那些事面前,都显得太轻飘。
这样的道歉没有实感,也看不出诚意,不如不发。
下午一点。
陆今遥蜷着身体卧在沙发上午睡,突然,听见玄关响起防盗门开锁的动静。
这样轻微一声响在寂静的午后被无端放大数倍,精准落入陆今遥的耳朵里,让原本就只是浅眠人蓦的睁眼。
女孩长睫轻颤两下,迅速从沙发上翻身坐起,她悄悄屏息,直勾勾盯着玄关进门方向。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陆今遥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阿姨也在这时从公卫里走出来,她双手还湿漉着,笑吟吟的,对于这位突然到来的客人并没表现出意外:“是夏医生吧?麻烦你特意跑一趟,沈小姐提前给我打过招呼了,您先坐,我去泡茶。”
“不用,给我倒水就好,最近不怎么喝茶了。”夏柳没有换鞋的打算,她套上鞋套,径直朝着客厅过来。
陆今遥呆愣愣望着她,刚睡醒的大脑还在消化方才听见的对话。
什么意思?
阿姨知道夏柳会来,还说沈绛提前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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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沈绛上午就和阿姨联系过了,对吗?
请医生到家里来给她看眼睛,但却直接绕过了她这个病人,和阿姨联系。
陆今遥疲惫的大脑在艰难地转动工作,终于捋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同时,她从昨晚纠结到现在的事情也有了结论:沈绛暂时还不想理会她,却又碍于受了小姨的嘱托,没法撒手不管。
一直卡在陆今遥脑子里,那点微妙的愧疚与歉意因为新的线索介入,终于又再发生了一点改变。
很好。
她现在也有些生气了。
而此时,夏柳已经拎着东西来到近前,温和地关切:小陆?”
“我来帮你看看眼睛,我们先来做一套测试,好吗?”
“……”
陆今遥静默两秒,露出个乖巧的笑容,配合地点点头。
一小时后。
“从结果来看的话,没什么大碍,昨天的情况应该是临时性复发,没有持续影响,但近期尽量维持健康生活环境和愉悦的心情,不要再去接触刺激源头了,好吗?”
大抵是职业关系的缘故,夏柳说话也像哄小孩。
她一面将茶几上的东西纸笔工具往包里收,一面关怀。这让陆今遥忍不住想起沈绛之前每次哄自己的时候,也是如出一辙的语气和模样。
不同的是,沈绛不是心理医生,没有这份职业需求。
“夏医生。”
将人送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住了对方。
夏柳疑惑回头:“嗯?”
女孩双唇抿成一线,半紧张,半试探地询问:“夏医生,我姐姐她……让你来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还是想进一步确认沈绛对自己态度。
猜来猜去,陆今遥好累。
夏柳看着她,眼中盛着浅浅的笑意:“她拜托我过来帮你好好检查,说自己工作忙抽不开身。”
一般来说,她不会答应这种上门看诊的要求,毕竟是正规医院的医生。但沈绛再三恳求,再加上这中间夹杂着不浅的关系人情,夏柳才答应趁午休时间跑一趟。
陆今遥闻言,微微失落。
她从这样官方客套的话里,根本无法提取到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
沈绛现在到底怎么看自己。
送走了夏柳,陆今遥又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她打开电视,耳边放着空响的节目,思绪却早已飘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发呆沉思。
下唇上的软肉被齿尖压住,反复碾咬,女孩清秀的眉眼间萦着明显的烦闷与躁意。
“好烦。”
陆今遥低喃一声,随后抱住抱枕整个人往沙发上后倒,将抱枕往头上盖。
两三分钟后,她又倏地坐起来,捞过手机,仿佛终于下定某种决心似的——
被雨幕笼住的城市另一端。
律所二楼的落地窗前,女人举在的手机响起一声很轻微地振动。
“嗡。”
随着屏幕上灰白监控画面里的人有所动作,手机上方的通知栏,几乎是同步弹出消息-
陆今遥:医生说我眼睛没事。
沈绛垂着眼,目光在这条消息上落了两秒,微微闪烁,直到它消失不见。
这时,监控画面里的人又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很快,上方又弹出一条消息-
陆今遥:夏医生说你工作很忙,那你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可以说是毫不掩饰的低头示弱了。
陆今遥承认自己很没有骨气,明明上一秒还在生气沈绛绕这么大个圈子回避自己。
但她总归是心虚理亏。
家里两个卧室的摄像头自从陆今遥的眼睛有所好转以后,就被全部撤了下来,只剩客厅这个还在。
陆今遥平时没怎么在意过这件事情,自然也就想不到在这种吵架冷战的时刻,沈绛会透过这个摄像头在偷偷观察自己。
甚至,她从没想过沈绛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消息发出去,她便将手机扔开了。
陆今遥又将抱枕盖在了头上,不想焦灼地捧着守着等待回复。
这样肢体语言暴露了心理活动,某些信息被屏幕这端的人解读出来,精准收到。
沈绛没准备立刻回复陆今遥的消息,她端着手机又再看了会儿,退出软件。
没两分钟,夏柳的电话追过来。
沈绛走回桌前坐下,手机附到耳边,没什么情绪的脸上点缀了点笑意:“今天麻烦你了,夏医生。诊金转过去了,请你务必收下。”
“这么客气?”夏柳在电话里调侃她。
沈绛低头,缓缓合上眼,声音里多了些难以察觉的疲惫:“占用了你的午休时间,本来应该请你吃饭亲自道谢才对,但我最近实在太忙了。”
“好,那我就不跟你推辞了。”
“打电话来呢是想告诉你,你家小妹妹的眼睛没什么问题,临时性复发,我还是那句话,远离刺激源头,千万要当回事。”
话说完,电话这头的人静默两秒。
远离刺激源头吗?
她想着昨夜陆今遥执拗失控的模样,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谢谢,我记住了,之后会好好看着她的。”
结束掉这通电话,沈绛将手机放回桌面。
她整个人靠往后方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咖色的波浪长发散落肩头,没过雪白的丝缎衣领。
女人浑身上下写满一丝不苟的商务精致,唯一突兀的,是唇上那块让人难以忽略的伤口。
格格不入。
陆今遥昨夜没睡好,她也没好到哪去,分落这个城市两端的她们都在被同一件事困扰。
沈绛想趁着这会儿难得安宁的间隙,好好休息会儿。
偏偏不遂人愿。
空气才安静下来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沈绛才刚睁眼,“请进”两个字含在口中尚未说出,门外的人就自行推门进来。
来人大大咧咧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顺手往桌上推过一个扎好的塑料袋。
沈绛抬眼望向不请自来的人,愈发头疼了,语气不自觉加重:“傅如音,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未经别人允许直接推门进来很不礼貌?”
沈绛所在的这家律所名唤“方瀛”,除开下海市,还在广阳,京城有另外的分所。
律所最初的合伙创始人有三个,其中两位,一个,是沈绛的二姨沈闻舒,另一个,就是傅如音的妈妈,傅淼。
沈家和傅家几代人关系都很好。
不过后来母亲和家中决裂,沈绛也就不得不与沈家这边的关系疏远了。
但说到底,沈绛与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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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年纪相仿,少时也曾亲近过,如今两人又在一起共事,旁人怕她,傅如音不怕。
“那怎么办,我已经进来了。”傅如音摊摊手,一脸我也没办法了模样。
那张明艳夺目的脸,搭配上这样欠揍的表情,让人很是恼火。
好在,她有眼色。
傅如音发现沈绛今天是真的心情不好,不敢招惹,于是在人发作之前迅速起身又退出门外,装模作样重新敲响房门:“咚咚咚,你好沈律,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沈绛颇无语地移开视线,懒得搭理,傅如音又笑嘻嘻地自己从外边进来。
没有头绪的心情被傅如音这么一闹,倒也没那么糟糕了。沈绛指了指桌上傅如音带回来的东西:“这是什么?”
“给你带的午饭。小何她们说你早上七点就到律所了,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上午,饭也不吃……怎么,最近不学法改修仙了?”
从外边回来走了一路有些热,傅如音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一旁,整个人很随意地往身后椅子上靠,视线也跟着后仰的动作自然上跃。
她这一跃,很快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嘶——”傅如音倒吸一口冷气,“啧”了声,滑动椅子忽然凑近,“你嘴巴怎么回事,最近有情况啊?搞这么激烈啊?”
沈绛正在拆一次性筷子,傅如音突然一句,让她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掰断。
她深吸一口气,反唇相讥:“你最近不当律师,改行当狗仔了?”
傅如音并不在意。
她见沈绛没第一时间纠正自己,眼底兴味更浓了。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倒让她真多出几分探究的念头来:“关心一下你嘛,怎么说你也是咱们律所的合伙人之一,我的好搭档,私生活这块我问问都不行了?”
“吃东西不小心咬到的。”
“前几天你也是这么说的。”指尖抚过光滑的下巴,傅如音端倪几秒后仔细点评,“这次好像比上次要更严重一点欸,是同一个人吗?”
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沈绛噎了一下,被精准戳到痛处,冷下脸来:“又咬到了,行了吗?”
“ok,ok,我不问了。”傅如音举起双手识趣闭嘴,贴心地催促,“你快吃饭,一会儿该凉了,前两天舒姨还打电话问我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安静了没两分钟。
她托着腮,眼神又落在沈绛嘴唇上的伤口打转,喃喃自语:“这得亲多激烈才能亲成这样啊?”
“……”
沈绛面无表情放下手里的筷子,微微启唇:“出去。”
傅如音被不留情面地赶了出去。
打包盒里的饭还剩下打半,沈绛拿起筷子又咽了两口,实在没胃口,索性盖上。
她抽过纸巾擦嘴,已经放得足够轻柔的动作在碰到伤口时,还是会扯起轻微的痛感。再想到下午出门见客又要同人解释一遍伤口的由来,沈绛心情更复杂了。
傅如音说的其实也没错,是很激烈。
但不是亲得激烈,是吵得激烈。
至于后来那个越界的吻……
被沈绛刻意地直接忽略掉。
打定主意不回家,她在稍晚一些时候回复陆今遥的消息,告知对方自己这两天都很忙,不会回去。
陆今遥的眼睛没什么大问题,生活起居又有阿姨照料,用不着自己操心。
沈绛想独自安静两天,暂时住到了新海区那边的房子里。
唯一的缺点是通勤时间较久,每天早上从住的地方开车到律所,要差不多四十分钟。
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
每天清晨和傍晚,沈绛都会收到阿姨按时发来的消息,陆今遥的生活状态,大致都还在她的掌握中。
到第三天,有人坐不住了。
“姐姐,今天也不回来吗?”陆今遥声音很轻地问。
电话那头的她大约是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说话听起来好乖,还有几分空灵静谧。
这让沈绛很难将她和那晚失控的人联系在一起。
彼时,沈绛已经走到停车场。
她紧了紧手中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乖话生生掐灭心中那点不忍,给出的回答依旧:“了了,我最近都很忙。”
她放柔声音,脸上的神情却没什么变化:“你乖乖吃饭好吗?早点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就和阿姨说,让她做。”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就回去。”
说完,她没留恋地将电话挂断。
却没想到,会在深夜接到物业值班人员打来的电话,被告知有客到访,需要进行访客登记确认。
沈绛穿上外套,匆匆下楼。
她撑起雨伞快步穿过细雨织成的夜幕,来到小区大门的保安室。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先扫过陆今遥浑身干燥的衣物,然后才转头看向值班的安保人员:“不好意思,是我妹妹。”
值班室的保安一眼扫过她这身看起来就很临时的搭配,笑了声:“其实业主电话确认一下就行的,没必要亲自下来一趟。”
“没关系,麻烦了。”
沈绛说完,牵起女孩的手,将人往回带。
六月中旬的夏天,因为接连不断的雨晚风里有着明显湿润的凉意,沈绛牵紧陆今遥的手,只感觉冰冰凉凉,没有丝毫温度。
陆今遥穿得好少。
露腰衫配条白牛仔,连件像样的外套都没带。
沈绛暂时没空去想对方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她蹙着眉,手里的伞毫无意识往陆今遥身上偏,只是在想这边家里的冰箱里还有没有生姜,能够让她给陆今遥煮碗祛寒的姜汤。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两人走进单元门。
空无一人的一楼大厅里,沈绛低头收伞。
余光视野里,有双脚缓缓走近。白色牛仔裤的主人站定在她面前,陆今遥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绛,你又骗我。”
沈绛浑身一凛。
好突兀的话题开端,让她不自觉地绷紧神经,警觉起来,往后退开半步。
做完这些,沈绛才缓缓抬头,迎上陆今遥湿润委屈的目光。
“……”
是她太敏感。
该不该说,光是听见陆今遥那句话,她唇上的伤口就仿佛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说】
沈姐也是ptsd,有点受不住哈哈哈哈哈
第23章 第三声
如果说忙一天是偶然,那么在争执发生过后的第二天、第三天沈绛依然选择用这样的借口来当做不回家的理由,那就是明晃晃的回避。
陆今遥花了两天时间,再三确认这一点。
她不想因为自己过度的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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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猜想,让彼此间原本就陷入僵局的关系变得更僵,但沈绛的意图,明显到不加掩饰。
陆今遥的情绪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又多走过一个重复的循环流程。
从生气,到冷静,再到说服自己低头妥协。
她开始正视自己的处境——
是她需要沈绛,不是沈绛需要她。
既然是所求于人,做错事情去道歉,就该彻底放下架子显出诚意才是。
面对面,才能将话说开。
于是陆今遥拜托阿姨买了新鲜的食材回来,亲自下厨,花了三小时,煲出一锅花旗参乌鸡汤放进保温桶,带着它前往律所。
然而非常巧的是,她到的时候,恰好遇上沈绛提前离开。
于是,她跟在对方身后,走了一路。
又是地下停车场。
陆今遥怀抱着侥幸用手机拨通那个电话,再一次听见沈绛说,“很忙”。
尽管又是拒绝,对方说话却不如前两天争吵时那样冷硬,尖锐了,她的口吻又恢复到最初时,轻柔有温度的模样。
如果不是视力太好,陆今遥清楚看见沈绛说这话时表情毫无变化的话。
*
“先上楼。”
公共场合,不是说话的地方。
或者说,不是一个适合和陆今遥聊这种话题的地方。
沈绛穿过大厅来到电梯口站定,伸手按下按键,她转头望向女孩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对方缓缓迈动脚步朝自己走来。
电梯上行,总共十来秒。
从进门到坐下,陆今遥再没出声。
直到一杯晃荡的温水被送到手中,女孩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她抬头看向落座在单人沙发上的人:“这也是你家吗?”
中央空调的温度被调高了些。
沈绛进门后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居家服,精致漂亮的锁骨随她的动作起伏外露。
女人“嗯”了一声:“家里长辈的房子,空着没人住,现在在我名下。”
陆今遥:“哦。”
沈绛的家,不止一个。
这样的想法在陆今遥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扇动长睫,低头默默喝水。
同时,也在观察房子的布局。
同样是高档小区,陆今遥当然清楚,自己脚下所踩这块地方,要比她们现在住的房子价格高出至少一倍。
在寸土寸金的下海市,沈绛拥有的房产可能还不止两处。
沈家,完全有这样的实力。
所以,对方如果较真想要躲着自己,能够去的地方其实有很多。
但今晚她找过来,却没有被拒之门外。
这说明在沈绛眼里,自己犯下的错并非无可挽回。
想通这一点后,陆今遥心定了许多。
“有这么渴吗?”沈绛靠在沙发上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轻笑。
陆今遥接过水杯后,就一直维持着低头喝水的动作。
十几秒钟过去,动作还是那个动作,杯中的水位线却不曾下降一点。
沈绛委婉点破她。